【淳倾天下】前世情 今生缘 (2)

楼主:初夏紫雨无双 字数:30416字 评论数:169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魏帝看着如此娇小可人的白纤雪,她真的与众不同,换做其他女子,肯定会忍痛恭维他顺从他,只有她这么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却也说明了她真的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不似后宫里那些阿谀奉承心机深沉的女子,魏帝更加卖力地在白纤雪体内搅动风云耕耘劳作,身下的女子本就敏感不适,被他这一番动作折腾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迷迷糊糊断断续续地呻吟娇喘,好一番翻云覆雨,魏帝终于发泄完食糜足味后,翻身躺下沉沉睡去,而身下承受雨露恩泽的白纤雪早已体力不支昏迷沉睡,直到深夜才悠悠醒来,下身的疼痛感和满身的青紫吻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纯洁干净的女子,以后她漫长的岁月人生将要被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当一只金丝雀了,转头看着睡在身边的年龄比自己父亲还大上几岁的魏帝,白纤雪的心不由得酸涩疼痛,可是一想到元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又是自己亲口答应元淳一定会助她成就大业,要不是当日元淳的施以援手,自己早已沦落到不知名的暗娼馆里成为最低等**的妓女,何来今日的衣食无缺荣华富贵,罢了,事已至此,与其在这里悲天悯人,还不如想法设法地讨好枕边人,让君恩荣宠留得久一点,毕竟这后宫里的女人就像娇艳美丽的玫瑰花,即便凋零了还会长出新的花朵,如今魏帝这般宠爱自己,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弃之如敝履地扔在冷宫残败渡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就算最后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也要先助元淳办好事情,才不辜负元淳的重托。白纤雪抹去脸上的泪水,忍着身上的疼痛,瞬间轻柔地爬到魏帝的身上,轻启樱唇亲吻着魏帝,本已沉睡的魏帝感觉到身体的异常,一睁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纤雪整个人犹如一条灵动滑嫩的小蛇缠绕在自己身上,疑惑不解道:“雪儿?你这是?”

初夏紫雨无双2019-05-26 01:02:00 发布在 元淳
白纤雪面对魏帝的询问,双颊瞬间红如晚霞,娇滴滴地回道:“臣妾这是在侍寝,陛下,臣妾做得对不对?”
接着顶着魏帝疑惑的目光,身子缓慢而下,低头便把魏帝那坚硬灼热含入她的小口之中,学着教导嬷嬷给她看的春宫图,一吞一吐一张一吸一急一缓地亲吻允吸,魏帝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过了片刻,奔涌而出的白色浊液直接洒在白纤雪那张娇小美丽的面孔上,魏帝长舒一口气,却又双眼发红气息不稳地盯着身上的白纤雪,伸手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对着那湿润迷人的花园处一阵狂吸,白纤雪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魏帝按倒在软床上,承受着身后的猛烈撞击,两个人颠龙倒凤,花样百出地换着各种姿势,直到天色蒙亮才停止这场激烈而满足的翻云覆雨,而魏帝也穿上龙服匆匆赶去上朝。
白纤雪被送回绛雪轩,躺在浴池里的她还想着魏帝迷迷糊糊地骑在她身上翻云覆雨,嘴里不停地喊着:“笙儿,笙儿,我爱你,真的爱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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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才真实感受到原来从头到尾,她就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替代别人的花瓶,魏帝对她从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真情,可笑她还以为即便魏帝年龄过大,但到底也是真心疼爱她,从他身上她能感受到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十八年来她从未得到的父爱,从此以后,她的心真的是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期待希望,尽管魏帝缕缕招她侍寝,尽管不久前她刚刚被封为白淑仪,成为绛雪轩的一宫主位,尽管在他人眼里魏帝为她痴迷癫狂,独宠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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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当那碗九寒汤被送到她的面前,当她明明知晓那是一碗绝育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仰头喝下,腹部的疼痛折磨了她一天一夜,听着太医对魏帝禀告说自己再也不能生儿育女,看到魏帝脸上愧疚遗憾的表情,她的心真是无比地轻松,魏帝为了弥补她的痛苦,当即下旨将她进封妃位,成为了魏宫里除了皇贵妃之下的唯一一位妃子,对她的恩宠虽不比从前,但也是从未冷落,疼爱之意丝毫不减。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绛雪轩里闭门不出,也甚少见客,一心一意地养好身子,直到元淳过来看望她,她才愿出门一逛,御花园的八角凉亭里,屏退众人,又有暗卫为她们监视看守,元淳与白纤雪两人喝着江南新进供的竹叶青,看着白纤雪还未恢复过来的苍白脸色,元淳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只要我们大事一成,我一定会安排你出宫,到时候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明知那碗汤水是九寒汤,你还毫无顾忌地喝下,你知不知道……”
白纤雪打断元淳的话语,有气无力地轻笑道:“我知道,但是我自愿那样做,公主,今生今世,我只能被困在这座监狱里再也出不去了,即便真的能逃出去,在民间隐姓埋名,我又能去哪里呢?我的娘亲死了,我再也没有什么亲人,只能孤苦无依流浪民间,而且我已非清白之躯,这世上哪个男子又愿意真心娶我为妻呢?”
元淳看着御花园里开得万紫千红的花花草草,无奈道:“这场宫殿富丽堂皇,但它不是能够遮风挡雨的庇护所,而是一座随时被封闭的坟墓,里面埋葬了多少人鲜活的生活和青春!这长安,这皇家,就是困住女人们的牢笼,女人们在其中锦衣玉食,光彩照人,她们本该芬芳的灵魂,却早已经统统死去,其实你们都是一样的,因为同一个男人踏进同一座牢笼,也因为同一个男人而在这四方天地中独守寂寥的岁月了此残生罢了。你是,兰淑仪是,就连我母妃,也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纤雪,你这样做值得吗?虽说青春与美貌,是陪伴在君王身边的女人最大的资本,可只有身边的子女才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立足于后宫的最大保障了,你看看我母妃,即便身为皇贵妃位同副后,不也得倚靠我的皇兄来获得父皇的宠幸,在这后宫里,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向来都是祸福相依的,一碗九寒汤便断了你今后所有的希望,纤雪,你真的不后悔吗?”

初夏紫雨无双2019-05-26 01:14:00 发布在 元淳
白纤雪闻言,冷笑道:“后悔?只怕生下陛下的孩子我会更加后悔,公主,即便没有那碗九寒汤,我也一直在服食柿子蒂以避免身怀有孕,因为我真的不想与他与这座皇城有任何关联,每一次侍寝,每一次与他接触,每一次在那张龙床榻上承受雨露,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在这深宫之中,身会不由自主,心常受伤难过,天未必从人愿,事亦常与愿违。宫中生活表面光鲜亮丽,但亦常有不尽人意之处,有委屈伤心之时,其实没有孩子也好,在这后宫之中,若忍得,你一生衣食无忧,尚可善终,若忍不得,为了皇子为了家族为了荣华富贵非要在权利地位恩宠面前挣个你死我活,自古以来,没有人会有好结果,因为君王是不会允许后宫存留这样的女子。”
元淳恍然大悟,叹了一口气,平静道:“是啊,没有孩子也会没有的好处,毕竟皇宫里的孩子总是三灾六难,本就比民间百姓家的更难健康地成长为人,即便平安长大了,也逃不过兄弟间的阴谋诡计互相残杀,只为那遥不可及的巍巍帝位,后宫中的每一个女人都会这样说,身为皇帝的女人,不能争宠互妒,只能敦厚贤淑,个个无非都是人前谦恭,人后落寞罢了,于这宫中冷清过了一生,从未得到皇帝宠幸的女人,比比皆是,实在太多了,后宫女子有多少个夜晚,都是独自一人窗前静坐,望天空孤月,见树影寂落。我时常在想,这天地间若有神灵,那一定是比人心更加无情,它摧残起生命来,毫无体恤与顾虑,想起当年魏帝经过长跪的母妃身边时,拂袖绝然而去的样子,那一刻我真的为我母妃抱打不平,侍奉了他二十年的枕边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后宫为他孝敬太后,结果呢?古来君王之心凉薄无情,多少疼爱与恩情,在他拂袖而去的那一刻,统统被击得粉碎,直至历史的风云不断涌起又落下,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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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元淳收起自己的情绪感慨,对着白纤雪安慰道:“纤雪,现在你要好好将养身子,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虽然我要你为我办事,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平安地离开这里,至少你要好好地活着,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意外,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子冒险了。”
白纤雪握住元淳的双手,眼眶含泪道:“纤雪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任性妄为让公主担心,全天下,只有你一人是真心关心我在意我的生死,此恩此情,我无以为报。”
正当两人在闲话家常品茶聊天,兰淑仪带着蹒跚学步的十六皇子元英不知从哪出现,看到凉亭里的白纤雪与元淳在一起喝茶聊天,又想到在白纤雪进宫之后便抢了魏帝对她的宠爱关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恰巧看到路过的宫人正要把新鲜出炉的紫藤糕送到凉亭里,随即伸手拦下,对宫婢吩咐道:“十六皇子喜爱甜食,你们把这盘紫藤糕给本宫送到沁兰阁吧。”
捧着紫藤糕的宫女看着兰淑仪冷漠的脸色,又看向凉亭的元淳与白纤雪,低着头唯唯诺诺地为难道:“淑仪娘娘,这是安乐公主特地嘱咐御茶膳房为白妃娘娘制作的,若是十六皇子也想要,奴婢再去吩咐御茶膳房的糕点师傅再做一盘送到沁兰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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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淑仪听到连御茶膳房的小宫女也敢这般拒绝她的要求,当真是以为如今魏帝对她的宠爱虽不如前,但好歹自己还是一宫主位的淑仪娘娘,又生养了十六皇子,轮不到一个小小宫婢如此看轻她,当即生气地发作道:“大胆贱婢,竟敢如此顶撞本宫,十六皇子就想吃一盘紫藤糕,你们就是这般伺候的吗?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贬去浣衣局当苦役。”
宫婢一听吓得手里的紫藤糕掉落在地,连忙下跪磕头求饶道:“淑仪娘娘恕罪,淑仪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奴婢一条贱命吧。”
凉亭里的元淳与白纤雪看到外面的好一番大动静,纷纷走下来,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水一脸惊慌不停磕头的宫女,元淳上前好奇问道:“淳儿参见兰淑仪,敢问兰淑仪,不知这宫女犯了何等大罪,竟惹得你如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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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淑仪闻言气极道:“白妃,你……你不过就是个司乐局的低等舞女出身,纵得陛下一时喜爱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出身**的主子罢了,有何资格凭仗自己是妃位就如此看轻本宫?”
白纤雪身边的贴身宫女想上前为自己主子辩解,却被元淳阻止了,元淳笑着走进兰淑仪,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白妃是出身不高,但兰淑仪你自己呢?你莫是忘了,自己到底来自何处?本公主以为,那宇文怀会知道往宫里塞眼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呢?如今看来,本公主真是不得不去提醒他了,兰淑仪,你是忘了你的前主子寒山盟主洛河吗?你是不是又忘了当年是如何被那些边防士兵欺辱蹂躏践踏的?你说,要是父皇知道进宫前你就非完璧之身,是弄虚作假欺瞒他的,他会不会把你打入冷宫呢?而我那好皇弟英儿会不会也被他疑心并非亲生儿子呢?再者,白妃的那碗九寒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你说万一父皇不小心知道了真相会如何呢?淳儿看淑仪娘***子是过得太舒心,都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呢?”
兰淑仪一脸苍白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元淳,额间后背冷汗直流,震惊不已,眼神惶恐不安,犹如看到了来自九幽地狱的幽灵罗刹,元淳看着面前双腿发软站立不稳的兰淑仪,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兰淑仪累了,你们送她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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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转身离开,又回头对着兰淑仪邪魅一笑,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对了,兰淑仪大概还不知道吧,与宇文怀公子这般人物为伍,无疑是在与虎谋皮,这英儿既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你的把柄与软肋,说不定哪天他就把孩子从你身边偷走,就算是杀了你也找不到吧?不要天真地以为成为父皇的淑仪就能摆脱棋子的命运,棋子终究还是棋子,一个不听话,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不得好死的下场,自己作孽自己承担,害了稚子可就不好了,毕竟那可是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呢,而父皇有众多儿女,真的不缺这一个,兰淑仪,你一向冰雪聪明,本宫的意思相信你会明白的。”说完转身带着白纤雪等人潇洒地离开了御花园,不顾身后兰淑仪的昏厥倒地与宫婢的呼救呐喊。
时光一晃,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暖花开,青山院的书房里,宇文玥手执墨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地不知在写着什么,坐在身边的元淳一手执杯一手翻看书桌上的医书,看到宇文玥的落笔,元淳好奇地伸着小脑袋凑过去,看着纸上笔墨未干的文字,念道:“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冰坨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作诗啦?”
宇文玥拿起宣纸,悠悠道:“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元淳闻言,原本惊奇欣喜的脸上瞬间涌起不满的情绪,嘟着小嘴满脸不开心质问道:“你是我的,你怎么能去相思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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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把元淳抱入怀里宠溺道:“我从不相思!”
元淳好奇问道:“是吗?那你写这诗又是为何?”
宇文玥看着她深情道:“为生命里不可错过之人!”
元淳扔下手里的宣纸,埋怨道:“那还不就是相思。”
宇文玥耐心解释:“人生苦短,相思漫长,红尘一瞬,生死一刹,天知道等待我的是邂逅还是错过,怎能立于原地,任光阴日日消磨。”
元淳仰头问道:“那你将如何?”
宇文玥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眷恋道:“红尘有你,我去红尘。”怀里的人儿鬼马精灵地娇声问道:“若…红尘将乱呢?”
宇文玥看着她认真道:“红尘乱,我挡,地狱开,我去,四海怒,我渡,苍生阻,我覆!”
元淳心疼地轻揉他的眉心:“你这又是何苦?”
宇文玥低头磨蹭着她的樱唇,沉声道:“但为你故,不惧十仗软红,颠倒折磨之苦,只求卿,陪我一生一世,永不相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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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淳伸出手臂揽上宇文玥的脖颈,主动而深情地回应他,久久过后,两人才舍得分开,元淳在他怀里玩弄着胸前的墨发,悠然道:“今日好像是楚乔出现的日子,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吗?哥哥他们此刻应该出了长安城了。”
宇文玥抱起她走向屏风之后的软塌,边走边说:“这事不急,一会再去,现在我们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长安大街上,还是如往日般热闹非凡,还是如前世般五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纷纷骑着汗血宝马扰乱大街,个个气质非凡动作英俊潇洒,仅仅凭借那副好看的皮囊外表,足以把长安城的少女们迷得东倒西歪不知方向了,还是宇文怀这个心思诡计颇多的家伙提议去人猎场玩游戏,其他人一呼即应拍手叫好,这才出现了长安五俊扰乱市场的混乱场面,那些在大街上巡逻守卫的士兵也是无可奈何,这些公子哥可不是普通的贵族子弟,里面就有大魏皇子与燕北世子,那是何等人物,岂是他们这些小小士兵招惹得起,只能在他们策马扬鞭离去后默默地指挥人手恢复市场秩序,以免落得个巡逻失职的无辜罪名。
人猎场上,炎炎烈日当空,荒凉一片的黄土地上黄沙漫飞,高台之上的宇文怀一声令下,无数饿狼从牢笼里汹涌而出,身着特殊的标记囚服的罪奴少女们被无情地推到猎场上,看着从牢笼里猛跑过来的饿狼,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地向四面八方疯狂逃命,深怕晚一步就会沦为那些凶残野兽的腹中食物,可她们万万没想到,即便她们能侥幸脱离狼口,也逃不了高台之上那些丑陋人心的毒手,一枚枚穿心利箭飞快离弦地射向少女们瘦弱的身躯,瞬间倒在黄土地上留下一滩滩鲜红血迹,原本有百十数人口,不到一刻钟就只剩下满身伤痕,脸上还沾着鲜血,眼神崆峒无神,满脸悲伤无奈地抱着被人一箭射死的小卷毛头的楚乔,宇文玥元淳其实早在小卷毛头被射杀前就已经到场,只是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面,本来他们是可以出手的,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箭穿心而死,他们都清楚知道,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中,只有楚乔能平安活下来,也只有她这位未来的秀丽王,寒山盟主之女才有能力活下来,其他人,你救得了她们一时,可救不了她们一世,也许,在这乱世中,死亡才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与选择。正当宇文怀赵西风还在为难侥幸存活下来的楚乔,面带白纱的元淳在宇文玥的护送下慢慢走来,出声调侃道:“哟,本公主这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宇文怀,有好玩的居然不通知我一声,你还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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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到来人是元淳,除了元嵩,其他人都恭敬行礼,宇文怀回道:“公主,微臣等人是在玩游戏,只是这游戏过于血腥,不堪入公主圣眼,所以才没有通知公主,还望公主恕罪。”元淳不理宇文怀,慢慢地走向楚乔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怀里早已气绝的女子,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也许这样于她而言未必不是好结果。”
楚乔闻言惊讶地看着她,元淳示意身旁的幽若扶起楚乔,看到她身着囚服背后的燕字,心中微微一惊,到底是命运的使然还是人为的操作,今世楚乔穿的不再是代表宇文玥家仆奴婢的囚服了,反而是燕洵的,元淳对楚乔说道:“既然你能从这人猎场上活下来,就说明你命不该绝,按照规矩,从今以后,你就跟着燕世子,到他的莺歌小院给他做打扫丫鬟吧,对了,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叫楚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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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身对燕洵吩咐道:“燕洵哥哥,楚乔身上穿的可是刻有你姓氏的衣服,既然她活下来了,那么也应当无罪释放,把她送去莺歌小院给你当丫鬟照顾你,就这么决定啦,不用谢本公主了。”
宇文怀赵西风等人见到元淳话里话外都是在偏袒燕洵,帮助那个侥幸存活的罪奴少女,心中有所不满,上前辩驳道:“公主,这区区罪奴,怎配去燕世子的莺歌小院做下等杂役奴婢呢?要不还是交给微臣处理……”
元淳嘴角一弯讽刺道:“哦,本宫竟不知,我居然连分配一个罪奴的权力都没有了?还得劳驾你赵公子为我排忧解难吗?赵西风,自从赵婕妤走后,你们赵家时刻想尽办法地要给我父皇充盈后宫,怎么,都忘了你们赵家当初是如何被你的好姐姐拖累下水吗?还想重蹈覆辙历史重演?呵,赵家可没有第二个元飏皇子当护身符了。”
赵西风被元淳一番话顿时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多言半句,元嵩见场面尴尬,出面解围道:“好啦好啦,别争了,一个婢女罢了,皇宫里一大堆,赵西风如果你想要,去我景阳宫随便挑,既然淳儿都开口了,而且也是她自己福大命大活下来,那么就把她交给燕洵处理了,至于当打扫丫鬟还是杂役
奴婢,全由燕洵自己做主,大家都出来这么久了,天色不早,赶紧回去吧。”
说完拉着元淳的小手率先离开人猎场,燕洵吩咐风眠把楚乔带上马车送往莺歌小院,随后便走到宇文玥的身旁,语气不满地说道:“是你的主意?你当真能对她这般不管不顾,好歹前世她一直追随你,你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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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面色冰冷打断道:“是又如何?燕洵,楚乔身上的囚服没人动过手脚,可这次她穿的却是燕字,既然上天如此安排,我有何能力去逆天改命?再者,前世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不是要以天下为聘娶她吗?今生不用你以江山为聘,我会帮你娶到她的,而她也能帮你早日离开长安这座牢笼回到你的燕北草原,你知道的,她有这个能力。”
燕洵压抑心中怒火:“你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淳儿,宇文玥,你这般擅作主张,到底居心何在?”
宇文玥嘲讽地看着他,冷笑道:“我的淳儿不需要你来惦记,居心何在?燕洵,你以为,淳儿不是跟我同样的想法吗?不然你以为她怎会出手帮你把楚乔争取到莺歌小院?我与淳儿一致认同,与其让她当未来的秀丽王,何不现在就当一个身份尊贵的燕北世子妃,你说呢,燕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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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玥说完便快步上前追赶元淳而去,燕洵看着宇文玥的背影震惊得无法言语,他难以置信,今生的淳儿怎会把他这般毫不犹豫地推给楚乔,怎能一手促成楚乔与他的姻缘,她明明知晓他爱她啊,为何还要这般如此残忍地对他?不,不可能,淳儿不会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宇文玥的阴谋,燕洵这
一刻都不敢相信宇文玥的话,直到后面,魏帝的一道圣旨,他才清楚地认识到,其实,他早就从元淳的心里被她彻底地不留一丝一毫地痕迹干净利落地抹去,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对不愿意相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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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琉璃宫殿,元淳在采薇的伺候换下沾染沙土灰尘的衣裙,又伸手接过小厨房为她细心熬制的血红燕窝,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对护送她一路的宇文玥好奇问道:“你说燕洵对我把楚乔给他送进莺歌小院的做法很生气?我没听错吧,前世他可是利用我帮他千方百计地把楚乔送到身边,如今不用他亲自开口我就成全他,他还不满了?呵,这燕世子可真难伺候啊!”说着舀了一勺燕窝送到宇文玥嘴边,宇文玥张口吃下后解释道:“他是太贪心,既想鱼与熊掌兼得,却还想不费吹灰之力,对楚乔心怀愧疚,又忍不住心生爱意,既想楚乔成为他有力的左膀右臂,又要坐享成人之美,这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什么?”
元淳把碗递给幽若,吩咐道:“还有吗?给玥公子也盛一碗。”宇文玥闻言立即劝阻道:“不用了,淳儿,这血燕是难得的补品之物,后宫除了陛下那里,也就只有太后娘娘有,她疼惜你才把这等好东西送给你补身子,我一介习武之人,没必要浪费这般好东西,还是你吃吧。”
元淳不理宇文玥的话语,还是坚持让幽若送过来,小手捧着燕窝耐心解释道:“玥哥哥,虽说现在已经开春了,但是你好不容易熬过了严冬,自然也要补一补,平时你就只顾着习武与谍纸天眼,都没有好好对自己,而且青山院这些年又不父皇重视,哪来的上等补品呢?既然这血红燕窝千金难得,淳儿自然不能一人独食呀,我刚才都吃过了,现在这碗你必须吃,玥哥哥,淳儿的也是你的,我的人都是你的了,这区区一碗燕窝,你就受不起了吗?”
宇文玥看着元淳期待的目光,再不接下可能就真的出不了琉璃殿了,又心疼又开心,心疼她总是这般无怨无悔地付出,开心她把自己认为是他宇文玥的女人,事事以他为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喝下元淳送过来的燕窝,屏退众人后,跟元淳商量道:“楚乔现在已经进入了燕洵的保护圈内,只要她不主动惹事,暂时可以性命无忧,淳儿,我用谍纸天眼的名义约了大梁太子在长安城外见面,他也应约了。”
元淳闻言回道:“呵,真有趣,大梁太子也要来插上一手,看来这趟水真是越来越浑浊了,玥哥哥,你再帮我约一个人,往生营主詹子瑜,就说大魏公主想跟他往生营做朋友,让詹营主务必给个面子,把他们都约在一起,才能把这场戏唱得更好,对了,还有那个大梁谍府的萧玉长公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坐收渔翁之利的女人呀,真是让人厌烦。”
宇文玥笑道:“你放心,她这个大梁谍府的掌权者位置很快就会不保,我收到消息,一旦大梁谍府在她手上出事,梁帝便会把她当做联姻的棋子送去和亲,再也不可能给予她任何实权。”
元淳看着宇文玥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忧伤地问道:“前世你们好像是自儿时就有书信来往的情谊,今生你们……”宇文玥一把把人揽入怀里,解释道:“前世我确实与她有过这么一段稀里糊涂的书信来往,今生自我回来后,我已经断绝与她的一切往来,再者,我跟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也只会是敌人,她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作风,我可真是敬而远之,淳儿,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若她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宇文玥必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安排白妃娘娘入宫有小半年了,她那边的事情办得可还顺利?”元淳懒散地躺在宇文玥怀里闭目养神,幽幽道:“好,太好了,白天醉红棠夜里合欢散,又有兰淑仪那个昔日情人,魏帝现在在新欢与旧爱之间可是流连不舍,干劲十足呢,虽然长期服用了玄真道人的九转金丹,身子看似越来越强健,实则外强内干,五脏六腑逐渐被掏空糜烂,到时候就算他再不舍那个高贵宝座,恐怕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宇文玥不解道:“听闻陛下这段时日频频流连后宫,很是勤勉。”
怀里的女子贝齿轻咬,冷笑一声道:“这一日三顿的虎鞭鹿鞭补着,这个汤那个酒地灌着,能不勤勉吗?兰淑仪夜晚侍寝时,被折腾狠了,龙恩难消受呀,听闻我那位好父皇兴致一上来,可是暴风骤雨辣手摧花连绵不断的,这兰美人花为肠肚,雪做肌肤,纤纤柔弱,哪经得住那般摧残?最后在龙榻上可是哭得梨花带雨连连求饶!”
宇文玥闻言,眉头微皱:“经历过上次御花园一事,这兰淑仪不是恩宠不如前了吗?怎会……”
元淳看着他满脸疑惑不解,坏笑道:“虽说这龙恩难消,可架不住人家的床上功夫好呀,到底是出身卑贱的婢女,眼见白纤雪受宠封妃,便嫉妒愤恨,心生不满,向魏帝献了“雪乳补益”的**法子,自己在生育皇子后本来气血两虚乳汁不足,却还瞒着太医院偷偷服了宫外秘药,催出大量奶水,狠心地把小十六扔给宫里的奶娘喂养,自己倒是在龙床上亲自哺喂给魏帝服用,这才又得以复宠如初,所以,他也就多了这么个喜好。”
宫中的日子向来平静无澜,若是过得惯,一日一日,如白驹过隙,是极容易过的,可对于曾经得过盛宠却又失去的女人,却最是难熬,宫中嫔妃历来众多,得宠失宠也是寻常,不过是拿日子熬位分而已,皇帝来与不来,凤鸾春恩车接与不接,谁都左右不了,也只能安静老实地等着,真是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连带着庭院寂寥,兰菊凋零,宫车过处,再无一回恩幸,沁兰阁的兰淑仪,便是如此。
宇文玥微微叹气道:“陛下为了延年益寿,长期服用了五石散,外表看似龙虎精神,实则内里底子在慢慢被掏空,这本得静心将养,慢慢调精补气才是正理儿,可如今一时补了这么多精品汤药,本就阳气太盛,又加上人乳提兴,更添燥热,若再频频御女,催泄精气太过,恐要伤身。”
元淳不屑地鄙夷道:“人家都不担心自己的身子,我们瞎操心什么?上次白纤雪一事对他打击不小,原本想趁着能老当益壮地与她生育个一儿半女的,催着太医院进补了不少药品,精力十足,可谁知一碗九寒汤便断送了所有的希望,若不这般临幸后宫,早前催着的精气神还不让他爆体而亡?不过祸之福所倚,兰淑仪本打算借此复辟自己的恩宠,为了能让自己肌如凝脂肤如盛雪,私底下服用了不少息肌丸,每次侍寝都卖力得很,却也没想到引诱起魏帝这般荒唐行为,倒是让后宫接二连三地传出不少好消息,今日太医给后宫众人请完平安脉后又向我母妃禀报,芳美人与佳美人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这下兰淑仪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断了白纤雪生儿育女的可能,却让别人趁机钻空子,如今后宫喜事连连,她可真是功不可没呢。”
宇文玥看着怀里这个因计谋得趁而洋洋得意的女子,无奈地宠溺道:“真是个小妖精。”
幽若带着月七推门而进,月七恭敬地把手里谍纸天眼新得的线报呈给宇文玥,宇文玥看后便用内力把纸张磨成碎粉,告知怀里的元淳:“燕北来报,定北侯府决定在三个月后由燕潇带领人马,亲自携带贡品与聘礼入长安迎娶陛下为其指定的五公主元馨,待其成婚后一起返回燕北,随同前来的还有白笙夫人,而定北侯如今伤势未愈,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恐不能承受,所以入长安迎娶公主的一切事宜皆由白笙夫人做主。”

初夏紫雨无双2019-08-22 23:38:00 发布在 元淳
这晚,内殿里十分安静,雨中的竹叶随风飘曳,竹影轻移,淡淡地映在碧罗窗纱上,燃情香在青铜鼎炉里一刻不停地焚着,由镂空的盖中向外丝丝缕缕地散发着乳白的轻烟,朦胧的烟雾袅娜如絮地散开,弥漫在静室之中,像一只安抚人心的手,温柔地拂动着,兰淑仪如往常般,在正殿门外除去衣衫,卸妆披发,赤裸着小脚漫步踏进,寝殿内魏帝刚用了鹿血白玉汤,又服了些五石散助兴,已然斜倚在榻上等她,明黄的暗红银线梅花云锦帷帐铺天盖地地落落垂下,听着侍奉的宫人们的脚步渐次退远,便轻轻挪入魏帝的怀中,露出一张洗去铅华之后素白如芙蕖的小脸,魏帝笑着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朕就喜欢你峨眉不扫,铅华不御,就像朕第一次见到一身素淡的你,让朕惊艳之余念念不忘,兰儿,前段时日朕冷落你了,如今必定好好补偿你,春宵苦短,我们开始吧。”
一场兴致勃勃的红梅映雪的游戏后,殿内红烛烨烨,光晕摇曳在卷绡薄金帐上,帷帘内疏疏朗朗地悬挂了三五枚涂金镂花银熏球,球内盛有安息香,丝丝缕缕缠绕的香气喷芳吐麝,悠然淹没于画梁锦绣之上,魏帝只觉身上燥热难当,已是情欲生动,连着胯下的玉龙,也有昂然之势,他仰躺在榻上,脑海里尽是自己与那今生不可得的女子的缠绵悱恻,声音渐渐慵懒而起:“上来吧。”
月光从明纸长窗照进,映得兰淑仪的面容如初下的雪珠一般苍白寒冷,雪白的牙森森咬在几乎没有血色的下唇,闻言顺从地伏下身子,小手轻柔地褪去床榻男子的衣裤,张开修长的双腿,沿着那昂然傲立的炙热缓缓坐下,任由那坚硬火热没入自己温润如水的花园,与自己的身躯合二为一,一双小手抓着身下男子的腰间,在那胯上起起伏伏,时快时慢,时急时缓,她抬头看着烛光莹亮,照得帐上所悬的碧金坠梅花纹饰,华彩夺目,直刺人心,让她心生欢喜又携带无奈,仿佛只有这样华丽的璀璨,才能让她那颗惶恐不定的心有了一刻着落,魏帝体内的药效一起,瞬间抓起身上的人儿,用力翻转了身子,一瞬间兰淑仪便裸露着躯体,如母犬一般趴在床上,任由着身后的男人急促残暴凶猛地进出,直要戳透她的五脏六腑,她只能双手紧抓身下的被单,嘶哑着嗓子,不住地哀求:“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受不住了……”“啪!”魏帝毫不怜惜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身上,继续身下的动作,狠厉道:“闭嘴!”直至东方升起,美人终在皇恩满足的低吼中晕了过去……

初夏紫雨无双2019-08-22 23:40:00 发布在 元淳
第二十一章
莺歌小院,燕洵也收到了来自燕北的密函,当即吩咐风眠啊精做好一切准备迎接事项,又回信请求白笙这次把忠心耿耿的仲羽也一并带来长安城,楚乔从人猎场上侥幸活下来,如今住进莺歌小院,很多事情因着男女有别风眠啊精等人都不好插手,仲羽与她都是习武的女子,生活上互相照顾很是方便,两人性子也是很合得来,兴许能够帮助他说服楚乔为其效力。
荆家姐妹的住房里,汁湘三人拉着失踪已久如今归来的楚乔,喜极而泣,汁湘感激涕零:“谢天谢地,小六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大姐真的好担心你。”
荆小七也附和道:“是啊六姐,我们姐妹真的好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会遭遇不测,老天保佑,你终于能平安回家了。”
楚乔看着为自己担忧的姐妹,感动道:“大姐,小七小八,我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荆小八看着她好奇问道:“六姐,我听说人猎场上几乎没人活下来,你怎么……”
楚乔脸色沉重地向她们解释道:“那场猎杀使得很多少女无辜丧命,而我能侥幸活下来,也是安乐公主出手救了我,她还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楚乔,让燕世子把我带到这里,做一个打扫丫鬟。”
荆小八双手捂嘴惊讶不已:“哇,六姐你真是遇到贵人了,安乐公主亲自出手救了你,还把你送到我们身边,你放心吧,燕世子为人很好,对我们姐妹也很好,她让大姐当了这府里的管事姑姑,让我和七姐当一等婢女,平日里只需教导院里银铃铛铜铃铛的婢女们做好日常事物,其他的都不用我们操心,看到你这满身伤痕,燕世子还特地让啊精给你送来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各种佳肴补品,风眠更是嘱咐大姐一定要照顾好你,给你用府里最好的物品,六姐,你说这燕世子该不会看上你吧?”
汁湘严厉打断道:“小八,不可胡说,燕世子也是刚认识小六不久,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般?再者,我们都是出身卑微的奴婢,怎可妄图攀爬主子?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只怕燕世子也留不得你了。”
楚乔想到人猎场上的燕洵对素未谋面的自己出手相护,要不是他那临危一箭,自己恐怕早被那些豺狼猛兽撕成碎片了,进入莺歌小院后这段时间他的关怀备至,风眠啊精也对自己恭敬有礼,虽然她与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楚乔想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要对自己这么好,即便有公主的命令嘱咐,他堂堂一个燕北世子,大可甩手交代给下人去做,可他还是在很多事情上亲力亲为,楚乔甚为疑惑,可从内心里她又觉得燕洵是不会伤害她的,甚至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总是不一样,所以直觉让她认为可以相信燕洵,相信莺歌小院的这些人,就在她出神之际,风眠过来传话,燕洵让她到书房一见,与她有事相商。汁湘连忙给她整理衣着,目送她跟着风眠离去。燕洵的书房里,楚乔进门后对着他行跪拜大礼,低下头颅看着地面未敢抬头,燕洵一听到楚乔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毛笔,走过来扶她起身,看着这个前世与自己相依为伴生死与共,用三年时光陪着失势狼狈的自己隐忍负重前行,更是把燕北当成自己的家乡,把他的所思所求当成自己的信仰,以他的喜好为喜好的坚毅女子,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声音也夹带着一丝喜悦之情:“阿楚,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以后,你只需在人前唤我燕世子,进入这莺歌小院,你可对我直呼其名。”
楚乔对燕洵之前的行为本就不解,如今听到他的话语更加疑惑,可是一抬头看到他清澈的眼神,看清他英俊的脸庞,心底里又忍不住地向他靠近,百分之百地去相信他,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们是这个乱世中的同一类人,至少目前他们是相似的。
楚乔对着燕洵点头微笑:“好,我听你的。”又对他感激道:“燕洵,谢谢你不顾一切地救了我,把我带进莺歌小院,带到家人身边,又对我的家人百般照顾,大恩大德,楚乔真的谢谢你。”
燕洵不以为然,拉着她一起坐在八仙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回道:“阿楚,我燕洵把你当至交好友,这点小事本就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足挂齿,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那么跟风眠啊精一样留在我的身边,助我早日回归燕北,你也看到了,虽然我是堂堂燕北世子,看似高高在上荣华富贵衣食无缺,可从小就被送来长安当质子失去自由,魏帝对我燕氏一族总是心怀忌惮又疑心重重,我想回到燕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在此之前,宇文怀赵西风那些恶狼又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我必须保住性命,才能回归燕北保护我的族人与子民,阿楚,我知道你们的家乡早已毁于战乱,天下之大你们却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只能到富贵人家里为奴为婢过着下等低贱的生活,毫无尊严可言,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燕北,把燕北当成你们的家乡,相信我,燕北子民个个都是潇洒不羁无拘无束心性单纯,没有那么多礼仪尊卑三六九等尔虞我诈,在那里你们不用再为奴为婢地看人脸色过日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楚乔看着燕洵发出真挚的邀请,这不就是她心目中所追求的人生而平等吗,没有战乱,没有歧视,没有不公,更加没有对生命人格尊严的凌辱与践踏,既然同道为谋,何不就此答应呢?更何况就当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荆家姐妹她们打算,她们可是自己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楚乔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想着这一切,楚乔握着燕洵的大手,认真而坚决道:“我答应你燕洵,陪着你帮助你一起回到燕北,一起守护你的族人我的家人还有那些百姓子民。”
燕洵闻言甚感欣慰与感动,叮嘱楚乔先养好身子,又让燕世城留在燕北保护教导他的暗卫亲自上阵,教导楚乔练剑射箭,教她辨药识毒,助她增长内力,激发她这位风云令主隐藏在体内的巨大潜力,提高武功修为。
这三个月来,楚乔白日跟着暗卫们练习武功,夜里便偷潜出府,摸清整座长安城的每个角落,熟悉魏帝在军营里的排兵布阵,甚至偷偷进入过大魏皇宫,为燕洵寻来一些难得的药品补品,毕竟练功很是劳累伤神的事情,而燕洵白日里不仅仅要装作一事无成的浪荡公子哥,陪着那些贵族子弟们到处游玩逢场作戏,夜里还得勤加练武,分神处理暗卫线报,这般劳心劳累,楚乔看着眼里疼在心里,只好悄悄为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这些小动作,根本就逃不过宇文玥的谍纸天眼和元淳的幽灵暗卫,只是他们想要促成楚乔与燕洵的好事,便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到,而这些日子以来,元淳拜访莺歌小院的次数也渐渐增多,外人不知晓内情皆是一头雾水,只当元淳可能又恢复以往对燕洵世子的一片痴心热烈追求,而燕洵每次看到元淳拜访他的莺歌小院,眼里心里总是压抑不住的满心欢喜,虽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但在他眼里,亦不过是黄叶落索,寂寥委地,哪怕是碧澄澄的天空上偶尔有新飞燕子,也带了一丝不易擦觉的悲吟,因此,元淳的出现,如一道温暖的春光,让他眼前一亮,心头一暖。
可只有楚乔与莺歌小院的人知道,元淳每一次兴致冲冲地到来,找的并非是燕洵世子,而是拉着认识不久的楚乔谈天说地,又给她送了许多名贵的胭脂水粉,轻纱华服,香水补品,总是变着花样地不许她穿黑衣男装,给她穿上那些女子衣裙,把她打扮得如花似玉,还满心欢喜地将人带到燕洵面前请他欣赏自家婢女的花容月色,楚乔虽不喜欢女儿家的这些繁琐物品,可抵不住人家安乐公主这么热心好意,再者,人家是大魏最高贵的公主,又是燕洵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知己好友,她楚乔只是一介普通婢女,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地去违抗她的指令呢,而且楚乔再怎么刚毅厉害,终究还是一介平凡女子,与燕洵的朝夕相处日夜相对,怎么可能不动心?更何况燕洵对自己确实很好,几乎无可挑剔,于自己而言亦师亦友,比自己还了解自己,所以每一次元淳对她费尽心思的打扮,把她带到燕洵面前,她都会不自觉地脸红如霞,心底里隐隐期待燕洵对自己的看法与目光,可她们都忽略了,每一次在她们开开心心地携手离去后,燕洵那令人害怕的冷漠气息,整张脸瞬间黑如煤炭,半点都没有刚才的愉悦欣赏之情。而宇文玥这边,明明知晓元淳三番两次去莺歌小院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早日促成楚乔燕洵的好事,可心底里还是稍稍不满与吃醋,他清楚地知道,燕洵是不会轻易放弃元淳,即便有了楚乔,他对元淳的占有欲也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元淳若一个做得过火,只会引得燕洵的兽性爆发,到时候伤了他的淳儿,恐怕他得血溅莺歌小院了。
而每到深夜,一想起元淳白日里是从莺歌小院回来的,宇文玥总是忍不住体内**要把她生吞活剥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以至于这段时间来元淳除了来月信身子不便,夜夜都倒在宇文玥的身下无可奈何,宇文玥不再满足于之前的接触轻抚,说什么夫妻之间就该坦诚相见,彻底把身下的人儿剥得一干二净不着寸缕,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要不是元淳还未行及笄之礼,要不是两人还未正式成亲,要不是那火热的强行硬闯使得身下女子疼得眉头紧皱,元淳很可能早已与他宇文玥合二为一了。
在宇文玥又一次打翻醋坛子,从元淳身上食糜足味翻身而下后,元淳嘟着小嘴质问道:“冰坨子,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般克制不住的性子呀。”
宇文玥看着身边潮涌过后红霞未褪的元淳,抱着她叹气请求道:“淳儿,可不可以不要再去莺歌小院找楚乔了?我真的忍受不了燕洵每每看你的眼神,我担心我会上前一把把他撕成碎片。淳儿,也许你会怪我小气怪我吃醋,但是我真的很讨厌燕洵那般看着你对你言听计从,我不想别人总是觊觎我宇文玥的女人,特别是燕洵。”

初夏紫雨无双2019-12-18 23:46:00 发布在 元淳
元淳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抬头看着怀抱自己的男子,顿时噗嗤一声对宇文玥笑道:“原来我们谍纸天眼的玥公子也会吃醋闹脾气呀,我还以为你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呢,傻瓜,你是不相信我呀还是对你自己不自信呢?我们早已结发同心了,是生生世世都属于彼此的,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就连上苍也不行,我不管燕洵怎么想,今生今世,我只会是宇文元淳,我只在乎一个宇文玥,若是你不放心,我以后就把楚乔约出来,或是让她进宫陪我,这样我与燕洵就能够不相见了。可若是楚乔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如同前世那般对她心生敬慕呀?毕竟她是那样世间少有的英姿飒爽的女子,你……”元淳话语未完,就被宇文玥以吻封唇,两人未着寸缕地肌肤相亲,胯下的火热更是在蠢蠢欲动,久久过后,宇文玥才舍得放开元淳,压抑内心的欲望猛兽,两眼目光灼灼,声音低沉沙哑:“淳儿,我真想让你早点成为名副其实的宇文元淳,好断了你这胡思乱想给我安装罪名的心思,淳儿,你听好了,我宇文玥整个人整颗心只有你也只属于你,其他人再好与我无关,在我眼里与心里,没有人能比我的淳儿更好。”
元淳闻言满心满眼地溢出满满的幸福感,主动轻啄宇文玥的薄唇,幽幽道:“玥哥哥,再忍半年,就半年,淳儿一定会嫁给你的,不管到时候父皇母妃答不答应,淳儿嫁定你了。”元淳的话语犹如给了宇文玥一颗定心丸,又如那充满魔力的咒语,吸引着他翻身而上,在心爱之人的身上留下点点红梅。眼看着定北侯夫人白笙与次子燕潇踏入长安迎娶公主的日子渐渐逼近,魏帝下旨赐封五公主元馨为大魏的玲珑公主,后宫里的众人也渐渐忙碌起来,魏贵妃亲自安排布置玲珑公主的嫁妆,古玩珍品,金玉首饰,轻纱华服,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金贵无比细致有加,每个人对这件即将到来的喜事都是高高兴兴,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只有当事人,那个即将成为新娘子的玲珑公主,整日面色如冰,不悲不喜,对什么都毫不上心,对安排好的一切也无动于衷,就连自己的喜服,绣娘们为其量身定制,采用质量最佳的苏州蜀锦,最名贵的金丝线条,高贵大气十分漂亮,她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地随意扔在一旁,好像这场隆重盛大的婚礼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天下午,所有人都在为玲珑公主的婚事嫁妆忙前忙后,她一个人带着贴身婢女到御花园的凉亭里赏花喝茶,元淳刚从魏贵妃那里请安出来,路过御花园,便看到了这一幕,想着她这位年幼丧母又不得魏帝喜爱的皇姐,如今就要被当做棋子去联姻,与前世的自己何其同病相怜,想着想着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对着她恭敬行礼道:“淳儿参加五皇姐。”元馨闻声看着她,淡淡回道:“八皇妹不必多礼,皇妹这是刚从贵妃娘娘那里出来的吧,我还得劳烦皇妹,替我向贵妃娘娘道谢,辛苦她帮我准备这一切了。”
元淳看着心如死灰的元馨,客气道:“这声道谢淳儿一定代为转达,只是那一切本就是母妃的责任义务,皇姐又不是去嫁给心爱之人,何须在意这一切。”
元馨闻言惊讶地看着元淳:“你……”
元淳微笑道:“本就是不得自由,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罢了,皇姐很少出来走动,临别之际出来看看这座关了自己前半生的牢笼也好,可以跟以后那座要关住自己后半生的燕北牢笼比较比较,哪一座更适合自己?皇姐你说,淳儿说得对吗?”
元馨无奈地回道:“这些话也就只有你敢这般宣之于口,是啊,临走之际看一看,好好记住这个名为家乡的牢笼,日后想起来也能有一点回忆,总不至于让自己忘了自己到底来自何处?宫中人人都对我恭贺道喜,羡慕父皇赐封我玲珑公主的称号,都说我真有福气,可没有人想过,若这真的是福气,那我把它给旁人,她们可要?她们可愿意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为妻,去到那极北苦寒之地生活下半辈子?估计没有人会愿意,更加没有人会喜欢的,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父皇从未在意过我这个幼年丧母无依无靠的女儿,如今更是随便一道圣旨就把我给打发了,没有人会在意我是否愿意,在意我心底里的想法,只有你,未曾对我虚与委蛇假意关心,真正能明白我的苦楚与无奈。”
元淳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后宫生存本就艰难,即便不能相濡以沫,何苦还要骨肉相残?生逢乱世,何来无辜?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无论是皇权富贵还是贫下中农,在这乱世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无非都是宰割他人或是任人宰割罢了。特别是这男尊女卑的宗教礼仪,自古如此,我们女子又能如何呢?皇姐,其实我们都一样,你,我,就连那位即将嫁给我哥哥的科尔沁格格,还不是为了族人必须远嫁他乡,没有其他选择,人生路要自己走,日子要自己过,谁也不能替代谁,所幸,淳儿听说那燕家二公子算是个行为品德尚佳的男子,姐姐嫁过去后,他应该不会慢待姐姐,就算不能举案齐眉,也能尊重姐姐,护姐姐一生安康衣食无忧。”元馨看着关心自己的妹妹,心中甚感温暖,事已至此,谁都无力回天,她认命了,与其日日悲天悯人消极懈怠,不如把自己的生活日子过得好一点,才能不辜负在天之灵的亡母,她对元淳感激道:“谢谢你淳儿,皇姐知道该如何做了,等下教导嬷嬷要去我的宫里,姐姐先走一步了。”
元淳目送着她走下凉亭,突然,元馨回头对元淳说道:“淳儿,我希望姐姐没有得到的,你可以得到,姐姐衷心祝福你。”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元淳双眼微红眼眶含泪,前世的自己刁蛮任性,仗着自己是魏帝最疼爱的女儿,母妃又是出身高贵的魏皇贵妃,那时候的元淳从未与这些同父异母的后宫姐妹来往亲近,可今世重生归来,她不再被愚蠢妄为任性胡闹所蒙蔽双眼,元馨这位被困深宫牢笼里的姐姐,是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好,只可惜,她无法阻止她成为棋子远嫁他乡的命运,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祝福,她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能过得安稳顺遂,一生安康,若今生幸福太难,那么只求平安喜乐足矣!

初夏紫雨无双2019-12-19 00:04:00 发布在 元淳
第二十二章
宇文玥与萧策约定的日子已经到来,萧策在高超的易容术下,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但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却不会因着容貌的改变而减少一丝一毫,仍旧一袭红衣,披头散发,手持执扇,带着一个随从侍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里,出现在长安城荒郊野外的四角凉亭,同样,与他见面的还有赴约而来的谍纸天眼的主人。
萧策远远便看见黑夜里那一袭月牙色的白衣,挥动着手里的扇子悠悠走进,淡定坐下后,拿起宇文玥亲手为他倒下的美酒竹叶青,品尝了一口,玩笑般道:“恩,不错,现在还能有这般美酒,看来玥公子也不似外界传闻般不受魏帝重用,生活拮据啊。”
宇文玥闻言平静道:“招待大梁太子的东西,自然得用最好的,我宇文家再拮据不济,不能连请大梁太子的这一杯酒水都没有吧,萧太子贵为一国太子,什么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没有品尝过呢?区区一杯竹叶青就让萧太子不吝赞扬,宇文玥愧不敢当。”
萧策歪着脑袋一副纨绔子弟潇洒不羁的模样,迷人的狐狸眼看着宇文玥笑道:“看来玥公子也不似传言那般冷漠如霜不言苟笑嘛,不愧是谍纸天眼的主人,魏帝有你这般人才却不加以重用,当真是暴殄天物啊,要不玥公子还是来我大梁任职,我萧策必定以大梁的最高官位聘请重用玥公子,你说可好?”
“这生意还没开始谈,萧太子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想先下手为强撬墙角挖人了,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元淳清脆俏丽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紧接着不紧不慢地走进凉亭里,来到宇文玥身边,看了萧策一眼,又抬头对宇文玥打趣道:“玥公子,没想到你是泽世明珠般的光辉人才呀,竟得大梁太子这般重视,看来我们魏国还是亏待你了。”
又对隐藏在不远处草丛里的人镇定说道:“出来吧,藏了那么久,听了许久的墙根,还是出来喝一杯美酒,谈谈我们的生意。”
这时,草丛边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俊朗男子,身边跟着一名黑衣随从,男子推着轮椅走进凉亭,拿起桌子上的竹叶青一饮而尽,赞叹道:“不愧是珍藏多年的美酒,在下多谢玥公子的款待了。”

初夏紫雨无双2020-02-14 22:22:00 发布在 元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