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仔很盲》短篇 甜
1
一点预兆都没有，只是某天晨起，张起灵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
那天轮到胖子做早饭，胖子起来后见平日里这时已经晨练回来的张起灵还没起，鸡还在圈里困着，不禁感叹张起灵也有赖床的时候，打着哈欠去把鸡放了出来，没想到一直到吴邪都要起了张起灵才出来，走步比平时慢一些，听到他打招呼点点头算作回应，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开始发呆。
胖子没太在意，吴邪洗漱出来后习惯性地在屋子里找张起灵，见人在客厅就晃悠着跑过去，凑到人跟前笑着说：“小哥早啊。”
张起灵早就听到了这人啪嗒啪嗒踩着夏天凉拖鞋过来的声音，照常点点头，循着说话声音伸手摸摸他的头：“早。”
吴邪总觉得哪里奇怪，歪了歪头，又叫一声：“小哥？”
张起灵睁着眼睛“看”着吴邪，想要伸手握住他手腕拉他坐下，意外地判断错位置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吴邪。”
手背被温暖覆盖，吴邪被抓得一愣，低头看看手，迅速抬头，直直对上张起灵较平日有些失焦的眼睛，他顿时慌了：“小哥，小哥……你……”
张起灵握紧那只手，把要站起来的吴邪按住，在他背后轻轻抚了抚，从后颈到腰以上，慢慢顺了两遍才让炸毛的小狗安稳下来，解释道：“应该是上次下的斗的问题，先别慌。”
上次那个斗张起灵是和黑瞎子一起下的，吴邪想到这当即到处摸手机，但他刚起床手机没带在身上要去拿，又不想放开张起灵的手，坐着犹豫不决干着急，一只胖手及时雨一样递了个手机过来：“不用谢！”
胖子看一眼俩人互相抓着的手，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张起灵，摇摇头坐在另一边单人位的沙发上，不和这俩人挤一块。
电话拨过去，黑瞎子并不是每次都能联系上的，吴邪听着手机里的等待音有些焦虑，想摸支烟，又想起烟都被没收了，咬咬下唇便作罢。
吴邪连着打，第三次才被接通，电话那端的声音懒洋洋的：“早上好啊大徒弟。”吴邪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手机，确实是胖子的，刚要说点什么，只听那边继续道，“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催命似的打电话，”他的语气很微妙，似笑非笑的，“你们九门的小孩都这么磨人吗？”
吴邪直觉得这话古怪，但张起灵的事最要紧，他连忙道：“小哥他突然……”黑瞎子漫不经心插话问道：“瞎了还是哑了？”
黑瞎子像个算命的神棍似的，吴邪呆呆地把自己的话说完：“突然就看不见了。”
“啊……”黑瞎子喟叹似的应了一声，道，“他也瞎了啊，盲哑人，高级。”
“也？”吴邪看着张起灵，有些着急，“这是墓里带的毒吗？能治吗？我这就带小哥去医……”
黑瞎子阻止道：“不用去医院，养两天就……”他话说一半，突然话音一转，“你听说过一个诅咒吗？一个叫蟾蜍阿哥的传说。”
一点预兆都没有，只是某天晨起，张起灵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
那天轮到胖子做早饭，胖子起来后见平日里这时已经晨练回来的张起灵还没起，鸡还在圈里困着，不禁感叹张起灵也有赖床的时候，打着哈欠去把鸡放了出来，没想到一直到吴邪都要起了张起灵才出来，走步比平时慢一些，听到他打招呼点点头算作回应，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开始发呆。
胖子没太在意，吴邪洗漱出来后习惯性地在屋子里找张起灵，见人在客厅就晃悠着跑过去，凑到人跟前笑着说：“小哥早啊。”
张起灵早就听到了这人啪嗒啪嗒踩着夏天凉拖鞋过来的声音，照常点点头，循着说话声音伸手摸摸他的头：“早。”
吴邪总觉得哪里奇怪，歪了歪头，又叫一声：“小哥？”
张起灵睁着眼睛“看”着吴邪，想要伸手握住他手腕拉他坐下，意外地判断错位置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吴邪。”
手背被温暖覆盖，吴邪被抓得一愣，低头看看手，迅速抬头，直直对上张起灵较平日有些失焦的眼睛，他顿时慌了：“小哥，小哥……你……”
张起灵握紧那只手，把要站起来的吴邪按住，在他背后轻轻抚了抚，从后颈到腰以上，慢慢顺了两遍才让炸毛的小狗安稳下来，解释道：“应该是上次下的斗的问题，先别慌。”
上次那个斗张起灵是和黑瞎子一起下的，吴邪想到这当即到处摸手机，但他刚起床手机没带在身上要去拿，又不想放开张起灵的手，坐着犹豫不决干着急，一只胖手及时雨一样递了个手机过来：“不用谢！”
胖子看一眼俩人互相抓着的手，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张起灵，摇摇头坐在另一边单人位的沙发上，不和这俩人挤一块。
电话拨过去，黑瞎子并不是每次都能联系上的，吴邪听着手机里的等待音有些焦虑，想摸支烟，又想起烟都被没收了，咬咬下唇便作罢。
吴邪连着打，第三次才被接通，电话那端的声音懒洋洋的：“早上好啊大徒弟。”吴邪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手机，确实是胖子的，刚要说点什么，只听那边继续道，“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催命似的打电话，”他的语气很微妙，似笑非笑的，“你们九门的小孩都这么磨人吗？”
吴邪直觉得这话古怪，但张起灵的事最要紧，他连忙道：“小哥他突然……”黑瞎子漫不经心插话问道：“瞎了还是哑了？”
黑瞎子像个算命的神棍似的，吴邪呆呆地把自己的话说完：“突然就看不见了。”
“啊……”黑瞎子喟叹似的应了一声，道，“他也瞎了啊，盲哑人，高级。”
“也？”吴邪看着张起灵，有些着急，“这是墓里带的毒吗？能治吗？我这就带小哥去医……”
黑瞎子阻止道：“不用去医院，养两天就……”他话说一半，突然话音一转，“你听说过一个诅咒吗？一个叫蟾蜍阿哥的传说。”
2
“啊？”吴邪没跟上这个转折，但既然可能和张起灵的眼睛有关他总要问一下，“你说小哥失明是因为诅咒？”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黑瞎子给吴邪讲了个荡气回肠的清朝爱情故事，胖子听到一半就跑回了厨房，吴邪听完似懂非懂道：“你们上次下的是个满族墓？那治疗小哥的眼睛要再下一次吗？”
黑瞎子一本正经：“不用下墓，只要解开诅咒就好了。”
吴邪皱起眉，努力回忆那个连七八糟没什么逻辑的故事，问道：“怎么解？”
黑瞎子答道：“故事里巫婆不是说了吗？”他压低了声音，幽幽道：“真爱之吻啊。”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心里惦记张起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对着电话反复追问黑瞎子“蟾蜍阿哥诅咒”的细节，却觉得越问越迷糊：“你的意思是小哥如果找不到真爱就永远看不见了吗？”
黑瞎子被问得头疼，随口又糊弄他几句挂断了电话，吴邪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占线了。
便宜师父靠不住，吴邪问了个一头雾水，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张起灵更加心疼，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没松开，他认认真真保证道：“小哥，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的。”
张起灵沉默一瞬，点头道：“好。”
胖子站在厨房门口等了半天，沙发上两个人执手相看盲眼也没个要结束的意思，只能咳了两声喊：“天真，小哥，吃饭了！”
吴邪应了一声，扶着张起灵站起来拉着他往餐厅走，不断提醒他两边和脚下有什么东西，隔着八丈远都担心磕了碰了，一直到看着张起灵在椅子上坐稳才算完。胖子牙疼地“啧”了一声，吴邪在张起灵旁边坐下抬头瞪他：“你下次小点声，小哥现在看不见，你别吓到他。”
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吴邪，看看张起灵，又看回去：“我？吓？小哥？”
吴邪忙活着给张起灵盛粥吹凉，懒得理他，确认了手里这碗粥不烫了才递过去，又给张起灵剥鸡蛋夹菜，还要劝他慢点吃小心噎到。
胖子看不下去了，迅速吃完饭逃离现场。吴邪让张起灵吃完坐着休息，自己去刷碗，一转头又觉得张起灵一个人坐在那里孤零零的，想了想把西藏獚抱过来塞进他怀里，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西藏獚爱撒娇，本就喜欢粘人，吴邪收拾完碗筷回来看那小东西已经完全赖在了张起灵身上，被一下一下顺着背后的毛舒服得直哼哼。吴邪擦干手上的水过去拎起西藏獚放到一边，指着他的鼻尖无声警告，不许它再过来。
吴邪象征性地给张起灵掸掸衣服，造谣说：“西藏獚有点掉毛，小哥你别抱着它了。”然后自己重新握住张起灵的手，小声问道：“我陪你到院子里走一走？”
张起灵回握住那只手，应道：“好。”被吴邪牵着慢慢往外走。
西藏獚原本想跟着出去，被吴邪抽空回头瞪了一眼，委委屈屈地哼唧一声，趴在沙发上不动了。
“啊？”吴邪没跟上这个转折，但既然可能和张起灵的眼睛有关他总要问一下，“你说小哥失明是因为诅咒？”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黑瞎子给吴邪讲了个荡气回肠的清朝爱情故事，胖子听到一半就跑回了厨房，吴邪听完似懂非懂道：“你们上次下的是个满族墓？那治疗小哥的眼睛要再下一次吗？”
黑瞎子一本正经：“不用下墓，只要解开诅咒就好了。”
吴邪皱起眉，努力回忆那个连七八糟没什么逻辑的故事，问道：“怎么解？”
黑瞎子答道：“故事里巫婆不是说了吗？”他压低了声音，幽幽道：“真爱之吻啊。”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心里惦记张起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对着电话反复追问黑瞎子“蟾蜍阿哥诅咒”的细节，却觉得越问越迷糊：“你的意思是小哥如果找不到真爱就永远看不见了吗？”
黑瞎子被问得头疼，随口又糊弄他几句挂断了电话，吴邪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占线了。
便宜师父靠不住，吴邪问了个一头雾水，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张起灵更加心疼，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没松开，他认认真真保证道：“小哥，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的。”
张起灵沉默一瞬，点头道：“好。”
胖子站在厨房门口等了半天，沙发上两个人执手相看盲眼也没个要结束的意思，只能咳了两声喊：“天真，小哥，吃饭了！”
吴邪应了一声，扶着张起灵站起来拉着他往餐厅走，不断提醒他两边和脚下有什么东西，隔着八丈远都担心磕了碰了，一直到看着张起灵在椅子上坐稳才算完。胖子牙疼地“啧”了一声，吴邪在张起灵旁边坐下抬头瞪他：“你下次小点声，小哥现在看不见，你别吓到他。”
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吴邪，看看张起灵，又看回去：“我？吓？小哥？”
吴邪忙活着给张起灵盛粥吹凉，懒得理他，确认了手里这碗粥不烫了才递过去，又给张起灵剥鸡蛋夹菜，还要劝他慢点吃小心噎到。
胖子看不下去了，迅速吃完饭逃离现场。吴邪让张起灵吃完坐着休息，自己去刷碗，一转头又觉得张起灵一个人坐在那里孤零零的，想了想把西藏獚抱过来塞进他怀里，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西藏獚爱撒娇，本就喜欢粘人，吴邪收拾完碗筷回来看那小东西已经完全赖在了张起灵身上，被一下一下顺着背后的毛舒服得直哼哼。吴邪擦干手上的水过去拎起西藏獚放到一边，指着他的鼻尖无声警告，不许它再过来。
吴邪象征性地给张起灵掸掸衣服，造谣说：“西藏獚有点掉毛，小哥你别抱着它了。”然后自己重新握住张起灵的手，小声问道：“我陪你到院子里走一走？”
张起灵回握住那只手，应道：“好。”被吴邪牵着慢慢往外走。
西藏獚原本想跟着出去，被吴邪抽空回头瞪了一眼，委委屈屈地哼唧一声，趴在沙发上不动了。
3
张起灵看不见，吴邪心里着急又不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张起灵上厕所他就站在门口等，低着头不放心地反复问：“真的没事？真不用我帮忙嘛？不用不好意思，那……那你小心点别磕到了……”
胖子倒水路过看到老老实实在门口等主人的导盲小吴，拍拍他的肩膀：“小哥只是瞎了，又不是傻了，人黑爷瞎那么长时间都没事，天真你至于吗？”
吴邪拍掉他的手，满脸不认同：“黑瞎子皮糙肉厚小哥能跟他一样吗？”吴邪见胖子还要说，一副懒得和他多讲的样子，只道，“你懂什么！”说完想起什么，声音放小了，悄悄问胖子，“真爱之吻这件事，你怎么看？”
胖子刚刚被吴邪怼一句，听到这话突然笑起来：“真爱之吻真爱之吻，首先，得有个真爱吧？”
“废话，”吴邪皱眉看他，“这还用你说？”
胖子大度地不跟他计较，又拍拍他：“所以得先给咱们小哥找个真爱，然后，啵，亲一口，不就成了！”
“这东西要去哪找……”吴邪想了想，问胖子，“你说带小哥去相亲行吗？”
胖子震惊地看着吴邪，沉默几秒竖起大拇指：“你真他娘的聪明，换我绝对想不到这种绝世妙计。”
吴邪觉得他夸得古怪，还想说什么，但张起灵已经洗完手出来了，立刻噤声，抛弃胖子跑上前扶住：“这有个门槛，小哥你小心别绊到了……”
看到张起灵被吴邪扶住，像模像样点头，听话地跨那道存在了几年的门槛，胖子“噫”了一声，捂住眼睛不再看这俩人，自己扶着墙离开了。
惦记着给张起灵找真爱的事，吴邪晚上带着对方饭后散步看着路人硬是生出几分选秀的感觉。同住一个村子，平日里吴邪看谁都和善，都亲切，只是想到如果这里有人要和张起灵在一起，便瞬间觉得哪个都不好，招呼都不想打了。
张起灵只觉得今天的吴邪比平时安静不少，捏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吴邪下意识摇头，想起张起灵看不到，便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极其含糊地小声问：“小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等了三秒，张起灵没回答，吴邪觉得他没听清，也不好意思再问，迅速转移了话题。
晚上吴邪不放心张起灵自己住，怕他夜里起来喝个水什么的磕了碰了，坚持把张起灵领进自己房间，挤在一张床上睡，扬言道：“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担心这话没有说服力，吴邪继续补充，“胖子不也一起睡过？”
胖子立刻疯狂摆手：“我可没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张起灵看不见，吴邪心里着急又不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张起灵上厕所他就站在门口等，低着头不放心地反复问：“真的没事？真不用我帮忙嘛？不用不好意思，那……那你小心点别磕到了……”
胖子倒水路过看到老老实实在门口等主人的导盲小吴，拍拍他的肩膀：“小哥只是瞎了，又不是傻了，人黑爷瞎那么长时间都没事，天真你至于吗？”
吴邪拍掉他的手，满脸不认同：“黑瞎子皮糙肉厚小哥能跟他一样吗？”吴邪见胖子还要说，一副懒得和他多讲的样子，只道，“你懂什么！”说完想起什么，声音放小了，悄悄问胖子，“真爱之吻这件事，你怎么看？”
胖子刚刚被吴邪怼一句，听到这话突然笑起来：“真爱之吻真爱之吻，首先，得有个真爱吧？”
“废话，”吴邪皱眉看他，“这还用你说？”
胖子大度地不跟他计较，又拍拍他：“所以得先给咱们小哥找个真爱，然后，啵，亲一口，不就成了！”
“这东西要去哪找……”吴邪想了想，问胖子，“你说带小哥去相亲行吗？”
胖子震惊地看着吴邪，沉默几秒竖起大拇指：“你真他娘的聪明，换我绝对想不到这种绝世妙计。”
吴邪觉得他夸得古怪，还想说什么，但张起灵已经洗完手出来了，立刻噤声，抛弃胖子跑上前扶住：“这有个门槛，小哥你小心别绊到了……”
看到张起灵被吴邪扶住，像模像样点头，听话地跨那道存在了几年的门槛，胖子“噫”了一声，捂住眼睛不再看这俩人，自己扶着墙离开了。
惦记着给张起灵找真爱的事，吴邪晚上带着对方饭后散步看着路人硬是生出几分选秀的感觉。同住一个村子，平日里吴邪看谁都和善，都亲切，只是想到如果这里有人要和张起灵在一起，便瞬间觉得哪个都不好，招呼都不想打了。
张起灵只觉得今天的吴邪比平时安静不少，捏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吴邪下意识摇头，想起张起灵看不到，便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极其含糊地小声问：“小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等了三秒，张起灵没回答，吴邪觉得他没听清，也不好意思再问，迅速转移了话题。
晚上吴邪不放心张起灵自己住，怕他夜里起来喝个水什么的磕了碰了，坚持把张起灵领进自己房间，挤在一张床上睡，扬言道：“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担心这话没有说服力，吴邪继续补充，“胖子不也一起睡过？”
胖子立刻疯狂摆手：“我可没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4
胖子不配合，但好在张起灵听话又懂事，吴邪带着他洗漱完让他躺下休息他便在床一侧躺好了，看不见的眼睛失焦地睁着，吴邪看得心跳一滞，匆匆跑去洗漱了。
借着刷牙的功夫，吴邪在手机上搜索“怎么才算是真爱”，吴邪挑了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点进去：真爱要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真爱要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真爱要将对方看作心里最重要的人，真爱要……
吴邪一条条往下看，看着看着，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越看越觉得，或许他也行。
这古墓里的传说，流传过程中肯定有失真的部分，说不定这个什么蟾蜍阿哥的诅咒要求没那么严苛呢？说不定……可以放宽点真爱的条件？比如，性别。
张起灵还在自己床上躺着，吴邪想入非非，把牙膏咽了下去，又漱了口，同手同脚走出去，僵硬地躺上另一半床，关上灯：“小哥晚安。”
吴邪一动不动宛如挺尸，等了不记得有多久，算着时间觉得张起灵肯定已经睡着了，偷偷坐起来一点，试探地用极轻的气音叫：“小哥？”见对方没有反应，终于放下心，缓缓地，借着夜晚的一点点光线找到张起灵嘴唇的位置，凑了过去。
双唇相贴的一瞬间，吴邪无比担心自己的心跳把人吵醒了，只一碰便迅速退回原位，冷静一会儿又担心亲得太短影响疗效，再次靠近。这次他壮着胆子足足亲了有一分钟，反复思考这种吻疗用不用更深入一点，最后到底没敢乱动，红着脸躺回去，在胡思乱想中入睡。
第二天吴邪刚醒过来就先爬起来看张起灵的状况，张起灵好像早就醒了，安安静静躺着，吴邪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哥？”
张起灵摸索着抓住那只手，问他：“不睡了？”
吴邪见他仍看不见，心中难免失望，整个人无精打采，被摸了头才高兴点，起床和张起灵一起洗漱。
饭后吴邪借口找解雨臣有事，躲到院子里给黑瞎子打电话：“你不是骗我的吧？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有用？”
……
“没谁……那个真爱之吻还有这种讲究吗？”
……
“啊？必，必须这样？这么严格？”
……
“等等！那你眼睛是谁给你治的？！喂？喂喂喂？”
胖子出来拿东西，一眼看到吴邪站在院子里打电话，最后好像被对面挂断了，不满地戳手机屏到微信群里骂人，放下手机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愣愣地站着，脸越来越红：“诶！天真！大早上发什么癔症！”
吴邪被吓到了似的回神，把手机揣回兜里，欲盖弥彰抹了下嘴：“你才癔症！”
胖子看了看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你之前说，给小哥相亲的事，准备怎么搞？”
“相什么亲！”吴邪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早忘了自己前一天的话，自打脸毫不留情，“万一碰上个占小哥便宜的怎么办？欺负小哥了怎么办？对小哥不好怎么办？”
胖子看他这理直气壮的劲儿非常服气，只问：“那这真爱去哪找？”
吴邪刚降温的脸又热起来，含糊不清道：“我有办法，不，不用管了。”说着摆摆手转身回屋里找张起灵去了。
胖子不配合，但好在张起灵听话又懂事，吴邪带着他洗漱完让他躺下休息他便在床一侧躺好了，看不见的眼睛失焦地睁着，吴邪看得心跳一滞，匆匆跑去洗漱了。
借着刷牙的功夫，吴邪在手机上搜索“怎么才算是真爱”，吴邪挑了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点进去：真爱要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真爱要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真爱要将对方看作心里最重要的人，真爱要……
吴邪一条条往下看，看着看着，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越看越觉得，或许他也行。
这古墓里的传说，流传过程中肯定有失真的部分，说不定这个什么蟾蜍阿哥的诅咒要求没那么严苛呢？说不定……可以放宽点真爱的条件？比如，性别。
张起灵还在自己床上躺着，吴邪想入非非，把牙膏咽了下去，又漱了口，同手同脚走出去，僵硬地躺上另一半床，关上灯：“小哥晚安。”
吴邪一动不动宛如挺尸，等了不记得有多久，算着时间觉得张起灵肯定已经睡着了，偷偷坐起来一点，试探地用极轻的气音叫：“小哥？”见对方没有反应，终于放下心，缓缓地，借着夜晚的一点点光线找到张起灵嘴唇的位置，凑了过去。
双唇相贴的一瞬间，吴邪无比担心自己的心跳把人吵醒了，只一碰便迅速退回原位，冷静一会儿又担心亲得太短影响疗效，再次靠近。这次他壮着胆子足足亲了有一分钟，反复思考这种吻疗用不用更深入一点，最后到底没敢乱动，红着脸躺回去，在胡思乱想中入睡。
第二天吴邪刚醒过来就先爬起来看张起灵的状况，张起灵好像早就醒了，安安静静躺着，吴邪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哥？”
张起灵摸索着抓住那只手，问他：“不睡了？”
吴邪见他仍看不见，心中难免失望，整个人无精打采，被摸了头才高兴点，起床和张起灵一起洗漱。
饭后吴邪借口找解雨臣有事，躲到院子里给黑瞎子打电话：“你不是骗我的吧？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有用？”
……
“没谁……那个真爱之吻还有这种讲究吗？”
……
“啊？必，必须这样？这么严格？”
……
“等等！那你眼睛是谁给你治的？！喂？喂喂喂？”
胖子出来拿东西，一眼看到吴邪站在院子里打电话，最后好像被对面挂断了，不满地戳手机屏到微信群里骂人，放下手机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愣愣地站着，脸越来越红：“诶！天真！大早上发什么癔症！”
吴邪被吓到了似的回神，把手机揣回兜里，欲盖弥彰抹了下嘴：“你才癔症！”
胖子看了看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你之前说，给小哥相亲的事，准备怎么搞？”
“相什么亲！”吴邪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早忘了自己前一天的话，自打脸毫不留情，“万一碰上个占小哥便宜的怎么办？欺负小哥了怎么办？对小哥不好怎么办？”
胖子看他这理直气壮的劲儿非常服气，只问：“那这真爱去哪找？”
吴邪刚降温的脸又热起来，含糊不清道：“我有办法，不，不用管了。”说着摆摆手转身回屋里找张起灵去了。
5
一上午吴邪都很焦虑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以沙发上的张起灵为圆心，在半径两米的范围内乱转，嘘寒问暖，倒水陪聊削水果，终于捱过了午饭。
饭后吴邪便故作不在意地一遍一遍问张起灵，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儿。
盛情难却，张起灵被迫又累又困，被吴邪扶进卧室午睡，刚一躺下，吴邪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跟着爬上床，伸手把被子拉到脖子，趴在张起灵旁边：“我也困了，一起睡会儿吧。小哥午安。”
张起灵自然应下：“午安。”
吴邪心里装着事，计划中的情景一遍遍在脑内放映，躺得直出汗，等着张起灵差不多睡着了，故技重施，先压着嗓子叫一声“小哥”，因为这次行动的特殊性，又轻轻推了推对方，确认对方睡熟，终于凑过去。
唇瓣相贴的一瞬吴邪还是紧张得脑子发懵，缓了会儿才想起来后面要做什么，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探进张起灵闭合的唇缝，生涩地努力撬开对方的牙关，却不得其法未能成功。
吴邪憋得眼前发黑了才想起自己忘了呼吸，退出去坐到一边，半天才喘匀了气，偷偷摸摸挪回去，再次尝试。
这次磨蹭半天，终于成功，吴邪心跳到嗓子眼，脸颊热得烫人，发烧了一般，却耐着性子，慢慢地搅动勾缠，贴着张起灵的舌头一处处舔舐，足足几分钟才缩回去，按着胸口恍惚地坐一会儿，低头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惊惶地跑去了洗手间。
冲了冷水澡，终于冷静下来，吴邪不敢再回张起灵旁边，到客厅里沙发上坐着擦头发。
胖子路过惊讶一瞬：“你怎么大中午的洗澡？”
“关你什么事！”吴邪理不直气壮，“想洗就洗了。”
一上午吴邪都很焦虑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以沙发上的张起灵为圆心，在半径两米的范围内乱转，嘘寒问暖，倒水陪聊削水果，终于捱过了午饭。
饭后吴邪便故作不在意地一遍一遍问张起灵，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儿。
盛情难却，张起灵被迫又累又困，被吴邪扶进卧室午睡，刚一躺下，吴邪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跟着爬上床，伸手把被子拉到脖子，趴在张起灵旁边：“我也困了，一起睡会儿吧。小哥午安。”
张起灵自然应下：“午安。”
吴邪心里装着事，计划中的情景一遍遍在脑内放映，躺得直出汗，等着张起灵差不多睡着了，故技重施，先压着嗓子叫一声“小哥”，因为这次行动的特殊性，又轻轻推了推对方，确认对方睡熟，终于凑过去。
唇瓣相贴的一瞬吴邪还是紧张得脑子发懵，缓了会儿才想起来后面要做什么，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探进张起灵闭合的唇缝，生涩地努力撬开对方的牙关，却不得其法未能成功。
吴邪憋得眼前发黑了才想起自己忘了呼吸，退出去坐到一边，半天才喘匀了气，偷偷摸摸挪回去，再次尝试。
这次磨蹭半天，终于成功，吴邪心跳到嗓子眼，脸颊热得烫人，发烧了一般，却耐着性子，慢慢地搅动勾缠，贴着张起灵的舌头一处处舔舐，足足几分钟才缩回去，按着胸口恍惚地坐一会儿，低头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惊惶地跑去了洗手间。
冲了冷水澡，终于冷静下来，吴邪不敢再回张起灵旁边，到客厅里沙发上坐着擦头发。
胖子路过惊讶一瞬：“你怎么大中午的洗澡？”
“关你什么事！”吴邪理不直气壮，“想洗就洗了。”
6
一连四天，胖子每天中午都在沙发上看到刚洗完澡的吴邪，盘腿坐着一副出神入定的贤者模样，惊奇道：“你他娘的这是改信佛了？”
吴邪不答，但确实满脸看破红尘的麻木表情，心里道我信欢喜佛，掏出手机给黑瞎子发短信：
“……你说的一个疗程到底是几次？”
对方这次回得倒快：
“这种没有副作用的高级疗法自然见效慢一点，不行就多巩固一下。”
吴邪捏着手机，脸一点点红起来。庸医！谁说没有副作用了！
天地良心，他都要憋出病了。
原本只是“治疗”之后会忍不住……但这两天越发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稍微和张起灵有点接触他就……可他又因为要照顾张起灵每天和对方形影不离地待在一处，起起落落之间，有苦难言。
吴邪还想说什么，听到卧室有动静，应该是张起灵午睡醒了，立刻抛下胖子跑进去，喊着“小哥”，让张起灵习惯性地抓着他的手，扶对方起来。
张起灵握着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因为看不见小指在对方耳尖蹭过，吴邪顿时哆嗦了一下，想躲不敢躲，被张起灵又揉了揉头顶，只觉得刚刚的澡白洗了。
一连四天，胖子每天中午都在沙发上看到刚洗完澡的吴邪，盘腿坐着一副出神入定的贤者模样，惊奇道：“你他娘的这是改信佛了？”
吴邪不答，但确实满脸看破红尘的麻木表情，心里道我信欢喜佛，掏出手机给黑瞎子发短信：
“……你说的一个疗程到底是几次？”
对方这次回得倒快：
“这种没有副作用的高级疗法自然见效慢一点，不行就多巩固一下。”
吴邪捏着手机，脸一点点红起来。庸医！谁说没有副作用了！
天地良心，他都要憋出病了。
原本只是“治疗”之后会忍不住……但这两天越发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稍微和张起灵有点接触他就……可他又因为要照顾张起灵每天和对方形影不离地待在一处，起起落落之间，有苦难言。
吴邪还想说什么，听到卧室有动静，应该是张起灵午睡醒了，立刻抛下胖子跑进去，喊着“小哥”，让张起灵习惯性地抓着他的手，扶对方起来。
张起灵握着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摸他的头，因为看不见小指在对方耳尖蹭过，吴邪顿时哆嗦了一下，想躲不敢躲，被张起灵又揉了揉头顶，只觉得刚刚的澡白洗了。
7
又是一天中午，吴邪按照流程开始了新一次“治疗”，这种事，即便做了好多次，他依然紧张，并没有积攒下什么经验。
今天又与往日有些不同，他刚要结束一吻出去洗澡，张起灵突然动了，他一惊，急忙向后撤，却被张起灵一把扣住，动弹不得，慌得舌尖都还被含在别人口中，被吮了一下才想起收回，而平时便叫他难堪之处更加兴奋，在张起灵这一抱之下直接顶在了对方身上。
吴邪闭上眼睛，不愿面对现实，只想原地消失。
“你在做什么？”张起灵果然问了，吴邪紧闭着眼睛装死不答，张起灵又问了一声，“嗯？”还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吴邪热血沸腾，戳着张起灵的地方像是又多了一分力气，不得不开口：“我……我给你治病……”明明是大实话，却说得心虚不已，像是随口瞎编的。
“治病？”张起灵的语气很轻，不像是生气，吴邪偷偷睁开眼去看，见对方“看着”自己，不仅没表现出厌恶，反而带着笑意似的，他安心了一点，回答道：“嗯，治你的眼睛。”
他有点担心张起灵会问“真爱”这件事，但对方没问，反而点点头，很信任的模样：“那谢谢你了。”
吴邪羞愧不已，他最开始是单纯地给张起灵治病，但后来……吴邪沮丧地低着头，不敢接这声谢，却发觉张起灵的一只手绕到自己身前，在自己不老实的东西上面揉了一下。
“！小哥！”吴邪四爪并用想逃跑，但完全躲不开，在被张起灵伸进裤子握住的瞬间融化一样软了下来，再没力气挣扎，求饶似的叫张起灵：“小哥……我……”也没过多久，他便吭叽一声，交代在了张起灵手里，眼前脑中皆是一片空白。
吴邪回过神，无视短暂的时间问题，给张起灵拿纸擦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好在张起灵也不需要他解释，只重新抱住他，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轻声问：“还治病吗？”
吴邪不假思索：“当然得治。”说完才反应过来，只道：“今天的治过了。”
张起灵却道：“可是还没治好。”
吴邪声音小了，凑近，亲上去：“那……那再治治。”
又是一天中午，吴邪按照流程开始了新一次“治疗”，这种事，即便做了好多次，他依然紧张，并没有积攒下什么经验。
今天又与往日有些不同，他刚要结束一吻出去洗澡，张起灵突然动了，他一惊，急忙向后撤，却被张起灵一把扣住，动弹不得，慌得舌尖都还被含在别人口中，被吮了一下才想起收回，而平时便叫他难堪之处更加兴奋，在张起灵这一抱之下直接顶在了对方身上。
吴邪闭上眼睛，不愿面对现实，只想原地消失。
“你在做什么？”张起灵果然问了，吴邪紧闭着眼睛装死不答，张起灵又问了一声，“嗯？”还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吴邪热血沸腾，戳着张起灵的地方像是又多了一分力气，不得不开口：“我……我给你治病……”明明是大实话，却说得心虚不已，像是随口瞎编的。
“治病？”张起灵的语气很轻，不像是生气，吴邪偷偷睁开眼去看，见对方“看着”自己，不仅没表现出厌恶，反而带着笑意似的，他安心了一点，回答道：“嗯，治你的眼睛。”
他有点担心张起灵会问“真爱”这件事，但对方没问，反而点点头，很信任的模样：“那谢谢你了。”
吴邪羞愧不已，他最开始是单纯地给张起灵治病，但后来……吴邪沮丧地低着头，不敢接这声谢，却发觉张起灵的一只手绕到自己身前，在自己不老实的东西上面揉了一下。
“！小哥！”吴邪四爪并用想逃跑，但完全躲不开，在被张起灵伸进裤子握住的瞬间融化一样软了下来，再没力气挣扎，求饶似的叫张起灵：“小哥……我……”也没过多久，他便吭叽一声，交代在了张起灵手里，眼前脑中皆是一片空白。
吴邪回过神，无视短暂的时间问题，给张起灵拿纸擦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好在张起灵也不需要他解释，只重新抱住他，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轻声问：“还治病吗？”
吴邪不假思索：“当然得治。”说完才反应过来，只道：“今天的治过了。”
张起灵却道：“可是还没治好。”
吴邪声音小了，凑近，亲上去：“那……那再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