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原创\/180326』【生子】意难平(灿白\/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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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人间 美中不足今方兴
纵然是齐眉举案 到底意难平



Riverr1092018-03-26 13:28: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主要人物



朴灿烈:朴府长子,在朝为仆射,父亲在朝为将军,与边伯贤之父文武双全,长年为国效力。生性谦和,家教良好,专情温柔,黑白分明。战场上与平日是两种面孔,触碰逆鳞后毫不心慈手软。底线为背叛。



边伯贤:边府老幺。父亲在朝为宰相。隐忍懂事,表面洒脱,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有自己的血性与骨气。



陈长卿:风月场头牌,朴灿烈的梦中情人。表里不一,性格阴郁难断,家世复杂,平日却与常人无二。姿色绝佳,一等美男子。

Riverr1092018-03-26 13:30: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楔子





阳春四月。
柳枝懒散的垂在岸边,湖面映衬着阳光泛出缕缕金丝儿,粼粼闪烁。水中有红鲤循着水花儿嬉闹翻滚,绿茵茵的草中夹杂着几朵白瓣黄蕊的野花,一派生机。




天儿好生怡人,是个成婚的好日子。




颀长身影立在水边,鹅黄色的长衫衬着白皙小脸,与腰间玉佩相得益彰。



朴灿烈是个会挑日子的人。




边伯贤远远端凝着从侧门进来的正红小轿,以及轿前春光满面骑着枣红马的人,嘴角斜斜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娶自个儿过门时也是这样一个暖阳,只不过粼粼的不是水光,是洁白积雪。
那天可气派多了,轿前轿后跟着几百号人,彩礼嫁妆几近堆满了正院。朴灿烈也比今天英俊的多,大红衣襟用金线绣着图腾,黑色狐尾扎在领口。长发高束,马儿脖颈缠着红绸缎绑的礼花,缥缈大雪纷纷扬扬,意气风发少年郎。
不似今天这般,身着简单红色薄衫便纳人入室为妾。






边伯贤觉着朴灿烈脸上的盈盈笑意有些刺眼了,眼眶有些发酸的抬手挡住阳光,定定的看了会儿敲锣打鼓的偏院,体力有些不支的攥紧身侧衣衫,指尖泛白。





只是那天他没有这样畅快的笑,没有如此舒心而幸福的笑。
那天直到礼毕入洞房,他仍是那副谦和温柔又疏离的面孔,宣读公事般的清冷音调。
“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夫妻了。之前与边少爷打过照面,闲聊几句,投缘的很。想来从此举案齐眉,甚是欢喜。”




我怎么没听出这欢喜是有多甚。





脑海中闪过往事。额头沁出细汗,平坦腹部传来一阵紧一阵的刺痛。冰凉手心覆上小腹,难耐的弯弯腰,支着身子预备回房。





他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除夕夜时老爷子醉醺醺搂着朴灿烈,说是想抱孙子了。边伯贤这个名分上的正妻应当担起此任,为朴家传宗接代。于是那日他便趁着酒劲儿与自己欢好,迷离星眸醉人的很。




他长发倾泻,眼中是月色无边。那样温柔的神情,口中却低声唤着别人的名字,缠绵悱恻。
“长卿...我想你。”





“长卿在这,在呢。”
那晚边伯贤尽力挤出迷人笑靥,应着身上醉酒后莽撞冲撞的人,声声苦涩。





关系经那夜亲密了许多,肢体接触不再僵硬不自然。朴灿烈将丈夫的角色演的淋漓尽致。
发觉有喜后,边伯贤日夜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欢愉中,正欲同朴灿烈分享此等大事,却等来他要纳妾的消息。
“伯贤,长卿同意嫁与我了。我会娶他。”
每每提到这人名字,他便咬字深情,眼中疼不够似的柔软。


...罢了,这孩子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项老爷子的心愿。






边伯贤脸色苍白,撑着不停淌虚汗的身子回房,来不及更衣便上了榻。记忆帧帧刺痛心脏,手指将腹部衣衫捏出褶皱。蹙眉低声喘息着忍痛,脑中混沌。





此时该拜堂了罢。哦,不,纳妾是不行三礼的。自己...才是他名正言顺拜过天地叩过高堂的正妻。那时他面色平静如水,浅浅挂着例行公事般的笑容,毫无新婚之喜悦。
两家世代交好,将自己许给朴灿烈,他无法抗命。他这样家教良好的男子,又怎会因为心中不愿而表现出一丝怠慢?婚后如真正的夫妻般,会一同逛庙会,一同赏景出行,打猎野营,夜里挑灯谈心,谈论国家世事。
只是,只是从未在他眼底读到过丝毫爱恋缱绻。




在他心中,自己只是个亲近挚友罢。成婚后他久久未曾习惯多了个妻子,夜里上榻拘束的只堪堪卧在边沿。不愿见他如此,苦苦思索一番只得想了如此法子。
“朴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皆无可奈何。边某对你只有欣赏之意,毫无他想。公子莫要有负担。不必拘谨,平常度日便好。”
话毕朴灿烈便舒展眉头,笑意漾开。
“如此,甚好。”




若想得到你的亲近,是否只能演着不在意。




早该习惯了他的态度,压抑的痛苦却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无限放大。腹中疼痛愈发猛烈,边伯贤捏住身边褥子痛吟出声仰起下巴忍耐。意识朦胧间身下有温热淌出,入耳是模糊尖叫声瓷器碎裂声与高声叫大夫的颤音。







这是要小产了吗?
不,不行。老爷子,还等着抱亲孙...
还要亲口告诉朴灿烈,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们有孩儿了。
可怎么这么疼...?
啊,快到洞房的时辰了罢。





混沌的胡思乱想一番,任人折腾着灌药按摩,总算将这将近两月的胎儿吊住。直到听见大夫一句孩子没事了,边伯贤才瓷白着一张脸长吁口气,放心的疼晕过去。





而偏院,有人正佳人在怀,春宵旖旎。朴灿烈难耐的搂住身下人的细腰,埋在人肩颈贪婪深嗅香气,桃花眼尾上挑,低哑嗓音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好长卿...自此你便是我的人了。”







一处风光无限,两人缱绻榻上唇齿缠绵。
一处落魄淌血,孤身蜷缩冷房回忆绵延。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Riverr1092018-03-26 13:32: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一章 难言




夜深人静,白日的鸣锣声已消失殆尽。软榻上的人身着月白里衣,睫毛微微翕动呼吸平稳,脸蛋因灌下的补药泛着红。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褥子虚搭在平坦腹部,发丝凌乱散在后脑下。窗棂外一幅月色无边。




屋外朴灿烈跪在石阶,面冷如水,眉目间淡淡疲惫。红色婚衣已换下,月光倾泻在墨蓝长衫,相对应的深色抹额绣着祥云图腾。

朴父负手而立,硬挺五官尽显威严,沉声呵斥。



“贤儿早年间得过重风寒,九死一生,身子骨自是不比常人。如今急火攻心,胎气大动,你却有那心思与他人缠绵一处,迟迟不来探。”



夜色浓重看不清朴灿烈神色,许久只听人淡淡应着。
“爹,孩儿此前并不知伯贤已有身孕...况且,今日是孩儿同长卿大婚之日,按理该在长卿身边。”



掌风凌厉带着风摔到跪着的人脸上,清脆耳光声惊的枝头夜栖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走。朴灿烈左脸顿显一片红印,却也只是身体斜了斜,一声不吭。




“若不是为父差人命你前来,你怕是与那陈长卿浓情蜜意,忘了自己还有个妻子!”
朴父气极,胸口起伏提高声调怒斥。
“若贤儿出了什么事,你如何向你边伯父交代?”




朴灿烈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喉结滚动,许久,哑着嗓子缓缓开口。
“...是,孩儿知错了。谨遵父亲教诲。”



初春的深夜还未回暖,一阵凉风拂过,朴灿烈回神抬头,父亲不知何时已离去。撑着膝盖站起,活动活动麻木僵硬的下肢,正欲进屋看看边伯贤,便瞅见门口一抹纯白披着外衣静静的看着自己。


低头摁摁胀痛的太阳穴,快步迎去,走到人身边轻揽住肩往回走,尽量放柔了声线。
“夜凉,睡得好好的,跑出来做什么?”


“听到动静了。”
边伯贤怔怔的看着朴灿烈左脸上刺目的红和拧着的眉,欲伸手又收回,嘴唇翕动终是没说出什么。坐到榻边手抚在小腹,垂眸若有所思。



朴灿烈心绪烦乱,没再多言。毫无章法的将衣物褪下搭在榻沿,脑中尽是今夜要独守空房的陈长卿。摁揉太阳穴半倚在床榻,蹙眉漫无目的的盯着一个方向。



边伯贤默不作声着看人一系列动作,沉吟片刻上前立在榻边,探手取下人抹额与发带,熟练细致的拆开紧束的头发。搁置好零碎物件脱去外衣上榻,盘腿坐朴灿烈身边,伸手给人顺顺胸口。



“...实在想念他就回去吧。”



朴灿烈闻声诧异抬头,眼前人歪着脑袋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一头墨色长发散乱披肩,领口敞着白皙皮肤若隐若现。一瞬间恍惚很快便回神,舒展眉头勾起嘴角应着。


“没事。我陪陪你。”


边伯贤又笑了。


“自己留下的,莫要怪我不准你去。”



朴灿烈心中一动探手灭了火烛,侧躺着将边伯贤揽入怀中,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把人搂紧,传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伯贤,还是你好。”


边伯贤脸上的笑容一滞,嗅着人身上若有似无与陈长卿肌肤之亲时挂上的香气,却没有推开。
朴灿烈这样风流的人,唯独在抱他时,坦坦荡荡,毫无杂念。



黑暗中两人默契相拥,同枕而心离。
朴灿烈视边伯贤为知己,边伯贤视朴灿烈为良人。



“灿烈。”
许久,边伯贤斟酌着开口。
“...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从进屋到现在,一句都没有提及过它。




压抑的沉默波涛汹涌淹没二人,边伯贤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在等,等一个答案。
从前他从未有过这样多的小心思,清楚明白朴灿烈娶他不过是因为敬父爱父。边伯贤自愿留在他身边,哪怕名存实亡。
可如今不同了,他腹中有凝结二人筋骨血脉的宝物,哪怕天涯海角,也会将他和朴灿烈千丝万缕的联结在一起。



这尴尬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可以忍受,却不许孩子忍受。



“...嗯...别瞎想。”
朴灿烈思忖许久沉声慢慢应道。
“这是我的亲骨肉,怎么会不疼它。”




边伯贤不再言语了。
奢求的太多,反而会将已拥有的失去。
凡事都讲见好就收,再问下去,他就不是朴灿烈喜欢的那个懂事的边伯贤了。



“爹说,”朴灿烈犹豫着,“动气是因急火攻心?嗯...你...”



“哪来的话。”边伯贤慌忙打断,尽力放稳声线。“自己,不小心滑倒了。”



朴灿烈长舒口气,不再追究此话真实性。他希望边伯贤永远不要,对自己起意。
本就是硬安到一起的关系,这样相敬如宾的生活,谁都没有压力。挺好的,不是么?



边伯贤抿紧了唇,手心出汗,脸色泛白。他不愿意回想白天撕心的痛楚,也不愿在朴灿烈面前露出半点爱意。
更不愿,亲手摧毁这来之不易的亲密关系。




头顶没过多久便传来均匀呼吸声,边伯贤轻轻挣脱开人温暖怀抱,摸黑伸出食指,描画着人俊朗轮廓。月光穿过人眼睫投下深浅暗影,静的像一幅画。药效过去后腹部隐痛磨人,边伯贤索性撑起身子端详着朴灿烈,手指搭在小腹摁揉,目光紧贴安睡的人,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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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从未予我几分誓言
你也从未予我半星缱绻
有口难言 如何道明爱意深切
心绪几千 辗转难入眠

Riverr1092018-03-26 13:34: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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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是饿醒的。
昨儿折腾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身体虚的很。夜里失眠,凌晨才迟迟入眠,一觉便睡到几近晌午。朴灿烈天明后就早早走了,睁眼后身边是空的。


胃里空落落的难受,可又疲倦的不想起身。懒懒的在被子里窝了会儿,手肘撑着坐起披上外衣。腹中火烧火燎的饥饿感难耐无比,掌心摁在发闷的胸口皱着眉咽唾沫试图压下酸水。贴身侍女芷若端着碗推门而入,鼻息钻进糯糯的香气。



边伯贤乐了,下了地接过人手中的碗,边囫囵的送进嘴里,边含糊着喊烫。
芷若瞅着自家主子可人的模样也乐了,边伯贤眼角烫出了些水花,氤氲热气翻腾着熏红了小脸,手还不停扇着。




“我的好芷若,有心了。”
边伯贤吃饱后心情好了很多,抚着暖暖的胃满足喟叹。

“哪能,这是朴仆射吩咐下来的。仆射说了,主子乏了定会醒的晚,便炖久些。人害喜口刁,少油少调味,定合主子您口味。果真没错儿,要芷若说啊,仆射对主子可真是上心。”



芷若笑眯眯说出这么番话,喜气洋洋的收拾着餐具退出去了。边伯贤坐那儿淡淡挂着笑,也并不感到几分意外。




朴灿烈一直都是个称职的好丈夫,他大抵是除去父母最了解边伯贤喜好的人了。




边伯贤心情愉悦了几分,轻快的洗漱梳发,瞅着快到午饭的点儿,预备去爹娘那儿坐着。
-
天将亮时朴灿烈便醒了,臂膀发麻下意识抽出,胳膊上枕着的人便生生跌到枕头上。朴灿烈一惊轻轻起身,仔细端详着身侧呼吸细软的人。他似乎累的厉害了,这样都未醒。
朴灿烈一心挂念着被自己晾了一晚的陈长卿,翻身欲下床,衣角却被什么扯住。心中烦乱伸手想拂去,却碰到一只清瘦冰凉的手。



动作滞住回头去看边伯贤,他没醒。
本来就瘦的人蜷在榻上只占了一点地方,细眉拧着嘴唇紧抿。腹上牢牢覆着一只手呈保护状,额上沁着虚汗。


朴灿烈不知怎的就这样静静凝视了人许久,直到窗外射进一束光,朴灿烈才蓦然惊醒,轻叹口气掰开攥着衣角的那只手,神色复杂的端详了人几眼,穿戴完备匆匆走向陈长卿睡着的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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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长卿前遇你
若无与他这三两情事
若你对我有意
若我不将你作知己
或许 或许
或许我也可沉溺于你

Riverr1092018-03-27 00:17: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溜出来放张贤儿,晚安。


Riverr1092018-03-28 00:37: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二章 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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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谁料想到,将军府大喜的日子竟如此冷清。
红烛摇影,陈长卿斜倚在榻上想着,勾勾嘴角,一对儿水眸瞥向一边,无所谓的样子。水红的袍子衬着人尖下巴,脖颈上欢好过的痕迹星星点点,袍下白皙胴体若隐若现,媚而不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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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朴灿烈该在他夫人那儿。边府的小少爷,出了名儿的才华横溢,皮囊也是一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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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妻妾两全,夫人肚子里还揣着朴家的后。年纪轻轻做了仆射,前途无量。
边伯贤有夫有子,朴灿烈待他很好。平日下棋读书,日子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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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事啊,不能让谁都占尽了。
陈长卿眯起眼,手指随意绕在腰带上,想到什么似得舒坦的叹口气。
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
朴灿烈...边伯贤。
人眸色蓦的狠戾,嘴角绽开一丝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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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餐时陈长卿仍穿着他那件水红袍子,眼角勾着桃花红。侧是朴灿烈,一身墨蓝。再侧是边伯贤,天蓝的长衫与齐眉抹额。
朴母看看美艳不可方物的陈长卿,皱起眉,目光转到安静坐着的边伯贤身上,表情舒展。
这样稳重踏实的孩子才配得上自家儿子。
朴灿烈的目光始终不离开陈长卿,眼中是近乎痴迷的迷恋。筷子前前后后为陈长卿布菜,时不时相视一笑,两人一副恩爱模样。
边伯贤淡然的自己吃着自己的,像是旁边那个为别人献殷勤的不是自个儿丈夫一样。他昨儿才乱过胎气,此时身子仍不适。酸水泛滥着没有食欲,夹了几筷子清淡素食便停下,得体的挂着微笑坐那儿没动,等着长辈先用完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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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与陈长卿你侬我侬了一番,忽的想起什么侧过身看着边伯贤,瞅着他颈后冒虚汗,轻蹙眉头温声询问。
“还不舒服?”
“嗯...没有。”
边伯贤也温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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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教科书似的对话引起了陈长卿的注意,饶有兴味的感受着二人间微妙气氛。
边伯贤终是坐不住了,手心覆上小腹轻轻揉揉,撑着桌子站起,眉间淡淡疲惫,不好意思的试探开口。
“爹...娘。”
“快回去歇着吧,好好养身子。”
朴母赶紧应,露出慈母的笑。
边伯贤笑开,声音也清明了许多,带着欢快尾音。
“就知道娘最宠我了。”
说罢带着欢愉神色走了,其间未曾向朴灿烈投过一束目光。

Riverr1092018-04-02 01:55: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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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微怒,有点莫名其妙。
按理说退席是先向长辈打招呼,后向他这个丈夫打招呼的。不是他迂腐,拘泥于这些礼节,只是边伯贤的性子万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当着爹娘的面儿冲他摆脸色,不知哪儿惹到人了?
陈长卿这等心思繁重之人怎会看不出朴灿烈的心不在焉是为何,只是他明白朴父朴母对他并不喜爱。待桌上只余他二人,陈长卿才手搭在朴灿烈背轻轻顺顺,极体贴似得笑着柔声开口。
“灿烈,吃好了去看看哥哥吧。”
朴灿烈听了心中对这人的喜爱更甚,捏捏人手,俊眉舒展沉声应着。
“委屈你了。”
黏腻了一通终于撒了手去看边伯贤,朴灿烈此时一肚子火,这是他头次对边伯贤生气。
推开门的手劲大了些,门敲在内壁又弹回,响声巨大。
“你在闹什么脾气?”
朴灿烈挑起眉耐着性子看着听到响动出来的人。
边伯贤此时正难受,眉微蹙着。腹中凉气乱窜胀痛,没心情与人过多纠缠,强撑着身体站那儿,压住脾气尽量温柔的瞧着人,好看的眉眼揉进复杂情绪。
“有什么事明天说成吗,身体不舒服。”
“少拿孩子压我!”朴灿烈心中烦乱,骤然提高声调。“若不是爹想要...”话说一半猛的惊住闭了嘴,这话太重,太伤人。
边伯贤脸煞白,捂着腹喘了几口气,怒极反笑,厉声呵斥。
“朴灿烈,我边某虽委身嫁入你朴家,却也是响当当的男人,不是为你朴家生儿育女的机器,也有自个儿的血性与骨气!”
腹中一阵剧痛,脸又白了几分,气势丝毫未减,哑着喉咙与人对峙。
“这腹中骨血你不看重,我却是看重的。陈长卿是你爱慕之人,新婚情难自禁我自理解。莫不是太过了些!你可还记得谁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又为何要给你留面子!”
语罢人痛哼一声,手拍在木桌上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倔强直着腰注视着面前的人。
从前,朴灿烈何时对他发过火?
不过是爱的人得到了,便看他看的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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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话出便后悔了,边伯贤的性子他知道。这人从来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好模样,怕是被自己气急了,才会像炸毛的小动物似得朝着他喊叫。
朴灿烈怕他再动了本就不稳的胎气,正欲上前将人抱回榻上,却愣在了原地。
边伯贤一双俊眸里,分明蓄满了泪。
嘴唇紧咬着,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
倔强的盯着自己,明明很痛却一声不吭。
朴灿烈心里一紧,快步上前不管不顾的将人抱回榻上,仔细盖好被子。
边伯贤紧闭着眼侧过脸,眼角沾着泪珠,手攥紧了腹部的衣衫,微张着嘴唇忍痛。
朴灿烈心中再大的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心中为自己一时莽撞而懊恼。
再怎么没感情,边伯贤也是他同枕共眠了一年的妻子。说心里一点都没有他的位置,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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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
轻声唤人。
“...对不起,我话重了。我并非那样想。”
朴灿烈沉声解释着。
“我只是...这些日子事太多,心情乱。”
“向你道歉。嗯...难受了喊大夫,好好安胎。”
朴灿烈向来最不擅长哄人,笨拙的说了这么几句,又呆坐了会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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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慢慢睁开眼睛,这么久的委屈全部爆发,他大抵也被自己强硬的模样吓到了。累极了似得叹口气,垂眸看着平坦的腹部。
宝贝儿。你父亲...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呢。
轻叹口气抚摸着发硬的小腹,一阵阵的疼痛弄的人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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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站在门口,浓眉拧着,负手而立。
一切都与他想的不一样,他与边伯贤的和谐似乎被陈长卿打破了。
他想起刚刚边伯贤缩在袖子里的手,心又软了下来。
娶他那年的隆冬,朴灿烈入洞房后,本是想与人好好交谈一番,既然二人并无感情,不做这夫妻为妙。
或许那日的月色太温柔,或许他说话的声音出奇好听。当朴灿烈看到红袖下人无措的攥紧的手指,心便软的一塌糊涂。
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一句甚是欢喜。
朴灿烈想起往事,眸底也注了清水。那样的边伯贤太惹人怜爱,让人无论如何都想...照顾他,保护他。
只是自己的私心,似乎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朴灿烈深吸口气,抛开杂乱思绪,终于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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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谁家帐暖春宵
红袖下谁的紧张
谁动了春心荡漾
谁让谁做了弥天大谎
如何是好不风光
不过落魄成一双

Riverr1092018-04-02 01:56: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啊...是真的没有人在看吗。大家都不喜欢古风的...?

Riverr1092018-04-02 23:58: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三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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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传道,那夜京城的大雪。
本已回暖的天儿却突然降临暴雪,早晨纷纷扬扬的落花与雪水,不知携着谁的心事飘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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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朴灿烈起了争执后,边伯贤卧床三日,腹痛不止。这大雪磨的他本就敏感的身体更是易碎。夜里浑身冰凉嘴唇青白,冬日的棉被也用上了,炉子又重新燃着。
边伯贤极怕冷,几年前的重风寒险些要了他的命。自此每逢冬日便最是难挨,下雪的日子若想出门,总得里三外三裹好。
关节生生的疼。
边伯贤缩在被子里,昏昏沉沉。上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手指打着颤揉着冰凉小腹。
那夜还盖着单被,早晨起来便冻的脚心僵麻,关节刺刺的痛。
像...像回到那天。
边伯贤浑身乏力,没一处舒坦,觉着冰水从头到尾浸透了自个儿,腹部的痛已被骨头的刺痛压过去了。
这是在床上卧了几日了...?朴灿烈竟一次都未曾来过。
边伯贤撑着绵软的身体想坐起,刚起了一点儿身便一阵晕眩向床侧栽着地去,眼看便要滚下床,就堪堪落入一个怀抱。
“想做什么去叫芷若来。”
低沉嗓音在上方响起,朴灿烈隔着衣物触到边伯贤冰冷体温皱皱眉,搂的更紧了些,坐在床沿将人上半身捂在怀里。
边伯贤渐渐觉着暖和,意识清明了些。不用抬头也明白是谁...从前冬日便是这样过来的。
说到底,朴灿烈还是待他很好。
两人对前几天的争吵只字不提,出奇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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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想的,也不愿想的。很多事情它就在那里,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但它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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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抹绯红顿了顿身子,轻笑又掠过。
还不到日子...再教你们快活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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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躺在朴灿烈怀里想着,他们三人的纠葛已说不清道不明,哪怕朴灿烈一辈子不懂,他边伯贤也认了。
就当是还了朴灿烈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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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不同往年积雪迟迟不化,那年回暖极快,四月时已是一派春意盎然。皇上独爱打猎,携着朴边两家朝之重门去了京城边沿的山林。
那时朴灿烈还不是仆射,也是头次见着边伯贤。
那会儿边伯贤十七,正是好年华。皮肤嫩的像能掐出了水儿,眼尾微向下显得无辜可爱。枣红的骑马装映衬着人脸,五官身段顺眼得很。
那时候他只隐约知道边伯贤是日后要与他成婚的人,见他这般模样甚是喜欢,便引着马儿近了边伯贤的身,两人在马背上寒暄。
“久仰大名,却是头次见着真人了。”
朴灿烈本以为边伯贤一介书生该是儒雅模样,却没料想到人骑术射箭佼佼,甚至胜过许多习武之人。
“边某可不是头次见着公子。”
边伯贤挑挑眉,侧过头另有深意的勾勾唇。
朴灿烈只当人开玩笑,爽朗一笑便一笔带过。
两人说笑着便走远了些,待天色渐晚时竟入了深山,转来转去迷了路。
朴灿烈下了马教边伯贤在原地别动,他去寻些照明之物。边伯贤等了许久,听到不远处一声闷响,便赶去查看。只见人落在了一处岩石下,不高不低,不足以致命却也将人摔昏了。
边伯贤心里一紧,顺着陡峭石壁爬下便急急的查看朴灿烈的伤势,却不管自个儿身上被尖利岩石刮出的血口子。
朴灿烈脑后磕到硬物,正淌着血,嘴唇渐渐着发白,体温下降。边伯贤脱了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人,又撕下里衣为人包扎,折腾许久后将人半拖半抱的挪到了一处山洞内,不停搓着他冰冷的身体。
这时天竟飘扬着落雪了。
边伯贤心慌了,只祈祷雪快些停。深山老林夜里落起雪,是要冻死人的。朴灿烈失血过多,迟迟未醒,嘴唇在睡梦中不自觉发抖,眉头蹙着让人好生心疼。
边伯贤端详着这张俊脸许久,自个儿也冷的发起抖来。可什么都没有了,自个儿的衣物全在朴灿烈身上搭着。边伯贤用尽全身力气将人紧抱在怀里,试图让朴灿烈暖和些。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个儿早便见过他了。小时候贪玩,时常不听奶娘的,上街乱窜。那次若不是小小的朴灿烈出手相救,边伯贤怕早已成了马蹄下一摊白骨。
那么小的人却已气质浑然天成,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虽仍是一团孩气,英俊眉眼已然显现。冷峻却又温和,疏离不失礼貌。浓眉斜斜一挑,上前揉了揉边伯贤的脑袋。
“...下次要小心点。娘说了,上街一定要跟好大人。”
傻乎乎的边伯贤傻乎乎的抬头瞧着人,傻乎乎的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冒了个傻乎乎的鼻涕泡。真是...好看啊。
以至于再大些,父亲说起这桩婚事,边伯贤雀跃的整夜都睡不好觉。
如今再次碰面,边伯贤觉着自个儿沉寂多年的心跳一下下又活跃了起来。
太喜欢了,怎么这么喜欢。
以至于深夜冻到自己浑身骨头都痛着,也不愿将朴灿烈身上的衣物套上哪怕一件。
以至于这整整一夜与寒冷作斗争已磨的浑身难受的快死掉,也要腿脚打颤的将人带回去。
以至于在马上几次险些浑身疼的落地,也固执的保持清醒将人紧紧的安置在马上。
可是边伯贤真的撑不住了。
一夜的寒冷几乎全身的骨头都结了冰,疼的几乎散架。边伯贤歪歪斜斜的向下倒,闷哼一声落了地,意识模糊,伤口的血带了冰碴子。街头的桃花枝上挂着层层叠叠的白雪,触目惊心。

Riverr1092018-04-05 10:40: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出来寻他二人的仆人跑了满街,见着了边伯贤手忙脚乱的将人带了回去。
边伯贤回去便感了重风寒,昏迷了五天才将一条命吊回,又卧床一月,确是落下了治不好的病根子。从此畏寒体弱,免疫力差。
而朴灿烈被马儿带着去了别处,正巧遇到了出门闲逛的陈长卿。
当朴灿烈醒过来时,身上的衣物干燥暖和,额头的伤口经过精细处理。入眼是床榻边绝色的人,红衣翩跹惊艳无比。朴灿烈许久钝钝开口,声音柔和。
“...可是公子救了鄙人的命。”
陈长卿勾人一笑。
“正巧入山为挚友寻药,举手之劳。”
自此沦陷。
-
再后来。朴灿烈上门提亲时,边伯贤藏在门后,看到后院负手而立的朴灿烈,眉间深深地无奈与不愿。
...他是不喜欢我的。
意识到这点,边伯贤深深地挫败。
新婚之夜,朴灿烈同边伯贤讲了他的这段情事之始。
“也不知他那样柔柔弱弱的样子,是如何将我带回的。”
眉间眼底都是怜爱。
边伯贤将指甲死死掐进肉里,嘴角挂着苦笑。他用险些丧命换来的的喜欢,轻而易举的错了位。
可看着朴灿烈喜欢的模样,又不忍说破。
罢了,若命该如此,见你欢愉便是我最大慰藉。
-
道是金玉良姻 只念木石前盟
却难料世事无常皆为无有
缘分不可求
年少轻狂一壶酒
原来以命痴缠尽是荒谬

Riverr1092018-04-05 10:40: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放张朴夫人。


Riverr1092018-04-06 20:01: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四章 重逢
-
爱人与他人耳鬓厮磨的场景,若地久天长的在眼前千次百次的上演,慢慢的,麻木了,习惯了,再懒得痛苦了。
人与生俱来的奴性。
-
六月。
自四月飞雪来每日折腾着喝补药稳胎气,边伯贤无二心去为了朴灿烈的事伤神。如今腹中胎儿终于勉强稳住,边伯贤决意不再多事,安安心心的将孩子养大。
他尽量忽略只能偶尔在饭桌上见到的朴灿烈,尽量克制情绪将每分每秒都表现得知书达理完美无缺。
不过有些累罢了,也未曾累到哪儿去。
-
宫中近来事务繁忙,朴灿烈日日家里宫中两头跑,奔波劳累眼中红血丝日益增多。皇帝宠爱他,索性下旨教朴灿烈将家眷带入宫中。
边伯贤低眉看着身前柔软凸起,嘴唇抿起微微赧然。不过四个月的胎儿,腹部已有了一个圆挺而鼓胀的弧度,比常人大了整整一圈。
腰被肚子压的微微前倾,边伯贤将手掌扣在后腰撑了撑又揉了揉,轻吁口气舒展眉头继续手里的活儿。下人们已打点好了行李,他这会儿也不过是再清点清点,免得少了什么,再烦人来取。
腰间忽的多了双手臂,边伯贤愣怔片刻,嘴角不自觉的漾开笑意。垂下脑袋拍开在肚子上乱摸的手,转过身正对上人一对漆亮的眸子。边伯贤极少见朴灿烈穿着正式的模样,挺拔身躯衬着刀刻五官,俊朗如天神。想必也是才从训练营赶回,来不及换下一身行头。
可真是有段日子未见了。
边伯贤看不够的打量了人许久,伸手整整他衣领,鼻翼嗅到一丝熟悉香气。匿去情愫眸色闪烁,哑着嗓子开口。
“...瘦了。”
想必也是一回府便先去了陈长卿那儿的,又怎么可能先来寻自己。
朴灿烈嗯了声无所谓的低声笑笑,含笑注视着人,满意的捏捏边伯贤养的珠圆玉润的脸,“养的不错,”视线又落在人凸着的小肚子上,心情愉悦的模样,“孩子长得也不错。”
边伯贤被朴灿烈的调笑引得有些臊的偏过脑袋,轻咳几声便红着耳根伸手扒拉开人绕过去俯身整理包裹,小声嘟囔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去去去...别来招我。”
边伯贤因身孕皮肤愈发的白嫩细腻,一举一动都似水温柔。人玲珑鼻头因忙着收拾沁出几滴汗水,上翘睫毛在阳光下薄如蝉翼微微翕动。浑身泛着柔光的边伯贤看的朴灿烈一阵心悸,愣了会儿神,眸色闪烁无措的哑了嗓子。
“你...先忙,我在外边等你。”
朴灿烈逃跑似的出了门立在原地许久,喉结上下滚动,低头难耐的摁住胸口试图压抑胸膛里猛烈跳动的心脏。
是错觉吗...?怎么会...这样。
朴灿烈平稳呼吸,垂眸冷静。
抚上唇角,长卿的温度还在,方才口中纠缠的触感仍然新鲜。
且不道这突如其来的心动。无论如何,负天下人,也无法负了长卿。自己的命,都是他给的。
罢...了。
-
朴府,偏院。
“这次进宫,我出入自有不便。你一人切记小心行事。”
男人一身玄色,戴着宽大斗笠,只依稀可见双唇耸动,语气阴冷,与周遭明媚花草六月天的暖阳格格不入。
“一切按计划进行...事关重大,一步错,步步错,万不能失手。”
人唇角勾起冰冷弧度,发出狂妄低笑。
“待你完全取得朴灿烈信任,便可动手......哈哈哈...我期待朴家沦为蝼蚁的模样。”
陈长卿闻言嘲弄勾唇,眼底绽发寒光蕴含无限不甘与仇恨,一字一顿。
“我明白。当年失去的,如今定要一桩桩,一件件,都从朴家寻回。”
男人满意点头,随即跃出墙头离去。陈长卿扬起下巴眯眼盯着人背影,目光下移锁定手心。白皙手腕映衬着水红衣衫,妖艳夺目。
陈长卿慢慢的,慢慢的捏紧了拳,指尖青白,目光随动作狠戾,嘴角势在必得的挑起,喃喃低笑。
“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一个,都别想。”
-
近日来边伯贤嗜睡的紧,马车上便歪在芷若肩头酣睡了一路,到了地儿还是朴灿烈上来将他叫醒。边伯贤一睁眼便对上朴灿烈似笑非笑的眸,耳根迅速蹿红不好意思的握住人手掌,借力下了马车,立在那儿摸摸身前凸起的一小块,抬头跟人温声辩解。
“诶诶...都是这小崽子闹得。”
“睡着也好,不然又得犯恶心。”
朴灿烈蜷起食指轻叩人脑门,挂着的暖笑令边伯贤晃了神。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带着陈长卿去安顿住处,只给边伯贤留了一对儿英雄美人的恩爱背影。
边伯贤愣在原地,充耳不闻来接应的小厮唤他的声儿。刚刚腾起的那点儿喜悦消失殆尽,一路的疲惫顿时席卷全身。边伯贤垂眸稳了稳心神,指尖摁上酸软后腰。觉着乏的有些站不住,正欲带着芷若随来人去住处,抬眸便对上一对儿深邃眼眸。
是早料到的事情。
边伯贤敛去神情,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方才摁着后腰的手。眼眶骤然泛红,双手攥紧了身侧布料,许久艰涩开口。
“...好久...不见。”
吴世勋黯了黯眸子,盯着边伯贤粗了一圈的腰腹,心脏像被捏紧蹂躏。复而回视边伯贤,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眼神痛苦无比。
眼看着太阳下边伯贤额上沁出了汗,腰腹酸疼站不住的扶住了芷若的小臂。吴世勋终于薄唇微张,像说什么笑话般的哑着嗓轻轻开口,目光复杂。
“是啊...好久不见,朴夫人。”
-
世间一切皆是孽缘。

Riverr1092018-04-22 00:00: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新角色:
吴世勋,当朝太子。
与边伯贤是何渊源,后文会一一详述。


Riverr1092018-04-22 00:03: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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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殿。
边伯贤坐在铺着软垫的靠椅上,被一旁吴世勋的赤裸目光盯的局促的攥紧了腿上布料。
吴世勋呷口茶,胳膊抵在桌上手心撑着下颌,眸光看不够的直逼人眉间眼角,上下流连,恨不得将人拆吃进腹中。
边伯贤眉心微蹙,镇定下心神抬头跟人冷静对视。
“世勋,不得无礼。”
吴世勋闻言皱皱鼻子,听话的将眼神移开,没多久又像磁铁般紧紧黏在边伯贤身上。
边伯贤这会儿有点恼了,抬高音调瞪人。
“我方才说...”
“别说话。”
吴世勋轻轻打断,耷拉下眼角低声开口,锁着人的目光渐渐放柔,话语间带了几分委屈。
“十八个月,五百多个日日夜夜,”
吴世勋低眉,转动指间蓝田玉戒,发出声几不可查的叹息。
“我每一天,每一夜,”
“都在想念...你。”
边伯贤喉头哽住,他看着眼前的吴世勋,一时心脏像被攥紧。
他的小太子,永远都是这般。在他面前,吴世勋所有的傲气刚强都化为绕指柔,永远是那个不谙人事的稚子。
边伯贤起身踱到吴世勋身边,把人脑袋揽进怀里,轻轻顺着人后脑发丝。一如当年吴世勋受了委屈,边伯贤哄着他的模样。
“哥也想你。”
吴世勋听到这声哥眸色一黯,眼眶骤然泛红。终是不愿毁了片刻温存,痛极般闭了眼,任人抚摸。
为何要掠我七魂六魄,又迟迟不还我。
绕是我千般万般眷恋,换回也不过一句想念。
只换回,你轻声情事弄人歉。
-
朴灿烈立在秋水殿外,冷眼凝视着怀中有他人的边伯贤,捏着碟子的指尖泛白。
本同侍女讨了点心亲自送来予他,料想不到竟有如此画面。心中五味杂陈腾起莫名怒火,终不再踌躇,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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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可瞒己,却心火难捱。

Riverr1092018-04-22 10:43: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五章 罪孽
-
夜。
榻上人侧卧着蜷起,轻拢腹部,眸有痛色。
边伯贤压抑着齿间痛吟轻抚圆润弧度,脑中勉强清明胡思乱想着。
此刻芷若怕是睡了,朴灿烈...即便边伯贤与陈长卿的寝殿近的不能再近,自入宫来也从未见他一面,日日在陈长卿那儿过夜。
想到这腹中绞痛又猛了些,攥紧枕头闷声忍着。片刻胎腹发硬猛然下坠似要剥离,下身有温热渗出,扯得生疼。
边伯贤受不住的呻吟出声,熟悉痛感在脑中无限放大,眸色渐染恐惧。
边伯贤身子弱,平日不时腹中疼痛忍忍也罢。而今日这分明与当初险些滑胎时的坠感,一模一样。
不敢乱动紧紧夹住双腿,急促喘息着轻揉腹底,咬着牙勉强保持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坠痛渐渐消失。边伯贤脱力的沉沉睡去。
-
“...麝香?”
朴灿烈眸色一凛,麝香乃是断胎气之物。
“是麝香,没错。”太医凝神看着榻上仍沉睡着的边伯贤,耸动鼻翼,空气中仍残留着麝香气味。“但剂量并不大,可见使用者并不想让夫人流产。只是夫人体弱,此次胎气又受损,日后多加调理才是。”
朴灿烈紧锁着眉,向人道谢。
“仆射言重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太医恭敬躬身,又想到什么似得朗笑。“还有件喜事。方才微臣探脉,夫人这胎乃是双胎。朴仆射真是好福气,哈哈哈哈...”
朴灿烈晃神,浅笑着送人出去,又回房间怔怔的看着边伯贤。
那天见他怀中抱着别的男人,竟一时小肚鸡肠的醋意翻腾,半月来闹小孩子脾气似的一直未来看他。昨儿事务多在书房对付了一夜,刚芷若便慌慌忙忙的来找自己,说是见边伯贤久久未起,推门而入见人呼吸紊乱昏睡着,床褥上一片干涸暗红血迹。
心脏猛然被提起,叫了太医便赶来此处。人窝在那儿双眼紧闭呼吸粗重拧着眉,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手指还紧贴在腹底。
朴灿烈坐在人身侧,以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伸手摸摸人冰凉脸颊,又覆上他小有规模的肚子。
还以为是孩儿养的好,才长这么大。朴灿烈轻笑出声,细细看着人,看着看着,笑容敛去。
只是会是谁,让边伯贤吃如此苦头?
“你放心...我定会彻查此事。”
朴灿烈轻声说着,耳畔脚步声响起,警觉抬眸。
“谁?”
吴世勋晃悠进来,伸出食指比了个“嘘”,沉声应着。
“万不可打草惊蛇,难免隔墙有耳。”
朴灿烈起身,看见来人眸色骤冷,却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恭迎太子。”
“以后你我间此等礼节,免了。”
吴世勋挥挥手淡淡开口,随即踱到窗口,捡起地下半截断香,眸色危险的看着纸窗上被戳出的小口,冷哼一声。
“如此下三滥手段,不知是哪个下流胚子作的。竟敢动本太子的人...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吴世勋低声放出狠话,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断香碎了一地。
朴灿烈闻言皱眉,目光冷如料峭寒冬,无情逐客。
“家妻的事,就免劳太子插手了。贤儿如今吵不得,还请太子...回吧。”
吴世勋耳闻这一句妻动作一顿,胸口一阵闷痛。低头苦笑了一声,抬眸淡淡开口。
“......也对。好好照顾他。”
语罢转身逃似得离开。
朴灿烈摇摇头看着人背影离开,到底还是年龄小。只是边伯贤从未向自己提及过他与吴世勋的瓜葛...脑海中浮现那天两人相拥场景,难道他们...?

Riverr1092018-04-30 11:00: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不知怎的心中忽的不是滋味,愣神片刻转身想看看边伯贤,却对上榻上人一双清明的眸子。人面容疲惫神情未去,玉白手指搭在腹底不知何时自个儿起身斜倚在床头。
“...醒了?想吃点什么。”
边伯贤挂着淡淡笑意哑声开口,心情不错的样子,语调因乏力带着温软。
“没事儿,什么都不想。”
“......家妻?朴灿烈,莫要告诉我你醋了。”
边伯贤歪着脑袋调笑,墨色长发倾泻至腰际,腹部将薄被顶起一个小小凸起,协调而生动。
朴灿烈一愣喉头又一哽,此刻只想将人捞进怀里揉揉后脑再亲亲软唇,啃啃奶白色的脸颊。这么想的确实也如此做了,朴灿烈低笑几声坐到榻边避开人肚子揽过人腰扣在怀里,温软在怀对边伯贤的心思肆意疯长。偏头正欲印上嘴唇却又犹豫,他...是有心上人的吧。
边伯贤被朴灿烈今日的反常弄的措手不及,却又欣喜无比。热气喷腾在侧脸撩的心痒,却感觉人动作顿住。胸口一紧,敛了笑意微微垂下眼睫。果然,还是对我......。
门口忽的传来一声清脆碎响。
两人朝声响传来处看去,陈长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像做了什么错事般眸光闪躲。今儿他竟也着了一身素白,少了先前的风流多了几分温柔。陈长卿眼色带着难过,攥紧了身侧衣物低声开口,一双眸紧锁着朴灿烈。
“...本是想来探望哥哥,不知...抱歉,打扰了。”
语罢便快步离开。
朴灿烈下意识松开边伯贤追出门去,边伯贤少了支撑软软倒在床榻,后背磕在红木床头,圆挺肚腹滚滚一震,霎时炸出一身冷汗。
齿间溢出几声痛吟,手指无力摁在腹部安抚躁动胎儿。如冷水扑面,先前短暂温存即刻消失。边伯贤面如纸色,苦笑着攥紧了腹部衣物,笨拙挪动身子忍着痛意躺下。
呆呆的看了会儿被褥上的暗纹,才哑声低语,不知是在向谁嗔着。
“...都要做爹的人了,还不知照顾人。该打。”
——
朴灿烈追出去拉住人手腕,扯进怀里却又顿住。
他突然发觉,抱着陈长卿的时候,从未有刚刚边伯贤在怀的心动与踏实。
陈长卿感受到人动作迟钝脸色冷了又冷,思绪烦乱。若朴灿烈真对边伯贤上了心,那他可不能确保何时彻底取得朴灿烈的信任了。
陈长卿低眉,换上一副受伤神情,环上朴灿烈精瘦的腰,哑声开口。
“...灿烈,可是长卿哪做错,惹了你气?还是说,你对我已经...无意。”
话到最后声线颤抖,朴灿烈一惊捧起人脸,只见人眸中水光流连眼眶通红,咬紧下唇似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朴灿烈觉着自个儿真真是个**,陈长卿救了他命,他却因着自己的心思几次三番险些移情他人。
“没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朴灿烈轻声哄着抱紧了人,心中腾生愧疚。
却忽略了自己,竟没有一分心疼。
“我心里...只有长卿一人。傻瓜。”
陈长卿在人怀里似是乖巧的点点头,眼波流转中心生一计。松开人对视着似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搭上平坦小腹,眸光躲闪着开口。
“...灿烈,其实此次还有事想同你讲。我...有孕了。”
“是吗?那太好了。”
朴灿烈绽开笑容应着,不知怎的心中并无几分涟漪,反倒想起了刚刚被自己抛下的边伯贤。心中一紧又赶紧打消了念头,对自己谴责一番便揽着陈长卿往偏殿走去,努力激发出当初对陈长卿一见钟情的爱意,柔声嘱咐着。
“好好照顾自己,养好孩儿。切莫再瞎想了。”
朴灿烈想,此后,还是少去秋水殿为妙。
-
怪你太过迷人的危险
怪我此生抹不去罪孽
心有千千结
难忘却
难念

Riverr1092018-04-30 11:01: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统一给大家讲一下灿烈的心理,他真的真的不是渣。
其实他是爱着伯贤的,不然他不会在洞房的时候心软,也不会同他生子,更不会心疼他照顾他。可以说伯贤才是他真正的一见钟情,而陈长卿,只是感激和见色起意杂糅着的情感。
他一直在挣扎徘徊,他想靠近伯贤,但他以为陈长卿很爱他。道德让他不能不去回应救命恩人的感情。
所以,当他发现这段错位的感情后,便会一心一意的对伯贤了。

Riverr1092018-05-01 00:28: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冒个泡...这坑会填的有点慢,但一定不会弃。楼主是高中狗,学业很忙三次很充实,所以会更的很慢。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承蒙厚爱。
看到的评个好。
这样。

Riverr1092018-05-14 00:47: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
第六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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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立在深渊边缘,空气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阴谋像插进脊梁缝隙的刀子,滚烫鲜血祭奠冰冷刀锋。太阳被冰冻,试图用自身热量融化寒冷。
无休止的挣扎与不甘,却一声不吭。
但已经,很累了吧。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已经,撑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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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事件后,吴世勋暗地调查,断断续续一个月,未果。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人,竟要对边伯贤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下手。边伯贤一向待人宽厚温和,着实想不出有谁会对他恨的起来。吴世勋蹙着眉在花园漫无目的的散步,脑中如乱麻。
烦躁抬头却瞥见一抹浅蓝,眉头拧的更紧了些。
七月份的天气,边伯贤还披着薄披风,想来,近日身子又不大好。
既是身子不好,出来身边竟不带一个侍从。
也不知想害他那人在不在宫中,就这般大胆独身出行。
这么想着那人也看到了自己,浅浅一笑抬起胳膊招招手。
吴世勋一愣,下意识勾起嘴角回笑,走上前。
“多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
吴世勋挑挑眉,微有不快着开口,盯着人眼周乌青,愈发衬的他脸颊瓷白。
“...孩子长得快,躺着腰痛睡不着......你瞧你,又皱眉!”
边伯贤瞪他。
“你撒谎的时候,左手拇指会蜷起来。”
吴世勋翻个白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抱着胳膊看人傻乎乎的举起左手,心虚的松开蜷进去的手指。
边伯贤垂头丧气的放下手,不说话了,心口泛上苦涩。不然呢,怎么说?说自打陈长卿有孕后朴灿烈便从不来见他,说他因为朴灿烈没出息的夜夜失眠?
边伯贤想着想着便眼圈泛红,咬紧了唇移开目光。吴世勋见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叹口气,心中便也猜到了几分。
“...好了,你。这不是还有我吗。”
吴世勋心疼的不像话,把人抱在怀里顺着背,温柔低语。
边伯贤攥紧了人后背衣物微微颤抖,压抑着汹涌的情绪,心口疼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哽咽。
“...世,世勋...我是不是活该....你说我是不是活该...”
瘦削肩膀不停颤抖,泪水涌出濡湿吴世勋肩头布料。吴世勋脸色愈发阴沉,把朴灿烈杀了的心都有。他这么宝贝的人,朴灿烈怎么就舍得,又凭什么让他难受至此。吴世勋定定的看着人发顶,终于情绪失控,双眸通红哑着嗓子低声开口。
“那你回头看看我。”
边伯贤闻言像踩到地雷,身子一抖挣开怀抱慢慢后退几步,神色复杂难辨,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不想,不想再将大婚前夜的事情重演一遍。
“...我累了,先回去了。”
边伯贤强行挤出一丝笑,手背抹抹脸颊转身欲离去。
“边伯贤,每次都是这样。”
吴世勋嗓音喑哑,疲惫的看着边伯贤僵住的背影,嘴角挂上自嘲苦笑,声线低沉隐忍。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了你很多年。”
即便这爱隐晦而又无果,即便我一条路走到黑。
我仍固守着它,许多年。
不管你信不信。

Riverr1092018-05-27 22:55:00 发布在 exo王道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