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鸣】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以为的佐鸣，
实际上是鼬鸣。
封面是自己瞎涂的
【鸣：你们瞎说，我哪有。】

序
鼬从外面回家，佐助的朋友还是那么多，每天开所谓的学习派对，人脸还没记住就换了一波。
和他一点不一样。
虽然都是冷酷男，但是鼬很沉默。

“鼬哥，”也有人这么叫他：“上次真心话大冒险输给你的那个人又来了哦。”
啊。
鼬下意识环视一圈，果然看到一个小黄毛在背着他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
看不得不被抓出来游街示众，黄毛一边跳脚一边吓唬人：“有本事你们别让我捉住，否则我让你们都尝尝男人的味道！”
呦，怎么小奶猫还学会吓人了？
鼬笑。
“鸣人。”
鸣人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扭头看着鼬。
“虽然你亲了我一口，但我还是把你当弟媳，加油。”
这是一个笑话，因为鸣人和他弟弟佐助关系太好，
别人一忘记鸣人就叫他佐助的小媳妇。
鸣人一愣，对着那些人再次跳脚：
“靠，你们这些人，都把鼬哥带坏了！”
嗯，
不仅会凶人，还会炸毛了。

一
鸣人曾经在宇智波家生活过一顿时间，不长。
他的母亲和鼬和佐助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在鸣人父母出事后，理所当然的，宇智波家决定代为赡养他。
“鼬要好好照顾新弟弟哦，来，鸣人，叫鼬哥。”
葬礼上，母亲微笑着，把鸣人的手交到了鼬的手上。
十七岁的鼬在国外上高中。因为语言不通一度变得非常沉默，他抿了抿唇，蹲下来才能和小鸣人对视。
迟疑的问：
“鸣人……吗？”
金发的小男孩双眼里盈满眼泪，显得那双蓝色的双眸更大了，他被宇智波夫人推到少年面前，面对他的目光，下意识抖了一下，然而还是哽咽着点头：“嗯！我是……鸣人，”
说着，可能是想到了离开的父母，他的双眼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眼泪。
“你好。”
“你……你好。”
“我是鼬。”
“鼬？”
宇智波夫人又拍了拍鸣人的肩，温言诱导道：“叫哥哥鼬哥好不好。”
“——”鸣人歪过头看着鼬，忽然破涕而笑：“鼬哥、”
“嗯。”

二
鸣人和家里的弟弟佐助差不多大，然而他比佐助还要小上三个月，他一来，佐助立刻就感到了地位的动摇。
他踩着小短腿找鼬撒娇不要弟弟不成，独自生闷气，在球室自己对着墙打乒乓球。
鸣人趴在桌子下面睡觉，听到墙的声音，出声：“你在做什么呀？”
佐助吓了一跳，以为是鬼，丢下球拍，哒哒的跑远了。
他被鼬抱着哭着回来，害怕的指指桌子下面：“那下面，有鬼！”
“嗯，”鼬以为是老鼠什么的，轻声安慰：“哥哥帮你解决它！”
“哥哥真好！”
小孩很容易就被哄开心，两个人又表演了一下兄友弟恭的戏码，听的躺在桌子下的鸣人又羡慕，又心生痛苦。
从爸爸妈妈死后，就不许再像以前那么耍无赖撒娇了哦。
大家都这么告诉他，鸣人也这么做了。
想念爸爸妈妈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房间，躲在了桌子下，自己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又吓跑了小朋友。
他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鸣人沮丧的想。
然而，桌布被掀开。
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惊讶的看到了刚进家里的小男孩，鸣人也惊异的看着他，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
然而少年先一步把手指放在唇上，对他作出了一个嘘声的姿态，微微一笑。
他把桌布放下来，对佐助说：“没有哦，哥哥什么都没看到。”
“骗人，明明有的——”
“好了，哥哥带佐助去玩游戏机吧，好不好？”
佐助在听到游戏机时就双眼一亮，握着拳几乎要答应下来。但是看了一眼桌底，他还是不放心的对鼬说到：“哥哥之后一定要再检查一遍哦，我真的看到鬼了！”
“好。”
鼬这么应到，所以佐助就飞快的推开门跑了出去，还回头叫他：“快点快点。”

鼬再次回来的时候，金发的小男孩还乖乖躲在桌底，桌布被拉开，一道金色光束照在他的双眼上，小少年眯着眼，又睁开眼。
他小声叫他：“鼬哥。”
鼬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把他抱了出来：
“鸣人，怎么躲在这里？”
“……”
鸣人迟疑着。
鼬看看鸣人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痕迹，明白了：“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去说。”

被按在温水里，被鼬用滑溜溜的香味洗发液洗头，看着膝盖上两只小黄鸭飘过。
鸣人忽然说：“我想爸爸妈妈了。”
鼬说：“哦。”
他其实想说点其他的，可是嘴太笨，一直没说出来。觉得突然说些安慰的话太突兀了，他就没说出来。
终于洗好了，他用水冲走鸣人头上的泡沫：“闭眼睛。”
“嗯。”
鸣人的尾音又带点哭腔。并不明显。

“这件事，可以帮我和阿姨保密吗？”
鸣人套了他的衬衫，小脸红扑扑的，对鼬这么说。
“嗯。”
鼬蹲下来伸出小拇指，鸣人一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的，和鼬一起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鸣人忽然凑过来亲了他一口：“我最喜欢鼬哥了。”

三
宇智波夫妇去世后，碍于族人的强烈反映，鸣人只好又搬到了漩涡家的族人里，被他们照顾。
在宇智波夫妇的葬礼上，鼬不由感到恍惚、这熟悉的场景，变了人，但他没变，仍旧是差了一步，没能赶上最后一步，还有被一个妇人带着，把手放在他手上的鸣人。
鸣人的眼圈红了。
他胆怯着，又欣喜着叫他：“鼬哥。”
鼬的心里一瞬间被这熟悉的场景激起种种负面情绪，又一瞬间平复下来。
这又不怪鸣人，如果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一个小孩子身上，鼬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他蹲下来抱起了鸣人，
小孩小小的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那上面，孩子纯粹的情绪让鼬的心情高昂了一瞬。
啪啪的眼泪落下来，
鸣人抽着鼻子：“鼬哥，我好想你。”
怎么会好像每一次见他都在哭泣呢，可是这也没有办法，生活就是这么残酷，鸣人太小，只能用眼泪来表达情绪。
他拍拍鸣人的后背。拍了两下。
有人叫他：“鼬，该举行下一个仪式了。”
鼬走过去，想放下鸣人，牵着他，然而小孩死死拽着他的肩膀的布料。
“鼬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他的眼神越过鼬，落到他身后那个女人身上，微微颤抖着。
“……我想和你在一起。”
鼬说：“……好，我会想想办法的。”
鼬放弃了把鸣人放下来。
小孩抱着他的脖颈，脸贴在那上面。他的手臂带着一种力量，带着一种绝望，这与佐助又不一样，
佐助再痛苦也有他，像是世界崩陷入水中，也能赖以生存，赖以生长，赖以生活的一座小岛。
但是鸣人没有。
他的世界已经崩陷了，两次。
鼬一直抱着他走来走去，鸣人攥着他的衣服，小脑袋慢慢晃悠着，靠在他的颈窝睡着了。
送鸣人过来的姨母笑着对鼬说，这个孩子听说要见到你，从天刚刚亮时就一直睁着眼睛说要来。
——然后被打了一顿。
但是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鼬碰到鸣人的腰间时，小孩儿醒了过来，此时已经到最后入棺的时候了，族人过来，黑着脸问他：“入棺时你要抱着这个小孩子站在最前面吗？”
鼬点头，问：“怎么了。”
他在家族里地位挺高，族人不能用对佐助的态度对他，只好憋屈着不说话了。

佐助被一群十几岁的女孩子围着打扮，看见鼬，他厌烦的推开那些人跑了过来，凑到鼬身边说：“哥！”
“嗯。”
他看着被抱着的鸣人：“我要抱！”
鼬的心神还沉在刚才鸣人说他要回来住的话，想着可行度，他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不行。”
“哥！”
佐助愕然的叫。
鼬声音缓和下来：“佐助，弟弟在睡觉，你乖一点，止水哥，麻烦你带佐助去第二排。”
佐助嘟着嘴小声抱怨着，还是被提走了。

鸣人趴在鼬怀里听完了全程，他没敢动，害怕鼬把他丢下真抱起佐助了——鼬一直表现都是更喜欢自己弟弟的。
然而，鸣人毕竟是个小孩子，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出来喘了口气。
佐助就贴着鼬后面站着，一抬眼就看到这一幕，跑上前拉着他的袖子，抬手指着鸣人说：“哥，他醒了，抱我！”
鼬一只手抱着鸣人，一只手反手在佐助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佐助，庄重一点。”
佐助被打的一个趔趄，不是鼬手重，而是他太懵。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拍头的可能。
有人抱着佐助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佐助仍旧死死盯着鼬的背影，
“鼬哥，我下去吧。”
鸣人小声说，鼬只温声说：“没关系，我抱着你。”
鸣人也不是非常想下去，只是躲着宇智波和佐助的目光，趴在鼬胸口上，他知道在葬礼上不好表现出高兴的情绪。
但
好久不见了，鼬哥还喜欢着自己，
真的……太开心了。
四
鼬意识到鸣人的寄养家庭对鸣人不好，已经是一年后了。
这一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比如鼬试图把鸣人接到家里，不知为何在最后一步放弃了，让鸣人趴在被子里好好哭了一顿，比如鼬为了照顾佐助，转学回了国内，要处理各种麻烦事，寄养家庭的表哥常常看见他在忙碌于各种“厅”中，又度向所有人证明养的不如亲的这个道理。
这一年，鸣人的小学第一次开家长会，性质很轻，并不强制来，所以鸣人的姨母姨夫就自然缺席了。
小鸣人趴在桌子上，把缺席的姨母的名字以及他自己的名字慢吞吞的写了上去，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就当她来了。
这是老师要求的。但无异于公开处刑。
鸣人放完就趴回了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圈里，哪怕这一年，他渐渐懂得了会打他的姨夫姨母并不算坏人，会嘲笑他的表哥表姐在外面其实也算的好相处的朋友，但有些事他还是很不懂。
比如死亡，再比如命运。
他的命运就是被丢在这里，被同学们嘲笑，看不起吗？那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把他带走呢？为什么鼬哥答应了他却没做到呢？
不，不应该这么想，鼬哥并不亏欠自己，鸣人也看到了对方最初试图领养他的努力，只是最后突然的放弃让人心里一空，也许……鼬哥也有他的原因吧。
鸣人趴着，眼圈红了，但没哭，小孩子就是这样子，得到回应了就会得寸进尺，如果只能得到不好的结果，有些事也就不会去做了。
他手指在桌子上一滑一滑。
好无聊，
家长会真无聊，
快点过去吧，
想上课。

家长会是全校的，鼬也得到了邀请，给家长的位置是两个，他为了压场面，把表姐兼如今的同校同学，宇智

泉也请了过来。
家长会还要迟一点开始，孩子们乱乱哄哄，去上厕所顺便躲一下的鼬，在邻班的后视镜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金发后脑勺。
错觉吧、这一年鸣人也变化不少。
鼬特地去前门的座位表里看了看，果然是他，叫做漩涡鸣人，金发，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孩子，只能说这世上巧合太过奇葩。
来到趴着的鸣人桌子前，鼬确认了，果然是他，伸手用指节扣了扣桌子，鼬低声说：“鸣人……鸣人……”
他还以为他睡了，没想到小孩一下子就爬起来，脸有些红，头发有些乱。
幸好底子好，他用手指抓了抓头发，就显得可爱多了。
鸣人有点茫然的看着他，他刚以为是姨夫，所以才一下子跳了起来。
愣了足足三秒钟，他才小声问：“鼬哥？”
鼬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因为一声不吭就放弃了答应鸣人的事，鼬有些不敢面对他，足足一年没有来见过鸣人。
然而，那种尴尬的心情在他的面前土崩瓦解，怎么会放着这个小孩子一年不去见他呢，这样的想法一窜出来，所有的心情都转为了怜惜。
“……好久不见，”
鼬拿起纸，拍了拍椅子上不存在的灰，问鸣人：“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鸣人又楞了楞，说：“可以。”
鼬看着他，一瞬间回想起，鸣人被宇智波夫人牵着手，交到他手里的那时间。
他没有做到向母亲的承诺，好好照顾他。不过，他可以和他说几句话。
“你现在过得好吗？”
“……还好。”鸣人沉默了一瞬，说道。
“成绩还好吗？”
“……还好。”
“和同学们相处的还好吗？”
“还好。”
重复性的话语，也问不出什么细节，鼬本来应该站起来回到佐助的班级，然而抬眼，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小孩子，以及陪伴着他们的笑呵呵的父母，他忽然还想再说几句话。
“那个，”他扬扬手中的纸，问：“这个是什么？重要吗？我可以扔吗？”
鸣人终于做出了第一个除了无奈回答之外的反应，他伸手抢过了那张纸：“不可以。”
鼬愣了一下。
毕竟是才一年没见，感情都还在。鸣人眼神游弋一下，解释说：“这个是……家长不来的人用的，只有一个，丢了就没了。”
纸张轻轻的响，在过道里打闹的一个女孩子踩中丢在地上的白纸，她跑到另外的地方留下来一个脚印，黑色与白色形成强烈的冲击。
两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鸣人生怕鼬不相信，连忙把白纸塞到了自己的桌膛里：“真的只有一个，丢了就没有了。”
他匆匆忙忙的解释，鼬的心也揪了起来。
他问：“你姨母呢？”
鸣人低了低头：“他们都有事。”
鼬顿时明白他之前说的还好都是假话，如空中阁楼，海市蜃影，一戳就破，经不起任何推敲。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让鸣人说真话，让他撒娇，耍赖，痛哭，诉说自己的经历，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就像佐助一样。
鼬不是他的亲哥哥，不知道怎么来帮助他，
他又不是他的亲哥哥，鸣人一定会想，他怎么会来帮助他。

这世上悲哀的事情很多，然而世界从没有给人肆意悲哀的场合。反而，你大哭，别人只觉得你吵。

鼬帮鸣人开了一场家长会，佐助那边就拜托表姐去应付。
放下手机，鼬把抱在怀里的鸣人掂了掂，问他：“做到哪里了？”
老师安排家长和孩子一起做手工课。
鸣人回头看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做完手臂了！”
鼬说哦，然后说鸣人真厉害，伸手帮鸣人的模型弄细节，说实话鸣人的手法真是一塌糊涂，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肯定要最后，但是最后被鼬带着成了第一名。
“啊，这个……”鸣人被鼬抱着，笑着，眼睛亮着，对模型指指点点：“这个是妖狐哦！九尾妖狐！”
在这边，九尾妖狐是不算有名，但略有耳闻的传说。
到很久之后，鸣人都不会讲给别人听，他喜欢九尾妖狐，是因为他听的那一版本里，妖狐毁灭了村子，和喜欢的，唯一的人类在一起了。
老师问鼬和鸣人：“你和爸爸的宣言是什么呢？老师可以写下来，十年后再拿出来寄给你哦。”
鸣人噗嗤笑了起来。
他仰头看鼬。
鼬无奈的说到：“我是哥哥。”
“啊，是哥哥啊，哥哥长得真成熟呢——那么，哥哥和鸣人想要写什么话呢？”
鼬说：“鸣人来决定吧。”
鸣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他在鼬怀里扑哧着小腿向老师靠近：“我告诉你，只告诉老师，你过来一点。”
老师拂开头发，侧耳听他讲悄悄话。
那悄悄话，鼬一点没弯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讲“我最喜欢鼬哥啦！”
说完，鸣人就直起腰，对老师说：“老师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哦，不许告诉鼬哥哦！”
鼬几乎以为他知道自己听得到了。
然而鸣人好好的把那块写好的砖藏在怀里，对着鼬探头探脑，警惕他偷看一眼，鼬又打消了自己刚才的念头，
他在心里对鸣人叫到
小笨蛋。

四
又是很久没见面。
唯二两次最有印象的是，一次鸣人在姨夫家的花店老店，玻璃边摆着花，他与花隔着一个架子。
鸣人很喜欢在这里，虽然要修建花枝又要浇水倒土，种种力气活，但是可以随意看电视，他特别爱点播法律频道的一期——鼬后来成为了律师——听着里面的鼬讲话他可以笑一下午。
后来那个栏目因为版权问题不可以看了，他还偷偷跑了三个周末杂货市场，买了一盒那期的录影带，在他的阁楼里看了很久。
话说到如今。
电视里正播到鼬的正脸，鸣人一边剪着花枝一边走神偷看，忽然玻璃外走过活生生的鼬来。
鸣人双眸看看电视里的鼬，又看看外面，一时间恍惚了，想明白后他也不管花了，直接跳下来，直接跑到玻璃门内啪啪的拍着玻璃。
鼬被这声音转头看过来，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看着挤在花与花之间的小孩，他做出一个口型：在玩吗？
鸣人使劲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点头点个什么。
鼬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左右看了看门在哪里，袖子忽然被扯了一下。
身后的宇智波泉看着他，严肃的摇摇头。意思就是空闲时怎么玩都行，和几个小孩子玩都行，现在工作呢！
虽然宇智波鼬这几年来，也没什么空闲时间。
鼬想起来，而且他们的下一项工作时间的确很紧。
他回头，脸上笑意浅浅，目光在鸣人的脸上停了几秒，幻想中摩挲了一下他的五官轮廓，和泉一起走了。

鸣人大失所望。
他垂着头回到柜台，继续弄花刺。那一期还在演着，他慢慢也放下了，只是把那一眼记在心里，成为梦里一个不那么明显的弯月影。
过了大半个月，阿姨才给鸣人一束明显是他们自己店剪的花，说是鼬送的。
鸣人失望的跑到外面，看了看左右，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他又跑回来：“鼬……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鸣人又磨了她一会儿，她才回忆到：“一进来他就问鸣人在不在，我说去上学了，他看起来失望了一点， 我问他说要不要买东西，他就点了玻璃门那里的花，说要送给你。”
“然后呢？没了吗？还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阿姨暴躁的很：“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他可以留话在上面，他自己没写，我可管不着！快去干活！”
鸣人怀疑她没说真话，但在阿姨大声呵斥下，只好走了。郁闷的很。
阿姨在他身后嘟囔着：“一直拿着笔写不出来字，说没有话不是真真的？”

另一次是鸣人的小学毕业典礼，鸣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他这人淘气的很，只是学习好，得到第一是想给鼬看的。
但他一直在找鼬，找了半天没找着，到前面讲话的时候还一直在佐助的班级队伍里扫来扫去。
像是看到一个侧影，一转眼就不见了。
黄色的布料被炸向天空，顶端晃出一朵花的样子，毕业典礼结束。该放假了。
鸣人套着连帽衫，琢磨着鼬到底在哪里。走在路上还念叨。
“鼬哥应该在哪里……”
念叨一久
鸣人走着走着，背后窜出来一个人影，忽然被搂着腰抱了起来。
“啊！鼬哥！”
鸣人惊喜的认出了对方，二十五岁的鼬还有几分孩子气，笑着把鸣人举起，在胸口颠了一颠。
“长大了不少！”
“哥你也高了好多！”鸣人傻乐道，他也不怕，两只腿向后夹着鼬的腰，然后仰头看他，笑嘻嘻说：“也老了一点！”
“这是成熟。”
鼬故作严肃的说。
“哇！帅！”
宇智波鼬小迷弟立刻喊到。

他太配合，反而让鼬怀疑在造假，只好一只手圈着他，一只手捏了一下他浅粉色的鼻尖。

五
上高中后，第五次见面，
第五次见鸣人的时候，鼬终于意识到鸣人不再叫他鼬哥了。
“怎么突然改口了？”
鼬站在旋转的楼梯第一阶，伸出大手，想拍拍鸣人的脑袋，鸣人从来长得小只，朋友间常常拍他头说他长不高，鸣人总是反驳，躲习惯了，鼬伸手过来时，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手停在空中。
鼬看看鸣人，小孩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两人都愣住了。鼬在心里轻叹气，他原来早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少年人了。
几年前他轻而易举的抱起他，顽笑的样子，清晰可见，如今他还能抱起他吗？也许不可以了，不是因为鸣人逐渐长大。而是他正在逐渐的老去。
鼬从律师事务所离开。独自在家中呆了一年多，在外界的口吻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事不做的废、物。
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觉得，实在觉得，本该年轻的自己，身上散发着腐朽的可以闻到的老气。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鸣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再叫一个废、物哥哥，不再憧憬一个身上带着迟暮气息的人，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自己手下任意找出一个实习律师，都能为鸣人有力辩护。
鸣人又不是他的弟弟，他也没有帮过他任何。
然而。心中微微的痛楚，还是清晰的浮现出来。
鼬摇摇头，故作无事的说：“我还有一点事，我先回房间了！”

“鼬！…鼬哥！”
金碧辉煌，然而带着岁月痕迹的宇智波宅，罕见的跑来了很多人，佐助的朋友很多，鸣人只是其中一个。
佐助的优点不少，缺点更多，朋友容易走开，鸣人却强行当了他最长久的朋友。
不是不讨厌佐助的那些地方、只是、想见到他——
“留下来吧，我们正好缺人。”鸣人站在他面前，眼里含了内疚。
将坠未坠。
不喜欢他，但还是留下他，听着耳边佐助其他朋友适时迎合的声音，鼬看着鸣人的脸，明白了，这个小孩子没有太大变化。
还是那么天真，善良。
是他变了。不再被人憧憬。
是他的错。

游戏啊，不知是谁打的糊涂与不用心。
鼬和鸣人落到最后一名，被抽签亲吻。
可以用喝酒来抵消惩罚。

鼬看了看鸣人，说：“我来喝——”
手向那杯酒伸去，却被鸣人先一步拿走。
抬头，一仰而进。
骨碌碌有水珠滚过少年扬起的喉结，鸣人喝的太快，甚至还呛了一下。
鸣人低头抹抹脸上的水珠，再抬头，已经是一抹灿烂的笑颜。
“我喝了哦！这局我们过了哦！”

然而之后，也因为不尽心尽力，两人一起出局，在旁边待上一会儿，鸣人就被指点去厨房拿饮料零食。
有女生瞟了鸣人一眼，不信任道：“鸣人能行吗？”
佐助头都没抬起：“没事，他在我家住过。”
“——不然让哥和他一起去。”
“也好。”
鼬说。

从冰箱里拿饮料，冻着的外皮在鸣人手心淌出水痕。
一瓶又一瓶。
鼬忽然开口：“没必要难为自己，你年纪小，我可以帮你喝。”
身体成长，发育，逐渐做春梦，梦见某人，发现心意，在心里改口不叫哥。

但是又一次明白，他是自己的哥哥，他把自己当弟弟，关系不能突破一步，否则只能收来更大的破灭。
鸣人摇摇头：“没关系——鼬哥，我可以的。‘
他比了一个强壮的姿势，笑的和刚才一样阳光。
然而迎着对方的脸，心里感动涌上，的同时，也明白，
在那一瞬间，在对方伸出手去拿酒的一瞬间，他明了了，他明了了不能再放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称谓上的变化，直接引申出来的那些，会让他们本就稀薄的感情破灭。

他无所谓，
被摇到真心话，鸣人站起来坦言：“喜欢的人——有啊，什么时候？从小学开始吧、别笑、我很认真的。”
“我啊，超喜欢他的。”
眼神逐渐落到一边安静的看着他的男人。
但是，不被他喜欢，离开他，绝不可以。
六
之后，鼬才从佐助口中得到鸣人常来的消息，他不知道——因为他早出晚归，回家就睡。
是的，所谓一事不做的废人，其实是每天都会出门的，某种意义上，比以前还要忙碌的工作狂。
除了佐助，几乎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唯独一个人，明明应该不知道任何细节的，却发现了他的秘密。
宇智波泉。
他的远方堂姐，曾经的下属，曾经喜欢过他的一个人。
事实上，鼬快忘记她的样子。
最后一次，是鸣人初一时，宇智波泉向他告白。
鼬在拒绝了她的同时，把她的辞退信交到了她手上。
“我不喜欢感情和工作牵扯上。”
他这么说，
宇智波泉只能低头苦笑：
“不愧是鼬啊。”
然后，她接过信，推门离开，很快就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结婚了。
之后，听说又很快离婚。
而如今，她突然出现在了鸣人的面前。
泉与鸣人是认识的。交谈过几句，远远见过的次数非常多。突然出现，鸣人愣了下神，还是和她走了。
在咖啡厅里，宇智波泉点完单后，就一直盯着鸣人。
直到鸣人头皮发麻。
宇智波泉才开口：“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鸣人低低嗯了一声。
“还记得宇智波夫妇吗？他们养过你一点时间，之后就去世了，但我要说，他们的死亡都不是意外，他们——”
“这和你没有关系，泉。”
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语，宇智波鼬不知不觉站在了鸣人的身边。
泉抬头看看身穿黑衣的鼬，又看看对面的鸣人：“你告诉他了？”
鸣人连忙解释：“不

不，我也不知道……”
“定——鼬，你真的很厉害。”宇智波泉忽然快速的说到，她起身：“我本来想告诉这个小朋友一点事实。但是，也许不可能了。”
鼬猜得到她在想什么：“这和你无关。”
宇智波泉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等了你那么久，现在我离婚了。”
“负气的爱情，本来就不能长久。”

泉走后，鼬和鸣人一起出来。
鼬一直在想要怎么对鸣人说，想不出来。一转眼，就发现身侧的鸣人低着头不说话。
嗯？
嗯！
鸣人本来就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讨厌我，都不叫我鼬哥了。
这件事不会让他对我的观感更差——
鼬停下脚步，看着鸣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好。
”鼬——哥？”
鸣人停下脚步，抬头。
鼬低声，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温和一点：“害怕了吗？”
点头：“有一点。”
鸣人红着脸，圆眼亮亮的：“但是——”他的嗓音不由带着狭促的意味：
“鼬哥，这个姐姐你也没有交往过，那么，你是母胎单身吗？”
是的，他刚刚一直在在乎这个。至于父母，那对于十七岁的鸣人来说，也太远了点。
鼬有点不懂，又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就发现鸣人突然笑了出来。
他伸手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一边把眼泪抹在他的胸口，一边声音响亮的说：
“鼬哥，我也是母胎单身哦！”

什么意思？
鼬有点疑惑，怎么鸣人又好像喜欢自己了的样子——他伸手摸摸鸣人的后脑勺，只能将其归在。
可能，
他拒绝泉的样子。
过于帅气。

六
佐助谈恋爱了。
慌慌忙忙的第一次恋爱，就来的那么隐秘且深刻，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目光的交接从未停止，那怕偶尔余光扫过对方背影，看着后脑勺也要盯一两秒，心中涌起极大的欢欣与喜悦，天气渐冷的时候，穿着单衣的佐助突然在两个晚自习之间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就忽然在鸣人的大叫声中，顺走了鸣人盖着小憩的黄色外套。
爱情是控制不住的，两个人在校园里手拉手散步，趁着夜色微凉，佐助倾身过去，在唇捧到女孩染着浅粉的面颊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她身后的教导主任。
这段爱情夭折了。
第二天女孩匆匆的跑到佐助面前叫了他出去谈谈，回来后佐助就面色阴沉。接着班里的人就见到了女孩背着书包拿着请假条走出门。
受宇智波鼬的委托，鸣人和佐助这两位弟弟坐了前后座，较矮的鸣人趴在佐助前面的桌子上，披着与昨天被抢走的那件款式一样的，金色的绒绒的厚外套。
佐助看着鸣人满是金色翘毛的后脑勺就生气，他拿着卷起来的书敲了鸣人的后脑勺一下，力气大的鸣人额头在桌子上噔的一响。
还没等鸣人爬起来和佐助一决雌雄，一个严厉中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那边打情骂俏的两个，很有心情嘛。”
佐助：？？？
鸣人：？？？
等那人来到鸣人的桌边，才看到鸣人的脸，她忍不住惊愕的脱口而出：“男的？！”
我……不像吗？
鸣人眨眨眼，就听到教导主任冷声说：“你们两个，都给我出来！”
出来就出来，鸣人把外套穿上，和佐助一起出门，就看到不知何时班主任等在了门口，看到鸣人，眼中略过一丝惊讶。
主任：“昨天晚上，和宇智波佐助一起在操场上的人，就穿着这个人身上的这件外套。”
“这件衣服不大众，我只见过鸣人穿过，会不会是鸣人把外套借给了别人？”
昨天…
鸣人忍不住转头看，佐助那双沉默冷然的双眸因为这个名字而泛起丝丝涟漪。
后者咬着唇，一言不发。
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我们要再仔细找一找？”
“我去问问班级里的女生们……”
猛然下定了决心，鸣人突然开口道：“不是的，昨天那个人就是我。昨天晚上，我一直和佐助在一起……”
所有人顿时都惊愕的看着他，鸣人才后悔自己做好人，只是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其实，我和佐助的关系，就是那么好。”

最后，教导主任死活没找出所谓的女孩子，只能带着诧异与满心离奇，把两个人放了过去：
回到班里，鸣人突然发现一个空座位的座下，散着一件眼熟的黄色外套，他蹲下身快速抽走外套抱在怀里，塞到了自己的桌膛里，
佐助一无所察，冷声在他背后说：“我不会感谢你的。”
鸣人吓得肩膀抖了一下，不服气的硬怼回去：“我才不要你的感谢呢！”
佐助哼了一声。

之后的两人也没有什么改变，该吵架的时候吵架，不该吵架的时候也吵架，并且漩涡鸣人在那个因害怕逃跑的女孩重返校园的时候，特地和她谈了一场话：从那以后，那女孩就再也没靠近过宇智波佐助了。
虽然女孩并没有在关键时刻和他一起承担，佐助还是很喜欢她，所以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又决裂了，因为恨他多管闲事。
少年人的友情，说什么光伟正，就只看有没有拦住爱情，仅此而已。

鸣人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为了宇智波佐助而做这些事情，只是小少年虽然能力不足，也总想为现在正在筹建侦探事务所，据说忙的焦头烂额的暗恋对象做一点事情，哪怕微不足道。
十八岁的漩涡鸣人还是喜欢宇智波鼬，这喜欢既脆弱，又不光明正大，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成为了一道浅浅的，很轻薄的伤痕，在心上，被搔动的时候一边疼一边痒，但既然慢慢愈合，终究有一日不会疼也不会痒。
更不会心动。
他不知道会有那一天到来，在如今看来，他只会又绝望，又无奈的发现，自己还在喜欢着宇智波鼬，像是一年又一年，无法停止。

这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大雪，连清扫大街的人都没有把地面扫干净，仍旧堆了一层厚厚的，脚腕深的积雪，在日光下闪着数以亿计的，不可抚摸的亮光。
鸣人被阿姨派出来扫大街，之后还要和（阿姨的）哥哥们去买节日用的材料，然后还要去扫墓。鸣人从前很喜欢这种节日，后来就渐渐不喜欢了，因为在新年前他总要被阿姨指派去一次墓地，他要去见的人太多了，每次都提醒他很孤寂。
匆匆忙忙的扫完雪，鸣人跟着哥哥们一起去买材料的商店。男孩间其实很容易谈的过来，但因为鸣人寄人篱下，几个人之间有着无法忽视的隔阂，关系只能说是了了。
他们说想顺便在买做门松材料的时候转一转，在半路上就打发鸣人去做其他的了。
鸣人只好转回去拿了送给长辈们的花，一个人去墓园看望父母，还有其他亲近的长辈，说来也奇怪，鸣人的父母正巧也都是在学生时代就因为意外而失去父母的，所以鸣人要去整整一排墓碑前看他们。

一个人一束。到最后鸣人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正好墓园门口就有卖白菊花的人，鸣人摸摸小钱包，走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不，是两个，还有宇智波佐助这个家伙。
鸣人稍微迟疑了几秒，宇智波鼬就转头看见了他。
“鸣人，你也来扫墓啊。”
既然被看见了，鸣人也没有闪避，直接走了上去，傻笑着挠头：

三月是毕业的时候，鸣人和佐助都毕业了，两人在一个班的好处这个时候就展露了出来——鸣人这么想到——穿着西装的佐助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没有人在乎他为什么在西装的外面穿了一件黄色绒毛外套。
其实这套比冬天穿的要单薄许多，不过也没人在意。

毕业典礼结束，陆陆续续的学生走出礼堂，走出校门，鸣人和佐助一起看到早就等待在门口的宇智波鼬。
毕业前有一次三方会谈，老师与学生与家长开诚布公的谈一下未来的规划，是要念书还是去工作，那次鼬就和鸣人说好，在毕业礼结束之后，一起去宇智波家过樱花祭。
约上三五好友，一起过樱花祭本来就是传统。
鸣人不好拒绝，而且他也确实期待着和鼬赏花，哪怕他不愿意和佐助待在一起。
直到，鸣人从鼬口中得知佐助那几天要去乡下陪外公外婆不在家里时，变得更高兴了。

春天，早樱，木质长廊，煮沸的热茶。
鼬递过来一杯茶水，让鸣人轻抿，双眸看着鸣人，出声问：“你和佐助吵架了吗？”
“咳咳咳”
一口茶喝的过猛，鸣人忍不住咳嗽起来。鼬顿时其他的都忘记了，凑过来大拇指与食指捏着他的下唇，微翘的唇被捏的肉嘟嘟的，唇内可以看出来烫红了一些。
“……”
鸣人的舌尖忍不住去舔下唇，却被鼬嗯的一声吓退了。
一双蓝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面前的青年。
又被他这副样子逗笑，眼里含了些微涟波的笑意，宇智波鼬开口说：“张口。”
鸣人张开唇，舌头抵着上颚。
廊下忽然划了一阵风，樱花既然那么转瞬即逝，也容易被吹散，簇簇落下来，染了黑衣青年的肩膀一点春色。
他倾身过来。
身体与身体，隔着一张桌子，一壶茶，两只杯子，和正热腾腾的茶水蕴凝，鼻尖对鼻尖，唇齿与唇色，也不过隔着两三厘米，近在咫尺。
下一秒，他吹过来轻轻的柔风。
一口吹过来，又吹了一口，认真极了，却吹的年轻人眼里涟波，面孔如天边懒悠悠的火烧云一般飞速变成彤彤的红色。
“鼬哥…”
鸣人的唇还被鼬捏着，说话含含糊糊。
下一秒他忍不住唇颊流出一抹笑意。
没过一会儿，本来正儿八经的宇智波鼬的额头已因为这场樱雨，多了一片装饰——一颗心形的樱花贴在他额角。

鸣人溺水了，
本来只是在某天听说最近开了一家鬼屋主题浴池的乘兴之旅。却并没有乘兴而归。
金发青年在温泉边试探着踩踩水温，小心翼翼的准备下水，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小心翼翼极了，连浴衣裤带都绑的紧紧的。
旁边的黑发青年看了，眼里透出一抹讥笑，他转过头给自己倒茶，就听的扑通一声，不知踩到了那一块滑溜溜的石头，鸣人跃入水中，激起了好大的水花。
他还没开口讽刺，就发现事情古怪：浪花被一次激起后没有停歇，反而被一双探出来的双手不断怕打出更多的水花，青色的湖面上一头金发不断浮起沉下。然而始终没有露出水面。
脚边的黑色凝结，青年不断咳嗽着，直到一次终于浮出水面，他大喊了一声佐助！此时终于如梦初醒。
后者愣了一两秒才缓过神来，向鸣人那边游去，然而早有热心群众意识到不对，及时跳入水中，鸣人喊佐助的时候他已经只离鸣人一个身位，趁着鸣人浮出水面，他正好伸手可以扯到鸣人的浴巾，顿时一用力。漩涡鸣人就被他扯了起来。
得亏鸣人的腰带系的很紧。
他一只手揽着鸣人，一只手深入水下给鸣人解开脚腕处的水草，体力惊人的热心群众就扯着鸣人回到了岸边。
说实话，这温泉的水位着实一般，如果不是鸣人心慌和水草阻碍，鸣人站起来就可以解救自己了。
热心群众放下鸣人，开始找了几个人陪他一起把鸣人摆放成气息通畅的姿势。
正当这时，鼬正好回来了。

呼——
吸——
明亮的颜色透过薄薄一层的眼皮透出来。鸣人抬起上眼皮，隐约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在温泉里溺水了。
溺水……鸣人连忙坐起来看了看自己，发现浴巾还是被紧紧的绑在身上，腿上还盖了一件宇智波鼬的宽毛巾，就是脖颈处被掐出了几道紫色的指印。
脑子里还是像灌了水般昏昏沉沉，下唇也被人咬了一口般疼，他环视四周，就看到了宇智波鼬。
“鼬哥…”
唇上同样有一道鲜红伤痕的宇智波鼬含蓄的移开了眼，又好像一座沉稳的山一般，无声的握紧了他的手。


宇智波鼬和鸣人所在的罪犯心理系的导师是非常熟悉的熟人，偶尔导师会拜托他给一些内部资料用以研究，与此同时，鼬也能请导师帮忙研究一些人的心理。
鸣人是导师的得意门生。
自然而然和鼬能经常见面，两人也没有隐藏这份关系，所以某一天导师就让鼬帮忙带鸣人去某个最近很有名的犯罪嫌疑人的房间去看看，积累些经验：某一位受害者就是死在了那里面。
稍微亲近的一些人都知道，鸣人选这个系完全是因为意外。再加上鼬本来就不喜欢让鸣人接受这些过于肮脏的东西，本来鼬只是打算让鸣人在嫌疑人的院子里逛一逛而已。
鸣人却拒绝了这份好意。
“既然已经如此，再逃避就没有意义了。”鸣人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鼬哥，我想帮你。”
鼬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定帮得到。”
“我会努力的！”
鸣人认真的笑着。

最近，漩涡鸣人忍不住心情
原因嘛，就是同在一个房间里观察摆放物品的男人，在一个月前，

因为一次意外，他们有了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所以，哪怕只是在一个房间里，鸣人也会感到非常快乐…
他仔细翻阅着房间里的一切。哪怕是记着3.1415926之后数字的小册子也让他足足翻阅了好一会儿。
鸣人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
鼬立刻转过身来。
“这个小册子，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鸣人沉吟着，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是他的手机铃声。
他慌乱的拿出手机，走出卧室门接听电话。
是宇智波佐助。这家伙！鸣人直接把他的电话挂掉了，把手机装进兜里不去管他。
走回房间，继续慢慢搜查，鼬忽然开口问道：“鸣人，你和佐助的关系很好吗？”
“？”
“三方会谈的时候，你们的老师告诉我……”
为避嫌，他们是夜里前来，一轮明亮的月亮接近窗边，那么轻薄而易碎，好像一触既碎的暗恋。
鸣人敢开口说爱他吗？他不敢，他那么害怕失去宇智波鼬。
手机亮了亮，宇智波佐助的消息弹出来：你喜欢我哥吗？

沉默又沉默，鸣人点开了语音的按键，朗声道：
“是，我喜欢宇智波佐助。”
PS：
不走佐助线（大声），就是喜欢嫖弟弟男人的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