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等5首）
# 2023年2月4日，洛河北岸，一株迎春花盛放
捱过冬天漫长的枯寂
一些轻柔的欠伸，逐渐
浮现在晨曦里。余寒犹厉
地表径流的衰退
还在持续
窈窕家族的那些姐妹，正忙着
梳妆。——她，已率先登场
放声歌唱
单薄的她
在天幕下。在风中。在一个
偌大的舞台上
# 初春
春天来了
枯叶
长满了道路两旁的树冠，树梢
# 春暮
最先离开的是牛。已不需要
参与耕田，也没有在脖子下面悬挂铃铛
大大小小的它们，散散漫漫地走
接着是后面跟着的人
——没有牧鞭，也不拿镰刀，只对它们享有
财产权利的喂养者
铲车和钩机一度喧闹的河滩
最终又返还给了流水，沙丘，蒿草
芦苇荡，和水禽
风不硬，也不冷。吐芽的柳条
轻轻摆动，干枯的芦苇也轻轻摆动
有那么一瞬，几秒钟
我毫无遗漏，拥有着这片旷野
的黄昏，暮色
# 途中
他两个简易包裹堵在我行李的一前一后
如同挟持。挨着我重重坐下
便蜷缩身体作睡眠状。偶尔动一下
只是调整坐姿。他年轻人零星的白发
火车，走走停停
周围，一切都不能唤起他的注意
他紧闭双眼，没有吃任何东西
也丝毫不担心
坐过了站。后来，我于拥挤中抽身
下车。出站。回家跟妻儿团聚
他是我固有的某一部分，似睡非睡中
仍继续着漫漫旅程
# 遇见
雾霭飘渺。风，冷硬
酸枣树挺着满身尖刺,不停地
晃动
一群白羊鱼贯而行。来到了
他的对面。头羊并不高大
它轻盈，而平静。恍若莲花绽放
并靠近
斜阳里,它们满身金芒
拖着斜长的影子，他
手足无措
它们擦身而过
丢下他
和一地破碎的念头
星月初露。他一路往回走
从此他看见
——越来越多
低处
的呼吸
捱过冬天漫长的枯寂
一些轻柔的欠伸，逐渐
浮现在晨曦里。余寒犹厉
地表径流的衰退
还在持续
窈窕家族的那些姐妹，正忙着
梳妆。——她，已率先登场
放声歌唱
单薄的她
在天幕下。在风中。在一个
偌大的舞台上
# 初春
春天来了
枯叶
长满了道路两旁的树冠，树梢
# 春暮
最先离开的是牛。已不需要
参与耕田，也没有在脖子下面悬挂铃铛
大大小小的它们，散散漫漫地走
接着是后面跟着的人
——没有牧鞭，也不拿镰刀，只对它们享有
财产权利的喂养者
铲车和钩机一度喧闹的河滩
最终又返还给了流水，沙丘，蒿草
芦苇荡，和水禽
风不硬，也不冷。吐芽的柳条
轻轻摆动，干枯的芦苇也轻轻摆动
有那么一瞬，几秒钟
我毫无遗漏，拥有着这片旷野
的黄昏，暮色
# 途中
他两个简易包裹堵在我行李的一前一后
如同挟持。挨着我重重坐下
便蜷缩身体作睡眠状。偶尔动一下
只是调整坐姿。他年轻人零星的白发
火车，走走停停
周围，一切都不能唤起他的注意
他紧闭双眼，没有吃任何东西
也丝毫不担心
坐过了站。后来，我于拥挤中抽身
下车。出站。回家跟妻儿团聚
他是我固有的某一部分，似睡非睡中
仍继续着漫漫旅程
# 遇见
雾霭飘渺。风，冷硬
酸枣树挺着满身尖刺,不停地
晃动
一群白羊鱼贯而行。来到了
他的对面。头羊并不高大
它轻盈，而平静。恍若莲花绽放
并靠近
斜阳里,它们满身金芒
拖着斜长的影子，他
手足无措
它们擦身而过
丢下他
和一地破碎的念头
星月初露。他一路往回走
从此他看见
——越来越多
低处
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