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沉浮录
第一卷 我的朋友985
截止到今天的日子，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联系上985了。按照原来我对他的了解，我一定会觉得他这会应该是又赢大了，岔道的不像个样子。但自从几个月前接到985的那个电话以后，我知道，现在的我们，不联系，好过原来经常发生的那种千言万语的相互洗脑。因为作为一名学渣、大学只读了一所普通大专的我，能和一个985院校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扯上关系的纽带，是入门门槛最低的一个活动——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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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很瘦，身高接近一米七，但绝对不会超过一米七。但从高中我认识他开始，印象中他的体重就绝对没有超过110斤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叫985，我们都习惯叫他二哥。高中读书时，985戴的是黑框眼镜。大学读书时，他戴的是半框眼镜。参加工作以后，他戴的是无框眼镜，听说那个在我看来只有两个眼镜腿的镜框，就要价3000。最初听闻的时候这个眼镜的价钱时，我第一次觉得高学历在身的人，从学校出来后果然混得不会差，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985已经负债接近100万。
关于985读书时候的很多事情，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大概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读高三，他在复读。985第一次参加高考时过了一本线，但是好像报不了211，于是选择复读。
复读的那一年里，985为了自己女朋友，揍过学校的保安队长。当然他的身高与体重其实支撑不了他做难度这么大的专业性运动，只不过还在他还有我们这一群狐朋狗友，所以985只要打出了第一拳，行话叫做“点炮”，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们这帮不学无术的差生无缝衔接了，然后等学校追究的时候，985再站出来顶缸就行了。
复读的那一年，985除了揍了保安队长一顿，剩下的时间就是天天熬夜和老B还有我们一起打牌，同时参加高考以后，我只能读个大专，985的数学成绩却考了149（当时满分150），顺利考取了北京的一所211院校。
记得后来我们在澳门凯运娱乐场洗白，然后回喜来登酒店瘫痪闲聊的时候，我闲极无聊，问过985，那一年他为什么不再复读一年，好好考个清华北大啥的。985的原话是这样的：清北不是我这种人想考，就可以考得上的。我问什么人可以考的上。985说：天才，这些学校在分数线设置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这种普通人排除掉了。
985果然是理科生，一直很现实，就像他谈的历任女朋友一样。“我从来不关心她们的学历等等，我只关心一点，她们漂亮不漂亮”，来自985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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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读高中时，第一个发现985有赌狗潜质的，绝对是老B。当然，老B和别人玩，向来是以牌会友。老B身边的朋友，只要本身有一丁点赌狗的潜质，经老B带来的锻炼，立马就会茁壮成长。那个时候985被老B只是培养成了赌狗中的小狼狗，在后来985碰了网赌和澳门以后，985立马变身成了藏獒，这也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985复读完了的那个暑假，就一直和老B泡在一起，每天辗转于各个茶餐厅和宾馆。还没经历过大学生活的985，大一那一年的学费还是保住了，但也仅仅只是保住了要去读大一的那一次，后来每次985暑假从父母手里拿到了学费，第一时间都要赶紧被老B赢走。那个时候的985，对于老B来说，就是救火队员的存在。
读了大学以后，告别了高中那种毫无一丁点油花与营养的食堂饭菜，寒暑假回到老家相聚时，原来的同学们都会发现彼此都有一些发福，但985还是那么瘦弱。过了几年以后，才偶然听说，985读本科的那几年，为了偿还老B的赌债，偷偷卖过几次血。对于我这种向来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肯定是当面询问过985，当然他是否定的，不过以我和985并肩在澳门战斗的经历，让我加深了对他的了解，后来回想起来，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
老B对于985来讲，绝对是梦魇般的存在，因为老B对于传统的打牌，研究太深，别看985可以数学考到接近满分，但在3张扑克或者2张麻将的组合上，是完全搞不过老B的。
凡事无绝对，14年世界杯开始以后，985和老B的蜜月期，就彻底结束了，因为985迷上了足彩，还有后来他人生中的大杀器——百家乐。
那个时候，互联网还可以买足彩，当时在那个以老家同学、熟人组成的微信群里，985的地位简直就是众人们的人生导师。从普通的2串1，到3串1，再到波胆单打，哪怕冷门频出，但绝对阻挡不了985命中比赛的节奏。很多比赛结果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次是四强还是八强的时候，巴西被德国打了个7:1。那场比赛很多人都栽得很惨，包括我，但985愣是一分钱没输。“大热必死”，这也是985赛后的原话。
花无百日红，世界杯结束以后，来到了五大联赛。曾经百战百胜的985，也开始了滑铁卢。原来随便都可以打中的比赛水位，再也不能轻松穿盘了。“足球是圆的”，这个道理等985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负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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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彩票APP的迅猛发展，终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随着政府出手，互联网禁售彩票的禁令一下，所有的彩票APP都作鸟兽散。当然，关门的，只有正规的网站。正经APP的倒闭，让那些非法的赌博网站，赢得了一段飞速发展期。
“一个人想赌，你去劝他不要赌，他会觉得，你是在害他。”这应该是戒赌吧大神深峻海洋说过的名言，适用于那个时期想赌无门的985。
正规的不行，那就选外围的。985是信息工程类科班出身，在网上找到一些非法的博彩网站，对他来讲，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那个时候，985还没有玩别的，只是认认真真地在买足球。但是外围可比彩票有意思多了，赔率又高，玩法又丰富，连哪个队先开角球都有赔率可以买。久赌神仙输，一场比赛90分钟，到80多分钟都还可以买，对于急于翻身的985来讲，输钱就变得轻而易举。短短的时间，985世界杯上小红的几万块，已经全部贡献给了外围网站。
正巧那个时候，阿熊在外围的网站，刚刚用200块赢了30000多，创造了一波关于百家乐的小奇迹，但阿熊毕竟也是天生赌狗，紧接着就用3天输了6万块。都是刚毕业的学生，阿熊那个时候刚刚大洗白，实在没有继续赌下去的心情，就给985讲真的不要再赌博了，算求他了行吗？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大学毕业，几万块对于他们来讲，算是一笔巨款。
阿熊给985讲的是自己输了6万，985关注的却是玩什么可以200块赢了3万。两个人的沟通，纯粹是你说前门楼子，他讲胯骨轴子。赌狗之间的沟通，永远都是这么的天马行空。
带着好奇与谨慎，985的注意力，从赌球上，转移到了一个纠缠了他8年的噩梦上，那就是——百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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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乐这个游戏，按照阿熊的理解，就是一个一翻扑克两瞪眼的傻逼游戏。其实在例牌直赢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瞪眼，但有时因为点数的原因，庄闲两家有补牌的情况，所以需要瞪两下。多瞪一下少瞪一下，在阿熊看来都无所谓，反正路子看准了，就把筹码压上去，剩下的，就是命了。
阿熊打牌的特点是野，这得益于他在部队服役时带给他的过硬作风。阿熊的观点是：开局7口庄，第8口他敢把所有盈利加一半以上的本金一起打上去，打是必须打，至于给不给，那是庄家的事，不是阿熊这种粗人要操心的事。
985打牌的特点，却是温柔中带着凶狠与迷离，迷离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处女座那种独有的、喜欢追求完美的浪漫情调。阿熊特别信路，不是好路子根本打不下去手。985打牌从不信路，路在哪里，路在985的心中。
世界杯过后五大联赛和后面的各种野鸡比赛，把985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但那些外围网站里的百家乐，却让初次接触的985真真切切地回了一口老血，但彼之蜜糖，却是后来永远也无法摆脱的砒霜。
阿熊熟悉的一位老哥曾经经过：真赌狗，分为两类。一种是从来没有大红过，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输了一次大的，然后负追了一辈子；另一种则稍微幸运，在一开始的时候，红到了之前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然后再来一波大洗白然后开始负追的。阿熊认为，这两种赌狗，排名不分先后，但要说谁会陷得更深，阿熊觉得应该是第二种，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得到后再失去。同时，巨额金钱的流入，很容易摧毁一个不成熟男人的心智。
话题扯远了，刚刚接触百家乐的985，感觉一定是美滋滋的。因为相比较而言，赌球多累啊，欧洲时间和我们相差了好多个小时，别人那里刚开始踢，我们这都深夜两三点了，临睡前还要操心水位穿盘没。但百家乐方便啊，哪怕你打竞眯，最多也就是一分多钟一局。“还是百家乐好，傻逼才去赌球。”这是刚刚开始赢钱时的985的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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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乐这个游戏，其实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智。尤其是真赌狗碰到它，绝对难以自拔。有一段时间，笔者在老家的网吧，发现很多年轻人都在打赌博类的电子游戏，打百家乐的很少，笔者断定，他们赢不到大钱，却很有可能输掉大钱。并且他们戒赌，比985和阿熊他们来的现实得多。
为什么笔者这么断定，因为百家乐的赢钱，除了运气，更多的时候，体现在了技术上。
熟悉百家乐和电子游戏的老哥们都知道，电子游戏的输赢，真的纯粹靠运气，因为你不管快打还是慢打，它出不出大奖的规律，基本都是持平。985和阿熊有段时间打过一段时间电子，他俩总结了其实电子类游戏出奖不出，主要看前十几把，前面十几把出了，基本后期就不会怎么掉分，甚至可能小赚一笔。如果不出，后面都是很稳妥地被庄家吸净。并且电子类不需要动脑筋，除了调节注码时需要动动手，平时的时候，甚至可以挂机打，很适合没有什么文化的小赌狗。当然，老B那种1500一转出了100万巨奖的真赌狗，不在此列，不过他打电子游戏的胆量，超过了很多百家乐梭哈选手。
百家乐则不同，一个笔者熟悉的老哥曾经讲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在网上大红了，凑够了子弹，一定要穿一身燕尾服，去澳门好好打一场，因为他觉得，打百家乐是一场很神圣的活动。985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在网上打的其实也还不错，不过坏就坏在报销心态。
14年世界杯的之前，985凭借高中时良好的文化课底子，和没有接触赌球与百家乐的运气，顺利考上了一所985院校的硕士研究生，之前大家还叫他二哥，随着这个研究生的入读，大家都称呼他为985。
985读研读了两年，笔者清楚地记得，在16年3月，985毕业的时候，已经签订了一家北京的国企，那种一年发18个月工资的国企。当然，同时带给985父母喜悦的，还有他坦白负债的噩耗。
读研期间，985早就彻底告别了赌球，一心专攻百家乐，但是这个游戏的奇怪之处就在于，你越用心对它，收获的成效却反而相去甚远。985在两年半的读研的时光里，过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没有钱的时候，就上网站找庄家报销，等到研究生要毕业的时候，已经负债接近20余万。
一个人如果负债过多，很难安心面对工作与生活，这是每一个刚刚下水的老哥，都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不过这个难题，在985面前，那都不是事，之前他没有给家里讲，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随着工作的签订，这个时机就来了。
985的父母在吃了一颗蜜枣（工作有着落）的同时又挨了一棍子（坦白负债），没有办法，儿子还是自家的亲，只能连夜踏上了去往首都的火车，同时带上的，还有自家的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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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985的父母见到了淡定的985，985的爸爸，在单位是会计出身，算账一向精明，他怀疑985是不是被人骗了。于是先转2000块到985银行卡，想看看让985迷得神魂颠倒的游戏究竟是什么。
985没有二话，毕竟是真赌狗，有人提供子弹让自己表演包赢技术，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见985熟练地打开网站地址，点击充值并进行转账。随着充值到账，985聚精会神地开始研究路子。这一战输了钱是小事，但是输了钱，等于是当着父母的面，承认自己打牌技术不过关，这对985来讲，是万万不能忍受的。而且985一向觉得自己输钱，是因为运气不好，绝对和技术没有什么关系。
两闲两庄拍拍连，心中默念是天路。
985找了一条心水路，当时两闲两庄已经出完，按照阿熊的习惯，接下来的一口金刚闲，那是必须要打的。985则不同，985喜欢见闲跟一口，然后打反跳的一口庄。
这个习惯反映出了985打牌的特点：多疑与爱打反路的习惯。因为真正喜欢打顺路的选手，只喜欢追长龙，对于单跳和双跳，其实打得并不好。
985等到了第5口的闲出来后，第6口打了一口闲，九点直赢，余额变成了4000。第7口的时候，985的本意觉得应该是打庄，但想了想，闲家这么旺，值得追一口。立马又打了2000的闲。没有悬念，闲家很旺，第7口没有跳，稳稳地拉下来一口闲。
余额6000，985选择了提款，到账了以后985甚至把银行卡余额给父母看了看，然后开始给父母罗列账单，开始让父母给自己转账还钱。那赢得4000块，985则选择了自动忽略，没在父母面前多提，只是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凭自己本事赢来的钱，那就是自己的钱，这，是一条合格赌狗的自我修养。
那一夜，对于985的父母双亲而言，是难眠的一夜，因为多年辛苦攒下的20余万都看着儿子还到了各种信用卡与网贷APP，银行的数字的不断下降，让985父母的心情倍感煎熬。不过好在儿子工作已经有着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那一夜，对于985而言，却是美滋滋的一夜。因为世界杯以后赌球与打百家乐欠下的债务，终于得到了缓解。并且刚刚自己的包赢技术一施展，这不立马又有了4000元红钱的入账。有句话咋说来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4000块，就是自己继续和狗庄作战的利器。最重要的是，信用卡和网贷的解决，又给自己提供了充足的子弹。
那一夜，985的双亲以为只要自己的儿子开始工作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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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的父母，在给儿子处理了债务以后，就启程回老家了。985在自己的债务得到了顺利解决，抛掉了负担以后，也顺利入职到了北京某国企，去稳稳当当地做他的通信工程师。
一个有追求的老哥（也可以说是一个已经堕落的赌狗），是永远不会满足于按部就班的平淡日子。那种没有多巴胺在大脑里分泌的，看起来岁月静好的时光，对普通人而言，是无比美妙生活，对于真老哥（赌狗）而言，却是一种深入骨髓折磨。
985的工作其实效益不错，工资福利高、待遇好，事情也不累，他本身也是行政岗，以后还可以走管理路线。但是985研究了一下通州的房价以后，觉得要想在北京买个小公寓，靠上班明显不现实，还是靠百家乐感觉更稳妥一点。于是，985又开始了网赌。但这个时候的985，毕竟在网上的百家乐吃了一个大亏，才让家里给平的20多万，打起来还是比原来谨慎多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和狗庄做斗争，狗庄还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追杀之中。
短暂的小浪花经常有，但是985下水却是越来越深，账是3月的时候父母给平的，到了7月的时候，985的债务已经完全超越到了平债之前的数目，甚至因为有了工作以后，信用卡办的多了两家，负债的总数更是飞升。
人到了一定地步，就会想出很多意想不到的办法，对于985这种人才，天才的想法更是从来都不会缺少的。他把自己的目光，从网上的博彩，转移到了南边的一个城市——澳门。
自从在网上研究了澳门以后，985觉得那地方真的是天堂。娱乐场看起来装修很牛逼，打牌合法那更是必须的，酒店环境也不用说，全都是五星标准，这哪怕过去旅旅游，都是美滋滋。要是再赢点钱，那简直就是所有能得到的快乐，澳门都会满足你。
在网上学习研究了各种攻略以后，985以光速去办了港澳通行证与护照，好在读书时户口也挪到了北京，免去了回老家的折腾。
一个人上路，肯定是不行的，虽然老话说单赌双嫖，但闯濠江毕竟不是开玩笑，985迫切需要一名战友一同前去。这名战友不需要会打牌，只需要会提包就行。
已经重新陷入瘫痪的985，闯濠江前，居然还要寻觅一个提包的马仔。不得不说，985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翻开微信通信录，985细细地看了一遍联系人，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叫痔疮哥的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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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疮哥在读书时，其实是没有痔疮的，后来有没有长痔疮这个玩意，大家不得而知。他之所以能得到“痔疮哥”的这个外号，主要是因为他的鼻梁上，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痔，那个痔有多大呢，大概有人的小指甲盖那么大吧。就因为鼻梁上有这么大的一个痣，所以得到了“痔疮哥”的外号。
痔疮哥如果放在古代，最适合他的职业，一定是八大胡同里的大茶壶最合适，也就是妓院里的龟公。因为痔疮哥这个人，一直是一个比较豁得出去的人，他的豁得出去，不在于在学校里一起打架的时候他比较猛，而是在于他对于一些事的做法，已经完全和当时的同学不在一个频道上。
举例说明：
一、痔疮哥当时在追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家里非常有钱，不过小姐脾气也很大。而且那个女同学当时并没有和痔疮哥一个学校，只是高一时彼此是同学，然后转学到了外地。痔疮哥读高中时没有手机，但他有办法，他每天借别人的手机，然后就是QQ陪那个女同学一直聊。
二、那个女同学是重度的网瘾患者，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智能手机，大家用的都是诺基亚实体按键的那种，同学就算借手机给痔疮哥，一般最多就借他两节课。痔疮哥这种陪聊的时长，刚开始还是可以的，可以满足那位富家小姐的需要。但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痔疮哥的陪聊时间逐渐变得不能满足。这个时候，痔疮哥豁得出去的特点就体现出来了：他每天晚上，在学校熄灯值班老师查完寝以后，他就翻墙出去到网吧包夜。记得当时一起翻墙的还有阿熊，大猩等人，他们都是在打CF等游戏，而痔疮哥却一直在聊QQ，最多就是陪那位女同学玩玩进舞团。
三、痔疮哥对女同学能舔，对同龄的男同学，更能舔。如果说在985的老家，老B只能选择一个马仔的话，大家都相信，老B只会选择痔疮哥。老B这个人，年龄不大，心眼却十足地多，老B在结识新朋友的时候，如果他觉得合适，比如这个新朋友比较有钱的话，老B就会根据一些特定场合的需要，让老熟人吃点亏，然后满足一下新朋友。不得不说，这个手段，放到现在，依旧不失为一个经典做法。不过这个手段也存在弊端，比如碰到小鑫、阿熊这样自带二杆子性格的老哥，会当场干得老B下不了台。不过痔疮哥却可以不管老B怎么让他丢面子，他都可以坦然受之。为什么痔疮哥这么能舔，因为老B可以给他带来收入。
在还是学生的时候，痔疮哥就明白的钱的用处。这是他性格中的早熟之处，也是他考虑很多事情的准则。并且痔疮哥有一个最著名的特点，那就是：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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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疮哥的小资，在于他的爱好，一直也与众人不同。别看痔疮哥年轻时鼻子上那个大痔没有做手术打掉，但是他的非主流自拍里，从来都看不到那颗痣，所以他的对自拍是有一定研究的。
笔者的印象中，他们这一群同学里，第一个用上苹果手机的，也是痔疮哥。痔疮哥其实家庭条件一般化，但他就喜欢新奇事物，记得当时4S刚出的时候，痔疮哥为了省钱，就买了港版的iPhone。他不但喜欢超前，还很恋旧，现在已经22年了，痔疮哥的QQ会员，还是开着的。这一点完全不像985与阿熊他们，QQ那玩意密码他们早忘了，就算充会员，也只会冲给洗脚城、桑拿、酒吧等。
后来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痔疮哥的朋友阿熊接触了一段时间摄影，阿熊在闲极无聊时给痔疮哥讲了一下摄影这回事，然后痔疮哥研究以后立马买了一个索尼黑卡相机。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朋友圈里的小资调调。
大学毕业以后，除了985这种高学历知识分子，大部分同学都回了老家工作生活，但是痔疮哥一个大专毕业生，却选择留在了大城市，并且身为90后的他，听说最后娶了一位85年的老姐，不为别的，只为那位老姐开辉腾。
在爱情中，如果你没有人疼，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开辉腾。
所以当985与痔疮哥联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说要去澳门打牌，而是说要去香港澳门转一圈，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费用AA。
对于痔疮哥这种读书时都酷爱搞非主流自拍的装逼者来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可以去繁华大都市的机会的。985一招简单的抛砖引玉，痔疮哥立马紧随其后，甚至赶紧买车票回老家用光速办了港澳通行证与护照。
痔疮哥以为只是去香港澳门玩玩，却不知道985并不是玩玩，而是过去和濠江的赌场刺刀见红的。痔疮哥表面是同伴，其实是985的提包马仔与战地记者。
在985定好时间后，两人一起休了年假，然后在深圳汇合，他两先去了香港的中环大道等地，当然兰桂坊没去，毕竟子弹珍贵，985的子弹是要留在澳门大显神威的，而痔疮哥那个时候还没有接触百家乐，花的还都是辛苦钱。所以在香港短暂的逗留后，两人就坐船到了澳门。
到了澳门，痔疮哥对遍地奢侈品店很感兴趣，到处走走逛逛，当然只逛不买，但还不忘拍照留念，而985只对里面的CASINO（赌场）感兴趣。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从北京到澳门，奔袭了这么远的距离，豪华无比的娱乐场，对于985来说，那里面花花绿绿的筹码，就是他的五十州。
没说的！整！不红不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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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这个让人沉醉的销金窟，最迷人的地方，不在于它豪华的装修与遍地的奢侈品商店，而是在于遍地开花的Casino。澳门分为两大块，一个是老澳门，一个是氹仔。老澳门地区有大三巴等旅游景点，相比较而言更接地气，因为大部分的澳门本地人，也都是生活在老澳门。而氹仔这个地方，则是将奢华与赌博这两个词，用到了极致。
每一个初入澳门进行观光旅游的游客，都会被入口处那些靓丽的公关所吸引，然后登上赌场提供的免费大巴车。这些大巴车，如果心情好的时候，大家会叫它们“发财车”，但对于下水次数多的老哥们来说，这些全是货真价实的“杀猪车”。
对于985和痔疮哥来说，这个时候的大巴车，还是他俩的发财车。当乘坐发财车来到喜来登酒店的大堂办好入住手续以后，痔疮哥关注的是各种奢侈品商店，而985却只盯着Casino的入口。那个时候的Casino对于985来说，不是吃人的险地，而是他的ATM机。
在澳门，有一个很奇怪的定律，每一个初入这个地方的新手，手气都会莫名其妙地好。按照老哥们的话说就是：路子出的，真的很真诚。
进了凯运赌场以后，虽然985是第一次去，但是丝毫不慌，毕竟是高学历复合型的老哥，而且早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只见985带着痔疮哥来到账房前，不慌不忙掏出早就换好却一直舍不得花的港币，兑换了5000元筹码。这个细节，说明那个时候的985确实对澳门的赌场并不是很懂，因为小金额兑换筹码最方便的做法是，直接现金甩在桌台，让班长给换，而不是去账房。
换好了筹码，去寻找合适的台子时，985随口吐出了早已经嚼得没有了味道的槟榔，顺带清了清嗓子，然后‘忒’的一声，朝着凯运赌场那厚厚的地毯上，吐出了一口压抑在他心中已久，来自对网上狗庄愤怒的浓痰。
没办法，网上的狗庄985只能用电脑或者手机打，还总是被狗庄洗白，所以985早就憋出了一头的怒火。但苦于没办法面对面和网上的狗庄接触，所以这种愤怒，需要澳门的狗庄来一起承担。反正天下狗庄是一家，这口痰，澳门承受的并不亏。
战斗，随着冲锋号，不，随着一口浓痰的吐出，就这样打响了。
凯运赌场的名字，乍听起来很吉利，其实有老哥分析过，这个赌场的名字，其实是大有讲究，寓意是“凯子走霉运”。985和痔疮哥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台子，985正在认真看着显示屏研究着路子，而痔疮哥却只顾着好奇的四处打量。
截止到今天的日子，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联系上985了。按照原来我对他的了解，我一定会觉得他这会应该是又赢大了，岔道的不像个样子。但自从几个月前接到985的那个电话以后，我知道，现在的我们，不联系，好过原来经常发生的那种千言万语的相互洗脑。因为作为一名学渣、大学只读了一所普通大专的我，能和一个985院校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扯上关系的纽带，是入门门槛最低的一个活动——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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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很瘦，身高接近一米七，但绝对不会超过一米七。但从高中我认识他开始，印象中他的体重就绝对没有超过110斤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叫985，我们都习惯叫他二哥。高中读书时，985戴的是黑框眼镜。大学读书时，他戴的是半框眼镜。参加工作以后，他戴的是无框眼镜，听说那个在我看来只有两个眼镜腿的镜框，就要价3000。最初听闻的时候这个眼镜的价钱时，我第一次觉得高学历在身的人，从学校出来后果然混得不会差，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985已经负债接近100万。
关于985读书时候的很多事情，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大概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读高三，他在复读。985第一次参加高考时过了一本线，但是好像报不了211，于是选择复读。
复读的那一年里，985为了自己女朋友，揍过学校的保安队长。当然他的身高与体重其实支撑不了他做难度这么大的专业性运动，只不过还在他还有我们这一群狐朋狗友，所以985只要打出了第一拳，行话叫做“点炮”，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们这帮不学无术的差生无缝衔接了，然后等学校追究的时候，985再站出来顶缸就行了。
复读的那一年，985除了揍了保安队长一顿，剩下的时间就是天天熬夜和老B还有我们一起打牌，同时参加高考以后，我只能读个大专，985的数学成绩却考了149（当时满分150），顺利考取了北京的一所211院校。
记得后来我们在澳门凯运娱乐场洗白，然后回喜来登酒店瘫痪闲聊的时候，我闲极无聊，问过985，那一年他为什么不再复读一年，好好考个清华北大啥的。985的原话是这样的：清北不是我这种人想考，就可以考得上的。我问什么人可以考的上。985说：天才，这些学校在分数线设置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这种普通人排除掉了。
985果然是理科生，一直很现实，就像他谈的历任女朋友一样。“我从来不关心她们的学历等等，我只关心一点，她们漂亮不漂亮”，来自985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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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读高中时，第一个发现985有赌狗潜质的，绝对是老B。当然，老B和别人玩，向来是以牌会友。老B身边的朋友，只要本身有一丁点赌狗的潜质，经老B带来的锻炼，立马就会茁壮成长。那个时候985被老B只是培养成了赌狗中的小狼狗，在后来985碰了网赌和澳门以后，985立马变身成了藏獒，这也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985复读完了的那个暑假，就一直和老B泡在一起，每天辗转于各个茶餐厅和宾馆。还没经历过大学生活的985，大一那一年的学费还是保住了，但也仅仅只是保住了要去读大一的那一次，后来每次985暑假从父母手里拿到了学费，第一时间都要赶紧被老B赢走。那个时候的985，对于老B来说，就是救火队员的存在。
读了大学以后，告别了高中那种毫无一丁点油花与营养的食堂饭菜，寒暑假回到老家相聚时，原来的同学们都会发现彼此都有一些发福，但985还是那么瘦弱。过了几年以后，才偶然听说，985读本科的那几年，为了偿还老B的赌债，偷偷卖过几次血。对于我这种向来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肯定是当面询问过985，当然他是否定的，不过以我和985并肩在澳门战斗的经历，让我加深了对他的了解，后来回想起来，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
老B对于985来讲，绝对是梦魇般的存在，因为老B对于传统的打牌，研究太深，别看985可以数学考到接近满分，但在3张扑克或者2张麻将的组合上，是完全搞不过老B的。
凡事无绝对，14年世界杯开始以后，985和老B的蜜月期，就彻底结束了，因为985迷上了足彩，还有后来他人生中的大杀器——百家乐。
那个时候，互联网还可以买足彩，当时在那个以老家同学、熟人组成的微信群里，985的地位简直就是众人们的人生导师。从普通的2串1，到3串1，再到波胆单打，哪怕冷门频出，但绝对阻挡不了985命中比赛的节奏。很多比赛结果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次是四强还是八强的时候，巴西被德国打了个7:1。那场比赛很多人都栽得很惨，包括我，但985愣是一分钱没输。“大热必死”，这也是985赛后的原话。
花无百日红，世界杯结束以后，来到了五大联赛。曾经百战百胜的985，也开始了滑铁卢。原来随便都可以打中的比赛水位，再也不能轻松穿盘了。“足球是圆的”，这个道理等985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负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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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彩票APP的迅猛发展，终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随着政府出手，互联网禁售彩票的禁令一下，所有的彩票APP都作鸟兽散。当然，关门的，只有正规的网站。正经APP的倒闭，让那些非法的赌博网站，赢得了一段飞速发展期。
“一个人想赌，你去劝他不要赌，他会觉得，你是在害他。”这应该是戒赌吧大神深峻海洋说过的名言，适用于那个时期想赌无门的985。
正规的不行，那就选外围的。985是信息工程类科班出身，在网上找到一些非法的博彩网站，对他来讲，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那个时候，985还没有玩别的，只是认认真真地在买足球。但是外围可比彩票有意思多了，赔率又高，玩法又丰富，连哪个队先开角球都有赔率可以买。久赌神仙输，一场比赛90分钟，到80多分钟都还可以买，对于急于翻身的985来讲，输钱就变得轻而易举。短短的时间，985世界杯上小红的几万块，已经全部贡献给了外围网站。
正巧那个时候，阿熊在外围的网站，刚刚用200块赢了30000多，创造了一波关于百家乐的小奇迹，但阿熊毕竟也是天生赌狗，紧接着就用3天输了6万块。都是刚毕业的学生，阿熊那个时候刚刚大洗白，实在没有继续赌下去的心情，就给985讲真的不要再赌博了，算求他了行吗？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大学毕业，几万块对于他们来讲，算是一笔巨款。
阿熊给985讲的是自己输了6万，985关注的却是玩什么可以200块赢了3万。两个人的沟通，纯粹是你说前门楼子，他讲胯骨轴子。赌狗之间的沟通，永远都是这么的天马行空。
带着好奇与谨慎，985的注意力，从赌球上，转移到了一个纠缠了他8年的噩梦上，那就是——百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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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乐这个游戏，按照阿熊的理解，就是一个一翻扑克两瞪眼的傻逼游戏。其实在例牌直赢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瞪眼，但有时因为点数的原因，庄闲两家有补牌的情况，所以需要瞪两下。多瞪一下少瞪一下，在阿熊看来都无所谓，反正路子看准了，就把筹码压上去，剩下的，就是命了。
阿熊打牌的特点是野，这得益于他在部队服役时带给他的过硬作风。阿熊的观点是：开局7口庄，第8口他敢把所有盈利加一半以上的本金一起打上去，打是必须打，至于给不给，那是庄家的事，不是阿熊这种粗人要操心的事。
985打牌的特点，却是温柔中带着凶狠与迷离，迷离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处女座那种独有的、喜欢追求完美的浪漫情调。阿熊特别信路，不是好路子根本打不下去手。985打牌从不信路，路在哪里，路在985的心中。
世界杯过后五大联赛和后面的各种野鸡比赛，把985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但那些外围网站里的百家乐，却让初次接触的985真真切切地回了一口老血，但彼之蜜糖，却是后来永远也无法摆脱的砒霜。
阿熊熟悉的一位老哥曾经经过：真赌狗，分为两类。一种是从来没有大红过，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输了一次大的，然后负追了一辈子；另一种则稍微幸运，在一开始的时候，红到了之前半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然后再来一波大洗白然后开始负追的。阿熊认为，这两种赌狗，排名不分先后，但要说谁会陷得更深，阿熊觉得应该是第二种，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得到后再失去。同时，巨额金钱的流入，很容易摧毁一个不成熟男人的心智。
话题扯远了，刚刚接触百家乐的985，感觉一定是美滋滋的。因为相比较而言，赌球多累啊，欧洲时间和我们相差了好多个小时，别人那里刚开始踢，我们这都深夜两三点了，临睡前还要操心水位穿盘没。但百家乐方便啊，哪怕你打竞眯，最多也就是一分多钟一局。“还是百家乐好，傻逼才去赌球。”这是刚刚开始赢钱时的985的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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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乐这个游戏，其实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智。尤其是真赌狗碰到它，绝对难以自拔。有一段时间，笔者在老家的网吧，发现很多年轻人都在打赌博类的电子游戏，打百家乐的很少，笔者断定，他们赢不到大钱，却很有可能输掉大钱。并且他们戒赌，比985和阿熊他们来的现实得多。
为什么笔者这么断定，因为百家乐的赢钱，除了运气，更多的时候，体现在了技术上。
熟悉百家乐和电子游戏的老哥们都知道，电子游戏的输赢，真的纯粹靠运气，因为你不管快打还是慢打，它出不出大奖的规律，基本都是持平。985和阿熊有段时间打过一段时间电子，他俩总结了其实电子类游戏出奖不出，主要看前十几把，前面十几把出了，基本后期就不会怎么掉分，甚至可能小赚一笔。如果不出，后面都是很稳妥地被庄家吸净。并且电子类不需要动脑筋，除了调节注码时需要动动手，平时的时候，甚至可以挂机打，很适合没有什么文化的小赌狗。当然，老B那种1500一转出了100万巨奖的真赌狗，不在此列，不过他打电子游戏的胆量，超过了很多百家乐梭哈选手。
百家乐则不同，一个笔者熟悉的老哥曾经讲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在网上大红了，凑够了子弹，一定要穿一身燕尾服，去澳门好好打一场，因为他觉得，打百家乐是一场很神圣的活动。985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在网上打的其实也还不错，不过坏就坏在报销心态。
14年世界杯的之前，985凭借高中时良好的文化课底子，和没有接触赌球与百家乐的运气，顺利考上了一所985院校的硕士研究生，之前大家还叫他二哥，随着这个研究生的入读，大家都称呼他为985。
985读研读了两年，笔者清楚地记得，在16年3月，985毕业的时候，已经签订了一家北京的国企，那种一年发18个月工资的国企。当然，同时带给985父母喜悦的，还有他坦白负债的噩耗。
读研期间，985早就彻底告别了赌球，一心专攻百家乐，但是这个游戏的奇怪之处就在于，你越用心对它，收获的成效却反而相去甚远。985在两年半的读研的时光里，过惯了大手大脚花钱的日子，没有钱的时候，就上网站找庄家报销，等到研究生要毕业的时候，已经负债接近20余万。
一个人如果负债过多，很难安心面对工作与生活，这是每一个刚刚下水的老哥，都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不过这个难题，在985面前，那都不是事，之前他没有给家里讲，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随着工作的签订，这个时机就来了。
985的父母在吃了一颗蜜枣（工作有着落）的同时又挨了一棍子（坦白负债），没有办法，儿子还是自家的亲，只能连夜踏上了去往首都的火车，同时带上的，还有自家的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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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985的父母见到了淡定的985，985的爸爸，在单位是会计出身，算账一向精明，他怀疑985是不是被人骗了。于是先转2000块到985银行卡，想看看让985迷得神魂颠倒的游戏究竟是什么。
985没有二话，毕竟是真赌狗，有人提供子弹让自己表演包赢技术，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见985熟练地打开网站地址，点击充值并进行转账。随着充值到账，985聚精会神地开始研究路子。这一战输了钱是小事，但是输了钱，等于是当着父母的面，承认自己打牌技术不过关，这对985来讲，是万万不能忍受的。而且985一向觉得自己输钱，是因为运气不好，绝对和技术没有什么关系。
两闲两庄拍拍连，心中默念是天路。
985找了一条心水路，当时两闲两庄已经出完，按照阿熊的习惯，接下来的一口金刚闲，那是必须要打的。985则不同，985喜欢见闲跟一口，然后打反跳的一口庄。
这个习惯反映出了985打牌的特点：多疑与爱打反路的习惯。因为真正喜欢打顺路的选手，只喜欢追长龙，对于单跳和双跳，其实打得并不好。
985等到了第5口的闲出来后，第6口打了一口闲，九点直赢，余额变成了4000。第7口的时候，985的本意觉得应该是打庄，但想了想，闲家这么旺，值得追一口。立马又打了2000的闲。没有悬念，闲家很旺，第7口没有跳，稳稳地拉下来一口闲。
余额6000，985选择了提款，到账了以后985甚至把银行卡余额给父母看了看，然后开始给父母罗列账单，开始让父母给自己转账还钱。那赢得4000块，985则选择了自动忽略，没在父母面前多提，只是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凭自己本事赢来的钱，那就是自己的钱，这，是一条合格赌狗的自我修养。
那一夜，对于985的父母双亲而言，是难眠的一夜，因为多年辛苦攒下的20余万都看着儿子还到了各种信用卡与网贷APP，银行的数字的不断下降，让985父母的心情倍感煎熬。不过好在儿子工作已经有着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那一夜，对于985而言，却是美滋滋的一夜。因为世界杯以后赌球与打百家乐欠下的债务，终于得到了缓解。并且刚刚自己的包赢技术一施展，这不立马又有了4000元红钱的入账。有句话咋说来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4000块，就是自己继续和狗庄作战的利器。最重要的是，信用卡和网贷的解决，又给自己提供了充足的子弹。
那一夜，985的双亲以为只要自己的儿子开始工作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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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的父母，在给儿子处理了债务以后，就启程回老家了。985在自己的债务得到了顺利解决，抛掉了负担以后，也顺利入职到了北京某国企，去稳稳当当地做他的通信工程师。
一个有追求的老哥（也可以说是一个已经堕落的赌狗），是永远不会满足于按部就班的平淡日子。那种没有多巴胺在大脑里分泌的，看起来岁月静好的时光，对普通人而言，是无比美妙生活，对于真老哥（赌狗）而言，却是一种深入骨髓折磨。
985的工作其实效益不错，工资福利高、待遇好，事情也不累，他本身也是行政岗，以后还可以走管理路线。但是985研究了一下通州的房价以后，觉得要想在北京买个小公寓，靠上班明显不现实，还是靠百家乐感觉更稳妥一点。于是，985又开始了网赌。但这个时候的985，毕竟在网上的百家乐吃了一个大亏，才让家里给平的20多万，打起来还是比原来谨慎多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和狗庄做斗争，狗庄还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追杀之中。
短暂的小浪花经常有，但是985下水却是越来越深，账是3月的时候父母给平的，到了7月的时候，985的债务已经完全超越到了平债之前的数目，甚至因为有了工作以后，信用卡办的多了两家，负债的总数更是飞升。
人到了一定地步，就会想出很多意想不到的办法，对于985这种人才，天才的想法更是从来都不会缺少的。他把自己的目光，从网上的博彩，转移到了南边的一个城市——澳门。
自从在网上研究了澳门以后，985觉得那地方真的是天堂。娱乐场看起来装修很牛逼，打牌合法那更是必须的，酒店环境也不用说，全都是五星标准，这哪怕过去旅旅游，都是美滋滋。要是再赢点钱，那简直就是所有能得到的快乐，澳门都会满足你。
在网上学习研究了各种攻略以后，985以光速去办了港澳通行证与护照，好在读书时户口也挪到了北京，免去了回老家的折腾。
一个人上路，肯定是不行的，虽然老话说单赌双嫖，但闯濠江毕竟不是开玩笑，985迫切需要一名战友一同前去。这名战友不需要会打牌，只需要会提包就行。
已经重新陷入瘫痪的985，闯濠江前，居然还要寻觅一个提包的马仔。不得不说，985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翻开微信通信录，985细细地看了一遍联系人，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叫痔疮哥的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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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疮哥在读书时，其实是没有痔疮的，后来有没有长痔疮这个玩意，大家不得而知。他之所以能得到“痔疮哥”的这个外号，主要是因为他的鼻梁上，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痔，那个痔有多大呢，大概有人的小指甲盖那么大吧。就因为鼻梁上有这么大的一个痣，所以得到了“痔疮哥”的外号。
痔疮哥如果放在古代，最适合他的职业，一定是八大胡同里的大茶壶最合适，也就是妓院里的龟公。因为痔疮哥这个人，一直是一个比较豁得出去的人，他的豁得出去，不在于在学校里一起打架的时候他比较猛，而是在于他对于一些事的做法，已经完全和当时的同学不在一个频道上。
举例说明：
一、痔疮哥当时在追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家里非常有钱，不过小姐脾气也很大。而且那个女同学当时并没有和痔疮哥一个学校，只是高一时彼此是同学，然后转学到了外地。痔疮哥读高中时没有手机，但他有办法，他每天借别人的手机，然后就是QQ陪那个女同学一直聊。
二、那个女同学是重度的网瘾患者，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智能手机，大家用的都是诺基亚实体按键的那种，同学就算借手机给痔疮哥，一般最多就借他两节课。痔疮哥这种陪聊的时长，刚开始还是可以的，可以满足那位富家小姐的需要。但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痔疮哥的陪聊时间逐渐变得不能满足。这个时候，痔疮哥豁得出去的特点就体现出来了：他每天晚上，在学校熄灯值班老师查完寝以后，他就翻墙出去到网吧包夜。记得当时一起翻墙的还有阿熊，大猩等人，他们都是在打CF等游戏，而痔疮哥却一直在聊QQ，最多就是陪那位女同学玩玩进舞团。
三、痔疮哥对女同学能舔，对同龄的男同学，更能舔。如果说在985的老家，老B只能选择一个马仔的话，大家都相信，老B只会选择痔疮哥。老B这个人，年龄不大，心眼却十足地多，老B在结识新朋友的时候，如果他觉得合适，比如这个新朋友比较有钱的话，老B就会根据一些特定场合的需要，让老熟人吃点亏，然后满足一下新朋友。不得不说，这个手段，放到现在，依旧不失为一个经典做法。不过这个手段也存在弊端，比如碰到小鑫、阿熊这样自带二杆子性格的老哥，会当场干得老B下不了台。不过痔疮哥却可以不管老B怎么让他丢面子，他都可以坦然受之。为什么痔疮哥这么能舔，因为老B可以给他带来收入。
在还是学生的时候，痔疮哥就明白的钱的用处。这是他性格中的早熟之处，也是他考虑很多事情的准则。并且痔疮哥有一个最著名的特点，那就是：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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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疮哥的小资，在于他的爱好，一直也与众人不同。别看痔疮哥年轻时鼻子上那个大痔没有做手术打掉，但是他的非主流自拍里，从来都看不到那颗痣，所以他的对自拍是有一定研究的。
笔者的印象中，他们这一群同学里，第一个用上苹果手机的，也是痔疮哥。痔疮哥其实家庭条件一般化，但他就喜欢新奇事物，记得当时4S刚出的时候，痔疮哥为了省钱，就买了港版的iPhone。他不但喜欢超前，还很恋旧，现在已经22年了，痔疮哥的QQ会员，还是开着的。这一点完全不像985与阿熊他们，QQ那玩意密码他们早忘了，就算充会员，也只会冲给洗脚城、桑拿、酒吧等。
后来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痔疮哥的朋友阿熊接触了一段时间摄影，阿熊在闲极无聊时给痔疮哥讲了一下摄影这回事，然后痔疮哥研究以后立马买了一个索尼黑卡相机。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朋友圈里的小资调调。
大学毕业以后，除了985这种高学历知识分子，大部分同学都回了老家工作生活，但是痔疮哥一个大专毕业生，却选择留在了大城市，并且身为90后的他，听说最后娶了一位85年的老姐，不为别的，只为那位老姐开辉腾。
在爱情中，如果你没有人疼，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开辉腾。
所以当985与痔疮哥联系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说要去澳门打牌，而是说要去香港澳门转一圈，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费用AA。
对于痔疮哥这种读书时都酷爱搞非主流自拍的装逼者来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可以去繁华大都市的机会的。985一招简单的抛砖引玉，痔疮哥立马紧随其后，甚至赶紧买车票回老家用光速办了港澳通行证与护照。
痔疮哥以为只是去香港澳门玩玩，却不知道985并不是玩玩，而是过去和濠江的赌场刺刀见红的。痔疮哥表面是同伴，其实是985的提包马仔与战地记者。
在985定好时间后，两人一起休了年假，然后在深圳汇合，他两先去了香港的中环大道等地，当然兰桂坊没去，毕竟子弹珍贵，985的子弹是要留在澳门大显神威的，而痔疮哥那个时候还没有接触百家乐，花的还都是辛苦钱。所以在香港短暂的逗留后，两人就坐船到了澳门。
到了澳门，痔疮哥对遍地奢侈品店很感兴趣，到处走走逛逛，当然只逛不买，但还不忘拍照留念，而985只对里面的CASINO（赌场）感兴趣。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从北京到澳门，奔袭了这么远的距离，豪华无比的娱乐场，对于985来说，那里面花花绿绿的筹码，就是他的五十州。
没说的！整！不红不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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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这个让人沉醉的销金窟，最迷人的地方，不在于它豪华的装修与遍地的奢侈品商店，而是在于遍地开花的Casino。澳门分为两大块，一个是老澳门，一个是氹仔。老澳门地区有大三巴等旅游景点，相比较而言更接地气，因为大部分的澳门本地人，也都是生活在老澳门。而氹仔这个地方，则是将奢华与赌博这两个词，用到了极致。
每一个初入澳门进行观光旅游的游客，都会被入口处那些靓丽的公关所吸引，然后登上赌场提供的免费大巴车。这些大巴车，如果心情好的时候，大家会叫它们“发财车”，但对于下水次数多的老哥们来说，这些全是货真价实的“杀猪车”。
对于985和痔疮哥来说，这个时候的大巴车，还是他俩的发财车。当乘坐发财车来到喜来登酒店的大堂办好入住手续以后，痔疮哥关注的是各种奢侈品商店，而985却只盯着Casino的入口。那个时候的Casino对于985来说，不是吃人的险地，而是他的ATM机。
在澳门，有一个很奇怪的定律，每一个初入这个地方的新手，手气都会莫名其妙地好。按照老哥们的话说就是：路子出的，真的很真诚。
进了凯运赌场以后，虽然985是第一次去，但是丝毫不慌，毕竟是高学历复合型的老哥，而且早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只见985带着痔疮哥来到账房前，不慌不忙掏出早就换好却一直舍不得花的港币，兑换了5000元筹码。这个细节，说明那个时候的985确实对澳门的赌场并不是很懂，因为小金额兑换筹码最方便的做法是，直接现金甩在桌台，让班长给换，而不是去账房。
换好了筹码，去寻找合适的台子时，985随口吐出了早已经嚼得没有了味道的槟榔，顺带清了清嗓子，然后‘忒’的一声，朝着凯运赌场那厚厚的地毯上，吐出了一口压抑在他心中已久，来自对网上狗庄愤怒的浓痰。
没办法，网上的狗庄985只能用电脑或者手机打，还总是被狗庄洗白，所以985早就憋出了一头的怒火。但苦于没办法面对面和网上的狗庄接触，所以这种愤怒，需要澳门的狗庄来一起承担。反正天下狗庄是一家，这口痰，澳门承受的并不亏。
战斗，随着冲锋号，不，随着一口浓痰的吐出，就这样打响了。
凯运赌场的名字，乍听起来很吉利，其实有老哥分析过，这个赌场的名字，其实是大有讲究，寓意是“凯子走霉运”。985和痔疮哥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台子，985正在认真看着显示屏研究着路子，而痔疮哥却只顾着好奇的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