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妙莲阁（生的人太多，标题无法总结）
02
种莲的过程是痛苦的，种莲的结果更可谓惨烈，通常只有不到两成的男子能够挨过长达一个月形同剥皮碎骨的痛苦，成为具有生儿育女能力的荷包。
至于其他八成失败者，能够保持健康的都不在多数，更多的人或致残，或落下重疾，甚至在转化的过程中因为挨不过痛苦自残致死。
妙莲阁占地面积庞大，内里各品级的莲生不知凡几，每年诞生的莲子数量可观，即便是这样一层层淘汰下去，留下的依然足够老爹挥霍。
所以，李仲卿这种不是阁里自生的石眼子，更让人觉得碍眼。
毕竟别的莲生历尽苦楚，九死一生诞下的小莲子，可能只是因为皮肤不够白皙，或者头发不够茂密，便被远远发卖给不知什么人家当牛做马，而他却可以留在锦衣玉食的消金窟里做着简单轻松的活计。
况他还是个被罚没进来的，罪臣之子。
如若不是他自己长得猿背蜂腰大长腿，剑眉星目粉红嘴，就算他有个特别善于生养的亲哥哥，也早被发还刑部砍死了。
因此，李家老三李叔鸾特别瞧不上他这个二哥。
他俩本不是一个妈生的，大哥还特别偏心那个没用的**，哪比得上他，只一颗妙莲丸下去，就种莲成功。
接下来，只要他能顺利怀上哪个家世显赫的恩客的小莲子，便可以同那些生过四五胎的高品级莲生一样，在这个美轮美奂的大宫殿里横着走了。
是的，妙莲阁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宫殿。
里面的人只要肚子里有货，便可以锦衣玉食，过的比他幼时在李家优越数倍。
他是妾生子，他的娘地位低到都不能有自己的小院子，带着他跟另两个天天跟他们抢热水、抢烧炭的姨娘挤在一处。
进家塾之前，他见到李仲卿是不敢叫二哥的，他娘会狠狠压着他的脖子，命他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二少爷。
现如今，他可以住在专门给荷包和没有被单独认养的莲生住的青莲楼。
而只比他大半岁，就因为从大夫人肚子里爬出来，便比他身份贵重的二哥李仲卿，因为种莲失败，只能住在石眼子们的下人房大通铺。
他才不要像大哥那样，为了拉扯一个没用的**，将自己搞的那么卑微。
他要成为能够醉卧红莲水榭的最高莲生！
“去青莲楼送水见到三弟了？”李伯年轻抚着微凸的小腹，低声询问，“他最近过得可好？”
“老样子，油盐不进。”李仲卿打了个哈欠，揉揉因为困倦绯红的眼角。
李伯年叹气，“算了，他那个心性，只有吃过亏之后才能懂事，眼下还指望不上。你的事千万当心，便是连他都不能知晓，要紧要紧。”
李仲卿眼皮打架，怎么揉都揉不开：“哥你放一万个心吧，那小子还以为自己成凤凰了，生怕沾着我的晦气，见到我恨不得捏着鼻子走，我与其费那个心思防他，还不如防着那些跟我同屋的石眼子。”
“他们当然更是要防。”李伯年略一欠身，忧心忡忡地摸着二弟的后脑，“谁让你这身子……”
李仲卿大咧咧地说：“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便去寻个烙铁，将这皮肉烫掉，岂不干净。”
李伯年一巴掌扇在弟弟后脑勺上：“你以为我没想过，老爹多疑，你的莲印让头发遮住还好，若是头皮无缘无故缺损一块，他定生疑。到时万一让别的石眼子直接夺你身子，试你是否能够成孕怎么办？”
种莲的过程是痛苦的，种莲的结果更可谓惨烈，通常只有不到两成的男子能够挨过长达一个月形同剥皮碎骨的痛苦，成为具有生儿育女能力的荷包。
至于其他八成失败者，能够保持健康的都不在多数，更多的人或致残，或落下重疾，甚至在转化的过程中因为挨不过痛苦自残致死。
妙莲阁占地面积庞大，内里各品级的莲生不知凡几，每年诞生的莲子数量可观，即便是这样一层层淘汰下去，留下的依然足够老爹挥霍。
所以，李仲卿这种不是阁里自生的石眼子，更让人觉得碍眼。
毕竟别的莲生历尽苦楚，九死一生诞下的小莲子，可能只是因为皮肤不够白皙，或者头发不够茂密，便被远远发卖给不知什么人家当牛做马，而他却可以留在锦衣玉食的消金窟里做着简单轻松的活计。
况他还是个被罚没进来的，罪臣之子。
如若不是他自己长得猿背蜂腰大长腿，剑眉星目粉红嘴，就算他有个特别善于生养的亲哥哥，也早被发还刑部砍死了。
因此，李家老三李叔鸾特别瞧不上他这个二哥。
他俩本不是一个妈生的，大哥还特别偏心那个没用的**，哪比得上他，只一颗妙莲丸下去，就种莲成功。
接下来，只要他能顺利怀上哪个家世显赫的恩客的小莲子，便可以同那些生过四五胎的高品级莲生一样，在这个美轮美奂的大宫殿里横着走了。
是的，妙莲阁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宫殿。
里面的人只要肚子里有货，便可以锦衣玉食，过的比他幼时在李家优越数倍。
他是妾生子，他的娘地位低到都不能有自己的小院子，带着他跟另两个天天跟他们抢热水、抢烧炭的姨娘挤在一处。
进家塾之前，他见到李仲卿是不敢叫二哥的，他娘会狠狠压着他的脖子，命他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二少爷。
现如今，他可以住在专门给荷包和没有被单独认养的莲生住的青莲楼。
而只比他大半岁，就因为从大夫人肚子里爬出来，便比他身份贵重的二哥李仲卿，因为种莲失败，只能住在石眼子们的下人房大通铺。
他才不要像大哥那样，为了拉扯一个没用的**，将自己搞的那么卑微。
他要成为能够醉卧红莲水榭的最高莲生！
“去青莲楼送水见到三弟了？”李伯年轻抚着微凸的小腹，低声询问，“他最近过得可好？”
“老样子，油盐不进。”李仲卿打了个哈欠，揉揉因为困倦绯红的眼角。
李伯年叹气，“算了，他那个心性，只有吃过亏之后才能懂事，眼下还指望不上。你的事千万当心，便是连他都不能知晓，要紧要紧。”
李仲卿眼皮打架，怎么揉都揉不开：“哥你放一万个心吧，那小子还以为自己成凤凰了，生怕沾着我的晦气，见到我恨不得捏着鼻子走，我与其费那个心思防他，还不如防着那些跟我同屋的石眼子。”
“他们当然更是要防。”李伯年略一欠身，忧心忡忡地摸着二弟的后脑，“谁让你这身子……”
李仲卿大咧咧地说：“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便去寻个烙铁，将这皮肉烫掉，岂不干净。”
李伯年一巴掌扇在弟弟后脑勺上：“你以为我没想过，老爹多疑，你的莲印让头发遮住还好，若是头皮无缘无故缺损一块，他定生疑。到时万一让别的石眼子直接夺你身子，试你是否能够成孕怎么办？”
03
种莲成功的男子都会在身体上浮现出一个红色莲花形状印记。
莲印的具体位置、色泽深浅、形状大小不一，大部分人的都会出现在腹部周围，少部分人的分散在身体各处。
李伯年的莲印不偏不倚正生在额间，玲珑血润，宛若花钿，为他俊雅的面容更填了几份柔美精致。
当年，也正是这枚莲印，救下他自己和两个弟弟。
李叔鸾的莲印生在右脚踝外侧。
少年人身材单薄，脚踝处更是骨干纤弱，红莲印记浮现于其上，每每让瞥见它的目光流连不去。
老爹善会经营，亲自在上京城最贵的银楼打制了一副鱼戏莲叶金玲脚镯，让李叔鸾日日带着。
自此，李家老三便干脆连长靴长袜都不穿了，十冬腊月的都要汲着软鞋，在众人面前展示步步生莲。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老二仲卿种莲成功了。
三年前，当烈火焚身一般的痛楚逐渐褪去，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变凉，只剩下后脑正中一处依然灼烧着他的神经。
李伯年正值临盆，却不敢稍离二弟身边。
他腰身臃肿，还弓着身子，挤着自己硕大的肚子，反复查看弟弟身上有没有出现任何原本未存在过的红色印记。
分娩的痛楚和等待宣判的心焦让他的声带像被火烧过一样嘶哑：“有没有哪里觉得热别烫？没有吧，是不是没有？”
李仲卿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回答不出什么。
但随即，什么印记都没找到的李伯年几乎喜极而泣：“没有，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太好了！太好了仲卿……至少……你还有机会……”
李仲卿迷蒙着嘟囔：“哥，后脑烧得狠。”
李伯年身形一颤，双手猛抓住自己的衣襟，忍过一阵痛苦的紧缩，紧接着，颤抖着扒开李仲卿因为种莲过程痛苦挣扎散乱的头发。
李仲卿的后脑勺上，黑漆漆的青丝中间，赫然是一朵清晰明艳的九瓣莲花。
人的头皮总是比身上其他地方更为青白，于是衬得那莲花印记更加殷红欲滴！
邦邦邦——
房门被敲的山响。
李伯年匆忙将李仲卿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桌子上一根筷子插住固定，贴着他的耳畔迅速交代：“一会儿无论谁问你，都说你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热！”
砰——
房门被撞开，妙莲阁的掌事者老爹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紫金祥云大氅走了进来。
踹门的石眼子竹九退在一边，紧随老爹身后的石眼子青叔即刻上前两步，躬身跪在地上，其他一众石眼子分离两侧。
老爹眼皮都没抬，直接往下坐，正正坐在青叔坚实的脊背上。
“小年，你日子就在这两天了吧。当心身子，鹿萍公子可心疼呢。”老爹施施然吹着手中茶碗的浮沫，眼光一转，后面等待多时的竹九便领着众石眼子涌到床榻前，掀开李仲卿身上的被子，仔细检查，就连大腿内侧，臀部等私处都不放过。
老爹坐的不远，几眼便描遍了李仲卿全身，确定什么印记都没浮生，不由郁闷，“啧，白瞎了一副皮囊……”
李伯年偷偷松了口气。
老爹回过头，端详起李伯年青白交加的脸色，忽然倾身过来：“小年啊，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爹吧？”
稳了稳心神，李伯年嘴唇颤抖道：“爹爹，是方才，孩儿不慎……羊水破了……”
种莲成功的男子都会在身体上浮现出一个红色莲花形状印记。
莲印的具体位置、色泽深浅、形状大小不一，大部分人的都会出现在腹部周围，少部分人的分散在身体各处。
李伯年的莲印不偏不倚正生在额间，玲珑血润，宛若花钿，为他俊雅的面容更填了几份柔美精致。
当年，也正是这枚莲印，救下他自己和两个弟弟。
李叔鸾的莲印生在右脚踝外侧。
少年人身材单薄，脚踝处更是骨干纤弱，红莲印记浮现于其上，每每让瞥见它的目光流连不去。
老爹善会经营，亲自在上京城最贵的银楼打制了一副鱼戏莲叶金玲脚镯，让李叔鸾日日带着。
自此，李家老三便干脆连长靴长袜都不穿了，十冬腊月的都要汲着软鞋，在众人面前展示步步生莲。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老二仲卿种莲成功了。
三年前，当烈火焚身一般的痛楚逐渐褪去，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变凉，只剩下后脑正中一处依然灼烧着他的神经。
李伯年正值临盆，却不敢稍离二弟身边。
他腰身臃肿，还弓着身子，挤着自己硕大的肚子，反复查看弟弟身上有没有出现任何原本未存在过的红色印记。
分娩的痛楚和等待宣判的心焦让他的声带像被火烧过一样嘶哑：“有没有哪里觉得热别烫？没有吧，是不是没有？”
李仲卿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回答不出什么。
但随即，什么印记都没找到的李伯年几乎喜极而泣：“没有，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太好了！太好了仲卿……至少……你还有机会……”
李仲卿迷蒙着嘟囔：“哥，后脑烧得狠。”
李伯年身形一颤，双手猛抓住自己的衣襟，忍过一阵痛苦的紧缩，紧接着，颤抖着扒开李仲卿因为种莲过程痛苦挣扎散乱的头发。
李仲卿的后脑勺上，黑漆漆的青丝中间，赫然是一朵清晰明艳的九瓣莲花。
人的头皮总是比身上其他地方更为青白，于是衬得那莲花印记更加殷红欲滴！
邦邦邦——
房门被敲的山响。
李伯年匆忙将李仲卿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桌子上一根筷子插住固定，贴着他的耳畔迅速交代：“一会儿无论谁问你，都说你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热！”
砰——
房门被撞开，妙莲阁的掌事者老爹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紫金祥云大氅走了进来。
踹门的石眼子竹九退在一边，紧随老爹身后的石眼子青叔即刻上前两步，躬身跪在地上，其他一众石眼子分离两侧。
老爹眼皮都没抬，直接往下坐，正正坐在青叔坚实的脊背上。
“小年，你日子就在这两天了吧。当心身子，鹿萍公子可心疼呢。”老爹施施然吹着手中茶碗的浮沫，眼光一转，后面等待多时的竹九便领着众石眼子涌到床榻前，掀开李仲卿身上的被子，仔细检查，就连大腿内侧，臀部等私处都不放过。
老爹坐的不远，几眼便描遍了李仲卿全身，确定什么印记都没浮生，不由郁闷，“啧，白瞎了一副皮囊……”
李伯年偷偷松了口气。
老爹回过头，端详起李伯年青白交加的脸色，忽然倾身过来：“小年啊，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爹吧？”
稳了稳心神，李伯年嘴唇颤抖道：“爹爹，是方才，孩儿不慎……羊水破了……”
04
老爹看向李伯年身下一路濡湿到鞋面的湿痕，高声“呦”了一下，浮夸地关心道：“疼多久了这是？真真儿的兄弟情深呐，可心疼死爹爹喽。”
话虽体贴，却故意让李伯年强撑着临盆的身子，继续辛苦地站着。
“爹的心肝啊，不是爹不疼你，阁里有阁里的规矩，你毕竟是鹿萍公子的私养莲生，总要跟主家通个讯息。给不给生，什么时候生，怎么个生法，都要人家示下。你这悄没声息的，莫非是想偷偷卸货？该不是怨愤头胎那次，爹爹没护好你？”
“孩儿不敢。孩儿素知您是最疼我们的……”阵痛又至，李伯年疼得满头冷汗，还要尽力与这老男人周旋，“方才只顾着忧心二弟，初时发作当真没有察觉，羊水是方才将将破的，就九哥拍门时，我起身给您开门，未曾想一抻腰便破了。”
“如此说来……”老爹坐回去，续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李伯年冷汗直冒的苍白小脸，“倒是爹爹的不是了。”
忍着破水后变本加厉的宫缩，李伯年稳稳欠身，向老爹行了扎扎实实的一个躬身礼。
直到他裤脚处的湿痕带上点粉红，老爹方才满意地点头：“到底是大家少爷出身，礼数就是周到。既不是头胎，也不必太多讲究，爹爹定然是不能害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懂吧。”
李伯年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微笑应是。
“那便这样，你暂且忍耐。爹爹让传信的人快马加鞭，等公子那边有了章程，便可依着章程给你安排。哦对了，二胎总会比头胎爽利些，但产莲子这事吧，太过爽利并不是好事，这两年你也是见过的，那一两个时辰便突然产娩的，往往后面崩漏不止。”
李伯年的脸色更白了，人为刀俎，又能如何。
“如此，还望爹爹指教。”
老爹满脸堆笑：“这倒不难，爹爹有个妙法，可以助你安然延产。东西已经送到你房里，你且随他们去安置吧。”
东西已送到房里。
这是在获悉他破水之前便预备下的折磨。
李伯年回头看了李仲卿一眼，将一切情绪按捺在心底，转过头往门外走去。
腹中沉痛，脚步虚浮，一迈腿阵痛又至，李伯年死死咬紧牙关，没有在众人面前漏出丝毫软弱的声音，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
老爹眉开眼笑，费尽心思保养的脸上布满了纹路。
接着，他扭头看向躺尸一样摊在大通铺上的李仲卿，又忍不住咂嘴：“啧，浪费。”
不知是说药，还是说人。
老爹看向李伯年身下一路濡湿到鞋面的湿痕，高声“呦”了一下，浮夸地关心道：“疼多久了这是？真真儿的兄弟情深呐，可心疼死爹爹喽。”
话虽体贴，却故意让李伯年强撑着临盆的身子，继续辛苦地站着。
“爹的心肝啊，不是爹不疼你，阁里有阁里的规矩，你毕竟是鹿萍公子的私养莲生，总要跟主家通个讯息。给不给生，什么时候生，怎么个生法，都要人家示下。你这悄没声息的，莫非是想偷偷卸货？该不是怨愤头胎那次，爹爹没护好你？”
“孩儿不敢。孩儿素知您是最疼我们的……”阵痛又至，李伯年疼得满头冷汗，还要尽力与这老男人周旋，“方才只顾着忧心二弟，初时发作当真没有察觉，羊水是方才将将破的，就九哥拍门时，我起身给您开门，未曾想一抻腰便破了。”
“如此说来……”老爹坐回去，续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李伯年冷汗直冒的苍白小脸，“倒是爹爹的不是了。”
忍着破水后变本加厉的宫缩，李伯年稳稳欠身，向老爹行了扎扎实实的一个躬身礼。
直到他裤脚处的湿痕带上点粉红，老爹方才满意地点头：“到底是大家少爷出身，礼数就是周到。既不是头胎，也不必太多讲究，爹爹定然是不能害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懂吧。”
李伯年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微笑应是。
“那便这样，你暂且忍耐。爹爹让传信的人快马加鞭，等公子那边有了章程，便可依着章程给你安排。哦对了，二胎总会比头胎爽利些，但产莲子这事吧，太过爽利并不是好事，这两年你也是见过的，那一两个时辰便突然产娩的，往往后面崩漏不止。”
李伯年的脸色更白了，人为刀俎，又能如何。
“如此，还望爹爹指教。”
老爹满脸堆笑：“这倒不难，爹爹有个妙法，可以助你安然延产。东西已经送到你房里，你且随他们去安置吧。”
东西已送到房里。
这是在获悉他破水之前便预备下的折磨。
李伯年回头看了李仲卿一眼，将一切情绪按捺在心底，转过头往门外走去。
腹中沉痛，脚步虚浮，一迈腿阵痛又至，李伯年死死咬紧牙关，没有在众人面前漏出丝毫软弱的声音，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
老爹眉开眼笑，费尽心思保养的脸上布满了纹路。
接着，他扭头看向躺尸一样摊在大通铺上的李仲卿，又忍不住咂嘴：“啧，浪费。”
不知是说药，还是说人。
06
通常妙莲阁的贵客们登门时，都是带着面罩，用着化名，比如鹿萍公子，毕竟搞这种调调，又不是坐而论道，还能大张旗鼓、四处宣扬去不成？总是免不了要诸多掩饰。
这样，除了掌事者老爹，和担保介绍入阁的人，没有人能知道贵客们的真实身份。
所以，很多被认养的私生莲生，哪怕是生莲子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家到底姓甚名谁。
但凡事总有特例，比如于飞的主家，这位司马公子，也不知怎地，就大咧咧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了于飞。
于飞也是个性格张扬的，没几天便腆着肚子，将自己主家是当朝御使清流司马大人的幼子这件事嚷嚷的人尽皆知。
于飞原打算着锁住了司马小公子的心，把自己赎出妙莲阁指日可待。
大约司马小公子也许诺了他什么，诸如孩子一落地便将他们父子俩领回家门认祖归宗之类的胡话。
所以原该送给青莲楼的催产药端到他面前时，他趾高气昂地指正送药人的错误：“你上面的眼跟你下面的一样是堵着石头吗？司马小公子眼看着就接本少爷家去了，你再怎么瞎也不该走错到我这里。”
奉命送药的石眼子正是竹九，今年二十有六，阁里出生的，生他的莲生二十年前就没了，他是青叔一手带大，这种事见多了，手里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莲生、小莲子的血。
工作经验丰富，知道人事到临头，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直接让两个帮手压住于飞双臂，他自己捏着于飞的下巴，将一壶药汤对着嗓子灌了下去。
于飞挣扎着，还有点顾忌肚子里的小莲子，不敢很拼命，药汤咽下去个七七八八。
这种事竹九准备的药量都是很富裕，为的就是防止对方挣扎过甚，灌不进去多少。
于飞喝进去大半，他反倒需要担心药效过猛，于飞的肚子坚持不到晚上戌时爱莲会的正点，赶忙让人通知老爹去了。
被松开挟制，于飞一屁股坐在床上，抠着喉咙催吐，呕出来些黄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指着竹九破口大骂。
竹九估摸着他喝下去的药量，和今晚的布置，怕是日后也不会再相见了，便只当自己聋了，守着门不让于飞出屋，别的一盖不理，由他骂去。
于飞提心吊胆捧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肚子一阵阵绞痛起来，吓得更不知该如何是好，骂得也愈发不堪入耳。
老爹来时，正好听他骂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立刻横眉道：“你们都是死的，让怀着小莲子的莲生如此口吐污言秽语！”
旁边立刻有人上去，用黄褐色的药布堵住于飞的嘴。
于飞此刻方明白过来，并不是搞错了人，此刻再要奋力挣扎却来不及了。
老爹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跪趴在自己面前，高高隆起的腹部压实在地上，里面隐约可见蓬勃的生命正在启程。
“省省吧，你的司马小少爷都要来陪你了。说真的，等到时候你是希望他能转化成荷包呢，还是变成个**石眼子呢？”
于飞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肚子里的疼钻心地发作起来。他梗着脖子，翻着白眼，直挺挺昏死过去。
通常妙莲阁的贵客们登门时，都是带着面罩，用着化名，比如鹿萍公子，毕竟搞这种调调，又不是坐而论道，还能大张旗鼓、四处宣扬去不成？总是免不了要诸多掩饰。
这样，除了掌事者老爹，和担保介绍入阁的人，没有人能知道贵客们的真实身份。
所以，很多被认养的私生莲生，哪怕是生莲子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家到底姓甚名谁。
但凡事总有特例，比如于飞的主家，这位司马公子，也不知怎地，就大咧咧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了于飞。
于飞也是个性格张扬的，没几天便腆着肚子，将自己主家是当朝御使清流司马大人的幼子这件事嚷嚷的人尽皆知。
于飞原打算着锁住了司马小公子的心，把自己赎出妙莲阁指日可待。
大约司马小公子也许诺了他什么，诸如孩子一落地便将他们父子俩领回家门认祖归宗之类的胡话。
所以原该送给青莲楼的催产药端到他面前时，他趾高气昂地指正送药人的错误：“你上面的眼跟你下面的一样是堵着石头吗？司马小公子眼看着就接本少爷家去了，你再怎么瞎也不该走错到我这里。”
奉命送药的石眼子正是竹九，今年二十有六，阁里出生的，生他的莲生二十年前就没了，他是青叔一手带大，这种事见多了，手里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莲生、小莲子的血。
工作经验丰富，知道人事到临头，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直接让两个帮手压住于飞双臂，他自己捏着于飞的下巴，将一壶药汤对着嗓子灌了下去。
于飞挣扎着，还有点顾忌肚子里的小莲子，不敢很拼命，药汤咽下去个七七八八。
这种事竹九准备的药量都是很富裕，为的就是防止对方挣扎过甚，灌不进去多少。
于飞喝进去大半，他反倒需要担心药效过猛，于飞的肚子坚持不到晚上戌时爱莲会的正点，赶忙让人通知老爹去了。
被松开挟制，于飞一屁股坐在床上，抠着喉咙催吐，呕出来些黄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指着竹九破口大骂。
竹九估摸着他喝下去的药量，和今晚的布置，怕是日后也不会再相见了，便只当自己聋了，守着门不让于飞出屋，别的一盖不理，由他骂去。
于飞提心吊胆捧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肚子一阵阵绞痛起来，吓得更不知该如何是好，骂得也愈发不堪入耳。
老爹来时，正好听他骂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立刻横眉道：“你们都是死的，让怀着小莲子的莲生如此口吐污言秽语！”
旁边立刻有人上去，用黄褐色的药布堵住于飞的嘴。
于飞此刻方明白过来，并不是搞错了人，此刻再要奋力挣扎却来不及了。
老爹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跪趴在自己面前，高高隆起的腹部压实在地上，里面隐约可见蓬勃的生命正在启程。
“省省吧，你的司马小少爷都要来陪你了。说真的，等到时候你是希望他能转化成荷包呢，还是变成个**石眼子呢？”
于飞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肚子里的疼钻心地发作起来。他梗着脖子，翻着白眼，直挺挺昏死过去。
07
老爹用帕子擦拭着自己保养得宜的白嫩双手，吩咐道：“盯着点进度，头胎多半是要拖沓的，看着不行就使劲催，戌时之前至少要开到六指，太磨蹭耽误了贵人们的兴致。但也不可太快，要客人还没尽兴，银子还没堆起来，他就十指开全，小莲子一骨碌滑出来了，你们这个月都要喝西北风。对了，还要保持好他的体力，晚上可不能让他直挺挺在哪里躺尸，客人花钱不是来看死鱼的。尽量开导通了，晚上的节目，他越主动，大家都越省心不是吗？”
竹九低头领命。
一行人训练有素地将昏死过去的于飞固定在高椅上。
老爹转身离开。
领头的取出一箱东西，打开一包粗细不一，长约两寸的钢针，捏起于飞一根手指，从指甲处插了进去。
催产药喝下去不久，药效刚发挥，此时的宫缩疼还可以忍，而十指连心，钢针插手指的疼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于飞立刻被扎醒。
嘴被堵着，药布上是软筋散，让四肢暂时无法使力的，一来防止临产莲生剧痛之下伤人伤己，二来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临产莲生的体力。
“于飞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情形已然这样了，您也别跟自己过不去。”竹九劝道。
“现今您是无主野生的了，以后过日子哪不要银子？”
“爱莲会的主角也不是轻易好当的，多少人争着抢着算计着要当呢，您以为之前那俩预备好的怎么就折在前头？青莲楼里面明里暗里都抢破头了，老爹也是疼惜您，才将这个机会白给了您。”
“每年冬至来咱这的达官显贵有多少啊！凭您的姿色，只要肯卖力，立马锁住个新主也不在话下。”
“可就怕您想左了，偏要跟主家搞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那都是虚的，这世道哪有呢？”
“就连你原先的司马小少爷，等大理寺结案了，不日也要入阁的，以后都是好兄弟，亲手足，要是肚子争气，说不定还挺着肚子住您隔壁。到那时候您兄弟俩再都怀着别人的莲子，对坐怀念往昔好不尴尬，您说是不是？”
于飞听得竹九这一通消遣，羞愤欲死，腹中疼痛交加，涕泗横流，狠狠摇着头。
钢针加了两根，打着圈钻进他另两只手指。
于飞惊恐地呜呜哀鸣。
竹九笑着问：“行不行的，您给句话。”
于飞还要强项。
竹九抬起一脚，鞋底泥泞不堪，是冬至的积雪。
于飞虽不能动弹，感觉却更加明晰，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竹九将脚踩在他下腹隆起处，由轻至重，狠狠碾压下来。
“呜——”嘴里塞着药布，于飞发不出痛极的惨嚎。
“活着不好吗？”竹九左右旋转碾着脚跟，脚掌下感觉到于飞腹中蓬勃的生机。
于飞终于含泪点头。
竹九嘴上虚伪地恭敬道：“小的这就伺候您修养备战。您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拔除钢针，几个石眼子给于飞收拾干净，只留下一件对襟长衫，其他衣裳统统除掉。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却没有拿走让他四肢无力的药布。
将人放回到床上之后，留下专精繁衍之术的石眼子菊五，时不时按压他的肚子，甚至伸手到下面，探查里面产出莲子的茎口打开几许。
于飞拧着脸，任由屈辱和痛苦交织的眼泪淹没脸庞。
美好的愿景没了。
但人还得活。
只能苦熬。
晌午刚过，李仲卿给李伯年送新鲜瓜果，这是高品级莲生才会有的待遇。
前院整个青莲楼、金莲池都在热火朝天进行最后的布置，等待今晚贵客们的光临。
李伯年被隐约传来的嘈杂吵的头昏脑涨，抬头看见李仲卿又打起瞌睡，问：“那边闹的如何了？”
李仲卿眼睛快睁不开了，索性闭着眼回答：“没动静了，想来是认命了。”
李伯年直了直腰，叹了一声。
李仲卿忽然睁开眼，问：“哥，产莲子的时候，到底疼得如何啊？”
老爹用帕子擦拭着自己保养得宜的白嫩双手，吩咐道：“盯着点进度，头胎多半是要拖沓的，看着不行就使劲催，戌时之前至少要开到六指，太磨蹭耽误了贵人们的兴致。但也不可太快，要客人还没尽兴，银子还没堆起来，他就十指开全，小莲子一骨碌滑出来了，你们这个月都要喝西北风。对了，还要保持好他的体力，晚上可不能让他直挺挺在哪里躺尸，客人花钱不是来看死鱼的。尽量开导通了，晚上的节目，他越主动，大家都越省心不是吗？”
竹九低头领命。
一行人训练有素地将昏死过去的于飞固定在高椅上。
老爹转身离开。
领头的取出一箱东西，打开一包粗细不一，长约两寸的钢针，捏起于飞一根手指，从指甲处插了进去。
催产药喝下去不久，药效刚发挥，此时的宫缩疼还可以忍，而十指连心，钢针插手指的疼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于飞立刻被扎醒。
嘴被堵着，药布上是软筋散，让四肢暂时无法使力的，一来防止临产莲生剧痛之下伤人伤己，二来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临产莲生的体力。
“于飞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情形已然这样了，您也别跟自己过不去。”竹九劝道。
“现今您是无主野生的了，以后过日子哪不要银子？”
“爱莲会的主角也不是轻易好当的，多少人争着抢着算计着要当呢，您以为之前那俩预备好的怎么就折在前头？青莲楼里面明里暗里都抢破头了，老爹也是疼惜您，才将这个机会白给了您。”
“每年冬至来咱这的达官显贵有多少啊！凭您的姿色，只要肯卖力，立马锁住个新主也不在话下。”
“可就怕您想左了，偏要跟主家搞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那都是虚的，这世道哪有呢？”
“就连你原先的司马小少爷，等大理寺结案了，不日也要入阁的，以后都是好兄弟，亲手足，要是肚子争气，说不定还挺着肚子住您隔壁。到那时候您兄弟俩再都怀着别人的莲子，对坐怀念往昔好不尴尬，您说是不是？”
于飞听得竹九这一通消遣，羞愤欲死，腹中疼痛交加，涕泗横流，狠狠摇着头。
钢针加了两根，打着圈钻进他另两只手指。
于飞惊恐地呜呜哀鸣。
竹九笑着问：“行不行的，您给句话。”
于飞还要强项。
竹九抬起一脚，鞋底泥泞不堪，是冬至的积雪。
于飞虽不能动弹，感觉却更加明晰，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竹九将脚踩在他下腹隆起处，由轻至重，狠狠碾压下来。
“呜——”嘴里塞着药布，于飞发不出痛极的惨嚎。
“活着不好吗？”竹九左右旋转碾着脚跟，脚掌下感觉到于飞腹中蓬勃的生机。
于飞终于含泪点头。
竹九嘴上虚伪地恭敬道：“小的这就伺候您修养备战。您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拔除钢针，几个石眼子给于飞收拾干净，只留下一件对襟长衫，其他衣裳统统除掉。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却没有拿走让他四肢无力的药布。
将人放回到床上之后，留下专精繁衍之术的石眼子菊五，时不时按压他的肚子，甚至伸手到下面，探查里面产出莲子的茎口打开几许。
于飞拧着脸，任由屈辱和痛苦交织的眼泪淹没脸庞。
美好的愿景没了。
但人还得活。
只能苦熬。
晌午刚过，李仲卿给李伯年送新鲜瓜果，这是高品级莲生才会有的待遇。
前院整个青莲楼、金莲池都在热火朝天进行最后的布置，等待今晚贵客们的光临。
李伯年被隐约传来的嘈杂吵的头昏脑涨，抬头看见李仲卿又打起瞌睡，问：“那边闹的如何了？”
李仲卿眼睛快睁不开了，索性闭着眼回答：“没动静了，想来是认命了。”
李伯年直了直腰，叹了一声。
李仲卿忽然睁开眼，问：“哥，产莲子的时候，到底疼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