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竹清韵】【原创】五福临门（兄弟）

第十九章，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三）
“跟我撒谎？你不知道，成谦的书是谁给的？”
曹凯抬手就给人一巴掌，成霖脚底下没站住，坐在了地上，看着地上被人撒了一地的图，从脸红到了脖子。
还来不及解释，成霖又被曹凯从地上提了起来：“我问你，这些东西你卖没卖？”
大概是刚被打了一耳光，成霖现在怕曹凯，他缩着头，避开曹凯的目光，咬唇点了点头。
“啪”得一声，成霖被打偏了头，捂着脸在原地，咬着嘴巴不敢吭声，眼眶红了一大圈。
“犯囘法的事儿干不够是吗？”曹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下来的皮带，在手里打了个对折，朝着成霖的胳膊甩下去。
成霖惊叫一声护着胳膊后退了好几步。
“二哥你听我解释，我…”成霖红透了一张脸，想要解释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解释什么？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儿非囘法，我今天是下了班来，我要是带着工作来你们这一屋子都得进去蹲着！”曹凯说着又连抽了两下。
成霖穿的是件短袖，皮带刮过皮肤火辣的疼。宿舍就这么大，他已经无处可躲，曹凯拎着他的衣服就把他扯了过来，随手往床铺上一甩，成霖就趴了过去。
曹凯动作行云流水，从来不拖沓，成霖刚趴到床边，他就把人裤子给扒了下来，抡起皮带往下抽。
成霖痛却不敢大声叫，虽然宿舍隔音还可以，但太大声了也不保证别人能不能听见。这又算是公共空间，就算成霖的室友都不在，他还是觉得很丢人，涨红着脸求曹凯：“二哥，别…还在宿舍。”
曹凯也知道是宿舍，他暂时放过成霖，走过去把门反锁上，一回头却见成霖提上裤子正要后退，曹凯去眉头一皱，甩起皮带指着成霖喊：“我看你今天敢跑我就打折你的腿！给我趴下！”
成霖苦着脸，捂着屁股直摇头：“二哥，求你了，我知道错了，回家再打吧，别在这…”
一句话讲不通绝不说第二句，曹凯一步跨上去就抓住了成霖，他一个手掌把成霖的两只手腕一并扣住按在上铺的边沿，裤子再次扯下来，皮带就贴了上去。
“回家？你还有脸回家？成谦才多大？你就敢给他这些东西？”说话的功夫曹凯就打了十来下。
皮带被曹凯挥的生风，鳄鱼皮又韧性十足，成霖觉得抽下来和扒他的皮没什么区别，双手都被人钳制住，想躲又躲不掉，喊也不能喊，就连解释的机会曹凯都不给他。
“你自己掖着藏着看就算了，拿出来卖？你他囘妈囘的不嫌丢人吗？”
曹凯越说越气，越打越狠，皮带扫过的地方迅速高肿发紫，如泼滚油一般热囘辣灼痛。
成霖痛的双腿不住发抖，顾不得许多，喊着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停一停，求你了哥！”
曹凯松手顺势一甩，成霖有摔到地上，揉着被打的地方，强忍着眼泪，哽咽道：“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曹凯此时坐在床上，也在努力的压火。
“说。”
成霖得到许可才说：“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是我室友，我劝过他不要卖那些东西，但是他说这样挣得多，我就…就同意了…”
“你缺钱吗？跟没跟你说过不够花告诉我？”
曹凯打断成霖，而成霖立刻喊道：“告诉你再让你提前交房租吗？不管你提前交多少之前被骗走的钱都是个亏空！我什么时候能补的上！小鱼和我都要交学费，还有生活费，我什么时候能补的上啊！！”
成霖一边喊一边哭：“我又凭什么管你们要钱，我也是成年人了，就算把你们当成亲哥，我哪有脸跟…跟你们…要钱啊…”
他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长大的难处之一，很多事情他们都不敢再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或者依赖别人，来自各方面无形的压力会让一个刚成年的“大人”力不能支。
而这些压力，常常是别人不能理解的，正如那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过年那次因为什么打你？”曹凯突然开口问道。

第十九章，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四）
成霖还在哭，听到曹凯提到过年那次，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瞬间止住哭声，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人穷志不穷，再困难也不能做违囘法乱纪的事情。
这是上一次给成霖的教训，这都不出半年的时间，他又犯了这个错误。
看成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曹凯懒得废话，点着床铺说：“趴着。”
成霖跟曹凯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摸透了人的脾气，再解释什么都没用，错了就是错了。
他一声不吭的爬回床边趴好，身后火辣的痛劲儿还一点没消，皮带又继续使其升温。
曹凯挥的皮带发出嗖嗖的响声，每一下都嵌入臀肉，每一下都留下肿痕，逐渐红胀，端稍受力不均，已经变得紫红。
成霖闷在床上再痛也不敢哭喊，只是挨一下身体就抖一下。曹凯也不做声，只顾一下接着一下的往人屁囘股上抽，寝室里面只有“啪啪”的声音回荡。
抽了三十来下，抽到成霖熬不住了，稍稍往旁边躲了一下，曹凯才停手。
“为什么给成谦？”
“因为…咳…咳咳咳咳…”
曹凯突然问话，但成霖刚才一直闷着哭，想张口回答却被呛着了，歪到一旁猛的一阵咳嗽到干呕。
生气归生气，但还是担心成霖，曹凯忙上前拍着成霖的背帮他顺气。
“咳…小鱼到这个年龄，就，咳咳”
“又没逼着你说，先把这口气儿缓过来。”曹凯听着成霖的声音发哑，转身去给人到了杯水。
成霖喝了水，好歹顺过来了，才说：“小鱼好奇这些东西，就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那段时间正赶上我课题结题忙着没顾得上他，就跟我舍友要了本书给他。”
曹凯刚要张口骂人，成霖赶紧说：“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负责任，后来我也想要弥补，但我…我…”
成霖一边说着脸上又红起来，曹凯知道他根本不好意思再跟成谦开口说这件事情。
其实曹凯也早就知道，以成霖的性格，别说卖这东西，就是让他看他都羞于入眼，但如果说到挣钱，那这件事的主谋中成霖至少占了半分之五世。
曹凯打他也主要是气他动这些歪心思。
看着地上的东西，留是肯定不能留下了，曹凯扫了一眼宿舍说：“还有没有？”
“啊？”成霖没听懂。
“这些东西还有没有？”曹凯又详述一遍。
“还有那边压着的一箱。”成霖跪在床边，往另一张空床指去。
曹凯朝他指向的地方走过去，把那箱子拖出来。也是只有小半箱刚印出来还没装订的，曹凯把那些纸都倒在地上，捡起一沓撕成碎片扔回箱子，准备再捡起一沓撕掉。
成霖见状心里一惊，错误虽然认识到了，但是买这个东西他只是拿一部分钱，主要还是他舍友，曹凯这样毁了这些东西，他怎么跟舍友解释？
于是成霖脑子一热，扑上去拦住曹凯正要撕纸的手。
“二哥不要，别撕！”
曹凯也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噌的窜出一层火来。
“不要啥？你囘他囘妈囘的还想留着？还想卖？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囘屁？我看你是还不知道错。”
说话间，皮带又被曹凯捡了回来。

第十九章，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五）
成霖看到曹凯拎起了皮带，想要退已经来不及了，曹凯的大手钳住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把成霖整个人拽趴在地上。
他老毛病又犯，丝毫没给成霖任何解释的机会，单膝压在成霖腰上，手腕一翻，皮带接连不断的往成霖身后抽下去。
成霖哪还受的了，挣扎又挣扎不起来，双手在身后胡乱的摸也只能摸到曹凯，情急之下他只能抓着曹凯的衣服死命的拉。
曹凯感受这股拉力，手臂狠狠用劲儿，给了成霖极重的一下，喊道：“撒开！”
成霖痛的两眼发黑，耳朵里也嗡嗡的响，管不得曹凯说什么，就是拉着不撒手，哀嚎着道：“我不…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解释的？这种东西留着干啥！”
说话间曹凯又狠抽了好几下，抽的成霖差点儿喊断了气儿。
曹凯听着那喊声心里也不舒服，瞟了一眼成霖屁囘股上，皮带刮蹭的紫棱高高凸起，看着是不能再打了。
他松开成霖，把地上和箱子里剩下的那些东西推到成霖眼前，说：“撕，跪这儿给我撕干净了。”
成霖这回心里再矛盾也不敢说出来，回头他跟室友解释室友最多跟他生气，但他要是在和曹凯说什么，曹凯真能打死他。
两者之间成霖选择保命。
他爬着跪起来，身后胀囘痛不止，他却一下也不敢揉，就着纸箱子一张一张的把那些东西撕了个粉碎。
曹凯收了皮带，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撕，哪一张撕的不够小他就上去补一下。
但曹凯一动就吓成霖一哆嗦，以为还要被打。
这让曹凯觉得有些心疼，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打得狠了。
“你们寝室…算了，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曹凯起身出门，到门口时不忘补上一句：“回来检查你。”
他刚走，成霖就瘫在地上，红着眼睛把手机拿起来给室友发信息：“我二哥突击检查，你的生意没了，别想着再干，他是个警囘察，盯上了。”
随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接着撕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成霖越撕脸越红，犯错的时候只想着利益，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是错事，当有人告诉他做错了之后他才觉得有多羞愧。
曹凯回来得很快，他回来的时候成霖也差不多撕完了，曹凯大概翻了一下就把箱子踢到了门口，对着床扬了扬下巴说：“趴过去。”
成霖茫然的看着曹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曹凯见他茫然，从口袋里掏出喷雾说：“趴过去，给你喷点药。”
“哦。”
成霖这才知道原来曹凯是去买药了，他趴回床上说：“寝室有药。”
曹凯没理他，自顾自的拿着自己的药晃了晃，喷到成霖的伤处。
成霖感觉身后一阵凉意，稍稍舒服了一点，但还没舒服够，曹凯的手就覆盖上来，哪里伤的重就往哪里揉。
“哥！疼！”成霖忍不住惊呼出口，抓着床单往嘴里面咬。
“忍着，疼？疼你还不长记性。”曹凯嘴里骂着，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你一个做哥哥的，你都不给成谦做榜样，你让他怎么学好？”
曹凯不会教育人，说话直来直去，但道理不歪。
“这东西不是说不能看，但要有个度，咋能没个底线啥都干呢？”
成霖咬着床单一个劲儿的点头。
“犯法的事儿我第二次姑息你，再有一次我把你送进去。”曹凯最后威胁了一句，拍了下成霖的背说：“起来穿衣服，带你去吃饭。”

第二十章，家长不在家的“狂欢”（一）
彭铭最不喜欢的就是临近期末的时候给他搞什么培训教研，还要出差去外地。美其名曰是让年轻教师多学习，其实就是别人不愿意去，他们给人家填补丁的。
他是不想在期末的时候放下学生去做别的事情，但是学校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他也没办法，班级暂时交给一个刚从高三轮下来的老教师，他收拾东西出差培训。
这不仅让他们班的学生撒了欢，家里的那几个也乐开了花，特别是成谦。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彭铭看成谦学习看的特别紧，彭铭一出差，他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稍稍放松了下来，尽管彭铭走的时候交代给曹凯，好好看着几个小的，但是曹凯最近忙成狗，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们。
可是老大交代下来的任务又不能不做，于是曹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上班之前威胁两句就算完了。
几天之后唐以司和成谦就不放在心上了，两个人开始偷偷计划一些事情。
彭铭走之前不是没给唐以司布置任务，但是唐以司哪里是能乖乖干活的人，他打算最后以医院加班没时间做为理由搪塞过去。
成谦就更不用担心了，上课好好表现，作业好好做，只要彭铭回来的时候收不到差评就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两个人等待着过两天成霖放假回家，就开始行动计划。
成霖回家之后曹凯彻底放松了警惕，毕竟在他心里成霖依然是个乖乖仔，他把看管成谦学习的艰巨任务交给了成霖。
成霖也真的认真负责的看着成谦学习。
周末曹凯休班，但是晚上要上夜班，就趁着白天的时间补觉，成谦做完一套数学卷子之后借着下楼喝水的理由看见曹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于是他跑去唐以司的房间，把他喊过来，两个人回房间之后悄悄地把门关上。
躺在成谦床上的成霖一脸蒙圈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个人，问：“你俩干嘛呢？”
唐以司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说：“大鱼，你觉得成谦这两天学习怎么样？”
成霖点点头说：“很好啊，学的很认真，我看了一下做的题，正确率也不错。”
唐以司嘿嘿一笑：“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奖励他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成霖突然有些警惕。
唐以司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不干什么坏事儿，就是好几没打游戏了，今晚开囘黑去啊？”
开黑就是指他们要去网吧打游戏，这是在彭铭和曹凯住进来之前三个人经常干的事情，成霖虽然对这个东西没什么瘾，但也挺喜欢玩。
“可是……”成霖犹豫。
唐以司知道他顾及什么。“二哥都要忙成狗了，他今晚值班肯定回不来。咱不开太长时间，前半夜就回来了。”
成霖确实很久都没和他们两个一起玩了，在经过唐以司的一顿忽悠，他心里也发痒，想着反正是周末，就玩这一次，就答应了两个人。
晚上曹凯六点半去上夜班，他们七点半准时出门。

第二十章，家长不在家的“狂欢”（二）
曹凯临走之前照样嘱咐半天：“晚上早点睡。”
“不准熬夜。”“不准打游戏。”“唐以司不准到处乱跑。”“成谦好好学习。”
出门后他都快被自己磨叽烦了，他甚至发誓等彭铭回来他要赶紧改掉这个毛病。
三个人嘴上答应的特别痛快，成谦甚至还在曹凯眼皮底下掏出随身带着的英语单词小本来看。
曹凯不是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但也总比在自己眼皮底下掏出手机来玩要顺眼的多。
曹凯出门后正好一个小时，三个人已经穿好了衣服，留了各自房间的灯，出门奔向他们的“乐园”。
因为成谦没有成年，那些环境比较好的正规网吧他们进不去，只能去以往总去的那个“黑”网吧，虽然存在风险，但好歹能让成谦进门。
当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专注，时间也过得很快，游戏不过两三局，时间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九点半的时候曹凯的电话准时打到成霖的手机上，成霖赶紧扔下耳机，冲着另外两个人比了个二的手势，起身就像厕所跑去。
成霖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的流，一边假装洗手一边接起了电话。“喂，二哥。”
曹凯在电话另一边听到水声，问到：“你干啥呢？”
成霖把手机夹在耳边，手不停地撩着水说：“我洗袜子呢啊。”
“嗯行，早点睡觉啊。”曹凯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成霖赶紧说道：“你也抽个时间眯一会吧。我看着成谦学完习就叫他睡觉去。”
曹凯也就是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在干嘛，说白了就是敷衍性查岗，他确实也困的不行。
“行，我先眯会儿，挂了啊。”
成霖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后才把水龙头关上，松了口气，对着门口刚下了游戏跑过来的两个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几个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安心回去继续打游戏。
曹凯这边暂时没什么工作，挂了成霖的电话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他觉得眼睛都还没闭上，就接到了彭铭打过来的电话。
“哥。”曹凯接起电话，他的眼里已经在打架了，下一秒就能直接入睡。
“你在家吗？”彭铭开门见山问道。
“没，值班呢。”
“我刚才给成谦打电话一直不接，成霖电话占线，唐以司电话关机，他今晚也值班吗？”
面对彭铭一连串的问题，曹凯知道自己暂时睡不了，干脆坐直了让自己清醒一下。
“小唐今天不值班，我估计他在家打游戏呢，手机忘充电了吧。成霖刚才跟我打电话，成谦没准儿睡了，你别担心。”
彭铭在电话另一边松口气：“嗯我知道了，我刚结束培训晚课，原本想着看一下成谦最近学的怎么样，这样的话就明天再说吧。我估计还要三四天才能回去，辛苦你看着他们点。”
“说那些外道的话干啥呀，这不都是应该的？他们几个听话着呢，用不着太操心。”
彭铭听了笑一声：“哈，也就是成霖最听你的话，那俩个可就不一定，成谦没少学唐以司的鬼心眼儿，看着老实，皮得很。没准儿前一秒还在你面前乖乖学习，下一秒就偷跑出去玩了。”
曹凯原本还想跟彭铭继续吐槽熊孩子，突然想到刚才他给成霖打电话的时候成霖还说成谦没睡觉，就算要睡觉了成谦也绝对会先玩半个小时手机，不应该接不到彭铭的电话。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去查岗，不跟你说了啊。”曹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铭以为是曹凯工作上的查岗，根本没多想，无奈的对着手机说了句晚安。
曹凯正想给成霖发视频通话，一队队长就过来跟曹凯说：“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吧，我补个班，回头替你签字。”
有这种好事曹凯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爽快的答应了一队，提起衣服和车钥匙就准备回家。
曹凯以为自己到家会逮到几个小崽子在家作妖，到了家却发现，连人都不见了。
这哪是作妖，这他囘妈是在作死。

第二十章，家长不在家的“狂欢”（三）
曹凯为了确定几个人确实不在家，从一楼找到了三楼，成谦和成霖的房间都是半掩着门，唐以司就很过分了，他把被子卷起来放在床上，曹凯差点误信了他在睡觉，走进了才发现不对劲，抬脚一踹发现是假的。
他给唐以司打电话，关机。
给成谦打电话，成谦的手机在他的卧室里响了起来，怪不得彭铭打电话他不接，原来是没带。
曹凯最后给成霖打了视频电话，过了好久成霖才接起来，对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只听得到成霖小声的说：“二哥，还没睡吗？”
曹凯心里想着“我睡个囘屁”，但还是压着火问道：“你睡了？”
“嗯，准备睡了。”
此时曹凯站在成霖的门口，把镜头转向成霖的房间，冷笑一声：“你睡的哪屋？我怎么没在你床上看见你。”
成霖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说不出话来。
“给你们十分钟！马上给老囘子囘滚囘回来！”
曹凯突然喊出一句话，吓得成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还没等回话，就听到曹凯又说：“十分钟回不来，老囘子扒了你们的皮。”
随后“嘟”的一声，视频挂断了。
成霖赶紧从厕所跑出去拍着打游戏打的正嗨的成谦和唐以司说：“快快快，回家。”
两人看成霖这么着急，心里也是慌了一下，毕竟偷跑出来得人心虚。
“怎么了？”唐以司眼看着这局快赢了，有点舍不得走。
“二哥回家了，限我们十分钟回去，回不去就扒我们的皮。”
“卧囘槽！他不是夜班吗！走走走，这位爷咱惹不起。”唐以司抓起手机就准备去结账。
成谦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岂不是死得更早？”
成霖拍了成谦脑袋一巴掌说：“你现在不回去就会死的更惨！”
三个人急匆匆的结了账打车回家，路上成谦问：“咱们要不找个理由，没准儿还能减囘刑呢？”
成霖摇头：“我觉得还不如说实话，他是干什么的？在他面前撒谎实在不明智。”
“我赞同。”唐以司举手赞同。
“啊？那怎么办，我不想挨二哥的打，我宁愿让铭哥收拾我。”成谦有点丧气。
唐以司说：“你以为铭哥知道你未成年去网囘吧能饶过你？他再疼你也打得你三天坐不了凳子。”
成谦快哭了，成霖和唐以司都成年，最多也就是因为贪玩被训，可是自己未成年跑去网囘吧，被谁抓了都是一顿好打。
唐以司看成谦的模样，知道现在吓唬他也等于吓唬自己，于是安慰的拍了拍成谦的头道：“见机行事吧。”
三个人到家的时候曹凯就坐在客厅里面，瞄了眼表说：“超时八分钟，说吧，上哪了？”
成谦是不敢说出口，成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唐以司说道：“我们最近压力太大了，出门放放风。”
曹凯冷哼一声继续问：“上哪放风去了？”
唐以司继续快速回答：“嗨，还能上哪去，带着个未成年，我们就去溜达溜达，听说中央街的美食城有挺多好吃的，就去吃好吃的去了呗。”
另外两个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惊慌失措。
不是说好了实话实说不撒谎吗？这位脱口秀达人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家长不在家的“狂欢”（五）
曹凯话说出口的瞬间戒尺也挥了出去左右各一下打造成霖和唐以司的胳膊上。
成霖痛的抱住胳膊揉搓，唐以司被拷着，只能原地跳脚。
“妈囘的囘你也敢去！”曹凯又打向成谦，而成谦却因为害怕往后退了半步，刚好躲了过去。
曹凯几乎在下一秒就拎住了成谦的衣领，朝着成谦屁囘股就开打，边打还边说着：“躲？躲哪去？”
成谦被人拎在手下跑不掉，身后戒尺紧紧咬着他不放，他只能垫着脚往前躲，两只手在身侧比划半天也不敢去挡一下。
皮带这种软工具在曹凯手里都能发出极大的威力，何况彭铭的戒尺，两三下就打的成谦哭天抢地喊：“不躲了！不敢了啊！”
原本成霖和唐以司都想替成谦说话，但曹凯这架势谁张嘴谁遭殃，闭嘴等着挨揍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曹凯打了十来下，打的成谦两腿直发软，一松手就要跪下去。
“站直了！”曹凯一嗓子让成谦强忍着重新站好，委屈的眼泪马上溢出来。
“有脸哭？憋回去！”曹凯又吼了一声，这让成谦想憋也憋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曹凯扬起戒尺又要打，成霖却一把将成谦拉到身后，要替他挡下来。
成霖实在心疼成谦，今晚这事儿原本就是他放纵了成谦，怎么算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替成谦扛下来。
“哥…是我默许小鱼今晚出去玩的，你别怪他…打，打我吧。”
成霖说这话时涨红了脸，可曹凯似乎不领情。
“你觉得你跑得了？”
话音刚落，成霖就被曹凯一把拉过来侧着身子。还没站稳屁股上就挨上了戒尺。
成霖咬着嘴，紧闭着眼拼命熬着痛，但也没挨过三四下就开始往前面躲，实在痛的受不了。
唐以司在一旁看着就疼，他又不敢说话，可三人里他最大，主意又是他出的。
“二哥！主意是我出的…”
讨打话唐以司只说了一半就停了，因为曹凯的眼神已经杀了过来。
成霖这边暂时得救，捂着屁囘股不住的抽气。
“闭嘴，没让你说话就把嘴闭上！别让我找胶带给你们粘上！老囘子先揍谁用不着你们指挥。”
说完曹凯就上去抓成谦，成谦吓得又要躲，但曹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成谦立刻往下蹲，边哭边喊：“哥我错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今天你要是敢给我往地上躺你看我扒不扒你的皮！”
曹凯硬是把成谦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把扯掉成谦的裤子。
成谦想要挣扎，曹凯一只手臂从后背圈住成谦的上半身，压着他迫使他弯腰，又有往上提的力让成谦不会往下坠。
姿势刚稳定，板子就咬着成谦屁囘股上的肉嵌进去。毫无间断，扬起即落下，两下就是一处肿胀深红。
成谦登时痛的大哭出来，抓着曹凯的手臂哀嚎：“啊呜，哥救我！救我！”
“有脸叫，叫？”成谦叫声越大曹凯下手越狠，一边打一边呵斥：“大半夜往外跑？去网吧！？撒谎？是不是打算通宵？”
“是。呜啊！”成谦这会儿哪还敢撒谎，曹凯问什么马上就承认，承认完了就挨一记狠打，痛的他两腿发抖。
曹凯还不算完，还在边打边问：“还去不去！”
成谦摇头哭道：“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曹凯最后两下打在成谦大腿上，成谦嚎叫一声，白皙的大腿上立刻肿起两道深红的板印。
曹凯松开成谦，指着一旁说：“裤子脱了，墙边站军姿，动一下打十下。”
成谦哭的不住的抽搭，既害怕又委屈又不敢说出口，拎着裤子挪到墙边面对着墙努力站直。
曹凯丝毫不是吓唬他，成谦稍有一点不标准的地方全都让曹凯纠正过来，站成了根标杆。
摆弄完成谦，曹凯把唐以司也拖过来站着，手铐给人解下来时还不忘威胁：“你也一样，动一下打十下，再敢跑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随后曹凯看向成霖说：“自己脱。”

第二十章，家长不在家的“狂欢”（六）
成霖这边还没开始脱，成谦就忍不住疼，悄悄地用手摸了下屁囘股。
他的手刚触碰到肿痛的部位，就被曹凯抓了起来。
曹凯说一不二，抓着成谦的手按在墙上，抡起戒尺再成谦准备揉的地方连着打了十下。
成谦顿时提起嗓子哭叫出来，听的成霖和唐以司一阵心惊，眼看着成谦屁囘股那一个位置上皮下淤血，肿的透亮。
“再动？”
“不动呜…不动了…”成谦重新站好，这回再痛也不敢摸了。
曹凯看他老实下来，转过来继续收拾成霖，成霖这会儿满脑子心疼成谦，根本就忘了曹凯让自己干什么，等曹凯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解开裤子扒拉着脱了一半。
曹凯拎着成霖把人往沙发上一摔，成霖正好跪上去趴在沙发背上，几乎同时，曹凯就压住了他，戒尺夹着明显的怒气一下接一下的往成霖屁囘股上打。
成霖不敢像成谦那样又哭又叫，一是怕掀曹凯的火，二是在弟弟面前他没那个脸。所以他右手握拳，塞在嘴边咬着拳头。
曹凯打了十几下后停下来问道：“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
成霖犹豫了一下，把拳头从嘴里拿出来说：“在网吧，厕所。”
曹凯嘴里骂了句脏囘话，继续往成霖身后抽板子，每一下都是十足的力度，由上至下把成霖身后染了个通红。
“撒谎，我t囘m让你撒谎。”
曹凯嘴上手上一起发狠，成霖实在痛的受不住，又不好意思认错求饶，只能憋红了一张脸硬抗，眼泪早就疼的在眼眶上打转。
“网吧通宵，真有出息，你们仨不怕猝囘死囘吗？！”
曹凯最后打了成霖一下，抬脚踢了他一脚说道：“滚那边站着去。”
成霖以为自己还会挨很多下，毕竟按照以往曹凯的脾气碰到他撒谎这事儿不打他站不住是不会罢休的。
但这次算下来也就二三十下，成霖虽然疼，但最多也就有些红肿。
经过前几次的经验，成霖长了记性，在曹凯这不多说不乱说就不会多挨打。
曹凯让他滚一边站着，他就滚到一边站好。
当成霖站在唐以司旁边的时候，唐以司知道轮到自己了。但他看成霖乖乖听话就只挨了这几下，小聪明劲儿一下子上来，转身想要主动去认错，结果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中了后背，身体往前一晃趴到了墙上。
是曹凯手里的戒尺直接飞出来，他皱眉说：“让你动了吗？”
唐以司自知理亏，也不敢揉被砸痛的后背，直挺挺地重新站好。
不知道是不是曹凯打累了，这会儿暂时没了动静。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眯眼瞧这面壁的三人，成谦屁股上已经没有好地方，红的红紫的紫，连着大腿也肿着两道檩子，这才十分钟不到，成谦就开始不自觉地晃动起来。
曹凯当作没看见，就算是给成谦放水了。
成霖身后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打的不多，但是耐不住下手重，该肿的地方也都肿着。
他不是向着成霖，以曹凯对成霖的了解，主意肯定不是他出的，成霖最多就是个参与者。
曹凯是生气，但他并不是气三个孩子贪玩。他气的是他们选错了玩乐的时机，气的是欺骗。
“主意谁出的？”曹凯问道。
唐以司缓缓地举起手。
“你最大，还出这种馊主意，带着成霖玩就算了，还带着成谦？明知道他最近在复习准备期末考试，还敢跑出去通宵打游戏。家里的电脑都是摆设吗？”
他哪敢说话，跟曹凯解释电脑性能和网络延迟吗？怕是还没解释完就被打的张不开嘴了。
曹凯也没等唐以司回答，继续说道：“你自己跟铭哥说还是我告诉他？”
“啊？”唐以司懵了，打都打了，还要告诉彭铭？

第二十一章，秋后算账（一）
曹凯问唐以司的功夫已经拨通了彭铭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唐以司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但是电话那边的等待通话音一直响着，并没有人来接。
直到最后一个机械女声提示音“sorry”想起来，曹凯挂断了电话，唐以司也悄悄松了口气说道：“二哥，这么晚了铭哥估计都睡了，要不就别告诉他了，我们都知道错了。”
曹凯打了个哈欠，不是他不打算揍唐以司，是他真的又困又累，跟彭铭汇报一下情况交给他处理，自己今晚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既然彭铭也不接电话，曹凯只能先行处理，在他手下的事情才不会一拖再拖。
曹凯捡起刚才扔过来的戒尺，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摔坏，心里想着彭铭这东西是真解释，这么远的距离砸过来什么事都没有，漆都没掉一下。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到最后吗？”曹凯用戒尺杵着唐以司的后背，强迫他站的更直。
唐以司的后背刚被砸的生疼，再被人这么戳着想躲又不敢躲，僵着身子回答：“因为我年纪最大，主意是我出的，我起了个不好的头，带坏了他们。”
“你还知道！”
曹凯说着轮着戒尺打到唐以司的屁股上。唐以司痛的整个人往前一倾，扶到墙上。
“起来站好，裤子脱了。”曹凯又呵斥一声。唐以司哪敢违背，起来就要脱裤子，这个时候曹凯的手机响了起来，唐以司也停下动作扭头看过去。曹凯对着他说：“抓紧时间脱！”又转身去拿手机。
原来是彭铭打回来的电话，曹凯接起来并开了免提。
“曹凯？我刚才出去取点东西没带手机，你有什么事吗？”
唐以司听到彭铭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了，裤子脱到一半，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屏住呼吸，一声也不敢吱。
曹凯拿着手机走到唐以司旁边，说：“有事儿，我抓了三只半夜偷跑出去鸟，从犯已经训过了，主犯打算交给你。”
曹凯把手机递给唐以司，一手拿着戒尺抵在他的屁囘股上说：“自己说。”
唐以司接过手机，屁囘股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曹凯这无异于致囘命的威囘胁。
“喂，哥……”
“……”对面沉默，彭铭一听曹凯陈述就知道没好事，再听到唐以司的声音就更猜出来了。
“那个……我们仨，打算去网吧，被……啊！”唐以司想避重就轻，却被曹凯一板子打下来，赶紧改口：“打算去网吧通宵，还想办法骗二哥，被抓回来还撒谎，主意是我出的，我知道错了！”
“……”
唐以司怕曹凯再打，用最快的速度把话说完，随后对面依旧沉默，但唐以司知道，彭铭生气了。
沉默了半晌，对面说道：“唐以司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把电话给曹凯。”
唐以司一脸沮丧的把电话递给了曹凯，曹凯接过来关掉了免提，说道：“成谦和成霖我打了，唐以司，他上蹿下跳还指挥他俩跑呢。”
“行我知道了，回来你处理吧。”
最后曹凯挂了电话，又打了个哈欠，说：“穿上吧，回去睡觉，成霖成谦一人一份检讨，回头交给铭哥，唐以司你自己看着办吧，铭哥说他回来亲自收拾你。”
说完曹凯拎着戒尺上楼，还不忘说了句：“你俩擦了药再睡。”
看得出曹凯是真的困了，上楼没多大会就睡了，只留下三个人相互懵囘逼。
成谦这会儿还在抹眼泪，又疼又委屈，成霖倒是没什么大事儿了，虽然也还疼，但是能忍，他抱着成谦不住的安慰。
“别哭了，哥给你擦点药去。”又转头对唐以司说：“我们先上去了。”
最后客厅里只留下唐以司一个人蹲在地上挠头。曹凯虽然没打他几下，但是每下都见了青，本来想着挨一顿算了，彭铭回来好好认错就没事儿了。
但他没想到曹凯现在会打心理战，知道他记吃不记打，直接揍一顿可能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拖上几天让彭铭来处理，足够唐以司煎熬的了。

第二十一章，秋后算账（二）
曹凯这次对成霖确实下手轻了许多，第二天成霖起来就不怎么疼了，虽然还留着印子。
但成谦就不一样了，睡觉之前成霖给他喷了云南白药，第二天一早起来该肿还是肿的厉害，一阵阵的抽痛让成谦根本坐不下椅子，吃饭站着吃，学习站着学。
唐以司就更不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忙些什么，只有吃饭的时候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吃完饭又跑回房间。
成谦偷偷给唐以司发短信问：“你在做什么？还好吗？”
唐以司回：“写检讨，写论文。”
成谦又问：“铭哥什么时候回来？”
唐以司回：“不知道，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过了一会唐以司又发了一条信息：“我打算出去避避风头，跟我同事调几天班，下周整个一周我都去值夜班。”
成谦沉默，想了想昨天曹凯的话回复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唐以司：“管他初一十五，多活一天算一天。”
成谦不再回他，这件事情彭铭知道了后不会只罚唐以司，虽然曹凯已经打过他了，但是成谦心里很清楚，一旦这次期末考试出了问题，彭铭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他这个时候顾不上别人，先把复习好自己的东西再说吧。
本来以为彭铭还会过几天才回来，结果周一的晚上彭铭就回家了。
成谦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彭铭已经做好了饭，成谦进屋的时候除了唐以司以外的人都坐在饭桌上等他吃饭。成谦洗好手坐下，成霖显然已经被说了一通，这会脸色不好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那点东西，曹凯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成谦瞧瞧看了一眼彭铭，正好彭铭也看着他。感觉到彭铭一脸阴郁，成谦赶紧避开眼神，安静吃饭。
“期末考试进不了年级前五十，差一名十板子。”
“唔。”成谦嘴里塞着饭，好容易才咽下去道：“我上次才八十多名啊。”
彭铭知道试卷的难度不同考出的分数高低也会不同，所以他很少提前规定分数，而是看整体成绩，五十名的要求确实有些高，但谁都猜得出彭铭就是故意的。
成谦见彭铭不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吃完饭就跑到楼上学习去了。
成霖也快速吃完，早早逃离这个严肃的饭局。
饭桌上的剩下的两个人曹凯最后一个吃完，彭铭把饭碗往他面前一推说：“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刷碗。”
曹凯茫然，这不是他之前说过的话吗？
彭铭上了楼，又给唐以司打了个电话，依然关机，他叹了口气，这个时间估计唐以司在值大夜班，不接就不接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彭铭就不信他不回家。
而实际上，唐以司真的有四五天没回家，彭铭中途给唐以司打过电话，唐以司偶尔接起来匆匆说了句在忙就挂断了。
彭铭能理解他职业的特殊性，而且唐以司今年的实习期通过之后就可以完全转正了，这个机会对他来说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彭铭也不敢太打扰他。
直到周五下午还在上班的彭铭接到唐以司父亲的电话。
“小彭啊，你替我去医院看看唐以司，叔叔在外地出差，回不来。”
彭铭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教案，起身去办公室外面接电话。
“叔叔您先别着急，慢慢说。”
“他们医院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唐以司连着串了四个大夜班，今天中午的时候实在吃不消，晕倒了，你替叔叔去医院看看。”
“好，我这就过去，您别担心，我随时联系您。”
彭铭挂了电话，把下午的课和其他老师调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往医院赶过去。

第二十一章，秋后算账（三）
彭铭打车直奔医院，着急的样子让司机师傅差点儿帮他闯了红灯。
彭铭到了医院急匆匆地往里面跑去，突然听到一旁有人喊：“小彭？小彭！”
唐以司的导师收起听诊器，往彭铭这边走过来，彭铭一看是唐以司的导师，连忙停住脚步。
“小彭啊，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儿了？用不用帮忙啊？”
唐以司的导师对彭铭的印象非常好，他看彭铭这么急匆匆的赶，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自己在这个医院还能帮一些忙。
彭铭笑着朝人打招呼，说道：“没什么事儿，是唐以司，我听说别人跟他调了几个半，他连上四五个大夜班，支撑不住晕倒了，来看看。”
“这样吗？”唐以司的导师有些疑惑。
彭铭也有些为唐以司抱不平，“唐以司是实习生，今年想转正，想要努力些，那些前辈找他调他都不会拒绝。”
唐以司的导师听出了彭铭的不满，笑呵呵地拍了拍彭铭的肩膀说道：“小唐有上进心，我听说这几个夜班都是他自己找人调的，说正好有几个临床的病人需要观察，对他的新论文有帮助。咱们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
“自己调的？”彭铭疑惑。
“是啊。你别说，现在各个科室都夸这孩子，一是聪明，二是认真负责。他晕倒了吗？我刚才还看他好好的，你快去看看他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唐以司的导师又拍了下彭铭的肩膀，转身忙事情去了。
刚才还好好的？但是从彭铭接到电话再到医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人醒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看一下。
彭铭问了两个护士，很快找到了唐以司的办公室，正巧一个护士刚给唐以司打上吊瓶，转头看见彭铭进来后问道：“你找谁啊？大夫现在不在这边。”
彭铭指着唐以司说：“我是他哥。”
护士愣了一下，说道：“你就是他哥呀，你好。”
彭铭礼貌的笑了笑：“你好，他怎么样了？”
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头说道：“刚才还挺吓人，突然就晕了，他连值了几个大夜班，护士长差点以为他要猝死，好歹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就是血糖低，这两天啊要好好卧床休息。”
彭铭注意到护士说话的时候眼睛不住的往唐以司那边瞟，明显的有些心虚。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唐医生你好好休息啊。”护士收拾完东西，低着头快速跑了出去。
彭铭目送着护士离开，走到唐以司旁边，抬头看着吊瓶上的药，一瓶葡萄糖。
他伸手摸了下唐以司的额头道：“还晕着呢？”
唐以司睁眼，看似虚弱的点点头说：“头晕，有点恶心。”
彭铭在他旁边找个凳子坐下来，调快了他点滴的速度，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刚才看到你导师了。”
唐以司心里一慌，刚才他导师找他修改论文，因为比较急，他也没考虑那么周全。
“你导师说你很用功，很聪明，这几天的班都是主动调的，要观察临床病例，写新论文。”彭铭直视着唐以司说：“你不是告诉我，前辈找你调班，不敢推吗？”
唐以司刚要解释，彭铭一抬手继续说：“你导师说你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了？间歇性晕倒？”
唐以司抿着嘴，这还怎么解释，那点小心思在人面前被戳穿了个透。
彭铭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唐以司的父亲打个电话，一边面无表情的问唐以司：“还用卧床休息两天吗？”
唐以司一看彭铭这个表情就知道，彭铭真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不，不用了。”唐以司彻底蔫了下来。
彭铭点着头拨通了唐父的手机号码，那边几乎马上接起来。
“怎么样了，有事吗？”
“叔叔您别担心，唐以司没事儿，我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没关系的，您别担心了，回头让他多休息几天就好。”
电话挂了后，彭铭的脸又跟着阴沉下来，他站起来对唐以司说：“别不用，我让你多卧两天。”
说完转身离开，独留唐以司一人在办公室里不知所措。

第二十一章，秋后算账（四）
唐以司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不是单位没有人愿意和他调班，他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不回家逃避彭铭，他才不会脑子一热想出这么一招来，本来以为彭铭心疼他还能让他在家休息几天，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也没准。
千算万算最终毁在了他导师手里。
唐以司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被他导师赶了回来，说他最近实在太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
结果不到五点，唐以司就站在家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开门进屋。
他进来的时候彭铭正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和曹凯聊的热火朝天，唐以司在门口就听到了曹凯爽朗的笑声。
他准备悄悄上楼的时候正好被曹凯瞧见了，曹凯立刻说道：“回来啦。”
彭铭从厨房出来瞧了一眼，一看到唐以司，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都退了下去。
唐以司有些尴尬道：“嗯，回来了。”
曹凯这时候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嘴里念叨着：“成霖跑哪去了，让他买个冰糖这么麻烦的吗？”
看来彭铭是以为帮他买冰糖的成霖回来了，结果一看是唐以司，转身又进了厨房。
一直到晚上吃饭，彭铭都没和唐以司说过一句话。
成霖瞧得出气氛尴尬，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乱说话，曹凯倒是听彭铭说了事情原委，还不时调侃唐以司：“你这个夜班上的牛囘逼囘啊，我们接案子都不敢这么上进。”
唐以司哪敢回话，在场的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他为什么上这几个夜班，而到底有没有好好上，也只有唐以司自己知道。
彭铭吃完饭又把刷碗的工作推给了曹凯，曹凯本来想推给成霖，是知道成霖早早跑下桌去了。
唐以司吃完了也要往自己的房间里钻，却听彭铭在他身后说了一句：“留门。”
意思就是不让唐以司锁自己的门，一会要去找他。唐以司当然很懂彭铭这句话，毕竟他曾经为了躲他把门反锁了，最后上厕所的时间被彭铭抓了，结果可想而知。
唐以司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就在他煎熬到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彭铭提着家里唯一一根毛少棍子长的鸡毛掸子进来了。
唐以司惊呆了，指着彭铭手里的东西磕磕巴巴的说：“哥，你，你，你拿这干，干，干嘛？”
彭铭关上门并且反锁，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鸡毛掸子，冷静的说：“打你。”
随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解释：“戒尺被曹凯摔坏了，中间裂了个逢，用不了了。他从网上买的还没到货，今天先凑合用这个。”
唐以司咽了下口水，他对鸡毛掸子的恐惧比戒尺要强烈的多，就以往挨打的经验来说，着实是鸡毛掸子更痛。
这个鸡毛掸子虽然比不上他家的华丽和上好的质地，但那棍子是实心的竹棍，唐以司虽然还没有挨过，但想想也不会觉得它好到哪去。
彭铭并没有理会唐以司的惊讶和恐惧，坐在床边，把鸡毛掸子上的毛捋顺了攥在手里，剩下大半截竹棍指着地面说：“跪着。”
唐以司一听这话，顿时两腿发软，但此时违抗就是找死，他拿起椅子上的坐垫，放在彭铭指着的地面，跪了上去。
这是彭铭默许的，毕竟地上凉，真的伤到了膝盖就不好了。
他刚一跪好，彭铭又说：“裤子。”
唐以司涨红了脸，叫了声：“哥，一会再脱…啊！”
讨价还价的话说了一半，竹棍就招呼上唐以司的屁囘股，一连五下，痛的唐以司顿时捂着身后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
“今天你要多跟我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扒光了拖去外面打。”
彭铭突然撂下一句从未说过的狠话，这让唐以司意识到彭铭被自己气成什么样，并且他竟然带着火来打自己。
唐以司有点想吐槽曹凯了，彭铭都快被他带坏了，都开始不控制脾气了。

第二十一章，秋后算账（五）
唐以司一回家就习惯换上一身宽松轻囘薄的衣服，舒舒服服的。
但是他却没考虑到挨打的时候轻薄的衣物并不能帮他抵挡疼痛。
彭铭本来就手重，这五下打下来，等同于直接打在肉上，唐以司揉了两下，生怕彭铭不耐烦再打，赶紧把裤子脱下来，又想接着揉。
但彭铭的棍子比他的手快得多，就在唐以司双手抬起准备捂住身后的前一秒，竹棍率先抵达目的地。
“啊！”
“手放下！”
唐以司双手瞬间攥成拳头，紧紧贴在大腿两侧，仿佛越用力就越能减轻痛感。
“咱今天一笔一笔把账算清楚。你打算从今天往前面算，还是从前面往后算？”
彭铭捋了一把鸡毛，看似平静的征求唐以司的意见。
唐以司心里明白，选哪个都没得跑了，可他偏就管不了自己的嘴。
“能不能不算啊？哥我知道，啊呀！”
彭铭最气的就是唐以司的贫嘴，没有一次不是因为贫嘴多打他的，唐以司的话说到一半，彭铭就抓着唐以司的胳膊接力，另一只手抡起鸡毛掸子就打。
“贫，打不够你的贫嘴？还贫？”彭铭打了十几下才停手训道。
本来还想说话的唐以司被彭铭这么一训，马上闭了嘴。这会他就已经疼的浑身冒汗了，由于胳膊被人抓着，只能挺着腰往前躲，双手还是不敢往后探一下。
“你也不用想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说一句或者再贫嘴，一个字十下。”
唐以司抿着嘴直点头，彭铭直接问道：“这几天的大夜班和今天的晕倒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夜班是我自己调的，为了，为了躲着你…唉！先别打！”唐以司看彭铭动了一下，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一哆嗦。
见彭铭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这才继续说：“也没真的上，毕竟我还只是实习生，最多也就是帮人忙活忙活，大部分之间都在办公室睡觉了。”
唐以司其实还想抱怨自己没睡好的事情，奈何压力在前，他跳过了这一句话。
“这周末前辈说什么也不跟我调了，我实在躲不过，怕回家你还没消气…就，就麻烦护士跟你演出戏。”
唐以司一边说一边瞧着彭铭的脸色，见稍有不对劲就赶紧说：“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撒谎骗你，我不该逃避现实，我…”
“为什么先给你爸打电话？”彭铭突然打断他问道。
“啊？”唐以司没想到彭铭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这不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和真实性嘛……”
唐以司是越说越没底气，彭铭是越听火气越大，举着鸡毛掸子就要打。
“你知不知道你爸多担心？你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呵，他还知道关心我。”听到彭铭这句话，唐以司突然冷笑一声，笑的有些自嘲。
彭铭心中一阵火，但他仍是努力压下来，毕竟唐家父子关系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
“你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着急，你年纪不小了，他年纪也大了，就你真让一个儿子，你说他但不担心？”
唐以司沉默，他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虽然嘴上说着生硬的话，心里还是觉得愧疚了。
“撒谎，逃避，一个二十下。”彭铭特意没加上让他爸担心这个错误，因为他看得出唐以司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这时候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打他，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再说上周的事儿，你出的主意去网吧通宵？还带着成谦？你知不知道他要期末考试？知不知道他还未成年？”彭铭和曹凯提到了同一个关键点。
唐以司当然知道，但他当时可没想那么多，脑子里全是游戏至上。
说到这唐以司还觉得有点委屈，成谦要去还不是他自己想去的，又没人逼着他，怎么都往他身上怨呢？
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藏不住，唐以司竟然不经大脑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又不是我逼着成谦去的…”
话一出口他就瞥见彭铭皱起了眉，歪过头凑到他身边，明显压着怒火低沉着嗓音说：“你再说一遍。”

第二十二章，第六十二名（一）
唐以司在床上趴了整整两天，他倒是不想一直这么趴着，但是他也没办法，由于第一天晚上他实在疼的厉害，拒绝了彭铭帮他揉开肿块，导致了第二天淤血堆积肿的更厉害。
唐以司动一下腿就牵扯到肌肉疼痛，所以他连水都不敢多喝，尽量减少离开床的活动。彭铭还算惯孩子，唐以司下不来他就把饭给人送上去，看着他吃完了再端下来让曹凯洗碗。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周日的晚上，唐以司按压着臀峰仍然觉得很疼，心里暗暗的骂了彭铭好几句。
他已经在床上看了两天的病例了，彭铭为了想办法让他长记性竟然还要他抄病例，只要倒是给他发他就要用手抄下来。坐又坐不下，趴着写的唐以司手肘生疼，他把笔扔到一旁，合上笔记本电脑，稍稍侧过身子打算玩会手机，突然收到成谦发来的一条短信。
“唐三，你怎么样了？最近还好吗？”
成谦每天回家之后就马上钻进房间去学习备战期末考试，再加上之前唐以司一直没回家，两人算下来有好几天没见了。
唐以司看着短信，心里骂道成谦这个小崽囘子又给他起外号。
“还好，没咽气。”
“鸡毛掸子疼吗？我听说你两天都没下床了。”
唐以司看着短信满脸黑线，回道：“你还有心思嘲笑我？你考完试了？考好了？”
成谦回复：“我不是嘲笑你！我是打探军情，明天才考试，我觉得要废了。”
唐以司误会成谦了，成谦知道彭铭的戒尺坏了这件事，也不知道彭铭有没有买新戒尺，但他听说唐以司挨了顿鸡毛掸子，已经两天都没下床了，这让成谦觉得有些恐慌，因为他觉得彭铭定下来的目标他根本就达不到，如果彭铭没有吓唬他，他可能也要挨上一顿鸡毛掸子。
成谦这是心理没底，想找个有经验的问问，但唐以司觉得这很冒犯他，毕竟他现在屁股仍然很疼。
成谦看唐以司很久没有回复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解释：“铭哥说让我考前五十，差一名十板子，我上次才考了八十多名，最近学的又不太好，咋办呢？”
“加油吧少年，鸡毛掸子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啊？三哥要不你趁着铭哥最近对你这么好，你帮我说说好话？”
唐以司这会刚好收到导师新发过来的病例，前面的还没抄完又来了新的，这让唐以司极其心烦，再看成谦发来的消息，头疼的回复道：“我敢说话吗？我还有那么多张病例没抄呢。自求多福吧你，不行就去偷卷子，我去抄病例了，再见。”
成谦看着最后一句话，后背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唐以司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但成谦更相信他敢做出来。
然而成谦是不敢，毕竟期末考试这种大型考试要是出现泄题问题的话可能彭铭这个班主任的责任最大，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
成谦放下手机，看着依然没做明白的几道题，抓着头发哀嚎一声。
“谁来救救我！”
两天后考完期末试的成谦放假了，彭铭却没有放假，被留在学校批卷子，早上成谦起来看着唐以司捂着屁股出门上班的样子心里直发毛，心想着这么他到现在还没好呢？
返校虽然再一周之后，但是学校要求老师们用最快的速度做期末总结，所以两天之内成绩就出来了，彭铭看着年级大榜，从第一名开始往下翻找成谦的名字。
很遗憾，前五十里面并没有成谦，彭铭有些沮丧，但他马上就笑了起来。
心想，这小子，不逼他一把永远也不知道他有多大潜力。
虽然没有考到前五十，但是成谦的名次在六十二名，这是他考得最好的一次了，如果高考也能保持这个名次，一本是绝对没问题的。

第二十二章，第六十二名（二）
彭铭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成谦，倒是成谦自己主动来问，他先去书房找彭铭，发现彭铭不在，又去敲了彭铭的门。
彭铭这两天期末总结写的头疼，刚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随口问道：“谁啊？”
“哥，是我，成谦。”
彭铭从床上坐起来，但并没有去开门，他说：“进来吧，门没锁。”
成谦得到允许后推门进来，缴着手指低头问：“那个，我想问一下，成绩出没出来……”
彭铭笑着说：“还没有，怎么？着急挨打？”
成谦听得出彭铭是开他的玩笑，但是心里还是颤了一下，连忙摇头说：“不是，我就是想看看……看看我的卷子，期末考试的题从来都不讲，我看看有没有做错的，好及时查缺补漏。”
成谦说的好听，其实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彭铭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彭铭不是听不出来，但他就故意顺着成谦的话说：“数学卷子我批完了，拆封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卷子了，答得还可以，但是有几个不该错的地方，等卷子取回来我再跟你细说，还有什么事儿吗？”
成谦见根本询问不到，只好摇头说没事儿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溜走。
对于成谦来说拖得越久越煎熬，这七天虽然是个假期，但他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彭铭提前知道了成绩之后就把他拎出去揍一顿。
直到返校的前一天彭铭依然没有告知成谦的成绩，最终还是统一发下来，成谦看到排名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许白皓在一旁不停的说：“牛囘逼，太牛囘逼囘了吧！六十二哎，班级第十四，我的妈呀！”
成谦现在心里已经没有进步的喜悦，满满的全是一百二十下板子的心酸。
彭铭在班级做这学期的期末总结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当然包括彭铭概括性的表扬了前一百名的学生。
“咱们班是重点班里的尾巴，一直以来成绩都比较偏中上等，这次考试看得出大家这学期学的都很不错，特别是冲进了年级前百名的同学，比期中考试的时候多出来五名。”
各科老师布置完假期作业之后，成谦想去办公室找彭铭，却发现彭铭周围围着好几个来问问题的同学，弄得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彭铭瞧见成谦，从人堆里探出头来说：“成谦啊，你先回家吧，我下午还要开会。”
“嗯，好……”成谦蔫蔫的回答，看起来有些沮丧。
彭铭知道这孩子敏感心思又上来，估计是看自己没工夫搭理他心里不舒服，在成谦要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彭铭又叫住了他说：“成谦，这次考得不错，想吃什么下午跟你哥他们去买，我报销。”
办公室里的学生一听这话连忙起哄道：“老师我考的也好，我也要吃。”
彭铭笑着骂道：“吃个屁，看看你错的那题？”
成谦听到这话心里突然不知为何安稳了许多，应了一声笑着跑开了。
下午彭铭很早就回来了，做了一桌子成谦喜欢吃的，他一直没提成绩的事情，仿佛之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成谦觉得彭铭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觉得他确实有进步不想提之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样，成谦放松了警惕，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成谦心情很好，想主动收拾碗筷，却被曹凯抢了过去。
彭铭在一旁突然说道：“不用你刷碗，我把你的数学卷子拿回来了，去楼上书房改卷子，顺便算账。”
“……”
成谦欲哭无泪，他刚高兴了没有十分钟，该来的就来了。

第二十二章，第六十二名（三）
成谦跟着彭铭到了三楼书房，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戒尺。
这个戒尺和之前的几乎一样，仍然是黑檀木的材质，就连长短宽窄都没什么变化，但是末端缠上了一层红绳，垂下半截流苏。
彭铭仿佛没有看见成谦的目光停留在戒尺上，把戒尺先推到一边，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试卷，拉开椅子对成谦说：“过来。”
成谦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他的试卷，因为是电脑批改，试卷上并没有批改的痕迹，只有彭铭后圈出来的几个地方。
彭铭也搬过来一个凳子坐在成谦旁边，指着一道画了圈的选择题问成谦：“这道题你考试的时候选的什么。”
成谦看着那道题，回忆了一下说：“选B。”彭铭从旁边拿过来纸和笔递给成谦，“再算一遍，八步骤写出来。”
这道题成谦会做，他接过纸笔很快就算了出来，把步骤交还给彭铭，彭铭只扫了一眼，指着那个x=0的结果问道：“能取0值吗？”成谦恍然大悟，他忘记讨论结果的可取性，那这道题就错了，“不能取0，那就选……C”。
“五下。”
“啊？”
“啊什么？冤枉你了？说了多少次验证结果？”
这是成谦大意了，自觉理亏，他咬着嘴不说话，彭铭继续指着下面一个选择说：“这个再算。”
成谦不用算都是知道错在了哪，但他还是乖乖的把正确答案写出来说：“选错了，考试的时候落了个负号。”
“五下。再看填空，这个题比较难，你会不会？”
成谦看着那道题摇摇头说：“只能算出来一半，后面的没想明白。”
彭铭把这道题详细的讲了一遍，没有再说多少下，直接翻到了卷子背面，指着第三道大题说：“这个题型我上课讲没讲过？”
成谦看着题点头，彭铭的确讲过类型题，但是他那个时候没仔细听，也一直没搞明白，导致考试的时候第二问没做出来。
他不敢看彭铭，小声说：“我忘记了。”
“忘了？是不懂还是忘了？”
“不懂。”成谦老实回答。
“那之前讲过之后怎么没问。”彭铭追问，但是成谦哪里答得出来，他以为这种题不会考，而且那几天一直惦记着玩，哪里想着问问题。
彭铭也不强迫他回答，拿过纸笔把题干写出来，说：“先记着十下，来看已知条件有这些……”
成谦快哭了，这又加了二十下出来，他又不敢不听了，认认真真的把这道题搞明白，步骤一步步的写好。彭铭又出了两道类型题，成谦也做了出来。彭铭拿起卷子看了看说：“整体做的还不错，其他老师也跟我反应说你这次考得不错，除了一些马虎的地方知识掌握的很好。”
成谦不知道彭铭这算不算是在夸他，也不敢接话，只听彭铭继续说道：“上次说了，考不进前五十差一名十板子，虽然这次没进前五十，但整体进步很大，比上次进步了多少名？”
成谦一听彭铭的语气，知道这是为自己减刑的好机会，赶紧回答。“二十多名。”
“行，就算二十名，前进一名减五下，你自己算算，还剩多少下。”
成谦看着彭铭拿起了戒尺，低声说道：“一百二十减去一百，还剩二十……”
“加上刚刚的二十，四十下，起来，趴着。”
桌面上的东西被彭铭简单整理起来放在一旁，戒尺点着桌面仿佛在催促成谦快一点。
挨过这么多次打，该怎么做成谦已经不用彭铭一步一步教了，他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满面通红的站起来把裤子拉下来，上半身伏在桌面上，小囘腹囘顶囘在桌沿上，屁囘股自然而然的送到人手下。

第二十二章，第六十二名（四）
成谦上一次挨曹凯的那顿打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的皮肤早就恢复的光滑细腻，彭铭的板子贴在成谦的屁囘股上，冰凉的触感让成谦抖了一下，绷紧了肌肉。
彭铭轻轻拍着成谦的大腿道：“紧张？”
成谦咬着嘴巴点头，心想，何止紧张，还有害怕呢。
彭铭突然把脚伸到成谦的两脚之间，踢着他一只脚迫使两条腿逐渐分开。
这个姿势让成谦的脸更红了几分，但是整个下半身的肌肉也跟着松懈下来，没办法再紧绷。
彭铭似乎满意了现状，新戒尺突然离开成谦的臀部，狠厉的打了五下。
“啊！”成谦顿时扯开嗓子喊了出来，屁股上的那一块皮肤仿佛被泼了热油一样热辣的痛。
“这五下为什么？”彭铭把戒尺重新贴在成谦身后，问道。
成谦狠狠的抽了两口气回答：“大意，做题不讨论结果可行性。”
彭铭很满意这个全面的回答，接着往下进行，戒尺又快速抬起落下，五下均落在臀峰范围，皮肤下肉眼可见泛起深红。
成谦就是个好哭的人，长成再大的男孩也很容易掉眼泪，这才十下，他就忍不住要哭，但又觉得丢人，这会正憋的难受。
可彭铭紧接着问他：“这五下为什么？”
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答案，成谦回答：“做题不仔细，正负号没看好。”
这时候的成谦已经带了浓厚的哭腔，彭铭歪头看他问道：“委屈？”
成谦赶紧摇头，他不是委屈，这打的一点也不冤枉，但是他疼啊，眼泪都是疼出来的。彭铭又瞧了一眼成谦的屁囘股，他是从不放水，每下都是实实在在的惩罚，但他并不是胡乱的打，打是为了起到惩囘戒作用，要是打伤了打坏了就不好了，左右现在成谦身后也只是红了些，肿都没肿太多，彭铭也不再停顿，戒尺横贯成谦臀面，不曾停顿的打了十下。
连着五下还能忍，十下让成谦几乎崩溃，他用手肘支起上身，又不敢挡不敢躲，只能尽力调节身体姿势企图减轻疼痛，嘴里学了唐以司那套，哭唧唧的喊着“疼”。
好不容易忍下了这十下，身后早已火烧火燎的，成谦大喘着气重新趴回到桌面上，听彭铭又问：“这十下为什么。”
“唔……上课不听讲，不会的问题不及时解决。”
这是真的记住了错误才能回答的这么快，彭铭“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他没有继续打，而是问道：“还剩二十下，知道为什么打你？”
“因为……没考进前五十……”成谦说到这才开始觉得委屈，前五十名对他来说的确有困难，当初彭铭就是在气头上故意为难他，但是他又没有可以反驳的资格，成谦憋了口气突然哭道：“知道到你气我跟着哥哥们去网吧通宵打游戏，故意为难我，呜……我，我都知道错了，二哥都打过了，疼了好几天呜…”
成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苦，彭铭哪里听不出这是有多委屈，他也知道自己之前是故意为难他，但是现在却不是因为这个打他。
“打你这二十下并不是因为你没考进前五。你这次的成绩考得很好，看得出你的付出和努力，这二十下打的是你明明可以做到，却不愿意、不用心去做。”
成谦抽泣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他没想到彭铭是因为这个，他说的没错，考到这个名次他也很意外，虽然不是最好，但确实进步很大，这是他通过努力就可以达到的目标，但自己却一直松懈，心里想着玩想着其他的事情，没有达到目标就觉得是自己不行。
“知道为什么说每个人都有潜力，其实那不是潜力，那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东西，只是你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而亲手把它埋起来，小鱼，你本来就是很好的。”
成谦呜咽声突然大了起来，他不住的点头哭道：“我，我知道了，谢，谢谢哥。”
成谦没有再说对不起，彭铭心里也算有了些安慰，起码知道成谦是真的比以前自信了很多。
那二十下彭铭依旧没有放水的打完了，成谦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彭铭，倒也没有像个小孩子那样大声的哭，但还是弄湿了彭铭的衣襟。
彭铭知道这段时间确实有意冷落成谦，现在事情过去了，也该好好哄一哄了，他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给人揉着肿痛的伤处，心里想说：别哭，你已经长大了。彭铭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想只要他在，这几个永远都可以是长不大的孩子，他希望他们永远不要面对长大的难过。

第二十三章，微醺（一）
成谦的进步摆在那里，彭铭也没有过多为难，打的也不算重，最起码成谦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走路还是正常的，这让唐以司很奇怪，他非要追着成谦问他挨没挨打。成谦脸皮薄，被问得满脸通红，只能点头说“挨了”，然后一溜烟跑进房间把自己锁起来。
那个速度在唐以司眼里跟没挨没什么区别，他站在走廊正好碰见下楼的彭铭，一缩脖子赶紧也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成谦的假期算是正式开始了，为了避免有上一个假期发生的事情，彭铭这会给他做了详细的计划，每天合理的安排了学习和娱乐的时间，可以让成谦既能够完成作业还能巩固复习之前的知识，更有时间愉快的玩耍。
成霖不用再辅导成谦的作业，他就轻松了很多，大学本来就没有假期作业，他除了写一写实验报告也就没什么事情做了，偶尔也有同学找他出去吃个饭。
最近好像成霖有个同学要出国，张罗了请大家吃顿饭，再去唱个歌，彭铭觉得这是大学生很正常的生活，只是嘱咐成霖注意安全，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成霖的这群同学，有唱歌就有喝酒，成霖的酒量又不是特别好，但这次是送别宴，大家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起边唱边喝边聊，渐渐地就喝了不少。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彭铭和唐以司坐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的扫一眼时间。
“这么晚了，用不用给成霖打个电话，去接一下他？”唐以司看得出彭铭的担心，便拿出手机晃了晃，给人个建议。
彭铭摆摆手说：“不用，曹凯不是说他去接吗？”
“二哥不是今晚加班吗？我看他吃完饭骂骂咧咧的走了啊，现在能有时间吗？”
彭铭突然想起来曹凯是临时有事情，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万一没时间或者忙忘了就坏了。
他起身准备穿衣服出门，跟唐以司说：“我去换身衣服，你给成霖打个电话问他在哪。”
“好。”唐以司刚答应完准备打电话，就听见门开了的声音。
两人一齐朝大门看过去，发现是成霖回来了，唐以司放下手机跟人打招呼：“你回来啦，我俩还商量着去接你呢。”
门口的成霖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没有理会唐以司，他把钥匙随手扔在置物架上，发出“咣当”一声响来，然后把脚上的鞋子踩下来随意甩到旁边，门也不关就往客厅走，走到沙发前直挺挺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吓了唐以司一跳。
他赶紧把人翻过来问：“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彭铭也疑惑，先去关了门，再过来看看成霖。
被翻过来的成霖满面通红，眼睛也肿着，明显哭过了，彭铭想着他们是送朋友出国，肯定不舍，正想安慰成霖，成霖却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人活着干嘛呢？”
唐以司朝着彭铭小声说：“喝多了。”
彭铭也闻到了那股酒味，他心里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成霖这会眼泪又开始往外流，他捂住脸问道：“为什么人的命都不一样？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我活着干嘛？”
成霖突然坐起来，往厨房走，唐以司和彭铭赶紧拉住他道：“你干嘛去？”
“放开我，我活不下去了，我去找把刀，自刎。”
唐以司哭笑不得，这成霖喝多了的样子还挺有意思，但彭铭就不这么想了，怎么这一个个的喝了酒都这么吓人？这以后全家非要禁酒不可。
两个人这哪里还敢放手，都抓着成霖的胳膊要把他拽回来，但是成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挣脱了唐以司，转而又要挣脱彭铭，彭铭抓的也紧力气又比他大，他一时没挣开转头竟然咬上了彭铭的胳膊。
“诶？？？？”
彭铭还没叫，唐以司倒是惊呼一声，赶紧过来帮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