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绝对强制 （警匪 强强 虐）
（一）
啪嗒。
打火机窜出微弱的火光，郑学倚着酒吧街的墙掏出一根烟点上，整晚神经高度紧绷，他放松似得吐了口气，双眼干涩的眯起。
就在几个小时前，二队的临时线报将他从下班途中揪了回来，之前追踪的走私案要犯陆启胜，今晚可能会在自家酒吧露脸，让他先来查探。
可已经后半夜了，追踪目标迟迟没有出现。
偶尔过路的行人发出一两声咳嗽，行色匆匆。
闹市区的会所在沉寂的建筑群里，亮着孤独且暧昧的灯光，从酒吧里推门走出的男女搂肩搭背，步履轻缓着拐进小路，服务生将露天的桌椅往里收，挂上闭店的招牌。
城市最后一点余温,蒸发殆尽。
几声细碎的吵嚷拖长了音从街口窜出，郑学抬眼望去，乌泱泱一群人闯入视野，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首位。
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让郑学皱眉，还未探明底细，那帮人就停在了自己监控的酒吧门前。
郑学摁灭手里的烟，像嗅到猎物诈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向前疾走几步，企图更贴近目标。
酒吧大门被铁棍砸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梦中客”惊得抱头鼠窜，随着一声枪响，最后一个怀抱酒瓶的醉汉，踉跄着跌出了大门。
惊慌失措的吵嚷被克制的安静代替，郑学躲在卡座后暗自窥探。
不大的的正厅，桌椅堆叠着歪在一边，地上的玻璃碎渣和果核显示着刚刚的激烈，跳跃的射灯下，为首的男人坐在翻倒的桌台上，面色难测。
站立一侧的马仔走上前，将躲在吧台下的调酒师拽了出来。
“你们老板在哪？”
调酒师腿软的直往下滑“...我不知道。”
“陆启胜在哪？快说！”
“我真的....不知道。”
“再不交待，老子一枪崩了你！”
马仔恼羞成怒，冲他脚边放了一枪。
调酒师吓地瘫在地上，只毫无章法地摇着头。
“放开他。”一言不发的男人站起身。
马仔们松开手，将人推搡着押跪到他脚边。
“那批货你总该知道。”
“...老板走的时候，只说出去两天，其他......都没交待。”
顺手拿起台面上的水果刀,男人俯下身““陆启胜平时交易都由你打点，装傻不是聪明的选择。”
“我...真....真的不...唔！”话语被痛苦的呜咽取代，调酒师惊恐的瞪着眼倒下去，那把水果刀正插在他的手背上。
这帮杂碎！郑学咬了咬牙，极力克制拔枪的冲动，那冷漠男人却在这时侧过脸来，他心下一沉，背靠着椅背屏住呼吸。
皮鞋摩擦地面的声响漫不经心，空气仿佛凝固，下意识扣紧枪身，身后的脚步却突兀地停住了，半刻钟后，“考虑好了吗？”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郑学侧了下身，盯着折返的身影，疑惑的皱了皱眉。
“...在吧台的......两块木板中间。”
调酒师终于松口，满满六箱货随着吧台的拆分倾倒出来，。
“告诉陆启胜，他逃不了。”收点完毕，男人推门走出去。
为避免打草惊蛇，郑学未多停留，转身从窗口跃下，顺着来时的小路走了没几步，无声窜出的人影将他压迫着向后退，一双探究的眼睛适时对了上来。
“你是谁？”
高挑的男人与他相对而立。
郑学怔住，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
几只鸟低空叫了几声，落在墙头。
月色投进逼仄巷道，两旁的楼宇在地面拉出扭曲的阴影。
男人步步紧逼，手里攥着一根长棍。
郑学向后退了几步，身后一阵细碎响动，他警觉地停住，冷汗从手心冒了出来，一时竟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隐在暗处的伏击。
看来，这帮人早就候着自己了！
被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包抄，今晚这场恶斗避无可避，郑学咬了咬牙，奔着男人攻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可对方的身手显然不在自己之下，他甚至连男人的头发丝也没碰着，就被从黑暗中窜出的马仔截住身形。
铁棍擦着耳边落下，拳头接触身体发出喀嚓的脆响，局促的巷道里尘土飞扬。
即使在警校里是蝉联两届的搏击冠军，但徒手与这么多夹枪带棒的人缠斗，也不得不处处受限。
在背上承受了猛烈的一棍后，郑学身形一滞，不过闪身的空隙，就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马仔们耐心欠奉的叫嚷：“老实点！”
郑学倒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他的手被反捆，还额外承受了一脚。刚围观完别人做刀下俘虏，如今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戏剧化的转变超脱意料。
他试图理出头绪，从接到二队请求增援的线报，到扑空的嫌疑人再到眼前的男人，整个过程巧合的像个预谋。
虽然暂时无法判断这伙人，是哪条路上的讨债鬼，不过很显然，有一点与自己目标一致——陆启胜。
男人扔掉手里的长棍，走过来“谁派你来的？”
郑学被捆着趴跪在地上，答非所问：“当时你靠近我又折返，其实已经发现我了？”
“你左侧射灯壁上有反光。”冷淡接过话，对方一脚踩上他的背“你究竟什么人？”
以这种方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可算头一遭，郑学自嘲的勾了下唇。
“袁哥，跟他废什么话，交给弟兄们处理了！”
几个马仔冲上去将郑学拽起来，绑上电线杆。
“你们在找谁，陆启胜？”郑学问“因为那批烟草的货？”
男人果然欺身上来：“你为什么会知道？”
面对那张淡漠的脸，他忍不住出口挑衅“怎么，生意只准你一家做？”
“你会开口的。”
鞭子密集招呼上来的时候，郑学龇牙骂了声娘，从警几年何曾这样落于下风！
男人将鞭子缠住他的脖颈，大力收紧“”“说不说？”
“咳！”强烈的窒息使身体跟随拉力后仰，他怒极反笑：“你叫什么？”
“袁容。”
“知道这算什么吗？”透过汗水淋漓的双眼直视对方，郑学嗤笑出声“袭警。”
“你是条子？”
“现在，该我来教教你规矩了。”
毫不留情地抬脚将人踢翻，捆在手上的绳子早就失去作用，顺势卡住袁容的脖子，一把将他反扭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身旁的马仔反应过来准备反击，正对上郑学从腰间拔出的枪：
“警察，谁敢动。”
啪嗒。
打火机窜出微弱的火光，郑学倚着酒吧街的墙掏出一根烟点上，整晚神经高度紧绷，他放松似得吐了口气，双眼干涩的眯起。
就在几个小时前，二队的临时线报将他从下班途中揪了回来，之前追踪的走私案要犯陆启胜，今晚可能会在自家酒吧露脸，让他先来查探。
可已经后半夜了，追踪目标迟迟没有出现。
偶尔过路的行人发出一两声咳嗽，行色匆匆。
闹市区的会所在沉寂的建筑群里，亮着孤独且暧昧的灯光，从酒吧里推门走出的男女搂肩搭背，步履轻缓着拐进小路，服务生将露天的桌椅往里收，挂上闭店的招牌。
城市最后一点余温,蒸发殆尽。
几声细碎的吵嚷拖长了音从街口窜出，郑学抬眼望去，乌泱泱一群人闯入视野，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首位。
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让郑学皱眉，还未探明底细，那帮人就停在了自己监控的酒吧门前。
郑学摁灭手里的烟，像嗅到猎物诈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向前疾走几步，企图更贴近目标。
酒吧大门被铁棍砸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梦中客”惊得抱头鼠窜，随着一声枪响，最后一个怀抱酒瓶的醉汉，踉跄着跌出了大门。
惊慌失措的吵嚷被克制的安静代替，郑学躲在卡座后暗自窥探。
不大的的正厅，桌椅堆叠着歪在一边，地上的玻璃碎渣和果核显示着刚刚的激烈，跳跃的射灯下，为首的男人坐在翻倒的桌台上，面色难测。
站立一侧的马仔走上前，将躲在吧台下的调酒师拽了出来。
“你们老板在哪？”
调酒师腿软的直往下滑“...我不知道。”
“陆启胜在哪？快说！”
“我真的....不知道。”
“再不交待，老子一枪崩了你！”
马仔恼羞成怒，冲他脚边放了一枪。
调酒师吓地瘫在地上，只毫无章法地摇着头。
“放开他。”一言不发的男人站起身。
马仔们松开手，将人推搡着押跪到他脚边。
“那批货你总该知道。”
“...老板走的时候，只说出去两天，其他......都没交待。”
顺手拿起台面上的水果刀,男人俯下身““陆启胜平时交易都由你打点，装傻不是聪明的选择。”
“我...真....真的不...唔！”话语被痛苦的呜咽取代，调酒师惊恐的瞪着眼倒下去，那把水果刀正插在他的手背上。
这帮杂碎！郑学咬了咬牙，极力克制拔枪的冲动，那冷漠男人却在这时侧过脸来，他心下一沉，背靠着椅背屏住呼吸。
皮鞋摩擦地面的声响漫不经心，空气仿佛凝固，下意识扣紧枪身，身后的脚步却突兀地停住了，半刻钟后，“考虑好了吗？”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郑学侧了下身，盯着折返的身影，疑惑的皱了皱眉。
“...在吧台的......两块木板中间。”
调酒师终于松口，满满六箱货随着吧台的拆分倾倒出来，。
“告诉陆启胜，他逃不了。”收点完毕，男人推门走出去。
为避免打草惊蛇，郑学未多停留，转身从窗口跃下，顺着来时的小路走了没几步，无声窜出的人影将他压迫着向后退，一双探究的眼睛适时对了上来。
“你是谁？”
高挑的男人与他相对而立。
郑学怔住，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
几只鸟低空叫了几声，落在墙头。
月色投进逼仄巷道，两旁的楼宇在地面拉出扭曲的阴影。
男人步步紧逼，手里攥着一根长棍。
郑学向后退了几步，身后一阵细碎响动，他警觉地停住，冷汗从手心冒了出来，一时竟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隐在暗处的伏击。
看来，这帮人早就候着自己了！
被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包抄，今晚这场恶斗避无可避，郑学咬了咬牙，奔着男人攻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可对方的身手显然不在自己之下，他甚至连男人的头发丝也没碰着，就被从黑暗中窜出的马仔截住身形。
铁棍擦着耳边落下，拳头接触身体发出喀嚓的脆响，局促的巷道里尘土飞扬。
即使在警校里是蝉联两届的搏击冠军，但徒手与这么多夹枪带棒的人缠斗，也不得不处处受限。
在背上承受了猛烈的一棍后，郑学身形一滞，不过闪身的空隙，就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马仔们耐心欠奉的叫嚷：“老实点！”
郑学倒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他的手被反捆，还额外承受了一脚。刚围观完别人做刀下俘虏，如今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戏剧化的转变超脱意料。
他试图理出头绪，从接到二队请求增援的线报，到扑空的嫌疑人再到眼前的男人，整个过程巧合的像个预谋。
虽然暂时无法判断这伙人，是哪条路上的讨债鬼，不过很显然，有一点与自己目标一致——陆启胜。
男人扔掉手里的长棍，走过来“谁派你来的？”
郑学被捆着趴跪在地上，答非所问：“当时你靠近我又折返，其实已经发现我了？”
“你左侧射灯壁上有反光。”冷淡接过话，对方一脚踩上他的背“你究竟什么人？”
以这种方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可算头一遭，郑学自嘲的勾了下唇。
“袁哥，跟他废什么话，交给弟兄们处理了！”
几个马仔冲上去将郑学拽起来，绑上电线杆。
“你们在找谁，陆启胜？”郑学问“因为那批烟草的货？”
男人果然欺身上来：“你为什么会知道？”
面对那张淡漠的脸，他忍不住出口挑衅“怎么，生意只准你一家做？”
“你会开口的。”
鞭子密集招呼上来的时候，郑学龇牙骂了声娘，从警几年何曾这样落于下风！
男人将鞭子缠住他的脖颈，大力收紧“”“说不说？”
“咳！”强烈的窒息使身体跟随拉力后仰，他怒极反笑：“你叫什么？”
“袁容。”
“知道这算什么吗？”透过汗水淋漓的双眼直视对方，郑学嗤笑出声“袭警。”
“你是条子？”
“现在，该我来教教你规矩了。”
毫不留情地抬脚将人踢翻，捆在手上的绳子早就失去作用，顺势卡住袁容的脖子，一把将他反扭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身旁的马仔反应过来准备反击，正对上郑学从腰间拔出的枪：
“警察，谁敢动。”
（二）
“再靠近，我一枪崩了他！”
停在墙头的鸟，受惊似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呸的吐掉一嘴土腥，郑学用枪死死抵着袁容下巴，恶狠狠冲众马仔警告。
这回，倒显得他像悍匪了。
“死条子，放开袁哥！”
郑学充耳不闻，用枪管捅了捅地上的人：“如果你刚刚不那么嚣张，我还能对你温柔点。”
“现在这样，也不过分。”
“是吗？”枪管向上游移，顶住男人心脏。
“死条子，你敢！”
马仔们红着眼，干瞪着他，蠢蠢欲动。
袁容的脸上沾着尘土，头发被打散黏在额头，看起来像条狼狈的丧家犬，但声音却是与形势不符地沉稳冷静“如果警官想做什么，不妨快点。我人微言轻，不值得兴师动众。”
郑学得趣的收枪，回视他：“你倒沉得住气。”
“这条子枪里没子弹！”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原本不敢动作的马仔顷刻又涌了过来。
随着几声枪响，有人被击跪在地。
郑学勒紧了袁容的衣襟，将人向上提了提“看来你这群无脑手下，是真想让我毙了你。”
“袁哥。”
有人不放心的试探。
“后退，我能应付。”他吃力喘了口气，眼睛像平静的湖水。
郑学冷哼，一把将他拽起来拷上铁杆，转身面向早就按耐不住的马仔。
夏夜的风穿堂而过，头疼欲裂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扯了下领口，捡起地上的钢棍：
“现在，你们一个个来。”
.....
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带人冲上来的时候，郑学已经自力更生，撂倒一片了。
几个警员忙着收拾残局，将剩下的马仔全部拷上，咸鱼似得一大挂往警车里塞。
郑学杵在一边，被鞭子洗礼的衣服上残留着道道血痕，他活动了下后背，一阵激痛抽搐似的拧着肌肉。
妈的。
低咒着在口袋里掏了掏，空空如也，狼狈的抻了抻皱巴巴的衬衫领。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人群里抽身，笑着朝他走过来“这......怎么弄的？”
邵天柏看着郑学少见的落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多亏邵队增援快速，不然今晚就是命案了。”
无视他的夹枪带棒，邵天柏会意地递了支烟，却意外被揪住衣领。
“今晚的事，你是故意的！”
“怎么说？”
“与我这个协助相比，你是案子负责人，接到线报第一时间到场的却是我，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吧？”
“陆启胜在这起交易中，一直扮演中间人的身份，但与他接触的买方行踪飘忽，我们也是今天才接到可靠线报，所以先让你——”
“当诱饵？！”郑学两道眉拧在一起。
他笑着掰开郑学的手：“这就冤枉了，上头要求找个格斗力强的，显然没人比你这个一队队长适合吧？”
“高估我了，再晚点，我就折这帮人手上了。”
“怎么？今晚碰上的是个难缠的家伙？”
郑学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罪魁祸首正被人推搡着押进警车：“我倒还真像是遇上克星了。”
邵天柏无奈笑了下，走回车位，拉出件衬衫抛给他：“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陆启胜抓到了？”
“那家伙属泥鳅的，一看风声不对，溜的比谁都快。”
郑学点了下头：“打个商量，明天把人交给我一会。”
“做什么？”
“聊天。”
.....
白炽灯悬在头顶发出清冷的光，男人在审讯桌前坐的笔直，丝毫看不出关了一夜的颓态。
郑学推开门走进来，装模作样地坐在椅子上：“记得我吗？”
背后的伤一抽抽的疼，今早一到局里，他就马不停蹄钻进审讯室，好再会会这个男人。
“郑警官。”
“不错，连我姓什么都知道了.”郑学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干这行多久了？”
袁容却并未伸手：“我似乎不归您审讯。”
“是吗？”郑学顿了下，“那你平时都归谁使唤？”
袁容的嘴唇绷成一条线，似乎不愿再开口，显出几分冷漠来。
郑学不以为意的向后靠住椅背“走私这案子确实不归我管，不过”他意味深长看了袁容一眼“袭警就另当别论了。”
“.....”
“你这样的我见惯了，自以为是的忠心耿耿，就像一条——“
“都是替人做事，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没什么不一样。”
“你说什么？！” 霍然起身，郑学的脸凶狠压近。
“无可奉告。”
“你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袁容丝毫不避讳:“看来警方暴力逼供也不算传闻。”
“那又如何？”
审讯摄像的电源被切断，郑学挑衅的看着他。
袁容没再接话，盯着腕上的手铐，好像这张脸天生难显出第二种表情。
百叶窗轻微晃动，缝隙里的光影，细碎落在他脸上。
氛围跌入冰点，针锋相对的双方沉入无声的寂静。
桌上的审讯灯猛的调转方向，强光刺的男人闭了下眼，郑学一把按住他的头，重重磕在桌上：“怎么样，这滋味比昨晚好受多了吧？”
“如果从侧面击打，效果可能会更好。”
男人的淡漠态度刺激着郑学。
“你还挺横。“
他没打算结束这场“玩笑”，抽出腰间皮带，锁住袁容喉咙，拳头直击他腹部“我记得，你挺喜欢这姿势的。”
“过奖。”‘
’
“还手。你不是很能打么？”
胸口再次承接了力道十足的一拳，袁容费力开口“这是报复吗？”
“报复？你高看自己了。”
一脚踢翻椅子，郑学将他扯了起来，加大手中的力道锁紧皮带，男人的呼吸渐渐急促。
贴近那张因撞击和窒息而狼狈的脸，郑学恶意的笑了下。
“撑不住了？”
“有一点。”这一次，袁容如实回答。
“不打算回答下刚刚的问题？”
“没什么.....需要解释。”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维持你虚伪的淡定？”
审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邵天柏和一个陌生男人被眼前一幕定在原地。
“邵警官，这.....”男人率先打破僵持。
“王先生，警方办案一向合法合规，这其中可能是有些误会。”
邵天柏忙着打圆场，不时向郑学甩眼刀。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误会？”
郑学扭头对上男人锋锐的视线，正要说话身子就被撞了下，袁容站起身迎了上去：“我没事。”
男人点了下头，冲邵天柏道:“多谢邵队，人我就先带走了。以后需要晟言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邵天柏侧开身引他们出去。
“慢着。”
郑学立在原地，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奉劝一句，给我收敛点，最好别落下什么在警方手里。”
“再靠近，我一枪崩了他！”
停在墙头的鸟，受惊似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呸的吐掉一嘴土腥，郑学用枪死死抵着袁容下巴，恶狠狠冲众马仔警告。
这回，倒显得他像悍匪了。
“死条子，放开袁哥！”
郑学充耳不闻，用枪管捅了捅地上的人：“如果你刚刚不那么嚣张，我还能对你温柔点。”
“现在这样，也不过分。”
“是吗？”枪管向上游移，顶住男人心脏。
“死条子，你敢！”
马仔们红着眼，干瞪着他，蠢蠢欲动。
袁容的脸上沾着尘土，头发被打散黏在额头，看起来像条狼狈的丧家犬，但声音却是与形势不符地沉稳冷静“如果警官想做什么，不妨快点。我人微言轻，不值得兴师动众。”
郑学得趣的收枪，回视他：“你倒沉得住气。”
“这条子枪里没子弹！”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原本不敢动作的马仔顷刻又涌了过来。
随着几声枪响，有人被击跪在地。
郑学勒紧了袁容的衣襟，将人向上提了提“看来你这群无脑手下，是真想让我毙了你。”
“袁哥。”
有人不放心的试探。
“后退，我能应付。”他吃力喘了口气，眼睛像平静的湖水。
郑学冷哼，一把将他拽起来拷上铁杆，转身面向早就按耐不住的马仔。
夏夜的风穿堂而过，头疼欲裂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扯了下领口，捡起地上的钢棍：
“现在，你们一个个来。”
.....
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带人冲上来的时候，郑学已经自力更生，撂倒一片了。
几个警员忙着收拾残局，将剩下的马仔全部拷上，咸鱼似得一大挂往警车里塞。
郑学杵在一边，被鞭子洗礼的衣服上残留着道道血痕，他活动了下后背，一阵激痛抽搐似的拧着肌肉。
妈的。
低咒着在口袋里掏了掏，空空如也，狼狈的抻了抻皱巴巴的衬衫领。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人群里抽身，笑着朝他走过来“这......怎么弄的？”
邵天柏看着郑学少见的落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多亏邵队增援快速，不然今晚就是命案了。”
无视他的夹枪带棒，邵天柏会意地递了支烟，却意外被揪住衣领。
“今晚的事，你是故意的！”
“怎么说？”
“与我这个协助相比，你是案子负责人，接到线报第一时间到场的却是我，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吧？”
“陆启胜在这起交易中，一直扮演中间人的身份，但与他接触的买方行踪飘忽，我们也是今天才接到可靠线报，所以先让你——”
“当诱饵？！”郑学两道眉拧在一起。
他笑着掰开郑学的手：“这就冤枉了，上头要求找个格斗力强的，显然没人比你这个一队队长适合吧？”
“高估我了，再晚点，我就折这帮人手上了。”
“怎么？今晚碰上的是个难缠的家伙？”
郑学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罪魁祸首正被人推搡着押进警车：“我倒还真像是遇上克星了。”
邵天柏无奈笑了下，走回车位，拉出件衬衫抛给他：“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下吧。”
“陆启胜抓到了？”
“那家伙属泥鳅的，一看风声不对，溜的比谁都快。”
郑学点了下头：“打个商量，明天把人交给我一会。”
“做什么？”
“聊天。”
.....
白炽灯悬在头顶发出清冷的光，男人在审讯桌前坐的笔直，丝毫看不出关了一夜的颓态。
郑学推开门走进来，装模作样地坐在椅子上：“记得我吗？”
背后的伤一抽抽的疼，今早一到局里，他就马不停蹄钻进审讯室，好再会会这个男人。
“郑警官。”
“不错，连我姓什么都知道了.”郑学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干这行多久了？”
袁容却并未伸手：“我似乎不归您审讯。”
“是吗？”郑学顿了下，“那你平时都归谁使唤？”
袁容的嘴唇绷成一条线，似乎不愿再开口，显出几分冷漠来。
郑学不以为意的向后靠住椅背“走私这案子确实不归我管，不过”他意味深长看了袁容一眼“袭警就另当别论了。”
“.....”
“你这样的我见惯了，自以为是的忠心耿耿，就像一条——“
“都是替人做事，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没什么不一样。”
“你说什么？！” 霍然起身，郑学的脸凶狠压近。
“无可奉告。”
“你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袁容丝毫不避讳:“看来警方暴力逼供也不算传闻。”
“那又如何？”
审讯摄像的电源被切断，郑学挑衅的看着他。
袁容没再接话，盯着腕上的手铐，好像这张脸天生难显出第二种表情。
百叶窗轻微晃动，缝隙里的光影，细碎落在他脸上。
氛围跌入冰点，针锋相对的双方沉入无声的寂静。
桌上的审讯灯猛的调转方向，强光刺的男人闭了下眼，郑学一把按住他的头，重重磕在桌上：“怎么样，这滋味比昨晚好受多了吧？”
“如果从侧面击打，效果可能会更好。”
男人的淡漠态度刺激着郑学。
“你还挺横。“
他没打算结束这场“玩笑”，抽出腰间皮带，锁住袁容喉咙，拳头直击他腹部“我记得，你挺喜欢这姿势的。”
“过奖。”‘
’
“还手。你不是很能打么？”
胸口再次承接了力道十足的一拳，袁容费力开口“这是报复吗？”
“报复？你高看自己了。”
一脚踢翻椅子，郑学将他扯了起来，加大手中的力道锁紧皮带，男人的呼吸渐渐急促。
贴近那张因撞击和窒息而狼狈的脸，郑学恶意的笑了下。
“撑不住了？”
“有一点。”这一次，袁容如实回答。
“不打算回答下刚刚的问题？”
“没什么.....需要解释。”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维持你虚伪的淡定？”
审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邵天柏和一个陌生男人被眼前一幕定在原地。
“邵警官，这.....”男人率先打破僵持。
“王先生，警方办案一向合法合规，这其中可能是有些误会。”
邵天柏忙着打圆场，不时向郑学甩眼刀。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误会？”
郑学扭头对上男人锋锐的视线，正要说话身子就被撞了下，袁容站起身迎了上去：“我没事。”
男人点了下头，冲邵天柏道:“多谢邵队，人我就先带走了。以后需要晟言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邵天柏侧开身引他们出去。
“慢着。”
郑学立在原地，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奉劝一句，给我收敛点，最好别落下什么在警方手里。”
（三）
“你刚刚什么情况？玩的可够大的。”
邵天柏重新走进审讯室。
“这帮杂碎，想我对他们多客气？”
“你可给王局省省心吧。”
“陆启胜的案子还没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邵天柏也不回答，笑着将一沓资料放他面前。
玩什么神秘，郑学狐疑看了邵天柏一眼，打开档案袋。
几张照片从里面散落出来，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近焦距的特写，让男人的脸在晦暗的光影下冰冷疏离。
“这个姓袁的什么来头？”
邵天柏伸直腿，双手抱臂：“这家伙之前一直负责青龙帮帮内事务，最近才对外展露头角。”
郑学“啪”的将照片甩在桌上：“又是青龙帮！”
眼下的几股黑势力中，敢与警方公然对抗的，属青龙帮独一家，其势力、人脉盘根错节，牵连甚广，深扎在A市像一颗毒瘤。
“所以，仅凭这次交易就想治他们？”邵天柏道“别忘了，咱们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的次数可不少。”
想起近几年多次带队与之交锋，警方不仅折损人力物力，还因无作为而失去公信，对手的狡猾与阴险，足以让每个警员提到青龙帮这三个字，都能立刻恨的磨牙。
“上面现在什么意思？”
“指令没批下来，只能暂时以收集证据为主了。”
郑学的食指搭上照片：“这个人，我来负责。”
“怎么？这就打算钓鱼了？”
“既然撞上，就当冲业绩了。”
“成，资料都在这了。”
审讯室的门“咚咚”响了两声，一个小警员伸个脑袋探了进来：“嗬！两位队长，你们这架势谁审谁啊？”
百叶窗拉开一半，午后的光线琥珀一样落在墙壁上，相对而坐的二位警官将视线抛过去，“你不是在外面执勤吗？
”
“嘿嘿.”张元挠了挠头，侧身走进来：“我调班了。”
“局里就属你折腾。”邵天柏笑着打趣，走向门口，又不放心的看向郑学：“那件事，别太轻敌了。”
郑学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盯着关闭的门，张元回身：“师哥，邵队够损的啊，分到二队的线报，你去当诱饵。”
“这笔先记下，陆启胜的案子，结谁手上还得再看。”
张元的眼睛亮了下：“你打算....截邵队的案子？”
郑学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身子陷进椅背。
“以陆启胜的狡猾程度，经过昨晚，这孙子准知道被警方和黑道同时盯上了，一定会设法出A城。你从明天起，着重查一查，到其他市的行船记录和长途货运，遇到可疑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行。师哥，这事交给我。”
“今天先把各个区的监控调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打发走张元，郑学拆开档案袋，翻过前面几页基本信息，随后附上的孤儿院资料吸引了他，细细往下看，心里却像被刺了一下。
这家孤儿院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初因为曝出虐童的丑闻而被封禁，随案入档的记录照片触目惊心。
而那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呆了八年，没被领养却选择这条路.....想起那张脸，像是化不开的冰，郑学皱起眉，将照片贴在了正前方的白板上。
……
闷热的夏日傍晚，地表的热度稍退，天边坠着一朵紫罗兰色的云。
结束一天工作的警局内，依然鸡飞狗跳。
郑学拉上办公室的门，穿过人群纷杂的走廊，出了警局大门，散着步走进便利店。
他住的地方离警局不远，一个并不显眼的公寓。
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早早从家里搬了出来，这几年一心扑在事业上，尽管拥有良好的工作作风和出色的外表，但私生活却是单调、空白。
拎着几听啤酒，照例拉开巷口那家面馆的门，冷气呼呼往肌肤里渗，一个人的晚餐，不需多应付，挑个位置，点上一碗牛肉面，一切如常。
只是今天，坐在角落的男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这么巧。
”
男人倒是意料之中的淡定：“郑警官”。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随意。”袁容点了下头。
“叫我郑学就行了。”说着打开一罐啤酒递过去，“你常来这家吗？”
“偶尔。”
一到饭点，面馆的人渐渐多起来，人头攒动，冒着热气的面条被老板熟练的捞起，辅上配菜，用筷子在碗里抄了几个滚，两碗面端到两人面前。
郑学倒是毫不拘谨，两根筷子一支，埋头吃起来。
间隙，不经意打量对面，不算多出色的长相，寥寥几笔的脸部线条也古板无趣，即使吃着面条，却淡漠的像例行公事，果然是个冷淡的人。
想起下午报告上的阐述，他了然的垂了下眼。
“今天早上的事希望你别介意。”郑学试图打开话题。
“没事。”
“你知道的，工作性质的缘故,我……”
“警方办案我应当配合。”
郑学干笑了下，“其实，我们没必要剑拔弩张。”
“但愿。”
袁容已经放下筷子，拿着纸巾擦拭，郑学看他起身要走。
“那介不介意和我聊聊陆启胜？”
"抱歉，我一无所知。”
“一点余地也没有？”
“……”
“你倒是真擅长和警方较劲。”
“陆启胜，我必须抓到他。”
男人的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事实。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捷足先登？”
袁容却不欲再交谈，站起身向外走。
“等等！”郑学急急跟出去。
袁容已经跨上停在店口的机车，“这件事你我立场不同，不如各凭本事。”说完发动车身，迅速远离视线。
砰地摔上家门，郑学将钥匙掷在茶几上走进书房，他有些气急败坏，短短两天时间，与那个男人三次碰撞，却一次比一次丧气。
电脑的信箱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沉思，点开文件，一个简短的录像弹了出来。
张元的消息紧随着闪动，“头儿，三十分四十秒。”
按动鼠标，直切重点，黑白画面里一个矮胖的男人在人群中转头。
“陆启胜！”
迅速检索了下信息，他匆匆套上便装，驱车赶往录像中的地点。
“你刚刚什么情况？玩的可够大的。”
邵天柏重新走进审讯室。
“这帮杂碎，想我对他们多客气？”
“你可给王局省省心吧。”
“陆启胜的案子还没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邵天柏也不回答，笑着将一沓资料放他面前。
玩什么神秘，郑学狐疑看了邵天柏一眼，打开档案袋。
几张照片从里面散落出来，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近焦距的特写，让男人的脸在晦暗的光影下冰冷疏离。
“这个姓袁的什么来头？”
邵天柏伸直腿，双手抱臂：“这家伙之前一直负责青龙帮帮内事务，最近才对外展露头角。”
郑学“啪”的将照片甩在桌上：“又是青龙帮！”
眼下的几股黑势力中，敢与警方公然对抗的，属青龙帮独一家，其势力、人脉盘根错节，牵连甚广，深扎在A市像一颗毒瘤。
“所以，仅凭这次交易就想治他们？”邵天柏道“别忘了，咱们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的次数可不少。”
想起近几年多次带队与之交锋，警方不仅折损人力物力，还因无作为而失去公信，对手的狡猾与阴险，足以让每个警员提到青龙帮这三个字，都能立刻恨的磨牙。
“上面现在什么意思？”
“指令没批下来，只能暂时以收集证据为主了。”
郑学的食指搭上照片：“这个人，我来负责。”
“怎么？这就打算钓鱼了？”
“既然撞上，就当冲业绩了。”
“成，资料都在这了。”
审讯室的门“咚咚”响了两声，一个小警员伸个脑袋探了进来：“嗬！两位队长，你们这架势谁审谁啊？”
百叶窗拉开一半，午后的光线琥珀一样落在墙壁上，相对而坐的二位警官将视线抛过去，“你不是在外面执勤吗？
”
“嘿嘿.”张元挠了挠头，侧身走进来：“我调班了。”
“局里就属你折腾。”邵天柏笑着打趣，走向门口，又不放心的看向郑学：“那件事，别太轻敌了。”
郑学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盯着关闭的门，张元回身：“师哥，邵队够损的啊，分到二队的线报，你去当诱饵。”
“这笔先记下，陆启胜的案子，结谁手上还得再看。”
张元的眼睛亮了下：“你打算....截邵队的案子？”
郑学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身子陷进椅背。
“以陆启胜的狡猾程度，经过昨晚，这孙子准知道被警方和黑道同时盯上了，一定会设法出A城。你从明天起，着重查一查，到其他市的行船记录和长途货运，遇到可疑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行。师哥，这事交给我。”
“今天先把各个区的监控调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打发走张元，郑学拆开档案袋，翻过前面几页基本信息，随后附上的孤儿院资料吸引了他，细细往下看，心里却像被刺了一下。
这家孤儿院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初因为曝出虐童的丑闻而被封禁，随案入档的记录照片触目惊心。
而那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呆了八年，没被领养却选择这条路.....想起那张脸，像是化不开的冰，郑学皱起眉，将照片贴在了正前方的白板上。
……
闷热的夏日傍晚，地表的热度稍退，天边坠着一朵紫罗兰色的云。
结束一天工作的警局内，依然鸡飞狗跳。
郑学拉上办公室的门，穿过人群纷杂的走廊，出了警局大门，散着步走进便利店。
他住的地方离警局不远，一个并不显眼的公寓。
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早早从家里搬了出来，这几年一心扑在事业上，尽管拥有良好的工作作风和出色的外表，但私生活却是单调、空白。
拎着几听啤酒，照例拉开巷口那家面馆的门，冷气呼呼往肌肤里渗，一个人的晚餐，不需多应付，挑个位置，点上一碗牛肉面，一切如常。
只是今天，坐在角落的男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这么巧。
”
男人倒是意料之中的淡定：“郑警官”。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随意。”袁容点了下头。
“叫我郑学就行了。”说着打开一罐啤酒递过去，“你常来这家吗？”
“偶尔。”
一到饭点，面馆的人渐渐多起来，人头攒动，冒着热气的面条被老板熟练的捞起，辅上配菜，用筷子在碗里抄了几个滚，两碗面端到两人面前。
郑学倒是毫不拘谨，两根筷子一支，埋头吃起来。
间隙，不经意打量对面，不算多出色的长相，寥寥几笔的脸部线条也古板无趣，即使吃着面条，却淡漠的像例行公事，果然是个冷淡的人。
想起下午报告上的阐述，他了然的垂了下眼。
“今天早上的事希望你别介意。”郑学试图打开话题。
“没事。”
“你知道的，工作性质的缘故,我……”
“警方办案我应当配合。”
郑学干笑了下，“其实，我们没必要剑拔弩张。”
“但愿。”
袁容已经放下筷子，拿着纸巾擦拭，郑学看他起身要走。
“那介不介意和我聊聊陆启胜？”
"抱歉，我一无所知。”
“一点余地也没有？”
“……”
“你倒是真擅长和警方较劲。”
“陆启胜，我必须抓到他。”
男人的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事实。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捷足先登？”
袁容却不欲再交谈，站起身向外走。
“等等！”郑学急急跟出去。
袁容已经跨上停在店口的机车，“这件事你我立场不同，不如各凭本事。”说完发动车身，迅速远离视线。
砰地摔上家门，郑学将钥匙掷在茶几上走进书房，他有些气急败坏，短短两天时间，与那个男人三次碰撞，却一次比一次丧气。
电脑的信箱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沉思，点开文件，一个简短的录像弹了出来。
张元的消息紧随着闪动，“头儿，三十分四十秒。”
按动鼠标，直切重点，黑白画面里一个矮胖的男人在人群中转头。
“陆启胜！”
迅速检索了下信息，他匆匆套上便装，驱车赶往录像中的地点。
（四）
深夜，路边的洗车行半拉着卷叶门，漏出几缕光线，几个工人仍在车底忙碌，发出金属打磨声。
郑学呆在车里，将燃尽的烟屁股弹到地上，隔着窗户观察四周。
一个人影从店门前掠过，很快融进夜色里。
郑学警觉直起身，锁住目标。
紧跟着驶来一辆车，路边的人迅速窜了进去。
“这老狐狸，总算现身了！”他摆动方向盘，跟了上去。
越往前行人烟越稀少，渐渐地连建筑物也没了，路线彻底偏离主道，进入通往郊区的沙土路，灌进车里的风沾了些土腥。
几番兜转，目标车辆缓缓停下，陆启胜从内走出，晃着脑袋进到路边的一栋楼内。
郑学隔了一段距离将车丢下，徒步跟了上去。
“夜上海。”
他走近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是个娱乐场所，破旧招牌上，艳俗的模特女郎经过风吹日晒，鲜亮的色彩已经泛白，围绕的点缀灯只剩几盏，鬼火般闪着。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设娱乐场所，着实吊轨，在观察了一番后，他从侧门潜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和招牌一样晦涩陈旧，再往里走空间倒比想象中宽敞，几个穿着服务生模样的人正推着餐车经过。
“老大刚给你分什么了？”
“醉生梦死！”说话者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粉包。
“切....今晚这票做完，到时候谁看的上这个。”
......
谈话声往另一个方向远去。
“难道这是姓陆的老窝？”
躲在拐角处的郑学见其中一人正端着酒盘，朝自己方向走来，他佯装转身，在经过的瞬间，一招干倒，将人拖进卫生间。
......
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郑学正了正鼻梁上多出的镜框，身上的装束已然与那几人无异，他拉低迎宾帽檐，托着酒盘走出去，而身后的隔间内，仅剩三角裤的小混混被拷在水管上，眯着眼徒劳挣扎着。
走廊的地板年久失修，脚踩出咯吱的声响，两侧的窗户被绒布帘严密遮盖，包厢不出意外的没有客人，在暗黄色的廊灯下，冷冷清清。
唯独尽头的一间，房门紧闭，门口还守了人。
郑学扶了下镜框，正在考虑措辞，就被立在门口的人叫住了，“你过来，在这等着。”
随后那人推门进去，细碎的谈话顺着门缝漏出来。
“都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老大。”
“人呢？”
“已经在接待室候着了。”
“请他过来。”
.....
门被打开，刚刚进去的人走出来冲他招手，“进去吧，今晚放机灵点。”
转动门把，室内一片昏暗，几束射灯是唯一的光源，他站了好一会才勉强适应。
双排环绕沙发，大理石面茶几，上面摆着几只酒杯，站在四周的保镖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独别在腰侧的枪，泛着冷光。
陆启胜正伸展双臂靠着沙发，臃肿的身材活像一只河豚，冲他比了个手势：“倒酒。”
郑学会意迎上去，身后的门在这时“咔”地开了。
“陆老板。”
这个声音.....郑学心里咯噔了一下，推门而入的男人直接越过他，冲陆启胜走过去。
“哟！袁哥，您来了。”
袁容点了下头，被引到主位上坐下。
“多谢袁哥，肯给面子跑一趟。”
“你明白我这趟的目的。”
陆启胜脸上油滑的笑僵了僵，“袁哥，吞货是我不仗义，但剩下的货你也拿到了，酒吧也砸了，能不能通融通融，给我放条生路？”
“吞货的事，按道上规矩怎么算。”
“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次，以后赚了一起分嘛。”
袁容摁灭烟蒂，眼眸垂下来“我需要给帮里一个交代。”
“这....”陆启胜脸上出现一阵青白，之后堆出几分不屑“袁哥，你可别把人逼太紧，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怎么？”
“贵帮的交易记录在我这里，可都是有备份的。”
“陆老板，青龙帮一向善于处理纠纷”袁容平静看了他一眼，“当然，也包括狗急跳墙。
”
气氛陡然凝重，双方面色难测地坐着，一时只余液体流入器皿的清脆声。
陆启胜局促的笑了笑“袁哥，这样，有批货你一定感兴趣。”说罢，将几个粉包丢在台子上：“算我将功补过了怎样？”
“什么品色？”
老陆舔了舔嘴唇：“走水路来的。”
郑学将酒调好递上去，男人抬手接过，两人手指在交替间相碰，很轻微，却引得郑学心头一跳，偷眼观察，对方倒是神色如常地抿了口酒。
他将酒盘放在高台上，退身出去，想起递酒的瞬间，内心隐隐不安。进到洗手间内，捧了把水打在脸上，余光却瞥到一个人走了进来。
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不慌不忙，男人在洗手池前站定，声音隔着水流传来：
“郑警官。”
郑学面色如常地拿纸巾擦拭：“眼力不错。”
袁容站在镜前直视他，“不难辨认。”
“怎么”郑学转身倚着洗手台，笑容有点无赖“看来，我让你印象深刻？”
“也许。”
“你好像.....不惊讶在这里看到我。”
“警方做事我无权干涉”他面色平静“不过，刚刚的酒多加了一味薄荷，味道很糟。”
郑学一把扯下眼镜：“那几包东西，不打算说点什么？”
男人坦然与他对视“如你所见。”
“有胆那么干，我立刻逮了你。”
“劳烦了。”
郑学见他径直往外走，紧接着一声枪响，躲在门口窃听的马仔，甚至还没反应，就捂着腿倒在门边。
袁容手里握着枪，侧脸看过来“我的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你做什么！”
“还想执行任务，就在里面老实待着。”
袁容丢下这句话，将门从外面砰的关上了。
深夜，路边的洗车行半拉着卷叶门，漏出几缕光线，几个工人仍在车底忙碌，发出金属打磨声。
郑学呆在车里，将燃尽的烟屁股弹到地上，隔着窗户观察四周。
一个人影从店门前掠过，很快融进夜色里。
郑学警觉直起身，锁住目标。
紧跟着驶来一辆车，路边的人迅速窜了进去。
“这老狐狸，总算现身了！”他摆动方向盘，跟了上去。
越往前行人烟越稀少，渐渐地连建筑物也没了，路线彻底偏离主道，进入通往郊区的沙土路，灌进车里的风沾了些土腥。
几番兜转，目标车辆缓缓停下，陆启胜从内走出，晃着脑袋进到路边的一栋楼内。
郑学隔了一段距离将车丢下，徒步跟了上去。
“夜上海。”
他走近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是个娱乐场所，破旧招牌上，艳俗的模特女郎经过风吹日晒，鲜亮的色彩已经泛白，围绕的点缀灯只剩几盏，鬼火般闪着。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设娱乐场所，着实吊轨，在观察了一番后，他从侧门潜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和招牌一样晦涩陈旧，再往里走空间倒比想象中宽敞，几个穿着服务生模样的人正推着餐车经过。
“老大刚给你分什么了？”
“醉生梦死！”说话者晃了晃手里的白色粉包。
“切....今晚这票做完，到时候谁看的上这个。”
......
谈话声往另一个方向远去。
“难道这是姓陆的老窝？”
躲在拐角处的郑学见其中一人正端着酒盘，朝自己方向走来，他佯装转身，在经过的瞬间，一招干倒，将人拖进卫生间。
......
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郑学正了正鼻梁上多出的镜框，身上的装束已然与那几人无异，他拉低迎宾帽檐，托着酒盘走出去，而身后的隔间内，仅剩三角裤的小混混被拷在水管上，眯着眼徒劳挣扎着。
走廊的地板年久失修，脚踩出咯吱的声响，两侧的窗户被绒布帘严密遮盖，包厢不出意外的没有客人，在暗黄色的廊灯下，冷冷清清。
唯独尽头的一间，房门紧闭，门口还守了人。
郑学扶了下镜框，正在考虑措辞，就被立在门口的人叫住了，“你过来，在这等着。”
随后那人推门进去，细碎的谈话顺着门缝漏出来。
“都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老大。”
“人呢？”
“已经在接待室候着了。”
“请他过来。”
.....
门被打开，刚刚进去的人走出来冲他招手，“进去吧，今晚放机灵点。”
转动门把，室内一片昏暗，几束射灯是唯一的光源，他站了好一会才勉强适应。
双排环绕沙发，大理石面茶几，上面摆着几只酒杯，站在四周的保镖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独别在腰侧的枪，泛着冷光。
陆启胜正伸展双臂靠着沙发，臃肿的身材活像一只河豚，冲他比了个手势：“倒酒。”
郑学会意迎上去，身后的门在这时“咔”地开了。
“陆老板。”
这个声音.....郑学心里咯噔了一下，推门而入的男人直接越过他，冲陆启胜走过去。
“哟！袁哥，您来了。”
袁容点了下头，被引到主位上坐下。
“多谢袁哥，肯给面子跑一趟。”
“你明白我这趟的目的。”
陆启胜脸上油滑的笑僵了僵，“袁哥，吞货是我不仗义，但剩下的货你也拿到了，酒吧也砸了，能不能通融通融，给我放条生路？”
“吞货的事，按道上规矩怎么算。”
“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次，以后赚了一起分嘛。”
袁容摁灭烟蒂，眼眸垂下来“我需要给帮里一个交代。”
“这....”陆启胜脸上出现一阵青白，之后堆出几分不屑“袁哥，你可别把人逼太紧，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怎么？”
“贵帮的交易记录在我这里，可都是有备份的。”
“陆老板，青龙帮一向善于处理纠纷”袁容平静看了他一眼，“当然，也包括狗急跳墙。
”
气氛陡然凝重，双方面色难测地坐着，一时只余液体流入器皿的清脆声。
陆启胜局促的笑了笑“袁哥，这样，有批货你一定感兴趣。”说罢，将几个粉包丢在台子上：“算我将功补过了怎样？”
“什么品色？”
老陆舔了舔嘴唇：“走水路来的。”
郑学将酒调好递上去，男人抬手接过，两人手指在交替间相碰，很轻微，却引得郑学心头一跳，偷眼观察，对方倒是神色如常地抿了口酒。
他将酒盘放在高台上，退身出去，想起递酒的瞬间，内心隐隐不安。进到洗手间内，捧了把水打在脸上，余光却瞥到一个人走了进来。
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不慌不忙，男人在洗手池前站定，声音隔着水流传来：
“郑警官。”
郑学面色如常地拿纸巾擦拭：“眼力不错。”
袁容站在镜前直视他，“不难辨认。”
“怎么”郑学转身倚着洗手台，笑容有点无赖“看来，我让你印象深刻？”
“也许。”
“你好像.....不惊讶在这里看到我。”
“警方做事我无权干涉”他面色平静“不过，刚刚的酒多加了一味薄荷，味道很糟。”
郑学一把扯下眼镜：“那几包东西，不打算说点什么？”
男人坦然与他对视“如你所见。”
“有胆那么干，我立刻逮了你。”
“劳烦了。”
郑学见他径直往外走，紧接着一声枪响，躲在门口窃听的马仔，甚至还没反应，就捂着腿倒在门边。
袁容手里握着枪，侧脸看过来“我的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你做什么！”
“还想执行任务，就在里面老实待着。”
袁容丢下这句话，将门从外面砰的关上了。
（五）
原本空荡的走廊，突的窜出一群人，拿着棍棒将他围住。
袁容丝毫不见惊慌，面色冷淡：“陆老板，出来吧。“
陆启胜从包间里走出来，笑容阴狠毒辣：“本来想晚点动手，你倒先看出来了。”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陆启胜的啤酒肚随着笑声颤了颤“今晚你还想活着出去？”
“我的命不值如此费力。”
“可老子的命值！”陆启胜搓了搓手，走向前“本想留着你，但你油盐不进。”
郑学攥着门把，听着外面动静心下一紧，今晚原来是个黑吃黑的局。
“我可以任你处置 。”袁容说的坦然。
“你倒是干脆！”
几个人要冲上去架住他，却在接触到男人眼神时，踟蹰不前。
“只是，随我来的弟兄等不到我，可能会着急。”
陆启胜一惊，单枪匹马好对付，如果他真带了人在四周埋伏，与青龙帮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眯缝着眼打量镇定的男人，一时无法判断对方话里真假，哼哼笑了两声“留着你也行，但可不能让你太舒坦。”
“无妨，都听陆老板的。”
袁容缓身蹲下，将枪放在地上，众人看他就范，稍微卸下警惕，谁知在起身的瞬间形势突变，男人抓起枪，击跪了后方的围堵。
前排的马仔措手不及，被他拽到身前挡下攻击，一阵兵荒马乱后，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给我追！”
陆启胜气急败坏，带着马仔们跌跌撞撞的追上去。
“咔哒”
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郑学走出来，要不是办案的时候常常需要撬锁，这次他还真被那混蛋摆一道。
门外只剩几个马仔躺在地上呻吟。
砰！
枪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不好！
他迅速追了过去。
......
曲折的走廊，身后的脚歩不断，因为震动，吊灯投射的光影剧烈晃动，袁容在狭窄的空间里狂奔，却意外在走廊尽头看见郑学“你........”
郑学双手抱臂：“是继续和他们交手，还是与我合作？”
楼道里枪声四起，越逼越近，袁容神色一凛，几乎瞬间，郑学开枪击退了他身后的追兵“看来，你没得选了。”
人群蜂拥而至，两人几乎没犹豫，朝同一个方向奔去。
“你知道路线？”郑学喘息着感叹“倒是我多虑了。”
“......”
奔到三楼走廊时，郑学敏锐捕捉到后面追兵人数的增加，“我说，得想点办法拦住他们。”
袁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防火栓上。郑学笑了下，上前一脚踹开，紧接着按下火警装置。
楼道里警笛大作，房顶瞬间喷出水柱，本就是老式地板，平时疏于打理油腻粘黏，水一铺滑腻难行。
郑学丢了罐灭火筒给袁容，指着身后的楼梯“从这里上去有个天窗，你想办法打开它。”
面无表情的男人，少见的露出迟疑“你呢？”
郑学没回头，使劲摇晃手里的灭火器“我拖住他们。”
袁容眼波微动，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把命押在一个黑社会手里，这算职业错误吗？
郑学讥讽的笑了下，一手掰开灭火阀门，一手抽出腰间的枪，屏息等待追兵。、
“咳咳！妈的！别让他跑了！”
“老大...咳咳咳，上面不好进”
“废话什么！给我上去”
......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直到弹尽粮绝，也没看到男人复返。
郑学躲在壁柜后，丢开喷不出泡沫的灭火罐，喘着粗气，不断逼近的子弹扫在他腿边。
正在这时有人拉住了他，四目相对，男人声线低沉：“走！”
郑学一怔，眼睛亮了亮，尾随对方从窗口翻了出去。
......
黑漆漆的烂尾楼里，两个男人无声对坐。
一声惊雷，大雨倾泻而下，一切声响都隐在雨声中，微不可察。
“嗒”
打火机窜出的火苗摇曳着，男人的脸在火光映衬下褪去冷硬，他抽出支烟点上，手上动作略微有些迟缓。
郑学伸展了下腿：“喂，给我一根。”
为了引开追兵，他们将车抛在半路，逃到不远处的烂尾楼内暂避。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扫进来，沉闷的空间因为两人的吞云吐雾，算有了些人气。
郑学吐出口烟，解开衬衫领口：“今晚明知道是个局，你还来？”
“形势所迫。”
“单枪匹马，你那么自信能全身而退？”
“我没把握。”
郑学挑眉：“那你还....？”
“尽力而为。”
郑学看着男人侧脸，想起被他拉住的瞬间：“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我不想欠别人。”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滑稽吗？”
袁容没说话唇角微松，攥在身侧的手紧了一紧。情急之下用手直接砸开天窗，玻璃划破肌肤，伤口纵横在手背上，被雨水浸泡的发白。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雨声将寂静包裹，透过雨帘，可以看到围着他们车转的光火沉寂下去。
郑学戴着的耳机里，谈话声一直未停，早在进入包厢时他就将窃听器贴在酒盘下方，以方便监控，就在几分钟前顺利录入了陆启胜一行谈话的重点。
他掏出手机，将信息发送给张元，在收到反馈后，走到阳台上拨电话，声音刻意压低：“安排人到东港码头集合，今晚凌晨三点，对陆启胜实行抓捕。”
身后轻微的异动，他了然的嘴角上翘，待安排完毕返身回去时，原本共处一室的男人早不见踪影。
“啧，会不会太过分了？”
郑学看着并未有任何通话记录的屏幕，悻悻地将手机揣回口袋。
原本空荡的走廊，突的窜出一群人，拿着棍棒将他围住。
袁容丝毫不见惊慌，面色冷淡：“陆老板，出来吧。“
陆启胜从包间里走出来，笑容阴狠毒辣：“本来想晚点动手，你倒先看出来了。”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陆启胜的啤酒肚随着笑声颤了颤“今晚你还想活着出去？”
“我的命不值如此费力。”
“可老子的命值！”陆启胜搓了搓手，走向前“本想留着你，但你油盐不进。”
郑学攥着门把，听着外面动静心下一紧，今晚原来是个黑吃黑的局。
“我可以任你处置 。”袁容说的坦然。
“你倒是干脆！”
几个人要冲上去架住他，却在接触到男人眼神时，踟蹰不前。
“只是，随我来的弟兄等不到我，可能会着急。”
陆启胜一惊，单枪匹马好对付，如果他真带了人在四周埋伏，与青龙帮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眯缝着眼打量镇定的男人，一时无法判断对方话里真假，哼哼笑了两声“留着你也行，但可不能让你太舒坦。”
“无妨，都听陆老板的。”
袁容缓身蹲下，将枪放在地上，众人看他就范，稍微卸下警惕，谁知在起身的瞬间形势突变，男人抓起枪，击跪了后方的围堵。
前排的马仔措手不及，被他拽到身前挡下攻击，一阵兵荒马乱后，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给我追！”
陆启胜气急败坏，带着马仔们跌跌撞撞的追上去。
“咔哒”
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郑学走出来，要不是办案的时候常常需要撬锁，这次他还真被那混蛋摆一道。
门外只剩几个马仔躺在地上呻吟。
砰！
枪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不好！
他迅速追了过去。
......
曲折的走廊，身后的脚歩不断，因为震动，吊灯投射的光影剧烈晃动，袁容在狭窄的空间里狂奔，却意外在走廊尽头看见郑学“你........”
郑学双手抱臂：“是继续和他们交手，还是与我合作？”
楼道里枪声四起，越逼越近，袁容神色一凛，几乎瞬间，郑学开枪击退了他身后的追兵“看来，你没得选了。”
人群蜂拥而至，两人几乎没犹豫，朝同一个方向奔去。
“你知道路线？”郑学喘息着感叹“倒是我多虑了。”
“......”
奔到三楼走廊时，郑学敏锐捕捉到后面追兵人数的增加，“我说，得想点办法拦住他们。”
袁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防火栓上。郑学笑了下，上前一脚踹开，紧接着按下火警装置。
楼道里警笛大作，房顶瞬间喷出水柱，本就是老式地板，平时疏于打理油腻粘黏，水一铺滑腻难行。
郑学丢了罐灭火筒给袁容，指着身后的楼梯“从这里上去有个天窗，你想办法打开它。”
面无表情的男人，少见的露出迟疑“你呢？”
郑学没回头，使劲摇晃手里的灭火器“我拖住他们。”
袁容眼波微动，转身消失在楼梯口。
把命押在一个黑社会手里，这算职业错误吗？
郑学讥讽的笑了下，一手掰开灭火阀门，一手抽出腰间的枪，屏息等待追兵。、
“咳咳！妈的！别让他跑了！”
“老大...咳咳咳，上面不好进”
“废话什么！给我上去”
......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直到弹尽粮绝，也没看到男人复返。
郑学躲在壁柜后，丢开喷不出泡沫的灭火罐，喘着粗气，不断逼近的子弹扫在他腿边。
正在这时有人拉住了他，四目相对，男人声线低沉：“走！”
郑学一怔，眼睛亮了亮，尾随对方从窗口翻了出去。
......
黑漆漆的烂尾楼里，两个男人无声对坐。
一声惊雷，大雨倾泻而下，一切声响都隐在雨声中，微不可察。
“嗒”
打火机窜出的火苗摇曳着，男人的脸在火光映衬下褪去冷硬，他抽出支烟点上，手上动作略微有些迟缓。
郑学伸展了下腿：“喂，给我一根。”
为了引开追兵，他们将车抛在半路，逃到不远处的烂尾楼内暂避。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扫进来，沉闷的空间因为两人的吞云吐雾，算有了些人气。
郑学吐出口烟，解开衬衫领口：“今晚明知道是个局，你还来？”
“形势所迫。”
“单枪匹马，你那么自信能全身而退？”
“我没把握。”
郑学挑眉：“那你还....？”
“尽力而为。”
郑学看着男人侧脸，想起被他拉住的瞬间：“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我不想欠别人。”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滑稽吗？”
袁容没说话唇角微松，攥在身侧的手紧了一紧。情急之下用手直接砸开天窗，玻璃划破肌肤，伤口纵横在手背上，被雨水浸泡的发白。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雨声将寂静包裹，透过雨帘，可以看到围着他们车转的光火沉寂下去。
郑学戴着的耳机里，谈话声一直未停，早在进入包厢时他就将窃听器贴在酒盘下方，以方便监控，就在几分钟前顺利录入了陆启胜一行谈话的重点。
他掏出手机，将信息发送给张元，在收到反馈后，走到阳台上拨电话，声音刻意压低：“安排人到东港码头集合，今晚凌晨三点，对陆启胜实行抓捕。”
身后轻微的异动，他了然的嘴角上翘，待安排完毕返身回去时，原本共处一室的男人早不见踪影。
“啧，会不会太过分了？”
郑学看着并未有任何通话记录的屏幕，悻悻地将手机揣回口袋。
（六）
凌晨三点。
城西码头。
枪声四起，黑色江面上泛着淡淡雾气，月色暗淡地躲在云层后。
“陆启胜，你已被警方包围，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郑学一边示意张元对着扩音器分散陆启胜的注意力，一边悄然攀上船体二层。
目标就在他正靠近的窗口内。
“挣扎？老子最恨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条子。”
“你的老婆孩子在东城某地下室里，如果你不和警方合作，可以让他们也来谈谈。“
“你们！....操！”陆启胜全然忘了处境，贴着窗口怒吼。
张元不动声色对郑学示意后，远程瞄准目标，随着玻璃击碎，郑学穿窗而入将人制服在地。
收拾完现场，郑学跳下甲板，张元正将最后一个马仔踢进车里，抹了把额上的汗，迎上来：头儿，收工了。
江风吹散了空气里的火药味，远处偶有几声汽笛，郑学看了看表，想到有人此时大概在东港码头喝风，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小子这回表现不错，走，去喝一杯！”
......
夜深人静，一间酒吧的门被推开。
“来了。”
“嗯。”
袁容一身黑衣，满身雨水，坐在靠里的沙发区，就着服务生递上来的火点了根烟,
王晟言手上拿着两只酒杯走过来，在看清人的样子后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陆启胜那边的烂摊子很棘手？”
“嗯，被条子截了。”
想起直奔东港码头的路上看到道路维修的标识，他知道自己被耍了，故意报错误的地点，再刻意让自己听见，他犯了低级的错误。
“你手怎么了？”
“擦伤，没事。”
“条子没为难你吗？”
“我有分寸。”
王晟言拿了件干毛巾递给他：“昨天那个姓郑的......”
“什么？”
“打开门看到那场面我还以为.....”王晟言顿了下，话锋一转“你还是多留点心。”
想起审讯室的那幕，袁容面色骤然冷下来。
“无论他是什么角色，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会送他上路。”
“怎么招惹上的？”
袁容抿了口酒，试图转移话题：“你的事怎么样了？”
“兵来将挡吧。”
“伤了明焰堂的人，这事他们如果抓住不放，怎么和上面交待你考虑好了？” 袁容将烟尾摁进烟灰缸“我想你也考虑过后果。”
王晟言倒散漫的笑起来，惯常阴狠的脸也意外柔和：“昨晚确实冲动了。”
袁容一怔，眼神不易察觉黯了黯。
“姓林的是什么人？让你这么护着他。”
“我和他有笔帐。倒是你”王晟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管药，按住他的手“伤口还是处理下。”
袁容的背脊瞬间僵硬，不着痕迹地避开触碰，“我自己来。
将伤口处理完毕，他靠回沙发，彻夜未眠他的脸上多少显出疲惫，王晟言已重回人群里应酬，只能看到一个侧影，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孤儿院，王晟言作为新成员被院长从车里抱下来。
孤儿院里的小孩多数生性怪癖，打架斗殴时有发生，每每总将祸端指向新来的人，王晟言却逆来顺受，独来独往，在诸多小孩中像个异类。
“弱鸡，又被人揍了？”
袁容出言不逊地坐在嘴角乌青的王晟言身边。
“被人误解不解释，替人背黑锅被惩罚你连痛也不喊，指东绝不会向西”袁容向后撑着身子，倒在台阶上，享受冬日暖阳“不知道你是假好人还是真傻瓜？”
身边六岁的王晟言像尊雕像，将自己抱成一团不言不语。
“小容哥儿，院长叫你”护理长抻着脖子朝这边吼了声，转身继续去忙碌。
.......
这已经是第十三批来表达领养意图的家庭，袁容一如既往的回绝，表情轻松地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仍旧坐在台阶上的小小身影，依然十分不礼貌的用脚踢了踢他胳膊，算是打招呼。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你爸妈就是看你这样才抛弃你的吧?”丝毫不客气的刁难。
自讨没趣的人又重新躺回去，眼睛被阳光晒的眯起，像望到很远“弱鸡，你说，什么样的人会领养你？”
王晟言却转过头直视自己：”我会在被领养之前离开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
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眼神像着了魔，有意无意追着那道瘦弱的身影。
会将欺负他的人在暗地里痛揍一顿，在他被关小黑屋时从床上溜下来，趴在那扇窗前陪上一整夜。
直到那个雪夜，跟着王晟言从孤儿院逃出，后来，一起进了青龙帮。一路走来
“你是我的兄弟。“
是从未变过的回应。
兄弟。
一个恰到好处划分界限并得体的称谓。
凌晨三点。
城西码头。
枪声四起，黑色江面上泛着淡淡雾气，月色暗淡地躲在云层后。
“陆启胜，你已被警方包围，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郑学一边示意张元对着扩音器分散陆启胜的注意力，一边悄然攀上船体二层。
目标就在他正靠近的窗口内。
“挣扎？老子最恨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条子。”
“你的老婆孩子在东城某地下室里，如果你不和警方合作，可以让他们也来谈谈。“
“你们！....操！”陆启胜全然忘了处境，贴着窗口怒吼。
张元不动声色对郑学示意后，远程瞄准目标，随着玻璃击碎，郑学穿窗而入将人制服在地。
收拾完现场，郑学跳下甲板，张元正将最后一个马仔踢进车里，抹了把额上的汗，迎上来：头儿，收工了。
江风吹散了空气里的火药味，远处偶有几声汽笛，郑学看了看表，想到有人此时大概在东港码头喝风，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小子这回表现不错，走，去喝一杯！”
......
夜深人静，一间酒吧的门被推开。
“来了。”
“嗯。”
袁容一身黑衣，满身雨水，坐在靠里的沙发区，就着服务生递上来的火点了根烟,
王晟言手上拿着两只酒杯走过来，在看清人的样子后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陆启胜那边的烂摊子很棘手？”
“嗯，被条子截了。”
想起直奔东港码头的路上看到道路维修的标识，他知道自己被耍了，故意报错误的地点，再刻意让自己听见，他犯了低级的错误。
“你手怎么了？”
“擦伤，没事。”
“条子没为难你吗？”
“我有分寸。”
王晟言拿了件干毛巾递给他：“昨天那个姓郑的......”
“什么？”
“打开门看到那场面我还以为.....”王晟言顿了下，话锋一转“你还是多留点心。”
想起审讯室的那幕，袁容面色骤然冷下来。
“无论他是什么角色，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会送他上路。”
“怎么招惹上的？”
袁容抿了口酒，试图转移话题：“你的事怎么样了？”
“兵来将挡吧。”
“伤了明焰堂的人，这事他们如果抓住不放，怎么和上面交待你考虑好了？” 袁容将烟尾摁进烟灰缸“我想你也考虑过后果。”
王晟言倒散漫的笑起来，惯常阴狠的脸也意外柔和：“昨晚确实冲动了。”
袁容一怔，眼神不易察觉黯了黯。
“姓林的是什么人？让你这么护着他。”
“我和他有笔帐。倒是你”王晟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管药，按住他的手“伤口还是处理下。”
袁容的背脊瞬间僵硬，不着痕迹地避开触碰，“我自己来。
将伤口处理完毕，他靠回沙发，彻夜未眠他的脸上多少显出疲惫，王晟言已重回人群里应酬，只能看到一个侧影，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孤儿院，王晟言作为新成员被院长从车里抱下来。
孤儿院里的小孩多数生性怪癖，打架斗殴时有发生，每每总将祸端指向新来的人，王晟言却逆来顺受，独来独往，在诸多小孩中像个异类。
“弱鸡，又被人揍了？”
袁容出言不逊地坐在嘴角乌青的王晟言身边。
“被人误解不解释，替人背黑锅被惩罚你连痛也不喊，指东绝不会向西”袁容向后撑着身子，倒在台阶上，享受冬日暖阳“不知道你是假好人还是真傻瓜？”
身边六岁的王晟言像尊雕像，将自己抱成一团不言不语。
“小容哥儿，院长叫你”护理长抻着脖子朝这边吼了声，转身继续去忙碌。
.......
这已经是第十三批来表达领养意图的家庭，袁容一如既往的回绝，表情轻松地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仍旧坐在台阶上的小小身影，依然十分不礼貌的用脚踢了踢他胳膊，算是打招呼。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你爸妈就是看你这样才抛弃你的吧?”丝毫不客气的刁难。
自讨没趣的人又重新躺回去，眼睛被阳光晒的眯起，像望到很远“弱鸡，你说，什么样的人会领养你？”
王晟言却转过头直视自己：”我会在被领养之前离开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
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眼神像着了魔，有意无意追着那道瘦弱的身影。
会将欺负他的人在暗地里痛揍一顿，在他被关小黑屋时从床上溜下来，趴在那扇窗前陪上一整夜。
直到那个雪夜，跟着王晟言从孤儿院逃出，后来，一起进了青龙帮。一路走来
“你是我的兄弟。“
是从未变过的回应。
兄弟。
一个恰到好处划分界限并得体的称谓。
(十）
警局里一片和谐春风，随着陆启胜的抓捕归案，警方公信力大涨。
所有人都看郑学很顺眼，包括食堂的老大爷，午饭时都乐呵呵的给郑警官多加一个鸡腿，因为他们听到的逮捕行动，完全是另一个版本。
说郑学在船上遇着陆启胜一伙不畏不惧，三秒击倒一个，四秒打趴一双，完了几步弹跳蹦上二楼窗口一脚踹破玻璃翻身进去，还不小心让那大玻璃扎着隐私部位，但当时情况紧急，郑警官不仅没喊疼，还坚持完成了任务。
故事听到这,所有人看郑警官的目光都多了层别样的光辉。
郑学在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一块鸡腿肉正好卡住喉咙，差点因公殉职。
比起郑警官的春风得意，邵天柏看起来就不那么顺风顺水了。走私案本是他主执行，如今让郑学率先摸到线索抢了风头，即使他笑得再风流倜傥,也让人看起来有那么点惨淡。
陆启胜撞上了心情不好的邵警官，在一整晚不间歇的审问加威逼利诱后,终于精神崩溃供出了那批货的交易方：青龙帮陈天佑。
于是，邵天柏连夜带着一干警员撞开了陈天佑的大门.
“警察，请陈先生跟我走一趟。”
......
大清早踏进警局，郑学就听见审讯室的桌子被拍的震天响，有人大声说话。
“里面吵什么。”
“邵警官钓了条大鱼”张元接口。
“谁”
“陈天佑。”张元双腿跨坐在转椅上，眉眼间神采奕奕“昨晚邵警官从陆启胜嘴里捞到了交易方，他连夜赶过去，没想到居然真把这样的大人物捞局里来了。”
郑学皱眉：”有戏？“
张元耸了下肩：“悬。”
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在谈话间从正厅里进来，环顾四周，最后冲着郑学点头示意：你好，我是陈天佑的委托代理律师。“
郑学冲张元打了个手势，律师被领进审讯室。
一支烟的时间，门开了，邵天柏面色不善的走出来。
跟着出来的还有一身黑衣的陈天佑，神态闲散仿佛在自家客厅，律师站在一旁冲邵天柏客气道谢。
郑学抬起头，就对上了陈天佑后侧的男人，他颇有些玩味的冲他点了下头，对方却未回应，看向自己的眼神全然陌生。
“邵警官，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吧？”陈天佑看着邵天柏，脸上挂满得意。
邵天柏身体丝毫不动，脸上是极力克制的怒意。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休息，邵警官辛苦了，抽空还是多陪陪你独自在家的老母亲吧。”说话间，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邵天柏挥拳上去“威胁我！？”
袁容几乎同一时间侧身，抬手将邵天柏的拳头截下。
“干什么！这里是警局！“张元几人看这边动起手，速度起身”谁敢动手！“
郑学上前一把拉住邵天柏，将人向后扯，“冷静点！“
“陈先生，都是误会。根据我们涉案人员供述的情况，请您来协助我们调查，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此次案件非同一般，也请体谅警方想破案的心情。”
郑学说完，顺手拉开几个警员给陈天佑让出通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邵警官却直接带着一群人强行撬开我的仓库，接着就莫名其妙给你们抓来了。怎么？难道警方也对我仓库里的酒感兴趣？”
”你！“邵天柏上前一步，被郑学身体挡住。
”邵警官，天这么热，别那么大火气啊。“陈天佑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襟，在一伙人怒目注视下，大摇大摆走出警局。
“我警告你别太嚣张！”邵天柏咬牙蹦出这句话，一拳砸在桌子上。
郑学一把将人摔进办公室。
“ 陈天佑是什么人，鼻子灵着呢，会给警方搜查到那批货的机会？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是脑子被驴踢了！上头迟迟不下指令查，再这样下去，A市就真是他陈天佑的了！”邵天柏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没好气的应承。
郑学端了杯茶绕到邵天柏身前”你怎么知道上面没指令，没到时候而已。”
”你什么意思？“
郑学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走。“。
“去哪。”邵天柏抓起桌上的茶饮尽。
“六楼会议室，有新任务。你不是要指令吗，准备大干一场吧。”
”我可不会输给你！“
会议室内，王局年近半百却依然精神抖擞做案件讲解。
“这一次A城的打黑任务是瓦解在本市扎根已久的青龙帮，成立打黑专案组。刑侦一队队长郑学，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两队协作执行。特警队一队，二队做应援配合。”
幕布上是一张青龙帮人物关系图“现在，我将警方目前掌握的信息给大家做简单梳理，青龙帮主事人陈天佑......“
郑学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照片上，下方黑体字醒目标着对方姓名：
袁容。
警局里一片和谐春风，随着陆启胜的抓捕归案，警方公信力大涨。
所有人都看郑学很顺眼，包括食堂的老大爷，午饭时都乐呵呵的给郑警官多加一个鸡腿，因为他们听到的逮捕行动，完全是另一个版本。
说郑学在船上遇着陆启胜一伙不畏不惧，三秒击倒一个，四秒打趴一双，完了几步弹跳蹦上二楼窗口一脚踹破玻璃翻身进去，还不小心让那大玻璃扎着隐私部位，但当时情况紧急，郑警官不仅没喊疼，还坚持完成了任务。
故事听到这,所有人看郑警官的目光都多了层别样的光辉。
郑学在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一块鸡腿肉正好卡住喉咙，差点因公殉职。
比起郑警官的春风得意，邵天柏看起来就不那么顺风顺水了。走私案本是他主执行，如今让郑学率先摸到线索抢了风头，即使他笑得再风流倜傥,也让人看起来有那么点惨淡。
陆启胜撞上了心情不好的邵警官，在一整晚不间歇的审问加威逼利诱后,终于精神崩溃供出了那批货的交易方：青龙帮陈天佑。
于是，邵天柏连夜带着一干警员撞开了陈天佑的大门.
“警察，请陈先生跟我走一趟。”
......
大清早踏进警局，郑学就听见审讯室的桌子被拍的震天响，有人大声说话。
“里面吵什么。”
“邵警官钓了条大鱼”张元接口。
“谁”
“陈天佑。”张元双腿跨坐在转椅上，眉眼间神采奕奕“昨晚邵警官从陆启胜嘴里捞到了交易方，他连夜赶过去，没想到居然真把这样的大人物捞局里来了。”
郑学皱眉：”有戏？“
张元耸了下肩：“悬。”
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在谈话间从正厅里进来，环顾四周，最后冲着郑学点头示意：你好，我是陈天佑的委托代理律师。“
郑学冲张元打了个手势，律师被领进审讯室。
一支烟的时间，门开了，邵天柏面色不善的走出来。
跟着出来的还有一身黑衣的陈天佑，神态闲散仿佛在自家客厅，律师站在一旁冲邵天柏客气道谢。
郑学抬起头，就对上了陈天佑后侧的男人，他颇有些玩味的冲他点了下头，对方却未回应，看向自己的眼神全然陌生。
“邵警官，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吧？”陈天佑看着邵天柏，脸上挂满得意。
邵天柏身体丝毫不动，脸上是极力克制的怒意。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休息，邵警官辛苦了，抽空还是多陪陪你独自在家的老母亲吧。”说话间，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邵天柏挥拳上去“威胁我！？”
袁容几乎同一时间侧身，抬手将邵天柏的拳头截下。
“干什么！这里是警局！“张元几人看这边动起手，速度起身”谁敢动手！“
郑学上前一把拉住邵天柏，将人向后扯，“冷静点！“
“陈先生，都是误会。根据我们涉案人员供述的情况，请您来协助我们调查，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此次案件非同一般，也请体谅警方想破案的心情。”
郑学说完，顺手拉开几个警员给陈天佑让出通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邵警官却直接带着一群人强行撬开我的仓库，接着就莫名其妙给你们抓来了。怎么？难道警方也对我仓库里的酒感兴趣？”
”你！“邵天柏上前一步，被郑学身体挡住。
”邵警官，天这么热，别那么大火气啊。“陈天佑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襟，在一伙人怒目注视下，大摇大摆走出警局。
“我警告你别太嚣张！”邵天柏咬牙蹦出这句话，一拳砸在桌子上。
郑学一把将人摔进办公室。
“ 陈天佑是什么人，鼻子灵着呢，会给警方搜查到那批货的机会？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是脑子被驴踢了！上头迟迟不下指令查，再这样下去，A市就真是他陈天佑的了！”邵天柏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没好气的应承。
郑学端了杯茶绕到邵天柏身前”你怎么知道上面没指令，没到时候而已。”
”你什么意思？“
郑学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走。“。
“去哪。”邵天柏抓起桌上的茶饮尽。
“六楼会议室，有新任务。你不是要指令吗，准备大干一场吧。”
”我可不会输给你！“
会议室内，王局年近半百却依然精神抖擞做案件讲解。
“这一次A城的打黑任务是瓦解在本市扎根已久的青龙帮，成立打黑专案组。刑侦一队队长郑学，刑侦二队队长邵天柏，两队协作执行。特警队一队，二队做应援配合。”
幕布上是一张青龙帮人物关系图“现在，我将警方目前掌握的信息给大家做简单梳理，青龙帮主事人陈天佑......“
郑学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照片上，下方黑体字醒目标着对方姓名：
袁容。
（十四）
袁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尽管条子装扮成各类人士隐在街市，一贯的警觉让他没有忽视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窥探。
但他似乎毫不介意，午夜的风夹着潮湿的热气穿街而过，他摸出根烟点上，看着一个人正朝自己跑过来。
“袁哥，晟言哥的情况查到了。”
“他怎么样？”
“被明焰堂压在堂内，下了狠手。”
“知道了，去忙吧。”
把人打发走，他摁灭了烟尾。
得罪敌对帮派明焰堂，王晟言付出的代价是被陈天佑送去赔罪，对方下狠手也是意料之中。
为护一个男人，他做到如此地步......袁容闭了下眼，夏夜空中黑色的云遮蔽了月色，街道彻底沉入黑暗，他转身跨上机车冲进夜色里。
一辆车在后方尾随上去。
......
昏暗狭窄的走廊，缠斗在一个错身间展开，训练有素的打手招招利落，不容任何喘息的机会，袁容侧身贴靠墙壁，专注一个方向反击，激烈的拳脚摩擦后敏锐捕捉到突破口，侧滚出包围圈，目标明确奔向内厅。
“陈天佑送一个来赔罪还不够，又送了一个？”明焰堂老大梁启弘端坐在正厅太师椅上，捏着茶盏气定神闲。
静立两边的马仔无声无息靠近，袁容被围堵在内厅中央腹背受敌。
“王晟言在哪?”
”怎么？“梁启弘饶有兴趣”青龙帮几天前才沸沸扬扬的绑了人来请罪，现在就要把人讨回去？“
“我来要人，与青龙帮无关。”袁容面色平静，与上座的人对视，完全忽略身边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众人，仿佛全是无关紧要。
“这样可不合规距。“
“无妨。”
一拳挥倒挡在身前的打手，速度快的惊人。
独身闯明焰堂，他本就是在赌命。
......
郑学窝在车里，三伏天密闭的车厢像个小蒸笼，空调出风口吃力的往外进冷风，他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衣衫，心里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向局里申请把出勤车升级下，就看到袁容走了出来。
与进去的时候不同，他的手里抱了一个男人，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焦急，这倒是让郑学诧异 ，街灯下隐约可以看出怀里人的样貌，正是那天来局里的王晟言。
不多会一辆车开过来，袁容小心将人放进接应的车内，目送他离开后，朝一直尾随自己的车辆驶了过去。
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穿梭在公路上的黑色机车像一支破风而出的利箭，伴着刺耳的刹车声，郑学盯着强势横在车前的袁容，眼里露出挑衅。
手上没有丝毫停留猛打方向盘，调头转向后方弯道，后视镜里骑摩托的男人穷追不舍，郑学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放低车速，恶意将身后的摩托逼进窄道。
袁容被逼的整辆车几乎倾斜，但仍加大马力从侧面跻身进入。
这家伙，不要命了。
郑学紧急按下刹车，摩托车擦着车身堵在车前。
两车相隔数米，车灯直射到对方脸上，无声的对峙着。
郑学警告性地按了两声喇叭，无奈走下来，脸上挂笑：“看来你们这行也不是全无优点嘛，至少你车技不错。”
“是你派人调查我。” 郑学耸了下肩算是默认，阔步上前“又见面了。”
礼貌伸出手，对方却并不搭理，他讪讪收回。
“袁容，27岁，青龙帮三级成员。从孤儿院起跟随王晟言，十四岁加入青龙帮.....“郑学饶有兴趣打量面色阴沉的男人”放松点，你刚刚抱人的时候，表情可比现在生动多了。“
“离他远点。”
“怎么？——”
“想查什么，冲我来。“袁容不客气打断，语气平静却似不容拒绝。
郑学看着男人防卫的眼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没有恶意，今晚只是执行公务碰上而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
“那.....再会。”无视袁容眼里的狠色，郑学抛了根烟坐回车里“我请，来日方长。”
望着融进夜色的车，袁容将烟管握断在手心。
......
“头儿，昨晚做贼去了？”
张元刚从外面执勤回来，摘下警帽拿在手上扇风，细密的汗珠附在额上亮晶晶的。
郑学眼睛懒懒掀起一条缝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张元乐了，一屁股坐桌上，凑近人来来回回打量，“还是....为社会主义献身去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闭目的人，眼睛猛的睁开，一脚蹬下桌上摇头晃脑的罪魁祸首，反扭住肩膀，把人压住不能动弹。
张元半边脸贴着桌面，嘴里痛呼，眼神向一干同事求助，大家都动作一致假装在工作。
郑学加大手上的力道，“你小子皮痒？”
”调剂....嘶....疼疼疼....”
郑学松开手坐回去，斜眼看张元嗷嗷直叫，一下没了脾气：“差不多得了。”
张元停下动作道“头儿，你可真没情趣，怪不得还是条单身狗。”
“要你瞎操心”郑学站起身又想踹一脚，张元躲开老远。
昨天晚上出勤到后半夜直接调头回警局，彻夜没睡查了一宿资料，靠在椅背上补个觉也被臭小子给搅合了。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带进来一阵热气，邵天柏穿着一身警服走进来，就着桌上的水一口气灌完，才长舒一口气坐下：”天真他妈热。“
郑学饶有兴趣盯着邵天柏道：“有情况吗？看你天天脚都不往局里踏了。”
邵天柏摇头道“陈天佑那孙子，比猴还精，每天十二个小时盯梢，追了三天，除了把全城交通巩固一遍，别的全白搭”
张元用嘴撇了撇，“邵队，这么拼命干嘛？不是又要抢年底先进的名额吧？”
“这小子挺嚣张啊“邵天柏偏头朝郑学道”我说你也不管管“
窗外蝉鸣鼓噪，阳光透过云层直射到地面，金色的光线落在警局大楼上，将局内照的透亮。
郑学起身道“我发现了一新地方，下班一起去喝一杯。”
有人从文件堆里抬头回应“要我说郑队，你早该请客了，陆启胜那案子怎么说交警队也是卖了我的面子，大半夜去协助你抓人。”
“这次把后勤的老张，法医科的老杨都叫上。”
一听请客，凑热闹的人多起来，七嘴八舌的敲定人数和地点，一下班瞬间人走楼空，只剩可怜兮兮的值班小警员，画着圈圈诅咒;
饕餮！都是饕餮！
袁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尽管条子装扮成各类人士隐在街市，一贯的警觉让他没有忽视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窥探。
但他似乎毫不介意，午夜的风夹着潮湿的热气穿街而过，他摸出根烟点上，看着一个人正朝自己跑过来。
“袁哥，晟言哥的情况查到了。”
“他怎么样？”
“被明焰堂压在堂内，下了狠手。”
“知道了，去忙吧。”
把人打发走，他摁灭了烟尾。
得罪敌对帮派明焰堂，王晟言付出的代价是被陈天佑送去赔罪，对方下狠手也是意料之中。
为护一个男人，他做到如此地步......袁容闭了下眼，夏夜空中黑色的云遮蔽了月色，街道彻底沉入黑暗，他转身跨上机车冲进夜色里。
一辆车在后方尾随上去。
......
昏暗狭窄的走廊，缠斗在一个错身间展开，训练有素的打手招招利落，不容任何喘息的机会，袁容侧身贴靠墙壁，专注一个方向反击，激烈的拳脚摩擦后敏锐捕捉到突破口，侧滚出包围圈，目标明确奔向内厅。
“陈天佑送一个来赔罪还不够，又送了一个？”明焰堂老大梁启弘端坐在正厅太师椅上，捏着茶盏气定神闲。
静立两边的马仔无声无息靠近，袁容被围堵在内厅中央腹背受敌。
“王晟言在哪?”
”怎么？“梁启弘饶有兴趣”青龙帮几天前才沸沸扬扬的绑了人来请罪，现在就要把人讨回去？“
“我来要人，与青龙帮无关。”袁容面色平静，与上座的人对视，完全忽略身边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众人，仿佛全是无关紧要。
“这样可不合规距。“
“无妨。”
一拳挥倒挡在身前的打手，速度快的惊人。
独身闯明焰堂，他本就是在赌命。
......
郑学窝在车里，三伏天密闭的车厢像个小蒸笼，空调出风口吃力的往外进冷风，他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衣衫，心里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向局里申请把出勤车升级下，就看到袁容走了出来。
与进去的时候不同，他的手里抱了一个男人，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焦急，这倒是让郑学诧异 ，街灯下隐约可以看出怀里人的样貌，正是那天来局里的王晟言。
不多会一辆车开过来，袁容小心将人放进接应的车内，目送他离开后，朝一直尾随自己的车辆驶了过去。
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穿梭在公路上的黑色机车像一支破风而出的利箭，伴着刺耳的刹车声，郑学盯着强势横在车前的袁容，眼里露出挑衅。
手上没有丝毫停留猛打方向盘，调头转向后方弯道，后视镜里骑摩托的男人穷追不舍，郑学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放低车速，恶意将身后的摩托逼进窄道。
袁容被逼的整辆车几乎倾斜，但仍加大马力从侧面跻身进入。
这家伙，不要命了。
郑学紧急按下刹车，摩托车擦着车身堵在车前。
两车相隔数米，车灯直射到对方脸上，无声的对峙着。
郑学警告性地按了两声喇叭，无奈走下来，脸上挂笑：“看来你们这行也不是全无优点嘛，至少你车技不错。”
“是你派人调查我。” 郑学耸了下肩算是默认，阔步上前“又见面了。”
礼貌伸出手，对方却并不搭理，他讪讪收回。
“袁容，27岁，青龙帮三级成员。从孤儿院起跟随王晟言，十四岁加入青龙帮.....“郑学饶有兴趣打量面色阴沉的男人”放松点，你刚刚抱人的时候，表情可比现在生动多了。“
“离他远点。”
“怎么？——”
“想查什么，冲我来。“袁容不客气打断，语气平静却似不容拒绝。
郑学看着男人防卫的眼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没有恶意，今晚只是执行公务碰上而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
“那.....再会。”无视袁容眼里的狠色，郑学抛了根烟坐回车里“我请，来日方长。”
望着融进夜色的车，袁容将烟管握断在手心。
......
“头儿，昨晚做贼去了？”
张元刚从外面执勤回来，摘下警帽拿在手上扇风，细密的汗珠附在额上亮晶晶的。
郑学眼睛懒懒掀起一条缝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张元乐了，一屁股坐桌上，凑近人来来回回打量，“还是....为社会主义献身去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闭目的人，眼睛猛的睁开，一脚蹬下桌上摇头晃脑的罪魁祸首，反扭住肩膀，把人压住不能动弹。
张元半边脸贴着桌面，嘴里痛呼，眼神向一干同事求助，大家都动作一致假装在工作。
郑学加大手上的力道，“你小子皮痒？”
”调剂....嘶....疼疼疼....”
郑学松开手坐回去，斜眼看张元嗷嗷直叫，一下没了脾气：“差不多得了。”
张元停下动作道“头儿，你可真没情趣，怪不得还是条单身狗。”
“要你瞎操心”郑学站起身又想踹一脚，张元躲开老远。
昨天晚上出勤到后半夜直接调头回警局，彻夜没睡查了一宿资料，靠在椅背上补个觉也被臭小子给搅合了。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带进来一阵热气，邵天柏穿着一身警服走进来，就着桌上的水一口气灌完，才长舒一口气坐下：”天真他妈热。“
郑学饶有兴趣盯着邵天柏道：“有情况吗？看你天天脚都不往局里踏了。”
邵天柏摇头道“陈天佑那孙子，比猴还精，每天十二个小时盯梢，追了三天，除了把全城交通巩固一遍，别的全白搭”
张元用嘴撇了撇，“邵队，这么拼命干嘛？不是又要抢年底先进的名额吧？”
“这小子挺嚣张啊“邵天柏偏头朝郑学道”我说你也不管管“
窗外蝉鸣鼓噪，阳光透过云层直射到地面，金色的光线落在警局大楼上，将局内照的透亮。
郑学起身道“我发现了一新地方，下班一起去喝一杯。”
有人从文件堆里抬头回应“要我说郑队，你早该请客了，陆启胜那案子怎么说交警队也是卖了我的面子，大半夜去协助你抓人。”
“这次把后勤的老张，法医科的老杨都叫上。”
一听请客，凑热闹的人多起来，七嘴八舌的敲定人数和地点，一下班瞬间人走楼空，只剩可怜兮兮的值班小警员，画着圈圈诅咒;
饕餮！都是饕餮！
（九）
“王晟言？”
袁容看着那个跪在雪地里的瘦弱身体。
这是入冬以来第三次因为其他小孩的嫁祸而被罚，他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王晟言身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反抗？”
王晟言站起来将他推倒，转身往院墙的方向跑，他跟在身后追，抱住身前的人一起倒进雪地：“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里。”八岁的王晟言语气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袁容盯住孤儿院大门，那扇门从他有记忆起开合无数次，却一次也未等到期望的身影出现，像是暗自做下某种决定，用衣服将身下的人裹紧，眼里有一种坚定：“一起走，让我跟着你。”
翻过孤儿院的墙，前面瘦弱的身影回过头却变成年轻男人的样子，审时度势，冷漠有礼。
“袁容，袁容？“
袁容回过神，看着自己正紧抓着对方的手，脸上有些茫然。
“放手。”
“我——”
“袁容!”王晟言的眼里写满警告。
他嘴巴动了两下，最终沉默。
“我身上没有你要的答案。”
袁容平静睁开眼，景象全部退去，孤儿院，雪地，还有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王晟言也一并消失，他发现自己坐在医院的长廊，僵硬的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走廊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后半夜。
原来是个梦。
王晟言正躺在观察室里昏迷不醒。从明焰堂把人救回来，因为诊断出两个月的身孕，所以还没脱离危险期。
他揉了下眉心，最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出去。
.......
灯光昏暗的角落，毫不起眼的小酒吧，袁容握着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饮尽，夹在众人寻欢作乐的喧嚣里，像一道落寞的风景。
这里并不属青龙帮的势力范围，不用刻意遮掩情绪，但向来自持的个性使他难以将冷硬的面部松懈下来，背脊一如既往的笔直端正，桌上的空酒瓶已经被侍应生撤去一波，他终于感到有些醉意。
一双手截住他往嘴里送的酒杯，袁容侧目，陌生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被锐利目光注视的骚扰者，内心闪过几丝畏惧,却没有要退场的意思，毕竟眼前的男人无论从身段还是长相，都很难让人错过。反正风月场所，他有的是伎俩，不动声色掏出一颗药投入瓶中，满意看着对方毫无所觉喝下，脸上带着一种近似胜利的笑容靠过去，手在同一时间探入袁容的衣领。
仅有两桌之隔，郑学靠在沙发上，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坐在这里有一阵了，今晚请了一帮同事过来消遣，却在人群交错间看到独自喝酒的男人，与以往稍不同的是，那 张脸带着难以体味的落寞，于是整场聚会都莫名被牵引，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他身上，以至于现在同事散了他却依然坐在这里。
郑学看着袁容被陌生男人侵犯，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愉悦，比起与自己相处时的冷漠与强势，这样的场面实在少见。
袁容紧绷着脸，身上那只手从背脊一路探入股沟，眉头蹙起，反手将侵犯者压住，几拳下去，手下的人在几声惨叫后不见动弹。
他勉强站起身，眼前天旋地转，世界像生生倒了过来，身体不受控制晃了下，凭借仅剩的辨识度和判断力，一步步走出去。
郑学疾步跟出去，堵在他面前：”世界真小。“
袁容并没接话仍自顾往前。
郑学拦住人笑的意味不明”你情况不妙啊。“
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袁容费力睁开眼，含糊不清说了句：“是你。”
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一贯冷清的眼睛此刻目光浑浊，脖颈间汗水淋漓，在判断不是简单的醉酒后，郑学开口：”你怎么了？刚刚那个男人给你吃了什么？“
”不用管我。“袁容努力保持平衡迈步向前，整个人却不受控制打滑倒向地面。
”喂！你....“郑学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人，环顾了下四周，酒吧门口除了几个醉鬼在叫嚷之外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低咒了句问道：“能走吗？”
药效来的很快，一把火从身体的隐秘处燃烧着冲入每一根血管，任何触碰都像意味不明的撩动，抽出被郑学握在手里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似得，整个身子撞在后面的墙上。
袁容感觉自己被人扶进车里，外界的声音像是隔了几重山传来，隐蔽在胯间不断肿大的xing qi 被内裤紧紧束缚，平时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的身体，蹭着身下的座椅，浑身炽热难当。
在询问任何问题都无疾而终后，郑学将人扛回了家。
“王晟言？”
袁容看着那个跪在雪地里的瘦弱身体。
这是入冬以来第三次因为其他小孩的嫁祸而被罚，他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王晟言身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反抗？”
王晟言站起来将他推倒，转身往院墙的方向跑，他跟在身后追，抱住身前的人一起倒进雪地：“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里。”八岁的王晟言语气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袁容盯住孤儿院大门，那扇门从他有记忆起开合无数次，却一次也未等到期望的身影出现，像是暗自做下某种决定，用衣服将身下的人裹紧，眼里有一种坚定：“一起走，让我跟着你。”
翻过孤儿院的墙，前面瘦弱的身影回过头却变成年轻男人的样子，审时度势，冷漠有礼。
“袁容，袁容？“
袁容回过神，看着自己正紧抓着对方的手，脸上有些茫然。
“放手。”
“我——”
“袁容!”王晟言的眼里写满警告。
他嘴巴动了两下，最终沉默。
“我身上没有你要的答案。”
袁容平静睁开眼，景象全部退去，孤儿院，雪地，还有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王晟言也一并消失，他发现自己坐在医院的长廊，僵硬的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走廊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后半夜。
原来是个梦。
王晟言正躺在观察室里昏迷不醒。从明焰堂把人救回来，因为诊断出两个月的身孕，所以还没脱离危险期。
他揉了下眉心，最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出去。
.......
灯光昏暗的角落，毫不起眼的小酒吧，袁容握着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饮尽，夹在众人寻欢作乐的喧嚣里，像一道落寞的风景。
这里并不属青龙帮的势力范围，不用刻意遮掩情绪，但向来自持的个性使他难以将冷硬的面部松懈下来，背脊一如既往的笔直端正，桌上的空酒瓶已经被侍应生撤去一波，他终于感到有些醉意。
一双手截住他往嘴里送的酒杯，袁容侧目，陌生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被锐利目光注视的骚扰者，内心闪过几丝畏惧,却没有要退场的意思，毕竟眼前的男人无论从身段还是长相，都很难让人错过。反正风月场所，他有的是伎俩，不动声色掏出一颗药投入瓶中，满意看着对方毫无所觉喝下，脸上带着一种近似胜利的笑容靠过去，手在同一时间探入袁容的衣领。
仅有两桌之隔，郑学靠在沙发上，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坐在这里有一阵了，今晚请了一帮同事过来消遣，却在人群交错间看到独自喝酒的男人，与以往稍不同的是，那 张脸带着难以体味的落寞，于是整场聚会都莫名被牵引，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他身上，以至于现在同事散了他却依然坐在这里。
郑学看着袁容被陌生男人侵犯，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愉悦，比起与自己相处时的冷漠与强势，这样的场面实在少见。
袁容紧绷着脸，身上那只手从背脊一路探入股沟，眉头蹙起，反手将侵犯者压住，几拳下去，手下的人在几声惨叫后不见动弹。
他勉强站起身，眼前天旋地转，世界像生生倒了过来，身体不受控制晃了下，凭借仅剩的辨识度和判断力，一步步走出去。
郑学疾步跟出去，堵在他面前：”世界真小。“
袁容并没接话仍自顾往前。
郑学拦住人笑的意味不明”你情况不妙啊。“
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袁容费力睁开眼，含糊不清说了句：“是你。”
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一贯冷清的眼睛此刻目光浑浊，脖颈间汗水淋漓，在判断不是简单的醉酒后，郑学开口：”你怎么了？刚刚那个男人给你吃了什么？“
”不用管我。“袁容努力保持平衡迈步向前，整个人却不受控制打滑倒向地面。
”喂！你....“郑学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人，环顾了下四周，酒吧门口除了几个醉鬼在叫嚷之外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低咒了句问道：“能走吗？”
药效来的很快，一把火从身体的隐秘处燃烧着冲入每一根血管，任何触碰都像意味不明的撩动，抽出被郑学握在手里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似得，整个身子撞在后面的墙上。
袁容感觉自己被人扶进车里，外界的声音像是隔了几重山传来，隐蔽在胯间不断肿大的xing qi 被内裤紧紧束缚，平时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的身体，蹭着身下的座椅，浑身炽热难当。
在询问任何问题都无疾而终后，郑学将人扛回了家。
旧掺新的快贴完了，终于~！！！委屈各位宝宝们等惹，也委屈大家一直看重复章节，本来以为重贴过程是个自嗨过程，没想到大家还是这么捧场。
这个，话说一直贴重复情节有耍赖嫌疑~
所以，作为福利可以写一个两千字内的小片段，不知道大家想看什么呢。
这个，话说一直贴重复情节有耍赖嫌疑~
所以，作为福利可以写一个两千字内的小片段，不知道大家想看什么呢。
（十）
在陌生房间睁开眼，身体隐秘处传来的疼痛宣告昨夜那场荒谬的情事，他撑坐起来。
“早上好。”
一张俊朗的脸闯入视线，郑学倚靠着门。
袁容挪开视线，留给对方一个看不出情绪的侧脸。
“感觉好点了吗？昨晚——”
“想说什么？”袁容打断他，初醒时的朦胧已被渐沉得脸色所取代。
“我是说，你是不是该请我去喝一杯，毕竟，关键时刻我可帮了你一把。”
袁容直起身穿衣服，裸露的背上还留着昨晚的火热，可他脸上却没有半点享受过的痕迹，郑学怀疑：昨晚的体验，不会这么差吧。
正思琢间，对方已走到门口。
“不用这么板着脸”郑学略显无奈“昨晚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袁容终于看了他一眼，接着侧身走过去，这时一只手攀上来，强硬将他留在了原地。
“那么”郑学迟疑的看着袁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要什么？”
“我要你”郑学顿了下，道“和警方合作。”
“和警方合作？这是你陪睡一晚的价位？”转身打开大门，袁容毫不犹豫跨出去.
“嗯.....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似乎该换个方向”他撇了眼袁容顿住的脚步，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倒是不介意替换人选，王晟言似乎比你更适合。”
“你试试。”对方果然退了回来。
看着男人随时打算进攻的神情，郑学恶作剧般的岔开了话题：“我煮了粥，要一起吗。”
袁容不明所以。
“算是昨晚的馈赠？”
几乎是迅速的郑学挨了一拳。
看着对方肿起来的嘴角，袁容紧跟抬脚踢上郑学的裆部，这一次，被郑警官敏捷的躲过去了。
“靠，昨天它才让你爽过，今天你就打算废了它？”郑学的手护着下面，挑了挑眉“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彼此的对峙，郑学看了下来电显示，下意识与袁容隔开了几步按下接听键，当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时他的眼睛别有深意看了袁容一眼，很快收线重新走过来。
“我不会给你靠近他的机会” 毫无波澜的眼里闪动着坚定的情绪。
“那可真不巧，我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了，比如，去探望下你的……“郑学在思索更贴合的词来形容王晟言的身份。
“敢对他有一分不利，我都会毫不犹豫毙了你”
“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袁容补充道。
“与其杀人犯法，不如考虑下我的提议“
郑学在对方眼里看到直白的锐利眼神，像一头防卫领土的狮子，这使男人看起来有点危险，但这样毫不遮掩恨意的神情他却一点也不讨厌。
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反应，郑学想，有情绪波动就有破绽，他似乎抓到了对方的痛处在哪里。
并且，成功将他惹怒了。
看着袁容摔门而出，他清楚的知道彼此的角逐才刚刚开始，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局实在出乎意料。
......
叩叩。
“进。”
“陈哥”
陈天佑靠着会客厅的沙发，一只脚搭着茶几，瞟了眼进门的人，原本若有所思的脸展现出几分笑意。
“坐”陈天佑朝他右手边指了指“最近刚接手新场子，你手下的人颇有微词，是有什么困难吗？”
陈天佑说的场子原本是王晟言看顾的，他是道上出了名的有能力有手段，手下的弟兄都认这个人，王晟言被送去明焰堂后，陈天佑将场子交给了他，底下的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尖酸刻薄的说辞他不是无知无觉。偏偏自己为人直接，不善与人周旋，用王晟言的话就是固执刻板，不懂进退。
“我会处理好””
陈天佑点了下头：“你的能力我倒是不会怀疑，不过有一件事，听说你把小言从明焰堂捞出来了？”
袁容垂着头没有回答。
“记得当初你和小言都还是两个毛头小子，一无所有。如今在帮里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算有成就了。”陈天佑状似不经的道“派小言去明焰堂，他需要经受的我自然是最了解的，但他总该为这一次的冲动负责。”
“明白，陈哥。”
他意味深长看了袁容一眼“人总看不见自己执着困顿，却时刻想做他人的引路灯，袁容，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
袁容的手攥紧，眼帘微弱的垂了下“不自量力。”
陈天佑看着坐的笔直的男人，轻笑道“青龙帮是我立起来的，身后站着的是和我一起打拼的兄弟，如今时期特殊，我不能让青龙帮毁在我手里。和明焰堂这场仗，我希望你心无旁骛。”
“是，陈哥。”
陈天佑从桌台上拿出一封信件：“缅甸那边有批货要进来，现在在物色可靠买家，你去打听下，把这批货落到我们手上来。”
袁容从陈天佑的办公室退出来，阳光正烈，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来。
“好，我现在过去。”
他要走的方向与头顶的耀眼背道而驰。
......
推开酒吧的门，迎上来的马仔都恭敬叫了声袁哥。 场内显然已经收拾过，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怎么回事？”袁容捡了一个位置坐下。
”闻哥在外面欠了赌债，没想到对方追到场子里来，打伤了弟兄还把吧台的酒都砸了。”
”闻哥“ 袁容面无表情看向被打的脸面青肿的人 ”你是帮里的老前辈，得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不用你说，店里的损失我会赔偿。“闻勇不耐烦的开口，显然被打的怒气还没消。
”不够。“
”打伤弟兄的医药费我也承担。“闻勇咬咬牙补充。
“不够。”
“你他妈还想老子怎么样！”
”私下聚众赌博，滋事打斗，连累帮内兄弟，按照帮规处置，断手还是鞭打，你选一个。“袁容的目光骤然冷下去。
”姓袁的，说起来老子入帮比你早，你拿帮规来压我？“闻勇几步冲到袁容面前，手撑在桌子上咄咄逼人。
”闻哥，这个场子既然交到我手里，我就得对弟兄们负责。“
“你有什么资格？当了管事连辈分也不用尊敬了？”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天佑老大真的看好你？不过是一条跟在王晟言身后的狗。“
场子里因为这句话静的连喘息也听不见，空气仿佛凝固住，袁容却表情冷淡，像是那句话与他无关。
”绑起来。“
”谁敢动我“闻勇被制住，捆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姓袁的，狗仗人势的东西。让我见天佑老大！”
”送去地下室，饿一天再问。“
”统计一下损失，通知弟兄们从今晚起营业时间延长两小时，缩短差额。“
闻勇被拖走，众人都低着头散去干活，袁容转过身，视线落在空荡的沙发区，冷硬的脸上泄出一丝疲惫。
在陌生房间睁开眼，身体隐秘处传来的疼痛宣告昨夜那场荒谬的情事，他撑坐起来。
“早上好。”
一张俊朗的脸闯入视线，郑学倚靠着门。
袁容挪开视线，留给对方一个看不出情绪的侧脸。
“感觉好点了吗？昨晚——”
“想说什么？”袁容打断他，初醒时的朦胧已被渐沉得脸色所取代。
“我是说，你是不是该请我去喝一杯，毕竟，关键时刻我可帮了你一把。”
袁容直起身穿衣服，裸露的背上还留着昨晚的火热，可他脸上却没有半点享受过的痕迹，郑学怀疑：昨晚的体验，不会这么差吧。
正思琢间，对方已走到门口。
“不用这么板着脸”郑学略显无奈“昨晚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袁容终于看了他一眼，接着侧身走过去，这时一只手攀上来，强硬将他留在了原地。
“那么”郑学迟疑的看着袁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要什么？”
“我要你”郑学顿了下，道“和警方合作。”
“和警方合作？这是你陪睡一晚的价位？”转身打开大门，袁容毫不犹豫跨出去.
“嗯.....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似乎该换个方向”他撇了眼袁容顿住的脚步，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倒是不介意替换人选，王晟言似乎比你更适合。”
“你试试。”对方果然退了回来。
看着男人随时打算进攻的神情，郑学恶作剧般的岔开了话题：“我煮了粥，要一起吗。”
袁容不明所以。
“算是昨晚的馈赠？”
几乎是迅速的郑学挨了一拳。
看着对方肿起来的嘴角，袁容紧跟抬脚踢上郑学的裆部，这一次，被郑警官敏捷的躲过去了。
“靠，昨天它才让你爽过，今天你就打算废了它？”郑学的手护着下面，挑了挑眉“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彼此的对峙，郑学看了下来电显示，下意识与袁容隔开了几步按下接听键，当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时他的眼睛别有深意看了袁容一眼，很快收线重新走过来。
“我不会给你靠近他的机会” 毫无波澜的眼里闪动着坚定的情绪。
“那可真不巧，我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了，比如，去探望下你的……“郑学在思索更贴合的词来形容王晟言的身份。
“敢对他有一分不利，我都会毫不犹豫毙了你”
“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袁容补充道。
“与其杀人犯法，不如考虑下我的提议“
郑学在对方眼里看到直白的锐利眼神，像一头防卫领土的狮子，这使男人看起来有点危险，但这样毫不遮掩恨意的神情他却一点也不讨厌。
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反应，郑学想，有情绪波动就有破绽，他似乎抓到了对方的痛处在哪里。
并且，成功将他惹怒了。
看着袁容摔门而出，他清楚的知道彼此的角逐才刚刚开始，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局实在出乎意料。
......
叩叩。
“进。”
“陈哥”
陈天佑靠着会客厅的沙发，一只脚搭着茶几，瞟了眼进门的人，原本若有所思的脸展现出几分笑意。
“坐”陈天佑朝他右手边指了指“最近刚接手新场子，你手下的人颇有微词，是有什么困难吗？”
陈天佑说的场子原本是王晟言看顾的，他是道上出了名的有能力有手段，手下的弟兄都认这个人，王晟言被送去明焰堂后，陈天佑将场子交给了他，底下的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尖酸刻薄的说辞他不是无知无觉。偏偏自己为人直接，不善与人周旋，用王晟言的话就是固执刻板，不懂进退。
“我会处理好””
陈天佑点了下头：“你的能力我倒是不会怀疑，不过有一件事，听说你把小言从明焰堂捞出来了？”
袁容垂着头没有回答。
“记得当初你和小言都还是两个毛头小子，一无所有。如今在帮里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算有成就了。”陈天佑状似不经的道“派小言去明焰堂，他需要经受的我自然是最了解的，但他总该为这一次的冲动负责。”
“明白，陈哥。”
他意味深长看了袁容一眼“人总看不见自己执着困顿，却时刻想做他人的引路灯，袁容，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
袁容的手攥紧，眼帘微弱的垂了下“不自量力。”
陈天佑看着坐的笔直的男人，轻笑道“青龙帮是我立起来的，身后站着的是和我一起打拼的兄弟，如今时期特殊，我不能让青龙帮毁在我手里。和明焰堂这场仗，我希望你心无旁骛。”
“是，陈哥。”
陈天佑从桌台上拿出一封信件：“缅甸那边有批货要进来，现在在物色可靠买家，你去打听下，把这批货落到我们手上来。”
袁容从陈天佑的办公室退出来，阳光正烈，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来。
“好，我现在过去。”
他要走的方向与头顶的耀眼背道而驰。
......
推开酒吧的门，迎上来的马仔都恭敬叫了声袁哥。 场内显然已经收拾过，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怎么回事？”袁容捡了一个位置坐下。
”闻哥在外面欠了赌债，没想到对方追到场子里来，打伤了弟兄还把吧台的酒都砸了。”
”闻哥“ 袁容面无表情看向被打的脸面青肿的人 ”你是帮里的老前辈，得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不用你说，店里的损失我会赔偿。“闻勇不耐烦的开口，显然被打的怒气还没消。
”不够。“
”打伤弟兄的医药费我也承担。“闻勇咬咬牙补充。
“不够。”
“你他妈还想老子怎么样！”
”私下聚众赌博，滋事打斗，连累帮内兄弟，按照帮规处置，断手还是鞭打，你选一个。“袁容的目光骤然冷下去。
”姓袁的，说起来老子入帮比你早，你拿帮规来压我？“闻勇几步冲到袁容面前，手撑在桌子上咄咄逼人。
”闻哥，这个场子既然交到我手里，我就得对弟兄们负责。“
“你有什么资格？当了管事连辈分也不用尊敬了？”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天佑老大真的看好你？不过是一条跟在王晟言身后的狗。“
场子里因为这句话静的连喘息也听不见，空气仿佛凝固住，袁容却表情冷淡，像是那句话与他无关。
”绑起来。“
”谁敢动我“闻勇被制住，捆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姓袁的，狗仗人势的东西。让我见天佑老大！”
”送去地下室，饿一天再问。“
”统计一下损失，通知弟兄们从今晚起营业时间延长两小时，缩短差额。“
闻勇被拖走，众人都低着头散去干活，袁容转过身，视线落在空荡的沙发区，冷硬的脸上泄出一丝疲惫。
（十一）
接近凌晨，城市霓虹渐次熄灭，寂静夏夜里只余一抹月色。
觅食的野狗摇着尾巴晃进隐秘巷弄，冲站在暗处的男人吠了两声，不多会一辆车顺着巷口拐进来，方向灯频闪了几下，袁容从黑暗中走上前。
车窗摇下一半，里面的人接过袁容递过去的信函，道：
“上车吧。”
根据陈天佑给的信件内容显示，缅甸军火商已物色上交易方，所以必须在双方碰头前截下这笔交易。他尝试联系卖家，查了几天毫无头绪，直到今晚在地下钱庄撞见小三堂的明九和“消息通”阿强行为诡异，意外听到了对接地点，尾随其后将人撂倒，拿到了卖方特殊印花的邀请函，之后的事仿佛顺利成章......
躬身进到车内，后颈立刻被枪口顶住，紧接着腰侧的配枪就被卸去了。
没有慌乱与挣扎，袁容顺从对方意思，系上蒙住眼睛的黑布条。
由于视觉暂时失去作用，其他感官异常敏锐，随着车辆的推移，他暗暗估量着距离和方向。
大约一个小时，车停了下来，袁容被押进一间房内，身后的门砰的关上了。
“解开吧。”
袁容解开布条，陌生环境并没使他过多在意，很快便将目光落在端坐的精瘦青年身上，对方偏黑的肤色昭示着他外籍的身份。
“明九”袁容自报家门。
“阿KEN”年轻人显得熟门熟路，只那双眼睛透着精明。
“幸会。”
阿KEN探究的盯着他“你是这次交易的对接人？”。
“是。”
将邀请函递过去，阿ken瞟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了他身上“阿强给你的？”
袁容点了下头，算是吧。
“这批货的情况相信你应该有了解，我们打算找几个可靠买家，你这边能给我提供什么便利？”
“我得先确认能否获得贵方这次的合作资格。”
“既然你能站在这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结果了。”阿KEN笑了笑“剩下就看贵帮的态度了。”
“我只身前来，相信态度也已经很明确。”
“很好，今晚先这样，下一次会面我会让人提前通知你。”
阿KEN看着转身出去的男人，眼里的狠色一闪即逝。
重新坐进车里眼睛被重新蒙上，袁容稍微放松了一些，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他稍微抬手扯了下领口，身边立刻就有人把枪顶上来。
如此戒备？袁容心生疑惑，正思量间，嘈杂的虫鸣窜入耳朵，很显然车子正驶入某郊区，这和来时并不是一条路！
他迅速分析了下车内情况，平静开口“打扰，我需要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快到了，忍着”坐在后方的人说话了。
“不放心的话，让人跟着我吧。”
“哥，要不我跟着”副驾驶上的人开口“我可不想车里变成这小子的排泄场.”
这句话显然有些作用，驾驶位上的人骂骂咧咧将车停下。
被推搡下车，袁容趁着身形移动将眼睛上的布条蹭开一条缝，周围的情况一瞬收入眼底，置身郊外，零星的几颗星悬在头顶，车停在几步外的土坡上，陪他下车的青年嫌弃似的站在几步外。
袁容的目光晃过他腰侧的枪。
直到站立的青年软倒，众人才反应过来情况有变，袁容抬手干掉坐在车门边的两人，转身朝黑暗处奔去。
几枚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正前方一辆车笔直撞过来，他就势滚进一片石子地，粗粝的沙石剐蹭着肌肤，车子带着强烈的气流从身边擦过又掉头撞了回来，来不及多做停留，袁容抬腿朝小路飞奔，狼狈躲进田间土屋后。
“就知道你们制不住他。”阿KEN从车里跳出来，冲跟来的手下喊了句。
“出来，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
“你不是明九。”
袁容了然得开口“应该从我进去就露了破绽。”
“明九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电话交谈过，怎么可能在我要求提供帮助时，不多为自己索取利益而爽快答应”阿KEN朝袁容藏身的地方开了一枪“你究竟什么人？”
“我未必是你们的敌人”袁容居然从屋后走了出来，众人跃跃欲试打算开枪，却被阿KEN的手势制止了，他倒要看看今晚遇上的是个什么人物。
但见对方从容将裤腿卷起，袖口撸到肩部，腰侧展露出来，处理完这些，所有可能藏有武器的地方都尽数暴露在人前。
接着有条不紊抽出枪，打开弹夹将子弹倒出，并将空枪扔到了对面。
“我需要和你们谈谈，和平点的。”将自己置身在众多枪口下，袁容视若无睹，语气平淡的像面对面喝茶。
这样大胆的表诚意，倒轮到阿KEN面露疑惑了，他饶有兴致盯着那张淡漠的脸“说说来路，给你一次机会。”
“袁容，A城青龙帮”、
本以为会是个野路子没想到还算个可靠的势力，阿KEN眼里露出几分算计“怎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今天栽在你们手里，即使全身而退也难保证下一次有运气”袁容冷静回应“何况青龙帮看上的是与贵方的合作，骗你没有任何意义。”
“哦？”阿KEN勾起唇“那今晚贵帮的行为.....可真让人没安全感吶”
“需要我怎么做。”
“转过身去，手抬起来。”
阿KEN看着对方背过身，笑了下。
枪声在旷野里显得格外心惊，袁容却仍旧冷静站立，没有丝毫闪避。
“你知道我不会射中你吧。”
袁容转过身，脸上多出一道灼热的痕迹，默认似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笃定我会考虑和你们合作？”
“你是聪明人，不会拒绝有利的势力。”
阿KEN挑了下眉，不置可否“既然这样”他走近几步，拾起袁容扔在地上的枪，别在裤腰上“我们.....合作愉快。”然而，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就凝固住了，一把短刀横陈在他脖子上，袁容平淡无奇的脸此刻却像主宰者一般“你也不是这次交易的主事人。”
“何以见得。”
“既然已经确定我是个冒牌货，追杀这种事亲自来一趟，倒是反常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脖间的刀在一寸寸深入，阿ken无谓地开口。
“让我和主事人谈。”
“很好，我喜欢和谨慎聪明的人谈生意。 ”一位白皙的青年从众人中走出来，冲袁容轻微颔首“我就是这次交易的主事人。”
袁容瞳孔一缩，对方正是之前在车外被他袭击那位青年。
阿KEN看着双手插兜的青年，无奈叹了口气“RICK.”
接近凌晨，城市霓虹渐次熄灭，寂静夏夜里只余一抹月色。
觅食的野狗摇着尾巴晃进隐秘巷弄，冲站在暗处的男人吠了两声，不多会一辆车顺着巷口拐进来，方向灯频闪了几下，袁容从黑暗中走上前。
车窗摇下一半，里面的人接过袁容递过去的信函，道：
“上车吧。”
根据陈天佑给的信件内容显示，缅甸军火商已物色上交易方，所以必须在双方碰头前截下这笔交易。他尝试联系卖家，查了几天毫无头绪，直到今晚在地下钱庄撞见小三堂的明九和“消息通”阿强行为诡异，意外听到了对接地点，尾随其后将人撂倒，拿到了卖方特殊印花的邀请函，之后的事仿佛顺利成章......
躬身进到车内，后颈立刻被枪口顶住，紧接着腰侧的配枪就被卸去了。
没有慌乱与挣扎，袁容顺从对方意思，系上蒙住眼睛的黑布条。
由于视觉暂时失去作用，其他感官异常敏锐，随着车辆的推移，他暗暗估量着距离和方向。
大约一个小时，车停了下来，袁容被押进一间房内，身后的门砰的关上了。
“解开吧。”
袁容解开布条，陌生环境并没使他过多在意，很快便将目光落在端坐的精瘦青年身上，对方偏黑的肤色昭示着他外籍的身份。
“明九”袁容自报家门。
“阿KEN”年轻人显得熟门熟路，只那双眼睛透着精明。
“幸会。”
阿KEN探究的盯着他“你是这次交易的对接人？”。
“是。”
将邀请函递过去，阿ken瞟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了他身上“阿强给你的？”
袁容点了下头，算是吧。
“这批货的情况相信你应该有了解，我们打算找几个可靠买家，你这边能给我提供什么便利？”
“我得先确认能否获得贵方这次的合作资格。”
“既然你能站在这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结果了。”阿KEN笑了笑“剩下就看贵帮的态度了。”
“我只身前来，相信态度也已经很明确。”
“很好，今晚先这样，下一次会面我会让人提前通知你。”
阿KEN看着转身出去的男人，眼里的狠色一闪即逝。
重新坐进车里眼睛被重新蒙上，袁容稍微放松了一些，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他稍微抬手扯了下领口，身边立刻就有人把枪顶上来。
如此戒备？袁容心生疑惑，正思量间，嘈杂的虫鸣窜入耳朵，很显然车子正驶入某郊区，这和来时并不是一条路！
他迅速分析了下车内情况，平静开口“打扰，我需要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快到了，忍着”坐在后方的人说话了。
“不放心的话，让人跟着我吧。”
“哥，要不我跟着”副驾驶上的人开口“我可不想车里变成这小子的排泄场.”
这句话显然有些作用，驾驶位上的人骂骂咧咧将车停下。
被推搡下车，袁容趁着身形移动将眼睛上的布条蹭开一条缝，周围的情况一瞬收入眼底，置身郊外，零星的几颗星悬在头顶，车停在几步外的土坡上，陪他下车的青年嫌弃似的站在几步外。
袁容的目光晃过他腰侧的枪。
直到站立的青年软倒，众人才反应过来情况有变，袁容抬手干掉坐在车门边的两人，转身朝黑暗处奔去。
几枚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正前方一辆车笔直撞过来，他就势滚进一片石子地，粗粝的沙石剐蹭着肌肤，车子带着强烈的气流从身边擦过又掉头撞了回来，来不及多做停留，袁容抬腿朝小路飞奔，狼狈躲进田间土屋后。
“就知道你们制不住他。”阿KEN从车里跳出来，冲跟来的手下喊了句。
“出来，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
“你不是明九。”
袁容了然得开口“应该从我进去就露了破绽。”
“明九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电话交谈过，怎么可能在我要求提供帮助时，不多为自己索取利益而爽快答应”阿KEN朝袁容藏身的地方开了一枪“你究竟什么人？”
“我未必是你们的敌人”袁容居然从屋后走了出来，众人跃跃欲试打算开枪，却被阿KEN的手势制止了，他倒要看看今晚遇上的是个什么人物。
但见对方从容将裤腿卷起，袖口撸到肩部，腰侧展露出来，处理完这些，所有可能藏有武器的地方都尽数暴露在人前。
接着有条不紊抽出枪，打开弹夹将子弹倒出，并将空枪扔到了对面。
“我需要和你们谈谈，和平点的。”将自己置身在众多枪口下，袁容视若无睹，语气平淡的像面对面喝茶。
这样大胆的表诚意，倒轮到阿KEN面露疑惑了，他饶有兴致盯着那张淡漠的脸“说说来路，给你一次机会。”
“袁容，A城青龙帮”、
本以为会是个野路子没想到还算个可靠的势力，阿KEN眼里露出几分算计“怎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今天栽在你们手里，即使全身而退也难保证下一次有运气”袁容冷静回应“何况青龙帮看上的是与贵方的合作，骗你没有任何意义。”
“哦？”阿KEN勾起唇“那今晚贵帮的行为.....可真让人没安全感吶”
“需要我怎么做。”
“转过身去，手抬起来。”
阿KEN看着对方背过身，笑了下。
枪声在旷野里显得格外心惊，袁容却仍旧冷静站立，没有丝毫闪避。
“你知道我不会射中你吧。”
袁容转过身，脸上多出一道灼热的痕迹，默认似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笃定我会考虑和你们合作？”
“你是聪明人，不会拒绝有利的势力。”
阿KEN挑了下眉，不置可否“既然这样”他走近几步，拾起袁容扔在地上的枪，别在裤腰上“我们.....合作愉快。”然而，脸上的笑容还未展开就凝固住了，一把短刀横陈在他脖子上，袁容平淡无奇的脸此刻却像主宰者一般“你也不是这次交易的主事人。”
“何以见得。”
“既然已经确定我是个冒牌货，追杀这种事亲自来一趟，倒是反常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脖间的刀在一寸寸深入，阿ken无谓地开口。
“让我和主事人谈。”
“很好，我喜欢和谨慎聪明的人谈生意。 ”一位白皙的青年从众人中走出来，冲袁容轻微颔首“我就是这次交易的主事人。”
袁容瞳孔一缩，对方正是之前在车外被他袭击那位青年。
阿KEN看着双手插兜的青年，无奈叹了口气“RICK.”
我妈跟我说不要让期待你的人失望,所以十点半下班的我赶过来了！留言无法一一回复,等十二号回来宠幸各位小姐姐噢 都洗白白哦我喜欢黑丝蕾丝罩罩和小草莓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