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等四首）
#白鹭
仿佛经年堆积的霜雪
暗夜中
又像
银子一样耀眼
它们棉花糖一样地白
在
不甚清澈的流水里
#南山
久处干旱之地。大雨、或者连续几天下雨
才会有让人期待的变化
茫茫如遍地着了火
白烟四处冒。而它们仿佛也在一瞬间
活了过来：自己动手把身上大大小小的创面
一一修复，把外部世界强加给它们的东西
逐渐清除。然后直立起躯体
在飘渺隐约之中，现出深邃的目光
和庄严的头脸
莽莽幽幽的白色气态物质，渐渐接通了天，与地
一些闪亮的声音不间断地升起，不停地
拔高，回旋
而遥遥相对的灰败的人，则倾覆于他
的不能自己，——他在无法摆脱的中年忧愁里
吞吐云岚，化为山间童子
他跟它们一起，悄悄地
开花，慢慢地落叶。他长他自己
小小的果
#穿过蜿蜒的乱草小径，和儿子，走到这里
规划的体育场，还没有建成
黑亮的柏油路面空荡荡
旁边是大面积结穗的半人高野草，和深水塘
灰喜鹊离开的枯树，蓬蓬如巨人头颅
——大窝，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占据
有人挥动农具
在开辟出来的荒地上
挖泥巴。摘野果。往水中投掷
亮出银箔片般的叫喊
他把我丢在一边。任由我默默
跟世上所有职业告别
在流云长天的下面，成为
一块
理想主义的石头
#一个下午
单位值班室。他把自己摊开在床上。儿子
在地上摆弄泡沫包装垫。昆虫们在屏幕后面
总动员，——人类漫不经心
的周围，无时不在进行的死亡，收获，怅惘
和不舍
给儿子削黄梨，拖长长的皮
“丰润多汁的女人”，一个语句
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时不时地他扭头朝向窗外。那里
高耸着
连绵的山
它们一如既往地挺拔
面对着，附近不断冒出来的愈加高大
的钢筋水泥体
他们驾车穿过夜色，回家。刹车和油门踏板
下面，一些黄土，睡在那里
车窗外
街灯朵朵，摇动
雨生哥的歌声响起。他已走了多年
而它们依然清澈
炽热
仿佛经年堆积的霜雪
暗夜中
又像
银子一样耀眼
它们棉花糖一样地白
在
不甚清澈的流水里
#南山
久处干旱之地。大雨、或者连续几天下雨
才会有让人期待的变化
茫茫如遍地着了火
白烟四处冒。而它们仿佛也在一瞬间
活了过来：自己动手把身上大大小小的创面
一一修复，把外部世界强加给它们的东西
逐渐清除。然后直立起躯体
在飘渺隐约之中，现出深邃的目光
和庄严的头脸
莽莽幽幽的白色气态物质，渐渐接通了天，与地
一些闪亮的声音不间断地升起，不停地
拔高，回旋
而遥遥相对的灰败的人，则倾覆于他
的不能自己，——他在无法摆脱的中年忧愁里
吞吐云岚，化为山间童子
他跟它们一起，悄悄地
开花，慢慢地落叶。他长他自己
小小的果
#穿过蜿蜒的乱草小径，和儿子，走到这里
规划的体育场，还没有建成
黑亮的柏油路面空荡荡
旁边是大面积结穗的半人高野草，和深水塘
灰喜鹊离开的枯树，蓬蓬如巨人头颅
——大窝，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占据
有人挥动农具
在开辟出来的荒地上
挖泥巴。摘野果。往水中投掷
亮出银箔片般的叫喊
他把我丢在一边。任由我默默
跟世上所有职业告别
在流云长天的下面，成为
一块
理想主义的石头
#一个下午
单位值班室。他把自己摊开在床上。儿子
在地上摆弄泡沫包装垫。昆虫们在屏幕后面
总动员，——人类漫不经心
的周围，无时不在进行的死亡，收获，怅惘
和不舍
给儿子削黄梨，拖长长的皮
“丰润多汁的女人”，一个语句
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时不时地他扭头朝向窗外。那里
高耸着
连绵的山
它们一如既往地挺拔
面对着，附近不断冒出来的愈加高大
的钢筋水泥体
他们驾车穿过夜色，回家。刹车和油门踏板
下面，一些黄土，睡在那里
车窗外
街灯朵朵，摇动
雨生哥的歌声响起。他已走了多年
而它们依然清澈
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