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的情欲》(一个33岁老姑娘的故事,悬疑情感,新坑,不定期更)

楼主:糖衣虚饰 字数:36010字 评论数:16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鬼话的大家好,我又来了
这次写的是悬疑+一点点情感
同时也在天涯情感连载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1:54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被偷走的情欲

天使说:“如果你一直一直在给予,是因为你有给予的能力。”
如果你有爱的能力,为什么又要滥用权力?
——题记
如你所见,我不是被丘比特遗忘的角落,我亦是被丘比特遗忘的角落。33年的老姑娘生涯,我想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比我更神奇之人,比我更神奇之事。
和一个男性,建立某种恋爱和肉体关系,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事情,对我,难如登天。我仿佛碰巧,被神灵卡在了远古的两座大山之间。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请聆听完我的故事——我叫薄靑,一个出生于20世纪90年代初的女孩。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2:57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出身的家庭,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我以后所有的经历,究竟与家庭和我的童年,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联,我也无法说清。但,我只知道,一样的事情在别人身上发生,和在我身上发生,所折射的结果完全不同。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回忆的时候就像上个月的晚餐那样味同嚼蜡,而我,却是拿出来反复鞭笞、反复叩问,反复午夜徘徊于同一场梦,反复问史前文明无数个“为什么”,却得不到一声回应。仿佛史前文明和我开的一场玩笑,仿佛造物主于我的基因中写下了反骨的字母,仿佛又仿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个性写满了失败的痕迹?
我称之为“人格障碍”。
我的父亲严肃正统,我的母亲老实本分,我出生的时候家里住在一条小弄堂里。那是当地有特色的一种住宅,现在看来有些拥挤和普通,但在那时候,却住得津津有味。家里不算小,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幽怀心思。从我记事起直到现在,常有往来的几户邻居我至今仍喊得出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和我家交往的诸多细节。
毗邻的一户人家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陪伴我呀呀学语的最初几年,陪着我“开眼看世界”,我很遗憾没有去看他们的最后一眼。是不忍面对他们,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我陈旧的童年气息,童年扑鼻而来的情感味道。这是我成年以后越来越减少的人情味,我将它封存了起来,连带我的童年一起。我觉得我很冷血,其实我知道,我只是无法面对我的童年,她是一切的根源。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4:01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老夫妇中的阿婆,在我记事起经常陪我纳凉。那时候的夜闷热却不躁热,心在那样的夏夜也不会枯萎。明明很热,搬个竹躺椅一坐,在视野有限的弄堂口,即使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有阿婆的陪伴,也恬然幸福。
好几次,我父母外出,或是在忙着干活,阿婆就会陪我纳凉。有一次他和我说起我从哪里来,想来应该是我最早的“性启蒙”,我那时候可能八九岁也可能更早,总之阿婆和我说了一些关于男女是如何“生孩子”的事。具体的细节我已记不清,只记得说到“老公”、“老婆”之类的字眼,我听了哈哈大笑,那时候的心灵觉得“造孩子”的过程就跟烧一顿饭、从榨汁机里榨一只苹果那样简单。总之,这是一种生理现象,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或者,这有什么值得(现在)或古代的人难以启齿的呢?
我听了直笑,我就追问阿婆各种细节和好玩的想法,阿婆也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现在想来可能阿婆是觉得把这件事情说给我听好玩,也没有那样“臭流氓”的想法。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5:0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好玩,好玩,我听得乐不可支。
然而,我远远的,能感受到妈妈在很远的地方瞪了我一眼,几乎是那种愤怒,和不齿。
回到家,妈妈看了我一眼,用带有鄙夷和怪罪的口气说:“青青,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和阿婆在说什么乌七八糟的!”就是非常不屑带有责怪的感觉,但是我没有很害怕,妈妈对我总是那样温柔,几乎予取予求。我知道她担心阿婆“带坏”我,毕竟小小年龄,这都在聊什么乌七八糟的内容?
幼小的我没有很当一回事,因为妈妈并不可怕,她的怪罪也是温柔的,我可以施展小小的任性,而且也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虽然妈妈很温柔,但那一次她的表现,仿佛一根温柔的刺,不经意间扎入我的心,很多很多年以后,依然存在。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5:47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和妈妈相比,我的爸爸就严肃多了。他在公务单位任职,做事认真,稍微有点一板一眼,但总的来说对我还是无微不至的。我上小学一年级第一天,看到满操场的同龄小朋友和陌生的成年人老师刷刷地站在那里,准确来说,是“杵”在那里,吓得逃跑了,逃回了家,爸爸虽然好笑,但很耐心地把我送了回去。
我小时候胆子挺小,在公众场合也不太敢大声地说话,老师在讲台上提问题,我心里即使知道答案手也不敢举出来,总是畏畏缩缩地跃跃欲试。这个手啊,一会冒头一点点一会又缩回来,总是紧张被老师看见又担心老师看不见。
我的小学还是读得比较平静的,在班级里不算很冒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文静,胆子也是小的,但是人格没有什么障碍,远远称不上时下所说的“社交恐惧症”。班上有几个小姑娘,长得灵巧清秀,做事也挺伶俐,说话一套一套的,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我心里颇有几分羡慕。有时候班上的小朋友们之间也会产生一些“纠纷”、“矛盾”,诸如谁在谁背后数落谁不好,谁和谁比较好,“挤兑”另一个人啦。但是那时的我们在背后说对方的都是一些“义正言辞”的事情,至少在当时的我们看来,是正义的,只是小孩子的“正义”,有时显得非常古怪,但这种“挤兑”和“数落”绝不是要肆意诬陷,污蔑一个人的意思。细细品味那个时候的境遇,是我为数不多看似“污浊”,其实纯朴至极的幸福回忆。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6:2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聊回我的邻居们。记忆最深的还有两户人家。一户是距离我家几十米之遥的对过,一条杂乱的小巷子里,不知哪家哪户哪个窗沿里的一个小女孩,小珠子。小珠子似乎不是住在那条小巷,那个天井里的,只是她的亲戚住在那里,她有时也会过来玩。她是个外向奔放、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所以我们会玩到一块。
她家的那条巷子,准确来说并不是“巷子”,而是一条只容得下一个人半身侧进去的“小道”。进去以后的构造也不知道怎的七拐八弯,彼时的弄堂造型繁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出来的特别多,整个弄堂天井给人的感觉一眼见不到底,盛满整个生活的腾腾热气。而弄堂里呢,经常会横出来一条阶梯,有点复古的深色木制阶梯,没有灯,不论白天黑夜都黑咕隆咚的,但无论何时都不用担心摔跤,因为地方小,永远不会摔倒,很有安全感。
小珠子的亲戚就住在那一户里,只记得那时每次找她玩都有些担心,因为她家的“大人”似乎有些严厉,每次去找她我总托着一颗胆怯的心,怕她的舅舅一脸冷淡又凶巴巴地把我弹回去:“玩什么玩,小珠子不在!”
带着失望,我只好悻悻离去。
我怕她的家人,怕大人的阻挠。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7:1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我和她玩过哪些游戏已经忘得差不多,只记得一个——“扮家家”。我和小珠子,一个扮演“老公”,一个扮演“老婆”,“老公”是她,“老婆”是我,两人模仿大人夫妻间的卿卿我我。比如看到一个电视剧,男女主人公打情骂俏或是离别的场景,我们就照着“演戏”,连台词都是听一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比如男主搂过女主,女主把头靠在男主肩上,这些在现在社会看来小case的事情,在二十年之前,被两个弄堂里的小女孩演绎得委婉旖旎。
更劲爆的是,连kiss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做过。
既然是模仿秀,就要模仿到底嘛。
我扮演的是女主,自然要矜持一点,退缩一点,“他”吻过来的时候我的头要往后仰,要做出拒绝的姿态,“他”要强势一点,压住我,或是轻轻托着我的头不让我动弹。然后呢,然后……
反正我没有张嘴巴,伸舌头。
演完之后,居然生出一股自己是演员一般的“神圣感”。
糖衣虚饰2021-12-27 20:38:10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新)
这一切大人们都不知道,在那几条七窍玲珑的弄堂,在某一个隔间或是某一扇门后,我们就这样天真地演绎了一场又一场隐秘的“禁忌戏”。
有一段模糊到只剩几帧残破画面的记忆,我和小珠子看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依稀在谈论一些有些羞羞的事。
那时我十岁,顶多十一岁。
“啊,什么呀,你们在说什么呀。”
小男孩小女孩发出了神秘的怪笑,朝我们意味深长地瞅了几眼,在那时候的我们心里,这种事情很不得了了。
“那你倒是说呀,你爸妈昨晚做了啥了哦?”
那名男孩朝我们仨挤眉弄眼,很有点八卦的样子。
那个女孩狂笑了几下,依稀记得她是很外向的性格,有一点疯疯癫癫,笑得摇头晃脑,怪叫道:“你们要看我做出来吗?”
“你们怎么这个样子,哈哈哈……”
细眉子细眼的女孩,头发在疯疯癫癫中散开了一大半,伸手就去解她红色背心裙的纽扣。
她穿了一条水红色的背心裙,胸前一排纽扣直到肚脐眼,她伸手解开了靠近脖子的第一颗纽扣。
糖衣虚饰2021-12-27 22:08:05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新)
我们屏息,尤其那个男孩,往后仰了仰身体,做出了小学男生特有的很夸张的那种神情和姿态。
她继续解第二颗纽扣,她的表情很有几分“轻佻”和“迷醉”。
“洛萌萌,你要干嘛!你别过来!”男孩表现得更夸张了,连续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后面的床上。
忘说了,这是在洛萌萌的家里,她家里大人不在家,就把我们喊过来一起玩。
我和小珠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一红,往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
我看了一眼小珠子,意思是“万一大人回来了怎么办?”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小珠子的个性是直接朝男孩女孩急急说道:“你们在干什么,万一爸妈回来了怎么办!”
小珠子也为他们捏一把汗。
洛萌萌闻言,朝着我们“鄙夷”地瞥过来,这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后她又看向被“逼”到床边的男孩,换上了之前“轻佻”又“迷醉”的眼神,继续解第二颗解到一半的纽扣,此时正值刚刚入夏,她红裙子里面,是白花花的肉脯,平坦的。那时候十岁左右的幼男幼女,早熟得比较少,我也是五年级才来的月事,而此时大概是我两三年级的时候。
糖衣虚饰2021-12-28 14:28:19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
只听得那个男孩“惨叫”一声,倒在床上,刚要支起身来,就又“哇”地一声惨倒了,只见洛萌萌已经解开了第三粒纽扣,大半个胸口已然袒露。男孩忽然想起什么,右手往双眼前一蒙,就这样好像也不怕看到她了。
洛萌萌看他这样,有些不满地嘟起小嘴,说:“你遮什么遮,神经病!我可要脱掉裙子咯!”
我和小珠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毕竟我和她平时玩的那一套都是女孩和女孩扮演男孩和女孩的故事,而他俩,是真的男孩和女孩,一个女孩还在一个男孩面前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
这,这太不像话啦!
男孩闻言,右手遮住眼睛的手指缝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那道“口子”中,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他在偷看——我心里惊呼。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那个男孩挺帅的,他现在满眼都是另一个女孩,有点,有点不太开心——这难道就是人性中嫉妒最早在一个孩子身上的体现?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洛萌萌扭动着身子,已经把第四粒纽扣解开了,裙子一侧的肩带松松垮垮地要滑落的样子,她急吼吼地去解最后一粒纽扣,整个白花花的身子嗖地一下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男孩蒙住眼睛的五指缝隙几乎大成一个“洞”,他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在眼前的什么事物上再“烧”出一个洞,此刻他显然忘记了说话。
我和小珠子咽了口口水,他们,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是模仿爸爸妈妈昨天晚上做的“事”吗?
糖衣虚饰2021-12-29 20:08:05 发布在 莲蓬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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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萌萌不紧不慢地把衣服脱下了身,只穿着一条小内裤,缓缓地走向床边……
男孩的表情是没有表情,他已经把手拿下来了,一张俊秀的小脸涨得红红的,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似的。
忽然,我和小珠子一激灵,背后一阵微不可闻的悉悉索索声,我俩几乎天灵盖被一捧冰水浇了个透心凉,颤抖地喊道:“快——有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洛萌萌和男孩听到我们的话,眼神立刻蔫了下来,仿佛在说:“拜托,坏什么好戏!”
过了好久,也没有传来大人们开门的钥匙声,但大人们开钥匙的叮铃声,那漫长的几十秒时间,却不啻为一场噩梦,反复地出现,犹如警钟一般摇响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那一天的细节都已漫漶模糊,那一次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洛萌萌光着身体爬上了床,那姿态艰难又缓慢,男孩退缩到床的边沿上……然后画面就氤氲了,消失了。
我估计后来就是,大人们回来了,把我们训斥了一顿,或是他们也觉得没有意思,就穿好衣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想来也是童年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糖衣虚饰2021-12-29 20:08:25 发布在 莲蓬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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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小小脑袋里的思想比较“开放”。长大以后有一次妈妈说我小时候经常开玩笑说某某某(邻居的一个男生)说他是自己“老公”,还说自己“老公”多,谁谁谁是大“老公”,谁谁谁是小“老公”,说起这话来“大言不惭”。我诧异小时候的我如此天真如此烂漫,和二十多岁的我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一切,是怎么都变了的呢?
童年带给我的记忆不仅有鲜亮、快乐,也有一丝阴郁。爸妈在我读初中以前,感情是挺融洽的。直到读小学我和爸妈都是睡在一张大床上,有的时候半夜里被吱吱嘎嘎的声音震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爸妈又在“叠罗汉”,就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
长大后的我,有时候也会无比天真又恶毒地想,如果没有爸妈那档子事,也不会有我的诞生,我也就会轻松很多,不用面对长大后的许多烦恼。
糖衣虚饰2021-12-29 20:08:59 发布在 莲蓬鬼话
(再更一段吧)
糖衣虚饰2021-12-29 22:11:31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
我童年值得一提的另一件不幸的事来自于我的亲戚。我拥有一个大家庭,爸爸和妈妈家里人丁兴旺,每次聚会都非常热闹。我的妈妈有个大姐,生了个女儿,就是我的大表姐,她长得异常美,是那种让人忘不了的美。她比我大好几岁,我小学的时候她已经读高中了,和我有着近十岁的年龄差。她长得究竟什么样呢?留着非常随意洒脱的短发,衬得她雪白的皮肤和明艳的五官更加夺目。她的长相不是那种东方式的含蓄美女,而是带一点点西式的攻击式的美。她的眉眼深邃妩媚,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鼻子英挺,五官没有一笔不长在让人心醉的地方,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腾挪到更好的位置,但又没有让人觉得太过于攻击性令人无法直视。总之,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绝非现在的涂涂画画可以成就,五官美艳标志,散发的气息又十足的妩媚。
就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自然穿块破布都难掩光彩,自然无论何时都是众人的焦点,也包括了各种家庭聚会上。我的姨父舅舅,姐姐弟弟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总围着她展开各种话题。表姐的学习不是很好,想想也是自然,外表的光彩如此璀璨,又怎么腾得出足够的精力来打磨内在的东西?学习是一件需要静下心来的事情,而这样的外表注定了无法集中精力在内在的构建上。
更何况,生得这般的外貌,一定少不了招蜂引蝶。
糖衣虚饰2021-12-29 22:12:04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
事情也就出在她的这层皮囊上。表姐读高中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每次聚会表姐的衣服总是特别新潮,在那个年代她的打扮属于罕见,她的父母,我的姨父和姨妈总是给我表姐精精心心地打扮一番,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比如那个时代很少有女孩子穿衣服会把上衣下摆扎起来,表姐就会那样做,露出骨肉停匀的腰肢,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这样的外表最吸引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众多男孩子。表姐在读初中的时候,我还小,记事都懵懵懂懂的,只记得她说话,行为方式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有点像洛萌萌的“加强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我们天真又直白,而对男孩子说话就更加“直白”了。
表姐读的是一所职业性质的高中,那一年发生一件事,我对这件事的印象是我不知道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外围所有围绕这件事所产生的影响我都记得分毫不差。
糖衣虚饰2021-12-30 21:02:57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来更新了)
糖衣虚饰2022-01-01 14:44:11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有一天晚上,我快要入睡了,爸爸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他很着急地说了一大通话,我从爸妈交换的眼神中感受到事态不同寻常。我小小的心产生了一丝异样,那么小的孩子,可别小看他(她)的洞悉能力,有时候比大人还要敏锐。
“好的,我这就叫人,现在晚了,但是这个事情拖不得,我会打电话的,你放心……”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先打电话。”
爸爸挂了电话,神情还是很严肃,严肃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
妈妈用眼神向他热切地询问。
她总是那样,以我的父亲为大,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怒为怒,他撑起了她的天,不,他就是她的天。她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什么魔,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雪儿出事了。”
爸爸简单地说,雪儿就是我的表姐。
我眼前黑了一秒,“出事了”是什么意思?幼小的我可能无法在那个时刻完全读懂“出事了”的全部内涵,但是隐隐约约地,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模糊场景躲在帷幕之后,呼之欲出。
“那怎么办?雪儿!我的外甥女……”妈妈有些着急,似乎在自问自答。
糖衣虚饰2022-01-01 14:44:5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更新)
糖衣虚饰2022-01-02 14:14:5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但我听不出她是真的担心,还是做做样子,我前面说过了,妈妈总是没有自己的悲喜,全以爸爸的悲喜为先,也不是说她没有悲喜,只是每次只要爸爸稍稍反驳,她就不再坚持,她的“悲喜”比棉花糖还要脆弱。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造成了妈妈这样的性格,外公和外婆从小受到了在那个年代看来比较良好的教育,在那个年代有一个“体面”的外在形象。外公是老师,外婆是报社的编辑,然而他们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爱舞文弄墨的,妈妈更是看到文字就头痛,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才对爸爸“情有独钟”?
“我就说,雪儿那样,你看看样子,还像话吗?”
爸爸的声音里带有两分厌恶,这种“厌恶”是隔离了亲戚之情的生疏,是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声音的“主人”没有亲情,也没有其他情,只有对与错和价值的标准。
爸爸呀,平时一家人聚会的时候也看不太出来,我觉得大家的内心融合得挺好的。
“哎,雪儿啊……”妈妈又在叹道。
爸爸看了妈妈一眼,拨通了电话,和一个朋友聊了几句,具体的意思在那时的我组织起来就是“亲戚的小孩不懂事,现在出事了,请你帮帮忙”,但是听他的口气也不着急,有一种故意装出来的风淡云清。
是不是他们这辈人,说话非得要打着这种“老爷”腔调?
糖衣虚饰2022-01-02 14:15:06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