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职业算命的日子

楼主:木克土生财2020 字数:82390字 评论数:15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本故事纯属虚构
1

这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过往,原本并不想再提及,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爱好并没有淡化,而是越来越喜欢研究。终究抵不过爱好,在工作闲暇之余又开始“从操旧业”,就是算命。当初已经打算彻底放弃这个职业,但是今天看来已不可能了,因为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仍深深的爱着它,既然不能放弃,那就随了本心,好好的做一番研究。
曾经做过职业算命人,在做职业算命人之前,我在一企业做企业警察工作。企业警察是当年历史产物,是大型企业设立的一个国家认可的一个警种,后来收编到地方警察。当兵退伍后应招进入企业做了企业公安。在做企业公安前原本有更好的路子供我选择,但是,没能抵住制服的诱惑,去了这企业做警察。谁知去了才万般后悔,因为这企业当时已难以发出工资,濒临破产。当时配有手枪,警用匕首,手铐,就这行头看起来还是很牛的。那时的枪支管理不严,一般都是随身携带。这身装备比当时地方派出所装备好哪去了。那是早前企业效益还好时装备的。每天就这样穿一身警服(没有钱买别的衣服),腰间别上手枪。外表威威风风的到处去办案。但实际上我们工资很难按时兑现,有时会拖欠两到三月的工资。而且我们因刚参加工作,工资比同事低出很多。经常包里没钱,吃了上顿缺下顿的。
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两个师兄说,我们可能是全国最穷的配枪警察了。为了改善伙食,一次,师兄在厂外农民的鱼塘里偷偷钓了一条鱼,装进警裤里回来让我们三师兄开荤。想起来好笑,那时,厂外面的农民经常进厂偷我们的厂的物资,我们也经常去抓他们,下班后我们却偶会悄悄地去偷人家的蔬菜。
我们一起进厂的三师兄一起住厂招待所,一起开伙。因为钱实在太少,一般吃了晚饭,要等到第二天中午才有饭吃。几乎不吃早餐,而且每餐都只有小半饱。这样,肚子似乎经常都处在饥饿状态,在街上见到那些卖糕点、饼干的,总有吞口水的感觉,眼睛都有些直了。

尽管破产是必然,但是他的到来,还是让人惶恐,焦躁,着急不安。因为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我和两个师兄进厂时,没有为我们分住宿,几年来,一直住企业招待所,单位破产后,招待所将要关闭。我们面临没地方住了。去哪住呢?那时我母亲已去世,父亲随了哥姐,农村老家的房屋早已不争气的倒塌了。
没了工作,没了住的。我开始四下里留意新的工作。但没有一技之长,工作挺不好找。我们厂就有几千人下岗,附近几个大企业都在进行破产清算。一时上万的人都出来找工作,也给我们这个并不大的城市就业带来巨大压力。
我先到了本市最大的一家超市,准备去找保安工作,人事部长听了我的介绍以及看了相关数据,当即决定录用我。我也问了他们的待遇情况。部长介绍一般每月为400来元。我盘算了一下,除了租房子和吃就所剩无几了。况且保安还多是青春饭,我对部长说,先考虑一下,随后走出了超市。(为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08:18:3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2
日子很紧迫,快要叫我们搬迁了,其实已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两个师兄还有家可回。企业破产后便回家去了,只剩下我还无处可去。晚上,一个人独自住在招待所里,冷清的可怕。这幢房子是五十年代修建的为木制结构,我住在楼上,在上面稍一走动,就砰、砰着响,整个楼都能听见。特别是晚上,更透露着一种阴森。我有起夜的习惯,晚上厕所离得远,而且厕所里还没灯,一进去,漆黑一团,总令人毛骨悚然。


夜深了,久久不能入眠,我到底该做什么?!在农村时,整日想着要离开农村,到城里生活。即使没念上几年书,回家过躬耕的生活也没放弃这一想法。那时能跳出农门几乎只有靠升学与当兵为出路,既然不能走升学的路子,那就dangbing去吧。后来我不顾家人反对,走进了junying。刻骨铭心地记得,我离家走那天,母亲哭着对我说“儿啊,你这一走,我们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那种伤痛真是撕心裂肺,我们山沟里太穷了,我也想出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母亲,我也只能说对不住了。

其实到了budui才知道,梦想与现实有多大的差距,没有文凭,跟本都没有考junxiao的资格。不能考junxiao,就是说,三年义务(那时为三年)期满,哪来还是回哪去。退伍后不久,遇到我现在的这个企业招收gongan,我通过考试,被录用了,当时觉得还真幸运,转了户口,来到了城市。谁知我们步入该企业时,企业已走下坡路,直到今天的破产。想着这几年来,当了几年wujing,做了几年企业gongan,到现在还是一无所有,又一次面临人生转折点。

命运就有这么背吗?!由于我是半夜出生的,自己的出生时间因没表无法估计,所以不能自己为自己推算。我懂四柱预测,我知道我爷爷起就是算命的了,我没见过爷爷,听说是一位算命高手,他生于1885年。爷爷与我年龄相差很远,我父亲在家排行12,我又在兄妹中排行第十(活着的有九个)。我们三世跨度很大。虽然没得到爷爷的指点,但是,从父亲那里我也得到了真传。这时,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我会算命,可能这是我唯一的技术,我何不去为人算命挣钱呢,这行现在还是很吃香的呢。
这个念头的出现使我一下就兴奋了起来。打工始终是挣不了多少钱的,我的青春已这样白白的耗费了这么多年,已经不起更多的折腾,我要干自己的事业。但是,接下来我又想到,我这么年轻会有人信我吗?!外面算命的多是老头,而我才二十郎当岁的。是不是太年轻了!其实,我从小就在接受算命的熏陶,可说自己也是搞得很在行的了,那时父亲为别人算时,我总在旁边学习。加上父亲的指导,我相信现在我已有能力为人算命了。可别人会信我吗?!这得想个好办法,去路边算,那效果不好,路边的生意多清淡,租门市吧风险比较大。万一没生意,岂不白丢了租金,我手里也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千元钱。

一时也想不出个主意来,到是人很清醒了,怎么也不能入睡,于是起床,站到了窗前。窗外灯光昏暗,厂里停产了,四下里很静,已再无往日机器轰鸣的喧嚣。为了节约电,到处的路灯也大多关闭了。想起我们的厂曾经还是很辉煌的,那时厂外流传着一句话:女儿女儿快快长,长大了嫁到某某厂,可以想象有多么的风光。就是到破产,我们的所有产品都没有积压,总是供不应求。为什么又会破产呢,不是因为设备老化增加了成本,那个新投产的水泥厂投资几千万才使用还不到两年。另外有个分厂投资几千万还没开工就倒闭了。这里面应该是人为因素重些吧,这里我就不多谈。

夜深人静,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人最容易想起自己的亲人来。我想到了我已故的母亲,她现在灵魂还在吗?她还能关照我吗?!她可曾看到我今天的生活?!是否在想念着我,我能不能随了她去?!我母亲去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得到噩耗时,我的整个心儿似乎都被掏走。当我回家见到母亲时,她已穿上了青色的寿服,僵直地躺在床板上。哥姐都还很穷,但是他们还是为母亲穿了九件寿衣。算是穿得很好的了,母亲生前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一天福也没能享就走了。我们再也无法孝敬她老人家了。而且安葬母亲的一切费用我一分也没能出。全是哥姐支付的,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想到这,母亲穿着寿衣的影子始终占据着我的脑海。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哀乐声。我想那人这时也可能在穿寿衣了吧。但是这么晚了,如果没提前准备寿衣等到天明了才去买,尸体都僵了该怎么穿啊,这么晚了又能到哪去买呢,好象开这个店的不怎么多。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能不能干这行?因为干的人少,一定利润就高,很多人会忌讳这,所以竞争会比较少。我又没有家,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啥可忌讳的。而且这行能跟算命有些许牵连呢,我能不能开着这个铺子,卖祭祀品并在里面附带着算命呢?!而且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投资不大,这可是个很好的想法。
想到算命,这勾起了我学习算命知识的回忆。(未完待续)(天涯很多字眼不能发出来,只能用拼音才能通过)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08:58: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3

我家也算是算命世家吧,我所知道的是我爷爷起在算命了,他的上代是否算命我不是很清楚。我爷爷喜欢研究命学,且有一定造旨。后来我父亲继承了他的这一技艺。
打小就见我父亲为乡邻算命,那是刚走过文化大革命不久的年代。文化大革命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不允许算命的。那些算命人通常是躲在家中,偷偷为前来算命的人算命。我父亲也替人算命,那些要算命的都是到我家里来找我父亲。只要有来算命的,我们都是很高兴的事,因为通常他们都不会空着手来的,一般会带上芝麻糕或者白糖。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芝麻糕是不能吃的,因为要拿它来走亲拜友。那个年代几乎每家人的芝麻糕大都不会开了封吃掉,是要拿来走亲戚时做为礼物馈赠。其实芝麻糕的保质期热天只有半月,冬天是一月的时间。拿去送礼的芝麻糕如果拆封的话,里面可能都长绿毛了。
白糖是可以吃一些的。记得小时侯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把我家的樱桃或者葡萄摘几颗来放在碗里,再将它们捣烂,放上一点白糖。等他们融化出汁水来后,在喝那汁水,每次只是尝一小口,生怕一下把这最美味的东西给喝光了。
那时的生活物资实在匮乏,我经常都在寻找一些可以充饥的食物中。为此还闹下几个笑话。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总认为蜂蜜就是蜜蜂拉的屎。自己既没见过蜂蜜,更无从知道味道,只是听别人说味道美极了。于是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下手了。那是在一个上学路上,我小心翼翼的抓住一支蜜蜂,然后把它送到嘴边,再伸出舌头添其屁股(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些蜜蜂不扎我的舌头),居然一点味道也没有。我不甘心,接连又捉了第二支、三支,直到第六支,都没从其屁股上添出任何味道。当我抓下第七支的时候,我没有急于往嘴边送,而是观看,结果一不小心被那蜜蜂把我左手手掌给扎了,顿时钻心的痛。我将这支蜜蜂放掉,但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我于是捉来第八支蜜蜂,结果又在观看中将我的右手手掌给扎了一下。很快两支手的手掌就肿起老高,一下午都在疼痛和郁闷中度过的。
还有一次是我在乡供销社门口见地上放着一根钢钎。供销社里有一铁匠铺,我不知道这根钢钎就是刚在里面出炉的。只见上面有不少黄色斑点,我以为那是供销社刚撬过黄糖的钢钎,那些黄色的东西是沾的黄糖,于是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打算将那些黄糖刮下来。谁知道那是钢钎在高温下见了冷水留下的锈色斑点。钢钎的温度还极高,当即将我的手烫了个泡,痛了好几天才好了。
能用算命技艺挣回白糖,这个诱惑力对我太大了。所以每次父亲为别人算命的时候,我总是很认真的在一旁观看,逐渐也从中学到不少知识。
就在我大约14岁那年的一天,我缠着父亲教我怎样推算八字,也就是在那天上午我开始了这一技艺的学习。
“大保(我们那里对父亲的称呼),你教我算命吧。”
“学来干什么啊?”父亲问道。
“好玩。”我没说出真实原因。
“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你念书都念不进去,这个就更难学了。”父亲无心教我算命。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呢。”
“如今的社会,国家也不允许学这些,这是迷信的东西。”
“是迷信的知识,那么你怎么还学了呢?”
“我是在旧社会的时候就学了的。现在新社会不允许,我们就不去做吧。”
“那你为什么还给别人看呢?你觉得是迷信那你觉得跟别人算准了吗?”
“我不也是偷偷的算一点吗?要说准不准,好象还是准的,只是国家不允许,你没听说我们邻县有个瞎子摸骨算命的还被抓去关过的,你学着也没啥用,还不如学点农业知识还实用些,我先教你些农业谚语吧。”
说完后,父亲果真去找来了纸笔,把他头脑中装着的农业谚语写在了纸上。父亲虽然没念一天书,但是自学认识了不少字,也会写字的。
要想苞谷大,叶子莫“打架”。
“这个的意思是不要把苞谷的行间距离种植得太近。大跃进那时,种植不讲科学,以为撒播的种子越多,收成就越高,谁知这样违背了自然规律,使得很多地方庄稼失收。所以,我们种植庄稼也要讲科学。”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也不喜欢学这些。”
“这些歌句很顺口,好听,好记,你听得几遍就喜欢了的。你念书没有出路的,就学点今后自己实用的东西吧。”
于是父亲又写道:
陆月陆,地瓜熟,吃了地瓜种晚谷。
庄稼人不养猪,好比秀才不读书。
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
燕子低飞,快把田缺堆。
谷雨前好种棉,谷雨后好种豆……
听多了,也觉着这些歌句好听,朗朗上口。但是,我想学算命的思想并不因此动摇,于是我继续缠着父亲道:
“大保,我一边学习这些农业谚语,一边学习算命,你看行吗?”
父亲终于经不住我的纠缠,决定答应传授我这一知识,我也是兄妹中第一个接受父亲传技艺的人。
“先给你说说八字的组成。八字是以出生年份的天干地支为第一柱,月份的天干地支为第二柱,日的天干地支为第三柱,时候的天干地支为第四柱。这样,每一柱的天干一字,地支一字,共两个字,四柱天干地支加起来的总数就是八个字。所以,我们称算命为算八字。把八字立好后,再推算八字中所蕴含的阴阳五行进行演算,就可推算一个人一生的命运了。
现在我先给你说天干。天干一共为10字,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再说地支,地支12字。即: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你现在先把这些能背住了,我再继续教你知识。”
“好的,我记下了。”
我读书时背诵什么总是记不住,可学这个也不知怎么的,我只一会工夫便都给记下了。可能是经常观看父亲算命的原因吧。约莫半小时后,我对父亲说道:
“大保,你检验一下,我似乎都能背了。”接着很流利的把这些背诵给了他听。
“你读书咋没这么用功呢?背这到还快。”
“这些挺好记的啊。你快点再接着教我知识。”
“好吧,我再教你背60甲子。先谈60甲子是如何组成的。天干的第一个字为甲,地支的第一个字为子,把他们组合起来就是‘甲子’了。然后把第二个天干乙与地支第二个丑结合起来就成了‘乙丑’,依次类推。但是天干是10个,地支是12个,当天干的第10个癸与地支的第10个酉结合后,天干就没了,那么下一组的组成就是又天干的甲与地支的戌相结合,就成了甲戌。组合就是这样按顺序组成的。你自己可以试着把60甲子推算出来,然后再背诵了。”
“好的。”
我将这些列在纸上,然后一一对应着把60甲子推好后,叫父亲看看是否组合正确,父亲回答是正确的,我便开始用心背诵。没到中午,这60甲子我都能背诵了。
“大保,你看,这60甲子我也能背诵了。”
“你背来我听听!”
“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我很流利的背诵完了60甲子。
“哎,看来你还适合学这技艺。当初你爷爷在床上教我的背诵60甲子。我用心记的,用了约莫1小时,我把这些背诵完了的,背完后你爷爷夸我记忆好。你现在背诵这个也不错,现在你需要把这60甲子倒背了。”
“怎么,这个需要倒背,倒背了有用?”
“是的,今后推大运,有些运需要倒推甲子。”
“那好,我能背诵的。”
可能是因为兴趣,我学这个入门很快。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我天天找父亲教授我这一技艺。(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09:35:4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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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基本掌握了推算八字的要领,于是我开始找些八字来推算。其中,我记忆最深的有两人的八字。
一天下午,我们邻居的一位嫂子找我,叫我为她侄子推算一下八字。当时找我推算只是闹着玩的,因为她侄子已经快不行了,得了“绝症”,医生都放弃了治疗,已叫家里准备后事。这位嫂子她姐姐家已经为她侄子修造了坟山,买好了棺材,也只等落气了。她侄子我也认识,比我们只大几岁,小伙子长得挺帅气的。
我把她侄子的八字一推,见当年的大运是在天罗里。在观其流年星宿所占是“病符”。但是小限和八字的地支不见刑冲,与命宫也不见冲,与大运流年均没见冲。再看其大运虽为天罗,但是也没与哪有刑冲。我的分析是他这年确实会生病,而且会很严重。特别是阴历七月更严重。因为这年是“寅”年,寅冲了七月的申,所以七月他的病情最为严重。但是不论怎样,我就是没见他有死星。我把我的分析给这位嫂子说了,她自然高兴。虽然她心里清楚我的推算是没有什么把握的,因为医生都放弃了的。但是这给了他们一点希望,嫂子还给了我一点点钱表示谢意。最后证明,我的推算是正确的,她侄子的病好了,至今还好好的活着。
第二个八字是父亲拿给我算的,他让我多学八字分析,增强我的分析能力。
父亲先没说这人是谁,是一张男八字。我把八字分析好后,解释给父亲听:
“大保,这人的八字不好啊,他一生命运会多舛。是一个奔波劳苦之命,特别是晚年更为凄凉。而且婚姻极差。没有什么因缘啊?!”
“那你是怎样得出的这一结论?”
“他的八字月柱是丁未,日柱是辛丑,时候是戊戌。从这上面分析来看,先说他的性格。这人有些迂腐,疑心多重,心眼小。遇到事情内心多矛盾,心结难开。再说婚姻,这人婚姻不好,因为他八字丑戌未三刑,刑坏了婚姻。再看他行运也不好,一生过得会多艰难。这人很容易是残疾,因为刑伤太重。”
“是的,你分析得正确,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啊?”
“是我们生产队的那个才死不两年的孤寡老人‘邵午’啊。”
“啊,是他啊?”
“是的,他这一生从没结婚的,是个能人啊。旧时结婚需要合八字,他的这个八字报给对方,谁还要嫁给他呢,所以终身孤人一个。”
其实我们对邵午的了解还是很多的,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有很多不解之谜。他的一生足可以写一部书。
邵午的确是脚跛的。他人很厉害的,特别是水中工夫了得。别人捕鱼都需要渔具的,他可好,在河里能空着双手下河抓鱼。那时河里的鱼特别多,他与人打赌,要双手一只手抓两条鱼才起来。结果他钻入说中,真一只手抓住两条鱼才起来的。大家又开唰他,说他的指头比常人多些(他每只手有六根指头),所以比我们就厉害了。
据说在他年轻的时候,一次被抓壮丁的拉走后,把他们关押在黄河边。一边是严防把守,一边是黄河,人跳入河中十有九死,所以没人能逃跑。他可好,跳入黄河中游到了对岸,跑了回来。
他还有个特点,就是酷爱告状。那时他哥哥在朝鲜战场上战死了,荣获特等功,他们家颁有一证书,有说上面是周总理的亲笔签名,有说是彭大将军的签名,总之级别很高的。他老是怀揣这一证书上北京告状,说当地不善待他。那时什么都是国营的,他拿上这这证书到处免费通吃。为此他得罪了本生产队以及村里的人,后来村里的人都不要他了。结果我父亲心地善良,就把他领到了我们生产队。这人最初不记情,带人到我家来抄家,说我父亲是队长,私分粮食,谁知在我家到处翻了个遍,比他家还穷,从此都很敬佩我父亲的。
他最大的谜就是在他死后,在其家中搜出现金160元(那时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另搜出铜锅、铜盆、铜碗、铜水烟枪等。还有大量的银圈。最奇怪的是搜出崭新布匹1600余尺。那时物质非常匮乏,买东西都凭票的,他哪来的那么多布?哪来那么多钱去买?就是买,我们这个全区当时所有的供销社的布匹累计起来也没他的布多。毛巾有上百条。他住在一个大院里,他们院里的人没有谁知道他有这些东西,那他又是怎么带回家的呢?他老后走几百米远都需要一两小时。平时身上老挂一根脏兮兮的毛巾,他那么多新毛巾自己可从没用过。所以,他的这些至今都是一个谜。
不过,他的去世,生产队的人可高兴了一阵,把留下的钱拿来全生产队办了个集体宴席,财产给生产队全体社员平分了。(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09:51:1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5
经过父亲的亲自传授,我基本学会了推算八字。现在失业了,我将利用这一技艺来挣钱糊口。但是我有些担心,不知国家现在对算命这一职业还管得严格不?如果国家要过问 ,那又该如何处理,我需要去多方打听一下。
自从有了卖祭祀品与做算命人的想法后,我开始留意起相关事项来,主要是了解能否做算命这个职业,然后是了解祭祀品的进货渠道,销售价格和花圈、灵房子等制作技术。
于是我去了附近几个场镇了解情况。在镇上的巷子里,路旁已有不少从事算命职业的,政府好象已不在怎么管理这些事,似乎是默许了这一职业的存在。我问了几个从事这一职业的先生,他们均回答说他们常年在此处算命,国家没有任何部门在管理他们的,现在已不比那几年,党对这些算命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心里有了底。
花圈、灵房子的制作技术也是个难题,不知该去那学习技术。找同行问的可能性是不大的,首先不可能明白地去问人家,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的。其次是不可能没事跑到祭祀店去转。寿衣寿被什么的还知道在哪进货,因为母亲去世都是姐姐去批发货那里购的。关键是灵房子、轿子等全套的制作。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死人了,要购买寿衣、寿被以及一个全套。全套就是有床、电视、洗衣机、冰箱、汽车、脚盆、桶、丧罩(盖棺材用的)轿子等,封建些的还要丫鬟。冥思苦想,就是拿不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那几天我跑去城里,到有花圈的店门前转悠,想看看他们是怎样制作的。可是,人家平时根本没做,也不知道人家是在什么时间做。这个就是看到人家做一下也无法学会。因为这也不可能去仔仔细细的看他们做,这样人家也会起疑心。就这样,也跑到我所知道的两家店子外面反复转好几回了,已不好意思再去看。能不能给他们点拜师钱拜他们为师呢?但是人家可能不会收这个学徒吧,因为学成后可是抢他饭碗呢。
晚上,回到招待所,躺到床上,思考学这个技术的办法。突然,灵感出来了。这是个大胆的想法,我能不能去买他的全套回来做样品,在自己撤了研究看是怎样做的。这样即学了技术,又掌握了价格行情。嗯,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接下来新问题又来了,买来放哪?又在哪学呢?总不可能拖一堆死人用的玩意到单位招待所来吧。经过思考,只有去先租了门市,再到门市上去学习。加上即将搬迁,租了门市还可到门市上去住,只有破釜沉舟试一试了。


我因在这里做过警察,在这里做算命职业,若遇到过打击的对象,那多没面子。于是我选择了回老家所在市做这业务。干这行得找稍偏僻的地方好些,也没见有谁在主街上出售花圈的。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在一巷子口处找到了个门市,这个还很理想,离主街只有几米远,在街上又能看到这个门市。于是我打听到了该房东,房东询问我租来做什么的,我说准备卖祭祀品,房东听后有些犹豫,对他来说好象有些不吉利。我极力游说,这只是销售,并没有什么影响的,经过一阵劝说,房东答应了租予我,条件是要稍贵一点,我问了价格,他说原本打算租1200/年的,现在租你1500/年。我合计了一下,一月才120多元,也不算很高,有20平米。当即答应并支付了定金。
两天后,我去找到房东,补交了钱,签了正式协议,租下了门市。门市虽租好了,心里却另有一番滋味。一是很有压力。二是穿那么多年警服了,现在居然来做这三教九流的职业。想起来难免失落的。当然也容不得那么多感慨了,得快些动手,这个是每天都要支付钱的了。(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09:56: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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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下门市后,第一就是先搬家。搬家得先购床。我去家具市场花80元买了张简易单人床。然后就是去招待所搬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搬的,就一床部队发的军用被子和一些衣服,还有那口电炒锅,一下就收拾完了。真要走了,还有些舍不得,在这招待所住3年多了,过得虽然比较落魄、压抑,但还是有了感情。我走到了窗前,可能也是这一生最后一次在这观看窗外的景象了。远处的炼铁炉早没了往日的生机,红漆也多已剥落。近一点是铁库,里面空荡荡的。厂区里几乎看不到人走动,可能这时都出去活动了吧。要走了,我找来了扫帚,把室内好好打整了一翻。不过还不忘取了招待所的一幅窗帘,拿这个来今后将门市与自己住的地方分割开。背上行李关好门离开了招待所。

因为是阴历近六月的天气,晚上,室内气温非常之高。没有电扇,又没窗户,密不透风的。闷热,使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到零点了,室内的气温似乎一点没降,前些天一直住招待所还没这感觉,因为招待所那里树木成荫,室内比较凉快。现在突然住这里来,一时难以适应。需要一直不停的用毛巾拭汗,加上外面车辆奔过的嘈声,令人根本无法入睡,也不知是凌晨几点了,才慢慢地迷糊着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就是去购祭祀品。这个还先得有思想准备,人家问我给谁买的呢?我怎么回答,得先想好了。就说是受朋友之托来买的吧。

我先到了我知道的两家其中一家,先是打听价格,问了花圈的价格,花圈大的喊价要80元/朵,小的60/朵。祭品全套要360元/套。市区内包送。我还到了另一家打听,好进行比较,结果价格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于是经过讲价,我说货由我自己找车来拉,希望能少些。结果我花40元买了朵小花圈,花260元买了祭品全套。但是没现货,得晚些时候来拿,因为这个平时不能做好放着,一是占地方,二是放的时间稍久一些,就会褪色。约好时间,我不能让他送的,就告诉他到时我自己找车来拖货,因为送到门市上去把戏就穿了。我在约定的时间去拖了货到门市上。

把这些东西卸下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观看,原来没想到干这行,也没多注意。为了稳妥起见,我买了一个图画本,先将每件东西的外观画在本子上,并详细画好每个细节地方的图案。还好,我有绘画功底。从小,我读书什么都很差,就是酷爱画画。经常被学校展出,若是家里有钱的话,我可能会走上绘画之路。在部队时,我还获得过支队书画比赛三等奖。虽然在艺术上没有取得成就,现在还是有了用处,因为这个祭祀品全套上面很多地方都得自己着色绘画的。我把全套祭祀品外观绘制好后,就开始逐一将上面的纸撕掉,再看里面的结构。里面全是用竹蔑编制而成。我将每一个祭品先绘制总框架图形,再进行分解,然后将分解的每一个步骤绘制出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今后自己制作时就可根据此步骤编制。

把这些搞懂后,下一步就是自己准备一切材料了。纸好办,到处有卖的,就是竹蔑街上没卖的。看来只有回乡下老家去拉了,老家竹子多的是。
我选择的是到二姐家,因为二姐夫会竹蔑货,这个我的手可不巧,我告诉他每一根篾条的尺寸,每一根多都准备些。
然后我去进了所需用的各式纸、香蜡、广告粉(绘图用)、排笔,购了一个玻璃柜和一张桌椅(准备算命用)。最后到省会城市进寿衣、寿被、鞋、袜、丝帕、青纱、“奠”字(贴花圈用)、哀乐磁带以及制作花圈用的花朵等。在进货过程中,我还看到卖“童子”菩萨的,也顺便进了一个,我想这个一定用得着。
一切都在顺利中进行着,该进的货基本采购齐了。我试着做了祭品全套。把那些图绘制的很精美,轿子的两翼是盛开的花朵,两侧也绘了漂亮的花纹。还有床,床上放了绘有漂亮花草的背子,小巧地枕头。桶、脚盆里分别绘有金鱼、鲤鱼,总之图案绘得比较美观大方,增加了祭品的美感,另外还做了3朵大花圈,一朵很小的花圈,这个是要挂在外面做宣传的。挂到外面好使大街上过往的人都能看到。随后我翻了黄道吉日,在阴历6月18日贵人取在早上8点开门营业。还有3天的时间,于是我盼着吉日的到来。(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0:14:4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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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还有两天,闲着没事,我去买了份报纸来混时间。当我看到街坊版时,上面的内容挺有意思的,深深吸引了我。我反复的看,慢慢地意识到,好象我也会写一些这方面的内容。我喜欢看,但是还没下笔写过东西。这时很有些想写作的冲动,于是,我反复地琢磨,居然还构思出来一篇文章了。我赶紧找来纸笔,把思想记录到纸上,写好后,我又仔细地推敲了几篇,觉得满意了,就把该都市报地址记了下来,然后到邮局去邮寄,并注明副刊版收。

18日我起得很早,先到外面去吃了点东西,到八点钟时,我准时将门市卷帘门打开。并将那朵小花圈挂在外面,这就算是开张了。祭祀店的开张与别的店子不一样,不能放鞭炮,要不别人还会误会为这里死人了呢。还有,又无法叫别人来买个东西开张,别的行业开张,一般是放鞭炮,有些还可找几个朋友象征性地买点东西破一下就为开张了。祭祀品是没有朋友来照顾的,在这里我也没朋友,自己一个人就把张开了。

坐在柜台后,我觉得也挺别扭的。身上穿着没肩章、领花的警服。看到这身警服也不由感慨。想想那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腰间的手枪也能让人很神气,现在灰溜溜地躲在柜台后面,生怕遇着了熟人。我觉得脸一直都红着,头都不好意思抬了。

其实这些想法都很多余,因为这条小插巷很浅的,里面只有10多米就到了尽头,有两幢屋子,这里原来是农村,开发后,占了土地,农民在这里修了楼房,自己住了点,对外租了些,过往的人很少的。坐了一天,也没有一个人进过店,到是住里面的人进进出出都往里盯,个人表情不一。胆小的有些惊恐,胆大的好奇地瞧着。有几个小孩嘴里见到花圈,居然嘴里嚷着,花儿真好看,我要买。被大人严厉地训斥着强行拉开了,只传来一阵啼哭声。

几天过去了,一样东西都没能销售出去。心里很急,这样下去岂不玩完了。进门市来看的人都没有遇到过,我在琢磨着怎样才能把算命的事宣传出去。原来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还是生存重要了。我需要主动出击,做些必要的宣传。我见这街上好几家算命的都做了个小招牌悬挂着,为自己做广告。我也把自己算命的生意广告出去。我找来一张白纸,用广告色在上面写上:算命、看期、合婚。写好后,将他帖在了柱头上。

10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开张,甚至无人问津。我感觉到真的有些挺不住了,焦急得不行。这不,屋漏偏遇连夜雨,还没开张呢,工商的来了,叫办执照。因为经营祭祀品是需要办营业执照的,办了执照好交工商管理费。算命这行他们是不管的,那是无形的东西,他们只管有形的商品交易。我说这还没做成一桩生意呢,我又是下岗工人,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啊。执法人员说,执照是必须办的,至于管理费多少我们可以给你优惠些,他们几个耳语了一下后,其中一个对我说,这样吧,考虑你的实际情况,每月交30元吧。任凭我怎样说,最终结果是一个子儿也没能少下来。这个门市很小,是够不上完税的,每月就叫这点管理费,按理也不算高的。只是还没接一桩生意,不免有些压力。

也不全是霉运相伴吧,这天上午,我居然迎来了一个无比兴奋的事。我收到了那个我投稿的那家都市报的汇款。金额是70元,上面写着:你所寄《圈套》一稿已被我报征用,刊登《XX都市报》《街坊版》。这些天来的焦急、郁闷、忧愁仿佛一扫脑后。我激动的对着那张汇款单亲了又亲。由于不寄样报,我无法见到我的文章变为铅字后的样子。因为这是前些天刊登出来的,市面上早没这天的报纸出售了。
怎么才能得到这天的报纸呢,我想来想去,结果想到了县图书馆,那里面应该有这天的报纸。我赶紧关了门市。带上汇款单,先是去邮局把款取了,然后到图书馆。在图书馆里,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天的都市报,并在街坊版看到了自己写的文章,居然还放在了该版的头条。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啊。我一定得把她保留起来。趁管理人员不注意,我悄悄地将那天的报纸折了装进裤兜。心突突地跳,生怕被发现,见管理人员并没发现。我低着头拿上报纸放回原位,赶紧离开了图书馆。(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0:44:2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8


出图书馆后,我想到的是应该好好庆贺一下,我没想到,我的文字也能上报。我先去买了一个大的红色的笔记本,好把文章帖在上面。连日的焦心使我身心疲惫。我想庆祝就是只有弄点好吃的了,这里也没人与我分享。买生菜回去一个人也不好做,那就买点熟菜吧。当我来到熟肉摊子上时,见那些往日看着都会流口水的菜我现在不知怎么的,一点也没了食欲。卤猪肉,不想吃,凉拌耳朵,也不想吃。猪蹄子,还是不想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啊。现在怎么会抵制这些食物呢!完了,我可能是得厌食症了。

单位破产后,师兄们走了,现在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的饮食很难做的,煮一点点还不够沾了锅,天气热,煮多了,很容易坏掉。后来就不做饭,改下面吃。我从小就讨厌吃面。一个人做面吃,什么调味品也没有,我不喜欢酱油。热天的猪油又容易坏,我一般都是把面煮熟后,放点盐就这样吃了。头几天还能吃满碗,后来越来越难以下咽,这些天来,总是吃上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只有靠自己强迫着多吃两口。我发觉自己这段时间也瘦得厉害,前天还把皮带又多钉了个眼子,最小的那个扣眼都松了。而且浑身无力,软软的。最后什么也没买就离开了,我一定得吃点东西。我进了一家小馆子,点了一个我喜欢吃的火爆猪肝,饭菜端来后,下咽真的很困难。只吃了几口,再无法继续下去。我只好放弃。

回到门市后,心里即喜又难过。喜的是第一次投稿就发表了,这家报纸在我们省是很有名的。我先把那篇文章剪下来,小心翼翼地把他帖到我买的笔记本上。然后在旁边注名发表的时间、版块以及报纸名字。难过的是,我想到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真的垮了么?!怎么如此不济呢!小的时候,家里人多,特别困难,读书的时候都是每天吃两餐。改革开放前,那时根本没有米饭吃。开放后,收成好了,有了米饭吃。但是也没菜吃的。年少时我不曾想到,每餐吃饭都可以有菜的。那时我猜想的有没有可能哪一天能把香肠随便饱吃一顿。我当时认为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九十年代去当兵。刚到连队,班长关心的问我,你在家每餐有几个菜啊,听得我都懵了,怎么可能每餐吃饭都能炒菜啊,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我回答说,没有菜吃,只有来客了才能有菜的。他似乎也很惊奇,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问我,那么平时吃什么菜呢,我说,豆酱或者老酸菜。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就这个生活条件,我还把个头给长高了。按理说,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至于垮了啊。不过我感觉到真的是不行了。可能是这些天来,一是天气热,二是焦心,三是的确没吃什么东西。我觉得我越来越虚脱。(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1:06: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9
当夜我开始发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很渴。我想我母亲了。小时,每当我发烧时,母亲总会找来白酒浇到棉花上,再为我擦额头、心口。最后再用浇了酒的棉花帖些在心口和额头上。母亲流露出的关切让我觉得很温馨。母亲不在了,也没人能像她那样关照我了。这时我感到阵阵凄凉、无奈与无助。我仿佛真看到母亲走来,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在唤着我的乳名。我叫母亲等等我,我要跟她走。可怎么也追不上,慢慢地她走了。就这样迷糊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定得上医院去。我无力地挣扎着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强打精神到街上招了一辆三轮叫他送我到医院。


在医院,医生问了我症状和情况。是一个老医生,他得知情况后,严厉地训斥我,说年轻人不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命啦。赶紧给我开了处方,并要求立即输液,另开了些吃药。
躺在门诊室的病床上,这间屋子里早已躺下了几个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两个陪伴。我一人静静地躺下了床,开始接受医生的消毒、插针,尽管我很少输过液,但也没觉得什么疼痛。只一会工夫就觉得自己很困,但又怕睡着了,因为是两瓶液体。当时在我的意识里,液体输完了,不及时关掉,就会将空气输入体内,空气进了体内就会死人。那是我小时大人告诉的,我也一直就这样认为。我很少进医院,所以对这些常识知之甚少。大人还告诉我打针打错了地方也会死人。所以,即使很困了,我也只能强打精神,让自己不能睡着。我用能活动的那支手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着旁边的病人舒坦地睡着,有陪床在一边照料,人家就不用担心了。我呢,是不会有人来的。哥哥姐姐都已成家,况且他们和我也不在一个城市,一切只有靠自己了。今后可怎么办,生意在这样拖下去就只有死了。生活又怎样安排呢,可不能在这样吃下去了。电炒锅也不好做饭,看来只有买一口电饭堡,每餐多煮一点,第二顿就热剩饭吃。原来厂里的那个电饭堡已经坏了,所以没带走。这个好象又得百多元,自己兜里的钱已经很少了。
输完液后,我感觉到精神好多了。也觉得有了饿意。便到外面买了两个包子吃了。(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1:46:1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0

回到门市后把门打开,没什么事,我又开始写稿子。这次写的题目为《尿脚》,回忆过去的艰难生活,来激励自己,给自己鼓劲。
摘录文章片段:
大约我9岁那年的一个冬天,那天一早,我刚起床便受到土墙裂缝中强挤进的股股阴冷的寒风侵袭,不由打了个激灵。我从墙上的小窗口往外望去,见正在飘小雨,一旁的父亲对我说,这是水雪。我顿时犯起了愁,自己除了一双布鞋外再无别的鞋子,总不能穿双布鞋踩着泥泞路去上学吧。……别无选择,只能赤脚去读书了。
当我将脚上的布鞋脱掉,脚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只感觉到冰冷的寒气直透我稚嫩的小脚,从下而上迅速串到心里。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咬咬牙,一脚踏上了泥泞的小路。没有雨伞,任凭水雪肆无忌惮地飘打在身上。脚踩在稀泥里,雪水冻得脚像刀绞一样,钻心地疼……
快到学校时,我的脚已经疆硬得难以再挪动。毕竟年龄太小,哪能经受得这份折磨,冰雪袭击地阵痛,使我难受委屈得想哭。这时,我感觉到尿胀,何不洒尿来暖暖脚?!我的心中猛地涌起了这个念头。我已顾不得脏和羞了,忙解开纽扣对着脚就尿起来……
写完后,我觉得这个稿子适合投晚报,于是将该搞投到了省会城市的一家晚报,没多久这篇稿子也被采用了,刊登在《XX晚报》10版,并获得稿费45元。


在没有生意的那段日子里,我努力地写搞、投稿,以便收获一点微薄的稿费。
终于在开业第28天,生意开张了,卖了一朵花圈。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天气。上午10时,一中年妇女急匆匆地来到我门市,来就对着我说道:
“小兄弟,给我来朵大些的花圈。”
“好啊,你先选一下,看喜欢哪一朵?”我赶紧热情地接待了她,我觉得我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亢奋了。
“随便取一朵大些的就是了,这个是免人之心的,一会还不就是烧了。”这妇女很干脆的说道。
我走到花圈前,挑了朵鲜艳的花圈到她面前。
“你看这朵花圈如何呢?”
“无所谓啦。”
“需要我送吗?”我希望服务上门,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生意,我要尽可能的把服务态度搞好。
“不需要,我自己拿走。”
“那好。”
“多少钱一朵啊?”妇女问道。
“六十,你看行吗?”生怕把价钱喊高了,我怯怯的说道。
她二话不说,随手就从包里摸了六十元予我。
“小兄弟,麻烦你帮我拿到街上找个三轮吧。”
“好的。”
我赶紧扛上花圈便往街上走,随即招来一辆三轮,我先把花圈放在三轮一侧,然后叫她坐上去。
“大姐,你慢走。”我激动地跟她说道。
当然,干我们这行只能说慢走这些客套话,不能对客户说今后又来,那样别人会认为你在咒他家又死人的意思。
妇女走后,我回到门市,高兴得蹦了起来,这张开得真顺。我告诉自己,坚持一下,生意会有的。(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1:51:2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中午土豆烧牛肉。政府因疫情发放不少补贴券,我抢到不少,就拿去买牛肉,还存放着不少牛肉,过段时间又去取。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2:54: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圆珠笔画 天涯敏感字过滤得太过了,本想更新一段上来,真么也找不出那个敏感字,真郁闷。试试贴图能通过不。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5:28:4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1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自从有了那天的开张,我心里也塌实不少。住巷子里面的那些人也慢慢适应了我的生意。有的还会与我抱以点头微笑,除了两个房东,其余的都是外来租客。
这天是个星期天,三个住在巷子里面的小妹妹进了我的门市,怯怯的也有些羞涩。
“你真会算命?”
“嗯,是的,你们要算么?”
“怎么收费呢?”姑娘问我道。
“这样吧,我的算命还没开张,你们如果今天给我开张,那就八元一张吧。图个吉利,如果你认为不行就免了。”我想了想说道。
“那好吧,你就给我们几个算一下。”
我赶紧为她们端了板凳,之后拿出工具书。其实心里挺紧张的,一是还没真正与人算过命,二是我一直以来还没和女孩接触过,挺不好意思的。况且她们年龄比我还小些。

我轻咳了两下,算是定神。我先为其中一个女孩排好了八字,然后是解释。纵观八字,女孩的八字比较中和。五行多协调,月干带劫财,
“来,我给你解释。你有些懒散,不爱理家务。但为人多慷慨大方,看淡钱财,会花钱也会找钱。你的小限今年为病符,行此运容易生病。大运现在是子运,就是这几年追求你的人会很多,也会在这几年将婚姻落实下来。”最后我还给她详尽地解释了她的整个八字及行运,以及哪些年要注意什么。这个女孩听得很满意,不足地点头。

接下来看第二个女孩,我告诉她会破相,她说已破相了,由于我还是比较面浅,没有多看她们,这时我盯了一下她的脸,小姑娘模样还是不错的。额头上有个不明显的痕迹。
“你今后成家了会克第一个孩子。你月与日巳亥冲,心眼要小些,感情多脆弱,爱流泪。”
“是的,稍不顺心,我眼泪就下来了。”
“有冲的人婚姻多有不如意。我看了你整个八字布局,在事业上,事业比较平顺,没有大的起落。在婚姻上,婚姻不如意,没有保障。特别是31到36岁这些年,家庭矛盾颇多,有离婚的危机。在子女上,克第一个孩子,后面的不克。在健康上,你天干为甲木,木为肝,八字中金旺伤木,要多注意肝脏上的病。”
“我前年就得过一次急性黄疸肝炎。”
“你51岁那年更要注意。那年的病运比较重,当然是后面的事了,也不做多说。今年要注意见孝,需要走孝家。”
“我舅舅今年2月死了,好准啊,谢谢你。”

接下来是给第三位算。
“你日子带魁刚,月干带比肩。经过分析,人多聪明,办事果断,有魄力,说话很直,不会转弯抹角,有啥说啥,说了不往心里去。独立性强,敢作敢为,操持能干。命带文昌,正印护身有力,读书时成绩应该不错,但是你升大学那段时运不佳,难考理想大学。”
“是的,考试那段时间生病了,发挥得极差,最后走了个二流学校。本想不去的,但是因为家庭经济原因,还是去上了这所学校。”
“还有,今后你命上带养身病,这个病一旦出现,死不了,但又难以断根,是肺病的可能性大。”
“哦,我妈妈一直有肺病,我可能会被遗传了。”
“你今年的流年运行的是损小财的运,主要是防小偷或损点小财,无大碍。”
“上月掉过一次钱,数目不多,两三百元。还会有事吗?”
“没事了。”
“大哥,你算得可真准啊。你这么年轻的,在哪学的呢?”
“老父教的。”
“哦,难怪会谁得那么准确的,也讲解得细致。”
“我也去书店买过几本这方面的书来看,但是不怎么看得明白。”
“书店里的书我也翻过不少。但是大都只讲了些理论性的东西。真正的精华好象书上也没写到。人大多保守,实用的东西不写入书里面,看了那些书也没多大用。”
“哦,难怪我们看后没有多少收获的。”
“做我们这行的多是家里一代一代的往下传,自家的经验并不外传。”
“现在人们越来越相信命运的存在,大凡小事的都会找算命师咨询一下。算命这行业会越来越繁荣的。我身边的人大都信命的。你又算得这么好,今后生意一定会不错的。”
“谢谢,托你的吉言。”
“我们也会为你宣传的。”
“那就先谢过。”
(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6:02:3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天涯敏感字好无语,发了近一小时,百度上搜到了禁忌字:dadou居然就不能通过。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6:04:1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2
进入三伏天了,气温越来越高。晚上,都过零点了还不能回门市。里面真的像蒸笼。我通常往城边上的山上去坐,山上像我一样晚上出来乘凉的人很多。当然他们大多比我下山得早,可能担心晚了下山不安全,我一点不担心。没人能吃了我,我身上即无钱,又无色可劫。要是不担心蚊虫,我还真想就在山上过夜。小时在老家过热天都是,一般大人会带我们上山乘凉的,到也很习惯。那时,我父亲他们热天就喜欢睡在山上。我太怕蚊子了,所以,不能像他们一样睡在山上。

自从我为他们三个女孩算过命后,她们路过我门市时,大家总是微笑着点头招呼。后来她们还带过她们的一些朋友来算命,我们就熟识了,我知道了她们三个的姓氏。我为她们算的第一个叫张婷,在纺织厂做文员。第二个叫杨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第三个叫宋玉,在市日报社做广告业务员,负责房产专刊。房产这两年刚起步,需要宣传,她好象做得很不错。她们好象三人来自一个地方,中学是在一个学校读书的。大家到这里工作后,结伴来租了这里的房子。她们吃过晚饭出去散步的时候有时会到我门市上坐上一坐。她们对我的职业很好奇,也觉得挺神秘,所以喜欢找我聊天。


这天晚上,她们吃过晚饭又到了我门市。聊天中,宋玉突然问我:
“木哥,这门市上住着一定很热吧?”
“是啊,”我回答道:“特别是晚上早了根本都不能住人。没有电风扇,闷热得像住进了蒸笼。”
“那晚上怎么办呢?”
“只有到山上去乘凉了。”
“来不来跟我们一起住啊。”
因来得突然,使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我、我……”
宋玉打断我的话:
“是不是男人嘛,要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我们住的那套房子是四间屋子。我们三个住了还剩一空。一空一月60元,你若来住大家平摊费用。我们一起做饭吃,水电等费用都平摊,你也增加不了什么开销的。”
我当然是愿意啦。只是挺别扭的,我还从未和女孩近距离接触过。读书时成绩差,没有女生会注意我们的。当兵后都是男人一起的。在厂里,我们那科也全是男人,尽管我年纪不小了,可还从没恋爱过。现在自己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这方面还从没拿来考虑过。

“一起住有些不习惯。”
“我们能将你吃了?!”宋玉道。
我只有干笑:“嘿嘿。”算是答应了。

当即,她们三个带我去了她们的屋子。

就在离我的门市只有几米远的地方,那里有幢楼房,为四层。她们住在第二层。进到屋子里,见室内还比较整洁,地板很亮。客厅里有茶几,茶几上还有束鲜花。有几朵玫瑰,周围插了满天星。她们将我带到一间空室,指着这屋子对我说:
“你来就住这间吧。”宋玉发话了:“你来后,室内拖地、擦窗户由你承包,就是说大活、重活由你,细活、轻活就由我们。”
“好啊,非常感谢你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没有一点反对意见。况且这些活也是该由男人做的。看完房子后,我等不及了,说搬就搬。也叫她们帮我一起去搬东西。其实就那一点点东西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扛的床,她们一人拿了一点点东西这家就算搬完了。至于我的门市里的东西吧也不需要人守,不会有人来偷的。之后,我就与这几个小姑娘为伍了。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7:01: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湿地美景,阳光明媚,花枝招展。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7:18:0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晚上吃素,一个素土豆丝,一个烤芝士红薯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8:39: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3

与这几位小女孩住一起后,我觉得自己快乐多了。三个女孩身上充满了青春活力,阳光开朗,外形都不错。宋玉看着很干练,五官大方,皮肤白皙,个头高,身材好。张婷有点小家碧玉,杨琴看着是那种纯纯的,眼睛比较大,睫毛较长。
跟她们在一起生活就有了规律,每天她们会按时做饭。宋玉上班相对比较自由,因为她是在外跑业务,不需要去打考勤。所以她可以先把饭做好了,等大家回去就炒菜。不过,我虽然吃饭打得粗,几乎不怎么挑食,但是她们做菜的水平真很一般。菜只能说是炒熟了,有些盐味,但是一点谈不上可口。
“木哥,宋姐炒的菜味道如何啊?”
“嗯,炒熟了的。”
“难道不好吃吗?你怎么给这么一个评价呢?”
“这个青椒肉丝的炒法就不正确,因为你在炒的时候没有码粉,所以炒出来的肉会是柴的,不嫩滑。这个炒节瓜没有放干海椒和干花椒,在将油烧滚后,需要放些干海椒和干花椒进锅里过油,这样才会出味道。你这样什么也不放,所以吃着没什么味的。”
“木哥,看来你很懂炒菜的啊。”宋玉说道。
“我在部队里做过炊事员,也喜欢搞吃的。虽然做的不是很上档,但是家常菜做得还是自认为不错,这个炒菜的活由我来做吧。”
晚上我就接过了宋玉的炒菜工作,她们吃了我炒的菜后直夸很不错。说没想到我会做吃的,算是她们的口福了。

做菜其实是用心在做,当你心情好时,做出的饭菜也会可口些,心情不好的时候,同样的调味品,炒出的菜味道就不那么爽口。当然,炒菜的方法也很重要。比如,我炒嫩蛋。会将蛋里放上些芡粉、水和一些必要的调料,这样的蛋炒出来即嫩又可口。
爆猪肝,这个菜不会炒的会将猪肝炒老了。把握火候很重要,我们的灶具火力不如餐馆里那么足,就应该注意炒的方法。先把猪肝淘洗一下,然后码粉,放上豆瓣酱。锅中放油旺火至油滚后下猪肝爆爆炒几下出锅备用。然后将配菜倒下去,等菜快熟了,最后再将猪肝倒下去混炒,明油,勾芡起锅。这里面还需要注意的是在配菜中放上点泡海椒,这样炒出的猪肝味道才可口。
还有,炒土豆丝,有些人炒得老沾锅,这个就要在把土豆丝切好后,用水淘一下淀粉,这样就不糊锅了。在炒土豆丝的时候,里面可放些红椒丝、青椒丝。炒的时候也不要炒久了,要不就不脆。
我的拿手的还有回锅肉,家常鱼、姜汁肘子、烧肉圆子等。我做菜时,原来这里的“主厨”宋玉都只有跟我打下手的份。杨琴要稍懒些,不喜欢做这些。张婷不会做,但是喜欢收拾屋子,算是分工吧。

“木哥,谁嫁给你真有福气。”杨琴感慨的说道。
“我想我会对老婆好的。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想的,不过,也不会有谁瞧得上我了。”
“要不你就在我们这几个当中挑一个吧。”宋玉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朋友了,我把你们三个可是当自己的妹妹看待的,今后可别开这些玩笑,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我比他们要大3、4岁,所以,我总认为她们还是孩子。
宋玉撅着嘴说道:“哼,我们可也是20多岁的人了,哪里还小啊!”
我笑着摇摇头,没接她们的话。
这里住着还有个好处,不再那么热了。虽然这里采光不是很好,但是,没有被晒着,就不太至热。晚上可开着窗户睡,有纱窗,也不怕蚊子进来,觉也睡得很塌实了。
(未完待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19:04:4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湿地之夜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7 20:30: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昨天土豆烧牛肉剩下的煮成糊,再做成盖浇饭。
木克土生财20202022-01-18 09:15:02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