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一)
初冬(一一八)
尽管是如此,我也没有在意,总是觉得,即使是差,即使是不一样,又能够差到什么地方?又能够有多少距离?
后来,老肖得了脑血栓,很多人都知道。
我是有些意外,因为老肖看上去体格很好,怎么就得脑血栓了?有人告诉我,得病是不分人的,也不分年龄,也不分体格的好坏。这就像是黄泉路上无老少的道理一样。心中有些怜惜老肖,好在老肖是有人照顾他的。
偶然的一次,走在路上,碰到了老肖的妻子,说起了老肖的事情。
老肖的妻子说,现在还是那样,好不了的。
我说,出去锻炼锻炼,会好很多。
老肖的妻子说,我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会顾得上他?
我很纳闷,怎么就顾上顾不上?老肖的夫妻之间,肯定是有问题,否则老肖的妻子并不可能会这样说话,好像是希望老肖去死。因为督促老肖锻炼身体,也仅仅是督促而已,并不用花费什么心力。而老肖的妻子,好像并不愿意督促。
我说,这样的话,很快就会去世。
老肖的妻子说,是啊。
这句话有些感慨,却并没有什么悲伤在里面。如果是有着悲伤,我会觉得,这是正常的,而没有悲伤,就很显然有些不正常了。
老肖的妻子继续说,他儿子过来,而他办了银行卡,让他买好吃的。
这话有些酸溜溜的,有些嫉妒,有些不满意。
我觉得,不满意是正常的,毕竟是老肖自己是不可能会买东西,只能是老肖的妻子去买东西。老肖的儿子,把银行卡应该是交给老肖的妻子,而不是老肖。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
但是,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不可能会容许我说三道四。
我是沉默了一下,才说,也不可能会只给银行卡,老肖是需要花费的。
老肖的妻子说,给钱了。
很显然,给了现金,恐怕还不少。
我说,够花吗?
老肖的妻子说,够花什么了?两顿饭钱就没有了。
我当时就些不明白,怎么就两顿饭钱没有了?要知道,老肖夫妻住得地方,是农村,并不是在街里,没有那么大的消费。上饭店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在家里吃。即使是买现成的东西,也没有可能会消费的这样快啊。海参鲍鱼,都是可以买,可以回家做,也不用多少钱。
初冬(一一九)
而且,老肖的儿子过来,东西不可能会少带了,怎么可能会需要买?
很显然,这里面存在问题,只是我并没有弄懂。
老肖夫妻生活是很穷困的,所以,他做手术的费用,不大可能是自己夫妻掏钱,很有可能是孩子掏钱。既然是孩子掏钱,也留下了钱,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顺嘴说,如果是想要买东西吃,怎么办?
老肖的妻子说,他掏钱,我去买。
我说,还是有钱啊。
老肖的妻子说,背着我掏钱。
我沉默了。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老肖,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已经开始防着自己的妻子。而妻子里面说话,有些是不屑的。
过了半天,我说,银行卡还在?
老肖的妻子说,银行卡一直没动,他儿子给的钱,几乎就够花了。他的密码我都不知道,一直都是怕我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处。哪一天死了,这些不都是我的?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老肖为什么会防着自己的妻子。从一开始,老肖的妻子,就希望老肖快速死亡,这样就可以解脱了,而且是捞了一笔钱。
我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也是没有办法说什么。只是心中替老肖悲哀,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妻子?
过了几年,听说老肖还是活着。
我当时就感慨,老肖的生命是很顽强的。
当然,老肖并没有熬过几年,最后还是去世了。
过了很多年,有一次,老肖同事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老肖。
老肖的同事告诉我,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的想象。
我说,我知道这里面存在很多的问题。
老肖的同事说,老肖是领着老婆跑过来的。
我说,啊?
老肖的同事说,家里的人,都以为老肖死了。
我说,警察就不追究?
老肖的同事说,你去黑龙江,然后报警,说有人失踪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说,当然是会追踪。
老肖的同事说,没有可能会追踪到,追踪是不可能。
初冬(一二零)
我说,不懂。
老肖的同事说,老肖是失踪了。吉林和黑龙江,本来就是地广人稀,你说,去哪里找?并不是死亡,死亡了警察可能会重视一些,而失踪了,真的是没有办法找。找可能是真找了,只是不可能会找到,那些地方超出了你的想象。
我说,不知道,没有去过吉林和黑龙江。
老肖的同事说,何况老肖失踪的时候,是在下雪天。
我说,我们这里失踪了人,都很难找到的。
老肖的同事说,不错,何况是吉林、黑龙江?就更加不可能会找到了。
我说,看好了别人家的小媳妇?
老肖的同事说,你是没有看老肖媳妇,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是很好看的。很多人都是很眼馋的。
我说,难怪了。
老肖的同事继续说,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下雪天,就一起跑了。
我说,就来到了这里?
老肖的同事说,对。
我心想,我说怎么老肖的儿子过来看老肖,就没有想过让老肖回去住几天。原来是这样。再说,即使是想要接老肖回去,老肖也是没有脸面回去的,毕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想要享福,就有些变味儿了。还有,很多事情,都已经是没有办法面对了,比如说老肖的前妻。她是一个人养大了孩子,而这个时候,老肖就这样回去?
从老肖的同事话里面知道很多事情,也是有了一个推论。老肖是和现在的妻子,早就有所勾连。老肖的前妻并不知道。现在的妻子,可能是容貌很不错,而老肖也是一把年纪,尽管是看上去很年轻,只是年纪在,不同于年轻人,可也有着自己的冲动。如果是平常日子出去,是很容易就被发现。这是肯定的。人没有了,肯定是要寻找的。而寻找的结果,很大程度上,也是不可能会知道去向,也不可能那会找到。换句话说,找到的可能性,是很小很小,几乎是可以忽略。
尽管是忽略,还是可以找到,那么就不可能冒险。怎么办?就只能是在下雪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找,也就会如愿以偿。
可能是很多人都会问,为什么下雪的时候,就不会去找?
这样的人,是不知道黑龙江和吉林的冬天意味着什么。很多电视剧里面演的,也是经常看到的,就是抗日战争时期,在东北抗联战士,打了鬼子一枪,鬼子昏倒了,被救回来,还活着。这在现实里面,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零下四五十度,躺在雪地上,不一会儿就冻僵了。所以,黑龙江和吉林的冬天,很多时候,都是在屋子里面待着,无奈地等待着冬天过去。
初冬(一二一)
而且,很多时候,这些人是不离开炕的。这也是为什么北方人一天吃两顿饭的原因。
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九十点了,开始做饭什么的。而下午,十五六点钟就天黑了。这个时候,就是吃晚饭的时候。白天是很短暂的。
不要说冬天,即使是夏天,也是有些不一样。
曾经有一个在一起工作过的人,就说没有喜欢买北面的玉米,成长时间太短,总是有皮存在,除了皮,就没有瓤了;要说好吃的玉米,还是我们辽南的玉米。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方天气的变化。玉米成长的期限,是很短的,仅仅可能成形,就必须开始收割,因为冬天已经来临。而在我们这里,玉米有着很长时间的成长期,玉米粒也是会很饱满,有瓤存在,是很多人所喜欢的。
北面冬天的冷,并不是很随便地就可以忍受。
这还不算是最为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下雪。
南方人没有看到雪,会希望看到雪,也会很欣喜,很高兴,很有些兴致,欣赏雪的存在。而黑龙江和吉林的人,就没有人会希望看到雪,因为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的是死亡。
下雪的时候,出去了,就很容易迷失方向。还有,温度也会降低,如果是加上刮风,几乎是没有可能会生还。所以,很多人北方人,在下雪的时候,只能是静静地待在家里。因为下雪死亡的事情,数不胜数,几乎是每一年都有发生。
曾经有一个是吉林人,姓名已经忘记,他说每一年的冬天,都有冻死人的记录,只不过现在少了很多,毕竟是宣传到位,原来的时候,就很多,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冬天下雪意味着什么。
我说,这么严重?
他说,并不是严重的问题,而是致命的问题。
我说,我们这里也是下雪。
他说,这是不一样的。下雪了,很多地形,都已经是变化,很多地方,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是事实,比如说下面有一个坑,很深,下雪了,就不可能会知道深浅。即使不是雪天,也不知道深浅,因为北方的冬天,雪是没有融化的可能。
我说,本来就不一样。
他说,下雪天,就更加危险,什么都是濛濛的,看不清楚,就存在着很多的可能性。
我说,你们那里地广人稀,就有了很多的可能性。
他说,有一次,我们屯里的,有一个父亲出去,因为夜里牛挣开了缰绳,跑出去,就只能过去找。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很不巧的是,当时下着大雪。
我说,完了。
初冬(一二二)
他说,是完了。很早出去,下午还没有回来。老婆就对儿子说,你去看看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说,儿子也完了。
他说,是啊,当时不知道,也是着急。老婆关心自己丈夫,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儿子关心老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这样儿子出了门,就没有再回来。这个时候,老婆就想要出去找,被屯子里面的人拦住了。第二天,雪停了, 屯子里面的人就出去找。
我说,可能会找到。
他说,我们那里的雪,和你们这里不一样。你们这里的雪,是没有堆积的可能,经常就化了。而我们那里的雪,不化。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雪,走起来都是很困难的,几乎是到了人深。
我说,很多时候,你们都是不出门。
他说,是想要出门,只是没有办法出门。人高的雪,怎么走?没有办法,屯子里面的人不见了,只能是找。站在高处,向远处看。看到有雪堆,是一堆大的,一个小的,很奇怪,因为平常那个地方是没有雪岗什么的,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就过去看了一下,看到的是小堆雪,也看出是一个人形,就拂掉雪,看到是儿子,早就死了,僵硬地伸着手臂。有的人就看到了他伸着的手臂,感觉到很奇怪,因为手臂所指的方向,是前面大的雪堆。伸手拂掉大堆的雪,就露出了父亲,正牵着牛,早就冻僵了。他们就这样近在咫尺,结果都冻死了。
我说,如果不刮风,可能会好一些。
他说,如果不刮风,屯子里面的人,可能就会出去找了。毕竟人多,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当时刮风啊。
我说,儿子是怎么找到他爹的?
他说,不知道,可能是血缘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方的冬天,意味着什么。
老肖领着他的妻子,离开了家里,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应该是相互扶持,毕竟是共患难。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我说,很不容易在一起的。
老肖的同事说,如果是好模好样的还可以,最起码是值了。
我说,不值吗?
老肖的同事说,怎么值?你是不知道他的妻子。
我说,本来就接触的不多。
老肖的同事说,如果是接触了,就不可能会这样说的。
初冬(一二二)
他说,是完了。很早出去,下午还没有回来。老婆就对儿子说,你去看看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说,儿子也完了。
他说,是啊,当时不知道,也是着急。老婆关心自己丈夫,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儿子关心老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这样儿子出了门,就没有再回来。这个时候,老婆就想要出去找,被屯子里面的人拦住了。第二天,雪停了, 屯子里面的人就出去找。
我说,可能会找到。
他说,我们那里的雪,和你们这里不一样。你们这里的雪,是没有堆积的可能,经常就化了。而我们那里的雪,不化。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雪,走起来都是很困难的,几乎是到了人深。
我说,很多时候,你们都是不出门。
他说,是想要出门,只是没有办法出门。人高的雪,怎么走?没有办法,屯子里面的人不见了,只能是找。站在高处,向远处看。看到有雪堆,是一堆大的,一个小的,很奇怪,因为平常那个地方是没有雪岗什么的,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就过去看了一下,看到的是小堆雪,也看出是一个人形,就拂掉雪,看到是儿子,早就死了,僵硬地伸着手臂。有的人就看到了他伸着的手臂,感觉到很奇怪,因为手臂所指的方向,是前面大的雪堆。伸手拂掉大堆的雪,就露出了父亲,正牵着牛,早就冻僵了。他们就这样近在咫尺,结果都冻死了。
我说,如果不刮风,可能会好一些。
他说,如果不刮风,屯子里面的人,可能就会出去找了。毕竟人多,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当时刮风啊。
我说,儿子是怎么找到他爹的?
他说,不知道,可能是血缘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北方的冬天,意味着什么。
老肖领着他的妻子,离开了家里,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应该是相互扶持,毕竟是共患难。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我说,很不容易在一起的。
老肖的同事说,如果是好模好样的还可以,最起码是值了。
我说,不值吗?
老肖的同事说,怎么值?你是不知道他的妻子。
我说,本来就接触的不多。
老肖的同事说,如果是接触了,就不可能会这样说的。
初冬(一二三)
我说,有什么不一样?
老肖的同事说,你觉得老肖赚钱,会怎么样?
我说,是够花的。
老肖的同事说,根本就不够花,即使是夫妻二人出去干活,也是不够花的。
我说,是农村,不是街里。街里出门就需要花钱,甚至是说,喝水都想要花钱买,而农村,就不一样了,自己种点地什么的,就可以了。
老肖的同事说,问题是,又馋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种地?
我说,看样子也是不惜力啊。
老肖的同事说,你没有看到又馋又懒,才会这样说。不逼到数,怎么可能会勤快?即使是老肖出来干活,还是不够用。从这里就可以知道了。
我说,还真是。
老肖的同事说,这个时候,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觉得会怎么样?不怎么样。因为老肖的妻子,又馋又懒,虽然能干,也是扛不住这样的做法。而老肖来到这里,是需要赤手空拳打天下。既然是赤手空拳打天下,就需要一个相辅相成的老婆。也就是说,需要老婆干好后勤工作。如果是老婆干不好,那么老肖即使是再能赚钱,也是没有用的。同时,老肖也是上了年纪的,很多东西,原来显现不出来,外表也是看不出来,可能里面已经存在了很多的变化。这一点,老肖的妻子是应该很清楚的。
想了一下,说不知道,没有经历过。
老肖的同事说,老肖是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我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觉得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有些意外,毕竟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并没有想要装作不知道,毕竟老肖的妻子我见过,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我说,也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老肖的同事说,问题是,怎么做?老肖也是想要离开,却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毕竟是孩子也有了。那个时候,看上去他的媳妇,是很好的人,没有想到,来到这里就变化了。
是吗?怎么可能会很好?如果是很好,会和老肖私奔?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家庭,而老肖也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老肖的孩子已经是很大了,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可能都已经结婚了,只不过老肖看上去是很年轻而已。
一个很快就要和土地爷作伴的人,和人私奔,是很需要勇气的。而他的妻子,和老肖私奔,更是需要勇气。这是肯定的。
初冬(一二四)
我说,这里面的事情,搞不清楚啊。
变化,恐怕是本性,并不是什么变化。
老肖的同事说,老肖只能是忍受着。
我说,碰到有钱人怎么样?
老肖的同事说,老婆就会“贴”上去,很不客气地想要弄钱,直到弄干净了。
我说,老肖是很无奈?
老肖的同事说,开始的时候是很上火,后来,可能是也忍了,也是认了,毕竟他也是可以得到好处,也是不白“贴”。
我说,怎么他儿子就过来了?
老肖的同事说,后来,过了很多年前,老肖才通知家里,他还活着。家里人才知道,他活着的事情。孩子才过来看他。
我说,也有不过来的?
老肖的同事说,当然有不过来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说,没有想到。
老肖的同事说,几个孩子都很厉害,却也仅仅是过来看看,并没有什么照顾。
我说,恐怕是老肖的妻子做得很不好。
老肖的同事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老肖有一个女儿?
老肖和现在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我是知道的,也是曾经认识的。
老肖的同事说,都已经是结婚了。
我说,我知道结婚了。
老肖的同事有些惊讶,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听老肖的妻子说的。
老肖的同事说,真的是有些不知廉耻。
我说,老肖的孩子成年了吗?
老肖的同事说,不知道,可能是没有成年,就结婚了。
我说,老肖愿意?
老肖的同事说,一个脑血栓,谁在意?
我说,啊?
老肖的同事说,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初冬(一二四)
我说,这里面的事情,搞不清楚啊。
变化,恐怕是本性,并不是什么变化。
老肖的同事说,老肖只能是忍受着。
我说,碰到有钱人怎么样?
老肖的同事说,老婆就会“贴”上去,很不客气地想要弄钱,直到弄干净了。
我说,老肖是很无奈?
老肖的同事说,开始的时候是很上火,后来,可能是也忍了,也是认了,毕竟他也是可以得到好处,也是不白“贴”。
我说,怎么他儿子就过来了?
老肖的同事说,后来,过了很多年前,老肖才通知家里,他还活着。家里人才知道,他活着的事情。孩子才过来看他。
我说,也有不过来的?
老肖的同事说,当然有不过来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说,没有想到。
老肖的同事说,几个孩子都很厉害,却也仅仅是过来看看,并没有什么照顾。
我说,恐怕是老肖的妻子做得很不好。
老肖的同事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老肖有一个女儿?
老肖和现在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我是知道的,也是曾经认识的。
老肖的同事说,都已经是结婚了。
我说,我知道结婚了。
老肖的同事有些惊讶,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听老肖的妻子说的。
老肖的同事说,真的是有些不知廉耻。
我说,老肖的孩子成年了吗?
老肖的同事说,不知道,可能是没有成年,就结婚了。
我说,老肖愿意?
老肖的同事说,一个脑血栓,谁在意?
我说,啊?
老肖的同事说,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初冬(一二五)
我说,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老肖的同事说,事情也是不复杂。家里没有钱,让孩子继续上学,孩子只能是出来打工。也是没有多少地方可用,毕竟是未成年。
我说,总有地方会用,有人总是不怕死。
老肖的同事说,是啊,所以就出去打工。不知道怎么就对象了。
我说,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象一下,出去打工的,都是年轻人,都是不知道什么是忌讳的年轻人,都是会想要玩出花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让老肖的女儿不知道男女之事?即使是不知道,也会强迫着她知道。那么,很自然的,老肖的女儿,就会早熟,就会进行对象。很多的成年人,她们知道怎么避免发生事故,而老肖的女儿,就没有可能会知道。
老肖的同事说,结果是怀孕了,就结婚了。
我说,老肖的老婆是很希望她结婚吧?
老肖的同事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不用说怎么知道,就像安排女儿出去工作一样,如果是像点样,你觉得可能吗?你女儿这样大,怎么不出去打工?你也是一个人出去干活啊?
老肖的同事说,问题就是这样啊。
我说,对老肖的老婆来说,孩子就是一个累赘,只能这样做了。
老肖的同事说,可能是吧。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毕竟没有听说过老肖的妻子,她的孩子过来看她。这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可能的是,她在原来的家里,也是又馋又懒,很不受人待见。
我说,孩子也是很苦。
老肖的同事说,不错。
我说,老肖的大孩子,都是很有能力的。
老肖的同事说,是啊。
我说,恐怕刚来的时候,没有少给钱吧?
老肖的同事说,怎么可能会少的了?
我说,那些钱呢?
老肖的同事说,可能都花了。
我说,老肖赚一份钱,儿子也给了很多,这些钱,不够孩子上学?你觉得可能吗?
老肖的同事说,是够了。问题是,老肖的妻子,都给花了。
初冬(一二六)
我当时是很惊讶的,如果老肖的住处,在城市,或许我是可以理解,只是可能也想不明白,那些钱是怎么花的,毕竟家庭里面的花销,都是可以算出来,仅仅是衣食住行的消费,但也是有限的消费,也不可能会就这样花费的一干二净。
更何况的是,老肖的家,是在农村。农村里面,很多的花费,都是可以取消,也是用不到。
本来是想要说,都是怎么花的。后来想了一下,就没有询问,毕竟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
老肖的同事说,你想不到?
我说,有些想不到。
老肖的同事说,不要说你想不出,即使是我们,也是想不到。
我说,不是说十元钱,说买东西都不够,而是很多很多的钱,就这样花掉了?
老肖的同事说,没有人可以弄明白的。
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只能是遭罪。尽管是学习很好,也只能是不读书。
老肖是有几年躺在了炕上,而他妻子一直是侍奉他。
他的妻子也说,等老肖死了,我就可以放松很多。
后来,就不知道具体的消息。
等过了好几年之后,突然就听到了老肖去世的消息,感觉到有些唏嘘而已。
又过了几年,突然遇到了老肖的同事,也就说起了老肖,也是有些感慨,这是老肖选择的生活。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会埋怨到别人的。
就这件事情,曾经和几个认识的人说过。
有个叫做东子的说,这是没有办法责备别人的,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年轻的时候,是痛快了,也是有些不在乎,而年老了,就没有办法了,自己的事情,只能是自己承担。
另外一个叫做甲的人说,恐怕是他也是没有脸去见。
东子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并不是说说的。
甲说,这件事情,只能是自己扛着,无论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选择。
东子说,本来是可以简单地活着,偏偏自己要把自己搞得复杂,这就没有办法弄了。
我当时没有说什么,而复杂化,并不是老肖一个人想要这样搞,可能是很多人都想要这样搞。有什么用?可能是并没有什么用,男女的感情是这样,而很多其它东西也是这样。
甲说,很多女人,都是喜欢有些浪漫的事情,问题是,男人的想法,即使是经过了一万次的手续,一万次的复杂,也是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为了上床。很多的女人,为了浪漫,都是会抛家舍业,结果只能是鸡飞蛋打。
东子说,想要回头,都是不可能的。
初冬(一二七)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并不是说只有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偏偏要复杂化。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简单的叫她芳姐)介绍给我,说可以写剧本杀。我是不了解,什么是剧本杀,就按照剧本的方式,写了一下。结果是得不到认可。
有人对我说,就是写小说的方式。
我想了一下,想了一下。后来,也是看看了相关的东西,也是询问了一下芳姐,毕竟是介绍我写剧本杀的人,她就发给我一些东西给我看。
我不知道剧本杀的具体写作方式,也是知道具体的流程,就是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面,发生了有谋杀案,最后才知道凶手是谁。
芳姐发给我的剧本,我看了一下名字,是叫《孤独城市》(就是编一个名字吧,不能够写出原名),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儿。因为“城”,不可能是十米方圆的,也不可能是一个“城”。在城里面发生的谋杀案,想要找到凶手,可能吗?这个概率就太小了。
可能是嫌弃我写的剧本杀剧本简单吧,当然,里面文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流程。芳姐说是网上买的,里面的流程,让我感觉到更加的不可思议。
曾经有人对我说,有一个剧本杀的剧本,大约是三万字。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可思议,要知道电影剧本,也仅仅是三万来字,一个半小时的图像内容,而剧本杀的剧本,仅仅是十多分钟,或者是二三十分钟,怎么会需要三万字?
看了芳姐发过来的剧本,就有些觉得,三万字可能都是少说了。内容介绍,就占了很大的比重;人物性格也是占了很大的比重,写得极为详细,几乎是可以说,很有些“固态化”。
这还是剧本?
我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心理是不以为然,也是不太在意,也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
几分钟,甚至是十几分钟,或者是二三十分钟的剧情演绎,怎么会达到这种程度?
有人说,需要几个场景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意外,这想要根据剧情发展,而不是根据场景,本来就是不长时间的故事,却在几个场景中过来过去的,就有些走过场的感觉。
可能是这样说,有些笼统。我记得,美国曾经拍过一个电影,名字好像是叫做《他来自地球》,内容是说,有一个人,从远古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爱人年老,总是在爱人年老的时候,就会离开。
这也没有需要多少道具,也没有什么场景可言,当然,这部电影的票房也是很可观的。
剧本杀是从外国传过来,却并不妨碍着某些地方的改变,把简单进行复杂化。可能是某些人喜欢这样,也是觉得这样比较正式。说实话,和他们有些不认识,很多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进行质疑,很想要问一句,知道独幕剧吗?
初冬(一二八)
独幕剧,就是一个场景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而需要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里面,经过同一场景所发生的故事。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复杂可言。而剧本杀所呈现的,几乎就是这样的事情,即使是需要不同的场景,可能也是“轻微”的介绍一下。
六七个人,在一个场景里面,发生一个谋杀案,就可以展示着所有的剧情。比如说,在灶间,发生了毒杀案,逐渐展开。而这几个人,始终都没有离开灶间,直到发现凶手。这就是一个谋杀的过程。如果是觉得这样简单,可以再进行设计,死亡第二个人,就可以了。而介绍的时候,也不用过于具体,如果是过于具体,很容易就让某些人忽略了很多东西。剧本杀的过程几乎是固定的,就是密闭的空间发生谋杀案。然后,写几个人的名字,性格不要过于写得详细,如果是太详细,就很容易让有些人有了固定的思维,把人物就理解为这样。
写一个人,可以简单的介绍一下,比如说这个人,性格狡诈。怎么狡诈,就需要读者详细阅读这里面的内容了。如果是没有具体的理解,就不可能会进行剧本杀的“演绎”。而固定了,就会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别人看了,也是觉得就应该是这样。这就不是剧本杀演绎,而是照本宣科了。有人曾经说过,一万个人看了《哈姆雷特》,这一万个人里面的哈姆雷特都是不一样。
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演绎,为什么要这样麻烦?就是电影,也不用这样的麻烦。我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一段文字,里面写得是,国民党王牌军队七十四师师长的儿子,看到《红日》电影导演,掏钱请他吃饭。《红日》的里面所演的,是中国解放军消灭国民党王牌军队七十四师。国民党第七十四师师长叫做张灵甫,他儿子请《红日》导演吃饭,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导演并没有把国民党七十四师师长进行脸谱化。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张灵甫儿子的想法。当时的电影,很多人都是把很多人物进行脸谱化,坏人就应该是什么样,好人就应该是什么样。而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并不是。有人喜欢吗?也没有,毕竟这样就像是现在的格式化,无论是什么样,都是适应着一切。这就像是剧本杀一样,写到过于详细,把很多人的理解,都进行了固定化,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想要不是固定化,就想要进行简单的描述,剩下的就是理解了。
还有,过于复杂化,有一个毛病在于,把很多的东西,都是进行了“描述”,结果导致的是,很有可能废话连篇。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段文字,当时是搞得很恼火。文字的内容,就不说了,否则很容易让人知道这段“废话”。也是写了一段文字,里面的内容,写得是很不错的,也可以说是引人入胜了。但是,这个人做得介绍,就让人深恶痛绝,比如说简介,就是一句两句话的事情,结果是弄得比正文还长。我当时以为这是正文的,就看了一下,看到里面有些地方在重复,感觉到不对了,怎么老是这样强调?就看了一下后面,发现后面的是人物介绍。而每一个人的介绍,也是很多很多,本来就是几个字的事情,结果弄成了这样。
初冬(一二九)
我是不想要看下去的,无意中翻到了正文,想了一下,因为有些无聊,就看了一下,总得来说,内容是很不错的。
即使是这样,还是觉得,这个文字,很少有人会注意,而几乎是没有人会进行关注。为什么?因为这样的文字,有些是主次不分。
展现内容的时候,结果是,那些简介就占了大量的篇幅。如果没有耐心,怎么可能会看下去?本来是正文开始,结果是人物介绍。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就像是写着《红楼梦》,曹雪芹老先生写简介,比正本《红楼梦》都要厚,那么还会有人看下去?本来就没有必要写什么人物介绍的,这个时候,就写人物介绍,贾宝玉一个人就占了《红楼梦》一半的篇幅,这样的《红楼梦》还有人看?这些都是写完了,然后才开始写正文,有几个人会看《红楼梦》?
现在的很多人就是这样的做法,还要觉得这个是比较正式的,就像是剧本杀,都是觉得这样够好。好吗?还是在糟蹋东西?
我记得,曾经是参加葬礼,和几个人就聊起了地区葬礼文化的差距。
有一个南方人说,我们那里太复杂,和你们这里不一样。
我说,不都是三天就入土了?
南方人说,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说,有多复杂?
南方人说,我们需要看日子,需要看是否犯冲。
我说,闲的?
南方人说,就是这样规矩啊。
我说,什么规矩?
南方人说,不知道,就是在家里停灵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我说,现在有冰棺,过去还不臭了?
南方人说,臭气熏天,也是那样搁着。
我说,这样也可以?
南方人说,当然可以,否则就是不孝。
旁边有一个人说,什么不孝?活着,好吃好喝地对待,死了,就入土为安,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南方人说,所以说你们这里这样好。
那个人说,这样我们都嫌弃麻烦。
南方人说,啊?
那个人说,我们都是山东要饭过来的。死在了要饭路上,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初冬(一三零)
我们东北人,很多都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在山东生存不下去,就跑来东北。在东北,说实话,很多东西不用考虑,毕竟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就可以活着。
父亲曾经说过,我们习惯了问吃了吗这句话,并不是原来的问候语,而是逃荒路上的话。吃了吗,就是关心的语言。如果说是吃了,那么就可以继续活着,而没有吃,可能就是等待着死亡。这就是当时的情况。
我说,没有例外的吗?
父亲说,几乎是没有什么例外的。毕竟当时吃是第一要务。
我说,还真是,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去做。
父亲说,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
我说,本地的汉人,没有吗?
父亲说,有,只是很少了。
这段历史,当时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东北广袤的土地,怎么可能会没有汉人?即使是满族人占据了中国,也是在东北有汉人。
看过了很多书籍,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知道,原来在东北的汉人,几乎都是被满族人杀了。即使是活着,也是被迁移到了长兴岛上。长兴岛的汉人,才是原来东北的原住民。
我记得,曾经找过一个对象是长兴岛的。有一次偶然的交谈里面,说起了她家原来养着牲口。晚上,忘记了换地方拴着,不知道是否是跑了。
我说,不牵回家?
她说,牵回家干什么?
我说,晚上,就那样在外面?
她说,是啊,就是一天换一个地方吃草。
我才知道,长兴岛上面的人,是很和谐很团结的,也是可能会抱团的。牲口夜里在山上,都像是很平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在其它的地方,即使是把牲口牵回家,也可能是会被人“牵走”。很显然,长兴岛里面的情况,和我们外面是不一样的。
我说,就没见有牲口被牵走的?
她说,有过。
我说,啊?
她说,一般来说,都是外来的人做的。
我说,这倒是。
她说,是有一个人的女婿干的。把别人家的牛牵走了。
初冬(一三一)
我说,怎么知道了?
她说,天亮了,没有看到牛,就知道了,就开始找。附近没有,可能就是被偷了。唯一出口的地方,就是大桥。
那个时候,是一座桥,通往了长兴岛。
我说,这是唯一的出路,不可能会是划船出去的。
她说,是啊。所以,就骑着自行车,去大桥方向,结果是真的找到了,偷牛的人,几乎跑出大桥。如果跑出去,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什么人都有,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当时,我是很羡慕在长兴岛生活的,毕竟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那个时候,可能是年轻吧,很多事情,想得都是有些简单了。也是觉得,满族人是很残忍的。而岛上的人生活有些慢节奏。
没有改革开放的时候,岛上的人是很穷困的。很多人都想要走出去,都是想办法活得好一些。原来的对象家也是这样。可能都是穷怕了,就离开了长兴岛,却别的地方。而别的地方,并没有比原来的生活好一些,就想要回来。她的伯父,是当时的市委书记,就想要安排一下。而市长就说,到我老家去。所以,她家就到搬到了巴虎边生活。
我说,怎么就搬回来了?
她说,当时是没有办法啊。
我说,怎么没有办法?
她说,太累。
我说,农村都是这样,起五更爬半夜。
她说,可能你们是习惯了,而我们哪有这样的生活?太累了,后来就回到了这里。
我说,事先怎么不让你伯父安排的好一些?
她说,不是那个市长说了吗?我伯父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是这样安排。
我说,真的是有些意外啊。
她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说,后来,你父亲当上了老师?
她说,是啊。原来我们出入岛子是十分不方便的。现在好多了。
我说,没有觉得什么不方便啊,就是有些远。
她说,现在有桥了,当然是很方便的。
我说,原来没桥啊?
初冬(一三二)
她说,没有桥。
我说,这个桥是后盖的?
她说,是啊。
我说,那你们原来是怎么出入岛子的?
她说,坐船啊。
我说,啊?
她说,很惊讶?
我说,有些。很难想象的。你的家,原来是八岔沟,是在岛子最里面的地方。
她说,是啊,现在也是。
我说,然后,从最里面的地方,向外面走,需要几天?
她说,需要一些时间。
当时是没有概念,只是觉得需要时间,毕竟从最里面的地方,到最外面的地方,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现在想起来,则好像是很远的距离。要知道,是从长兴岛的北面到最南面,这个距离,是很遥远的。想象一下,夫妻二人带着年幼的孩子,为了生活,走出岛子,坐车到瓦房店(原来是叫复县),然后坐车出去。是经历怎么样的艰辛?
我说,你也是记事情了?
她说,很多事情,都是历历在目。
我说,是吗?
并没有什么怀疑,而是相信。
后来,和当时的丈母娘交谈起来,丈母娘无意中说起了他们的一个老乡,姓徐,是当兵的,我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情况,也是心里想着,这个徐是谁啊。
丈母娘说,徐做事情很死板,一是一,二是二,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灵活。很多人都是找过他办事情,他从来就都是按照政策办,或者是不办,没有什么例外的。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徐是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了徐的名字。
后来,过了几十年,就听到了徐的名字,也是有些怀疑,也是有些不相信,怎么就成为这样的高官?可能吗?是他吗?就看了下简历,才知道,还真是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和几个人说起了徐这个人的事情,很多人是不同意的,毕竟当时的徐,已经是出事了。如果是按照政策来,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家乡的人说的。
有一个叫做链子的人说,不会来事?
初冬(一三三)
我说,在几十年前,我就听说了中国人的存在。只是很不巧的是,当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仅仅是知道他的名字。
链子说,现在去世了。
我说,我知道。
链子说,不会来事?怎么通报里面,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做得?
我说,不知道,可能人是会改变的。
链子说,还有,很多的贪污什么的。
我说,这一点,我的看法,可能是不一样。
链子说,怎么就不一样?
我说,很有可能的是,徐并没有贪污。
链子说,怎么可能?
我说,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做的,而是他的妻子儿女做的。那么,到了最后,这件事情真的彻查的话,你告诉告诉我,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链子想了一下,说还真是。
另外一个叫做丹的人说,没有责任吗?
链子说,是脱不了干系。
丹说,自己的妻子儿女凭什么贪污?我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就不贪污?
链子说,怎么贪污?怎么可能会贪污?怎么进行贪污?
丹说,没有地位,想要贪污都是不可能的。
链子说,我们是没有办法贪污,想要贪污都是不可能的。在某种地位上的人来说,他可能不需要贪污,都是有人会主动送上来。
丹说,对。
链子说,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地位,就什么都不是了。
丹说,对。
链子说,那么,妻子儿女的贪污,不可避免地是男人需要负责任的。
丹说,对。如果没有责任,那还有查贪污的必要?
链子说,那就真的是没有必要了。
丹说,很多东西,都是这样。
我当时并没有插话,因为很多事情,都已经是清楚了。就像是当初徐当兵的时候,也是一样。徐是没有可能会当上兵的,体检不合格。
初冬(一三四)
有人说,怎么就当上兵了?
我听说的一个版本,是很靠近现实。就是过来领兵的人,很喜欢徐,也是很高兴徐,用一句话说,就是看顺眼了,就一门心思想要让徐当兵。
徐体检了,不合格。没有办法,就地进行二次体检,还是不合格。进行第三次体检的时候,领兵的人就说,他合格也是合格,不合格也是合格,我是必须把他领走。
徐就是这样当兵的。干了很多年,当然也是有了一些履历。凑巧的是,在沈阳当兵的时候,也是当军官的时候,偶然的机会,和姜一起吃饭。姜是刚刚调到沈阳工作,担任厂长的职务。
姜无意中说,我现在没有地方住。
徐说,我有房子。
那个时候,从来就没有说,想要什么利益,想要什么经济补偿,有的就是感情和同志的关系,也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就这样,徐和姜一直都是认识,也有些感情存在。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链子说,很多时候,人是靠一个机遇。
我说,机遇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扯淡。
丹说,怎么机遇就是最重要?
我说,不重要?
丹说,本来就没有多少重要,只能是说占一部分。重要的是,其它方面,比如说天道酬勤。
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丹说,本来就是。
我说,怎么本来就是?
丹说,这是老天给予的报酬。
链子在一边,是很不客气地说,老农民倒是勤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闲过?你看到过农民发财的吗?
丹愣了一下,说还真是。
链子说,天道酬勤,就是扯淡的一句话,没有必要相信。
丹说,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句话有问题。
链子说,不是这句话有问题,而是这句话根本就是坑人的。
丹说,可能是我的想法天真了。
链子说,就像是曾经的莱,都是一样。
丹说,有什么问题?
初冬(一三五)
链子说,问题很多,只是你没有想过而已。
丹说,不是说他想要当总理什么的?
链子说,说说吧,听听就完事了。
丹说,怎么就有其它的?
链子说,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听而已,并没有想要思考什么。其实,这里面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丹说,当时的徐,和莱走得很近。
链子说,我不知道。
丹说,你不知道还这样说?
链子说,我就按照现实里面的事情,进行推理一下,就可以知道莱这个人怎么样了。
丹说,可以。
链子说,当时,出名的是,协助莱的警察一把手。
丹说,对。
链子说,这个一把手,当时是很卖命的。
丹说,这倒是。
链子说,怎么下来的?
丹说,是莱把他拿下来的。
链子说,莱有资格把警察一把手拿下?
丹想了一下,说没有资格,是要经过上面的。
链子说,莱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凭什么把他拿下?
丹说,这是违规操作。
链子说,你啊,想得还是这样简单。
丹说,还有什么?
链子说,当时,打击黑恶势力,是有些激烈的。
丹说,我知道。
链子说,如果是警察身份,是警察的一把手,有人敢对付他?
丹说,想要对付他,这不是找死吗?
链子说,那些黑恶势力的人,对他恨不恨?
丹说,这还用说?
链子说,可以说,可能很多人都想要杀了他的。
丹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