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五首）
一
四月的灵魂不死
从截肢的树木到毁容的花朵
但在南方我照旧没有碰到你
即使找到了你
我也没有钱为你买房子
我在诗歌里结识的思嘉兄弟也蒸发了
只见到无数脸孔像抹布
挂在薄薄的耳朵上
海水甜美
美丽的帆船美过孕妇
港口很单调
长夜很单纯
热带的夜色多么像淫荡的图片
我回到街上
渴望那些裸睡在路边或公园里的
民工，有一个或三个是我的熟人
或者
是你
这是四月
那个男孩在抽泣中化妆
他以陌生者的常态穿梭在时装里
然后在习惯性的焦虑之后
好人都死了
你也死了
许多关于美的故事落在地上
因为不是钞票而无人哄抢
二
傍晚浓缩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圣洁的树
它的明暗是一个盲者枯井似的眼睛
打架的男人都散了
受伤的人进了医院，死者进了坟墓
而你马失前蹄，一头栽进了黑暗
你厌世者的神色，像颤抖的低矮的郊外
你戒掉了香烟，在凹陷的日子里睡着懒觉
将你戒备的人，像这条街道供你哂笑
快让你的继承者卸下翅膀
广场是爱情，也是规规矩矩的仇恨
热闹在延续，趋之若骛不是真理
你的规律是冷清，你知道，遗忘就是拯救
然后读一本好书，爱一个好人
没有事做，就去做梦
你没有求取于人世，而是制造了一个世界
又下雨了。钉在墙上的是青春
僵硬的空气是闪着绢本之光的庭院
你期盼着谁，谁就推门而入
三
树们穿上黄色的袈裟
一只鹰蛋被风啄成木鱼
用紫霜拔火罐的郎中
在药的火光里窃笑
宠物们争先恐后地演讲
纵身一跃便是英雄
天才们像老死的鸟儿
飞向一只馒头
渴望成仙。清醒的楼群
用污水奖赏孩子
神仙的牙床长出黄金
每一根绳子都是记忆
每一口苦胆都胀满历史
每一只眼里都有鬼
四
谁与你亲密无间？寓言纷纷破裂
那张脸是两扇即将关闭的门
一边是巴掌，另一边是矜持的年辰
那幅油画，那本绝版的早年的书籍
即将拍卖它们潦草的灰尘
亲密无间之后，道路各走各的方向
龙眼树强壮一世，而今步履蹒跚
它的感情使你上火，思想使你苍老
它的阴影像四季，去而复来
将那艘老破船喊回来
死亡在水底将它驾驭
给你一盏马灯，一朵萤虫的老花
你得庄严于那条水牛的忧郁
你得随时做金沙江一具洁白的尸骨
怀旧者隐居在盒带里，让思念
在远方漫游，或受罪，像老歌的下场
我看见无数树叶急于挣脱树的概念
它们死时，成了老根的佳肴
你的微笑打烊了，像果实坠落
你要在泥土里建筑音阶
你怀着往事的孩子
把一组囚犯的背影看成幸福
谁都是自己的中心。永恒就是瞬间
还没爱过，你就不必去恨
已经恨过了，你还需要一把刀子
要亲手制作寿材，涂描上好的油漆
请用笔写信。请你
以贴近时代的方式体验孤独
五
我随手记下的那些单句，灵感的
组合词汇以及思想的某种细屑
都随几张污渍斑斑的报纸消失
就像下午的那阵狂风
从呜咽的窗口
与厨房的蟑螂一起逃遁
那些日常性诗歌全部哑火
口水和闲话互相滋润
铅字生锈
胡须长了，可以代替尾巴使用
我阅览过的平淡的纸张无外如此
它们被苍白而古怪的指节翻过
翻过之后
那口气就再也提不起来
习惯这样的日子，如自然的生死
轮回的终究是大海
饱含脂肪的是晚风
它们使世界安之若素
而久走夜路的人仍然没有碰上鬼
只碰到这世上特立独行的
少数睿智
四月的灵魂不死
从截肢的树木到毁容的花朵
但在南方我照旧没有碰到你
即使找到了你
我也没有钱为你买房子
我在诗歌里结识的思嘉兄弟也蒸发了
只见到无数脸孔像抹布
挂在薄薄的耳朵上
海水甜美
美丽的帆船美过孕妇
港口很单调
长夜很单纯
热带的夜色多么像淫荡的图片
我回到街上
渴望那些裸睡在路边或公园里的
民工，有一个或三个是我的熟人
或者
是你
这是四月
那个男孩在抽泣中化妆
他以陌生者的常态穿梭在时装里
然后在习惯性的焦虑之后
好人都死了
你也死了
许多关于美的故事落在地上
因为不是钞票而无人哄抢
二
傍晚浓缩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圣洁的树
它的明暗是一个盲者枯井似的眼睛
打架的男人都散了
受伤的人进了医院，死者进了坟墓
而你马失前蹄，一头栽进了黑暗
你厌世者的神色，像颤抖的低矮的郊外
你戒掉了香烟，在凹陷的日子里睡着懒觉
将你戒备的人，像这条街道供你哂笑
快让你的继承者卸下翅膀
广场是爱情，也是规规矩矩的仇恨
热闹在延续，趋之若骛不是真理
你的规律是冷清，你知道，遗忘就是拯救
然后读一本好书，爱一个好人
没有事做，就去做梦
你没有求取于人世，而是制造了一个世界
又下雨了。钉在墙上的是青春
僵硬的空气是闪着绢本之光的庭院
你期盼着谁，谁就推门而入
三
树们穿上黄色的袈裟
一只鹰蛋被风啄成木鱼
用紫霜拔火罐的郎中
在药的火光里窃笑
宠物们争先恐后地演讲
纵身一跃便是英雄
天才们像老死的鸟儿
飞向一只馒头
渴望成仙。清醒的楼群
用污水奖赏孩子
神仙的牙床长出黄金
每一根绳子都是记忆
每一口苦胆都胀满历史
每一只眼里都有鬼
四
谁与你亲密无间？寓言纷纷破裂
那张脸是两扇即将关闭的门
一边是巴掌，另一边是矜持的年辰
那幅油画，那本绝版的早年的书籍
即将拍卖它们潦草的灰尘
亲密无间之后，道路各走各的方向
龙眼树强壮一世，而今步履蹒跚
它的感情使你上火，思想使你苍老
它的阴影像四季，去而复来
将那艘老破船喊回来
死亡在水底将它驾驭
给你一盏马灯，一朵萤虫的老花
你得庄严于那条水牛的忧郁
你得随时做金沙江一具洁白的尸骨
怀旧者隐居在盒带里，让思念
在远方漫游，或受罪，像老歌的下场
我看见无数树叶急于挣脱树的概念
它们死时，成了老根的佳肴
你的微笑打烊了，像果实坠落
你要在泥土里建筑音阶
你怀着往事的孩子
把一组囚犯的背影看成幸福
谁都是自己的中心。永恒就是瞬间
还没爱过，你就不必去恨
已经恨过了，你还需要一把刀子
要亲手制作寿材，涂描上好的油漆
请用笔写信。请你
以贴近时代的方式体验孤独
五
我随手记下的那些单句，灵感的
组合词汇以及思想的某种细屑
都随几张污渍斑斑的报纸消失
就像下午的那阵狂风
从呜咽的窗口
与厨房的蟑螂一起逃遁
那些日常性诗歌全部哑火
口水和闲话互相滋润
铅字生锈
胡须长了，可以代替尾巴使用
我阅览过的平淡的纸张无外如此
它们被苍白而古怪的指节翻过
翻过之后
那口气就再也提不起来
习惯这样的日子，如自然的生死
轮回的终究是大海
饱含脂肪的是晚风
它们使世界安之若素
而久走夜路的人仍然没有碰上鬼
只碰到这世上特立独行的
少数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