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也惊悚(连载)

楼主:1759973979 字数:20257字 评论数:1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1、意外中的意外
现在,我终于要讲到这段可怖的经历了。不过,我最想告诉你的是,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想明白,那场惊心动魂的变故,到底又是如何突然发生的呢?
我是说,很多年前的那个夏日午后,和尚、林姑娘还有我,当我们小心翼翼,终于摸进太行深山那个仙人洞口时,如何就一直未曾察觉,在我们身后,会有一个狼群,正在一头杂毛头狼的带领下,在快速向我们抱抄而来。
当然,对于我,更是做梦都不曾想到的是,就在那头杂毛头狼猛扑向我的一刹那,另一桩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也瞬间发生了。
第一个察觉到危险的是和尚。和尚也不是和尚,大名张天柱,因为平日喜欢看一些佛家的书,我们都管他叫和尚。和尚的家就住在距离我们要去的这个仙人洞不足10里的张家镇——一个被高山重重包围着的小镇子。
这时候,我要说,我们还是北方一所大学考古系的大三学生。好奇和冒险还是我们这个年龄孩子的天性。不过,事实求地讲,一开始,我们可不是为冒险而来。也就在学校将要放暑假的前几日,和尚的父亲为起新房,到山上采石板,不小心掉下山涧摔死了。和尚听到恶耗,早已是几次昏死。于是,作为好友,我和林姑娘便临时决定,护送和尚千里奔丧,
当然,这时候,我们还并不清楚,死神不但已经夺走了和尚父亲的性命,其实,这个可怕的神也正在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决定探访那个令我们一去不回返的仙人洞,还是在张家镇住过五天之后。
这时,和尚的父亲已经下葬,和尚的情绪也随着父亲的安葬渐渐平静下来。也许是觉得几天来照顾不周;也许是更想感谢一下几天来对和尚的陪伴,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张家镇的头天晚上,和尚的母亲便格外炒下几个好菜,为显示隆重,和尚的母亲还格外请来一位本族有威望的老伯来陪我们。
现在想想,老伯六十开外年纪。老人家不但特别能说,还特别能喝。他先是把和尚家买来的一瓶高粱酒,打开,一次性倒进一只大海碗里,然后双手端起,先让我喝,我不喝,又让林姑娘喝,林姑娘也不喝。老人家便端到自己嘴边,像喝水一样,“咕咚”就咽下一大口,只把我和林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当然,在这里,我同样要说清楚的是,我们这位林姑娘,当然也并非一个真正的姑娘家。林姑娘大名林嘉伟,只因为他说话细声细气,再加上平日与女生说话爱脸红,另一类的大姑娘一般,我们便给他取外号林姑娘。
那一天晚上,真正在吃喝的是老伯。我、林姑娘、和尚,还有和尚的家人则很少吃,我们主要是在听,听老伯说话。
老伯不但能说,还很会讲故事,每一句话都相当有磁力。到底如何就说到了那个仙人洞,现在已想不起来了。但老伯说过的一些话至今还是记忆犹新的。
老伯说,距张家镇不足10里的那个仙人洞,到底住没住过神仙,他不知道,但仙人洞的洞壁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石刻,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老伯还说,在很早以前,他的一位在镇高小教书的七叔就曾对那些石刻产生过很大兴趣,就经常到仙人洞去。说到这里,他还一指身边的和尚,说,他还是你的七爷哩。
和尚表示知道此人般点头。
不过,现在想想,最终促成我们决定前往仙人洞探险,倒还不是在此时。
接下来,老伯还告诉我们,他说——当然,也是他后来才听说,当初吸引他七叔经常前去仙人洞,还不光是那些石刻本身,是因为他另外发现,在那些石刻背后还有着一个很怪异的现象,就是那些石刻一遇雷雨天,就会动。不但石刻会动,还会从洞底传出一阵阵惊心动魂的厮杀声。
老伯说,他七叔就是在一个雷雨天被吓死在仙人洞中的。也是自他七叔死后,那个仙人洞再少有人去光顾。
老伯边吃边喝边说。老伯吃得泰然喝得顺畅说得可谓娓娓道来。当他老人家最终晃动着微醉的身子,离开和尚家的时候,他当然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老人家有关仙人洞石刻会动的话题,已经开始在我还有林姑娘的内心发酵了。
要知道,我们本是学历史的,最想弄清楚的就是古人那些事。老伯不说仙人洞那些石刻会动,还引不起我们的兴趣,因为都知道,在我们国家,有古人石刻的山洞甚至有古人碑刻的山洞,还是很有一些的。但要说一遇雷雨天,就会动的石刻,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也是考虑来一趟和尚家——这样偏远的地方不容易,也是觉得都放暑假了,就是早一天回到各自的家,也无事可做。于是,待我把自己的想法与林姑娘一说,我们竟是不谋而合。
和尚呢,当然无法拒绝我们的提议。于是,第二天一早,早早吃罢早饭,我们三人便直朝仙人洞方向而来。

天到底是在我们发现群狼的那一刻才阴沉下来的,还是在我们一路寻来的途中,我们竟毫未察觉——这也是后来我一直想不透的一个谜。直到我们发现群狼的那一刻,也才突然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此刻却是阴沉沉的,阴沉的都仿佛要凝出水来。
和尚毕竟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狼这种猛兽怕是见识过也不止一次两次。待一回头,眼见着狼群正包抄着距我们也就七、八步远的距离。他并没有作声,而是悄悄一伸手,紧紧拉住了正行走在他一左一右的我和林姑娘的胳膊。
这时候,我要说,我们已经站在那个苦苦找寻半日才终于找到的仙人洞口了。仙人洞处在一座叫坎儿山的半山腰上。洞口很大,有两间屋子大小,因为洞口的岩石犬牙交错的,显得很是狰狞。同样七、八步远的洞中,一眼望去,我想,即便是在明媚的阳光下,也会漆黑一团,阴森森有些可怖。
可也就在我犹豫的一刹那,也许是受到了惊扰,也是完全是偶然,先是见一只山鹰展开着黑缎子一般翅膀沿着洞顶划出,接着,又是一群山雀呼哗哗从洞里飞出,落下了许多羽毛。
应当说,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深处应该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和尚的意思,我想,他是想先把我们带到洞口旁那块巨大的凸石下,可是,也就是在他抓住林姑娘胳膊的一刹那,林姑娘也下意识一扭头,望见了我们身后正准备猛扑的群狼。
林姑娘是南方人,狼这种动物他见没见过,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在他瞅见身后狼群的一瞬间,他便意识到那是正要向我们扑来的狼群,而决非狗群了。
所以,和尚不紧紧攥住他的胳膊还好,这一攥,林姑娘便是一惊,紧接着,便神经质般挣脱开和尚的手,大叫着,拼命朝漆黑的洞中奔去。
17599739792021-07-13 17:56:36 发布在 莲蓬鬼话
2、诡异的一幕
现在,我还无从说到那些会跳的石刻。现在,我们正面临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应该说,我们身后的群狼在林姑娘拼命跑向阴森森洞中的那一刹那,是愣怔过片刻的。关于这一个细节,事实求是的讲,我并没有看到——也不敢再往后看,而是完全凭直觉感受到的,那种令后背发痒的感觉,确实突然消失过那么一瞬间。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又是终身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掉的。也就在群狼愣怔过片刻之后,我以为它们会向距离最近的我与和尚扑来,可是没有,它们竟闪电般越过我们,径直向惊慌奔跑的林姑娘而去。
人的本性往往会在这样一个时刻,显露出它最为本真的一面。我是说,虽然都知道,我、林姑娘还有和尚,我们是大学同室三年最要好的朋友,此时此刻,眼见群狼竟撇下我与和尚,向洞中而去,我早已慌乱成一团的心中竟莫名地掠过一丝丝惊喜,甚至都下意识想挣脱开和尚紧攥着我手臂的手,掉头朝洞外跑。
现在想想,我真得记不起,当时是否真得就做出了这样可耻的举动,不过,至今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我并没有掉头朝回跑,一是只觉得两腿发软,根本没有力气挪动脚步;二是也就在我准备掉头逃离的一刹那,一扭头,竟突然发现,那头狡猾的杂毛头狼就匍伏在距我与和尚只有五步远的一丛杂草旁,两条粗壮的后腿如上弦的弓一般微微弓起着。
多少年过去,我都为自己当时的扭头一撇后悔不已,惭愧不已。也就在我惊慌无措,想转身逃掉的同时,洞中最悲惨的一幕也眨眼发生了。
最先听到林姑娘几声绝望的惨叫。但在我记忆深处,一直认为那是呼叫,而且一直坚定地认为,那个被高大仙人洞放大了好几倍的绝望呼叫,每一声,都是在呼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和尚。这让我后来本来发痛的神经,一想起仙人洞悲惨的一幕,就越发神经质起来。
最神经质的还是我的双耳,又仿佛是专门折磨我似的,它会时不时把林姑娘的呼救声传输到我的神经,让我能够一遍遍清晰地听到那被群狼的低吼声而瞬间淹没掉的呼救声。
这时候,天仿佛又阴下来许多,高大的洞口就如同一只巨兽黑洞洞的嘴巴,不但吞噬了林姑娘还有那些凶猛的狼群,眼看也要将我和和尚吞噬掉了。
我害怕的只想哭。和尚应该也是想哭。但他最终还是作出了一个只有好兄弟才会做出的动作。他将我拼命地推向了洞旁的一块巨石下,继而向洞中冲去。
接下来,我要说,不知是惊恐过度,还是因为头猛烈地撞击上了那块倒向的巨石,只让我的头感到一阵剧痛,紧接着,很快就没有了知觉。
不过,也就在我失去知觉的一刹那,应当说,我受到猛烈撞击的头,有那么一刹那还是相当清醒的。这种清醒,也让我瞬间和极恐怕地意识到,接下来,我健壮的身体怕是眨眼就会被近在咫尺的杂白灰狼撕得粉碎的。
一时间,我即将失去知觉的身体又不禁一阵痉挛。紧接着,我就一下昏死了过去。
“施风!”也不知过去多久,就仿佛听到了一声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呼喊声,声音极远,极陌生,但很急切,“施风,你快醒醒!”
不错,施风正是我的名字。施是施耐庵的施。据我的祖上讲,我们施家的祖宗,还是历史上的施耐庵是本家。
当然,那个声音,给我的感觉不但极远极陌生极急切,听上去还有一些发涩和听不懂的成分。
我是说,这个来自极遥远极阳生的声音,发音应该是极其不准确的。我之所以说他在叫我的名字,让我快醒醒,完全是来自潜意识中对那语音的整体判断。
很快,在急切的呼喊声中,我还听到了许多杂沓的脚步声,雨声,雷声,还有许多陌生的大声说话声。
“快看,他醒了!”还是最早喊我的那个声音,“大家快来看,施风醒了!”
他的声音中带有极大的兴奋,还有那种等了许久才等来好结果的兴奋。
我也正如这个人所说,在他的喊叫声中,很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麻木僵硬的四肢,也就在双眼睁开的一刹那,有了一丝丝知觉。
此时此刻,我当然还无法弄清楚,那头凶狠的杂白灰狼为何没有吃掉我。但等我一睁开眼睛,又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再次吓死过去。
急切喊我的人当然不是和尚,也不是林姑娘,此时此刻,我当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此时此刻,跪趴在我眼前急切喊我的竟是一个披散着一头湿露露长发年轻人,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大眼,正一脸惊喜地望着我,一笑,还露出一嘴整齐的黄牙。他身后左右也都围满了人,同样光着膀子,同样披散着一头湿露露的长发,也同样一脸惊喜的望着我。
“施风,你可不知道,刚才你掉下去的那一刻,差点没把我们吓死。”说着,他又回身一指身后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说,“眼看你就要被大水冲走了,还是小少典跳下去救了你!”
我当然也不认识这个被称为小小典的年轻人是谁,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望向他。这是一个站在人群中略显高条的年轻人,瘦长脸,浓眉毛,一对长条眼,光露的皮肤更多地呈现红铜色。见我看他,便极机敏地向我挤了挤眼。
我简直蒙透了。
我极艰难地动了动仍针扎一般痛着的头,想把眼前这些极其古怪陌生的人再看清楚些,但我一扭头,竟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发现自己耳畔也有一团乱发,湿露露的,也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这让我心里猛地打过一个闪,我突然意识到,怕是真有一些怪诞诡奇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了。
17599739792021-07-13 18:03:4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3、可怕的穿越
应该是,在洞外,我有过一个短暂的清醒之后,又是很快昏死了过去。所以,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那个高大仙人洞的一个很深角落里了。
我之所以敢肯定眼前这个洞,就是我、和尚还有林姑娘曾经寻找过的那个仙人洞,是因为,尽管在洞的一个很深处,当时和尚奋力把我推向的那块巨石形状,我还是记忆犹新的。现在,借着洞外的亮光,从我躺着的位置望去,他就在紧靠洞口的位置。
紧接着,我又发现,这是一个大得无法再大的山洞,甚至越往里,给人的感觉空间越大,大得都仿佛是这座大山,被不知名的仙人生生掏空形成的一般。黑咕隆咚的,更有些深不见底的意思。
一时间,我不禁又想,林姑娘在哪儿?和尚又在哪儿?他们果真是被群狼吃了吗?那一群狼又去了哪里呢?而我又为何躺到了这里呢?
此时此刻,如果我判断无误的话,应该是一天的早晨,洞外那种很青蓝的色彩还在。当然,此时此刻,我还并不知道,洞外正下着雨,已经下过几天几夜了。
不过,有一个意识,我还是相当清醒的,那就是我正发着高烧。已经高烧了几天?我不知道。反正是,即便是此刻清醒过来,我仍感到全身上下有火在烧烤,嗓子眼儿和五脏六腑更仿佛着着火,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能够把空气燃着。
当然,力气则更是谈不上的。在我的意识里,我要说,此时此刻,我就如同一只被人打断脊梁的赖狗,一动不动地躺在大洞深处一块略显平整的大石上。
我无力地摊在那里,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又不能不说,那最奇幻的一幕其实早已经出现了。我是说,那一群光着膀子,身披长发的古怪人此时此刻就在距洞口很近的一个位置。在我看向洞口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他们。
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我说过,此时此刻,应该是一个早晨,就见他们大多数或躺或卧在洞的两侧,也正有人陆续站起身,披散着头发在默默地朝洞口方向走。
洞的中央是一个很大火堆,照出洞中很大一片亮光。只是那高高的样子,怕是光烧出的炭灰都足有半人高了。此时此刻,也有一些人正围坐在那里,在悄无声息地烤着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高烧产生的幻觉,甚至把在洞口遭遇的那一幕,也都看成了幻觉,并没有太在意。我想,这样的幻觉,说不定很快就会过去的。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危险的存在。因为也就在我看向洞口,胡思乱想着眼前为何总要出现这些古怪人的时候,就见几个高大的披头散发的古怪人也正悄悄向我这边摸来。
待近了,我又发现,这几个古怪人手中又都拿了长棍,如猫一般走得无声无息。
我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一时间又想不出,这眼前的一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呢?
几乎还未等我想明白,就见这几个古怪人已经有些畏缩地站在了我的两侧,纷纷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根。
这让我不得不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心想,难道……难道这些古怪人是想将我乱棍打死吗?
我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些木根打到我身上产生的痛感。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就见他们举起长棍,也不说话,长棍最终落下来,但并不是打到了我的身上,而是直接往我身下捅。
难耐的疼痛感是真切的。
这让我既恐怖又难受。终于,我忍受不住,开始嘶哑着嗓音大声呻吟起来。当然,很快,我又意识到,我所谓的大声呻吟,其实只有我自己能够听到,象干透了河床一般的咽喉,是根本让我发不出一丁点声来的。
我只能无力地挣扎,心中也在一遍遍地大声地质问着他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对我心中的质问,当然不会回答。但他们手中的长根却很快给出了我答案。
就见他们将长棍伸到我身下后,然后一起用力,只瞬间,我就感到自己轻飘顠的身体就被他们挑了起来。紧接着,就挑着我朝洞口方向而去。
我说过,距离洞口很近的位置,是那群披头散的古怪人。见我被木棍架着朝他们走来,先是围着火堆烤东西的人纷纷站起,象躲瘟疫一样快速站起身,然后或是快速往后躲,或顺带着将就近正在酣睡的人拉起,一起往后躲。一时间,整个山洞就象捅了的蜂窝一样立刻骚动起来。
我要说,直到此时,我仍不敢肯定,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奇怪的真实存在。就这样,我象烂狗一样被这几个古怪人用木棍架着朝洞口走。
一路上,我痛苦地挣扎着,心中却是既害怕又恼怒。当然,更多地还是一种无助的绝望。
绝望中,我只想大声斥责这些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但我清楚,干涩的喉咙又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过,很快,我还是听到了一声这样的怒吼。恍惚间,我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喊出的。
当然,不是。
冲他们大声吼叫的人,又不是别人,又正是最早出现的那怪异一幕中,与我热情说话的那个年轻人。随后,我又知道,这个年轻人叫施雨,与我的名字只一字之差。
就听施雨吼过,又很快从人群中冲出,堵住了他们前往洞口的去路。
这让我心头一阵惊喜,也立刻来了精神。
此时此刻,我又发现,挡住他们去路的并不单是施雨一人,还有那个梦幻一幕中被施风称作少少典的年轻人。
“你们不能这样,施风并没有伤害到其他族人!”
此时说话的又正是这位叫少少典的人。细细听去,他浑厚的声音中还略带 一些沙哑。
“现在,瘟神已经附上了他的肉体,等危害到其他族人可一切都晚了”少少典话刚停,就听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首先抢白道。
“对,到时怕整个族人都活不成了!”人群中,又有一群男女随声附和道,“还是快把他抬出去吧!”
随着一群男女的随声附和,那些手持长棍的人便仍挑着我往洞外抬。
此时此刻,即便是在梦幻中,我也清楚了,原来他们是打算把我扔出洞外去。而老者口中所谓瘟神附体,我想,应该正是指我的高烧不退。
大家见到我的样子,就象见到瘟神一样,原因怕也在此。
一时间,在我内心深处,又不禁大大打过一个寒战。我又真切地希望,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又绝对是梦幻,而非真实。
17599739792021-07-13 18:04:32 发布在 莲蓬鬼话
4、可怕的穿越(续)
事实求是地讲,此时此刻,我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怕是真的穿越到了一个粗野的远古时代。
此时此刻,之所以这样讲,倒不仅是来自眼前正在遭遇的危险,而是接下来发生的更加奇怪的一幕,让我瞬间认清了这个事实。
因为一方坚持往外抬,那个叫施雨和少少典的年轻人又拼死阻止,双方争执越来越激烈。争执中,就见叫施雨的年轻人突然暴怒,大喝一声,就箭一样冲上前来,紧接着,一弯身,就想将我从架着的长棍间扛起,再往洞里走。
几个持棍人一见,自是不允,架着我就快速往后退。这时,我要说,几个持棍人架着我也就刚刚绕过那个大火堆。这一退,就正好退到了火堆前。炙热的烘烤连我都能感受到。
因为叫施雨的人争抢急,几个持棍的人躲闪中再无退路。也就在僵持的一刹那,就听人群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高声喊道:
“那就干脆把他交给火神吧!”
“对,把他交给火神!”
苍老的声音刚落,就听人群中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也此同时,那几个持长棍挑着我的人,也瞬间将我高高挑起,就准备往火堆里丢。
无论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这绝对都是再可怕不过的危险处境。
所以说,此时此刻,不用说是我,一个只是正在发着高烧的病人,就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小狗,在这样事关生死的危险时刻,怕也要做最后一番垂死挣扎。
我要说,我曾经说过的那更加奇怪的一幕,也正是在此之后很快出现了。
当意识到这些人真要将我往火堆里扔,在我的感觉里,我的身体就仿佛突然间不是我原来的身体似的,瞬间就有了力气,以致借助及时扑到近前的施雨用力一拉,随后极敏捷一挺身,就稳稳站在了火堆的边缘上。
应当说,这一本能动作,旁人看到也许还没什么,却只惊得我自己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从小就不喜欢运动的人,手脚的协调能力那是相当地差。这也在极喜欢起外号的我们大学宿舍里,让我有了一个“熊熊”的外号。
所以,当我最终虚汗淋漓地稳住心神,好奇地低头看自己时,更是吃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者说,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注意到,原来我竟和他们一样,赤祼着古铜色上身,光着双腿和两只大腿,只在腰间围着一块用麻线织就的布片。
不但如此,我还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骨胳肌肉还格外发达,尤其是我那两只大脚,更是大得出奇,怕是50码的鞋都穿不进去。
可是,熟悉我的人又都知道,我可是属于身材略显瘦小的那一种,眼前这副皮囊显然不是我的。
我的皮囊又去了哪里呢?
我回答不出。
我下意识地动动身体。更加不可想象的是,身上的每个部件竟都能随我的意识而动作自如。
一时间,我不由更加疑惑。
当然,这种疑惑也就发生在刹那之间,一愣神的功夫。其实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就听紧拉住我手臂的施雨狂喜地向周围人大喊道:
“他好了,施风好了!”
大喊中,他又一把拉过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叫少少典的年轻人,拉着他的手,让他去摸我汗渍渍的额头。
“果真好了!施风果然真好了!”
摸过,这个叫少少典的年轻人也向人群中惊喜喊道。
但是人们仍是不相信似的一动不动,沉默许久,就听人群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话了。
“怕是天神又要赐我们有姬氏一个神勇之人了!”苍老的声音感慨说道。
此时此刻,我要说,我当然还听不懂苍老声音此话的意思,但是,随着苍老声音话一出口,就见刚才还惊恐万状唯恐躲闪不及的人群,竟突然“呼啦啦”朝我跪成一片,然后匍匐在地额头触石。包括施雨和少少典,还有近前那几个刚才还凶神一般的持棍人,也都无比虔诚地匍匐在了地上。
我一见,又不禁大吃一惊,不知这帮野蛮古怪陌生人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可是,紧接着,让我更加吃惊的一幕也紧跟着发生了。
先是施雨和少少典极虔诚的跪爬着退后,接着,又是那几个持棍人和人群中的所有年轻人跪爬着后退。而人群中所有年老者和年少者又开始匍匐着往我跟前爬。
看着这一退一进,又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尽管此时此刻,我已离开火堆足有两步远,但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从我身上滚下,瞬间就弄湿了脚下很大一片岩石。
首先爬到我近前的是一个秃着大半个脑壳,只在脑后有一缕稀疏白长发的老者。
就见他跪爬到我近前,也不站起,也不抬头,而是很虔诚地端详我那双早已磨出厚厚老茧——应该是——和沾满着厚厚泥土的大脚。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头更是紧张无比,心想,你这是想干吗吧?是想吃掉这双大脚吗?
也正在我胡思乱想间,就听老者冲着我的一双脚,用一种极苍老的声音说道:
“神勇的孩子,也赐我一些神奇的力量吧!”
说完,就伸长着皱巴巴的脖颈先吻我的左脚,接着,又吻我的脚,吻过,又跪爬着慢慢往后退。
我心头不免又是一惊。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人群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应该正是眼前这个老者发出的。
但也容不得我多想,紧接着,第二,第三,就连那几个曾持棍准备把我扔进火堆的人,还有施雨和少少典也都极虔诚地吻了我的双脚。
我要说,无论处在那个历史时代,这绝对都是一种能够极大满足个人虚荣心的事情。
所以,待这些古怪人都一一吻过我的一双大脚之后,尽管此时此刻,我的身体早已虚得有些站立不住,可我的内心深处也早已毫无来由地升起了一股轻飘飘的感觉。
一时间,心里又慢慢地想,能享受到此,就是穿越又何妨呢?
17599739792021-07-13 18:05:02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是一个历史小人物在远古黄帝身边的传奇经历
17599739792021-07-14 09:36:09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欢迎大家阅读和评论
17599739792021-07-14 15:07:43 发布在 莲蓬鬼话
接下来记录的,即将是4700年前那个真实、野蛮而又充满着文明萌芽的时代了,欢迎大家阅读
17599739792021-07-15 10:52:47 发布在 莲蓬鬼话
5、坛中之物

现在,我要说,我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一种奇异的穿越,已经实实在在在我身上发生了。

有人说,人类实现穿越有许多种,而我呢,大概就是从时间的裂缝中无意间掉下去的,一下子就掉进了一个极为原始野蛮的人群中。也从此开始了一段奇特无比的生活。

后来的大量论据也证明,在时间这个怪物身上,也确实存在着细微的裂缝和空隙,人一旦不小心遭遇到了这个裂缝或空隙,也就难免会穿越一把了。

可是,这件事又是从何时发生的?眼前这个看上去野蛮原始无比的人群,又是从何而来呢?

眼下,我当然还无从知晓。

可是,此时此刻,我已顾不了这些了。随着高烧的很快退去和刚才的一场虚惊,已经让我的饥饿感很快苏醒,甚至感到肚子已经有种针扎般的隐隐痛感了。

这种痛感,又是无法扼制地越来越强烈,只冲撞得我刚刚清醒起来的头脑再度发昏起来。

有人说,人由于饥饿难耐是会失去理智的。这话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信。因为此时此刻,在我极力张大眼睛搜寻,终不见丁点可食之物时,这具原本不是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可怕地蠢蠢欲动了。

甚至,这种可怕的蠢蠢欲动,已经开始驱使着我的的双脚,要朝向一个喂孩子的年轻女人走去,我是想,我是想顺手抓过女人的一只乳房,然后狠狠地吸上两口。

可是,我理智的大脑还是最终战胜了我蠢蠢欲动的身体,我没有朝那个女人走去,而是下意识地朝距离火堆最近的一个极丑陋的大红陶坛走去。

包括施雨和少少典在内的所有人一见,只不解地看着我,谁也没动。当然,更猜不出接下来我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我要说,那陶坛里到底有没有装盛着能吃的东西,我也不清楚。

我只凭了知觉而去。

陶坛有半人多高,口也显得格外地大,古里古怪的,又与一只大缸相仿佛。略显大的口上,又用一块磨得光滑的小磨扇似的石板严严实实地盖着,又显出了几分神秘。

这让我的冲动更加强烈起来。

只几步,我便来到陶坛前,一伸手,就要掀掉去坛口的石板。可也正在此时,我也听到了施雨的一声大喊。

“千万不要动她呀,施风!”施雨大声阻止道,“难道你忘了那里面是什么吗?”

喊过,又试图上前阻拦。但最终又畏缩着没敢上前。只站在原地,犹豫地看我准备掀掉石板的那只手。

我想,此时此刻,他一定以为我不敢掀开那个石板。

可是,他哪里清楚,他所喊的施风,与他面前所站这个施风,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或者说,躯壳是,但记忆和思维意识早已经不是了。

所以说,当施雨问我忘了里面装着什么?我要说,我真得不记得了。

正因为不记得。施风若不大声喊,不让我动它。我在动作上或许还会慢些。随着施风这一喊,在我的感觉上,就仿佛一块到嘴的热气腾腾的肥肉,眼看着又要被别人抢走一般,一时间,我的肚子也随之刀割一般疼得厉害起来。所以,只刹那间,就见我早已抓到石板的手,便随着肚子的一阵疼痛,也狠狠一用力。

就听“咣”地一声,光滑的石板便眨眼滚出很远,与山洞的岩石碰出清脆声响。

这时候,我要说,因为一心只在陶坛身上,我并没有注意到大家那大惊失色的表情,

这时,我又发现,陶坛口除盖有一块石板,其实还盖有一块类似用麻织成的布片,粗糙而结实。布片的边缘又用一根手指粗的麻绳紧紧箍在坛口上,完全如同今天我们用布类的东西封住坛口的手法。

我见了,心中又是一阵激动。随后,手上一用力,又“啪”地一声扯断了那根粗麻绳。

这时候,我想再次告诉您的是,此时此刻,随着饥饿感越来越强烈,我感觉这个身体越来越不是我的身体,甚至那种潜意识,也不是我的潜意识。现在的一切,更多都是出自这个身体的本能。

“施风,快住手,不能再动了!”

我也听出了,这是那位少少典的声音。

就见少少典喊过,也快步朝我蹿来,一副要立即阻止住继续下去的样子。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就在少少典往前蹿出的一刹那,在众人发出的一片惊骇声中,坛口也被我瞬间掀开了。

此时此刻,我就是说出,怕您也不会相信,也就在我掀开麻布的一刹那,竟有几缕奇怪的白色烟雾也随之从坛中冒出。

当然,随后我就明白了,这也并不是什么解不开的谜团。因为我所见到的这种丑陋的原始红陶罐,由于烧制前内外没有上釉,再加上烧制时火候小,一旦遭受雨淋,难免受潮,再遇火烤,自然会有水蒸储存于坛中。

可是,我同样要告诉您的是,我所面对的这帮人认知还极其有限,他们当然并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一见有蒸气缕缕冒出,只惊咳的又“呼啦”再次跪成一片,包括施雨和那个少少典在内。

我自己也被大吓一跳。

我自己被大吓一跳,倒也不是见这帮人再次跪下,而是随着几缕烟气的冒出,也让我突然闻到了一股从罐中散发出的令人呕吐的腥臭之气。

疑惑间,又不禁好奇地定睛朝罐中瞧。这一瞧又不要紧,又是差点被罐中之物吓得瘫坐在地上。

原来罐中那有什么吃食,存放于罐中的竟是一堆涂满黑血的骨头。最上端又是一颗硕大头骨,同样被黑血涂满,极其狰狞可怖,尤其那两排粗大锋利的牙齿,在血污的骷髅头上尤为突出。

当时,我当然并不清楚这是何方仙圣的骨头,又为何被这帮人涂上血装盛在这样一只硕大陶坛中。
17599739792021-07-16 21:23:2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6、坛中之物(续1)
也就在我凝望坛中之物,内心里满是失望、疑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惊恐的时候,我想告诉您的是,致命的危险已经再次降落到了我的头上。
或者说,也是随后我才清楚,坛中之物也非别物,而是这个有姬氏血族的保护神——一只传了不知多少代的熊的骨架。
当然,若从这个血族以前的不知多少代来讲,他们更是会把这个熊的骨架,认成是他们祖先的骨架。在他们的理念里,整个血族的生命不但缘于这个祖先,他们的一切也皆由这个祖先来保佑。
所以,走到哪里,他们都要把这位祖先搬运到哪里,供俸到哪里,是绝对容不下族人对他有半点大不敬的。而火堆前,又是他们认为的最好供俸地点。
刚才我对祖宗的行为,显然是大不敬的,是犯了大忌和众怒的。按有姬氏祖宗留下的规矩,是要用犯忌人的血来祭祀祖宗,安慰祖宗尸骨。否则,整个血族是会遭灭顶之灾的。
我要说,此时此刻,对于这一切,我当然还一无所知。
“还不快将他拿住!”
果然,首先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恼怒说道。
此时此刻,随着话音望去,我发现,那个几乎秃了脑壳,说话极苍老的老者就跪爬在距我很近的一个地方。
听老者这一喊,我不由就是一个愣怔。
可也就在我愣怔间,就见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蜂拥扑向我的可不只是当初那几个持棍的粗壮硬汉。也就在眨眼之间,我便在他们的猛扑之下,猝不及防地重重摔倒在地上。
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身上更是软得没有了丁点力气。
可那些扑倒我的人,却是毫不客气。他们蛮横地将我摁到在地上,让我的整个身体和半边脸都与坚硬的岩石紧紧帖到一起。两只胳臂更是被死死地拽向身后,让我一动都不能动。疼痛之下,我不由大声质问道:
“你们这是又要干什么?”
他们不说话,也许是懒得与我对话。
这让我又求助般地望向施雨和那个少少典。他们也同样跪趴在不远处。可他们的脸都几乎埋进了地里,完全是一副故意不让我看到的样子。
我在心中不由一声哀叹。
“你明知神是不能冒犯的,却一定要冒犯她。我们也只能按族规行事了!”那位说话显苍老的老者,见我喊叫,开始边向前跪爬边说道,“不然,神会谴怒到其他众族人头上的!”
这时候,事实求是地讲,我当然还不清楚我已经冒犯到了有姬氏的神,也就是他们的图腾。
“神在哪里,我又如何冒犯了她!?”我心中不服和愤怒道。
老者再不理我,就见他快速跪爬到我脸前,一回手,又很利索地从腰间抽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抓在手中,看去甚是滑稽。
一时间,我甚至又差点笑出声来。
当然,也是随后我才知道,那是当时的一件有名利器——一把用一段很坚硬的鱼骨磨成的骨刀。
就见这把骨刀有一个巴掌大小。虽然通体发黑,但月牙形的刀口却磨得很白很锋利。
也正是由于这种锋种,让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再次降临。
“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有些惊恐嚷道。嗓子里已没有了丁点阻碍。
老者平静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站起,随后便伸出了那只不持骨刀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脖子,那样子,仿佛是在寻找下手的最佳位置似的。
我的心不由下意识一颤,心想,他不会是要想用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来划开我的脖颈吧?
一时间,我又不得不极紧张地盯住老者持骨刀的那只手。
这时候,也早有一个老女人从人群中跪爬着前来,将一只同样黑乎乎的陶钵,极小心地放到了我的脖颈前。
很快,就见老者又往前跪爬了一步,持骨刀的那只手也缓缓举起,紧接着,就猛地直奔我的脖颈而来,迅速之快就仿佛眼前打过了一道黑闪。
我要说,我并不是一个很怕死的人。但此时此刻,这种被动宰杀的情形,还是让我内心深处掠过一阵恐惧。
“不要啊!”
看着老者猛地挥下的骨刀,我拼尽了身上所有力气,惊恐地喊出一声。
应该是,我的几近哀求的喊叫声极大。一开始,我甚至都以为那巨大的声响就是我发出的。但很快,我就明白了,随着我的喊叫,洞外也同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一连串雷声。
应该是接连十几声,一声响似一声,就仿佛整个山洞都要炸开一般。以至雷声过去好久,若大一个山洞,仍回荡着嗡嗡的声响。
随着雷声一连串响过,一群个头极大的蝙蝠也如一团黑云一般从洞的深处无声飞出,又眨眼在洞口消失了。
而整个人群更是静得如同死去一般。更象一只只呆鹅一般,伸长碰上脖子惊慌地东张西,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而那些死死摁住我的手呢,此时此刻,也一个一个地纷纷松开了。
老者的骨刀也正是在第一声雷响起的同时,也停在了距我脖颈只有两拃的一个位置。
在随后的一片雷声中,他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手中骨刀,又焦虑地望看洞外仍在响着的一个个炸雷。,随后,他就低下了头,很是疑惑地端详我。
17599739792021-07-19 08:35:46 发布在 莲蓬鬼话
7、坛中之物(续2)
也是很后来很后来,我才知道,这群看似野蛮的古怪人,其实也惧怕着很多东西的,比如,他们的祖宗——那副装盛在坛中的熊的骨架,比如,瘟疫——即所谓的感冒发热等,还比如,天上打过的雷电等等,都让他们惧怕的不行。
当然,更让我们现在看来极其可笑的是,他们还常常会把这些根本不挨边的现象硬往一起捏,进行他们所谓的思考,进而得出一个很是荒诞古怪的结论。比如说现在,我之所以很容易地在他们手中再次躲过一劫,正是他们的联系和思考的结果。
或者说,他们把杀我祭祖,与天凑地巧打过的一连串炸雷很轻易地联系到一起,认为这是天上的雷神在及时提醒他们,他们面前的这个人不能杀。
所以,那位手持骨刀准备要我性命的老者,才那么果断地停住手,然后,又一直不解地端详我,他怕是越来越以为,躺在他面前的这个族人,说不定已经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了。
所以,几乎有好半天好半天,他都那么不甘心地端详我,最终才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因为他拿神是毫无办法的。
“你这个家伙,看上去越来越古怪了!”
我听到了老者最后的这声无奈叹息。
可是,他哪里知道,我比他更无奈,更恐慌,更茫然。
所以,就在老者端详我的同时,我也一直很茫然地看着老者和他手中的骨刀。当然,主要还是担心他再次挥下他的骨刀来。
当然,老者并没有再次挥下他的骨刀,而是最终将目前转向了洞外。随着刚才的一连串雷声,洞外已是暴雨倾盆了。
这时候,有件事,我还是觉得要事先说清楚的,尽管此时此刻,
我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清楚。
这时候,我要说,洞外的大雨其实已经持续了五六天了。这些自称有姬氏的族人,也正是由于持续不断大雨的缘故,才被阻隔在了这个山洞里,不能再继续沿着他们西来的途径继续东行。
当然,也是很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有姬氏族人之所以由西东来,是因为他们居住的大河上游连日来暴雨不断,树木倾倒,山体滑落,河流阻断,居住地已是一片泽国。许多生活在那里的部族,不得不被迫离开,开始纷纷沿着大河的流向,朝东而来,希望在距离太阳更近的东方,寻找到一块没有暴雨出现,能够让他们安身立命之所。
而这支有姬氏部族的族人之一——施风,在跟随族人寻到这个山洞之前,不小心掉下了深涧,在被少少典救上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在族人被大雨阻隔在这个洞中的五六天里,他也一直被放置在远离族群的洞中一个所在,直到他们认为施风生命无望,才决定把他远远的扔出洞外。
我死死地盯着老者手中的骨刀,但见老者叹息着看过我和洞外之后,却并没有收起骨刀的意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惊慌。心想,难道老者还准备对我动手吗?
可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刹那间,就听“啪”地一声响,老者竟将骨刀扔到了我的手前。
“你自己看着该如何向祖宗交待吧!”老者说过,又冲仍跪趴在地,正不知所措的族人一挥手,无奈喊道,“大家还是起来吧!”
我看到,尽管大家纷纷站起,但人人脸上却仍是一副大难临头和不知所措的样子。
所以,我更是不敢动,只看着老者冷冰冰扔到我手边的那把骨刀,一脸茫然地躺在那里。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觉得心中没底,不知这一动,是否还会招来厄运。
我傻子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但我不动,就见已经站起身的施雨却飞一样向我跑来,且跑且惊喜催促道:
“你还不快些自己动手,没看出族老已经放过你了!”
我一脸茫然地望向他,目光肯定呆滞得不得了。
“施雨说得对。”这时候,或许是见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那位少少典也几步走上前来说道,“既然族老已经饶恕你,你还是快些动手吧。”
“你们要我动什么手?”我万分不解道。
施雨与少少典便相视一笑。紧接着,又听施雨悄声对少少典道:
“山涧那一下,怕是把他的脑袋摔坏了!”
少少典然认点头。
少少典:“既这样,不如我们帮他快些完成,也省得族老改变主意!”
施风:“也好!”
说话间,他们二人也早已一左一右架起了我,紧接着,又朝只一步之遥的那个装盛着有姬氏祖宗的陶坛而去。
我简直被他二人的举动吓破了胆。
或者说,我本以为这帮族人不杀我了。可万没想到,这两个曾经死活帮助我的人,如今却想要了我的性命。
我惊恐地本想再次喊叫。可又一想,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我已经被他们死去活来折腾了三次,我已经怕极了,不如干脆就此一死了断算了。
这样一想,心里便立刻安静下来,也懒得再做挣扎。
此时此刻,就见施雨和少少典也早已利索地将我摁趴在那个散发着腥臭气的坛口上。紧接着,又见施雨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猛地一挥,我的手臂上立刻就有一股鲜血流出,很准确地滴到了坛中那个有些狰狞的骨架上。
也不知滴过多久,就听少少典说了一句:“好了!”
施雨便用手用力捂住我的伤口,二人又重新架着我往火堆前走。
我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并不是想要我的性命。
待来到火堆前,施雨伸手抓过一把还烫人的炭灰,快速捂到我仍在流血的伤口上。
少少典则返身,重新回到那个陶坛前,先是极小心的捡起之前我扔到地上的那块破布还有麻绳,极虔诚地捆到坛口上,将坛口封好。紧接着,又找回那个小磨盘似的石板,再极小心地盖到封好的麻布上。
待做完这一切,就见少少典又再次跪倒在陶坛前,先是用嘴触碰了几下坛身,接着,又用嘴去触碰那块盖好的石板。触碰完,又见他仍跪在那里,好半天一动不动。
17599739792021-07-19 19:11:56 发布在 莲蓬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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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99739792021-07-19 21:47:43 发布在 莲蓬鬼话
8、默契的部族
“他在做什么?”几乎有好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一指少少典,好奇问道。
“难道你还没看出,少少典在替你祈祷呢”就听施雨热情说道,“祈祷神能真正宽恕你!”
我要说,我的记忆仍停留在后来一个很发达的世界,对这群陌生族人的做法自是一无所知。
我没有说话。但我却突然觉得,与这个年龄相当的叫施雨的陌生大男孩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这时候,族人早已散去,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当然,我发现,他们中更多的人还是去了洞口,或借着雨水冲洗自己,或到一个能够避雨的大石后方便自己。
此时此刻,族老那把差点要了我性命的骨刀,也由施雨小跑着交还到了他的手上。
功夫不大,又见许多女人重新聚集到火堆前,开始用长粗木在火堆上方搭建一排木架,排排粗木的缝隙间又摆满了陶罐,密密麻麻的,就如同一个盛大的展览。
很快,我就知道了,那陶罐里装盛的也正是接下来人们要吃的饭食——用雨水泡涨的栗,待用火煮熟就可以下肚了。
而栗呢,又是一种和小米差不多,但比小米颜色要黄,颗粒要大些的谷物。
女人们的到来,又让我们不得不离开火堆,坐到了更远些的一块大石上。此时此刻,少少典也替我祈祷完,很自然地坐来我的身边。
我们肩挨肩默默地坐在大石上,谁都不说话,也许是懒得说话。近处响着木柴在火堆上猛烈燃烧的“噼啪”声。在洞的角落,也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剧烈咳嗽声。洞外又是“哗哗”的雨声。
慢慢地,我的身体就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激动,一种久违的感觉也缓缓从心底升起。
而在我的记忆深处,突然想起的却是和尚还有林姑娘。那还是大一的时候,清明节前,学校组织学生到烈士园扫墓,也就是在扫墓归来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大家便就近躲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厂棚里。因为雨一直下个不家,大家就有在厂棚里唱歌跳舞的,还有找来柴草生起篝火的,只有我、和尚还有林姑娘三人,肩挨肩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彼此享受着只有三人才能体会到的那份友谊。
可是,现在他们又在哪里?是否也如我一样,穿越到了这群族人中来了?
细细打量着那些如我、施风还有少少典一样大的年轻族人,终是看不出一个如和尚和林姑娘的样子。
这种身体和大脑记忆的高度不一致,常常令我痛苦不堪。
但是,在此,我要说,无论是远古与现代,历史总要留下许多惊人相似一幕的。
这时候,我还想说,此地此景,也让我们有幸看到了一幅真实的原始部落族人生活图。或者说,我们人类也正是经历过几千年甚至几万年这样的生活时光之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也正在胡思乱想间,我又突然感到自己的嗅觉、听觉异常灵敏起来,眼睛也在刹那间明亮了许多,放眼望去,并不十分明亮的洞中,也在眨眼间的感觉中明亮的许多。
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或者说,这绝对不是发烧愈后才有的那种感觉。
但也正是由于嗅觉的恢复,或更加灵敏。蒸煮在陶罐里的粟的香气,便如小虫子一般,直往我的胃里钻,我的肠胃便在这虫子的搅动下,再次难受起来。
“现在,到哪儿可以弄到一些吃的?”我闻着阵阵传来的栗米香气,终于忍不住问道。
施雨和少少典听了,就仿佛一直担心我会提出这个似的,先是脸上一惊,接着,又是无奈摇头。
摇过头,又听少少典无不关心道:“五六日都没进食,我们也知道,你一定饿杯了。可族中规矩,你也清楚,即便是有吃的,也是不能动的。”
说完,又道:“况且多日下雨,无法去打猎,族里食物也不多了。”
少少典说罢,施雨便有些愤愤和无奈道:“这若是在打猎途中,不用说你说饿了,就是不饿,我们也可以随便坐下吃起来的!”
说完,又一指火堆上的陶罐道:“现在,在族里,我们也只能等着吃这个了。”
说完,大家又怕谈起吃一样,一起变得沉默起来。
开饭的时间是要接近中午的一时间,吃饭的过程又显得过于漫长和繁锁。关于这一点,我们以后还将提到,在此,暂且不说。
在这里,姑且还要把这顿饭称作午饭,因为接下来,我又很快知道了,其实大家每天也都只吃这一餐饭。
或者说,凡在家的族人一天都只吃一餐饭。
当然,如果出去打猎的族人,猎回的猎物多。晚上,所有的族人还是可以加个餐的。如果打回的猎物少,加餐自是要免的。这时候,打回来的猎物,也只能先烤熟,放到第二天,再和别的食物一起,比如煮熟的粟一起,分给大家吃。
但是,我要说,这是一个配合相当默契的大家族。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很自觉和默默地遵守着一个无形的族规。比如说,他们会把出猎带回的——哪怕是一只小鸟蛋——也要自觉地交到那脑壳几乎秃光的族老手上,没有人监督,也不需要人监督。
当然,一旦犯了族规,被处置起来也是相当严厉的,比如,象刚才我动了装有族神的那个陶坛,那是要遭割脖颈而死的。那怕犯规之人是自己的爹娘还是子女,甚至是生死兄弟,也是不准说情的。
这也让我明白,在我被众族人摁倒在陶坛前,施雨和少少典为何又不敢上前了。
大雨正是在大家吃过午饭之后不久,先是变得小起来,继而又是突然雨过天晴的。
应该说,也正是在这一刻,我看到了一个显得过于沉闷的部族,突然在雨过天晴那一刻,表现出的那种充满野性的异常兴奋情绪。

17599739792021-07-21 18:03:38 发布在 莲蓬鬼话
9、默契的部族(续)
我要说,我的远古穿越正是从这个午饭过后的雨过天晴才真正开始的。
这也是我不得不走出的重要一步。
或者说,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更仿佛早已置身一股洪流之中,一切都不会是我的意志或身体所能够决定的。
当然,在这次伟大的穿越过程中,时间的裂缝恰恰出现在了4700年前一段暴雨不断的日子。也恰是在这样一段日子里,正如前面所述,由于一条被远古人称作大河的河流上游连日暴雨不断,树木倾倒,山体滑落,河流阻断,大河上游已成一片泽国。居住在上游的众部族,不得不沿着大河而下,朝东而来。期待着在距离太阳更近的东方,寻找到一片没有暴雨,能够让他们安身立命的所在。
这些东来的部族之中,就包括一个居住在大河上游——一条姬河支流的有姬氏部族。
只是此时此刻,我还并不清楚,我穿越到的这个所谓有姬氏部族,正是后来有名的黄帝所在有熊氏部落。
当然此时此刻,我也并不知道,那个黄帝又是谁。他其实距我并不遥远,他正是那个身材高条,说话还略带一点沙哑,年龄也正如我一样,一个刚满20岁的青年少少典。
我要说,此时此刻,有姬氏的族人做梦也万不会想到,这个被他们称作少少典的青年,会在不久的将来,带领他们开辟出一条与北方众部落广泛结盟,谋求共同发展的道路。
当然,此时此刻,让天下所有部落族人都万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这个人的出现,一道远古文明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了。
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现在,随着雨过天晴,我说过,一个显得过于沉闷和忧心忡忡的部族,突然表现的异常兴奋起来。
这种兴奋,我要说,是充满着野性和荒诞的。
首先是孩子,就见他们象在笼子中困久的猴子一样,飞一般冲出洞去,冲着洞前山谷象狼一样兴奋地吼叫和欢跳,接着,冲出洞去的才是所有成年男女。他们并没有象孩子们那样冲着面前的山谷如野兽般吼叫,却是兴奋地往山谷里扔石块。应该是,一些力气大的男女还共同撬动了一块巨石,在一片欢呼声中,将它“轰隆隆”推下了山谷,这其中就是施雨和少少典。
我要说,他们这种发泄般庆祝的方式,我并没有参加。不参加,并不是说我融不进这个部族,而是我的身体仍很虚弱,我还须静静地呆上那么一会儿。
所以,我只有静静地坐在洞口的一个位置,看他们如野兽般极兴奋发泄的样子。
这时候,其实还有更加奇特的一场景观,我还没有叙述到。这一景观的出现,我要说,几乎会颠倒我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这也作为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兴奋地发池完,大家又一个个极疲惫地回到洞中,或躺或坐在地上。我以为,这一天或许就要这样结束了。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几乎是一个很短暂的休息之后,就见大家又纷纷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没有号令,我说过,这是一群配合极其默契的部族,几乎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任何指令的。
这一次,最先走出洞去的是所有女人还有孩子。
或者说,雨过天晴之后,有些年老的女人或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或许没有走出山洞去发泄一番。当然,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是无法走出去的。可是,这一次,她们是要全体出动的。
出动前,就见她们已经很快分成了许多组。也是眨眼间,她们的手中就多了一两只陶罐或一张兽皮,甚至还有女人的腋下是夹了一种用藤条编成的如担架一样的工具的。
那些婴儿还有走不动的幼儿呢,又是被女人用兽皮很快捆住背到了背上。
同样没有号令,一组组自愿组合的队伍就很快消失在了洞外,传回来的只有婴儿的哭声还是女人呵斥幼儿快快跟上的声音。
这在如今看来或许极其古怪的行为,在当时,我要说,这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为食物的空前短缺,让所有人都必须行动起来,出洞去寻找食物。
女人和孩子们所能做的,就是出洞去采摘野果。
女人和孩子一走。洞中立刻死一般静了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洞的角落里,其实还或躺或坐着十来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不时在洞中回响的咳嗽声,应该就是他们发出的。
男人们的行动显得稍微迟缓了一些。说迟缓,也是随后我才清楚,这一走,怕是没有三五天甚至十天半月(当时这时候,在人们的头脑中还没月这个概念)是回不来的。
或者说,他们完全不象女人和孩子那样,采摘到一定数量的野果就可以回到山洞。或者采摘不到一定数量的野果,她们也可以回到山洞,因为第二天还可以再去采。
男人们则不行,他们出行是为了去猎取野兽的。野兽可不象野果,长在树上,一动不动的。野兽是会奔跑的,而且奔跑起来的速度是会人类快着许多的,比如野鹿,不追上几天几夜,是很难有收获的。
没有收获,又如何有脸面回到部族中去呢?
当然没有。
这又怕是远古部族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上万年就形成的一条规矩。
又因为是与各种猛兽打交道,所用工具自是与女人所用工具不同。
这时候,族中所有男人,当然也包括那些没有随女人一同去采摘野果的男孩子(大都在十岁以上吧)都已集中到距洞口很近的一个角落,在领取他们的工具,包括施雨和少少典。
之所以没拉上我,或许他们也看出我身体很虚,想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只是,我想说,除了身体虚弱之外,此时此刻,我对他们的行动还一无所知。
很快,就见施雨和少少典都各背了一张长弓,两捆足有二十支长箭也用兽皮(应该是野猪皮)捆了各自背在背上。而在他们手上,施雨是一手持一根长粗木棍,一手还拎了一个用好大一块兽皮裹着的很重的东西。而少少典手里呢,又是一把木柄很粗很长的石斧。
17599739792021-07-24 18:03:41 发布在 莲蓬鬼话
10、出发
我还想说,4700年前的这个时代,是一个根本让人无暇思考的时代。这不但是由于食物的馈乏,让饥饿时时刻刻伴随着人类,让人无暇思考。随后,我也很快发现,因为要警觉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掉一个人性命的危险,也让人变得无暇思考起来。
所以,当施雨首先来到我近前,将他拿在手中的粗长棍和背上的长弓长箭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他们心目中的那个施风了。
“快拿上,棍还是你那根长棍,弓箭还是你那套弓箭。”就听施雨急切催促道。
这些话,当然也是跟他心目中的那个施风说的。
我迟疑着,本想说,我可能用不了这些。可是,还未等我说话,我的双手却早已快如闪电般伸了出手。首先接住递过来的长弓和长箭背到背上,然后又一伸手,紧紧握住了那根粗长棍。
“那就走吧,说不定天黑之前,我们还能猎到一个大东西呢!”少少典显然见我极利索地背上弓箭,持棍的手也极有力量,也高兴说道。
“走!”我握了握手中长棍,也兴奋地脱口说出了一个“走”字
说过,我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那说快走!”施雨见了,也果断应和道,说着,又是极快地一弯腰,那团用厚兽皮裹着的被他事先放到地上的沉甸甸的东西,也眨眼被他抓到了手上。
这时候,聚在洞口的男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男人们的出行,其实和女人、孩子出去采摘野果也一样,是要分成许多组的。每一组的组成,也和女人孩子们一样,大都是由一些血缘最亲近的人组成,比如,三五个亲兄弟和这些亲兄弟的成年孩子就可以组成一组。亲兄弟不多或成年儿子不多,那平日关系最亲近的人——比如,我、施雨和少少典,还有几个父母早亡的,也可以组成一组。
此时此刻,那些和我们结成一组的人,早已经在洞口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数了数,他们一共是十三个。他们的年龄也都和我、施雨、少少典差不多,也是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样子。他们使用的工具也和我与少少典差不多,除了背上背了长弓长箭,手中或长棍或石斧。
或者说,只有施雨即不背弓箭,也不拿长棍或石斧,只拎了一团用厚兽皮裹着的东西。
见我们三人从洞中走出。他们也一下显得兴奋起来,纷纷过来拍我的肩膀。
也是随后我才明白,他们这是在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更象是看着我遭遇两场生死过后,他们对我的安慰和问候,当然,也有点儿象我们现代人见面要握握手一样。
这时候,我想提前告诉你的是,在我们这十五个人当中,除了我、施雨和少少典,其他十三个人,此时此刻,都还没有名字。
要知道,在4700年前的我们远古时代,一个部落的族人,如果没有给部落做出什么突出贡献,是不配有名字的,除非在族中有权威的人士给起个名字。我——施风和施雨的名字,又正是少少典给起的。
而此时此刻的少少典,又是有姬氏部落头领少典的儿子,在部族中当然是一点点威信的。
关于这一点,又和我们现代人的思维逻辑和人情世故完全一样。
那么,此时此刻,少少典的父亲——有姬氏部落头领少典又在哪儿呢?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们马上也要讲到了。几天来,他一直带领着有姬氏部族中一帮身手最为敏捷的青壮年族人,冒雨行走在这个山洞以东的地方,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的族人寻找到一块能够安身立命的所在。
当然,很快,就有消息传回,他们冒雨苦苦寻找几日,仍是没有一处满意的地方。
此时此刻,就在他们一个个拍过我的肩膀之后,就见少少典也很快挥了一下手中石斧,道:
“出发!”
大家雀跃着紧随少少典而去。
洞外是一条很宽阔的山谷,但我们并没有朝谷下走,而是掉头直往山顶而去。
当然,说洞前是条山谷,还是我印象中的事。或者说,我、和尚和林姑娘在当时也正穿过这条大山谷,才最终寻找到这个山洞的。而那群可怕的群,也正是在这个宽阔的大山谷中,悄悄尾随上我们的。
而此时此刻,在我面前,那条宽阔的大山谷,其实早不见了踪影,横在我们面前的竟是一条夹在两座大山之间,水面宽阔波涛滚滚东去的大河。
应当说,此时此刻,也不光是大山谷不见了踪影。我想说,在4700年前的远古,现今的地形地貌,很多地方都不是现在的样子。这时所谓的太行山脉(当时当然无人称它太行山),皆山高林密,日夜都有能够叫上名字来或叫不上名字来的野兽穿行其间,构成一幅最原始的崇山峻岭风景图。
而有姬氏的族人也正是沿着两山间的这条大河,由西一直东来,最终因遭遇连绵不断的暴雨,而被迫停留在了那个山洞里。
这条大河,也是很后来我才清楚,在由西往东,经过九曲三十弯,和绕过无数大山之后,它并没有直接东去,而是在现今的太行山东麓很果断向北拐去,最终经现今的雄县、霸州、天津一线东去。
当然,现今的华北平原甚至其他平原,在4700年前的远古,也不会见到任何踪影,它们都被最原始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着。也同样有很多能够叫上名字或叫不上名字来的野兽日夜穿行其间,构成另一幅最原始的原始森林风景图。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们成“一”字型,如猿猴一般快速往山顶攀爬。这该算得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当然,在我原的记忆中,它肯定没有这么高,还光秃秃的,只生长着一些短树和杂草。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座山,不但高,山上还长满着各种能够叫得上名字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粗大树木,粗大的根系又是牢牢扎进岩石的缝隙里去的。
17599739792021-07-26 21:48:11 发布在 莲蓬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