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书通俗演义（两汉演义、文言版）作者：海风森（号：了心居士）

次日，袁盎入谏道：“尊卑有序，上下始可和洽。如今，陛下既已册立皇后，皇后则乃后宫之主也，无论妃嫔媵嫱，皆不得与皇后并尊耳。慎夫人为妃，岂可与皇后同坐哉？陛下既爱幸慎夫人，自可厚加赏赐之，如若娇宠成俗，养成骄恣，尊卑之序尽失，则心欲爱之，实乃害之也！前事不远，陛下岂忘‘人彘’之祸乎？”
文帝惊悟，称许不已。
返宫言与慎夫人。
慎夫人亦是惊惧非常，急遣人厚谢袁盎。
文帝与窦后亦皆厚赏袁盎。了心居士有诗道：
袁盎干进太逞能，毕竟诡谋高一重。
明知窦后非吕后，吕后之时何附佞？
这袁盎与宦者赵同多有怨隙，素不相得。皇上却颇宠信赵同，出则常使其参乘。袁盎之子袁种，惧其诋毁其父，屡次进言与袁盎，请其多加提备。
袁盎笑道：“吾儿勿忧，为父自有善策，使其谗言难进耳。”
这一日，文帝出猎，使赵同参乘。
袁盎拦住车驾，伏地泣请道：“臣闻与天子同乘者，必为天下之豪杰。而今，吾大汉虽是乏才少贤，奈何令一刀锯刑余之人与陛下同车共载耶？”
文帝不悦，促令赵同下车。
赵同仓皇而出，狼狈而去，恼恨不已。
及至野外，文帝纵马急驶，欲驰下高坂。
袁盎催马上前，勒住车驾马缰。
文帝道：“将军何乃胆怯如此焉？”
袁盎道：“臣闻千金之子，尚且不存侥幸之心，坐于危堂之下。今吾大汉之圣主，岂可侥幸冒险哉？倘或马惊车覆，伤损陛下，太后在堂，宗庙之大任，复将托付与何人耶？”
文帝点首，缓驰而下。
袁盎返至府中，袁种疑道：“大人与赵同既已久有嫌隙，今复当众辱之，岂非益添新仇哉？”
袁盎笑道：“吾儿有所不知，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为父责辱赵同，亦为皇上所亲见。此后其若复进谗言，诋毁为父，皇上明知其衔怨挟恨，以私报冤，岂肯轻信哉？”
袁种叹服。

文帝二年（公元前一七八年），丞相陈平病逝。因周勃老病，文帝任太尉灌婴为丞相，去除太尉之职。并颁诏天下，废除诽谤之律，言者无罪，勉励臣民畅所欲言，谏止君主之过失。
此诏一出，俊杰跃跃欲试，各逞其能，一时谏表纷至。内中颇多才俊之人。如少年才士洛阳贾谊，博学广能者颖川晁错等，尽皆争相进言。
贾谊精通诸子百家，才广识远，言赢秦之失，列治国之要，陈削藩之急，举备胡之纲，述养民之重，规仁君之行，画久安之策，引昏君之事，进戒骄之方，示圣贤所为。
文帝大悦，相见恨晚，召入宣室，纵论彻夜，饮食俱废。超任贾谊为太中大夫，并欲授其公卿之职。
袁盎入谏道：“陛下以为，贾谊系何等之人耶？”
文帝赞赏道：“真乃当世之大才，治国之栋梁也。”
袁盎摇首道：“臣以为非也。”
文帝惊道：“卿何以言此耶？”
袁盎道：“贾谊不过虎圈啬夫者之流耳，殊非安分守己者也！其少年猖狂，巧言令色，惟恐天下安宁，纷扰诸事，不过专欲擅权焉。臣恳请陛下留意详察之。”
文帝默然，挥手道：“卿且暂退，容朕思之。”
袁盎拜谢而出。
次日上朝，文帝授贾谊为长沙王太傅。
贾谊大惊，自知此次出朝，定难再伸大志，不免心灰意冷，叩头谢恩，拜别皇上，前去长沙国就任。
后因郁郁不得伸展，又加南方卑湿，三十三岁即终。了心居士引李白诗道：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又引唐人刘长卿诗道：
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文帝复遣晁错，前往济南伏生处求学《尚书》。
这晁错乃颍川人氏，刚直严苛，博学多才，耿介敢言，不知避忌。
晁错学成归来，文帝任其为太子舍人。
因其才多智广，太子刘启对其亲敬有加，言听计从。太子府中皆称其为“智囊”，这且不表。

文帝三年（公元前一七七年），淮南王刘长来朝。
刘长乃高祖第五子，其母赵姬，原是赵王张敖宫人，高祖白登山出围，返经赵地，途宿赵都，张敖献赵姬为皇上侍寝，不意赵姬一夕得孕。
高祖回京。赵王奉养赵姬于别馆，以皇妃待之。
此后，赵相贯高谋反之事发，赵王之一应亲眷，除公主刘满外，尽皆系于河内狱中。
赵姬时将分娩，亦未得脱。
赵姬将皇上临幸受孕之事，诉与狱吏。
狱吏急报与郡守。
郡守复上报与朝廷。
赵姬苦待多时，音信皆无。
其弟赵兼急忙赶入京城打点，因知审食其得幸与吕后，遂千方百计，使钱托请，寻着审食其，言明所以，求其疏通吕后，认下此事。
审食其贪其钱财，满口应承。
赵兼大喜。
谁知吕后悍妒无比，闻知此事，正触着忌讳，当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审食其惶恐不已，不敢劝解，亦不好回复赵兼，只得搁置一旁。
赵兼苦待多时，毫无声息，只得返回赵地。
赵姬忍受百般屈辱，已于狱中生下一男。现见其弟无功而返，自知无望，怒恨交加，自尽身亡。
至贯高忍死不屈，洗清赵王张敖之冤屈，张敖无罪得脱，其亲眷亦皆获释。
赵兼怀抱婴儿，入都呼冤。
高祖闻知，哀叹不已，将此子取名刘长，交与吕后看顾，嘱其好生抚养。
因赵姬已死，吕后妒意亦消，只将刘长看做自家孩儿一般，养于宫中。
及刘长成年，得悉身世，恼恨不已，发誓定杀审食其，为其母雪仇报冤。
刘长此次来朝，见皇上宽厚仁爱，兄弟情义甚笃，料想皇上不忍治其擅杀之罪。遂寻得一机，将出袖中铁锤，砸死审食其。
而后回见皇上，伏地请罪。
文帝闻知大惊道：“淮南王何故擅杀此人耶？”
刘长道：“审食其阿附诸吕，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恶贯满盈，其明知臣母冤枉，不为申理，遂致臣母屈死狱中，此其一罪也。赵王如意母子，迭遭荼毒，惨绝人寰，其不争谏，此其二罪也。吕太后擅封诸吕，意欲夺吾刘氏江山，其乃高皇帝故旧，曾无一言谏阻，此其三罪也。其深受国恩，位至侯爵，不思尽忠报效，反却专营私利，早宜诛灭。臣今杀之，上欲为国除贼，下亦正可为母雪仇焉。只是未曾禀明皇上，臣请皇上治臣擅杀之罪。”
文帝亦恨食其，暗暗称许，甚觉此举有情可原，遂生袒护之意，稍加训斥，即令其速返淮南国。
刘长谢恩，急出都返国。唐人高适有诗道：
传道汉天子，厚封审食其。
奸淫且不戮，茅土孰云宜？
何得英雄主，返令儿女欺？
母仪良已失，臣节岂如斯？

@丁莉 2018-08-14 23: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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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盎见皇帝不治淮南王擅杀朝廷大臣之罪，急入谏道：“淮南王擅杀朝臣，陛下置之不问，令其归国，此乃纵其骄恣也。而今，陛下若不防微杜渐，对淮南王稍加裁抑，淮南王骄恣成性，后必益甚，一旦尾大不掉，陛下将何以处之耶？”
文帝不悦，道：“以卿之意，该当如何？”
袁盎道：“须加裁抑！大则夺国，小则削地，只在陛下之圣裁焉。”
文帝不语，挥手示意袁盎退下。
此后，淮南王果然骄恣暴横，公行不法，仪仗越礼超制，几与天子等同。
皇上下诏切责，刘长负气，抗辞回言道：“皇上多嫌为臣，臣自愿弃国，做一介庶民可也。”
文帝无奈。
后闻其通交匈奴，涉嫌谋反，查有实据。
众臣议其罪，该当弃市。
文帝不忍，只命将其流徙至蜀中，着人押解前往。
袁盎复谏道：“陛下素向骄纵淮南王，今既不忍杀之，亦不宜如此摧辱之。淮南王一向性情暴烈，此行途中一旦有失，陛下必受杀弟之恶名焉。”
文帝盛怒不已，挥斥袁盎退下。
谁知，淮南王果然负气绝食，死于途中。
文帝闻讯大惊，哀戚流涕，寝食皆废，痛不欲生。
群臣无策。
袁盎入劝，文帝悲道：“朕悔不用卿言，果致淮南王殒命途中矣。”
袁盎伏地道：“望请陛下宽心，事既至此，岂可复追哉？悔之无益焉。”
文帝道：“朕素欲以仁孝治天下，今负杀弟之恶名，如之奈何？”
袁盎道：“陛下高世之行颇多，仅此一事，何足以毁损陛下之英名哉？”
文帝道：“朕有何高世之行耶？”

@丁莉 2018-08-24 23: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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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盎道：“陛下居代之时，太后久病，陛下夜不解衣，目不交睫，药非亲尝则不进与太后，此虽布衣者亦难为之者，陛下可亲行之，堪称天下之大孝也。诸吕用事，刘氏困危，众臣平乱，吉凶难料，陛下为社稷计，毅然自代赴京，亲临不测，此乃天下之大勇也。陛下至京，大臣推戴，陛下让之再三，此天下之大贤也。淮南王不法，罪本当诛，陛下恕之，欲苦其心志，期其悔过，此天下之大仁也。南越王称帝，陛下传诏晓谕，赵佗伏首称臣，此天下之大智也。陛下高行如此，世所难及，实当今之大圣大贤也！尚何忧名声哉？”
文帝悲止，良久始道：“淮南王饿死途中，朕委实不忍，如之奈何？”
袁盎道：“淮南王现有三子，岂不听凭陛下发落乎？”
文帝始喜，分淮南国为三，封淮南王长子刘安为淮南王；次子刘勃为衡山王；三子刘赐为庐江王，不提。

文帝五年（公元前一七五年），有人上报朝廷称：“绛侯周勃，意欲谋反。”
文帝得报大怒，命人速将周勃逮捕进京，交由廷尉审理。
原来，周勃解职之后，回至封地，仍是武将风范，出入往来，仍是顶盔挂甲，部众跟随，多持刀兵。有人疑其谋反，故而上报与朝廷。
周勃素不善言，此番入狱，谋反之事，本属子虚乌有，何以自明？再加其不知打点，狱吏遂对其百般凌辱，千方刁难。了心居士引吴筠诗道：
绛侯成大绩，赏厚位仍尊。
一朝对狱吏，荣辱安可论？
此正是：身陷囹圄难辩言，祸从天降谁可知？欲知周勃究竟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了心居士评道：
袁盎见周勃恃功而骄，辨其功过得失，名为正君臣之仪，实则干进以自逞；阻虎圈啬夫之封，谏贾谊之任，出于其嫉贤妒能；争后妃之尊卑，以“人彘”之祸警之，帝后赏之，慎妃谢之，邀宠获利，一举而四得；当众折辱赵同，挟私报复，预塞祸源，籍以自固；力劝文帝车马急驰，建言裁抑刘长，复宽解文帝自责之心，亦不过假借忠心以固宠耳。
此人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巧言令色，投其所好，对症下药，工于心计，以正行邪，借是为非，假公济私，奸巧之极，诚可谓善谗擅佞者也。

第一六回
孝女救父 文帝恻隐 废除肉刑
本末倒置 藩王坐大 仁主怀柔
且说周勃，身陷狱中，实难忍受，万般无奈，重金贿买狱吏。
狱吏得财，见其敦厚，实在无法自脱，遂于简牍背侧，书上“以公主为证”五字，暗示周勃。
周勃大悟，急忙告知家人，让公主出面搭救。
原来，周勃长子胜之所娶之妻，乃文帝之女，胜之不甚爱幸之，故此二人素常不睦。
此次为救老父，胜之只得低声下气，央告妻子，好言说尽，几至跪求，公主始应，入宫央求薄太后。
薄太后亦知周勃并无反心，遂召入文帝，斥之道：“皇帝好是圣明！绛侯平灭诸吕，握持天子玺绶，独掌南、北两军，彼时不反，今其偏居一弹丸小县，却欲反乎？”
文帝急伏地回道：“太后息怒，廷尉业已查明，绛侯并无反意。儿即刻命人释其出狱可也。”
太后令起，文帝谢恩，急传旨放人。
周勃出狱，仰天叹道：“吾征战半生，曾率百万之众，平灭雄杰，傲视天下，然今日始知狱吏之贵也！”
入朝谢恩已毕，复回绛地。了心居士有诗道：
驰骋拼杀自猛凶，定平天下累巨功。
厚重少文遇横事，尚赖狱吏保残生。
复引徐钧诗道：
功成无罪付廷平，借援东朝始得生。
若使当时逢吕后，诛夷又是一韩彭。

文帝十三年（公元前一六七年），齐地有一太仓令，复姓淳于，名意，精于医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人称神医。
因其日夜诊病，目不暇接，遂辞官不做，立志行医，悬壶济世。
此人狂放豪饮，竟日不醉，尤且疾恶好善。百姓相邀，片刻即至，诊仪自便，不计多寡。势家来请，却是千般推脱，不喜金银，视富贵如草芥，将财物做粪土。
这日，有一豪强之家，请其诊病，因其醉不能起，病者丧命。豪强不依，将淳于意告至官府。官府断为贻误人命，判作刖（yuè）刑，当押送都城，断其一趾。
淳于意无子，只有五女。行前，五女送父，相对悲戚。淳于意摇首叹息道：“生女无男，缓急何用哉？惟知涕泣耳！”
其小女名缇（tí）萦（yíng），闻听此言，亦不吱声，返身收拾行装，随父入京。
赶至长安，缇萦叩阙上书道：“妾父为吏，皆称廉平；行医乡里，素有仁声。今不料坐法当受刖刑耳。妾思：刑者之害难追焉！虽欲改过而自新，死者岂可复活？断肢亦难续生矣。妾愿没入官府，充做奴婢，赎父之罪，以使父得自新之机也。”

文帝览书，怦然心动，怜悯其孝，喟然叹道：“刑者之害甚矣！人有过，教未施而刑之，岂望其为善之道哉？且刑致断肢体、刻肌肤，痛楚悔辱，终生难消，此非为民父母者之意也，朕当除此肉刑焉。”遂颁诏废止肉刑，改做笞刑。
万民称善。了心居士引李白诗道：
淳于免诏狱，汉主为缇萦。
津妾一棹歌，脱父于严刑。
又引蔡东藩诗道：
欲报亲恩入汉关，奏书诣阙拜天颜。
世间不少男子汉，可似缇萦救父还？
复引班固诗道：
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
太苍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此时，匈奴冒顿单于病逝，其子稽（jī）粥（zhōu）继立，号称老上单于，遣使至长安报丧。
文帝意在羁縻，仍与匈奴和亲。择选宗室一女，立为公主，嫁与老上单于，使为阏氏。因宦者中行说原乃燕人，生长于朔方，熟习匈奴风俗，遂遣其为使，护送公主前往匈奴。
中行说素知，北地荒远苦寒，不愿前往，百般推脱，文帝不允。
中行说悻悻而行，且私下恨道：“偏使吾一宦者前往，朝中岂无他人哉？皇上既不仁，弃吾与匈奴，休怪吾祸害汉家焉！”
及至匈奴，老上单于大喜，立公主为阏氏，厚赏中行说。
中行说不欲返朝复命，降顺匈奴。其见匈奴贵族，皆弃其习俗，尽以衣锦缎为荣、食粟米为精，入谏老上单于道：“大匈奴之众，不及汉之一郡焉，然能称霸一方，威震汉国者，皆因衣食俱可自给，不必仰仗于汉邦也。现今，单于喜得汉物，视如至宝，如此，上行而下效，必将变更大匈奴之旧俗焉。汉国输其百中之一二，则足以使吾匈奴之众归心向汉矣，大单于可不虑哉？”
老上单于默然未语。

中行说又道：“吾匈奴素习骑射，飞驰如风，剽悍勇猛。素常所衣之毡裘，草棘勾刺，不能破损；汉之绸缎绢帛，稍挂即破，不复能用矣，岂可常衣哉？汉之粟米，仅供妇儿之饱，壮士食之，片刻又饥，何如吾匈奴之畜肉酪浆耶？”
老上单于闻得，大以为然，由此不重汉物，且深信中行说之言，依之为股肱。
中行说意在挑引匈奴攻打汉国，不遗余力，百般生事。汉使所送之物，中行说千方挑剔，万般刁难，但称：“汉国奉送之物，若不精美，只待秋后马肥草长之时，匈奴铁骑定将蹂躏尔等之稼穑。”
汉使怒恨不已，只无善策。
汉皇帝至单于之书，规制简牍长一尺一寸，称云：“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单于答书，简牍长亦为一尺一寸，亦称：“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
中行说教唆老上单于，所至汉帝之书，简牍长一尺二寸，称云：“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
汉使返报，文帝悔恨不已。
未久，匈奴右贤王入居河南地，寇掠上郡，杀戮百姓，抢夺牛马牲畜。
文帝诏令丞相灌婴，引十余万众进至高奴，迎击右贤王部众。右贤王引众退出塞外。了心居士有诗道：
不堪使用中行阉，惮劳畏寒便称怨。
一己为重轻大义，降胡叛汉背祖先。

祝各位师友元旦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两汉书通俗演义（两汉演义）下部（文言版） 作者：海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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