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历史,搞笑军事小说《乱世青秋集》火热连载......

楼主:紫枫翼soho 字数:23736字 评论数:4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楔 子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奇异的世界。那个世界由四块大陆组成,分别号曰,混沌、鸿蒙、苍龙、重月;其中,鸿蒙大陆最是繁华,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而我们的故事便从鸿蒙大陆开始。
.......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大虞朝覆灭,天下三分,迄今百余年。
天下三十九州,如今,
西晋长相氏据十三州,带甲百二十万,名将辈出,声势最赫;
东秋刘氏据十州,金戈百万,兵勇最悍,分庭抗礼;
南玉璃沈氏据十六州,控弦百六十万,甲仗最利,划江而治。
后人史志称这个时代为----青秋。

.......
在一处不知名的山上,建有一座古朴的观星台,此时,四个道人垂手而立,看着纷乱的天象,似在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个为中年道姑,而另外三个道人则稍为年长。
观察良久,一个道人面向最长那人,沉声道:“大师兄,荧惑守心再现,七杀星列张,恐怕不久后兵戈将起,大乱再至。”
中年道姑轻声道:“荧惑守心数百年方遇,每出则必有灾祸。可怎么这般巧,百余年前刚出,今日又.....”
较年轻的那位道长,接着道:“不错,百余年前荧惑守心现,大虞朝分崩离析,可当时七杀星不过出现三颗,如今却是七杀、贪狼、破军、计都,罗睺,五星齐摇,怕是更要乱过往昔。不过,二十八宿将星多有遏意,太微帝星更是渐盛,乱后或将出现大治。”
最年长的道人点了点头,道:“三位师弟师妹,所言甚是,这世道,怕是要乱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为变数。”说着指向参商之间,一处朦胧至极,有星似现未现。
另外三位道人,却是越观察越吃惊。只见那星晦暗不明,平生从未见过,隐带煞气......
最年长的道人接着道:“自古相传,参商之间有魔星,可历代却从未有魔星现世的记载。”
此前最先开口的道人,道:“本门一向不理世事,可魔星现世,亘古未有,不如趁早......”
最年长的道人明白他的心意,“天意如此,除之不详,将有不测。”
中年道姑听闻,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乱世将至,灾劫四起,可怜民生多艰,生灵又将涂炭。”
最年轻的道人皱了皱眉,道:“遵祖师遗训,本门一向避世不出,逢大乱方可入世。可如今星象诡异,情况不明,这该如何是好。”
最年长的道人定夺了番,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也罢,你们下山吧。” 说完,便在观星台端坐起来。
另三人对着他的背影,恭敬道:“谨遵掌门师兄令。”
......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很快一年过去,年长的道人依然在观星台端坐。
某一夜,太微帝星微微摇动,随即星光大盛,道人睁了睁眼,依旧岿然不动。
渐渐的,又是一年,心如止水的道人忽然心血来潮,仿佛天地间传来一道压抑而低沉的咆哮,充满着不甘和愤怒。那声音让人感受到来自生命层阶的颤栗。
老道人随之望向魔星,只见一黑一白两道米粒光华,前后竞逐,一闪而逝。魔星随即不现。
老道人心想,“魔星为何出现的如此之早?那白光又是为何?”
想着,老道人终是站了起来,走下了山。
.......
秋国皇宫,一场夜雨淅沥沥的淋着。
雨中,一个黑衣人,负着襁褓中的婴儿,在急速飞奔。身后依稀可见皇宫中几点火光,以及大批禁卫调动的身影。
黑衣人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立着一个白衣侍卫。
黑衣人举起手中刀,嘲笑道:“连你也要阻拦吗?别忘了,你可是她提携的。这是她的骨血。”
白衣侍卫,摇了摇头,“放下他,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总要打过才知道。”
“你自身尚且难保,又怎能保下他?还是交给我吧。”
“交给你这个绝情的光棍就好了吗?我信不过这未央宫,也同样信不过你!”
“哎,事已至此,你打算去哪里?他怎么办?”
“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此一生。”
“你受伤过重,强逆气血,恐怕命不久矣。这些东西或许有用。好自为之吧。”说着白衣侍卫,扔过一瓶疗伤丹药和一枚玉佩,让开道路,不再言语。
.......
寻寻觅觅,五年时间眨眼而过。
按照推算的大致方位,老道人去过很多地方,甚至连风然也走了一遭。可人海茫茫,寻找一道契机何其之难。
这一日,老道人来到了晋国剑州的一个边关小城。
“老掌柜,不知近些年,这附近可有什么不寻常事发生?”道人坐在一个人影寥落的小肆,试探性地问起。
“道长,何出此言?”老掌柜停下了拨打的算盘,疑惑的看向道人。
“随便问问罢了。”
“最近几年可不太平,又是兵灾,又是旱灾的,两年前地龙翻身,连城墙都塌了一些。”
“哦,”老道人见所答并非自己所想,略有些失望,不过这些年倒也习惯,可还是认真的回道“可我观此地,百姓倒也还算安乐。”
“那是,有边军在此坐镇,寻常人哪敢在此造次。我们这儿的将军可是.......”老掌柜说着说着倒似想起了什么,“不说还好,一说倒想起一事,传闻,前几年老尚书府上添丁,可刚起的宅子却塌了半边。怪事。”
“有这种事?可记得具体是何时?”
“约莫,四五年前吧,记得不太清楚了。”
.......
走着走着便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等老道人来到一处宅子前时,略有几分狼狈,淋湿了几处衣襟和发须。仙风道骨的形象,也打了几分折扣。
宅子占地甚广,宏伟却有些简朴。
大门的门槛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幼童,正托着腮,呆呆的看着一条黄狗领着几只小奶狗卧在屋檐下躲雨。黄狗不时回首舔一下身边的小奶狗。
幼童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老道人,继续看向黄狗,很快看了下天,便转头又看了眼老道人,“老头儿,下雨呢,进来吧。”
门里跑出几个年轻的丫鬟,“小公子,你怎么在门口,夫人找你好半天了,下雨了,快回去吧,小心着凉。”
幼童不耐的挥了挥手,“别烦我,等人呢。”

老道人坐在客厅,看着端坐在那里养尊处优的夫人,她的眼神中有几分淡淡的忧色,“夫人,可是为小公子担忧?”
那夫人轻叹口气,“不瞒道长,小儿一向体弱,府上也延请了许多名医,可却.......”
“令郎所疾,乃是胎中暗生,老道或可缓解一二,不过,若要去根,则需随老道回山中慢慢调养。”
那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很快又有些黯淡。
老道人知晓心思,也不做声,默默端起茶盏饮了口,待再放下时,茶盏已然泛着金色。
那夫人眼神亮了起来,愈发客气起来,“不知仙师名讳,此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游方之人,姓名不提也罢。”
“ 仙师乃世外高人,客气了。”夫人向门外唤了声,“秋香,看茶。”然后,又转首看向老道人,“只是此事重大,还待与外子商量。看这时辰,外子也该回来了。”

不多时,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牵着手向客厅走来。那小小的人影欢呼雀跃,不知在卖弄着什么。
一个威武刚毅的将军松开手,摸着瘦弱幼童的头,笑着道:“去玩吧。”
幼童有几分不舍和依赖,犹自站在那里。直到被那夫人牵着,才不情愿的走开。
“痴儿顽劣,让道长见笑了。”那将军爽朗的说着。
“ 哪里,将军父慈子孝,让人羡慕还来不及。”
“听闻道长可有治愈我儿之法?”
“实不相瞒,贵公子之病,乃是天疾,非长寿之像,若是......”
“道长但讲无妨。”
“贵公子之疾,或可化解,只是此举有干天和,有些灾祸需至亲之人帮其挡之,恐妨家主,将军命格虽贵,尚有折寿二十年之虞。”
“余平生光明磊落,不行暗昧之事,但能护佑我儿此生安康,二十年何足惜哉!”

在库房的最深处,竖着一个黝长的匣子。
老道人跟着将军,来到府中祠堂旁一处看守严密的武库,武库里是这些年将军得来的一些名枪利刃。
将军打开匣子,“当初我儿出生之时,雷雨交加,不知何故,此物从天而降,砸塌了半边宅子, 所幸人员无恙。”
匣子里立着一张血戟,黑的发红,不知染过多少鲜血。煞气缠绕,只是看着便可以感受到无边威势。
眼睛能看到的只是一角,老道人用神识仔细查探,戟杆上有莫名气韵流转,上书“玄都封天”。
老道人试着用手去握取,却很快如触电般缩回,大惊失色。
好半晌,老道人镇下心神,凝重道:“此非人间物,动之不详,将有异祸生,宜封之。”

在回山的路上,老道人领着一个瘦弱的幼童。
“老头儿,何为人?”
“识真伪,明是非,知善恶,持身正,是为人。”
“那何为道?”
“道法自然。”
“你能教我什么?”
“你想学什么?”
“我想当大将军,可,我身体不太好。”
老道人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抚摸着幼童的头。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紫枫翼soho2021-07-15 12:43:4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是一个关于军事和情感的故事,前期主要以搞笑+日常+情感为主,中期以军事+热血+成长为主。前期有点情节有些拖沓,后期会精炼些。忍过前期,后期的文笔和节奏都会好些。
前期有点长,轻拍,也欢迎各位指点。

故事背景简介如下:

大虞覆灭,晋、玉璃、秋三分天下,相争百余年。
外有风然游牧窥视,魔族虎视眈眈;内则军阀拥兵祸乱,魔教荼毒肆虐........
一代代天骄负重前行,恩怨情仇交织,爱恨别离未了。
谁在坚守,又是谁在沦陷。
谁在乱世中从横捭阖,谁又在乱世中偷偷悲泣。
一曲乱世悲歌,一幕无言离殇。
江山无恙,只是年华里消逝了几多背影。
.......
“我们生而为人,每一个都独一无二,你没必要刻意讨好谁,做好自己就是了。”
“我可以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却不敢拼命喜欢一个人,我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你。”
“到了这有若鸟笼的皇宫,她便不再是她;我怎忍心见她背弃梦想,被千夫所指的样子。”
紫枫翼soho2021-07-15 12:56:3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正文第一章即将发布,准备接拍了。
紫枫翼soho2021-07-15 13:08:2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一章 九月流金初相误

晋建武十七年,九月初五,太青城。
晨光熹微,晋国皇都太青城巍峨,偌大的青玉皇宫,犹如醒来的巨兽,疏懒着惺忪的腰肢,许多宫人在晨雾中开启一天的忙碌,不同的是,今天是三年一度的秋狩开拨之日,稍显些许繁杂。
在宫城外围,禁卫值宿的地方,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正大马哈鱼般的躺在通铺的炕头上,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在他旁边,一位身着禁军装扮的青年,焦急的催促着:“骑尉、骑尉,醒醒,其他队伍快集合完了。”
“骑尉、骑尉,再不起身,真来不及了。”
那躺在炕头上的少年,反而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轻声嘟囔着:“还早呢,天还没大亮呢,再睡会。”
那禁军青年着急万分,不禁大声起来:“今天秋狩,提前整队,醒醒。”
听到秋狩的字眼,躺在床上的少年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飞快的爬起身,边穿外衣,边喊着:“皇甫勋,你想害死我呀,不早点叫我,让我迟到了,有你好看。”
然后一阵鸡飞蛋打,阵阵狼烟,眨眼便杳无踪迹。
皇甫勋无奈的迈步跟上,心里叹道:“还是出身贵胄之家好呀,年纪轻轻便荫封云骑尉,入驻禁军,而自己还是在边镇刀头舔血几年,才被征入禁军,人比人气死人那。”

这名荫封云骑尉的惫懒少年,名叫赵丰戟,年届十六,祖父乃当朝阁老,获封尚书仆射、文渊阁大学士、金紫光禄大夫、同平章事,主掌户部、工部;父亲乃武宁镇节度使,实权在握,也算一方诸侯。
因他父亲战功卓著,所以他年纪轻轻的便有荫封。不过,云骑尉在大晋的勋官之中也是倒数之列,仅比奉车郎、奉节郎等郎字勋官高一级。
三月前,少年被家里逼到禁军当值,想借此磨砺此子性子。入了禁军倒也得了一些照顾,最起码没有从大头兵干起,而是做了个人员不满编,手下只有十几号人的小队率。每日得过且过,怡然自得。
而那名为皇甫勋的英武青年,出身兖州,从西边与秋国常年征战的天雄军调来。本来皇甫勋在天雄军做到了小什长,可到禁军又被撸了一下,做了伍长。虽如此,边军和禁卫军终是不能比的,不仅是待遇,还有安全。
禁军是抽调各军精锐,以及世家子组成,战力倒也不俗,并非只是仪仗的衣服架子,毕竟还要拱卫大晋皇都。

巳时许,城外流金河十里亭的道路上,迤逦着威武的队伍。
印有飞虎、猛狮、天鹰等的旌旗迎风招展;擎着的斧钺刀枪等并兵器如林如雨;覆有各式彩幔的宝马香车络绎不绝。颜色烂漫,却不掩军武的威严肃杀。
不愧是三国中兵势最为煊赫的晋国,泱泱皇家气度,上国风范,森森带甲张扬。
再美的画卷,总有寥寥几笔差强人意。
这边赵丰戟所在的小队,皇甫勋骑在马上,卖力的擎着飞熊旗,腰杆笔直,目视前方,一副军人楷模的样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骑着马,穿着厚重铠甲,一晃荡一晃荡都快掉出队伍的小军官。
小军官悠然的晒着太阳,眯着眼,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问道:“阿勋呀,今天什么时候扎营来着,晒死我了。”
皇甫勋心里一万个不满意,正准备回答,不料身后却斜插来一句。
“禁军里边什么时候混进来你这种软骨头,刚启程没多久,便想着扎营,切。”
小军官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日头太大,光线有些刺眼,于是努力的又睁大了一些,终于看见了回话的人。
来人也是一半大的少年,一身雪白缎袍,黑色马靴,头顶玉簪,白玉若倾。
挺排场的一个人,怎么眼神里还夹杂着一丝鄙视和不屑。
瞬间小军官的自尊心就受不了了,忍不住讥讽道:“骚包,我们禁军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都说吃不了葡萄就说葡萄酸,像你这种两手提不起二两豆腐的骚包,肯定是做梦都想进我们禁军,结果想秃了也进不来。等你什么时候你能提起二两豆腐了,来求求你小爷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小爷我说不定一开恩就让你进来了。让你补个勤杂役的缺,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伺候小爷。哈哈哈.....”

小军官身边的兄弟们憋了半天,实在憋坏了。自家的小队率千万不能正经起来,正经起来要人命,一肚子坏水。
一番话下来,果然消除了那白衣少年眼中的不屑和鄙视,而是换上了无比的怒气:“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混蛋,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说罢,看了一眼皇甫勋擎着的飞熊旗,刻意留意了下旗帜右下角十三字样的标记。
“驾”的一声,一条神俊异常的白马载着“骚包”公子飞快向前窜出。旁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不料后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骚包,慢走不送。闲吃萝卜淡操心的小子,等什么时候能提起豆腐了,记得来找哥哥我说道说道,哥哥我最是急公好义。”
听闻此声,马上的白衣公子,又是一个趔趄。
话音刚落,小军官又嘟囔起来:“那个,你们谁带干粮了,早起没吃饭就赶过来,饿死小爷我了。”
一点浪花,很快淹没在行军大潮中。

三日后,参与狩猎的队伍终于如期抵达皇家猎宫所在--九望原。三年一度的狩猎大典就此拉开了序幕。
抵达九望原的除了皇族外,少不得跟随着无数王公贵族、文武大臣,毕竟,狩猎持续月余,许多机要大事,都要在猎宫处置。前来的,还有受邀的四方使节。
随行的军队,除禁卫军、城卫军外,还有少部分边军。除了狩猎护卫外,还负有演练之责。
狩猎的目的,其一是不忘武本。大晋朝以武立国,多年来南征北战,才开拓出眼前的疆域。定期秋狩,自是让子孙后代谨记武训。其二是巡阅军队。京中禁军安稳日久,就像好刀一样放久了不擦,也难免生锈迹。其三是向四方展示武力,以让内外惧服,不敢擅动,稳定人心。
按例,在狩猎开始的前三天,所有人是不得进驻猎宫的。所以,大晋天子也有三天时间是住在帐篷里的。
此次狩猎,抽调禁卫四万,城卫军四万,算是京都四分之一的兵力,加之边军一万,声势自是雄壮万分。

循例,守卫最内层皇家的是禁军,守护王公大臣家眷及最外围安全的是城卫军。
小军官赵丰戟所属的小队,本就是禁军中的外围,这次划分的防区也接近城卫军范围。好在,他属的小队,本来也没有演练任务,纯粹的负责警戒放哨。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他是要连着住一个月的帐篷。
这点他倒是不在意,与其在猎宫中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倒不如在这野外通透敞亮,无拘无束。况且,这儿野外闲着也可瞅瞅皇家猎苑的珍禽异兽,技痒了偷偷来两下,想想就得意。在猎场朝饮晨露,暮餐晚霞,可比在深沉的猎宫惬意多了。
这不,刚刚布置好防务,赵丰戟掂着个绳子,就往营帐不远处的山林里钻,布置好圈套,做好伪装,看看能不能逮着个傻狍子。
忙碌完,倚着树,叼起随手薅起的狗尾巴草,眼睛就眯上了......

“窸窸窣窣”小寐的赵丰戟睁开眼,耳朵动了动,有猎物!便曳紧绳子,只待猎物入套。
近了,近了,这次会是什么猎物?
野猪?不对,野猪那“吭哧、吭哧”的动静太大。
蟒蛇?不会这么背吧。蛇行草分开,声音不一样。
兔子?有可能吧,小归小,好歹是块肉,能打打牙祭就不错了。
算了,不管了,猎物要进圈套了。赵丰戟一向对自己的听力很自负,信手一拉绳子,便起身去看猎物。
只听见“呀”的一声,一道破风声相伴,一个人影空中翻腾着,手中攥着的匕首,迎面向赵丰戟刺来。
“朴咚”
“噗”
“吧唧”
赵丰戟倒在了地上,匕首插在右耳一毫之隔的地方,斩断了几缕青丝。
这不是最关键的,小军官赵丰戟睁开眼,看到了一双也刚刚张开的双眼,两个人的脸紧贴着,那人恰巧压在赵丰戟身上。
“咦,我怎么多了两片嘴唇,嗯?有点甜。嗯,好香。”小军官想着。
还没反应过来,上方那人尖叫了一声,站了起来,赵丰戟以不次于他的速度起身,蹲在树边干呕。
“天啊,恶心死哥了,哥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个男的!”赵丰戟一边呕着,一边哭喊,顺便擦了一下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嚎的更伤心了,:“哎呀,还咬出血了,呸,还有口水,不带这么玩的。”
“你,你....”那人语无伦次的看着赵丰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人身后,慌慌张张跑出一个侍卫或者书僮模样的少年抬手扶住那人,急切的问道:“公....公子你没事吧?”
小军官赵丰戟恶心了半天,看着那人有些着恼:“怎么又是你,我和你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来祸害我!我是上辈子欠了你半斤黄豆吗?这要传出去,我赵,...传出去我还怎么混?被母猪啃了,都比被你啃了强,丢人死了。”
来人正是几天前被赵丰戟打趣的白衣少年。
只是不知那少年怎么寻到此地,虽小心翼翼,但仍是中了赵丰戟布下的圈套。在被套中的一瞬间,发力跳起,空中转身,想用匕首割断脚上的绳子。
本来在空中转身,割绳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孰料落地的瞬间,突然撞上从树后满心欢喜出来查探猎物的赵丰戟。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本来也不至于如此巧合,那小军官躲了下刀,就好死不死的成了这样。

“还拿刀刺我,我说你小子,报复心也太强了吧,就说了你两句,你就掂刀杀人呀!心眼也太小了,跟个女人似的,可女人也没你这么狠的呀,所以你到底什么玩意?呸,一个大老爷们还用熏香,恶心死哥了。”赵丰戟一边后怕,一边恶心,顺带着恶心别人。
那少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后悔自己冒失,又有些气愤不过当前那人的满嘴污言。也许,还有其他的缘故。
少年微咬着嘴唇,眼角泛起些湿雾:“我要杀了你”。说罢,那少年拔出匕首再度向赵丰戟刺来。赵丰戟急忙抬手架住,那少年恼羞成怒之下,竟张口向赵丰戟咬来。

还好,一旁的书僮见状不对,连忙抱着那少年拦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书僮扭头便训斥小军官赵丰戟:“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布下圈套,我们公子能这样吗?”
赵丰戟摊上动不动就拼命的主儿,也是无奈,:“嘿,我本来想逮个傻狍子,谁知道撞进个傻小子。”
那书僮不依不饶:“在当值时间,开小差捕猎,如果让项南天将军知道了,会怎样!”
项南天乃禁军大统领,地位高崇,治军严厉,刚正不阿,素有美名。
见到来人拿顶头上司压他,赵丰戟忍不住出口讥道:“见到项将军,我自有一番措辞。布置陷阱,防范刺客,可有错?不过,你等能不能见到项将军还是两码事,少拿项将军唬我,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说着,便走到那白衣少年身边,那少年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察觉不对,旋即,气纠纠的挺身上前:“你待怎样!”
赵丰戟上前把玩起那少年腰间的玉佩:“嗯,玉不错,挺温润。蓝山玉吧,这龙雕的似模似样。传家宝呀,算了,不要这个了。”
然后,又打量了一眼,那少年冠带上的硕大明珠,在那少年伸手拦阻之前,抢先摘了下来:“这个珠子,勉强算补偿我医药费、惊吓费、还有恶心费吧。”
说罢,攥着珠子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表情严肃,目露杀气的说道:“这件事,要是让第四个人知道,你们就死定了!”
威胁完,便一溜烟儿穿过树林,扬长而去,毫不理会那个在发飙边缘的少年和义愤填膺跺脚直喊“站住”的小书僮。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多没面子。
紫枫翼soho2021-07-15 13:14:5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好像段落有点太长了。
紫枫翼soho2021-07-15 13:17: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章 再见未若不相识

赵丰戟在外晃荡完,悠哉悠哉的回到小队驻扎的营地,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常队伍当值,虽也一本正经,但内里多少还是有些松散,有点蔫儿。今天,反倒个个如临大敌,不对,临敌也没这般精神抖擞的样子。
很快见到皇甫勋向他奔来,边跑边喊:“骑尉,骑尉,你可回来了,有人在找你!”
“怎么回事?”
“不清楚呀,下午你前脚刚出营门,后脚就有长林军的人过来找你,带头的就是那天的小公子,对了,他们还拿着昭阳公主的手令。”
“这样子哦。”赵丰戟习惯性的用食指摩挲着鼻翼。
“对了,骑尉,你的嘴唇怎么肿了。”皇甫勋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提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死了。”
紫枫翼soho2021-07-16 09:28:4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京城禁军其实由八支队伍组成,分别是羽林、长林、神武、龙武、千牛、虎贲、豹韬、神策。每军各有两万人,司职不同。
赵丰戟所在的神武军与前来的长林军,虽同为禁卫,但羽林、长林一向负责守卫皇后太子起居的宫城。而神武军则负责守卫百官议事,朝廷各署办公的皇城,有点像看大门的意味。
以致双方每每遇见,总是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当然,如果面临府军、边军的挑衅,神武军和长林军又会自然而然的穿同一条裤子,欺负别人。
赵丰戟寻思,原来是这样,长林军来了,怪不得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大眼瞪小眼。
不过,长林军过来干嘛?拿着昭阳公主的手令,还是那小子带的头。
难道那小子是国舅府上的人?听闻,国舅府上张臣卿、张臣恭两个小子挺混账的,净干些仗势欺人的事。借昭阳公主的手令出来狐假虎威,倒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毕竟,长林和神武同为禁卫,都是皇家嫡系,不是那些骄狂的边军,难道还能随便穿着军装干仗?
尤其是这时候,四方来使,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若是个人间做过一场的话,他不介意让对方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半个月的。
紫枫翼soho2021-07-16 10:14:2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虽然尚未想透对方心思,但并未太过担心的赵丰戟,反而主动的上前和长林军的诸位袍泽打招呼,嘘寒问暖。长林军倒是一如既往,对神武军的人爱理不理,只问前去寻他的人何在?
前后脚的功夫,那公子模样的人,面带怒气的来到了帐前。
乖巧的小书僮接过小公子随手掏出的一块令牌,迫不及待的宣道:“奉昭阳公主令,神武军飞熊营第十三小队,即刻起调至帐前听令!原先防务移交长林军连山营第十分队!”
赵丰戟听完一愣,这命令于理不合,有些儿戏呀,郑重道:“非是不尊公主令,按制,禁卫调动,须有项南天大统领的签发令,否则一切人等,不可妄动。兹事体大,还请向公主殿下如实回禀。”
那公子闻言,闪过一丝讶异,“哼”了一声,又取出一个签发状递给了书僮。
赵丰戟接过一看,白纸黑字,朱批,印钤好像不假。可项大人何时会签发如此儿戏的命令?虽然想不通,可还是对着手令,行了一礼:“喏!”
紫枫翼soho2021-07-16 10:23:1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召集完部下,看着刚建立不到半天的防区有些不舍,再看向长林军那些贼厮鸟看自己像看倒霉鬼的表情,赵丰戟顿时心血来潮,涌来一阵不妙的预感。
可怜他的部下,还以为喜从天降,能有机会在公主面前露脸,若表现的好,肯定会被重用云云。

又是行程不算太短的行进,毕竟要从神武军的边缘防区,调到长林军负责的内区。
一路上,不明所以的小军官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抬头看那少年,只见怒中带谑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挨整就挨整吧,大不了以后连本带利讨回来。索性,也就懒得理那咬牙生恨,恨不得用目光杀人的少年。
反观那小书僮倒是一副掩笑的样子。
紫枫翼soho2021-07-16 11:30:4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轻快的马儿,在渐渐泛黄的草地上悠然前行,众禁卫倒也心情舒畅。谁也没把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两人当根葱,他俩也只是传令带路罢了。
于是,出了营门,和长林军对峙的气势早就一泄而空了,又恢复了一群兵痞的样子。
倒不是神武军松弛,而是这个小队的军卒是从整个禁卫中的层层“筛选”出的奇葩异类,都是有些小问题却屡教不改的兵痞,全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刺头兵。
譬如马小六,二十许,也是从边军征调而来,虽然有些瘦,但长相着实机灵喜人。其人甚是有趣,在边关也是多有立功,但是嗜赌,而且手气向来很顺,在赌场上六亲不认,把原先上司的小金库都快赢光了。
再如丁小乙,十九岁,京都本地人士,原先在城卫军表现不错,人也长得精壮,身材也算修长,就是为人戏谑,爱讲上司的笑话。有次在营地开玩笑说起上司老婆的笑话,不小心被上司逮个正着,也就被冷处理了。
本来按晋制,五人为一伍,三伍为一什,三什为一小队。可惜,赵丰戟初入禁军,兼且年少,虽领有小队率的职位,云骑尉的虚衔,可实际上,手下满打满算只有十几个人,算是一个什。
而且大部分都是问题青年,偷奸耍滑一个比一个能,毕竟都是禁卫中特地挑出来的“糟粕”。
唯一还算正常的,也就皇甫勋,识文嚼字,为人正派,没什么不良嗜好。只是太过老实巴交,不识变通,几年来一直在伍长的位置,稳如磐石。算是禁卫派来挽救这个小队的中流砥柱。
还有两三个人,太软弱了些,徒有兵样子。
再有一个,便是李逸风,人倒是帅气,也算一表人才,却是满肚子花花肠子,追一个都尉的女儿,好不容易追上手,又甩了,差点没被打死。
奇葩年年有,今年全聚首。
紫枫翼soho2021-07-16 11:32:5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不,李逸风凑到了正在看风景的小队率跟前:“骑尉,你说我们就要到公主跟前当差了,你见多识广,公主人怎么样,你晓得不?”
赵丰戟眼皮一抬,漫不经心的答道:“自然晓得,这世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那你说说看”
“嗯,公主十九了吧......”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刚过十六?”
“别打岔,你那是听两年前的传说”
“两年前到现在也才十八呀”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你听的是传说,知道不?我讲的可是实情!”
“那,公主长的怎么样?我听说,公主都长得的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一定很美吧?”
“切,我告诉你,道听途说的都别当真。你来禁卫当差也有一两年了吧,知道为什么没见过昭阳公主不?”
李逸风摇了摇头,捧哏似的回答道:“这还真不知道。”
“那就对了,这昭阳公主呀,算是个异类,其他公主都长的挺标致,用美人来形容也不过分。这昭阳公主呀,就不一样了。生下来满脸猴毛,一丛一丛的;后来刮了脸也不行呀,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牙歪的跟山精一样,鼻子外翻,吊睛朝天。据说,皇上要给昭阳公主择婿,那些大臣吓得第二天都不敢上朝了。都忙着给自家适婚的儿孙找媳妇儿。就那几天,迎婚送嫁的人比前两年加起来都多!说起来,这都成了皇上的心病,所以公主就在皇宫的某个小院落,闭门不出,着实要顾及皇家体面呀。你要见过才怪了。”
紫枫翼soho2021-07-16 11:57:0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李逸风听的半信半疑,只是,确实没见过,无法印证。倒是前方缓辔而行的少年,听到谈论公主,偷偷的竖起了耳朵,结果听到是这番话,差点一个趔趄从马上栽下去,回头狠狠剜了小队率一眼。
小队率本就是信口胡诌,无非是对昭阳公主好感缺缺,倒是惹得众禁卫大笑不止。

暮晚时分,小队终于赶着“饭点”来到了昭阳公主的驻营。营地不算太大,十几个宫女加上二三十个护卫就是全部。
伙食倒是还算丰厚,有肉有蛋有小菜,比神武军强了些。
初来长林防区的神武军诸人,对周围新奇不已。尤其是李逸风,眼睛不断在那些颜色可爱的宫女间来回逡巡。长林军衣着尚白,而神武军则是黑甲红袍,惹得周围一些宫女不住打量,对新来的神武军指指点点。
赵丰戟拍了拍李逸风的脑袋:“看什么看,这些宫女可不比那都尉的女儿,你要敢存什么歪心思,我直接把你送进宫里,给她们做对食。”
“骑尉,规矩我懂,这不就是认下人嘛。”
紫枫翼soho2021-07-16 14:48: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刚用过晚膳,公主的命令便传来下来,要十三小队的人值夜。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小军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那来传话的小书僮又强调了句,要赵丰戟即刻到公主帐前值夜,直到天亮为止。
一般值夜都是两班倒,像这么一值一宿不带休息的,就明显是坑人了。
赵丰戟明知这是打击报复自己,可形势没人强,加之穿着的这身皮,憋着一肚子脾气也只能无奈遵从。顺便宽慰着自己,想要打倒对手,先要了解对手,先探探情况。
其他禁卫看到自家队率吃瘪,无不幸灾乐祸的起哄:“头儿,你就安心的去吧,好好表现,今晚的美梦我们替你做了。”迈步向前的小队率,背对着众禁卫比了一个指头。
秉持什么都能缺,气势不能缺的信念,小队率在帐门前少有的目不斜视,手按佩刀,身体绷的跟标枪一般笔直。
这倒引得不少过往的宫女注目,时不时在这英俊好看的小队率脸上扫两眼,有的甚至故意靠近端量两下,然后再害羞般的低头掩笑疾行。
这一切被小队率尽收眼底,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嘀咕:“难道哥哥我脸上刻着字不成,一个个看起来没完没了。”
不一会儿,就见帐篷里冒出一颗人头,依稀是此前书僮模样:“喂,神武来的小子,去烧些热水来,待会公主沐浴要用。”
于是,小队率召了几人,又是挑水,又是劈柴,忙的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把那沐浴的木桶填满,抬至帐中,谁知姗姗来迟的白袍少年伸手试了下水温:“凉了,再去热一下,记得动作麻利点。”
这注满水的木桶,少说几百斤,这样来回折腾,简直欺人太甚。
紫枫翼soho2021-07-16 15:09:5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赵丰戟暗火升腾,脑海冒出一大堆道理:士可杀,不可辱;威武不能屈;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
自尊严重受损的小军官,眼看就要爆发,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这帐中只有那少年和书僮,再无他人,于是忍不住炸刺道:“骚包,你故意找茬的吧,公主又不在,你使唤谁呢?”
“我就是找茬,你待怎样?”那少年理不直,气也壮的回道。
“爱折腾谁折腾谁去,小爷不伺候了!”说着,小队率大马金刀在书案旁坐下,一点都不客气的品尝起摆在书案上的水果糕点,边吃边斜眼忒着那气的发抖的少年:“说吧,你是老张家的张臣卿还是张臣恭来着。早听说你们别的事不做,净仗势欺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别玩那些虚的,想比划比划就过来,保证打的你花儿别样红,连你妈都不认得。”说完,抿了下唇,嘚瑟的翘着二郎腿,向那少年勾了勾手指,明目张胆的挑衅。
那少年看小军官如此目中无人,刚要发火,拔剑相向,就听着帐外有人高呼:“昭阳妹妹,昭阳妹妹,你在不在呀?”
刚刚还要发火的少年,瞬间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气度,轻轻的“嗯”了声。
于是,就见一个小胖子,掀帐而入,急匆匆的像是一团滚着进来的锦球。“昭阳妹妹,这是我特意托人寻来的南珠项链,颗颗饱满,你看喜欢不?”锦球边说边殷勤的打开盛着珍珠的匣子,露出略带炫耀,又希冀得到肯定的傻笑。
屋中的少年,蹙了蹙眉,尚未作答,就听见“当啷”,水果盘子掉到地上的声音。原本嘚瑟的小军官,此时呆若木鸡,两眼茫然。
这是......踢到铁板了?
紫枫翼soho2021-07-16 20:33:1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前期稍微拖沓些,等到后期便好,希望大家多指点。
紫枫翼soho2021-07-16 21:55:1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三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听到声响,小胖子把目光投向身着神武军低阶官兵军装的赵丰戟,不悦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还不快滚出去,没点眼力劲。”
赵丰戟仿似没有听到这句,耳边仍在回响着“昭阳妹妹,昭阳妹妹?”那小子难道就是昭阳公主?不可能吧,昭阳怎么会一身男装?额,大晋易装盛行,倒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昭阳公主,那这几天的是是非非.......完了,完了.....
屋中的少年,横了小军官一眼,对小胖子不耐烦道:“表兄,这是我刚调过来的侍卫,我还有事要和他商量,这珍珠我收下了,天色已晚,表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胖子知道这个尊贵表妹的脾气,一副欲言又止,也只能无奈的行了一礼,叮嘱道:“那昭阳妹妹也早些安息,若有他事,尽管唤我。”
“对了,表兄,这个侍卫说有时间想和你切磋切磋。”那少年轻飘飘的捅了句。
小胖子再次回头看了眼小军官,低声嘟囔了句,转身走出了帐篷。
此时,回过神的小军官,忙不迭的向那少年堆笑讨好:“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知公主庐山真面目,多有怠慢,还请公主大人大量,原谅则个。哦,还有这个。”说完,忙掏出抢来的珠子,双手奉还。
不见珠子还好,一见珠子,身着男装的昭阳公主,心里翻江倒海,被眼前的小军官欺辱过的一幕幕映入眼前,顿时怒从心中起,忍不住拔剑出手:“你之前不是要和本宫比划比划?来呀,本宫这便成全你。”说罢,扬手舞起剑花向小军官疾刺而来。
紫枫翼soho2021-07-22 18:47: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见状,一旁的小书童失声道:“公主,不要呀。”
赵丰戟哪能料到公主翻脸比翻书还快,连忙闪转腾挪,手忙脚乱,好不狼狈,夸张的大声嚷嚷着:“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其实,连一丝一角都未被伤到。
昭阳公主越气越急,剑舞的愈加密不透风。小军官躲躲闪闪,跳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偏偏总是好险不险的与那剑锋擦肩而过。然后,边躲边悄悄的往帐门方向摸去。
眼看离帐门咫尺之遥,触手可及,小军官心中大石落下半截,方要掀开帐门,逃出生天。
只听后边冷冷的传来一句威胁:“你要是敢出这门,我便向父皇禀报你欺负我。”
小军官准备掀帐的手僵在半空,僵直的转身,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那剑指自己,杏眼含怒,冷若冰霜的易装公主:“我只是看看外边有没有人偷听,手下人不懂规矩,怕他们打扰公主雅兴。”
然后,小军官假装不经意的向外拨了拨剑,只见那剑又瞬间恢复原状。
紫枫翼soho2021-07-22 19:02:3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样不好吧,有事好商量,何必动刀动枪,大家都是文明人。”
“要你管!”
又是一轮疾风骤雨,又是一轮鸡飞狗跳。
“哎呀,要死啦!”剑差一点刺中。
“哎呀,真要死啦!”又是差一点。
“不行,这次没救了!”还是差一点。
“好啦,我投降。”
“不把你打的连你妈都不认的,不许投降!”气气咻咻,鼻翼微汗的公主,扬手又要攻来。
小军官急忙跳到小书僮身后,拿小书僮当盾牌。
“你出来”
“不出来”
“你出不出来”
“我就不出来”
见公主还欲攻击,快被小军官摇散架的书僮终于受不了了,委屈巴巴道:“公主,你们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拿我当木桩..”
“你出来,我不杀你。”劳累半天的公主,语气终于有些松动。
“你把剑放回去我就出来”
昭阳“哼”了声,将剑归鞘。缩头缩脑的小军官,舒了口气,松开了紧抓着书童的手。
昭阳迈步上前,吓得杯弓蛇影的小军官向后飞快跳了几步,生怕公主出尔反尔。
“你过来!”
小军官下意识心虚的摇了摇头。
这倒是把公主气的不轻,飞快上前,紧紧的拧住了小军官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
“你说我骚包?”公主咬紧牙,拧着耳朵的小手,又略微转了个弧度。
“疼疼,骚泛指才华横溢,包则是有容乃大,心胸宽广。都是.......”
“嗯?谁骚包”
“......嘶......我骚包,我骚包”
紫枫翼soho2021-07-22 20:22:3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你说本宫提不起二两豆腐,只配给你做端茶送水的勤杂役?”
“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区区二两豆腐何足道哉。”
“你说被母猪啃也比被我....呸...”
小军官疼的呲牙咧嘴,小声嘟囔:“没有,没有,母猪哪有公猪好。”
“什么? ”
“我说,公主好,公主好。”
“你还说,公主貌丑如猴,十九了还嫁不出去?”
“哪里,哪里,公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家儿郎要是能娶到公主,定是祖坟冒青烟,修了三辈子的福气。”
昭阳本就是少女心性,尚且未字,那听过这般恭维的话,又牵扯到自己的婚姻大事,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红云:“呸,你这小子就是牙尖嘴利。”扬手松开了小队率的耳朵。
小军官揉着发红的耳朵直哼哼,看的小书僮捂嘴偷笑不已。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宫的勤杂役,那些端茶送水的活儿就由你代劳了,你,可有怨言?”昭阳大大咧咧的在几案旁坐下,斜忒了小队率一眼,仿佛一言不合,便要再度大打出手。
小队率苦着脸应了声。
“现在本宫累了,去取些热水来,果儿,你去监督。”
“是是,在下这就去。”说罢,小队率愁眉不展的退出了营帐。
见状,一旁的小书僮快步跟上,还安慰着小队率:“公主今天心情不好,出手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呀。”
“我哪儿敢计较,人家可是公主来着!对了,你叫果儿?”
“嗯,果子的果。”
“挺诱人的名字,嘿嘿!”
“你就是找打。”果儿轻锤了小军官两下,“其实,公主平常挺体恤身边人的,但凡有事,总会嘘寒问暖,上次小佩病重得出宫,公主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交给小佩家人,让他们当了给小佩治病。”
小队率偷偷在心里说了句:“假仁假义”。
“虽说,公主有时候也爱作弄人,可如今天这般拿剑乱砍的可是头一遭。吓死我了。”果儿,后怕似的拍了拍胸脯。
“这么说,我还得荣幸万分?感谢公主的特殊“礼遇”?”小队率不满道。
“咯咯,那还不是被你招惹的,本来公主只是想作弄你一番,谁晓得倒中了你的暗算。”果儿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补充道,“自我来到公主身边,就没见过公主发这么大脾气的。”
紫枫翼soho2021-07-22 21:39: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烧完水,诸事已毕,只剩下灌满水的浴桶杵在那儿。果儿看着这往常需要四个健妇才能抬起的物件,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再找几个人帮忙?”
“不用,看我的,”说罢,小队率摩拳擦掌,活动了下筋骨,“起!”抱着木桶稳稳的向前走去。果儿震惊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别光顾着看,去前边帮我掀开帘帐呀。”
“哦。”果儿小跑着跟上。
当赵丰戟一个人把浴桶安置在地上的时候,昭阳有些诧异,没好气的“夸赞”了句:“看不出,倒还是有些气力。”
“那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小队率痞里痞气,话中带刺的回道。
看着这小军官蹬鼻子上脸的样子,昭阳忍不住想往他脸上捶一拳,原有的一丝惊讶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去!”
“什么?”小队率有丝丝恼火。
“出去,你在这里,本宫怎么....”
“哦”明白过来的小队率,拍拍屁股,转身向外走。
“离远点,知道你长着副驴耳朵!”
“你才长着驴耳朵!”小队率低声嘟囔着。
“什么?”
“公主好好享用!”
紫枫翼soho2021-07-23 09:19: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