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惊心〗借来的阳光（写给四爷）
1
一身粗布麻衣，她沉默的洗着衣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带着点看破红尘的味道。天知道，她只是被饿惨了失掉了所有气力而已。
穆念珠，她曾经的名字，带着母亲慢慢的期待和爱。
不过这只是过去，在她和她的家族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废太子事件中彻底覆灭后，她便失掉了一切。
家族，亲人，甚至是名字。
小念，是她现在的名字，连她自己也快要忘记了自己原本叫什么。
抬头看着并不高的宫墙，灰色的，不同于外面的红墙绿瓦，这里是浣衣局，为太监公公洗衣服的她，是这个宫廷中最最低级的存在。
用冻得通红的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她看着天，突然觉得悲哀，麻木的心带着苦涩跳动着，不急不缓，却将那难言的酸苦感觉顺着血液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不高的宫墙，锁了自己很多年，可能还会有更多年。
这四方的天空，却是自己此生唯一的风景了罢。
看着飞鸟划过天际，她轻轻叹息，眼睛却好似早已麻木一般，连泪水，都成了奢侈之物，半滴也流不出来。
“这位是若曦姑娘，好生伺候这知道吗。”
这里难得有人声儿，小念和别的浣衣宫女一样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的顶好的宫女领着一名女子走进来，往管事公公手里塞了银钱，细细吩咐着。
那女子打量一般的左看右看，小念看着她，纵然她也是穿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衣服，但那么细滑的肌肤，那般精致的妆容，那般窈窕的身段，纵然面容并不十分姣好，但在这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名为若曦的女子不期然和小念的眼睛对上，愣了愣，然后轻轻展了个笑，温暖动人。
小念抿抿嘴唇，低了头，继续洗着衣服，却是不再看一眼了。
注定当一辈子奴才，旁的情绪，便全然是多余了。
只不过，只有小念自己知道，在若曦向她笑的一瞬间，她的心中，是何等温暖窝心。
一身粗布麻衣，她沉默的洗着衣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带着点看破红尘的味道。天知道，她只是被饿惨了失掉了所有气力而已。
穆念珠，她曾经的名字，带着母亲慢慢的期待和爱。
不过这只是过去，在她和她的家族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废太子事件中彻底覆灭后，她便失掉了一切。
家族，亲人，甚至是名字。
小念，是她现在的名字，连她自己也快要忘记了自己原本叫什么。
抬头看着并不高的宫墙，灰色的，不同于外面的红墙绿瓦，这里是浣衣局，为太监公公洗衣服的她，是这个宫廷中最最低级的存在。
用冻得通红的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她看着天，突然觉得悲哀，麻木的心带着苦涩跳动着，不急不缓，却将那难言的酸苦感觉顺着血液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不高的宫墙，锁了自己很多年，可能还会有更多年。
这四方的天空，却是自己此生唯一的风景了罢。
看着飞鸟划过天际，她轻轻叹息，眼睛却好似早已麻木一般，连泪水，都成了奢侈之物，半滴也流不出来。
“这位是若曦姑娘，好生伺候这知道吗。”
这里难得有人声儿，小念和别的浣衣宫女一样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的顶好的宫女领着一名女子走进来，往管事公公手里塞了银钱，细细吩咐着。
那女子打量一般的左看右看，小念看着她，纵然她也是穿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衣服，但那么细滑的肌肤，那般精致的妆容，那般窈窕的身段，纵然面容并不十分姣好，但在这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名为若曦的女子不期然和小念的眼睛对上，愣了愣，然后轻轻展了个笑，温暖动人。
小念抿抿嘴唇，低了头，继续洗着衣服，却是不再看一眼了。
注定当一辈子奴才，旁的情绪，便全然是多余了。
只不过，只有小念自己知道，在若曦向她笑的一瞬间，她的心中，是何等温暖窝心。
2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小念甚至忘记了如何正常的和一个人交流。
在那个名叫若曦的温柔女子带着点点赞叹的和她说“小念，你很漂亮”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点点惶恐，点点挣扎，点点无措。唯独，没有欣喜和羞涩。
最终，她笑，旁人看来如同暖阳一般的微笑。
笑，她总归是不愿用副好皮囊改变自己的命运。
笑，她这般痴傻的守着奴才的本分，生生让这张好看的脸蛋失了光彩。
笑，她的命，她的人生，终究是个笑话。
或许旁的人看不出，小念是看到了的，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来找若曦，或送点药，或捎来只言片语。这是违反宫规的事情，不过小年也识相的没有多嘴。
若曦那双好看的手被冻伤，她也是觉得可惜的。
这个冬天似乎分外的长，已经在这里呆了数年的小念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何况看着就是娇贵无比的若曦。
看着身边的若曦笨拙的搓手，她抿唇，再抿唇，终于出声：“不要只是洗，拿出来用捣衣杵打几下便好洗多了。”
若曦晶亮的大眼睛看看他，然后柔顺的笑出来，带着点可爱的味道，糅杂着冬日难得的暖阳，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睛：
“谢谢你。”
第一次被人说谢谢，不善言谈的小念红了耳根，低头捣衣，速度竟是有些快了。
这天若曦洗衣服比往日慢了许多，小念知道她是手上冻惨了，便偷偷帮她藏了一个馒头。
她是知晓和若曦同屋的几个人是什么脾性，若曦回去怕是没饭吃的。把馒头放进怀里，好歹温着，却听见那边的屋子里有了吵闹声。
若曦的声音，清凉，带着点颤抖，却无比坚决，让人听得心颤。
这个地方的人向来是明哲保身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闲事向来是不过问。
都是待罪之身，谁都或多或少吃过亏，自是有了戒心。
小念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小心翼翼的看着同屋的人。或是真睡或是装睡，反正事都没有动静。溜出去，和门，回头就看到若曦红着眼睛站在院子里，看着人心疼。
她忙走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怯怯：“你，怎么了？”
若曦抽抽鼻子，抹抹眼睛，却止不住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伸出手，里面躺着一个断了的簪子。
木兰花，小念很喜欢的花。
“断了。”声音里夹着哭腔，闷闷地，孩子撒娇一般。
小念不知道如何安慰，却明白这丫头怕是被同屋的人欺负去了。
笨嘴拙舌的小念左右说不出什么宽慰的好听话，就拿出了揣着的馒头，递给她：“给你留的。”
若曦看看馒头，又看看小念娇俏中带着点苍白的脸，突然哭了出来。没有声音，却是泪雨滂沱，吓坏了小念。
“你，你别哭……”小念手足无措，拿出帕子想要帮若曦抹眼泪，却发觉帕子不很干净，皱皱眉，把手使劲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去擦若曦的眼泪。
若曦看着小念的一连串动作，也不哭了，竟然抿唇笑出来。拉住了小念冰凉的小手，带着泪笑：“你真是个好姑娘。”
小念耳根又红了，偏头不看她，但眼底也隐隐有了笑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小念甚至忘记了如何正常的和一个人交流。
在那个名叫若曦的温柔女子带着点点赞叹的和她说“小念，你很漂亮”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点点惶恐，点点挣扎，点点无措。唯独，没有欣喜和羞涩。
最终，她笑，旁人看来如同暖阳一般的微笑。
笑，她总归是不愿用副好皮囊改变自己的命运。
笑，她这般痴傻的守着奴才的本分，生生让这张好看的脸蛋失了光彩。
笑，她的命，她的人生，终究是个笑话。
或许旁的人看不出，小念是看到了的，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来找若曦，或送点药，或捎来只言片语。这是违反宫规的事情，不过小年也识相的没有多嘴。
若曦那双好看的手被冻伤，她也是觉得可惜的。
这个冬天似乎分外的长，已经在这里呆了数年的小念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何况看着就是娇贵无比的若曦。
看着身边的若曦笨拙的搓手，她抿唇，再抿唇，终于出声：“不要只是洗，拿出来用捣衣杵打几下便好洗多了。”
若曦晶亮的大眼睛看看他，然后柔顺的笑出来，带着点可爱的味道，糅杂着冬日难得的暖阳，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睛：
“谢谢你。”
第一次被人说谢谢，不善言谈的小念红了耳根，低头捣衣，速度竟是有些快了。
这天若曦洗衣服比往日慢了许多，小念知道她是手上冻惨了，便偷偷帮她藏了一个馒头。
她是知晓和若曦同屋的几个人是什么脾性，若曦回去怕是没饭吃的。把馒头放进怀里，好歹温着，却听见那边的屋子里有了吵闹声。
若曦的声音，清凉，带着点颤抖，却无比坚决，让人听得心颤。
这个地方的人向来是明哲保身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闲事向来是不过问。
都是待罪之身，谁都或多或少吃过亏，自是有了戒心。
小念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小心翼翼的看着同屋的人。或是真睡或是装睡，反正事都没有动静。溜出去，和门，回头就看到若曦红着眼睛站在院子里，看着人心疼。
她忙走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怯怯：“你，怎么了？”
若曦抽抽鼻子，抹抹眼睛，却止不住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伸出手，里面躺着一个断了的簪子。
木兰花，小念很喜欢的花。
“断了。”声音里夹着哭腔，闷闷地，孩子撒娇一般。
小念不知道如何安慰，却明白这丫头怕是被同屋的人欺负去了。
笨嘴拙舌的小念左右说不出什么宽慰的好听话，就拿出了揣着的馒头，递给她：“给你留的。”
若曦看看馒头，又看看小念娇俏中带着点苍白的脸，突然哭了出来。没有声音，却是泪雨滂沱，吓坏了小念。
“你，你别哭……”小念手足无措，拿出帕子想要帮若曦抹眼泪，却发觉帕子不很干净，皱皱眉，把手使劲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去擦若曦的眼泪。
若曦看着小念的一连串动作，也不哭了，竟然抿唇笑出来。拉住了小念冰凉的小手，带着泪笑：“你真是个好姑娘。”
小念耳根又红了，偏头不看她，但眼底也隐隐有了笑意。
4
让小念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也有离开这个地方的一天。
“穆念珠，念在你这几年安分守己，我向主子求了个恩典，放你去养蜂夹道伺候，还不谢恩？”
小念看着管事的王公公，对方眼中丝毫没有吝啬嘲讽讥笑，但小念都不在意。旁的宫女发出的一两声几次讥笑喧闹，小念也没进耳朵。
养蜂夹道，夏暖冬凉，算得上是极其艰苦的地方。
而那里，住着的是天下极尊贵的人，十三阿哥，小念想都没想过能见到的贵人。
但那个人，已经幽禁许久，怕是再没有出来的时候，而养蜂夹道，也是个进去就出不来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
这，算是在罚我吧？
可，能离开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即使是养蜂夹道又怎么样呢？
小念叩首谢恩，娇媚的脸上依然淡淡的，却有了一点点欢欣落在眼角眉梢，转瞬消失。
回到屋子，独独她一人。
桌上，放着一碗药。
这药，是放着卑微的奴才勾引主子，所以定要喝的绝孕药。这幅皮囊带给贵人的是荣耀，带给奴才的，只有灾祸罢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喝，小念也不是很在意。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奴才的命运，总是那般的轻jian。
收拾东西，却看到了若曦站在门口，背着阳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小念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前去，却看到了若曦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到桌上的药，若曦脸色一变，作势要夺过来、
伸出手，牵住了若曦的手，小念歪头而笑：“我总算是不用死在这个地方的，为我高兴吧。这药，我定是要喝了的。”
若曦抿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吞回眼泪：“……你不要喝，我不说没人知道。”
“拿给我罢。”微微用力从若曦手上拿过药碗，里面是碗凉掉了的药。笑笑，昂头喝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若曦捂着嘴，泪水潸潸落下，竟是哭出了声响。
小念慢慢的收拾着包袱，她本就没多少东西，只是她还是拾到了很久。她想和若曦多呆一会儿，她们，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的。
若曦好不容易止了哭，坐在床边，看着小念美丽但温顺的眉眼，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处？如果不是大错，我可以求求人……”
“我的错，怕是求谁都没法子免了的。”小念打断了若曦的话，紧了紧包袱，笑着道，“我这几天打听到了，猫狗房的刘公公有法子修复首饰，你去寻寻他，把那个簪子修了吧，那么好看，断了怪可惜的。”
若曦低头，很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以后，事事小心。我知道你在这个地方是呆不了多久的，那么多贵人主子念着你，你定是可以富贵的。不过，莫要太出挑，这里的人心恐怕早就坏了。”细细的嘱咐，唠唠叨叨，小念的声音虽然还是细细的，可是很是悦耳好听。
若曦含泪答应：“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和十三阿哥是老相识，你同他提起我，他定然不会轻待了你。”
小念笑着应了，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隐瞒自己和若曦的关系。
她只需要本本分分，守好奴才的规矩，就好了。
让小念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也有离开这个地方的一天。
“穆念珠，念在你这几年安分守己，我向主子求了个恩典，放你去养蜂夹道伺候，还不谢恩？”
小念看着管事的王公公，对方眼中丝毫没有吝啬嘲讽讥笑，但小念都不在意。旁的宫女发出的一两声几次讥笑喧闹，小念也没进耳朵。
养蜂夹道，夏暖冬凉，算得上是极其艰苦的地方。
而那里，住着的是天下极尊贵的人，十三阿哥，小念想都没想过能见到的贵人。
但那个人，已经幽禁许久，怕是再没有出来的时候，而养蜂夹道，也是个进去就出不来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
这，算是在罚我吧？
可，能离开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即使是养蜂夹道又怎么样呢？
小念叩首谢恩，娇媚的脸上依然淡淡的，却有了一点点欢欣落在眼角眉梢，转瞬消失。
回到屋子，独独她一人。
桌上，放着一碗药。
这药，是放着卑微的奴才勾引主子，所以定要喝的绝孕药。这幅皮囊带给贵人的是荣耀，带给奴才的，只有灾祸罢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喝，小念也不是很在意。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奴才的命运，总是那般的轻jian。
收拾东西，却看到了若曦站在门口，背着阳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小念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前去，却看到了若曦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到桌上的药，若曦脸色一变，作势要夺过来、
伸出手，牵住了若曦的手，小念歪头而笑：“我总算是不用死在这个地方的，为我高兴吧。这药，我定是要喝了的。”
若曦抿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吞回眼泪：“……你不要喝，我不说没人知道。”
“拿给我罢。”微微用力从若曦手上拿过药碗，里面是碗凉掉了的药。笑笑，昂头喝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若曦捂着嘴，泪水潸潸落下，竟是哭出了声响。
小念慢慢的收拾着包袱，她本就没多少东西，只是她还是拾到了很久。她想和若曦多呆一会儿，她们，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的。
若曦好不容易止了哭，坐在床边，看着小念美丽但温顺的眉眼，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处？如果不是大错，我可以求求人……”
“我的错，怕是求谁都没法子免了的。”小念打断了若曦的话，紧了紧包袱，笑着道，“我这几天打听到了，猫狗房的刘公公有法子修复首饰，你去寻寻他，把那个簪子修了吧，那么好看，断了怪可惜的。”
若曦低头，很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以后，事事小心。我知道你在这个地方是呆不了多久的，那么多贵人主子念着你，你定是可以富贵的。不过，莫要太出挑，这里的人心恐怕早就坏了。”细细的嘱咐，唠唠叨叨，小念的声音虽然还是细细的，可是很是悦耳好听。
若曦含泪答应：“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和十三阿哥是老相识，你同他提起我，他定然不会轻待了你。”
小念笑着应了，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隐瞒自己和若曦的关系。
她只需要本本分分，守好奴才的规矩，就好了。
7
小念从胤祥和绿芜的谈话中才知道，小主子的名字，竟是若曦取得！
承欢。
承欢膝下。
倒是个好寓意。
沉默，沉默的帮主子上茶，然后恭顺地退出去，打扫起院子。
“那个小念，到底做过什么错事？”绿芜水光潋滟的眼睛中有着担忧，对这个意向本本分分沉默寡言的小丫头，她向来是上心的。
虽然，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谈。
胤祥端茶的手顿了顿，良久，叹了口气：“怕是她以前的旧事被人又拿出来说道，所以才被罚到咱们这儿吧。”
绿芜轻道：“何事？”
“她曾经被太子……二哥看上，可她抵死不从，便被灌了绝育药扔进了浣衣局。”这码子事儿，当初可是闹过一段风雨的，那时的太子圣眷正浓，这事儿无异于打他的脸，所以也就几个兄弟知道，旁人是连听都没听过的。
绿芜眼中有着惊讶，和赞叹：“小念，是个值得佩服的女子。”
“也许吧。”胤祥摇摇头，又点点头，“至少，是个勇敢的。”
小念是不知道两个主子在谈着自己，她沉默的扫着院子，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小主子是不是醒了在哭，神情倒是难得的舒缓悠闲。
日子虽然平淡，条件虽然艰苦，倒也舒心，比起在浣衣局的日子倒是好了很多。
“十三弟，我想把承欢接到我那边养着，等她长大些再送回给你。”
这天，四爷来了就这般说着。十三爷沉默半响，点点头。养蜂夹道对大人已属艰苦，新生的孩子恐怕是熬不下来的。
四爷看了眼在旁边侍候的小念：“这丫头若曦和我提了，想求我照看。”
十三爷笑笑：“反正这里也没什么要她侍候的地方，便让她随着承欢去罢，承欢似是挺喜欢她的。”
小念心里颤了颤，拳头紧了紧，却没多说什么。
她是不想走的，这个地方安逸的让她产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从来不配有自己的看法的，听着主子安排就是了。
“是，奴婢遵命。”
小念从胤祥和绿芜的谈话中才知道，小主子的名字，竟是若曦取得！
承欢。
承欢膝下。
倒是个好寓意。
沉默，沉默的帮主子上茶，然后恭顺地退出去，打扫起院子。
“那个小念，到底做过什么错事？”绿芜水光潋滟的眼睛中有着担忧，对这个意向本本分分沉默寡言的小丫头，她向来是上心的。
虽然，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谈。
胤祥端茶的手顿了顿，良久，叹了口气：“怕是她以前的旧事被人又拿出来说道，所以才被罚到咱们这儿吧。”
绿芜轻道：“何事？”
“她曾经被太子……二哥看上，可她抵死不从，便被灌了绝育药扔进了浣衣局。”这码子事儿，当初可是闹过一段风雨的，那时的太子圣眷正浓，这事儿无异于打他的脸，所以也就几个兄弟知道，旁人是连听都没听过的。
绿芜眼中有着惊讶，和赞叹：“小念，是个值得佩服的女子。”
“也许吧。”胤祥摇摇头，又点点头，“至少，是个勇敢的。”
小念是不知道两个主子在谈着自己，她沉默的扫着院子，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小主子是不是醒了在哭，神情倒是难得的舒缓悠闲。
日子虽然平淡，条件虽然艰苦，倒也舒心，比起在浣衣局的日子倒是好了很多。
“十三弟，我想把承欢接到我那边养着，等她长大些再送回给你。”
这天，四爷来了就这般说着。十三爷沉默半响，点点头。养蜂夹道对大人已属艰苦，新生的孩子恐怕是熬不下来的。
四爷看了眼在旁边侍候的小念：“这丫头若曦和我提了，想求我照看。”
十三爷笑笑：“反正这里也没什么要她侍候的地方，便让她随着承欢去罢，承欢似是挺喜欢她的。”
小念心里颤了颤，拳头紧了紧，却没多说什么。
她是不想走的，这个地方安逸的让她产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从来不配有自己的看法的，听着主子安排就是了。
“是，奴婢遵命。”
8
去了四爷府上，日子到时比原来好过很多，可到底还是有诸多的不顺心。
比如自她一进府就没有断过的闲言碎语，比如那年轻貌美的李侧福晋刀子一般的眼神，比如平日里柔弱美好的年格格时不时的幽怨眼神。
她不是没瞧见，她不是不知道。
我只想尽心的侍奉承欢小主子，我和四爷没什么，我……只是奴才，永远不配和主子有什么。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一句辩驳都说不出口。
给承欢小主子洗着衣服，虽然蒙了四爷的恩赐得了新衣裳，可她不愿穿，好好的放在屋子里，只穿了自己带来的粗布衣裳，头上简单的别了个木钗，可就算再怎么掩饰，都挡不住那出彩的相貌，窈窕的身段。
看着倒影在木盆里面的娇艳如同牡丹的脸孔，和那双眼中，冰一般的死寂清冷深沉。
这张脸，给我倒真真可惜了。
小念苦涩地笑笑，当初在被太子看上的时候，想过自杀，可她放不下还在塞外做苦工的母亲，那个对自己并不甚好的女人还要靠着她那点微薄的银钱过活。想过毁容，可那高贵至极华丽至极的皇宫，似是容不下一个面容尽毁的女人的。
到底，只能拼着那点力气活下去，咬着牙，活着。
贞洁，怕是自己现在仅有的一点东西，她，绝对不要失去。
美貌，永远是贵人自傲的资本，奴才祸事的根源。
将衣服晾好，转身进了承欢的屋子。
承欢阁，四爷给承欢的住处起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承欢粘她，倒是让四爷开了恩，小念得以住进承欢阁的偏房，不必再和别的丫头下人挤在下人房。
因着是数九寒冬，小念一进屋就把门窗严严实实的关好，还用棉布将门缝细细的堵起来，自己也尽量少喝水少进食，减少去茅厕的次数，生怕这风顺着门缝爬进来让承欢粘了凉。
许是因为自己注定没有孩子了吧，所以对承欢这个奶娃娃，小念是给予了全心的爱。
母爱？
呵，自己怕是配不上这个词的。
快步走到小床前，见小东西还好好地睡着，小念松了口气。这承欢身边四爷是配了个奶嬷嬷的，可那奶嬷嬷原本是福晋房里的人，很有脸面，小念这下等丫鬟自然是不敢指使她的。今天福晋似乎有了些病痛，奶嬷嬷去了福晋房里，小念更是不敢离开承欢身边。
就连洗衣裳，都是尽量快，生怕这小祖宗醒过来哭闹坏了嗓子。
“怎么就你一人？李嬷嬷呢？”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冷冽的风。小念下意识的拽过一件衣服将承欢的小床盖上，飞似的关上门，掩好缝，回头时就看到了四爷一脸的错愕的看她。
小念愣了愣，然后利落干脆的跪到地上：“奴婢冲撞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四爷看着眼前伏在地上的女人，似乎他每次看到自己都回来这么一句，这跪的也越发的利落干脆了。记得若曦和自己提起过这个女子性格柔顺，帮过她好多次，所以央着自己好好对待她，可现在看来是不是自己平时威严太过，导致这人的膝盖越发的软了：“起吧。”
“谢主子。”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抬头，只是眼角时不时的往承欢那边瞥。
“等李嬷嬷回来，告诉她，让她自己去领十板子。”敢不管自己的主子，真是没有规矩。
小念愣了愣，然后点头应下了。
四爷去看了看承欢，不过没有抱她起来，这小丫头一旦被人饶了清梦定然是哭闹不止，那动静都快要撩了房顶的，四爷见识过，自然是不愿再去招惹。
转头看了看小念，对这个一心为主的奴才有些欣赏。
不愧是若曦看上的。
四爷从来不吝啬对心上人的夸奖。
问了问关于承欢的琐碎事，四爷临走前又看了看低眉敛目的小念，突然道：
“把赏你的衣服换上，莫要失了承欢的脸面。”
小念眨眨眼，抬头，已是不见那人了。
去了四爷府上，日子到时比原来好过很多，可到底还是有诸多的不顺心。
比如自她一进府就没有断过的闲言碎语，比如那年轻貌美的李侧福晋刀子一般的眼神，比如平日里柔弱美好的年格格时不时的幽怨眼神。
她不是没瞧见，她不是不知道。
我只想尽心的侍奉承欢小主子，我和四爷没什么，我……只是奴才，永远不配和主子有什么。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是一句辩驳都说不出口。
给承欢小主子洗着衣服，虽然蒙了四爷的恩赐得了新衣裳，可她不愿穿，好好的放在屋子里，只穿了自己带来的粗布衣裳，头上简单的别了个木钗，可就算再怎么掩饰，都挡不住那出彩的相貌，窈窕的身段。
看着倒影在木盆里面的娇艳如同牡丹的脸孔，和那双眼中，冰一般的死寂清冷深沉。
这张脸，给我倒真真可惜了。
小念苦涩地笑笑，当初在被太子看上的时候，想过自杀，可她放不下还在塞外做苦工的母亲，那个对自己并不甚好的女人还要靠着她那点微薄的银钱过活。想过毁容，可那高贵至极华丽至极的皇宫，似是容不下一个面容尽毁的女人的。
到底，只能拼着那点力气活下去，咬着牙，活着。
贞洁，怕是自己现在仅有的一点东西，她，绝对不要失去。
美貌，永远是贵人自傲的资本，奴才祸事的根源。
将衣服晾好，转身进了承欢的屋子。
承欢阁，四爷给承欢的住处起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承欢粘她，倒是让四爷开了恩，小念得以住进承欢阁的偏房，不必再和别的丫头下人挤在下人房。
因着是数九寒冬，小念一进屋就把门窗严严实实的关好，还用棉布将门缝细细的堵起来，自己也尽量少喝水少进食，减少去茅厕的次数，生怕这风顺着门缝爬进来让承欢粘了凉。
许是因为自己注定没有孩子了吧，所以对承欢这个奶娃娃，小念是给予了全心的爱。
母爱？
呵，自己怕是配不上这个词的。
快步走到小床前，见小东西还好好地睡着，小念松了口气。这承欢身边四爷是配了个奶嬷嬷的，可那奶嬷嬷原本是福晋房里的人，很有脸面，小念这下等丫鬟自然是不敢指使她的。今天福晋似乎有了些病痛，奶嬷嬷去了福晋房里，小念更是不敢离开承欢身边。
就连洗衣裳，都是尽量快，生怕这小祖宗醒过来哭闹坏了嗓子。
“怎么就你一人？李嬷嬷呢？”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冷冽的风。小念下意识的拽过一件衣服将承欢的小床盖上，飞似的关上门，掩好缝，回头时就看到了四爷一脸的错愕的看她。
小念愣了愣，然后利落干脆的跪到地上：“奴婢冲撞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四爷看着眼前伏在地上的女人，似乎他每次看到自己都回来这么一句，这跪的也越发的利落干脆了。记得若曦和自己提起过这个女子性格柔顺，帮过她好多次，所以央着自己好好对待她，可现在看来是不是自己平时威严太过，导致这人的膝盖越发的软了：“起吧。”
“谢主子。”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抬头，只是眼角时不时的往承欢那边瞥。
“等李嬷嬷回来，告诉她，让她自己去领十板子。”敢不管自己的主子，真是没有规矩。
小念愣了愣，然后点头应下了。
四爷去看了看承欢，不过没有抱她起来，这小丫头一旦被人饶了清梦定然是哭闹不止，那动静都快要撩了房顶的，四爷见识过，自然是不愿再去招惹。
转头看了看小念，对这个一心为主的奴才有些欣赏。
不愧是若曦看上的。
四爷从来不吝啬对心上人的夸奖。
问了问关于承欢的琐碎事，四爷临走前又看了看低眉敛目的小念，突然道：
“把赏你的衣服换上，莫要失了承欢的脸面。”
小念眨眨眼，抬头，已是不见那人了。
好吧……其实我应该把这章拆成两章的……太长了
今天又看了几集步步惊心，我表示，为毛……四爷，你为毛那么……那么让人喜欢呢……
啊啊啊啊啊，看到四爷坐在地上痛苦失声的时候，纵然我觉得这样儿女情长有点失了气度，可是……为毛，为毛我也痛哭流涕啊……四爷啊……四爷啊啊啊啊啊！！！！！
今天又看了几集步步惊心，我表示，为毛……四爷，你为毛那么……那么让人喜欢呢……
啊啊啊啊啊，看到四爷坐在地上痛苦失声的时候，纵然我觉得这样儿女情长有点失了气度，可是……为毛，为毛我也痛哭流涕啊……四爷啊……四爷啊啊啊啊啊！！！！！
这个，绝对不会
四爷和小念之间，四爷是通过小念怀念若曦，小念对四爷是守着主仆本分，是不会逾矩的……应该……
耸肩，小念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是若曦在宫里难得能说得上话的人~~~
四爷和小念之间，四爷是通过小念怀念若曦，小念对四爷是守着主仆本分，是不会逾矩的……应该……
耸肩，小念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是若曦在宫里难得能说得上话的人~~~
这是我的疏忽……话说，那叫啥米啊QAQ我对亲戚方面的称呼实在是一窍不通的【泪
那个“念姨”，会是以后小念某个事件的引子，那个……抱头蹲墙角，乃们看不到我~
那个“念姨”，会是以后小念某个事件的引子，那个……抱头蹲墙角，乃们看不到我~
12
今日，若曦没有回来。
小念抱着膝盖蜷在炕上，依着窗框，支开了窗户，努力的昂头，总算看到了那高高的宫墙上面的皎洁的月亮。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觉得月亮是围着自己走的，那时的她因为母亲被正室不喜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那个总是一身华丽衣衫的女人见到她们母女就会骂她们是“狐媚子”。
狐媚子是什么？小念想要问，可是在母亲的泪水中却是问不出口。
现在她知道，在女人眼里，抢自己男人的女子全是狐媚子。
因为，曾经高贵无比的太子妃也是这么骂自己的。
搓搓手臂，小念贪恋的看了眼月亮，关上窗户，缩进了被子里。眼睛缓缓闭上，困意席卷，让她暂时的忘却那些曾经过往，悲伤难过。
也不知道，承欢小主子现在在干什么……
第二天见到若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若曦，用膳了没？我在小厨房里帮你温着粥呢。”小念笑着看被玉檀扶进来的若曦。若曦身上的衣服不是她昨天穿着的，虽然未施粉黛，不过那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却是让她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小念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多问。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管的。
若曦笑着点头，玉檀突然笑了出来，若曦脸上迅速飞起了两抹晕红。
“你笑什么！”看似生气，不过就是为了掩饰害羞罢了。
玉檀笑得眯起眼睛：“我在为姐姐开心。”
小念一言不发，只是笑。
若曦……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今日，若曦没有回来。
小念抱着膝盖蜷在炕上，依着窗框，支开了窗户，努力的昂头，总算看到了那高高的宫墙上面的皎洁的月亮。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觉得月亮是围着自己走的，那时的她因为母亲被正室不喜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那个总是一身华丽衣衫的女人见到她们母女就会骂她们是“狐媚子”。
狐媚子是什么？小念想要问，可是在母亲的泪水中却是问不出口。
现在她知道，在女人眼里，抢自己男人的女子全是狐媚子。
因为，曾经高贵无比的太子妃也是这么骂自己的。
搓搓手臂，小念贪恋的看了眼月亮，关上窗户，缩进了被子里。眼睛缓缓闭上，困意席卷，让她暂时的忘却那些曾经过往，悲伤难过。
也不知道，承欢小主子现在在干什么……
第二天见到若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若曦，用膳了没？我在小厨房里帮你温着粥呢。”小念笑着看被玉檀扶进来的若曦。若曦身上的衣服不是她昨天穿着的，虽然未施粉黛，不过那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却是让她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小念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多问。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管的。
若曦笑着点头，玉檀突然笑了出来，若曦脸上迅速飞起了两抹晕红。
“你笑什么！”看似生气，不过就是为了掩饰害羞罢了。
玉檀笑得眯起眼睛：“我在为姐姐开心。”
小念一言不发，只是笑。
若曦……算是得偿所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