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幻事——五代宋初的奇闻异事
楔子一
汉高祖七年，汉高祖刘邦亲率32万大军出征匈奴，但轻敌冒进，被困白登。
“陈平，朕要丧命于此了么？”高祖刘邦满面愁容。
“陛下命系于天，何出此言？”陈平答道。
“朕为汉王时，与项王对峙数岁，未曾有此般境地。是时，朕虽被围，然外有韩信、彭越、英布，朕深知许以重金封地，他三人定会来救。现在内无粮草，外无良将，被困此地，唯有等死”
“陛下可知项王垓下失利，为何会迷路被我军包围？”
“朕不知”
“陛下请看”，陈平从怀中不知拿出何物，往空中一抛，落地时大帐内已多出一名带甲士兵，“臣在幼年学艺时，曾得天书三卷，虽不及留候所习精妙，解今日之围，已绰绰有余。项王垓下败北，后臣料得项王定赶往乌江，臣用秘术幻化一田父，为项王引错道路，因此我大军才能及时赶到”
“朕未想卿有次神通，为今之计，该当何为？”
“臣算定七日之后，白登山将会大雾遍布，当时匈奴大军亦不辨西东，臣定当护卫陛下。七日之内，臣可保陛下安然无恙”。
“朕若能脱此大难，卿为第一功臣”高祖刘邦言道。
陈平从高祖大帐出去后，命白登将兵严加守卫，自己却带几个随从将山上大树砍伐几棵，又将树木抬回自己所居大帐。
第二日，匈奴冒顿单于开始攻山，匈奴人多，悍不畏死。高祖刘邦只带轻骑，人数远少于匈奴，不过人数虽少，却都是当年垓下幸存的老兵，又身处险境，并于当今皇上并肩作战，虽然面露菜色，但士气却极其高涨。白登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匈奴兵久居草原，飞骑响箭，擅长野战，攻城却较为少见，一天下来，死伤无数。
鏖战结束，高祖刘邦就开始巡视各营，询问伤亡情况，各营清点人数后，却道受伤人数较多，但重伤死亡却没有。高祖大为诧异，回帐后与陈平商量，“朕巡视各营，却未见伤亡，真是奇妙”，“陛下，我军死伤虽较匈奴人少，但也绝无可能未亡一人，只是臣将死亡士兵替换为臣的士兵”“朕不明白”。只见陈平手掌一拍，从帐外进来一个亲兵，身披铠甲，手执长枪，背负长弓，与常人无异，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似有停顿。“陛下请看”，高祖刘邦围着士兵上下打量，“朕未发现有何异常”，“陛下请摸下这士兵”，刘邦伸手往士兵身上摸去，“这是一个木头人！”“请听臣细细道来”。原来，陈平早年也是习得黄老之术，只是不入道家正统，陈平刚所用的却是傀儡术，寻常傀儡师或用树木或用皮革，做成孩童大小，木偶四肢用丝线绑住，丝线另一头掌控在傀儡师中，常言而论，丝线越多，傀儡师手法就越高明。前几年有几个电影比如《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半妖倾城》等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了傀儡术。不过总而言之，世间所习傀儡术却从来无人敢将木偶做成真人大小，更无人敢用之战场，陈平虽为一代大能，傀儡术自然出神入化，但是将木偶做成真人大小，并用来杀人，定会祸及子孙，陈平也料得后果，为报高祖知遇之恩，也不得已为之。
高祖听得陈平一席话，不禁大喜“如此我军士兵源源不断，定能杀退匈奴”，陈平苦笑道“陛下，此等幻术，只能振奋士气，不能持久，每日一战，我军也有伤亡，最后怎能靠一帮木头人奋勇杀敌。现已寒冬，几日之内，会降大雪，待到天降大雪，臣另有一策”“全仰仗丞相”
几日厮杀，天又严寒，汉军冻伤无数，匈奴兵久居北方，能抗严寒，但以往征战无往不利，与汉军几日攻伐无功，也士气低落，怨声载道。冒顿单于历来治兵有方，所属士兵如臂使指，但与汉军作战，也不禁头痛。冒顿单于宠爱阏氏，阏氏跟随匈奴大军，本想见识汉朝气象，却不想所见都是一片瓦砾，大失所望，早有归意。这日又来到大帐和冒顿单于吵闹，冒顿单于杀父献妻，本是行事果敢之人，却拿这妇人毫无办法。只能许诺明日若不能攻下白登，自会撤兵。
转眼已到第六天，两军俱是军马劳困，汉军虽有陈平傀儡术相助，但防御还是多靠士兵，汉军人数不见少，陈平又在军中散布高祖有真龙护佑，多有神兵下凡，倒也能支撑。匈奴大军每日死伤，却见汉军军容严整，与刚战之时并无区别，又听闻汉主有神兵相助，已生归心，但多年征伐，无不信服冒顿单于，又听闻今日单于已下令死战，无不奋勇上前。白登上已被围的铁通一般，高祖亲带近卫督战，只见冒顿单于率领骑兵从四面进行围攻：匈奴骑兵西面的是清一色白马，东面是一色青马，北面是一色黑马，南面是一色红马，冒顿骑进骑出。汉军前面是清一色的傀儡兵，傀儡兵张弓射箭，虽然射术稍差，但胜在人多，真是漫天箭雨，匈奴兵冲杀到前，砍往傀儡兵，却不流血，傀儡兵哪怕脑袋没了，仍能张弓射箭，匈奴兵大为惊惧，前面又有汉军（傀儡兵）手执长枪，枪枪只朝着战马过去，待匈奴兵滚下马后，又有手执大刀的汉军（傀儡兵）剁向落马士兵。一时间人仰马翻，随着战事延后，又突降大雪。
这时只见高祖刘邦和陈平站在山顶，向山下大喊“冒顿单于，你我厮杀多日，不见分晓，何不熄了刀兵”“刘邦小儿，你已是瓮中之鳖，休要多言”“单于，我本心怀慈悲，奈何单于不知厉害，今日让单于看我天朝厉害”陈平喊道。
只见陈平口中念念有语，旁边闪出一小童敲鼓向前，从阵前忽然闪出一只白虎，白虎咆哮下山，初时于寻常老虎大小，奔到两军交战之处，已经有七八丈大小，匈奴战马看到老虎，嘶鸣不已，汉军趁此枪刺刀砍，见此情景，匈奴兵即便再骁勇也只得后退。白虎奔到阵前，却化为大鱼，趁着大雪直奔云霄，两军士兵此时也忘了厮杀，仰头朝天看，不一会只见大鱼从云霄直下，离两军有三丈余，又化为金龙，金龙长约十几丈，直本向冒顿单于，单于周边护卫早已将单于团团围住，金龙却并不攻击单于，只在单于马前虚晃一下，直往山上飞去，隐于高祖身畔，汉军齐呼“万岁”震天响地。冒顿单于看到此景，深知此战已败，久攻不下，所辖兵将又见此奇异怪事，哪还有一战之力。只能下令回撤。
当夜，陈平下山，密会匈奴阏氏，许以重金，又使用“画中仙女”之术炫惑匈奴阏氏。阏氏已听闻白日战事，又被陈平蛊惑，媚言冒顿单于。单于下令，大军撤开一角，汉军趁着大雾，满弓上箭，徐徐撤出。待到平城，清点士兵，所带已不足十之二三。
楔子二
“列位看官，小的是四川巴蜀人士，初来贵宝地，虽无惊人本事，全靠列位看官恩赏，列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只见一干瘦老汉拿着一面锣敲遍三通，不一会聚拢不少人。只听大伙嚷嚷
“老汉，闲话少说，有什么本事抓紧让大伙开开眼，汴梁城啥没见过，要是不好，大伙可不给你银两”。
“看官稍微”只见老汉从身旁木箱中拿出一只筷子，两个碗，三个鹅蛋大小的木球，“列位，请看三仙归洞”。只见老汉依次把三个木球放在地上，手里攥着筷子.
“列位，请看这三个木球，来娃娃你看看”，老汉把木球递给围观的一小孩，“娃娃，你看这球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毛病”
“没毛病”，“列位，请看这碗是家常用碗”。大伙齐喊“时辰也不早了，老汉快点开始”。
这干瘦老头把碗盖着一木球，又用碗盖着另外一球，手里攥着一球，老汉用筷子猛敲右手边的碗。
“列位右边的碗中，有几个球？”
“一个”。
干瘦老汉慢慢把碗掀开，碗中却是两个木球，老汉把手张开，手中也空空如也，这老汉筷子又一敲，右手边碗掀开，却是三个木球了。
“这老头有点门道啊”大伙都在窃窃私语。干瘦老头把三球仍然依次排开，一碗扣一个木球，手里拿一个，“列位请看”，干瘦老头手掌慢慢地按向碗底，“大伙请看”，手中已经没有木球，掀开碗却是两个木球了。
“好！”大伙齐声喝彩。
“我来试试”，底下有一大汉叫到“老头，你让我拿着这木球，还能不能灵验”
“小郎，你手拿着，就怕你也攥不住”。那大汉不由分说，已抢到一个木球，自顾自分别用两碗盖着两木球。
“老头，你敲筷子吧”。
“那我可要敲了”。
“敲吧，休得啰嗦”。
老汉筷子一点碗底，随即离开“小郎，张手”，大汉把手张开，手中却已没了木球，大汉把碗掀开，却仍是两木球。
“那个木球去哪了？”大汉说道。
“小郎，另一球在你的肚子里”。
“这老汉妖言惑众，莫不是白莲社教众”大伙脸上已经面露惧色。
干瘦老头说道“列位莫怕，老汉行走江湖数十载，只为糊口饭吃，也不是什么妖人，只是我这三仙归洞若有外人参和，就会有祸事发生。小郎，你把衣服掀开”，大汉依言，却见肚皮上果然有一鹅蛋大的凸起，刚和木球大小类似。
“老爷，这小哥与你无冤无仇，还请老爷取出来”大伙说道。
“好，大伙请看”
那干瘦老头把手放在大汉肚子上，猛的一抓，那大汉已把衣服放下，只见干瘦老头把手张开，木球已然在手中。
“好！老汉好本领”。大汉随即从身上摸出二两散碎银两“老爷好本事，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汴梁城煊赫多年，城内豪爽淳朴，纷纷拿出银钱。不大一会，干瘦老头拿到有七八两银子，径直向东离去。
“列位看官，小的是四川巴蜀人士，初来贵宝地，虽无惊人本事，全靠列位看官恩赏，列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只见一干瘦老汉拿着一面锣敲遍三通，不一会聚拢不少人。只听大伙嚷嚷
“老汉，闲话少说，有什么本事抓紧让大伙开开眼，汴梁城啥没见过，要是不好，大伙可不给你银两”。
“看官稍微”只见老汉从身旁木箱中拿出一只筷子，两个碗，三个鹅蛋大小的木球，“列位，请看三仙归洞”。只见老汉依次把三个木球放在地上，手里攥着筷子.
“列位，请看这三个木球，来娃娃你看看”，老汉把木球递给围观的一小孩，“娃娃，你看这球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毛病”
“没毛病”，“列位，请看这碗是家常用碗”。大伙齐喊“时辰也不早了，老汉快点开始”。
这干瘦老头把碗盖着一木球，又用碗盖着另外一球，手里攥着一球，老汉用筷子猛敲右手边的碗。
“列位右边的碗中，有几个球？”
“一个”。
干瘦老汉慢慢把碗掀开，碗中却是两个木球，老汉把手张开，手中也空空如也，这老汉筷子又一敲，右手边碗掀开，却是三个木球了。
“这老头有点门道啊”大伙都在窃窃私语。干瘦老头把三球仍然依次排开，一碗扣一个木球，手里拿一个，“列位请看”，干瘦老头手掌慢慢地按向碗底，“大伙请看”，手中已经没有木球，掀开碗却是两个木球了。
“好！”大伙齐声喝彩。
“我来试试”，底下有一大汉叫到“老头，你让我拿着这木球，还能不能灵验”
“小郎，你手拿着，就怕你也攥不住”。那大汉不由分说，已抢到一个木球，自顾自分别用两碗盖着两木球。
“老头，你敲筷子吧”。
“那我可要敲了”。
“敲吧，休得啰嗦”。
老汉筷子一点碗底，随即离开“小郎，张手”，大汉把手张开，手中却已没了木球，大汉把碗掀开，却仍是两木球。
“那个木球去哪了？”大汉说道。
“小郎，另一球在你的肚子里”。
“这老汉妖言惑众，莫不是白莲社教众”大伙脸上已经面露惧色。
干瘦老头说道“列位莫怕，老汉行走江湖数十载，只为糊口饭吃，也不是什么妖人，只是我这三仙归洞若有外人参和，就会有祸事发生。小郎，你把衣服掀开”，大汉依言，却见肚皮上果然有一鹅蛋大的凸起，刚和木球大小类似。
“老爷，这小哥与你无冤无仇，还请老爷取出来”大伙说道。
“好，大伙请看”
那干瘦老头把手放在大汉肚子上，猛的一抓，那大汉已把衣服放下，只见干瘦老头把手张开，木球已然在手中。
“好！老汉好本领”。大汉随即从身上摸出二两散碎银两“老爷好本事，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汴梁城煊赫多年，城内豪爽淳朴，纷纷拿出银钱。不大一会，干瘦老头拿到有七八两银子，径直向东离去。
第一章
开封城北百余里有一凌家堡，这凌家堡东西有两里长，村庄周围有一人多高的土墙围着，村东头有七八余米宽的河，据说这河与黄河想通，也不知真假。河两岸都是郁郁葱葱的垂柳树，每棵都如水桶般粗。村北却是一大片槐树林，春天槐花开时满村都能闻到槐花的香味。这一大片槐树林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载，村里人有做桌椅板凳、锄头杆铁锹杆的，也都到林子里去砍，村民人风淳朴，用多少砍多少，砍过之后再在原地种一棵，是以这么多年下来，这槐树林反而越来越大。村庄西北和西南却是两大片坟地，村民只有在逝者祭日才会去那，闲时倒去的少。
在凌家堡有一户人家，村人都喊他凌老二，这凌老二兄弟五个，其余几个兄弟家中都是丫头，只有凌老二家有个小子，因此这几家都对这孩子稀罕的不得了。堪堪这孩子长到五岁，这凌家兄弟几个商量该给孩子起个大名了，凌家兄弟几个只会写自己名字，没啥大文化，凌家兄弟让这老二去开封城找个先生给起个名字。凌老二起早到了开封城，找了先生，先生问了八字，最后起了凌天策这名字。
凌天策从小体弱多病，三岁之前经常半夜哭闹，有一次小脸憋得通红，两眼闭着，只是酣睡。村上的赤脚大夫束手无策，恰逢当天有个到凌家堡卖艺杂耍的老头，那大夫说一般行走江湖的都见多识广，何不请他来瞧瞧。凌老二急忙出门，喊了那卖艺老头，引着老头到家。那老头围着孩子转了几圈，在院子里找了几块木柴，在大门口点着，喊了几声，等在回屋时，孩子脸已经不大红了。
“爹，那老头是不是就是鱼爷爷啊？”
“嗯，就是你鱼爷爷”
“那后来，鱼爷爷怎么就住到我们村上了？”
“听爹慢慢给你说”。当晚，凌家兄弟几个杀鸡宰鹅，凌天策爷爷凌老汉一高兴，又把自己养的小羊杀了一只，众人在屋里坐了，那老头行走江湖数十载，见众人如此，也不好推脱，互相较量些乡村奇闻异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老汉问道“老哥，我这孙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言难尽，孩子这是丢魂”
“丢魂？！”凌家兄弟本是乡村农汉，听到丢魂一说，不禁大为惊惧。
“众位也不要害怕，人有三魂七魄，少一魂，人就会呆滞，少两魂，人就会昏迷不醒，如果三魂皆丢，就是我们说的魂飞魄散。不过，这个人啊，小的时候，魂魄不稳，容易吓着，吓着以后，这魂魄就会离体，离体的魂魄也不会离本身太远，但是时间一长，魂魄就很难回来了”。
众人听到如此凶险，都大为后怕，也都感到庆幸。“今日幸好遇到老哥，帮我凌家解次大难，我凌家全靠这孩子传宗接代，老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知老哥后面有啥打算？”
“不瞒老哥，我这跑江湖的，这么多年，也想找个养老的地了”。
“老哥要是不嫌弃，我凌家堡祠堂旁边有一屋子，这么多年虽没人住，倒也年年打扫，收拾的干净利落，明天我在族里知会一声，老哥就可搬过去”
“那就有劳老哥。”
众人话罢，又吃会酒，当夜无话，各自安睡。
第二天，凌老汉召集全族人，将事情一说，族中人也大为赞同。当天卖艺老头就搬到祠堂旁的屋子，凌家兄弟几个帮忙置办了一些常用物品，这老头算是在凌家堡安置下来。
凌天策五岁起了名字，身在乡下，自不比开封城里，时人也少喊他大名，仍是想起来什么就叫什么，只有那卖艺老头喊他大名。卖艺老头在凌家堡已是第四个年头，平常就靠在村东的河里打渔为生，每天卖个几条大鱼，凌家兄弟几个也时常帮衬，卖艺老头不打鱼的时候就去开封府周边里卖艺为生，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村里人也不知道这卖艺老头姓氏，老头也不讲，村里人就称呼他鱼老汉。
凌天策打会跑，就经常缠着鱼老汉，鱼老汉也乐意和这娃娃打闹，每去开封府就会给凌天策带点开封府的稀罕东西，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有时是一块枣酥，有时呢是一只小兔子。常常惹得其他娃娃跟在凌天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着，只为见见外面的稀罕玩意。
转眼已到夏日，凌天策和一众娃娃整日想到河里洗澡，只是凌家兄弟几个看的紧，只要看到一次就狠打一次，揍得凌天策再也不敢下水。凌天策不敢下水，天气又闷热，也不和其他娃娃胡闹，没事就随着爹娘去河边乘凉。
这日，鱼老汉从开封府回来，找到凌天策“天策，你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
凌天策一看，鱼老汉手里提出一个用草扎的小笼子，笼子里面有个绿色的和蚂蚱似的，“一只大蚂蚱，有什么好玩的，在槐树林我能抓到好多”凌天策有点失望。
“这可不是蚂蚱，这是蝈蝈，叫的可好听了，这个蝈蝈你只要喂他点菜叶就能活”。
凌天策一听“谢谢鱼爷爷”，话还没说话，人已经出了门，“这小子，准是找他那帮小兄弟显摆去了”凌老二说道。凌老二把鱼老汉让进堂屋，杀了家里刚摘的西瓜。
凌天策拿着蝈蝈出去，一帮小娃娃跟在屁股后面，就想看看这蝈蝈，凌天策领着笼子，好似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凌天策让众娃娃一一看了，娃娃们从自家拿出一些菜叶，逗着蝈蝈玩。天渐变黑，凌天策拿着蝈蝈回家，众娃娃也各回各家。
开封城北百余里有一凌家堡，这凌家堡东西有两里长，村庄周围有一人多高的土墙围着，村东头有七八余米宽的河，据说这河与黄河想通，也不知真假。河两岸都是郁郁葱葱的垂柳树，每棵都如水桶般粗。村北却是一大片槐树林，春天槐花开时满村都能闻到槐花的香味。这一大片槐树林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载，村里人有做桌椅板凳、锄头杆铁锹杆的，也都到林子里去砍，村民人风淳朴，用多少砍多少，砍过之后再在原地种一棵，是以这么多年下来，这槐树林反而越来越大。村庄西北和西南却是两大片坟地，村民只有在逝者祭日才会去那，闲时倒去的少。
在凌家堡有一户人家，村人都喊他凌老二，这凌老二兄弟五个，其余几个兄弟家中都是丫头，只有凌老二家有个小子，因此这几家都对这孩子稀罕的不得了。堪堪这孩子长到五岁，这凌家兄弟几个商量该给孩子起个大名了，凌家兄弟几个只会写自己名字，没啥大文化，凌家兄弟让这老二去开封城找个先生给起个名字。凌老二起早到了开封城，找了先生，先生问了八字，最后起了凌天策这名字。
凌天策从小体弱多病，三岁之前经常半夜哭闹，有一次小脸憋得通红，两眼闭着，只是酣睡。村上的赤脚大夫束手无策，恰逢当天有个到凌家堡卖艺杂耍的老头，那大夫说一般行走江湖的都见多识广，何不请他来瞧瞧。凌老二急忙出门，喊了那卖艺老头，引着老头到家。那老头围着孩子转了几圈，在院子里找了几块木柴，在大门口点着，喊了几声，等在回屋时，孩子脸已经不大红了。
“爹，那老头是不是就是鱼爷爷啊？”
“嗯，就是你鱼爷爷”
“那后来，鱼爷爷怎么就住到我们村上了？”
“听爹慢慢给你说”。当晚，凌家兄弟几个杀鸡宰鹅，凌天策爷爷凌老汉一高兴，又把自己养的小羊杀了一只，众人在屋里坐了，那老头行走江湖数十载，见众人如此，也不好推脱，互相较量些乡村奇闻异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老汉问道“老哥，我这孙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言难尽，孩子这是丢魂”
“丢魂？！”凌家兄弟本是乡村农汉，听到丢魂一说，不禁大为惊惧。
“众位也不要害怕，人有三魂七魄，少一魂，人就会呆滞，少两魂，人就会昏迷不醒，如果三魂皆丢，就是我们说的魂飞魄散。不过，这个人啊，小的时候，魂魄不稳，容易吓着，吓着以后，这魂魄就会离体，离体的魂魄也不会离本身太远，但是时间一长，魂魄就很难回来了”。
众人听到如此凶险，都大为后怕，也都感到庆幸。“今日幸好遇到老哥，帮我凌家解次大难，我凌家全靠这孩子传宗接代，老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知老哥后面有啥打算？”
“不瞒老哥，我这跑江湖的，这么多年，也想找个养老的地了”。
“老哥要是不嫌弃，我凌家堡祠堂旁边有一屋子，这么多年虽没人住，倒也年年打扫，收拾的干净利落，明天我在族里知会一声，老哥就可搬过去”
“那就有劳老哥。”
众人话罢，又吃会酒，当夜无话，各自安睡。
第二天，凌老汉召集全族人，将事情一说，族中人也大为赞同。当天卖艺老头就搬到祠堂旁的屋子，凌家兄弟几个帮忙置办了一些常用物品，这老头算是在凌家堡安置下来。
凌天策五岁起了名字，身在乡下，自不比开封城里，时人也少喊他大名，仍是想起来什么就叫什么，只有那卖艺老头喊他大名。卖艺老头在凌家堡已是第四个年头，平常就靠在村东的河里打渔为生，每天卖个几条大鱼，凌家兄弟几个也时常帮衬，卖艺老头不打鱼的时候就去开封府周边里卖艺为生，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村里人也不知道这卖艺老头姓氏，老头也不讲，村里人就称呼他鱼老汉。
凌天策打会跑，就经常缠着鱼老汉，鱼老汉也乐意和这娃娃打闹，每去开封府就会给凌天策带点开封府的稀罕东西，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有时是一块枣酥，有时呢是一只小兔子。常常惹得其他娃娃跟在凌天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着，只为见见外面的稀罕玩意。
转眼已到夏日，凌天策和一众娃娃整日想到河里洗澡，只是凌家兄弟几个看的紧，只要看到一次就狠打一次，揍得凌天策再也不敢下水。凌天策不敢下水，天气又闷热，也不和其他娃娃胡闹，没事就随着爹娘去河边乘凉。
这日，鱼老汉从开封府回来，找到凌天策“天策，你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
凌天策一看，鱼老汉手里提出一个用草扎的小笼子，笼子里面有个绿色的和蚂蚱似的，“一只大蚂蚱，有什么好玩的，在槐树林我能抓到好多”凌天策有点失望。
“这可不是蚂蚱，这是蝈蝈，叫的可好听了，这个蝈蝈你只要喂他点菜叶就能活”。
凌天策一听“谢谢鱼爷爷”，话还没说话，人已经出了门，“这小子，准是找他那帮小兄弟显摆去了”凌老二说道。凌老二把鱼老汉让进堂屋，杀了家里刚摘的西瓜。
凌天策拿着蝈蝈出去，一帮小娃娃跟在屁股后面，就想看看这蝈蝈，凌天策领着笼子，好似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凌天策让众娃娃一一看了，娃娃们从自家拿出一些菜叶，逗着蝈蝈玩。天渐变黑，凌天策拿着蝈蝈回家，众娃娃也各回各家。
第二章
天气越来越热，鱼老汉隔三岔五就去河里打几尾大鱼，天不亮就赶到开封府。一日，鱼老汉对凌天策说“天策，想不想看爷爷抓鱼啊？”
“爹说，鱼爷爷抓鱼不能让别人看，看了就抓不到鱼了”。
“那是给外人说的，今天鱼爷爷带你抓鱼去，不过鱼爷爷抓鱼，都是晚上，敢不敢去？”
“有鱼爷爷在，我就敢”
“好孩子，我和你爹说去”。鱼老汉和凌老二说了晚上要带凌天策抓鱼，凌老二自是满口答应。过了晌午，鱼老汉拿了鱼篓并其他晚上抓鱼用的东西，吃罢晚饭，喊了凌天策，径直往村东的大河。
凌老汉打鱼与常人不同，所带东西也没有渔网，也不见鱼竿，只带了鱼篓，鱼篓里只有一个球状物品，里面有东西闪闪放光。鱼老汉走到自己经常抓鱼的地方，慢慢把鱼篓放到水里，也不见放其他饵料。
“鱼爷爷，这样就好了啊？”凌天策问道。
“天策别急，慢慢等，待会看到鱼来了，记得不要大声说话，我先给你讲讲鱼爷爷在开封府的事，想不想听？”
“想！”凌天策自打会说话，就听爹娘不时说起鱼老汉的奇闻异事，村里人只要闲下来就往鱼老汉那跑，鱼老汉在江湖的卖艺趣事也好比天上的星星，永远讲不完，这几年下来，鱼老汉住的祠堂俨然成为村里最受欢迎的地方。
“今天鱼爷爷给你讲讲我们老祖宗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中原大地有一位伟大的皇帝，他叫炎帝，炎帝手下有个大臣，叫蚩尤，蚩尤为了取代炎帝，一心反叛，于是联合苗氏，把炎帝赶到了一个叫涿鹿的地方。炎帝打不过蚩尤，只能求救当时中原上的另一位皇帝：黄帝。炎帝和黄帝在涿鹿会合，与蚩尤大战。不过蚩尤这个人有很大的本领，会步云驱雾，蚩尤将战场布满浓雾，就好似去年冬天我们村的大雾，伸手不见五指。炎黄二帝节节败退，只能从大雾中撤退。炎帝和黄帝二人打不过蚩尤，只能求救于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没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多大年纪，只知道她很厉害。九天玄女找了一个叫风后的人，风后大展神通，破了大雾，后来把蚩尤打败了。
“蚩尤好厉害啊，那么多人才把他打败”
“是啊，不过蚩尤也没有彻底失败，后来又打了好多次才把蚩尤杀死。天策，你知不知道蚩尤怎么弄的大雾？”
“鱼爷爷，这个我哪会知道啊？”
“其实是幻术，蚩尤的幻术几能瞒天过海，兴云吐雾、三头六臂、吞刀吐火这些对蚩尤来讲都是小把戏。蚩尤失败前，曾将他的幻术刻在一块兽皮上，名字叫。。。。天策，快看大鱼”
凌天策正听的眼睛也不眨，但是一听到大鱼，大为兴奋。只见鱼篓中有几条大鱼钻来钻去，却不离开鱼篓。鱼老汉把鱼篓轻轻提上来，“明天这鱼不卖了，给你爷爷一尾，剩下的都给你家，喊着你几个叔叔大爷一块来吃”。
“鱼爷爷，这几条大鱼怎么会自己钻到鱼篓里啊，怎么它们也不跑啊？”
“爷爷和你讲啊，这个圆球啊，它是猪脬，就是猪身上盛尿的地方。这猪脬里面闪闪发光的就是爷爷捉的萤火虫。将这萤火虫放到猪脬里，这大鱼看到有光亮，就会往里钻，爷爷就毫不费力地抓到这几尾大鱼了”。
“这么简单啊”
“哈哈，天策，你啊，听着简单，这世上掌握这法子的人，一双手能数的过来”。
凌天策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其实这“鱼入笼中”之法，也是从上古传下来的，大凡水中鱼鳖之类，都有望月习性，看到水中有光亮，就争先往前，这也是幻术一种，流传不广。当夜凌天策随着鱼老汉回到家，家中凌老二夫妻俩还没睡，鱼老汉唤凌老二将鱼收了，凌老二道谢不迭。
翌日，凌老二喊了兄弟几个，又让天策娘在自家村上打了一桶酒，凌家兄弟有从家带些肥鸡肥鹅，做了好大一桌子饭菜。凌家兄弟几个并鱼老汉按座次依次坐了。边吃边聊，说到兴起时，鱼老汉道“凌家老哥，天策越长越大，这天气呢也甚是炎热，小娃娃没啥去处，该给天策认认字了”。
“老哥说的是，只是我这凌家堡也没甚学问高深之人，只在堡子往北约三十里处有一教书先生”凌老汉说道。
“哈哈，老哥，兄弟行走江湖多年也粗通文墨，我倒可以试试”
“老哥有如此心思，凌家老少无以为报”凌家老小齐声道。
自是从此以后凌天策每日吃罢早饭就去凌家祠堂跟随鱼老汉修习学问。鱼老汉初时只捡些入门《千字文》、《三字经》，间或杂以自己的见闻轶事，凌天策倒也学的兴趣盎然。一日，鱼老汉问道“天策，爷爷寻常时候在村里演的戏法，想不想学啊？”
“ 想学啊，只是怕学不会”凌天策答道。
“有鱼爷爷在，有什么学不会的”鱼老汉说道，“我先给你说说戏法的起源”。原来幻术一道，在上古炎黄大战蚩尤之时，已经存在。蚩尤据说能够生食铁石，四目八手，口吐烈火，又有兄弟八十一人，各个身怀奇异本领。不过炎帝和黄帝身边也有奇人异士，破了蚩尤的幻术，最后蚩尤身死，蚩尤部族被炎黄二帝收服，与蚩尤联合的苗氏则只能偏居一隅。炎黄二帝以及蚩尤的战事异常惨烈，所用幻术也层出不穷，双方所用幻术据说都记载在龟甲上，称为《遁幻天书》。在商周之时，《遁幻天书》散落民间，不知所踪，但是每一代大能身上都能看到《遁幻天书》的痕迹。《遁幻天书》在商周之时的两代奇人，当推姜尚和西王母，姜尚的幻术比之当年炎黄、蚩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战事之惨前所未有，后来姜尚见此，便将《遁幻天书》一分为三，前两卷姜尚不知隐藏于何处，最后一卷后人称为《遁甲要术》，《遁甲要术》习之良久，也能呼风唤雨、招云去雾，只是离幻术大道却离之远矣。后来周穆王西游，寻得西王母，西王母是有周一朝最后一位幻术大师，不过西王母所学却与炎黄一道略有不同。西王母所居昆仑山深宫，深宫周围奇珍异兽，云雾缭绕，如在天府。周穆王访得西王母，西王母与周穆王云游太虚，所见所闻皆为尘世所没有，不过此等幻术，后世倒也有人学得。
“天策，幻术到了我朝，已大不如以前，前朝所有，待到现在，早已失传十之八九。不过随着我中原人士与西域来往，西域一些幻术也纳入我中原幻术”。凌天策呆呆听着，也不知想些什么，鱼老汉只道天策年幼，这些轶事天策听不甚懂。
“天策，爷爷我所学的却是姜尚一脉，传自炎黄二帝。幻术一脉，现在已大不如以前，所习幻术之人因练法不同，又分为六门：一为彩法门，使用寻常碗筷，内置机关；二为手法门，依靠双手技巧，变幻莫测；三为丝法门，采纳绳索丝练，拉拽牵扯；四为搬运门，将别处事物搬运我处；五为药法门，身备丹药，驱使幻术；六为符法门，画符念咒，变化无端”，鱼老汉说道“幻术至今又分为南北两宗，南宗以临安柳氏为首，机巧焕丽；北宗则是开封赵氏，大开大合。又有四类不在幻术六门中，一为御人，蛊惑人心，驭使尸体；二为驱物，纸人傀儡，飞禽走兽，皆听我语；三为入神，通晓阴阳，与神鬼相交；四为易形，移山换影，呼风唤雨。不过，世间幻术千变万化，方外高人不在六门四类中。”
凌天策在祠堂已有整整一晌，鱼老汉看时，只见凌天策呆头焉脑，好似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天策回去吧，明天要在天还没亮时就过来”“我回去啦，鱼爷爷”。
凌天策到家后，凌老二免不了询问一番，听到天策所说之后，默然无语。饭罢，凌老二嘱咐天策娘好生看家，自己要去兄弟间商量事情。凌天策做了一天功课，早就困乏，吃完饭就早早睡了。
天气越来越热，鱼老汉隔三岔五就去河里打几尾大鱼，天不亮就赶到开封府。一日，鱼老汉对凌天策说“天策，想不想看爷爷抓鱼啊？”
“爹说，鱼爷爷抓鱼不能让别人看，看了就抓不到鱼了”。
“那是给外人说的，今天鱼爷爷带你抓鱼去，不过鱼爷爷抓鱼，都是晚上，敢不敢去？”
“有鱼爷爷在，我就敢”
“好孩子，我和你爹说去”。鱼老汉和凌老二说了晚上要带凌天策抓鱼，凌老二自是满口答应。过了晌午，鱼老汉拿了鱼篓并其他晚上抓鱼用的东西，吃罢晚饭，喊了凌天策，径直往村东的大河。
凌老汉打鱼与常人不同，所带东西也没有渔网，也不见鱼竿，只带了鱼篓，鱼篓里只有一个球状物品，里面有东西闪闪放光。鱼老汉走到自己经常抓鱼的地方，慢慢把鱼篓放到水里，也不见放其他饵料。
“鱼爷爷，这样就好了啊？”凌天策问道。
“天策别急，慢慢等，待会看到鱼来了，记得不要大声说话，我先给你讲讲鱼爷爷在开封府的事，想不想听？”
“想！”凌天策自打会说话，就听爹娘不时说起鱼老汉的奇闻异事，村里人只要闲下来就往鱼老汉那跑，鱼老汉在江湖的卖艺趣事也好比天上的星星，永远讲不完，这几年下来，鱼老汉住的祠堂俨然成为村里最受欢迎的地方。
“今天鱼爷爷给你讲讲我们老祖宗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中原大地有一位伟大的皇帝，他叫炎帝，炎帝手下有个大臣，叫蚩尤，蚩尤为了取代炎帝，一心反叛，于是联合苗氏，把炎帝赶到了一个叫涿鹿的地方。炎帝打不过蚩尤，只能求救当时中原上的另一位皇帝：黄帝。炎帝和黄帝在涿鹿会合，与蚩尤大战。不过蚩尤这个人有很大的本领，会步云驱雾，蚩尤将战场布满浓雾，就好似去年冬天我们村的大雾，伸手不见五指。炎黄二帝节节败退，只能从大雾中撤退。炎帝和黄帝二人打不过蚩尤，只能求救于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没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多大年纪，只知道她很厉害。九天玄女找了一个叫风后的人，风后大展神通，破了大雾，后来把蚩尤打败了。
“蚩尤好厉害啊，那么多人才把他打败”
“是啊，不过蚩尤也没有彻底失败，后来又打了好多次才把蚩尤杀死。天策，你知不知道蚩尤怎么弄的大雾？”
“鱼爷爷，这个我哪会知道啊？”
“其实是幻术，蚩尤的幻术几能瞒天过海，兴云吐雾、三头六臂、吞刀吐火这些对蚩尤来讲都是小把戏。蚩尤失败前，曾将他的幻术刻在一块兽皮上，名字叫。。。。天策，快看大鱼”
凌天策正听的眼睛也不眨，但是一听到大鱼，大为兴奋。只见鱼篓中有几条大鱼钻来钻去，却不离开鱼篓。鱼老汉把鱼篓轻轻提上来，“明天这鱼不卖了，给你爷爷一尾，剩下的都给你家，喊着你几个叔叔大爷一块来吃”。
“鱼爷爷，这几条大鱼怎么会自己钻到鱼篓里啊，怎么它们也不跑啊？”
“爷爷和你讲啊，这个圆球啊，它是猪脬，就是猪身上盛尿的地方。这猪脬里面闪闪发光的就是爷爷捉的萤火虫。将这萤火虫放到猪脬里，这大鱼看到有光亮，就会往里钻，爷爷就毫不费力地抓到这几尾大鱼了”。
“这么简单啊”
“哈哈，天策，你啊，听着简单，这世上掌握这法子的人，一双手能数的过来”。
凌天策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其实这“鱼入笼中”之法，也是从上古传下来的，大凡水中鱼鳖之类，都有望月习性，看到水中有光亮，就争先往前，这也是幻术一种，流传不广。当夜凌天策随着鱼老汉回到家，家中凌老二夫妻俩还没睡，鱼老汉唤凌老二将鱼收了，凌老二道谢不迭。
翌日，凌老二喊了兄弟几个，又让天策娘在自家村上打了一桶酒，凌家兄弟有从家带些肥鸡肥鹅，做了好大一桌子饭菜。凌家兄弟几个并鱼老汉按座次依次坐了。边吃边聊，说到兴起时，鱼老汉道“凌家老哥，天策越长越大，这天气呢也甚是炎热，小娃娃没啥去处，该给天策认认字了”。
“老哥说的是，只是我这凌家堡也没甚学问高深之人，只在堡子往北约三十里处有一教书先生”凌老汉说道。
“哈哈，老哥，兄弟行走江湖多年也粗通文墨，我倒可以试试”
“老哥有如此心思，凌家老少无以为报”凌家老小齐声道。
自是从此以后凌天策每日吃罢早饭就去凌家祠堂跟随鱼老汉修习学问。鱼老汉初时只捡些入门《千字文》、《三字经》，间或杂以自己的见闻轶事，凌天策倒也学的兴趣盎然。一日，鱼老汉问道“天策，爷爷寻常时候在村里演的戏法，想不想学啊？”
“ 想学啊，只是怕学不会”凌天策答道。
“有鱼爷爷在，有什么学不会的”鱼老汉说道，“我先给你说说戏法的起源”。原来幻术一道，在上古炎黄大战蚩尤之时，已经存在。蚩尤据说能够生食铁石，四目八手，口吐烈火，又有兄弟八十一人，各个身怀奇异本领。不过炎帝和黄帝身边也有奇人异士，破了蚩尤的幻术，最后蚩尤身死，蚩尤部族被炎黄二帝收服，与蚩尤联合的苗氏则只能偏居一隅。炎黄二帝以及蚩尤的战事异常惨烈，所用幻术也层出不穷，双方所用幻术据说都记载在龟甲上，称为《遁幻天书》。在商周之时，《遁幻天书》散落民间，不知所踪，但是每一代大能身上都能看到《遁幻天书》的痕迹。《遁幻天书》在商周之时的两代奇人，当推姜尚和西王母，姜尚的幻术比之当年炎黄、蚩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战事之惨前所未有，后来姜尚见此，便将《遁幻天书》一分为三，前两卷姜尚不知隐藏于何处，最后一卷后人称为《遁甲要术》，《遁甲要术》习之良久，也能呼风唤雨、招云去雾，只是离幻术大道却离之远矣。后来周穆王西游，寻得西王母，西王母是有周一朝最后一位幻术大师，不过西王母所学却与炎黄一道略有不同。西王母所居昆仑山深宫，深宫周围奇珍异兽，云雾缭绕，如在天府。周穆王访得西王母，西王母与周穆王云游太虚，所见所闻皆为尘世所没有，不过此等幻术，后世倒也有人学得。
“天策，幻术到了我朝，已大不如以前，前朝所有，待到现在，早已失传十之八九。不过随着我中原人士与西域来往，西域一些幻术也纳入我中原幻术”。凌天策呆呆听着，也不知想些什么，鱼老汉只道天策年幼，这些轶事天策听不甚懂。
“天策，爷爷我所学的却是姜尚一脉，传自炎黄二帝。幻术一脉，现在已大不如以前，所习幻术之人因练法不同，又分为六门：一为彩法门，使用寻常碗筷，内置机关；二为手法门，依靠双手技巧，变幻莫测；三为丝法门，采纳绳索丝练，拉拽牵扯；四为搬运门，将别处事物搬运我处；五为药法门，身备丹药，驱使幻术；六为符法门，画符念咒，变化无端”，鱼老汉说道“幻术至今又分为南北两宗，南宗以临安柳氏为首，机巧焕丽；北宗则是开封赵氏，大开大合。又有四类不在幻术六门中，一为御人，蛊惑人心，驭使尸体；二为驱物，纸人傀儡，飞禽走兽，皆听我语；三为入神，通晓阴阳，与神鬼相交；四为易形，移山换影，呼风唤雨。不过，世间幻术千变万化，方外高人不在六门四类中。”
凌天策在祠堂已有整整一晌，鱼老汉看时，只见凌天策呆头焉脑，好似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天策回去吧，明天要在天还没亮时就过来”“我回去啦，鱼爷爷”。
凌天策到家后，凌老二免不了询问一番，听到天策所说之后，默然无语。饭罢，凌老二嘱咐天策娘好生看家，自己要去兄弟间商量事情。凌天策做了一天功课，早就困乏，吃完饭就早早睡了。
第三章
以后每日凌天策都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去祠堂找鱼老汉，鱼老汉除了教习文字，又给凌天策教些粗浅功夫。转眼已到秋收时节。村民们都起早贪黑，生怕误了节气。凌家堡的庄稼地大都在村东，但是村西也有几户村民在那种地。村民故老相传，村西南和西北因有两片坟地，天抹黑以后，村民也少有到村西去的。这一日，凌天策隔壁人家，村民都唤着凌进的，地在村西头，夫妻两个眼看天黑，也没剩多少庄稼，凌进就让自家媳妇先回家造饭，自己收拾剩下庄稼。凌进一个人在地里，干到月亮升空，也不知道什么时辰，猛然想起回家的路上要经过那两片坟地，心里有些害怕。
趁着月色，凌进急忙忙往家赶，边走边安慰自己“坟地中都是凌家列祖列宗，谅也不会吓唬我这晚辈”。眼看快到村西头的院墙，凌进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月色下，忽然想起一阵怪声，凌进吓了一跳，“什么东西，什么人，别吓唬我，我可不怕”。凌进大喊，为自己壮胆。“扑啦啦”，“原来是个夜猫子，吓死老子了”
凌进不禁为自己刚才失笑，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沙哑声“谁敢说我是夜猫子，还敢自称老子”。凌进一愣，只听着“啪”的一声，凌进脸上好似挨了一巴掌，立时脸火辣辣的疼，凌进不敢言语，急慌慌往村子跑去。凌进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凌家老婆一看“干到这么晚才回来，我又不敢去寻你。咋啦，跑这么快，偷了人家东西被人赶啊？”
“你这婆娘，胡说八道，你看看我的脸。”凌进怒道。
凌进老婆端着油灯，凑近一看，“有点红，看不出来有啥，咋回事”。
“刚刚我好想被打了一巴掌，四周也无人，心里瘆得慌”。
“哎呀，别想了，吃饭吃饭，我把你过年剩下的酒拿出来了，做了几个菜”
凌进边吃边喝边和老婆讲今天晚上的事，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凌进老婆被凌进推醒，凌进老婆仔细一看，凌进半边脸肿的和馒头似的，“咋回事，咋回事”，凌进嘴咧的很大，却疼的说不出话来。凌进老婆哭喊着手足无措，凌进把老婆拉出门，一溜烟往祠堂跑去。
鱼老汉此时正带着凌天策习武说文，看到凌进两口子慌慌张张跑来，急忙迎过去。“怎么回事？”鱼老汉问道。凌进老婆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不妨事，不妨事”鱼老汉说道。
鱼老汉上前，仔细看着凌进的脸，凌进半边脸已经红肿，用手摸了过去，里面好似有个硬块。鱼老汉皱了皱眉，回屋拿了一把小刀，在凌进脸上划了一个小口，却也流出黑血。鱼老汉又从身上拿出一个药丸，在口中嚼碎，敷在凌进脸上，只见凌进的脸慢慢变小，“谢谢鱼大爷”凌进也能说话了，“这只是治标，并不治本，今天晚上我去你昨天的地方看看”鱼老汉答道，“天策，天黑以后，你和我一起去”。
天黑后，鱼老汉收拾好所需物品，去凌老二家喊了凌天策，一道往村西走去。爷俩到了村西，鱼老汉到了昨天凌进挨打的地方，四处打量。但见月明星稀，西南西北两片坟地，坟包高高低低，有的坟包前还栽着各种草木，郁郁葱葱，不时有虫鸣叫。
“这还是我第一次天黑以后到这来”凌天策说道，鱼老汉并不说话，只是不停在这周围来回走动，鱼老汉转了半天，拍拍草木，看看坟包，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之处。鱼老汉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又在地下细细看了，终于看出一丝端倪，地上好似有不知什么动物的脚印。“天策，你可记得我曾给你说过幻术六门四类，有一类叫驱物”
“记得”
“今天我们碰到了驱物的幻术师，不过这幻术师并不想害人，凌进言语冲撞了他，也就驱使不知道什么物事打了凌进一巴掌，我刚查看一番，幻术师或已离开，但是他驱使的物事还在，待我使用入神之法”鱼老汉从身旁取出三炷香，埋土插了，熄了火折，让凌天策远远地看着。鱼老汉眼看着香的烟往南飘去，鱼老汉面朝南边站定，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凌天策离得渐远，看着新奇，倒不觉疲倦。忽然，凌天策看到南边从地下升起一个黑影，鱼老汉也不上前，只是在那站定。三炷香转眼就着完，此时黑影也慢慢消失。“回去吧，天策”鱼老汉收拾了家伙，喊着凌天策。
凌天策毕竟小孩心性，也不甚害怕，只是问“鱼爷爷， 那是什么香啊，你在那说的什么啊，那个黑影是什么啊？”
“哈哈，天策，哪有那么多问题。那三炷香即是幻术师常用的引魂香，引魂香点着之后，能把附近的阴魂唤出来，刚刚我是在和阴魂沟通，那个黑影就是阴魂。刚刚阴魂说道，需要三座金山，三座银山方能脱难”
凌天策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金山银山，莫说凌进没有，就是凌家堡所用加起来，也不到金山银山的一角。“不是我们这边用的金银，明日让凌进烧点金银纸扎即可”。
鱼老汉和凌进讲了，许以金山银山，明日晚上独自一人，在夜深人静时烧了，就能安然无恙，特意嘱咐了，以后要少造口业，凌进连连点头。凌进老婆第二天一早拿了一篮子鸡蛋，给鱼老汉送去，鱼老汉左右推脱，只得拿了一半。凌进老婆又拿了金银纸扎，凌进当晚在村西烧了，果然嘴脸立马好了。
以后每日凌天策都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去祠堂找鱼老汉，鱼老汉除了教习文字，又给凌天策教些粗浅功夫。转眼已到秋收时节。村民们都起早贪黑，生怕误了节气。凌家堡的庄稼地大都在村东，但是村西也有几户村民在那种地。村民故老相传，村西南和西北因有两片坟地，天抹黑以后，村民也少有到村西去的。这一日，凌天策隔壁人家，村民都唤着凌进的，地在村西头，夫妻两个眼看天黑，也没剩多少庄稼，凌进就让自家媳妇先回家造饭，自己收拾剩下庄稼。凌进一个人在地里，干到月亮升空，也不知道什么时辰，猛然想起回家的路上要经过那两片坟地，心里有些害怕。
趁着月色，凌进急忙忙往家赶，边走边安慰自己“坟地中都是凌家列祖列宗，谅也不会吓唬我这晚辈”。眼看快到村西头的院墙，凌进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月色下，忽然想起一阵怪声，凌进吓了一跳，“什么东西，什么人，别吓唬我，我可不怕”。凌进大喊，为自己壮胆。“扑啦啦”，“原来是个夜猫子，吓死老子了”
凌进不禁为自己刚才失笑，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沙哑声“谁敢说我是夜猫子，还敢自称老子”。凌进一愣，只听着“啪”的一声，凌进脸上好似挨了一巴掌，立时脸火辣辣的疼，凌进不敢言语，急慌慌往村子跑去。凌进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凌家老婆一看“干到这么晚才回来，我又不敢去寻你。咋啦，跑这么快，偷了人家东西被人赶啊？”
“你这婆娘，胡说八道，你看看我的脸。”凌进怒道。
凌进老婆端着油灯，凑近一看，“有点红，看不出来有啥，咋回事”。
“刚刚我好想被打了一巴掌，四周也无人，心里瘆得慌”。
“哎呀，别想了，吃饭吃饭，我把你过年剩下的酒拿出来了，做了几个菜”
凌进边吃边喝边和老婆讲今天晚上的事，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凌进老婆被凌进推醒，凌进老婆仔细一看，凌进半边脸肿的和馒头似的，“咋回事，咋回事”，凌进嘴咧的很大，却疼的说不出话来。凌进老婆哭喊着手足无措，凌进把老婆拉出门，一溜烟往祠堂跑去。
鱼老汉此时正带着凌天策习武说文，看到凌进两口子慌慌张张跑来，急忙迎过去。“怎么回事？”鱼老汉问道。凌进老婆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不妨事，不妨事”鱼老汉说道。
鱼老汉上前，仔细看着凌进的脸，凌进半边脸已经红肿，用手摸了过去，里面好似有个硬块。鱼老汉皱了皱眉，回屋拿了一把小刀，在凌进脸上划了一个小口，却也流出黑血。鱼老汉又从身上拿出一个药丸，在口中嚼碎，敷在凌进脸上，只见凌进的脸慢慢变小，“谢谢鱼大爷”凌进也能说话了，“这只是治标，并不治本，今天晚上我去你昨天的地方看看”鱼老汉答道，“天策，天黑以后，你和我一起去”。
天黑后，鱼老汉收拾好所需物品，去凌老二家喊了凌天策，一道往村西走去。爷俩到了村西，鱼老汉到了昨天凌进挨打的地方，四处打量。但见月明星稀，西南西北两片坟地，坟包高高低低，有的坟包前还栽着各种草木，郁郁葱葱，不时有虫鸣叫。
“这还是我第一次天黑以后到这来”凌天策说道，鱼老汉并不说话，只是不停在这周围来回走动，鱼老汉转了半天，拍拍草木，看看坟包，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之处。鱼老汉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又在地下细细看了，终于看出一丝端倪，地上好似有不知什么动物的脚印。“天策，你可记得我曾给你说过幻术六门四类，有一类叫驱物”
“记得”
“今天我们碰到了驱物的幻术师，不过这幻术师并不想害人，凌进言语冲撞了他，也就驱使不知道什么物事打了凌进一巴掌，我刚查看一番，幻术师或已离开，但是他驱使的物事还在，待我使用入神之法”鱼老汉从身旁取出三炷香，埋土插了，熄了火折，让凌天策远远地看着。鱼老汉眼看着香的烟往南飘去，鱼老汉面朝南边站定，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凌天策离得渐远，看着新奇，倒不觉疲倦。忽然，凌天策看到南边从地下升起一个黑影，鱼老汉也不上前，只是在那站定。三炷香转眼就着完，此时黑影也慢慢消失。“回去吧，天策”鱼老汉收拾了家伙，喊着凌天策。
凌天策毕竟小孩心性，也不甚害怕，只是问“鱼爷爷， 那是什么香啊，你在那说的什么啊，那个黑影是什么啊？”
“哈哈，天策，哪有那么多问题。那三炷香即是幻术师常用的引魂香，引魂香点着之后，能把附近的阴魂唤出来，刚刚我是在和阴魂沟通，那个黑影就是阴魂。刚刚阴魂说道，需要三座金山，三座银山方能脱难”
凌天策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金山银山，莫说凌进没有，就是凌家堡所用加起来，也不到金山银山的一角。“不是我们这边用的金银，明日让凌进烧点金银纸扎即可”。
鱼老汉和凌进讲了，许以金山银山，明日晚上独自一人，在夜深人静时烧了，就能安然无恙，特意嘱咐了，以后要少造口业，凌进连连点头。凌进老婆第二天一早拿了一篮子鸡蛋，给鱼老汉送去，鱼老汉左右推脱，只得拿了一半。凌进老婆又拿了金银纸扎，凌进当晚在村西烧了，果然嘴脸立马好了。
第四章
转眼凌天策已经和鱼老汉已经呆了半年，转眼已到腊月。凌天策跟着鱼老汉之后，身体倒慢慢壮实，个头也比寻常孩子长的较高，俨然成为小伙伴中的大哥。自凌老二在开封城让先生取了名字，凌家堡人也有样学样，自家娃娃男孩叫凌天逊、凌天明的，竟然也都在“天”字上取名。凌家堡村子五百多户人家，倒也有不少做个小本生意的。打铁酿酒、卖肉粜粮，都趁着腊月走街串巷，只为换点年货。凌家堡中凌天逊的爹会一手烧炭的手艺，夏秋时就把村东垂杨柳、村北槐树林中坏死的树干树枝砍伐一些，入冬就开始建窑烧炭，一进腊月门就将积攒了一冬烧好的木炭沿村去卖，久而久之，身上没有多少白的地方，村人都喊他凌老黑。
凌天策也听过鱼老汉讲的唐朝《卖炭翁》的故事，又听爹娘说过烧炭的艰辛，和凌天逊自小长大，没事也搭着凌天逊捡些树枝，一道送到凌天逊家。这天，凌家堡往北二十里，有个集镇唤做十里铺，周边十里八乡做买卖的都到十里铺。这天凌老黑要去十里铺卖炭，凌天逊哭闹着要去，凌天策跟着鱼老汉学艺半年，在村子里也闷坏了，央的爹娘同意也要随着凌老黑一道。凌老黑见状，只得同意，凌老黑推着车子，小哥俩也不嫌脏，直接坐在车子上，约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十里铺。十里铺果然是个大集镇，集镇正中心有送子观音庙，庙中只有一个老禅师领着两个小和尚，据说老禅师是在东京相国寺修行，只是到这来临时挂搭。凌老黑到时，十里八乡卖东西的已在送子观音庙四周搭起席棚，凌老黑捡了空地，车子停了，就开始吆喝“凌家堡的木炭哦，好烧的很哦，开封府用过的哦”凌天策和凌天逊放眼看去，写字算卦的、吹糖人糖葫芦的、卖艺杂耍的，错落有致，只听到：
“羊肉哦羊肉，贾家庄的羊肉，赵家官人尝了都说好”
“豆腐脑，豆香满嘴，喝了还想喝”
“周老头的糖葫芦，谁要哦，酸酸甜甜”
“老少爷们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吴家杂耍，都来看一看哦”
“爹，我和天策到那边去看看”凌天逊道。
“不要走远，十里铺不比凌家堡，走丢了可寻不着你们”
“知道了，我俩搭伴不怕”。
凌天策和凌天逊走到吴家杂耍处，四周已满满都是人，两个孩子左穿右穿倒也挤到了前面。“各位，俺们是附近吴核的，班子走街串巷，只为讨个过年钱，话不多说这就开始”。
众人早就让开场地，先演了一趟耍刀弄棍，又演了两趟硬气功，众人不时叫好。“各位，压箱底的东西就要拿出来了”，吴家班主话音一落，从后面拿出一把宝剑，“仓啷啷”吴班主拔出宝剑，让众人看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剑，赵天子用过的”，众人哄堂大笑。“老大，你来”，身边已闪出一二十五六的汉子。那汉子接了宝剑，也不言语，一手拿剑，仰着头慢慢把宝剑往嘴里送去。
“哎呦”众人大喊。
这汉子不一会已把宝剑全部吞到肚子里，众人心里暗暗担心，这不得把肠子给戳穿了。再看时，汉子围着场子已转了一圈，回到原处后又慢慢用手扶着，一点一点将宝剑从嘴中抽出来，拔出来时宝剑完好无损。
“好！”齐声喝彩。
“列为，班子里还有一双龙戏珠的，不过只能我亲自来，大伙想不想看”班主说道。
“想看”
“班主，我来，刚刚大哥出了彩，这个我来”旁边有一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说道。
“老幺，你不够火候，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我能行，班主”老幺说道。
“行，那你试试”班主应道，说罢从怀里取出两个鸡蛋大小的圆球递给老幺，老幺伸手接了，又把圆球让四周大伙看了，并无任何蹊跷。老幺拿罢圆球，将一个圆球放入嘴中，吞咽下去，又把第二个圆球吞到肚子里。“众位，这双龙戏珠，吞到肚中会，老幺会把这两个圆球再吐出来，老幺，让大伙看看有没有到肚子里”。老幺把嘴张开，又让大伙用手试了，嘴里却无圆球。“老幺，赶紧吐出来吧”
只见老幺一阵呕吐，“啪”的一声，吐出一个，老幺面露痛苦之色，再吐时却并不能吐出任何东西，班主见状，掰开老幺嘴巴，把手伸进老幺嘴中，帮着老幺干吐，但是并不能吐出任何物事。
“众位乡亲，天可怜见，小儿不能把圆球吐出来，势必要开膛皮肚，将这球取出来。还请乡亲们赏点银钱，让孩儿看得起先生”，这时只见老幺已经疼得打起滚来，班内其他兄弟见状赶紧把老幺扶到后面。班主拿着破锣向大伙走去，大伙看到此种情形，心里凄然，拿些散碎铜板给了班主。“谢了大伙，班子要带着老幺请教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多谢大伙啦，大伙散了吧”，大伙听闻此言，也就纷纷散了。
凌天逊都快看傻了，“看傻了吧，天逊”，凌天策道。
“天策，那位大哥哥怎么办啊，球在肚子里又吐不出来，不得疼死啊”天逊道。
“哈哈，天逊，他吐不出来，可以拉出来啊”
“天策，你。。。。”
“其实他能吐出来的，刚刚众人把他扶到后面，他就会偷偷地吐出来，刚刚班主给大伙说的只是为让大伙赏点银钱”
“这样子啊”凌天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走，天逊，出门的时候，爹给了我五个铜板，我们买点吃的去”
凌天策拉着凌天逊买了一个烧饼，两人分着吃了，吃罢又在周围看了会吹糖人，听了会算卦唱戏的，已到了申时，哥俩就商量着去找凌老黑。到了凌老黑处，木炭却只卖了小半车，“饿了吧，净顾着玩也不回来吃东西”，“天策俺俩吃了一个烧饼”天逊说道。
凌老黑从车旁拿出从家呆的干粮和水，分给哥俩吃了。“爹，咋才卖了这么一点啊”天逊说道。
“唉，现在还没到三九，天还不冷，乡亲们也就不着急买，过几天冷了，买的就多了”凌老黑道。
“心忧炭贱愿天寒！”凌天策说道。
“是啊，咱们老百姓不就这样嘛，卖肉的吃不上肉，卖盐的吃的都淡。咱们再呆一个时辰就回去，这几日听鱼大叔说道村里不大安静，可别让我们碰到脏东西”凌老黑道。
已到酉时，也没见少。凌老黑叹一口气，走吧。
转眼凌天策已经和鱼老汉已经呆了半年，转眼已到腊月。凌天策跟着鱼老汉之后，身体倒慢慢壮实，个头也比寻常孩子长的较高，俨然成为小伙伴中的大哥。自凌老二在开封城让先生取了名字，凌家堡人也有样学样，自家娃娃男孩叫凌天逊、凌天明的，竟然也都在“天”字上取名。凌家堡村子五百多户人家，倒也有不少做个小本生意的。打铁酿酒、卖肉粜粮，都趁着腊月走街串巷，只为换点年货。凌家堡中凌天逊的爹会一手烧炭的手艺，夏秋时就把村东垂杨柳、村北槐树林中坏死的树干树枝砍伐一些，入冬就开始建窑烧炭，一进腊月门就将积攒了一冬烧好的木炭沿村去卖，久而久之，身上没有多少白的地方，村人都喊他凌老黑。
凌天策也听过鱼老汉讲的唐朝《卖炭翁》的故事，又听爹娘说过烧炭的艰辛，和凌天逊自小长大，没事也搭着凌天逊捡些树枝，一道送到凌天逊家。这天，凌家堡往北二十里，有个集镇唤做十里铺，周边十里八乡做买卖的都到十里铺。这天凌老黑要去十里铺卖炭，凌天逊哭闹着要去，凌天策跟着鱼老汉学艺半年，在村子里也闷坏了，央的爹娘同意也要随着凌老黑一道。凌老黑见状，只得同意，凌老黑推着车子，小哥俩也不嫌脏，直接坐在车子上，约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十里铺。十里铺果然是个大集镇，集镇正中心有送子观音庙，庙中只有一个老禅师领着两个小和尚，据说老禅师是在东京相国寺修行，只是到这来临时挂搭。凌老黑到时，十里八乡卖东西的已在送子观音庙四周搭起席棚，凌老黑捡了空地，车子停了，就开始吆喝“凌家堡的木炭哦，好烧的很哦，开封府用过的哦”凌天策和凌天逊放眼看去，写字算卦的、吹糖人糖葫芦的、卖艺杂耍的，错落有致，只听到：
“羊肉哦羊肉，贾家庄的羊肉，赵家官人尝了都说好”
“豆腐脑，豆香满嘴，喝了还想喝”
“周老头的糖葫芦，谁要哦，酸酸甜甜”
“老少爷们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吴家杂耍，都来看一看哦”
“爹，我和天策到那边去看看”凌天逊道。
“不要走远，十里铺不比凌家堡，走丢了可寻不着你们”
“知道了，我俩搭伴不怕”。
凌天策和凌天逊走到吴家杂耍处，四周已满满都是人，两个孩子左穿右穿倒也挤到了前面。“各位，俺们是附近吴核的，班子走街串巷，只为讨个过年钱，话不多说这就开始”。
众人早就让开场地，先演了一趟耍刀弄棍，又演了两趟硬气功，众人不时叫好。“各位，压箱底的东西就要拿出来了”，吴家班主话音一落，从后面拿出一把宝剑，“仓啷啷”吴班主拔出宝剑，让众人看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剑，赵天子用过的”，众人哄堂大笑。“老大，你来”，身边已闪出一二十五六的汉子。那汉子接了宝剑，也不言语，一手拿剑，仰着头慢慢把宝剑往嘴里送去。
“哎呦”众人大喊。
这汉子不一会已把宝剑全部吞到肚子里，众人心里暗暗担心，这不得把肠子给戳穿了。再看时，汉子围着场子已转了一圈，回到原处后又慢慢用手扶着，一点一点将宝剑从嘴中抽出来，拔出来时宝剑完好无损。
“好！”齐声喝彩。
“列为，班子里还有一双龙戏珠的，不过只能我亲自来，大伙想不想看”班主说道。
“想看”
“班主，我来，刚刚大哥出了彩，这个我来”旁边有一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说道。
“老幺，你不够火候，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我能行，班主”老幺说道。
“行，那你试试”班主应道，说罢从怀里取出两个鸡蛋大小的圆球递给老幺，老幺伸手接了，又把圆球让四周大伙看了，并无任何蹊跷。老幺拿罢圆球，将一个圆球放入嘴中，吞咽下去，又把第二个圆球吞到肚子里。“众位，这双龙戏珠，吞到肚中会，老幺会把这两个圆球再吐出来，老幺，让大伙看看有没有到肚子里”。老幺把嘴张开，又让大伙用手试了，嘴里却无圆球。“老幺，赶紧吐出来吧”
只见老幺一阵呕吐，“啪”的一声，吐出一个，老幺面露痛苦之色，再吐时却并不能吐出任何东西，班主见状，掰开老幺嘴巴，把手伸进老幺嘴中，帮着老幺干吐，但是并不能吐出任何物事。
“众位乡亲，天可怜见，小儿不能把圆球吐出来，势必要开膛皮肚，将这球取出来。还请乡亲们赏点银钱，让孩儿看得起先生”，这时只见老幺已经疼得打起滚来，班内其他兄弟见状赶紧把老幺扶到后面。班主拿着破锣向大伙走去，大伙看到此种情形，心里凄然，拿些散碎铜板给了班主。“谢了大伙，班子要带着老幺请教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多谢大伙啦，大伙散了吧”，大伙听闻此言，也就纷纷散了。
凌天逊都快看傻了，“看傻了吧，天逊”，凌天策道。
“天策，那位大哥哥怎么办啊，球在肚子里又吐不出来，不得疼死啊”天逊道。
“哈哈，天逊，他吐不出来，可以拉出来啊”
“天策，你。。。。”
“其实他能吐出来的，刚刚众人把他扶到后面，他就会偷偷地吐出来，刚刚班主给大伙说的只是为让大伙赏点银钱”
“这样子啊”凌天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走，天逊，出门的时候，爹给了我五个铜板，我们买点吃的去”
凌天策拉着凌天逊买了一个烧饼，两人分着吃了，吃罢又在周围看了会吹糖人，听了会算卦唱戏的，已到了申时，哥俩就商量着去找凌老黑。到了凌老黑处，木炭却只卖了小半车，“饿了吧，净顾着玩也不回来吃东西”，“天策俺俩吃了一个烧饼”天逊说道。
凌老黑从车旁拿出从家呆的干粮和水，分给哥俩吃了。“爹，咋才卖了这么一点啊”天逊说道。
“唉，现在还没到三九，天还不冷，乡亲们也就不着急买，过几天冷了，买的就多了”凌老黑道。
“心忧炭贱愿天寒！”凌天策说道。
“是啊，咱们老百姓不就这样嘛，卖肉的吃不上肉，卖盐的吃的都淡。咱们再呆一个时辰就回去，这几日听鱼大叔说道村里不大安静，可别让我们碰到脏东西”凌老黑道。
已到酉时，也没见少。凌老黑叹一口气，走吧。
第五章
凌天策和凌天逊在车上做了，哥俩叽叽喳喳说些今天的见闻，凌天逊问道“天策哥，那个变戏法的到底咋回事啊”
“那个戏法其实不难，不过需要从小练起。就像那个把宝剑吃到肚子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把剑上有机关的，看着像是把整个宝剑吞到肚子里了，其实没有。他一按剑柄上的机关，宝剑就慢慢缩到剑柄里了。班主开始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让大伙注意。吞球也是一样的道理，像那种就算他自个真的吐不出来，班主也有秘术让他吐出来。这些都是小把戏，鱼爷爷会的比这厉害多了”凌天策说道。
“天策哥，你懂得真多，你每日都和鱼爷爷习武练字，都不和我们玩了。鱼爷爷都教你些啥啊？”
“都是些入门功夫，看我身子弱，强身健体用的”凌天策自然不会把修习幻术的事情说给凌天逊，鱼老汉也嘱咐过凌天策不许外说。
哥俩初时还说会话，毕竟也玩了一天，有些困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凌天策悠悠醒来，看着已经快到村北的槐树林，这时凌老黑忽然把车子停了。凌天策真要问道，凌老黑两手捂着小哥俩的嘴，只听凌老黑上下牙不停打颤“咯咯”响个不停。凌天逊此时也醒了，和凌天策往前一看，只见月色下，一个黑衣童子打着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后面四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漂亮姑娘抬着一个乌漆墨黑的架子从路东往槐树林走去。此时阵阵冷风吹来，但抬轿姑娘的衣衫和轿子却不见丝毫抖动，三人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前面诡异轿子过去，轿子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看就到了槐树林，只见引路童子脑袋直直往后转到三人处，凌天策隐隐约约并没看到这童子面容，都总感觉那童子咧嘴对他笑了一笑。轿子终于走进槐树林，三人不敢言语，看着轿子进去，却也看不到灯笼的亮光。凌老黑脚底好似踩了风火轮，一溜烟进了凌家堡，凌老黑先把天策送回家，和凌老二说了刚才奇诡事情。凌老二听了也觉稀奇，宽慰凌老黑不要多想，明天大伙一块去请教鱼老汉。凌老黑拉着车子并凌天逊径直回家，当夜无话。
凌天策却再也睡不着，一直想着那诡异轿子，凌天策想着鱼老汉教给自己的幻术揣测那诡异现象。天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那四个抬轿姑娘远比村上其他姑娘漂亮，细想起来也就在年画中看到如此漂亮的姑娘。“难道是画中仙人之法”凌天策想到，“也不对，画中仙人从来没听过有会抬轿子的，役物中的傀儡术，傀儡术周边也应有傀儡师啊”凌天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睡去。
凌天策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就听到门外“天策哥，天策哥”喊个不停，凌天策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走到门外看到凌天逊在外面喊他。“怎么了，天逊？”
“天策哥，鱼爷爷和俺爹在祠堂，让咱俩也一道过去呢”凌天逊说道。
小哥俩一道去了祠堂，凌老黑已把昨晚的事情和鱼老汉说了，鱼老汉沉吟不语，思索良久，鱼老汉说道“天策，你和我学了半年有余，你来说说看”凌天策将昨晚自己想的都和鱼老汉说了。“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想了这么多，这世间除了幻术还有一些其他的旁门左道，不过现在我也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到昨晚的地方去看看”。凌老黑引着鱼老汉去了槐树林，到了昨晚看到轿子的地方。鱼老汉仔仔细细从路东看到路西，也没发现任何东西，“奇怪，奇怪，这次连脚印都没有了”鱼老汉自言自道。“鱼大叔，那稀奇轿子是什么来路？”凌老黑把小哥俩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且听我慢慢道来”鱼老汉说道。“轿子寻常百姓用的很少，开封城内也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使用，光那几个轿夫一般人家也雇佣不起，因此轿子也是身份的象征。到了现在，轿子不只给活人用，你看那棺材不要是放在两根粗木通杠上，或由十六人或由三十二人抬着。有些幻术师也会役物抬轿，不过昨天所见，前有引路童子后有童女抬轿，轿中何人，所为何事，我还没有参透。今晚我在这候着那轿子，看看到底什么来头，你们好生在家，不要跟来”。
鱼老汉带着三人回家，凌老黑自顾回家忙活，“天策，今天爷爷有事要做，你和天逊一道玩去”鱼老汉道。天策打闹着和天逊走了。话说鱼老汉回到祠堂，慢慢思量，将自己行走江湖的百宝箱拿出来，慢慢等到天黑。
天黑以后，鱼老汉拿了百宝箱，到了村北槐树林，鱼老汉在从百宝箱中取出丝线，用木钉插了，在昨晚轿子必经之处步成北斗七星之状。随后爬到树旁的大槐树，从箱子中拿孩童大小的木偶，扔到地上，操控木偶隐藏路旁，静静等着轿子到来。鱼老汉静静候着，良久之后抬头望天，估摸已有两个时辰，心想怪轿应该已快出现，心中不敢大意。果不其然，和昨晚相仿，前有引路童子提着气死风灯，后有四个大红女子抬着黑轿。鱼老汉双手赶紧操控木偶挡着引路童子的道路。引路童子见有人挡路，也不前进闪在一旁。四个大红女子将轿子缓缓放到地上，从轿杠处拿出武器，也不答话直接冲着木偶走去。鱼老汉匆忙操控木偶也从身旁抽出宝剑，鱼老汉浸淫幻术数十载，旁人操控木偶已是了不得的本事，鱼老汉已然能操控木偶挥舞宝剑。
四个女子将木偶团团围住，更不答话直接砍去，木偶匆忙闪躲，左遮又挡。四个女子武艺只是寻常砍、刺，不过招式却异常狠辣，招招只往木偶上三路刺去。鱼老汉虽练得夜眼，能在黑夜视物，但毕竟离得较远又是操纵木偶，也怕有些疏漏，当下打起十分精神。木偶在辗转腾挪之时稍微有些停滞，不过幸好木偶在挥剑之时，鱼老汉只需挥动手指即可，因此招招倒也能料敌机先。饶是如此，二十会合之后，四个女子已然发现木偶蹊跷，前面三人缠住木偶，另一女子悄悄绕到后面，挥剑斩断操控木偶丝线，鱼老汉早已发现危险，已将双手丝线弹落别处。丝线被斩断之后，木偶呆立不动，四人挥剑将木偶大卸八块，只听轿中人哼了一声，四个女子疾步往前匆忙将轿子抬了，往路西走去，眼看着引路童子到了鱼老汉所步北斗七星处，轿中人又哼了一声，引路童子止步不前。鱼老汉看着心急，但也不敢出声，只得静静看着。
凌天策和凌天逊在车上做了，哥俩叽叽喳喳说些今天的见闻，凌天逊问道“天策哥，那个变戏法的到底咋回事啊”
“那个戏法其实不难，不过需要从小练起。就像那个把宝剑吃到肚子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把剑上有机关的，看着像是把整个宝剑吞到肚子里了，其实没有。他一按剑柄上的机关，宝剑就慢慢缩到剑柄里了。班主开始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让大伙注意。吞球也是一样的道理，像那种就算他自个真的吐不出来，班主也有秘术让他吐出来。这些都是小把戏，鱼爷爷会的比这厉害多了”凌天策说道。
“天策哥，你懂得真多，你每日都和鱼爷爷习武练字，都不和我们玩了。鱼爷爷都教你些啥啊？”
“都是些入门功夫，看我身子弱，强身健体用的”凌天策自然不会把修习幻术的事情说给凌天逊，鱼老汉也嘱咐过凌天策不许外说。
哥俩初时还说会话，毕竟也玩了一天，有些困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凌天策悠悠醒来，看着已经快到村北的槐树林，这时凌老黑忽然把车子停了。凌天策真要问道，凌老黑两手捂着小哥俩的嘴，只听凌老黑上下牙不停打颤“咯咯”响个不停。凌天逊此时也醒了，和凌天策往前一看，只见月色下，一个黑衣童子打着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后面四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漂亮姑娘抬着一个乌漆墨黑的架子从路东往槐树林走去。此时阵阵冷风吹来，但抬轿姑娘的衣衫和轿子却不见丝毫抖动，三人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前面诡异轿子过去，轿子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看就到了槐树林，只见引路童子脑袋直直往后转到三人处，凌天策隐隐约约并没看到这童子面容，都总感觉那童子咧嘴对他笑了一笑。轿子终于走进槐树林，三人不敢言语，看着轿子进去，却也看不到灯笼的亮光。凌老黑脚底好似踩了风火轮，一溜烟进了凌家堡，凌老黑先把天策送回家，和凌老二说了刚才奇诡事情。凌老二听了也觉稀奇，宽慰凌老黑不要多想，明天大伙一块去请教鱼老汉。凌老黑拉着车子并凌天逊径直回家，当夜无话。
凌天策却再也睡不着，一直想着那诡异轿子，凌天策想着鱼老汉教给自己的幻术揣测那诡异现象。天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那四个抬轿姑娘远比村上其他姑娘漂亮，细想起来也就在年画中看到如此漂亮的姑娘。“难道是画中仙人之法”凌天策想到，“也不对，画中仙人从来没听过有会抬轿子的，役物中的傀儡术，傀儡术周边也应有傀儡师啊”凌天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睡去。
凌天策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就听到门外“天策哥，天策哥”喊个不停，凌天策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走到门外看到凌天逊在外面喊他。“怎么了，天逊？”
“天策哥，鱼爷爷和俺爹在祠堂，让咱俩也一道过去呢”凌天逊说道。
小哥俩一道去了祠堂，凌老黑已把昨晚的事情和鱼老汉说了，鱼老汉沉吟不语，思索良久，鱼老汉说道“天策，你和我学了半年有余，你来说说看”凌天策将昨晚自己想的都和鱼老汉说了。“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想了这么多，这世间除了幻术还有一些其他的旁门左道，不过现在我也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到昨晚的地方去看看”。凌老黑引着鱼老汉去了槐树林，到了昨晚看到轿子的地方。鱼老汉仔仔细细从路东看到路西，也没发现任何东西，“奇怪，奇怪，这次连脚印都没有了”鱼老汉自言自道。“鱼大叔，那稀奇轿子是什么来路？”凌老黑把小哥俩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且听我慢慢道来”鱼老汉说道。“轿子寻常百姓用的很少，开封城内也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使用，光那几个轿夫一般人家也雇佣不起，因此轿子也是身份的象征。到了现在，轿子不只给活人用，你看那棺材不要是放在两根粗木通杠上，或由十六人或由三十二人抬着。有些幻术师也会役物抬轿，不过昨天所见，前有引路童子后有童女抬轿，轿中何人，所为何事，我还没有参透。今晚我在这候着那轿子，看看到底什么来头，你们好生在家，不要跟来”。
鱼老汉带着三人回家，凌老黑自顾回家忙活，“天策，今天爷爷有事要做，你和天逊一道玩去”鱼老汉道。天策打闹着和天逊走了。话说鱼老汉回到祠堂，慢慢思量，将自己行走江湖的百宝箱拿出来，慢慢等到天黑。
天黑以后，鱼老汉拿了百宝箱，到了村北槐树林，鱼老汉在从百宝箱中取出丝线，用木钉插了，在昨晚轿子必经之处步成北斗七星之状。随后爬到树旁的大槐树，从箱子中拿孩童大小的木偶，扔到地上，操控木偶隐藏路旁，静静等着轿子到来。鱼老汉静静候着，良久之后抬头望天，估摸已有两个时辰，心想怪轿应该已快出现，心中不敢大意。果不其然，和昨晚相仿，前有引路童子提着气死风灯，后有四个大红女子抬着黑轿。鱼老汉双手赶紧操控木偶挡着引路童子的道路。引路童子见有人挡路，也不前进闪在一旁。四个大红女子将轿子缓缓放到地上，从轿杠处拿出武器，也不答话直接冲着木偶走去。鱼老汉匆忙操控木偶也从身旁抽出宝剑，鱼老汉浸淫幻术数十载，旁人操控木偶已是了不得的本事，鱼老汉已然能操控木偶挥舞宝剑。
四个女子将木偶团团围住，更不答话直接砍去，木偶匆忙闪躲，左遮又挡。四个女子武艺只是寻常砍、刺，不过招式却异常狠辣，招招只往木偶上三路刺去。鱼老汉虽练得夜眼，能在黑夜视物，但毕竟离得较远又是操纵木偶，也怕有些疏漏，当下打起十分精神。木偶在辗转腾挪之时稍微有些停滞，不过幸好木偶在挥剑之时，鱼老汉只需挥动手指即可，因此招招倒也能料敌机先。饶是如此，二十会合之后，四个女子已然发现木偶蹊跷，前面三人缠住木偶，另一女子悄悄绕到后面，挥剑斩断操控木偶丝线，鱼老汉早已发现危险，已将双手丝线弹落别处。丝线被斩断之后，木偶呆立不动，四人挥剑将木偶大卸八块，只听轿中人哼了一声，四个女子疾步往前匆忙将轿子抬了，往路西走去，眼看着引路童子到了鱼老汉所步北斗七星处，轿中人又哼了一声，引路童子止步不前。鱼老汉看着心急，但也不敢出声，只得静静看着。
第六章
稍待片刻，轿中人又哼一声，引路童子继续往前，待到轿子到了鱼老汉所部北斗七星之处，鱼老汉左手捏法决，发动阵法，只见阵内已燃起熊熊烈火，并隐隐有雷声响动。鱼老汉料到寻常鬼物无论是幽冥之物还是鱼鳖蛇狐乃至树木成精，皆怕烈火与奔雷。四个抬轿女子在火中也不逃跑，轿中人再也不说话，大火顷刻间已燃烧完毕，。鱼老汉从树上爬下，仔细翻看四个女子，细查之下大吃一惊，原来这四个女子也是木偶所制，黑轿只余了轿杠却并不见轿中人，鱼老汉叫声苦也，抬眼看去那引路童子已不知所踪。
鱼老汉心中已有计较，当下把阵法所用之物、残缺木偶收拾了，直接回了祠堂。待到第二日，凌天策已经早早赶到祠堂，向鱼老汉询问黑轿之事，鱼老汉把昨夜之事说了。
“鱼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
“天策，黑轿在我看来，应该不是幻术师所为，可能是山野蛇狐之物幻化成人形，这几日这黑轿来来往往直奔槐树林，只要我们依着黑轿的路线查看，定能有所收获”鱼老汉话罢领着凌天策已经出了祠堂。祠堂离着槐树林本就不甚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昨夜所部阵法之处，鱼老汉心道这槐树林虽然靠着村庄较劲，人气兴旺，但也不知道这槐树林存在有多少年了，林中槐树粗者两三个壮汉都不能抱的过来，细者也有小孩胳膊，林中夏天时遮天蔽日，此时已是寒冬，抬头向天望去，但见树干枝枝丫丫好似苍龙身躯，寻常时日村民除了到这捡些柴火倒也少来，地上枯草遮的连路也看不着，不过这也省了爷俩不少事。爷俩只寻着引路童子的脚步直往林子深处。爷俩慢慢往前，已经出了树林，再走片刻却已经到了村子的坟地。“天策，停吧，我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天策，我给你讲讲槐树吧”鱼老汉说道。“槐树在咱们村子里大都用来做些桌椅板凳，只因槐树在咱们寻常农家已算得质地较硬，做了家具又耐用，槐花、槐根、槐叶叶都可以入药，槐树在咱们朝廷也常常和高官厚禄类比，比如槐鼎、槐位、槐卿、槐第。当然了槐树的槐字不甚讨喜，左木又鬼，乡间愚民都说槐树容易招鬼，这也算是大缪之言。现在正是寒冬，蛇狐狡兔之类就算幻化人形，也不会轻易出没，我看那黑轿从槐树林东直接到槐树林西来，应是村东河中之物，昨晚我看那黑轿似是龟壳，前面那引路童子才是真身。自老辈传言，村东大河与黄河想通，我看着鱼鳖也不是村东大河之物，应该是黄河之物，在黄河中也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只是奇怪怎么就跑到村东的大河来了。不过这精气到槐树林来，我却知道缘故”。
“鱼爷爷，是怎么回事啊？”
“那鱼鳖到槐树林来，一是为了坟地中有些阴冷之气，定是在月满中天之时吸取月华、阴气，二是想借下槐树林的元气，槐树林中大树参天，再假以时日说不定我们村子就会有会走的大槐树了，哈哈哈”鱼老汉笑道。
凌天策初时听到会走的大槐树，有点害怕，但是看鱼老汉哈哈大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觉心安。
“天策，走，先回家拿点东西”鱼老汉说道。
鱼老汉带着凌天策回到祠堂，从屋里拿了一葫芦酒和百宝箱，又直奔村东大河。爷俩沿着河边慢慢查看，“天策，仔细看了，但凡看到河上有冰窟就和我说”。北方天寒，大河早已上冻，鱼老汉算准鱼鳖即便成精，从河底也不会凭空上来，定会打开冰层上来，经过一夜冰窟虽已重新上冻，但也大致能够看的出来。爷俩沿着河边看了一圈，终于在岸边垂柳树的最南边看到了一处冰窟，鱼老汉把冰窟重新砸开，喝了一葫芦酒，从百宝箱中取出先前抓鱼用的猪脬，又取了自己许久不用的齐眉棍，转身跳到河里。
凌天策在岸上只好等着，单表鱼老汉进了河底，鱼老汉一个猛子跳进河中，直直向河底沉去。鱼老汉自小练得夜眼，黑夜视如白日，但是在水底也只能看到身边三四米，三四米之外尽是黄色河水再也不能看清，鱼老汉猛憋一口气，也大致能撑得小半柱香时辰。鱼老汉不慌不忙沉到河底，边踩水边看周遭情形，村东大河冬日水也枯浅，水底倒有不少大鱼四处游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鱼老汉胸口憋闷匆忙拿出猪脬猛吸一大口气，继续前行，终于鱼老汉看出蹊跷，前面河底隐约有个大坑，黑黢黢地不知多深，周边都是旋涡，鱼老汉心中一凛，但也自恃水性高深又身兼幻术，倒也不甚害怕。鱼老汉一个猛子扎到大坑中，继续往下，坑中大鱼较之先前更多，水温也比旁边较高，鱼老汉瞪大眼睛往下看，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底下，鱼老汉心想收服这鳖精也不急这一时，又兼酒劲快过，身上已渐渐赶到冷气，慢慢按着原路返回。
凌天策在岸上早已经等的不耐烦，心里挂念着鱼老汉，不过又想鱼老汉本领高强，小孩心性坐不住，只能来回走动。鱼老汉忽地从冰窟中出来，凌天策赶紧将岸上衣服给鱼老汉披上，又把葫芦中的剩酒给了鱼老汉。“天策，以后你又伴了，爷爷年纪大了，寒冬之际一天顶多也就下一次水了，今天爷爷想个法子，将那鳖精引上岸来把它给收服了”爷俩一步一步往村子里挪，凌家兄弟早已听说此事，并着鱼老汉在凌老二家吃了一场。“鱼大叔，今年咱们村子触了什么霉头，自炎夏到入冬，邪门事已经两个了，前有黑夜掌掴凌进，现在又有诡异黑轿”凌家兄弟说道。
“妖孽丛生，国运不详。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鱼老汉说道。
“那这黑轿是什么个东西？”凌家兄弟问道。
鱼老汉把这两天的查验情况说了，又接道“这个鳖精，我看应该是黄河之物，待到明天我将此物收服，可以做天策的玩伴，将来也或许有大用”鱼老汉说道。
“妖物常在身边，会不会对天策有所危害”凌家兄弟担心道。
“这倒不会，再有几年，天策学了我一身本事，倒也无妨”鱼老汉道。
众人心里欢喜，“天策，还不来谢谢你鱼爷爷”。凌天策正抱着一个鸡腿啃着，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了什么，众人大笑“这孩子，就知道吃。”
稍待片刻，轿中人又哼一声，引路童子继续往前，待到轿子到了鱼老汉所部北斗七星之处，鱼老汉左手捏法决，发动阵法，只见阵内已燃起熊熊烈火，并隐隐有雷声响动。鱼老汉料到寻常鬼物无论是幽冥之物还是鱼鳖蛇狐乃至树木成精，皆怕烈火与奔雷。四个抬轿女子在火中也不逃跑，轿中人再也不说话，大火顷刻间已燃烧完毕，。鱼老汉从树上爬下，仔细翻看四个女子，细查之下大吃一惊，原来这四个女子也是木偶所制，黑轿只余了轿杠却并不见轿中人，鱼老汉叫声苦也，抬眼看去那引路童子已不知所踪。
鱼老汉心中已有计较，当下把阵法所用之物、残缺木偶收拾了，直接回了祠堂。待到第二日，凌天策已经早早赶到祠堂，向鱼老汉询问黑轿之事，鱼老汉把昨夜之事说了。
“鱼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
“天策，黑轿在我看来，应该不是幻术师所为，可能是山野蛇狐之物幻化成人形，这几日这黑轿来来往往直奔槐树林，只要我们依着黑轿的路线查看，定能有所收获”鱼老汉话罢领着凌天策已经出了祠堂。祠堂离着槐树林本就不甚远，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昨夜所部阵法之处，鱼老汉心道这槐树林虽然靠着村庄较劲，人气兴旺，但也不知道这槐树林存在有多少年了，林中槐树粗者两三个壮汉都不能抱的过来，细者也有小孩胳膊，林中夏天时遮天蔽日，此时已是寒冬，抬头向天望去，但见树干枝枝丫丫好似苍龙身躯，寻常时日村民除了到这捡些柴火倒也少来，地上枯草遮的连路也看不着，不过这也省了爷俩不少事。爷俩只寻着引路童子的脚步直往林子深处。爷俩慢慢往前，已经出了树林，再走片刻却已经到了村子的坟地。“天策，停吧，我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天策，我给你讲讲槐树吧”鱼老汉说道。“槐树在咱们村子里大都用来做些桌椅板凳，只因槐树在咱们寻常农家已算得质地较硬，做了家具又耐用，槐花、槐根、槐叶叶都可以入药，槐树在咱们朝廷也常常和高官厚禄类比，比如槐鼎、槐位、槐卿、槐第。当然了槐树的槐字不甚讨喜，左木又鬼，乡间愚民都说槐树容易招鬼，这也算是大缪之言。现在正是寒冬，蛇狐狡兔之类就算幻化人形，也不会轻易出没，我看那黑轿从槐树林东直接到槐树林西来，应是村东河中之物，昨晚我看那黑轿似是龟壳，前面那引路童子才是真身。自老辈传言，村东大河与黄河想通，我看着鱼鳖也不是村东大河之物，应该是黄河之物，在黄河中也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只是奇怪怎么就跑到村东的大河来了。不过这精气到槐树林来，我却知道缘故”。
“鱼爷爷，是怎么回事啊？”
“那鱼鳖到槐树林来，一是为了坟地中有些阴冷之气，定是在月满中天之时吸取月华、阴气，二是想借下槐树林的元气，槐树林中大树参天，再假以时日说不定我们村子就会有会走的大槐树了，哈哈哈”鱼老汉笑道。
凌天策初时听到会走的大槐树，有点害怕，但是看鱼老汉哈哈大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觉心安。
“天策，走，先回家拿点东西”鱼老汉说道。
鱼老汉带着凌天策回到祠堂，从屋里拿了一葫芦酒和百宝箱，又直奔村东大河。爷俩沿着河边慢慢查看，“天策，仔细看了，但凡看到河上有冰窟就和我说”。北方天寒，大河早已上冻，鱼老汉算准鱼鳖即便成精，从河底也不会凭空上来，定会打开冰层上来，经过一夜冰窟虽已重新上冻，但也大致能够看的出来。爷俩沿着河边看了一圈，终于在岸边垂柳树的最南边看到了一处冰窟，鱼老汉把冰窟重新砸开，喝了一葫芦酒，从百宝箱中取出先前抓鱼用的猪脬，又取了自己许久不用的齐眉棍，转身跳到河里。
凌天策在岸上只好等着，单表鱼老汉进了河底，鱼老汉一个猛子跳进河中，直直向河底沉去。鱼老汉自小练得夜眼，黑夜视如白日，但是在水底也只能看到身边三四米，三四米之外尽是黄色河水再也不能看清，鱼老汉猛憋一口气，也大致能撑得小半柱香时辰。鱼老汉不慌不忙沉到河底，边踩水边看周遭情形，村东大河冬日水也枯浅，水底倒有不少大鱼四处游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鱼老汉胸口憋闷匆忙拿出猪脬猛吸一大口气，继续前行，终于鱼老汉看出蹊跷，前面河底隐约有个大坑，黑黢黢地不知多深，周边都是旋涡，鱼老汉心中一凛，但也自恃水性高深又身兼幻术，倒也不甚害怕。鱼老汉一个猛子扎到大坑中，继续往下，坑中大鱼较之先前更多，水温也比旁边较高，鱼老汉瞪大眼睛往下看，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底下，鱼老汉心想收服这鳖精也不急这一时，又兼酒劲快过，身上已渐渐赶到冷气，慢慢按着原路返回。
凌天策在岸上早已经等的不耐烦，心里挂念着鱼老汉，不过又想鱼老汉本领高强，小孩心性坐不住，只能来回走动。鱼老汉忽地从冰窟中出来，凌天策赶紧将岸上衣服给鱼老汉披上，又把葫芦中的剩酒给了鱼老汉。“天策，以后你又伴了，爷爷年纪大了，寒冬之际一天顶多也就下一次水了，今天爷爷想个法子，将那鳖精引上岸来把它给收服了”爷俩一步一步往村子里挪，凌家兄弟早已听说此事，并着鱼老汉在凌老二家吃了一场。“鱼大叔，今年咱们村子触了什么霉头，自炎夏到入冬，邪门事已经两个了，前有黑夜掌掴凌进，现在又有诡异黑轿”凌家兄弟说道。
“妖孽丛生，国运不详。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鱼老汉说道。
“那这黑轿是什么个东西？”凌家兄弟问道。
鱼老汉把这两天的查验情况说了，又接道“这个鳖精，我看应该是黄河之物，待到明天我将此物收服，可以做天策的玩伴，将来也或许有大用”鱼老汉说道。
“妖物常在身边，会不会对天策有所危害”凌家兄弟担心道。
“这倒不会，再有几年，天策学了我一身本事，倒也无妨”鱼老汉道。
众人心里欢喜，“天策，还不来谢谢你鱼爷爷”。凌天策正抱着一个鸡腿啃着，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了什么，众人大笑“这孩子，就知道吃。”
@濋濋夭夭 2018-08-11 22:40:38
楼主写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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