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重发——我去边疆看病的故事《麦地骷髅》

楼主:紫芝翁 字数:386946字 评论数:225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我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觉得机会难得事不宜迟,我得赶快想办法趁着大雨逃出去才行。
从哪逃走呢?原路返回肯定不行。
我抬头看到墙顶的窗户,唉?就从窗户里爬出去吧!
我蹑手蹑脚爬上一辆机车头,身体往前倾,手可以扶到窗框边,轻轻打开窗子,发现窗子比外面的院墙高一点点,不幸的是窗户离墙还有大概两米的距离,更何况墙上还有铁蒺藜。我无法从窗户直接爬到院墙外面去。
还好库房里有梯子,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轻手轻脚下了机车,去拿靠在墙边的梯子,这是一架铝合金做的人字梯,特别轻,然后我人先上车,再把梯子举起,从窗户里放了出去,
这一切我都尽量做得悄无声息,就是刚开始梯子从窗框滑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磨擦的声音,吓得我心里一惊。幸好没有惊动狗叫。我便将一只手垫在窗框和梯子之间,一寸一寸的挪动梯子,终于感到梯脚落到了外面的地面上。
我喘口气,感到稍稍轻松了一下。
紫芝翁2018-11-04 09:10:2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铁蒺藜铁蒺藜,墙顶的铁蒺藜该怎么办?我可不能徒手攀过去。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道屏障了。
他妈的这些死金属真可恶!我从未觉得这些铁蒺藜是如此狰狞可怖!
好办!
我突然看到旁边的一节车皮里有一堆麻袋,大概是装过化肥和粮食的。翻过窗踩上梯子,我把两条麻袋铺在铁蒺藜上。小心翼翼地跨过墙头,又拽着被铁蒺藜勾住的麻袋,顺利地翻出了墙外。所幸这一切都没有惊动那条蠢狗。这得多亏老天爷的帮忙。
怕惊动那条狗,我向庄院侧面跑了100多米,顺着一道低矮的坡势才弓腰向来路跑去。穿过那排树林,迈开脚步向前直冲。
大雨如注,脚下田埂湿滑,幸亏田埂上长满了青草,要不然在这样的泥地里奔跑一定很难。湿透的裤子紧紧地粘在腿上,跑起来有些不方便。我喘着粗气,可是一刻也不敢停,生的喜悦为我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奔跑的力量,尽管我的肺干裂的就要炸开。我仍然让它超负荷工作着。
紫芝翁2018-11-04 09:21:2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不时看看后面有没有人和狗追上来,但除了雨幕和风雷声,那座庄园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甚至庆幸的笑了起来,我是怎样从狼窝里设计脱身的呀!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万想不到我会在身陷绝境时这样灵机多变。
看看离前面的公路也不远了,此刻在我眼里,那真是一条生的希望之路,只要到那里搭上车,我就可以说基本安全了。
刚到马路上,我就拦到了一辆面包车,车里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是司机,看我一幅狼狈相,很是惊讶,又带着些警惕。我当时也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解释我的这幅惨相,只好讪讪地笑着说,我迷路了,能不能搭你的车送我回T城,我可以给你车费?司机说他不去T城,但是可以送我到去塔T城的公交站。我说行行行,到那就可以了。
紫芝翁2018-11-04 09:42:5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就这样司机送我到了我来时停留过的那个公交站。下了车我塞给司机几百块钱,但他摆着手说,不要不要,没什么的顺路而已,神情严肃而凛然。说着就发动车子掉头走了。车上的另一个男子就一直用在路上时就好奇地瞅着我的眼神,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他们走了之后,看着这处小小的公交站,我心里哑然失笑。仅仅才过了几个小时,站在这同样的地方。我的灵魂却经历过了一次生死的洗礼。
坐上了去塔城的公交车,我人生的车轮也行驶在了安全的道路上。
回到小旅馆,脱掉衣服躺在沙发上。我整个人彻底虚脱了。
总感觉这事还没完。我的心又慌乱起来。一种后怕的情绪蔓延开来。那两个人毕竟只是暂时没有发现我。等雨停了他们看到屋子后面的梯子。一定会发现有人私闯过他们的禁地,窥见了他们的秘密,进而追查我的行踪杀人灭口。想起麦地里那几具骷髅的情形。我觉得杀人凶手不只有他俩。一定有很多人,才能把那几个受害者按倒在地上。
他们到底用的什么方法,把人肉刮得那么干干净净?天哪!一定是用的某种化尸水。我的脑海中立刻翻现出某些电影里的情节。那么那些尸骨底下的黑渣渣其实是没有被腐蚀干净的碎肉!亏我当时还蹲在旁边看!我的胃里立刻感到一阵恶心不适。
后怕再加上劳累过度,躺在沙发上的我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发生这种事后我当时只想早点回家。离开T城越远越好,越远,就感到越安全,才会彻底摆脱恐惧。可这事这么蹊跷离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清楚。
组织了一下思路,我拿出了手机。。。
紫芝翁2018-11-04 10:00: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带着警察去了白天我去过的那座庄园。他们相当重视这件事情。出动了很多人,不只有派出所的,还有持长枪,看穿着很像特种部队的,我也认不清楚,可能是武警吧。
当时雨已经停了,那几具骷髅还在原地。他们留下一部分人在那里拍照勘查。大部人马悄无声息地溜过去包围了那座庄园。之前我提醒过大家说门口有狗。他们大概从两侧绕了过去,从后墙翻入。并轻松的擒获了那两个人。我一直站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由两个战士持枪保护着。
紫芝翁2018-11-04 10:17:2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在一阵狗叫声,呼喊声大作之后,铁门一声响,战士押着那两个人出来了。我躲远些看他们过去,心上一阵轻松,想着这下可好,我的危机解除了。
这时有一个看似领导的中年警官走了过来,伸出手要跟我握手,我受宠若惊地跟他握了握,他的手很热很有力,我其实还是感到有些腼腆的。
“小伙子,真的太感谢你了!”领导笑呤呤地对我说。
我缩缩脖子,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差点栽在他们手里,你们为民除害,我还要感谢你们呢!”
“呵呵。”听我这么回答,领导笑起来,声音很爽朗。
“小伙子挺勇敢的嘛。”他夸赞道。
我明明在发抖,他却这么说,是在鼓励我吗?
“也很机智,累了吗?这一天也够你受的!”领导换上关切的语气问。
“不累,一紧张一高兴,我现在挺精神的。”我勉强笑着回答。
那领导看了看我,说,“那就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这么大的案子,局里面很重视,要求今晚就开会作部署。还要请你配合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啊?我心里有些老大不愿意。其实我很累了,很想回去睡觉。
“那好吧,我跟你们同去”。嘴上我却这么回答。
紫芝翁2018-11-04 10:18: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就跟在人群后面,和他们一起快速的返回了马路边,坐上车去了警局。
在警局里做笔录的时候,我强自镇定,但叙述经过的时候还是嘴唇哆嗦,气息虚脱,说不岀一句连贯的话。
“别怕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慢慢说。”给我做笔录的美女警察温柔的说。
他们不安慰还好,这么一安慰,我倒没骨气地哭了。
“你打电话叫你家人来陪你好不好?”
“不不,我不打,我不要麻烦我爸妈。”
美女警察和另一位做笔录的警察哥哥嘴角一笑,互相递了个眼色。
我感到有些丢人,毕竟也是这把年纪的大小伙了。就赶忙稳住情绪,默默的深呼吸了几口。
做完笔录出来后,我站在走廊里,看到拐角处为我做笔录的美女警察跟那个领导窃窃私语,一边不时看我。我就听到领导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说,“这样吧,我们先派个人陪护,小孩看上去吓得不轻。”
紫芝翁2018-11-04 10:19:1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事后他们把我安排在了部队所属的招待所里,并安排一名警卫和我同住,保护我。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种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的感觉。
我的警卫员,看上去比我大几岁,个头比我高些,身子骨当然也比我壮实很多。穿着迷彩制服,显得特别英武帅气。相貌也长得非常英俊。。。至少以我的审美标准看来是这样。他肤色稍黑,我觉得那应该是平日训练时被太阳晒的。浓黑的眉毛,双眼皮,朗目星眸。鼻梁不高而两翼轮廓匀称。嘴唇微微有些发干,想必也是白天辛苦训练造成的。
听领导说他是来保护我的,我就对他由衷产生一股感激之情。以前没近距离接触过解放军,看着他那一身酷酷的制服,我不免偷偷多打量他几眼。当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惊讶的睁眼细细的将我打量。我知道这是我外貌奇特的缘故。领导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试着打破沉默,走过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他一杯,说,“兄弟,喝点水吧。”他双手接过,连说了两声谢谢。
紫芝翁2018-11-04 10:20:0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就笑问,“怎么称呼你?”
“哦,我叫詹台勇珠。”他态度很随和的答道。
“唉?是复姓吗,詹台是你的姓吗?”我问道,顿时来了兴致。
“是的。”他点点头。
“我以前还没有听过这个姓,是哪两个字?”我好奇地问。
“我写给你看。”他就走过来跟我并排坐下,掏出手机,在上面划那两个字。
“原来是这两个字呀,真。。。挺酷的。”我笑着说。
我就细看他的脸,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到与他的姓相符的独特之处。
他更好奇地看着我的脸,和眼睛。
我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打量我,尤其是刚见我的人。
他笑笑说,“我的这个姓是很少见的,我在外面这么多年还没有遇见同姓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盯着我问。
“我叫罗泉泉。”
我们又四目相对。
我讪讪地笑笑,低下眼皮转头不再看他。
“你戴了美瞳吗?”他问。
“没有,我得了一种特殊的白化病,所以眼睛才是这样颜色的。”
这话我已经向无数人解释过上千遍了。顿了一下我反问他,“是不是看着特别怪?”
“第一眼有些。”他向后仰仰身子,语气诚恳地回答。我听不出有虚伪的成分,不像有些人会立刻假意的否认。
“不过越看越觉得有特点,像精灵一样的。”他笑着追加一句。
我把头偏过去说,“没有啊,你看我的耳朵不是尖的,精灵的耳朵不都是尖的吗?”
“耳朵尖了反倒不好看,那跟人类的差别就大了。”詹台呵呵笑着说,然后又盯上我的头发,问,“你头发也是天生这样还是染的?”
“当然是天生的。”我有些泄气无力地回答。
每次碰到陌生人,他们都会问我这两个问题,我已经厌倦于回答了。
紫芝翁2018-11-04 11:06:4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们就都转过身子,看着各自的前方,暂时沉默了一会。
“你一个人怎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这次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目的的游荡。”我说。
我还真的给他说不清我去那里的目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个像样的理由。
他眼睛中露出好奇的疑色盯着我,我摆出一脸茫然和真诚。他呵呵笑了两声。
我被他这笑声整得有些不自在,就说,“真的,我就是想去看看风景,碰巧就遇到了这样的事。”顿了一下我又说,“冥冥中这一切或许都是上天注定的吧。”
他大概是相信我的话了。双手朝后撑在床上,自个沉思了一会。
“你给我说说详细的情况吧,你当时是怎么遇到他们又怎么逃出来的?我还不太清楚。”他坐正身子,又面朝着我问道。
我心里慢慢沉静下来,想着免不了还得把故事再讲一遍。就把当天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紫芝翁2018-11-04 11:11:5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讲到麦地里那几具骷髅的情况,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认真。然后我就跟他讨论起犯罪分子用的化尸水到底是哪种化学品。我不懂那些,都是听他在说。
接着我又讲到在庄院里的遭遇,讲时我的心虽然在突突跳,但表情和口才上就禁不住开始渲染起来,天生一张说书先生的口。他的表情随着我的讲述,时而认真的睁大眼晴,时而专注的皱起眉头。当我讲到危急的时刻,反而停下来,吊他胃口。他就急切地问我,那你怎么办,那你怎么办?后来呢,你躲好了吗?他们没仔细找你吗?狗没有对着你躲的轮胎那里叫吗?
我就一边讲述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最后他说,“那狗肯定不是一只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如果是我们大队里的警犬就一定能找到你。”
我鼻子里嗯嗯的应承着。心里想,那还多亏不是你们部队里的警犬!
紫芝翁2018-11-04 11:37:0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那后来呢,你又怎么逃出来的?”
我把之后的经过也跟他说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就流露出不敢相信和膜拜的神色。我也顺势扬扬下巴,有些骄傲地回视着他的目光。
“那你真是临危不乱,足智多毛(他发音不准,就是毛)。”他佩服地说。
我本想就这么接受他的夸赞的。但心上更多的还是想让他知道,当时情况是多么危急,而我又是多么的慌怕。
“怎么不乱啊,我当时都吓死了!”我着重语气说。“心里的那个慌张,你是没有体验过!”说到这,我的身子又发抖起来。
“体验过呀,我们特战队员经常经历这种情况的。”詹台身子向后一扬,换上一点自豪的口气说道,“我们也是经常和死神打交道的。”
“唉,你讲讲呗,你们怎么和死神打交道的?”我好奇地问。
“不可以讲!”詹台突然认真而煞有介事地说。“咱们部队有规定,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问的不能问,这是军事机密不能向外人透露。”
紫芝翁2018-11-04 13:02:5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听了他这话就有些老大不乐意。
“那你刚才怎么还向我问了那么多问题?”我质问他。
“我们执行任务的也多少知道点情况,只是向你了解具体情形而已。”他很随意的答道。
我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但是不甘心,我这个人从不吃亏的,就想报复他,于是说,
“别故弄玄虚了,你这么年轻,看样子是个新兵,肯定没执行过什么重大任务。”
“什么!”他身子向后一倾,激动起来,说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第四年的老兵了好不好,从前年开始我就执行任务了,参加过无数次重大任务呢。”
“你都当了4年兵啦!那你几岁开始当兵的?”
“十八啊,高中毕业当的兵。”
“那你今年22岁了?”
“嗯。”
紫芝翁2018-11-04 13:15:0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看着他认真问,“那你开过枪吗?”
“当然开过,你这话问的!”他鄙夷地瞅我一眼。
我着重道,“我是说开过枪打人!”
“当然打过。”他骄傲答道,“不过那些都是恐怖分子,民族分裂势力和极端宗教恐怖分子。”
“就是传说中的三股势力吗?”
“没错,就是他们。”
“那你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吗,就像我所经历的?”
“当然经历过,切,那都是家常便饭!”他骄傲地随意答道。
切!这次是换我生气了,人家刚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我是在很严肃很认真的跟他谈这个话题呢。他倒好,把死亡说的那么轻巧随便,真是跟他话不投机!
紫芝翁2018-11-04 13:50:3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哼道,
“那是你们人多势众,个个有枪,还穿着防弹衣,有组织有预谋,有时还纠集一大帮子人民群众,提锄头扛铁锹,浩浩荡荡开进山去,为的就是剿灭几个小毛贼,怎么能跟我遇到的情况比?”
他仔细地把我端详了几眼,似乎看出我生气了,笑了起来,说,“好了好了,怎么了,怎么把嘴嘟起来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拍我的后背。
我其实没那么生气。
然后詹台皱皱眉头说,“怎么刚才你说的话我听着挺别扭的,有组织有预谋的,说的我们跟恐怖分子似的,我们那不是发动人民群众嘛。”
我突然有点自责,我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习惯了,一直改不掉这个坏毛病。他们为了人民安全冒着生命危险跟恐怖分子战斗,而我却在这里说风凉话,真的不应该。就说,“抱歉,我没说你们是恐怖分子。。。我习惯了说反话,有时候我这个人嘴刻薄的很。”
“没有,我觉得你说话很有趣,滔滔不绝不卡壳,像打出一梭子子弹一样。”詹台笑迷迷地说。
紫芝翁2018-11-04 13:52:57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们说了这么久,其实夜己很深,我有点困意袭来,就对他说,今晚就聊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我们都休息吧。他说,你睡吧,我不能睡,我要等到明天早上有人来换我,我才能回去睡,我现在还不困,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两天两夜不睡觉。
我做岀个瞠目结舌的动作给他看,说,“那你真是一位钢铁战士!”
听到这样的赞誉之词,他显得颇得意,胸脯一挺说,“练出来的。”
这是个爱逞强爱虚荣的主儿,我心里笑着想。
可是我在睡觉,他在站岗,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说,没事的,你就躺着休息一会吧,我不会向你的领导告发的。这里本来就很安全了,再说即使那两个人有同伙,他们也不可能今晚就来找我呀,你说对吧?
他挠挠头,似乎被我的说辞打动。
“那好吧,我也躺一会。”说着他也坐到对面的床上,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一把手枪,很酷的把弄起来,得瑟地瞥我一眼,吹吹枪囗,又别了回去。
紫芝翁2018-11-04 14:26: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我很讨厌他的动作,但艳羡他的那把枪,很想过去摸摸,但又觉得那可能也是违规的行为,会被他拒绝,就打住这个念头,开始脱衣服睡觉。
我躺好后,看到他并没有脱衣服,而是就那么直挺挺地和衣躺在床上。就好奇地问他不脱了衣服睡吗?他说虽然他可以躺下休息,但他得随时待命处理突发情况,叫我睡我的别管他。
看他这样,突然有种亲切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以前只在书本上读到过,说人民子弟兵是最可爱的人,现在居然因缘巧合能让我遇到这么一位战士。我心里对他真是既敬佩又感激。
紫芝翁2018-11-04 14:28:25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天早上并没有新战士来换詹台的班。到了8点多还没有人来,我和詹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一会,昨天的那个领导来了,他跟我们解释了一下情况,说白天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周严,就让我一个人待着,不要出大门乱跑。詹台白天要去他宿舍休息。叫我无聊了可以看电视。到了晚上再由詹台陪护我。
听他这么说,我当然没有意见,连连点头应诺着。
我和詹台握握手,简单的跟他说了声谢谢。他也叮嘱了我几句。我俩的态度很客气,跟昨天刚见面时一样。领导带他走的时候,我又冲着他们的背影说,多谢那位小战士的保护,他真的很尽职,一晚上都站在门口没合眼。那领导转过身,点点头朝我微笑一下。我赶忙闪进房间,差点笑出声来。
紫芝翁2018-11-04 14:58:2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这几天我就一直住在部队招待所里呢。渐渐有些过意不去。在这么安全的地方住着,心中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大半,我不想再麻烦公家了。
我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领导,领导叫我不要有这个心理压力,我可以多住几天的。我是重要证人,警方有责任保护。我听了之后有些感动,同时心中也暗暗高兴。因为这几天来,我和詹台混得很熟,毫无防备地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契好友。按理说他那性格爱吹牛又爱得瑟,我之前挺讨厌这种人。。。
他给我讲了一些他当兵的经历和执行任务的故事。领着我去吃饭,玩训练场地的坑,绳,梯,杠,墙,蓝球,乒乓球,还有健身房的各种器材。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看电视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能在陌生的城市交到一个好朋友,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
紫芝翁2018-11-04 16:00:4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可是一直待在招待所里,我有些发闷。昨晚我就想了个主意,跟领导撒谎说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专家到了,让我今天过去。领导没怀疑,同意我岀去就诊。但是外出依然要由詹台陪护。我暗暗震惊,没想到警察这么好骗。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詹台,但没说我是撒谎的。大不了真的跟他去医院走一走,到时候我再编个理由蒙混过去就行了。詹台听到这个消息显得特别开心,他说保护我如同给他放假,平时很难请到假去外面玩的。我笑着说那好啊,你就多陪我到外面走走,反正我也正好缺个导游呢!
紫芝翁2018-11-04 16:31:15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