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快乐雨村沙雕养老生活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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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快乐雨村沙雕养老生活合集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6:00 发布在 瓶邪
跪求度娘别吞了,我这么根正苗红一社会主义三好青年(´°̥̥̥̥̥̥̥̥ω°̥̥̥̥̥̥̥̥`)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6:00 发布在 瓶邪
转自lof宅橘喵,雨村沙雕日常,今天也是为瓶邪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ω°̥̥̥̥̥̥̥̥`)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7:00 发布在 瓶邪
别问,问就是爱惨了老张喝醋
雨村沙雕日常,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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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那张欠收拾的脸从门缝里露出来的一瞬间,我连怎么毁尸灭迹拖后山在哪挖个大坑埋了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
“…”张海客说,“你好。”
“再见。”我作势要关门。
“等会儿!吴邪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你再这样我要叫族长了!”张海客死死抵住门叫唤。
“我信你个姥姥!你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鬼晓得这次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想让我们家小哥给你擦屁股,做梦!”我破口大骂,整个重量压在木门上,经受风吹日晒的木板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哀嚎。
“这次是别的事儿!你先让我进去…”
我冷笑道,“别的事儿不会在电话里说?非得上门?引狼入室我可做不出来,请回吧您。”
“真不骗你,”张海客想解释,“跟族长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
我一听就乐了,“找我啊?”张海客忙不迭点点头,“那就更没好事,快走走走,别逼我放狗咬你啊!”
张海客听完就急了,脚抵着门缝卡进来,“咱好好说话行不?我保证这次真不坑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我给你面子,你把我往火坑里带?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
“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说完…!”
“哎嘿我就不听,连你们族长的话我都爱听不听,再不走我真放狗了啊,半人高的狗,吓都吓死你!”
“我呸你哪来的半人高的狗?别以为我没看见院子里那条狗崽子,肥的跟球似的。”
“关你屁事!爷乐意喂的怎么着?”
“你…!”
“吴,吴先生!”
我一楞,手顺势松了下来,张海客趁机撞开门,领着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走进来。
他站在院子里掸衣服上的泥灰,少年畏手畏脚站在他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偷瞄我,活像只小灰鼠,我看了看大的,又看了看小的,眉头渐渐沉下来。
“拐卖小孩?你什么时候开始干这种勾当了?”我嫌恶的问张海客,“不怕进局子吃牢饭?”
“…”张海客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出乎意料的没有回怼我,只是把身后的小孩提到自己跟前,“你让他自己说。”
小孩看起来处在少年和青年的过渡期,个子窜的很高,几乎跟我差不多,棱骨分明,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像个正经人。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有些急切地看向张海客求救,结果这货撇过头权当看不见,急的快哭了。
这就不太好,毕竟是大人的矛盾,扯到小孩身上就显得我不懂事了,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你叫什么名字?来找谁的?”
“他姓张,今年刚满18,跟我一样是属于张家在海外的血脉。”张海客说,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的看了我一眼,“要不是他求我半天,我才懒得过来。”
“你住嘴。”我微笑着对他道,又问那张家小朋友,“你是来找张起灵的吗?还带了东西来,去吧,你们族长在里屋,张海客就不用进来了,赶明儿我在门口竖块牌子,张海客禁止入内。”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7:00 发布在 瓶邪
对于这种情况我几乎已经习以为常,早几年也出现过,张家新一代的孩子从小就听老一辈的讲他们族长的英勇事迹,从前是找不到真人,只能在脑子里幻想幻想,现在真人不仅出现了,还跟我一块儿住在小山村里,好家伙,带了一堆东西马不停蹄赶过来只为一睹族长的飒爽英姿,那段时间门槛都快被踩烂了,气的我差点在门上喷白漆写上“张家人禁止入内”。
那小孩还是没动,并且看起来更急了,手足无措的跺脚。
“不,不是的!我不是来找族长的!”
他猛地一嗓子嚎出来差点把我吓得一哆嗦。
张海客绝望的捂住脸。
“我是来找您的,吴先生!”张家小孩喘着粗气,抿了抿嘴巴,“我,我一直很仰慕您,做梦都想见您一面,所以就去求客叔,求他带我来见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请您收下。”
“哦…好,谢谢啊。”
我眨巴眨巴眼机械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礼盒,半响才反应过来问他名字,“你叫什么?”
小孩不说话了,这时候张海客从旁边插嘴道,“张家有规律,二十岁之前名字不外露,你看着随便叫就行。”说完他又小声嘀咕,“竟然会崇拜你,真不知道张家怎么会教育出这样的小孩。”
“哎我听见了啊,我还没聋呢。”我白了他一眼,用小拇指想想都能猜到那群老东西怎么抹黑我,只不过这个张家小辈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不仅不敌视我,还为了见我一面不远千里来这个小山沟沟,顿时有些欣慰。
“不能说名字的话,我就叫你小张吧,谢谢你来看我这个老人家,”我提了提手里的礼盒,“还带了慰问品。”
小张愣了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偶像的小迷弟,满脸的幸福都快溢出来,搞得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冷静点,丢人玩意儿。”张海客低声呵斥了一声,走过来赏了他一个爆栗,“要是被你爸看见你这德行,皮带都得抽烂。”
小张缩了缩脖子,眼角耷拉下来,小声说,“我错了,客叔。”
张海客点点头, “行了,人也见了,礼也送了,走吧。”
“这就走了?”我有些难以置信,这大概算是头一回张海客没带麻烦过来,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闻言翻了个白眼,指着小张道,“要不是这倒霉孩子吵着闹着非要过来,我能扔下手里的事务大老远赶过来跟你吵架?我闲的**?”
“说不准。”我认真道。
“…总之我很忙的,不像你那么清闲。”张海客懒得跟我计较,拎起小张后衣领就要往外走。
“叔!客叔!”
小张扒着门不想挪地儿,委屈巴巴地望着张海客。
“我能不能在这里待几天?就几天,完了我就回去,保证不惹祸。”
张海客被噎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抬起手就要打,“待你个头!我能瞒着你爸妈带你出来就不错了,还想着待几天?待几天干嘛,翻天啊?少废话,赶紧跟我回去。宠你还宠上天了,这小兔崽子。”
“叔…”
这就不能忍了,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张海客的手腕道,“这小孩在我这待几天,玩够了我亲自送他去机场,成不成?”
张海客诧异地望着我,讪讪收回手,从头到脚打量我,“你想干嘛?转性了?吴邪不是最恨张家人吗,现在还疼起张家小辈了?”
我被他阴阳怪气的调子烦的有些气恼,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张拉到自己身边,特别霸气外露地说,“这跟你没关系,怎么着,张家破天荒出了个我吴邪的小迷弟让你很没面子?跟小孩儿置气你也不嫌丢人!在我这儿怎么了,会被狼叼走还是被我卖了?再说还有你们族长这么尊大神坐镇,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吴先生…!”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没事儿,在哥哥这儿住几天,至于你爸妈那边就交给你客叔吧,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说完我瞄了瞄里屋的方向,又朝张海客抬了抬下巴,明目张胆地威胁他,“是吧,客叔。”
“…你够狠。”张海客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愤愤地瞪了我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自家的“小叛徒”,“平时白疼你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客叔…”
“慢走啊,有事没事儿都别来了啊。”我没心没肺地冲他招手,也不管他看不看的见。
送走了难缠的家伙,接下来就该好好考虑怎么安置这个小张。我开始有些头疼,毕竟刚才也是一时脑袋发热就把人强行给留下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也没和胖子还有闷油瓶事先商量,果然冲动是魔鬼。
“小张啊…”
“是!吴先生!谢谢您收留我,我什么都能干!”
面对小张闪闪发光的眼睛我捂住了心脏,受不了,心脏真的受不了,受惯了张家人的冷嘲热讽和白眼,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疯狂小迷弟把我砸的晕头转向。我迷迷糊糊领着他往屋里走,“我先带你见见你们族长,还有你胖叔。”
“好的,吴先生!”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7: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正坐在桌前剥毛豆,一抬眼见我领着个小青年走进来,停下来看着我们,随后微微一愣,我想他大概是注意到了小张的两根长手指,刚想跟他解释,就听见闷油瓶冷冷地开口,“你是张家的?”
我心里一抖,心想完蛋,他不会误会这是来找麻烦的吧?可别闹出什么误会。
“族长好,我姓张,是张家小辈,”小张不卑不亢地回答,似乎并没有被闷油瓶的气势影响到,我心下“嚯”了一声,心想这小伙子有前途,说不定日后能成大事。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我是吴先生的崇拜者,所以打算在这里住几天,造成不便请族长多担待。”
我这还没开口呢,这小孩倒好,直接帮我说了,闷油瓶闻言视线转过来看我,像是在确认,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总感觉瞒着家里人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他说想在这里待几天,我看他还小,一个人在外头不方便也不安全,就打算直接祝我们这儿,反正客房也多。”
闷油瓶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小张一眼,道,“和胖子说一声,今天他做饭。”
我愣了愣,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四个大男人的饭量可不小,我得赶紧跟他说一声,别把人家孩子饿着。”
我马不停蹄地就要往厨房跑,留下小张和闷油瓶四目相对。小张盯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跟闷油瓶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闷油瓶看了他一会儿,旁若无人地继续剥毛豆,“怎么来的?”
小张回答,“客叔带我来的,他说吴先生住在这里。”
“为了见吴邪?”闷油瓶又问。
“是的,我很喜欢吴先生。”小张说,坦然的不像话,“一直想见一见,见了以后发现吴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长的年轻,待人很温柔。”
闷油瓶手顿了顿,道,“父母呢?”
“父亲母亲都在海外,家在上海。”
最后一颗毛豆剥干净,闷油瓶把菜盆端起来往外走,看了他一眼道,“玩够了就回去,别叫人担心。”
“好的族长。”
胖子的反应倒是激烈很多,甚至听说小张是我的超级小迷弟的时候差点把饭桌给掀了,吓得我狠踹了他一脚让他冷静点,敢把桌掀了我就把他扔河里去。
“不错啊真不错,小伙子有眼力见!”胖子端着酒杯跟小张勾肩搭背,“没想到有朝一日咱天真也有姓张的小迷弟,来来来,跟你胖叔走一个!一口闷啊!嚯,这酒量不错!来再走一个!”
“哎行了行了啊,人家才十八,刚成年,你灌他做什么?”我伸手要去拦,小张突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登时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个倒的满满的酒杯。
“吴先生,我,我想跟您喝一杯,”他吞吞吐吐地说,脸有些微红,“可以吗?”
“哎哟,还害羞上了,啧啧啧,”胖子打了个酒嗝满嘴跑火车,指着闷油瓶道,“瞧见没,咱家小天真那是宝刀未老,小鲜肉都能乖乖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你说是不是,瓶仔?”
“瞎说什么玩意儿,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我嗔怒道,一转头又看见小张期待的目光,顿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踌躇。
“他不能喝太多。”一直没出声的闷油瓶突然开口道,“吴邪胃不好,你不知道?”
这就没必要了,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小朋友的好意,插在中间打太极,“没事,就一点,不碍事的。”
小张闻言脸色变了变,眼神也暗淡下来,突然放下酒杯有些颓然地坐回去,抬头看我,“对不起,对不起吴先生,我不知道您身体不好,还强迫您喝酒,是我太不懂礼数,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害,没事没事,都是小问题,你不用这么在意,”我软着语气安慰他,“不喝酒就不喝吧,这么多菜呢,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儿。”
胖子拉着闷油瓶喝结拜酒,闷油瓶偏着脸对着我,也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
还好之前小花和黑瞎子经常过来,客房设施都能随时用,我从柜橱里拖出被褥,还没转过身就被一双手接过去,闷油瓶径直抱着被褥去铺床。
我百无聊赖,站在床边上看他铺床单。
“他很喜欢你。”闷油瓶突然开口道。
我闻言笑了笑,手指划过柔软的床单,“还是小孩子嘛,现在喜欢我说不定图一时新鲜,等长大了就说不准了。反正张家人一直看我不顺眼,这么多年都快习惯了,张海客那家伙虽说讨嫌,但也没对我有多大的恶意。”
闷油瓶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僵硬,我弯下腰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些许凉意。
“这个不一样。”他说,“有真心。”
我之前还有些疑惑,按理来说难得见一个张家的小辈,闷油瓶理应比我更照顾他才对,却迟迟没有什么行动,这下我差不多确信了,这个闷瓶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坏笑了一下,去挠他的手心,“小哥,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喝醋了?”
闷油瓶一愣,淡淡的开口,“没有。”
“啧,喝醋了不是,还不承认。”我砸吧砸吧嘴道,“看到这么个又年轻的小辈喜欢我,不安了,感受到了危机是不是?”
“…”闷油瓶说,“没有。”
我撇了撇嘴,“喝醋就喝吧,还不承认,懒得跟你计较。”说完也不管闷油瓶什么反应,反正客房有他收拾,我难得落个清闲。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8:00 发布在 瓶邪
小张自从在饭桌被闷油瓶阻止之后心情似乎就不太好,我叫他去洗碗的时候还闷闷不乐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也不痛快,毕竟这小孩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别不高兴了,难得进山里玩一趟,开心点。”我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旁边,“还见着你们英明神武的族长,开不开心?”
小张点点头,声音还是闷闷的,“开心,和吴先生住在一起,很开心。对不起,吴先生。”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人说话呢?”我假模假样拍了他一下,“再这么垂头丧气的我可就不喜欢你了啊,也不带你上山玩儿了。”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眨巴眨巴眼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您愿意带我玩?真的吗?”
“明天吧,现在太晚了。”这一页总算是翻过去了,我松了口气,好在明天确实没什么安排,有时候陪这小孩玩一天。
小张看起来像是开心的忘了形,晚饭间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这么激动我反而有些不放心,反复嘱咐他晚上早点休息别胡闹,这才忐忑着回自己屋。闷油瓶已经洗了澡坐在床边擦头发,我走过去接过毛巾帮他擦干发梢上的水珠。
“睡了?”他问。
“嗯。”我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道,“明天我带小张去周边走走,爬爬山什么的,人孩子难得来一趟,山沟沟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也就好山好水还能看一看。”
“…”闷油瓶道,“我带他去。”
“嗯?”我有点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小哥你说什么?”
闷油瓶这次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带他去玩。”
我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前仰后合,“还说没喝醋呢,老张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坦率?醋味儿这么重。”
闷油瓶死守着他最后的倔强,死活不承认。我也不在意他承不承认,正经道,“别了,还是我来吧,你别把人孩子吓着,再说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你有什么担心的,都能当我儿子了。”
闷油瓶没说话,应该是在思考我说的,半响抬头道,“你想生,也可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哭笑不得,敢情这人根本就没听我说话,“算了算了不跟你胡扯,不许小心眼了啊,赶紧睡觉。”
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闷油瓶的小心眼,这个闷瓶子竟然为了阻止我第二天陪小张上山整整拉着我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三点多!!!这他妈人干事???
等我睁眼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这时候上山是不可能上山的,我有些愧疚,总觉得食言了不太好,正当我揉着腰走出房间的时候迎面撞上端着碗的小张。
“吴先生上午好!”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上午好,那个不好意思啊,我…”
“吴先生您饿了吧,我给您做了鸡丝粥和小点心,您快趁热吃!”
“谢谢,那个我…”
“这是我给您泡的茶!从上海带过来!味道很正,您尝尝!”
“好…马上尝,你先听我说…”
“吴先生!这是我早上上山摘的花!特别漂亮!送给您!您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啊…”
糖衣炮弹一顿狂轰乱炸我方直接头昏眼花招架不住当场嗝屁,怀里被塞了一大束花还有茶早餐,都不知道该先看哪一个。
小张眨巴眨巴眼看着我,“我先帮您端进去?”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忙摇摇手,“不用这么麻烦,就当在外头吧,我一会儿就去。”
小张点点头,端着早餐和茶往客厅走,这时候闷油瓶正好走进来。
“族长好。”他规规矩矩的跟闷油瓶打招呼。
“。”闷油瓶道,“你好。”
我没憋住笑了一下,闷油瓶往我这边看过来,我赶忙板正了嘴角装出一副我很正直完全没有嘲笑你的样子。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8:00 发布在 瓶邪
小张一共在我这里住了五天,第六天我起了大早开车送他去机场,闷油瓶放心不下,遂和我们一道。本来想住满一周,临时出了岔子,一天夜里张海客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骂骂咧咧叫小张赶紧滚回去,他爸要回来了,纵使孩子多不情愿也得乖乖收拾东西启程。
我们送小张上飞机,和他招手告别。
“吴邪,”闷油瓶突然道,“我喝醋了。”
我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早就知道了,你个闷瓶子还想瞒过我?”
“喝醋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不喜欢。”
“不想喝。”
后来小张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我的电话号码,时不时打个电话,也没什么要紧事,说说身边的趣闻,我有空的时候就会认真听他说,偶尔也会插一两句。
有一次我在洗澡,电话响了,闷油瓶看了一眼号码,我叫他帮我接一下。
“喂。”
“是族长吗?”那头的小张问。
“嗯。”闷油瓶道。
“族长好,族长您知道吴先生在哪吗?”
“…”闷油瓶说,“不知道。”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49:00 发布在 瓶邪
2.总是踢被子怎么破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51:00 发布在 瓶邪
唉。”

吴邪叹了口气,沧桑地望着天边。

“你能懂吗?你能懂我的无助吗?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我好难,我怎么这么难,本以为熬过了十几年漂泊的日子可以好好安定下来,我…你丫的死胖子好好听我说话!”他拍案而起,颤抖着手痛心疾首地指着对面的人控诉,“把酱肘子放下!放桌上去!你啥时候不能吃啊,非得这时候啃给我添堵?嘴还吧唧吧唧地啃,馋我呢这是?赶紧的,给我也来一块。”

“想吃直说,整这些拐弯抹角的干啥玩意儿。”胖子挑了个大的递给他,油光顺滑,酱汁鲜亮,吴邪揪准最肥的地方咬了一口,肉质饱满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嚯,真香!…哎不对,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胖爷我听着,”胖子揩了一把嘴边的油道,“咋地了,你说瓶仔每天晚上都抱着你睡觉?怎么个抱法?”

吴邪拿嘴叼着酱肘子比划,“就那样抱,胳膊和腿都搭我身上,”他突然有些发怔,喃喃道,“小哥他不会…想跟我那啥吧?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暗示?”

“胖爷我觉得非也,咱们瓶仔向来打直球,不整这些弯弯绕绕的,就你这小身子骨还用得着暗示?分分钟给你就地正法。”

“可能…小哥他比较含蓄害羞?”吴邪想了想,代入了张起灵含蓄害羞的表情,还是觉得不妥。“要不我去问问他?”

“怎么问?”胖子道,“问他‘小哥你是不是想睡我’?”

“…”吴邪说,“这样好像显得我很不男人。”

“那你到底想不想跟瓶仔睡觉?”胖子道,“难得瓶仔无依无靠流浪江湖几十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思考人生大事,正所谓是兄弟就陪他睡觉,天真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

吴邪冲他竖了个中指,“你丫的少哔哔赖赖瞎扯犊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句话。”

“胖爷金句,免费送你的。”胖子把啃的一点肉不剩的肘子丢进垃圾桶,随手抽过毛巾擦擦手,“你也别太放心上,抱着睡觉咋了,说不定瓶仔只是怕冷呢。”

“哦。”吴邪冷漠,“你怕冷会钻进自己兄弟的被窝里抱着他睡觉吗?”

“这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胖子凑过去笑的猥琐,而吴邪心里只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害,你要是实在心里别扭就直接跟瓶仔说,”胖子拍了拍他的肩道,“都是过命的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爽快一点直接提出来,就说你不喜欢他抱着你睡。”

吴邪挠了挠头有些为难,“不是,”他道,“也不能说不喜欢…”

“那你就是喜欢,喜欢就睡,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胖子嘿嘿一笑,“顶多就算个西湖小郎君,郎君呀~!”

吴邪赶在胖子开他的夺命腔之前躲回了屋。

张起灵洗干净碗筷放进橱柜里,洗了把澡,擦着头发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吴邪正坐在床边上,表情凝重眉头紧锁,活像尊雕像。

“小哥,”雕像突然开口说话,“我想跟你聊聊。”

张起灵点点头,加快了擦头发的速度,随意揉了几把。

“坐这里。”吴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张起灵听话地坐过去,床垫沉下来,两个人并排坐着,相顾无言。

“小哥…”

“吴邪…”

两人一愣,显然都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同时开口。张起灵当即改口,“你先说。”

吴邪攥了攥拳头,尽力让自己深呼吸放松下来。

“小哥,”他死死盯着张起灵漆黑的眸子,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我们…要不要更进一步?”

张起灵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靠,到现在还装傻,这个闷瓶子良心真的大大的坏。吴邪咬牙切齿地想,这不是逼他放下老脸么,他索性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道,“就是,我们要不要,试试,试试…”

“什么?”张起灵问。

吴邪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破罐子破摔地说,“试试跟我睡觉!”

“不是已经在一起睡了?”张起灵道。

“不是那个睡觉,”吴邪比划了一下,有些怪不好意思,老脸微红,“就,做点睡前运动的那种…”

张起灵反应过来,理解了他口中的此睡觉非彼睡觉,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眼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去拉吴邪的手,柔声问他,“你想要?”又道,“也非不可。”

“…?”吴邪懵圈,指着自己问他,“什么叫我想要?难道不是你想要还不好意说出来?”

张起灵很是无辜,“你说的,”他耐心的提醒他,“想睡觉,做运动。”

“呸呸呸!”吴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颤抖着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不是你天天晚上抱着我睡觉吗?我以为你想做那啥,又不好意思说,我才腆着张老脸好心替你说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抱着睡觉?”张起灵有些迷茫,认真的看着他解释道,“因为你睡觉踢被子,担心受凉,无法才抱着。”

“踢…踢被子?”吴邪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晚上睡觉踢被子?”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52:00 发布在 瓶邪
张起灵点了点头,看起来特别真实特别有说服力,“看过几次,”他道,“盖了又踢,只能抱着。”说完他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吴邪的错觉,总感觉自己有些不是个东西,人家好心好意帮你盖被子,为了不让自己受凉感冒还专门钻进自己房间抱着个大男人睡觉,没被膈应死还被当事人误会,以为人家馋自己的身子意图不轨,顿时羞愧的恨不得以头抢地。

吴邪缓了缓,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啊小哥,是我想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你抱着我睡觉是想…”

“想?”张起灵问。

“我以为你想要,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这种方式暗示来着…”吴邪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底气越来越不足,变成蚊子哼,“怕你不好意思,就想着我来提,原来是弄错了哈哈…”

张起灵看着面前越来越沮丧的人,眸子黯了几分。

“吴邪。”

张起灵突然叫他,去拉他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

“我骗你的。”

“嗯?”吴邪一愣。

“其实我想跟你睡觉。”他说,手攥的很紧,手心很烫,吴邪几乎要被烫伤,心跳的砰砰直响,又快又急。

“想和你做ai。”张起灵道,低下头吻他的指节和手背,软软的唇印在上面,却宛若印在他的心上。

“想过一辈子。”

吴邪愣愣地杵着,定定地望着他,满耳朵只剩下自己热烈澎湃的心跳,和张起灵语气清冷的话语,下一秒意识轰的一声爆裂开,飘飘忽忽飞出太阳系,整个人一瞬间软乎乎的仿佛躺在云层上,一切都显得不真实,怎么会,那个闷瓶子怎么会说这么直接的话呢,会不会是在做梦,他晕乎乎地想着,红晕在整张脸上铺开。

下一刻吴邪猛地蹲下来,手还被张起灵紧紧攥着,脑袋埋进大腿里。

“你犯规,”他闷闷的说,带着些埋怨的语气,“你偷跑。”

张起灵一个巧劲把他拉起来,整个人摔进自己怀里,塞了个满怀。怀里人还是不肯抬起头来,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脖颈处,酥酥麻麻。

“那要不要跟我睡觉?”他问。

“…要。”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53:00 发布在 瓶邪
TBC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3:53:00 发布在 瓶邪
3.失眠至天明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04:00 发布在 瓶邪
我看见三叔站在迷雾里,浑浊又厚重的雾气从他身后像只怪物张牙舞爪向我扑过来,张着血盆大口,雾气尽头看不清楚,也许是深渊,又或者是地狱。

我看见三叔张了嘴又合上,想在说些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见。

“三叔,你说大声点儿,”我挥手赶去眼前的迷雾,“我听不清楚!”

可当我喊完以后他变了神情,颓然又无奈,垂着手入定似的看我,最终和雾气一起散尽。

紧接着我又看见阿宁,一点都没有变老的阿宁,还是那么年轻强势干练,这次我能听见她说话。她咄咄逼人地问我,“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追过去?”

“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这次我听清了,却回答不了。

“对不起。”我说,我对不起谁?我跟谁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她看起来很生气,因为声音开始发抖,还带着女性的哭腔。

这就不太好办,我是一向见不得女人哭。

情绪一时间铺天盖地,哭的梨花带雨,“你为什么不能惜命!”

这要怎么回答?人生好难,我挠了挠头,女人么,含糊其辞的敷衍对她们毫无效果,可有些事情谁又能讲得清楚,这种时候我就很想抽烟,手往裤兜里扣了扣,空空如也,比我脸还干净,扣了半天只摸出些碎线头。

没办法,我摊了手特别真诚道,“我尽力。”

“你说话从来都不算数。”阿宁冷静的看着我,整个人的轮廓更加清晰,甚至能看见她脖子上狰狞暴起的血管,像盘根错杂的老树树根。

我突然眼睛疼,好像眼球血管也像她脖子上的青筋那般突出来,整个眼球像要炸开一样。我捂住眼睛想止住疼痛,手指摸到的一瞬间眼窝深凹下去,两个眼球腾空消失了一般。

我瞎了?

老旧的天花板吱嘎作响,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吊扇的重量,老鼠在天花板里四处逃窜,整的像小型地震。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睛,松了口气,眼球还在。

看样子是做梦,湿热的风一点都不凉快,我抖了抖汗衫,背后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汗还是冷汗,三叔和阿宁的脸还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抹了把脸,手心黏糊糊的都是汗。

凌晨三点,我在离沙漠最近的小镇宾馆里,梦见了早已死去和生死未卜的故人。

伙计们分散睡在隔壁房间,我靠着摄影师的身份分了间单人房,小旅馆条件不行设施简陋,服务却异常到位,别的暂且不提,光是小姐一晚上就打发了三四个,我这都快往火坑里蹦跶了,哪儿还有精力醉倒温柔乡?

妈的。

兜里还有烟,一个人睡就是这好处,也不用担心会不会熏着谁,小小的火星在黑暗中异常刺眼,火光照亮了我乌青的眼底和胡子拉碴的下巴。我半垂着眼吐出一口烟,白雾似的旋转升腾,又像梦里三叔身后那团张牙舞爪的迷雾。

还睡什么呢,我想,人一晚上不睡觉又不会死,而我明天即将踏入一望无际的沙漠,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不是个定数。

人活着又是图个什么呢。

我难得醒的比闷油瓶早。

月亮早已西斜,沉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还剩几颗星星撑着场子,一闪一闪放光明,周边寂静的很,万物都还睡着,鸡鸭鹅也睡着,我甚至能听见闷油瓶轻微的呼吸声,细微又绵长。

多好的夜晚,可我怎么就失眠了呢?

成功有一千个理由,失败有一千个理由,失眠也该有一千个理由,白日里睡多了,睡前精力过旺,很明显前两者我都不符合,而实际上我甚至在睡前喝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顺带被胖子嘲笑青春期小男生,还问我会不会长个儿。

那说不准,我特别认真的同他争吵,“二次发育懂不懂?”

发不发育不清楚,只是甜甜的热牛奶对我是半点效果也无。我坐在床上放空了身子发呆,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多年前的一个似曾相识的夜晚,也是同现在一般深夜失眠。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半躺下来加把劲酝酿酝酿睡意,整个人被冷不丁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一楞,有些反应迟钝,“小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闷油瓶眼神清明,浑然不像刚醒的样子,看着我道,“刚刚,怎么不睡?”

我心说信你个鬼,中途呼吸声就变了还当我傻子听不出来呢,但也懒得同他计较,估计是想看我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叹了口气,“睡不着,失眠。”

闷油瓶认真的问,“怎么办?”

我一时间有些气短,我失眠了你还问我怎么办?那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还能失眠么?故意气我不是?刚想发作又见闷油瓶悠悠道,“不然,做些睡前运动?”

我一下子给气笑了,心想确实有一个礼拜左右没和这闷瓶子做运动,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前几天闷油瓶刚巡山回来,又恰巧赶上收腊排骨的时候,我每天天没亮就得跟着胖子一道开着小货车去镇上收排骨,晚上得早早就睡,不然早上起不来,又得被胖子念叨玩物丧志,可怜我家老张一直憋到现在。

闷油瓶叫我一直不说话,亲了亲我的额头道,“骗你的,早些睡吧。”说罢就要抽身。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翻身骑上他的腰,居高临下的看他。

“怂了?”我道,伸手去摸,“就这枪上膛的状态你还想怎么睡?”

我能感受到他气息明显一窒,变得有些急促而强烈,坏心眼的又捏了一把,闷油瓶立马抓住我的手,问道,“你明天不早起?”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04:00 发布在 瓶邪
我知道他改主意了,麻利的脱掉上衣,“昨天收完最后一家,明天一整天睡床上都不碍事。”

闷油瓶扶上我的腰,手心滚烫。

热牛奶能不能助眠我是不知道,不过睡前运动倒是对我挺管用的。

毕竟两个人失眠总好过一个人失眠。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05:00 发布在 瓶邪
4.吴家门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10:00 发布在 瓶邪
西藏獚一夜之间突然不理闷油瓶了。

虽说是不理,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不理,闷油瓶端过去的狗盆吃得照样香,他发出洗澡的讯号也乖乖跳进盆里端正蹲好,绝不会出现甩毛溅周边一圈脏水的情况,日常傍晚遛弯也表现良好,只是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互动,就连闷油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盘着腿空出它以往最爱的专属窝窝也无济于事,自顾自趴在我脚边,瞧起来无精打采,活像饿了三天,又被迫和梦中情狗分离的苦情郎,而事实上它那下坠的小肚子差不多能和我的小肚腩一拼。

最先注意到这点的是胖子,那时候西藏獚撅着屁股对着我们吃饭,他筷子一指西藏獚的小屁股,又意味深长地指了指闷油瓶,语气一如既往阴阳怪气欠收拾,“胖爷我咋觉得,这两天狗崽子和瓶仔生疏了不少呢?是不是你俩关系暴露了,还是在人家面前做了什么狗子不宜的事儿,给人家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我呸,你丫的才做狗子不宜的事儿,”骂归骂,我还是瞧了瞧西藏獚,心里莫名打起了鼓,“可能是西藏獚这两天不舒服,赶明儿我带它去镇上宠物医院看看。”

“非也非也,”胖子大臂一挥,差点打翻一整碗鸡汤,“它昨晚上还在胖爷我怀里撒娇呢,和天真也照常玩儿,偏偏就是跟咱瓶仔闹脾气,以胖爷我多年行走江湖经验可知…”

“知你个姥姥,别有事没事瞎扯,”闷油瓶淡淡看过来,脸还是那副德行,也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的,鼓点子变得又急又多,不间断落在我心上,搞得我也开始莫名紧张起来,再仔细想想,这两天西藏獚确实对闷油瓶有些反常,敌意远远谈不上,但肯定是比不上以前一靠近又黏着的,“说起来也奇怪,会不会是我之前的训练起作用了,西藏獚也开始学会认人了?”

西藏獚吃完了食,磨磨唧唧蹭过来试图通过卖萌获得额外加餐,我嫌它蹭我脚踝痒的很,也不管会不会营养过剩给它夹了块用白开水涮过的排骨,西藏獚摇着尾巴叼过去吧唧吧唧地啃,没一会儿闷油瓶也照着我的样子涮了块仔排,西藏獚明亮的小眼睛滴溜滴溜直转,闻了闻面前的排骨,哼哼唧唧撅着屁股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留下我们哥仨面面相觑。

这就很尴尬。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10: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在厨房洗锅碗瓢盆,我想进去帮忙反而被赶出来,胖子占据了整个沙发,正在对非诚勿扰上的一众女嘉宾高谈阔论地点评,一会儿这个太胖那个太高,一会儿又说这个妆太厚一看就是假脸,整的跟他要去参加相亲节目似的。我站着瞟了两眼,发现实在提不起兴趣,索性端了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

西藏獚听见动静跑过来,我伸出手,它主动把头送到我手里求摸,我心不在蔫地搓了搓他毛茸茸的狗头,不禁感概手感还挺好。西藏獚被我撸了一会儿觉得还不满足,扭扭捏捏蹭上去,爪子往我脚踝上蹭,想让我抱。

这狗最近在掉毛,每次撸一会儿粘我一身狗毛,清理起来着实麻烦,我还在犹豫,它抬起头拿湿漉漉的小眼睛盯着我,没几秒我就溃不成军举双手投降,认命似的两手并用把它拎进怀里坐好。

西藏獚倒是惬意的很,我脑子里却一团乱麻,有一下没一下摸他的头,“唉,你说你这人…不是,这狗子,怎么就突然嫌弃人家了呢?人小哥带你散那么多步,顿顿加餐,你还嫌弃人家,良心呢?”

我把它翻过来正对着我,戳着他的小鼻子质问他,“小哥怎么就不能进咱家门了啊?你说,你说个理由,你看看,人又帅,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能文能武还会疼人,你说说,这么好的媳妇儿哪里找?哪里晓找得到?”

西藏獚哼哼一声不睬我,我继续苦口婆心同它讲道理,“再说我又不会不管你,你看四叔还不是过的有滋有味,你跟他学学,别看一天到晚挑咱老吴家媳妇儿的刺,听见没?”

小满哥耳朵动了动,偏过头看了我们一眼,懒得管,慢慢悠悠又转过去睡觉。

“听见了没啊?听见了就摇摇尾巴。”我还不死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跟条半大的狗死磕较劲,可能是晚上那碗鸡汤喝太多,一半进了胃一半进了脑子。

西藏獚尾巴直摇,挣脱了我的控制跳下去,屁股一晃一晃地回窝,留个冷漠的背影给我,似乎还夹杂着鄙视和不屑。

夜风起了,我打了个哆嗦,脑袋一下子清醒不少,顿时被我刚刚对狗讲道理的**操作雷的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虽说西藏獚已经开始慢慢开窍,但对于同行来说还是在启蒙期,听懂人话对他来说仍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我搓了把脸,还好院子里没人,不然我这把老脸可往哪儿搁。

我悻悻地拎着小板凳转过去准备回屋,一回头差点失手把板凳给扔了,闷油瓶倚着门框正往我这边看,动也不动,几乎察觉不到,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

“小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还心存一丝侥幸,另一方面也是怕被他听见我背地里叫他吴家媳妇儿,要是被他知道我这么占他便宜还不得弄死我。

闷油瓶想了想,说,“吴家媳妇儿。”

这丫的什么狗 屁运气,我恨不得当场以头抢地谢罪,但事已至此,想想该怎么拯救我弱不禁风的老腰才是当务之急。

正当我还在纠结该怎么补救的时候,闷油瓶向我走过来,走进院子里,月光洒在他乌黑浓密的头发上,镀了一层银,又像花白了头,恍惚间我以为闷油瓶变老了,头发白了,和我们一起走向岁月的终结,不存在抛下哪一个承受离别之苦。

我眨了眨眼,闷油瓶走到我面前停下,眼里含着笑意拉货我的手,问,“我能过门了吗?”

妈的这个闷瓶子,绝壁一开始就蹲在那里偷听,还装的像模像样的,我咬牙切齿地想,却一丁点火都发不出来,头一歪看他,“看你表现啊,现在连西藏獚都不认可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你呢?”他问。

“我这个…马马虎虎还行吧,”我含糊其辞地回答,手被闷油瓶紧紧握在手心里,被温暖的触感

包裹,“想进我吴家门可没那么容易啊。”

闷油瓶定定的看着我,半响握着我的手送到嘴边吻了吻,吻的极其虔诚。

“好。”

我红着脸半推半就地凑上去同他亲吻,嘴唇想触,像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西藏獚在这时候久违地汪了一声,平日里它都哼哼唧唧,我都快忘了它还会汪汪叫,声音不大,但还是吓了我一跳,连忙去看,生怕自己真像胖子说的在它面前做了什么狗子不宜的事。

索性西藏獚只是叫了一声,随后又把脸埋进爪子里睡觉,我松了一口气,赌气似的把闷油瓶往屋里推,毕竟我这老脸可还是要的。

几天以后,西藏獚出乎预料地恢复了和闷油瓶的关系,并且似乎更亲近了。

我挠了挠头望着在闷油瓶怀里撒泼打滚的西藏獚,心说这狗子咋还有两副面孔呢,变脸比人还快?

胖子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这下就不用担心咯,看来咱瓶仔吴家人的身份已经坐实了,不错不错。”

是吴家媳妇儿,我想补充来着,想了想自己的老腰,思虑再三还是咽了下去,毕竟一时逞口舌之快要不得。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0 14:13:00 发布在 瓶邪
5.烟,茶和黑猫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1 10:30: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很是无辜地看着我,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想,结果这老闷接下来就干了件让我恨不得以头抢地的举动,他拉住我捅他的胳膊,使了巧劲直接握住我的手,导致我俩手牵手并排站着,站在二叔面前,活像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早恋小学生。

“我靠,你干嘛?”我使劲瞪他,挣了两下发现挣不开,这丫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跟老虎钳似的死死箍住我的手腕。

胖子啧啧两声,在身后给我俩竖了个大拇指,而我只想把院子里那块陈年抹布塞进他那张笑的贼猥琐的嘴里。

完蛋,一股绝望油然而生,闷油瓶这家伙一旦认准要做什么事,谁拦着都不好使,看来他以为我二叔来是想带我走,铁了心要把我留下来。我怯生生去看二叔,他端着自带的茶碗,袅袅白烟窜上去,翠绿的叶子浮上来,一看就是好茶。

“二叔…”我气势很弱的叫他。

“你们过来,”二叔突然发话,叫人拿进来一个黑包,“我带了点好东西。”

豁,这可就稀奇了,我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二叔,您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送东西?嗨,随便派个人来送不就行了吗,还劳您亲自跑一趟。”

二叔从包里掏出一条烟,用布层层裹着,“我乐意,”他说,“顺道看看你。”说着抽出几根烟,依次递给胖子,闷油瓶,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伸手递过来。

“他不能抽烟,”闷油瓶突然开口说,吓了我一跳。

二叔点上火,斜眼瞧他,“你倒是清楚,我看吴邪身体好了不少,是你一直在调养吧,谢谢你。”

一股恶寒从头传到尾,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生怕下一秒从二叔口里听见什么要带我回去之类的话,要是闷油瓶和二叔打起来,我帮这也不是,帮那也不是,好家伙,敢情里外都不是人。

闷油瓶没觉得不自在,淡淡的说,“应该的。”

“这烟草是我朋友从山里带的,对调养身体有好处,”二叔接着说,我伸手去接他的烟,烟看起来和普通的烟没什么差别,我莫名想到了当年闷油瓶的抽烟方式,鬼使神差地撕开烟纸,用食指和中指捻了点烟草送进嘴巴里干嚼,淡淡的一股中草药味在口腔里弥漫。

“好烟,”我忍不住称赞,一抬眼看见二叔阴云密布的脸,心一惊,咕咚一下直接把没嚼完的烟草咽进肚子。

二叔沉着脸,声音低沉而有威严,“你嚼烟草,跟他学的?”

“是啊,”我往后缩了缩,不知道哪里踩了他雷区,“怎…怎么了?”

二叔冷笑,笑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倒是听他话,一教就会,我教你的东西从来不记得,你怎么不直接跟他过,随他姓张?”

“我这不是姓吴嘛…”我不满的小声嘟囔,“而且都已经在一起过了。”

“说大点声,”二叔永远能拿捏住我,从小到大都是,我在他面前就像只无处遁形的小耗子,见了他就跟见了猫似的,只有坦白从宽的份。

“我什么也没说。”

好在二叔也没多为难我,哼了一声,大致意思是侄子大了管不住,该咋咋,跟他没啥关系,只要还有气就行。

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差不多也就这么过去了,心有余悸地看了闷油瓶一眼,拿指间抠了抠闷油瓶的手心,警告他安分一点,别在我二叔面前做啥非礼勿视的事。

闷油瓶望天,也不知道看没看得懂我的意思。倒是胖子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一身肥膘一抖一抖的,看得我来气,差点没忍住朝他屁股就是一招无影脚。

然后最高领导二叔就发话了,“别站着了,”他说,“做过来喝茶,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

我忙不迭地应了声,拉着闷油瓶和胖子就坐过去,桌子是很常见的榆木桌,昨晚上吃火锅的油渍还没擦干净,茶碗是好茶碗,茶叶是上等茶叶,二叔拿专用茶具泡茶,倒掉第一泡,沏上第二泡,把三套品茗杯和闻香杯推到我们仨面前。

胖子瞧了瞧我,我又瞧了瞧闷油瓶,闷油瓶没人瞧了,端起茶杯闻了闻,又端起另一杯,轻轻摇了摇,晃出茶香,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胖子没什么品茶的兴致,仰头喝凉白开似的吨吨吨干了个底朝天。

二叔推了推眼镜,我心又凉了半截,完蛋,又要出幺蛾子,指不定还得怎么损我。

“你喝茶的方式倒是跟吴邪一模一样。”他慢条斯理地说,普普通通的问题落在我眼里俨然成了一副恶公公刻意刁难女婿啊不是,儿媳妇的家庭伦理大戏。我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解围,这种剑拔张弩的气氛实在是受不住,对我饱经摧残的心脏太不友好。

闷油瓶很坦然,“吴邪教的。”

“你俩倒是感情深,”二叔暼了我一眼,我立马挺直了背坐好,“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他继续说,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张家和吴家以前确实交好,在有利可图的基础上,可现下依我吴某人看,并没有什么利益值得你和吴邪深交。”

“二叔!”我有些着急,结果这老狐狸还是冲闷油瓶发难来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早知道二叔要来我就应该把闷油瓶塞床底下躲躲,躲过一阵是一阵,就像我对付张海客那群臭不要脸的一样。

“我问你了吗,”二叔斥责道,“现在还学会插嘴了?”

我下意识闭嘴,心里委委屈屈不是滋味。

“吴邪他对我很重要,”闷油瓶说,“在他身体好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川泽临川之下2019-11-21 10:31: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