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援藏日记之2：江湖初现，一切都有安排

昨晚睡得还好，关灯前我把暖风机也一并关了。
一是太吵，二是怕开一通宵它会坏。至于房间会不会冷，睡觉会不会感冒，我有过担忧，反复权衡之下，还是觉得暖风机让我开坏掉会更“严重”，单纯坏了都还好，万一那玩意儿温度过高半夜起火，想想我更睡不踏实。
还是那两句，两床被子，问题不大。
最大的问题可能是，半夜外面下雪了我都不知道。
早上迷迷糊糊被微信声音弄醒，飞机一起过来的唐亮小弟（三个人当中他最小，我居中，另一个任春大哥最大，人都是真人，但名字是化名）问我，几点吃早饭？顺带了多提了一句，昨晚下雪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起身拉开窗帘，地上白茫茫一片片。
屋里本来不冷，也让我觉得冷了。回头就把暖风机打开了，然后开始洗脸刷牙，以前在重庆坚持的每天洗头，看来是不行了。头发不算长，随便梳一下也看得过去。不过，这里比重庆又多了一道工序，昨晚添置生活用品看到唐亮拿了一瓶大宝，我也跟了一回风。确实是这里晚上的风大，白天的太阳大，要不抹点东西，还真对不起咱这张老脸。
今天的安排是集体先吃早饭，然后开援藏干部动员会。
早饭之前大家要先到楼下集合，再一起走路到机关食堂。有种回到幼儿园小学的感觉，老师在前面带路，我们排队前行过马路。只是我们不手牵手，三五成群。
我还是跟着任春和唐亮一起。任春自然是大哥，吃饭喝茶都会叫上我们，我排第二，按江湖传说自然是段誉了，虽然离风度翩翩和温润如玉差了很多。唐亮的虚竹倒是有点接近，年轻不大，小我四岁，头发快掉光，估计都是两个孩子给闹的。
太阳出来，照在远处的雪山上，成了歌里唱到的金山，对我已经没有太多吸引力，我更想急切知道，这边早上食堂都吃些什么，因为一天的早饭对我来说，有点重要。
没有我喜欢的面条米粉，主要是馒头包子油条豆浆，外加小咸菜，豆腐乳跟辣椒酱。我选择了油条豆浆，外加一个馒头，习惯一天的生活从汤汤水水中开始。问去年来援藏的重庆女老乡，暂且称之为蓝凤凰吧（重庆有苗族，蓝凤凰是苗族女子，且有男子气概）。她说，偶尔会有面条。我觉得，她只是在安慰我而已。
时间还早。吃饭时，一桌人就吃完去单位处室看看，还是回宾馆等候休息小有争论。任大哥说道，还是回宾馆好。为什么？动员会还没开，单位的人都还没见过你，贸贸然去，不大合适。
江湖众朋友觉得在理，于是大家又一起返回。
动员会准时举行。我的座位在 台正对面的中间。
第一项是每名援藏干部做自我介绍。大家都说得很简单，有的看得出还挺紧张。第一个人一般是定调的，他说得怎么样，后面基本就怎样。到我介绍时，我只说了两句，第一句是来自哪里的谁谁谁，第二句是，等下我还要做简单发言，就不多说，把时间留给其他同事。
作为代表发言我也排在最后，但我觉得不算最差。
领导们的讲话一直持续到接近一点，看似拖堂错过了饭点，其实是这边的上午下班时间。
会议结束后，我很快走到之前只闻其声但素昧谋面分管领导面前，做个进一步的自我介绍。午餐自助根据安排挨着她坐，借机又跟她多聊了几句，随和柔美的江浙人士，来这边短短一年，皮肤就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同来一起援藏有个女同事，日常外出不仅戴帽子，还戴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口罩，我想到以后叫她什么了，《雪山飞狐》里的袁紫衣。
饭后回到宾馆，我开始搬家。那间房确实没法住，连吹风机都是坏的，我是要住一年的，一个星期我都可以忍。从中间换到头一间，之前是工作人员的房间，自然里面什么都是好的，走路都少走一截。
任春大哥住最后一间，他得知后，笑道，我们一头一尾，保护好他们。同行的袁紫衣补充道，一个长江头，一个黄河尾。这是什么词？
晚饭照例是任大哥召集，同行的有袁紫衣，虚竹（唐亮）后面跟着来了。我其实不怎么饿，可吃可不吃，只是想去看看晚饭的情况。
最后吃了一小碗面条，淋上鸡汤和辣椒油，舒服。
晚上我不能再跟他们出去溜达了，昨晚回来有点难受。
烧水，电脑，写字。
哦，对了，他们两个说晚上要去喝酥油茶。我说，如果就在宾馆门口，记得叫上我。据说吃了当地的饮食，可能身体会适应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