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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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之前

如果说赵家兄弟有什么让人羡慕的事那便是他们娶的媳妇好,过程也不费力。
最早有女朋友的是老二。赵楼不高,但是挺瘦的,好像旗杆子。但当他主动的向同学吴媛进行表白后,吴媛痛痛快快的答应,其实这也是令人惊奇的一件事。要知道吴媛的娘雨花,便是从乡下来的,但是当初可是拼了命的嫁到城里。而且雨花从小就不让你女儿干什么活,直说你干这些没出息的干什么,只管好好读书。还嘱咐女儿每天要打扮的精精致致。所以吴媛的皮肤又白又嫩。弱柳扶风的身材,微卷的流苏,清澈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只叫人好些疼爱。而且当时班上只有她是最美,时不时的用蝴蝶、蜜蜂式的辫子夹着头发,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迷恋了多少男生,偷偷的给她写着暗恋的信呢。许是女孩不喜欢高的嫌累,矮的担心基因问题,下一代更矮可怎么办呢,便选了个刚刚好的。谁知道呢?反正赵楼在一群人里面脱颖而出。吴媛做了思想的俘虏,便觉得那身材的完美,笑时的温暖灿烂,美好的仿佛是画,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很快便偷偷的去约会。
不久雨花就知道了,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那柔和的面容一下便严肃了起来,瞪直了眼,红了一圈,就差落泪了下来。她哽咽的不行,粗喘的说着,你这个倔孩子,难道当娘的还会害你不成,乡下是个什么地方,每天起早贪黑的,种田做菜……娘把你养的这么漂亮,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好人家,好去处。你倒好赶上去糟践自己……那穷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去爱呀……说完后已经是梨花带雨了。可沉迷于爱恋的人犹一叶障目,将无限放大对方的优点,以至缺点不见。至于雨花的话也只能是自想自说,说给自己听。反正吴媛就是听不进。
至于吴媛的爹倒是一个浪浪公子,只图自己的逍遥痛快,这些事早就忘记了。就如同自己两个女儿还要生存的,偏偏就是要把家里的钱拿出去花天酒地,挥霍一空后才可能回来,回来也是为了要钱,其它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没有钱便要吵吵闹闹甚至不惜不惜动起手来,要周围住的人好说歹说,然后给点钱才算了事。有时逢年过节的,还有债主跑来吴庆的家里堵人,要他还钱,也是雨花东拼西凑的给他填窟窿。不过吴庆到实实在在算的上一个美男子,又高又瘦的,剪着斜刘海的发型,走起路来耀武扬威的,还有一身的痞子气,怪不得能够招蜂引蝶,当然可能也是人家钱容易到手,一个个的都赶紧的往上要。据说雨花还时常去寡妇家堵门,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而吴庆则走后门溜走了。当然也有堵住的时候,吴庆有时是破口大骂有时则是一言不发,反正日子是不怎么顺心的。话说回来吴媛和吴兰俩姊妹还能上学读书全是雨花舍下一张脸到周边借的钱。那一年堆一年的,是吴媛去工作后才把钱还清的。吴兰那时还小,不懂姐姐的事,倒是经常是姐姐聊自己的男朋友的倾诉的对象。
赵家世代在乡下,没钱是不足奇怪的。至于音乐天赋,大概从小两兄弟都是劳累的命,没有好好培养便早早的腰折了。至于浪漫的细胞则可能是在风吹日晒雨淋挥锄间全部给了自然。所以赵家自上而下都是直面现实的人。既然知道了这个,吴媛也从来没有为难赵楼需要什么浪漫,为她特意的唱歌什么的,反是拿出了她全部的激情去回应和拥抱赵楼,自己主动唱歌给他听。她也幻想出自己感动的画面,并以此认为她将是他珍爱一生的人,此后的人生应该是一条康庄大道。事实上她完全错了。他是一个懒惰的人,连运动也不太喜欢。只是在学校须几分哥们义气,不得不在篮球场上凑个数。这样他也不算无名。但在家里那就天昏地暗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此刻与下一刻的时间在他的脑海里跳跃式的前进,烟酒已经麻痹了他的精神感知,顺带也抽走了他的筋骨,就那样蜷缩着的躺着,贴着皱巴巴的衣服,盖着有灰的被子,闻着混杂的怪味。那时这场景是少的。初见,惊愕的吴媛立马心疼起这个可怜的家伙起来。他是遭受了多么巨大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那颗爱着他的心在疼,也在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看着那脆弱的样子,只能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又不停抚背,嘴里还不停的轻声安慰。而他也终于抽动了自己僵硬的身躯,留下委屈夹着欢喜的泪水,嘴里喃喃着你真好,最好了……于是拥抱着她睡去。是的第二天就好了,一切都会正常起来。
ty_1446362772022-12-16 19:28:00 发布在 散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