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和赶会

楼主:以梦为马WHJ 字数:2119字 评论数: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今天街上又是逢集,姜寨这边是单日子逢集。刚来这边的时候,看到这边逢集以为是逢会。这边的集跟老家那边逢会差不多,卖什么的都有。观音街上逢集就是每天早上都有集,都是卖菜的。逢会是每月的初八,十八,二十八三天逢会,会上有卖的有衣服,各类日用品,各类小吃等等。姜寨这边的逢集像是观音街上逢会,不过,也像小时候观音街上逢集一样热闹。现在观音集上冷清清的,买菜都去超市了,街上的几家超市代替了以前的集。

小时候,观音街上每天早上都是集。最喜欢的就是跟着父亲去赶集。特别是逢年过节和收麦之前赶集最有味道。集上熙熙攘攘,人挤人,人挨人。卖什么的都有,各种日用品、各种蔬菜和水果、各色礼品等等。而且还有卖烧饼和豆沫的,而且当时街上还有一个信用社,一个煤场,这对于一个行政村的集来说,也算是应有尽有了。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街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干净宽敞了,两边都起了楼房。不过,信用社、煤场都没有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各类小商贩,杀猪卖肉的、摆摊卖菜的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家超市。仅有一家卖菜的和一个理发店依然在坚守,这两个店已经三十多年了。卖菜的以前是摆摊,现在租了门脸,不过理发店还是那个位置,虽然从瓦房变成了楼房,可是依旧感觉没有变。

走进街上的理发店,犹如走进二十年前的理发店一样,还是只有一个门脸,没有招牌,店内没有热水器,只有一个热水壶代替了原来的煤火炉子,还有那只依旧挂在墙上的红色水桶,水桶底部装了一个水龙头,下面有只放在盆架上的水盆,这就是一个简易的洗头机。桌子依旧是那张桌子,还有那熟悉的条椅,票价依旧是二十年前的两元钱。唯一变化的就是理发师从年轻小伙变成了中年大叔,不过技术日益精湛了。小时候街上有几家理发店,因为当时他剪得不好看,都说他剪得像狗啃一样,所以很少去他那理发。由于常年不在家,多少年没在街上理发了。去年休息回家,正好该理发了,就去他那理了一次,当时一进店感觉犹如回到了二十年前,而且剪得不比那花二三十块钱剪得差。现在去那理发的大多是留守在家的老人和孩子。年轻人理发都去镇上的理发店,票价都是一二十。现在的理发店虽然条件很好,但是没有了岁月沉淀的味道和童年的味道。

说到赶集,记忆犹新的是那年跟父亲一起去集上卖笤帚。那年家里种了很多高粱,父亲扎了很多笤帚,由于太多了,父亲说:“用也用不完,不如拿到集上卖吧,试试卖掉卖不掉,人家随便给点钱就行。”于是,那段时间很早就起来跟着父亲去集上卖笤帚,当时正值年关,集上比平常更热闹。集离家也就一里地左右,我和父亲一人拿几把笤帚步行去集上,到集上的时候人就很多了,我们就找了一小块空地开始摆摊。别说还真有人买,那人问多少钱一把。也没有做过生意,父亲说“就给两块钱吧。”那人说“扎这么好,高粱茅子这么密,两块钱不贵,我拿一把。”父亲让我接过钱,笑着说“够你喝豆沫吃烧饼了。”当时豆沫也就五毛钱一碗,烧饼两毛钱一个。那天早上散集回家,也不吃早饭了,母亲问咋不吃啊?我说“在集上喝的豆沫,吃的烧饼,明天还跟俺爸去卖笤帚。”也不记得当时卖了几把笤帚,只记得当时的豆沫很好喝,烧饼很好吃。记得前年在安岭街上喝了一次豆沫,总觉得没有什么味道。

除了赶集,当时也很喜欢赶会。当时观音街上没有会,现在的会也就开始有十年左右吧。当时都赶齐老街上的会,齐老会逢九,每月的农历初九、十九、二十九逢会。齐老街离家有五公里左右吧,当时每到麦季,一村的人都成群结队的去齐老会上买收麦子用的农具,趁着也给小孩子买几件衣服。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村里几家人一起去齐老街上赶会买农具。我和堂哥也跟着大人一起去了,当时是男的跟男的一拨,女的跟女的一拨,各逛各的。会上真是人山人海,挤不动。我们两个就紧跟在大人后面,走到街南头往回拐的时候,来了一辆车,把我俩跟大人挤开了。然后就被隔在了后面,一眨眼就不见大人的身影了,周围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眼看着同村里的一个大人的背影,我说他们向北走了。堂哥说那不是咱村的,然后就领着我到处转,越走人越多,我们又往南走了一段路,还是不见大人们的身影。周围全是陌生人,我就忍不住哭了,堂哥也在强忍着没哭,毕竟比我大两岁。然后,我们又向北走,走了一段距离,突然看到父亲拐回来在找我们两个。看到父亲的一瞬间有种获救的感觉。父亲把我俩领到同村的大人旁时笑着说“吓哭了。”我说“我刚才看着你们向北走了,俺大哥说那不是你们。”现在想起来,幸亏当时没有遇到人贩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当时的人们都比较单纯吧。

当时除了赶这些固定的会,还赶唱戏的会。母亲爱看戏,农闲时候,听说哪有唱戏的,就会带着我和妹妹去看戏。我和妹妹去并不是为了看戏,而是为了会上的好吃的。记得当时最好吃的莫过于水煎包了,虽然现在水煎包到处都有卖的。但是,当时并不常见。前两天,伊做了两次生煎,味道很好,我说看到这生煎,就想起来小时候跟咱妈一起去看戏的场景了。会上卖水煎包的,离好远就能闻到水煎包的香味了,记得当时一块钱能买七八个呢。每次去赶会都会让母亲给买点。记得有次陈楼唱戏,跟着母亲去看戏,不记得唱的是什么戏啥,只记得当时水煎包很好吃。而且当时还买了一个飞镖,飞镖头上扎着一块糖,糖吃了,飞镖可以玩。一个小小的飞镖玩的不亦乐乎。

以梦为马WHJ2022-11-15 16:35:16 发布在 散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