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眉有名字》现代bg 男主腰瘫 结局未定
女主：饶安
男主：岑洛［腰瘫］
对这熟悉的名字……本文也就是lz之前《依山》的男女主的现代paro 在原贴的基础上加了不少 偏女尊。 近期太过咸鱼莫得动力 是坑 会删帖 不定时诈尸更新
男主：岑洛［腰瘫］
对这熟悉的名字……本文也就是lz之前《依山》的男女主的现代paro 在原贴的基础上加了不少 偏女尊。 近期太过咸鱼莫得动力 是坑 会删帖 不定时诈尸更新
1.
饶萧的小队原地休整。
“此方法行不通，彼方法不就好了么？”岑洛道。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饶萧突然起身，揪住他的衬衫领，“如果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你怎么交代？”或许自认太过失礼，他便松了手。
“呵——”岑洛不屑哼了一声，完全不等饶萧的示意，招呼自己的小队成员出了掩身的建筑。
“饶队，副队他……”
“先别动，届时再增援。”
建筑里烟雾四散，距视线一米外便是一片模糊。岑洛放了他们不敢的赶紧撤退，剩下的不知觉便走散了。岑洛一人举枪，脚步极轻。
脚下的楼层突闻极轻的消音枪声，岑洛立刻追到扶梯处，侧身在扶手上往下滑。原本以为对方藏身楼下，因此将枪口一心一意对准了下方。谁料此时在扶梯旁的窗口处，响起了拉枪的声响。
“谁——”
不等岑洛回头，嘭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极速飞来。就算岑洛闪躲及时，那颗子弹仍不偏不倚，射入了岑洛的腰间。霎时剧痛使大脑一片空白，丧失了做出一切反应的能力，便从静止的扶梯上滚到了一下层平面。
岑洛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满地鲜血。
……
饶萧在手术室门前徘徊来又徘徊去，是不是捞一捞自己的头发，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他的焦虑。共事的几位也都在外面守着，只字不语。
“饶队——”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饶萧。
饶萧稍微平静些：“都先回去，干你们自己的。结果出来了我再通知。”
犹豫片刻，众人纷纷点头。整个走廊只余下了饶萧一人。逐渐地他也不来回徘徊，靠在墙上，一手揣在兜里，一手点起了一根烟 。燃了片刻，又把它掐灭了。
从楼道的窗户望去，天已是黄昏。饶萧近三顿没吃，如今又饿又疲，关键是，心底还是煎熬着。
手术室的门开了。
“你是病人家属？”
“不，同事。”
“子弹对病人的脊髓造成了损伤，加之取子弹时不得不二次伤害。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并且他是罕见血型，医院的血库已经没有血样，请尽快……”
“……不行。”除了有个妹妹，饶萧再没有听岑洛提起过自己还有其他家人。
“那是否有接触过同样血型的人？”
饶萧思忖片刻，眼眸一亮，自己的亲妹饶安好像是o型来着——她和自己血型不同，所以小时候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她跟自己不是一个妈亲生的。
“五分钟之内，赶到医院来。”饶萧拨通了饶安的电话。
“神经病。”
“听到没有！？”
“好好好。”
等饶安一脸蒙圈地来了，便被饶萧无情地推入了手术室。不知过了多久，饶安捂着臂上的伤口出了手术室，指着饶萧道：“你给我记住了啊——”
“回学校上课去。”
“嘁————”
饶安走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熬夜成性的饶萧也打起了哈欠，才等到岑洛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如此这般，饶萧悬着的心也落了。走前不忘给众人发了消息告知。
饶萧的小队原地休整。
“此方法行不通，彼方法不就好了么？”岑洛道。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饶萧突然起身，揪住他的衬衫领，“如果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你怎么交代？”或许自认太过失礼，他便松了手。
“呵——”岑洛不屑哼了一声，完全不等饶萧的示意，招呼自己的小队成员出了掩身的建筑。
“饶队，副队他……”
“先别动，届时再增援。”
建筑里烟雾四散，距视线一米外便是一片模糊。岑洛放了他们不敢的赶紧撤退，剩下的不知觉便走散了。岑洛一人举枪，脚步极轻。
脚下的楼层突闻极轻的消音枪声，岑洛立刻追到扶梯处，侧身在扶手上往下滑。原本以为对方藏身楼下，因此将枪口一心一意对准了下方。谁料此时在扶梯旁的窗口处，响起了拉枪的声响。
“谁——”
不等岑洛回头，嘭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极速飞来。就算岑洛闪躲及时，那颗子弹仍不偏不倚，射入了岑洛的腰间。霎时剧痛使大脑一片空白，丧失了做出一切反应的能力，便从静止的扶梯上滚到了一下层平面。
岑洛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满地鲜血。
……
饶萧在手术室门前徘徊来又徘徊去，是不是捞一捞自己的头发，生怕旁人看不出来他的焦虑。共事的几位也都在外面守着，只字不语。
“饶队——”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饶萧。
饶萧稍微平静些：“都先回去，干你们自己的。结果出来了我再通知。”
犹豫片刻，众人纷纷点头。整个走廊只余下了饶萧一人。逐渐地他也不来回徘徊，靠在墙上，一手揣在兜里，一手点起了一根烟 。燃了片刻，又把它掐灭了。
从楼道的窗户望去，天已是黄昏。饶萧近三顿没吃，如今又饿又疲，关键是，心底还是煎熬着。
手术室的门开了。
“你是病人家属？”
“不，同事。”
“子弹对病人的脊髓造成了损伤，加之取子弹时不得不二次伤害。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并且他是罕见血型，医院的血库已经没有血样，请尽快……”
“……不行。”除了有个妹妹，饶萧再没有听岑洛提起过自己还有其他家人。
“那是否有接触过同样血型的人？”
饶萧思忖片刻，眼眸一亮，自己的亲妹饶安好像是o型来着——她和自己血型不同，所以小时候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她跟自己不是一个妈亲生的。
“五分钟之内，赶到医院来。”饶萧拨通了饶安的电话。
“神经病。”
“听到没有！？”
“好好好。”
等饶安一脸蒙圈地来了，便被饶萧无情地推入了手术室。不知过了多久，饶安捂着臂上的伤口出了手术室，指着饶萧道：“你给我记住了啊——”
“回学校上课去。”
“嘁————”
饶安走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熬夜成性的饶萧也打起了哈欠，才等到岑洛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如此这般，饶萧悬着的心也落了。走前不忘给众人发了消息告知。
2.
一个礼拜里饶萧都慢着警队的事，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部下搁医院躺着呢。周末里饶萧便和同事一路到了医院。
医院也有打过电话，说岑洛生命状态是稳定了，但是他本人丝毫也不可接受自己瘫痪的事实，加之药物的催化，已在病房里摔了七八次东西。但他看起来倒挺平静。
“饶队，你真打算进去直接告诉副队啊？”
“不然呢？你告诉我怎么间接？”
“副队那么骄傲一个人……”
饶萧握住了病房门把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动了。刚开门，便见着坐在床上的岑洛正手持一个花瓶，似乎要抬手丢过来。但见着是饶萧，便将它放回了原处，笑了笑：“是你啊。”
“对，是我。”饶萧几乎不敢看岑洛一眼，他近日在各种治疗下已瘦削了不少。饶萧径直走到了窗前，半晌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动了唇：“脊髓损伤，不用我来科普了吧……就算我有心让你回来，总部上头也肯定不会同意。”
“都躺了七天了我还能不知道？也行，换份工作，当了六年刑警，累了。”岑洛不在意地笑笑。
饶萧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脑子里都是岑洛那副讨打却总舍不得下手的嘴脸，最终选择了爆粗口：“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岑洛嗤笑一声：“你想我什么样子？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我哭什么？哭我双腿萎缩下半辈子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哭我从此就是个废人连男人的第二性征都没有了？”
饶萧一时接不上话，又只好深吸一口气，掏出烟盒，抬手欲点燃一支烟，却被岑洛口头制止：“病房不准抽烟。”
饶萧闻言，放下了手。望向岑洛，才发现他那双外邦风情极足的眼底，也是一片汪洋。
“说吧，你……还有没有什么心愿的？”饶萧道。
“别整得像我要死了一样行不行？”
“少说废话。”
岑洛又勾起嘴角，似在嘲笑，但还是道：“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今后管好你的警员……别再让他们，和我一样莽撞了……”
“……好。”
“我没想过怪任何人……的确是我的不对，好在旁人都好好的，否则我真担当不起。只可惜，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你的英姿了，饶队。”
“数你嘴巴会说，你怎么不去把对方骂死？”饶萧仍是有几分想吸烟。
“那也抓着机会。”
“腿怎么样了？”
“……你猜啊。”
饶萧跨步走到他病床前，掀起他的被子，本是被他阻止的，可是岑洛此时的状态根本刚不过饶萧。
掀开被子，饶萧看到的已经不是接近人的两条腿了——七天内，腿已经萎缩得只剩皮包骨头，膝盖骨额外突出，病号裤在他的腿上显得实在过于宽大，就连双足都毫无生气地下垂，脚趾缩在了一起。
岑洛是最不愿面对自己这两条废腿的，所以在饶萧掀开被子时，他别过了头去。一滴眼泪突然不受控制。
一个礼拜里饶萧都慢着警队的事，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部下搁医院躺着呢。周末里饶萧便和同事一路到了医院。
医院也有打过电话，说岑洛生命状态是稳定了，但是他本人丝毫也不可接受自己瘫痪的事实，加之药物的催化，已在病房里摔了七八次东西。但他看起来倒挺平静。
“饶队，你真打算进去直接告诉副队啊？”
“不然呢？你告诉我怎么间接？”
“副队那么骄傲一个人……”
饶萧握住了病房门把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动了。刚开门，便见着坐在床上的岑洛正手持一个花瓶，似乎要抬手丢过来。但见着是饶萧，便将它放回了原处，笑了笑：“是你啊。”
“对，是我。”饶萧几乎不敢看岑洛一眼，他近日在各种治疗下已瘦削了不少。饶萧径直走到了窗前，半晌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动了唇：“脊髓损伤，不用我来科普了吧……就算我有心让你回来，总部上头也肯定不会同意。”
“都躺了七天了我还能不知道？也行，换份工作，当了六年刑警，累了。”岑洛不在意地笑笑。
饶萧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脑子里都是岑洛那副讨打却总舍不得下手的嘴脸，最终选择了爆粗口：“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个样子？！”
岑洛嗤笑一声：“你想我什么样子？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我哭什么？哭我双腿萎缩下半辈子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哭我从此就是个废人连男人的第二性征都没有了？”
饶萧一时接不上话，又只好深吸一口气，掏出烟盒，抬手欲点燃一支烟，却被岑洛口头制止：“病房不准抽烟。”
饶萧闻言，放下了手。望向岑洛，才发现他那双外邦风情极足的眼底，也是一片汪洋。
“说吧，你……还有没有什么心愿的？”饶萧道。
“别整得像我要死了一样行不行？”
“少说废话。”
岑洛又勾起嘴角，似在嘲笑，但还是道：“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今后管好你的警员……别再让他们，和我一样莽撞了……”
“……好。”
“我没想过怪任何人……的确是我的不对，好在旁人都好好的，否则我真担当不起。只可惜，以后只能在电视上看你的英姿了，饶队。”
“数你嘴巴会说，你怎么不去把对方骂死？”饶萧仍是有几分想吸烟。
“那也抓着机会。”
“腿怎么样了？”
“……你猜啊。”
饶萧跨步走到他病床前，掀起他的被子，本是被他阻止的，可是岑洛此时的状态根本刚不过饶萧。
掀开被子，饶萧看到的已经不是接近人的两条腿了——七天内，腿已经萎缩得只剩皮包骨头，膝盖骨额外突出，病号裤在他的腿上显得实在过于宽大，就连双足都毫无生气地下垂，脚趾缩在了一起。
岑洛是最不愿面对自己这两条废腿的，所以在饶萧掀开被子时，他别过了头去。一滴眼泪突然不受控制。
3.
饶萧来了也是白来，净说些叫人不爽的话，岑洛便撵他走了。他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过。
受伤的消息他迟迟没有告诉妹妹阿莫娜，就让那丫头好好在国外念书好了。值得欣慰的是，饶萧在外面帮他请了个护工，并且没有向他提起还钱的事。
岑洛拉过床边的简易轮椅，刚立起身体往上一撑，便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惹得他怒骂几句脏话，到死也没想过自己做刑警的臂力居然会带不动这两条废去的双腿，无奈只有坐在地板上重新爬上轮椅，每次却总是将上半身稳稳停住，因腰间无力而无法转身，僵持好一阵，因体力不支而失败，没有一次不是人仰马翻，因此也不受控制地骂出一连串“卧/槽”。
还在与轮椅较劲之时，身体竟已不觉开始抖动，岑洛一手死死按住双腿却于事无补。片刻后，一股焦黄液体携着腥臊从下体传出。岑洛起初甚至难以相信那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体。
捂脸哑然苦笑了半晌，岑洛方才回过了神。因为药物原因，加上此情此景的影响，他一手掀翻了整个柜子，玻璃渣和碎木撒了满地。
岑洛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自己。
在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买私人用品的护工才回来，征得岑洛的同意，才小心翼翼地把他背起来去卫生间清洗。
“很难接受吧？很正常，之前我好几个东家都这样，尤其是像你这样有出息的年轻人。看开点，以后的路还长着，好好活吧。”护工便为他清洗边安慰道。
岑洛勉强回以微笑，却没有开口应答，他也确实不知如何应答。他并不喜欢与旁人接触，但如今早已无可奈何。
后来岑洛也试过复健，不知道是任由破罐子破摔还是当真帮助不大，一年不到就放弃了。只是每周去健健身，练手臂力量的同时也就顺带练出了腹肌。等到两年之后，不知是不是脸皮真的厚了，岑洛就已疏于他人所有看法和目光，再次谋得了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且熟悉并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便将护工辞退，独自生活。
……
待交完设计稿，公司门前已堵得水泄不通，岑洛记得绕过建筑，后边是有一条较僻静的小道的，离公寓不远，便择了那条路。
所以，靠自己了。
岑洛情况特殊，若每天都赶来公司定是极为麻烦，可对方不愿失去一个人才，便许了他在家中软件设计，偶尔来交稿便是。
岑洛望眼前一旁楼梯，顿了顿，幸好每阶之间都相隔有两米远，用轮椅下去倒也不会太难。待划动轮椅往后倾斜，便下了一阶。
直到最后一阶，突然重心不稳，本应往后倒的轮椅却突然扑向前，连带着岑洛本人摔在地上，掌心在地上狠狠摩擦过。
因腰上系着束带，轮椅都还压在岑洛身上。岑洛不耐烦地解了束带将轮椅推向一旁。望着掌心的擦伤有些出神。
饶萧来了也是白来，净说些叫人不爽的话，岑洛便撵他走了。他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过。
受伤的消息他迟迟没有告诉妹妹阿莫娜，就让那丫头好好在国外念书好了。值得欣慰的是，饶萧在外面帮他请了个护工，并且没有向他提起还钱的事。
岑洛拉过床边的简易轮椅，刚立起身体往上一撑，便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惹得他怒骂几句脏话，到死也没想过自己做刑警的臂力居然会带不动这两条废去的双腿，无奈只有坐在地板上重新爬上轮椅，每次却总是将上半身稳稳停住，因腰间无力而无法转身，僵持好一阵，因体力不支而失败，没有一次不是人仰马翻，因此也不受控制地骂出一连串“卧/槽”。
还在与轮椅较劲之时，身体竟已不觉开始抖动，岑洛一手死死按住双腿却于事无补。片刻后，一股焦黄液体携着腥臊从下体传出。岑洛起初甚至难以相信那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体。
捂脸哑然苦笑了半晌，岑洛方才回过了神。因为药物原因，加上此情此景的影响，他一手掀翻了整个柜子，玻璃渣和碎木撒了满地。
岑洛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自己。
在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买私人用品的护工才回来，征得岑洛的同意，才小心翼翼地把他背起来去卫生间清洗。
“很难接受吧？很正常，之前我好几个东家都这样，尤其是像你这样有出息的年轻人。看开点，以后的路还长着，好好活吧。”护工便为他清洗边安慰道。
岑洛勉强回以微笑，却没有开口应答，他也确实不知如何应答。他并不喜欢与旁人接触，但如今早已无可奈何。
后来岑洛也试过复健，不知道是任由破罐子破摔还是当真帮助不大，一年不到就放弃了。只是每周去健健身，练手臂力量的同时也就顺带练出了腹肌。等到两年之后，不知是不是脸皮真的厚了，岑洛就已疏于他人所有看法和目光，再次谋得了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且熟悉并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便将护工辞退，独自生活。
……
待交完设计稿，公司门前已堵得水泄不通，岑洛记得绕过建筑，后边是有一条较僻静的小道的，离公寓不远，便择了那条路。
所以，靠自己了。
岑洛情况特殊，若每天都赶来公司定是极为麻烦，可对方不愿失去一个人才，便许了他在家中软件设计，偶尔来交稿便是。
岑洛望眼前一旁楼梯，顿了顿，幸好每阶之间都相隔有两米远，用轮椅下去倒也不会太难。待划动轮椅往后倾斜，便下了一阶。
直到最后一阶，突然重心不稳，本应往后倒的轮椅却突然扑向前，连带着岑洛本人摔在地上，掌心在地上狠狠摩擦过。
因腰上系着束带，轮椅都还压在岑洛身上。岑洛不耐烦地解了束带将轮椅推向一旁。望着掌心的擦伤有些出神。
4.
本来玩轮椅是没什么问题的啊。
在地上趴了半刻，岑洛撑起身子，拉住轮椅手刹，正欲撑上轮椅，一手按空，却碰到了另外一只手，帮他撑住了。
待岑洛侧过头，那手的主人冲他挑了挑眉。
见是女子，岑洛忙缩回手。
对方有些不理解：“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岑洛最不愿旁人看见他无助狼狈的样子，陌生人也不行。
“你受伤了。”对方不顾岑洛是否同意，拉住他的手，迅速地在他掌心擦伤处喷上气雾剂。岑洛却不满且厌恶地抽回了手。
“原来还有洁癖。”女子起了身，随意踢开脚边的砂石，弯腰将一张名片卡递到岑洛手里，“如果有麻烦或者不方便，都可以找我。”
女子理理鬈发，大步迈开。
“……饶安，邢警？”岑洛盯着名片，怀疑道，“邢警都和你一样闲？”
饶安笑着，叹口气：“我啊，就是爱管闲事那个。”
一月余。
饶安好容易有了假期，刚一跨入家门便倒在沙发上，随手点了外卖，放假几天都不打算出门了。虽然饶萧因此批评过她好多次，说她二十好几了却没有那方面的念头，怕是性取向有问题。
一番思想斗争，饶安还是踏上人字拖到了最近的图书馆，不是为了看什么书，算是寻求个安静。
随意抽下一本书翻看，又放回远处，再抽出一本。重复此过程，也就当是放松了。身旁突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好看，将一本书递上了书架。饶安侧身竟对上一双虹膜与旁人不同的眸子，愣了愣：“这么有缘啊——”
岑洛瞥了她一眼，只顾手中的书：“没缘。”说罢划着轮椅到了一张矮桌旁，将配套的凳子挪开，靠近桌后便拉了轮椅手刹。
饶安随便携取一本书跟了过来：“就真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打算。”岑洛指尖翻动着书页，突然抬头盯着饶安，“你平时的妆……挺浓的。”
“毕竟有任务占大多数，日常还是得打扮打扮。不然我哥，又得念叨。”
“你哥？你哥叫什么名字？”岑洛似是突然来了兴趣。
“先说你的，再说我哥的。”
“岑洛。”
“饶萧啊。”饶安撇撇嘴，“哎，哪个洛啊？”
“……洛水的洛。”
“落、落水？”
“来了来了来了——”一男子欢脱地两手提着奶茶冲进了阅览室。岑洛蹙眉，示意他动静小一些。
男子一见饶安，眼睛便直了：“哟安哥，你俩认、认识啊？”
“不熟。”“认识啊。”两人异口同声答。
“朱勋你俩好像……”饶安在朱勋耳旁悄声道。
“嗐安哥你不知道，他，岑洛，以前也是特警，咱都认识，那时候你还挺年轻。后来有些意外……”朱勋用手在自己腰间比划，“就改行了。”
饶安毫不客气地抽出一瓶奶茶，插了吸管开喝。岑洛瞥见一眼，意图制止，却没说什么话，便又拿了另一瓶。
“你们这都拿了……我喝什么？”朱勋有些尴尬，挠挠头。
“随你的便咯。”饶安挑了挑眉。
岑洛只喝了小口便放置不不顾了，低头沉迷于手中的纸质书，也不顾饶安和朱勋两人的交谈。
“这是图书室，请你们出去！”图书馆阿姨突然警告，饶安和朱勋只得悻悻闭嘴。岑洛一旁一副“奸人得逞”的模样。
本来玩轮椅是没什么问题的啊。
在地上趴了半刻，岑洛撑起身子，拉住轮椅手刹，正欲撑上轮椅，一手按空，却碰到了另外一只手，帮他撑住了。
待岑洛侧过头，那手的主人冲他挑了挑眉。
见是女子，岑洛忙缩回手。
对方有些不理解：“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岑洛最不愿旁人看见他无助狼狈的样子，陌生人也不行。
“你受伤了。”对方不顾岑洛是否同意，拉住他的手，迅速地在他掌心擦伤处喷上气雾剂。岑洛却不满且厌恶地抽回了手。
“原来还有洁癖。”女子起了身，随意踢开脚边的砂石，弯腰将一张名片卡递到岑洛手里，“如果有麻烦或者不方便，都可以找我。”
女子理理鬈发，大步迈开。
“……饶安，邢警？”岑洛盯着名片，怀疑道，“邢警都和你一样闲？”
饶安笑着，叹口气：“我啊，就是爱管闲事那个。”
一月余。
饶安好容易有了假期，刚一跨入家门便倒在沙发上，随手点了外卖，放假几天都不打算出门了。虽然饶萧因此批评过她好多次，说她二十好几了却没有那方面的念头，怕是性取向有问题。
一番思想斗争，饶安还是踏上人字拖到了最近的图书馆，不是为了看什么书，算是寻求个安静。
随意抽下一本书翻看，又放回远处，再抽出一本。重复此过程，也就当是放松了。身旁突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好看，将一本书递上了书架。饶安侧身竟对上一双虹膜与旁人不同的眸子，愣了愣：“这么有缘啊——”
岑洛瞥了她一眼，只顾手中的书：“没缘。”说罢划着轮椅到了一张矮桌旁，将配套的凳子挪开，靠近桌后便拉了轮椅手刹。
饶安随便携取一本书跟了过来：“就真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打算。”岑洛指尖翻动着书页，突然抬头盯着饶安，“你平时的妆……挺浓的。”
“毕竟有任务占大多数，日常还是得打扮打扮。不然我哥，又得念叨。”
“你哥？你哥叫什么名字？”岑洛似是突然来了兴趣。
“先说你的，再说我哥的。”
“岑洛。”
“饶萧啊。”饶安撇撇嘴，“哎，哪个洛啊？”
“……洛水的洛。”
“落、落水？”
“来了来了来了——”一男子欢脱地两手提着奶茶冲进了阅览室。岑洛蹙眉，示意他动静小一些。
男子一见饶安，眼睛便直了：“哟安哥，你俩认、认识啊？”
“不熟。”“认识啊。”两人异口同声答。
“朱勋你俩好像……”饶安在朱勋耳旁悄声道。
“嗐安哥你不知道，他，岑洛，以前也是特警，咱都认识，那时候你还挺年轻。后来有些意外……”朱勋用手在自己腰间比划，“就改行了。”
饶安毫不客气地抽出一瓶奶茶，插了吸管开喝。岑洛瞥见一眼，意图制止，却没说什么话，便又拿了另一瓶。
“你们这都拿了……我喝什么？”朱勋有些尴尬，挠挠头。
“随你的便咯。”饶安挑了挑眉。
岑洛只喝了小口便放置不不顾了，低头沉迷于手中的纸质书，也不顾饶安和朱勋两人的交谈。
“这是图书室，请你们出去！”图书馆阿姨突然警告，饶安和朱勋只得悻悻闭嘴。岑洛一旁一副“奸人得逞”的模样。
5.
……
……
“你几个意思啊饶萧？”饶安不满道。“我们才见过两次面，你到底是有多急不可耐想把我赶出去？你俩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上人家门去？再说了他是一个……你懂我意思吧？怎么可能呢？！”
“改天约你和岑洛出来聊聊。睡觉去。”
“你又是从哪句话听出这点意思来的……”
饶安最后还是服了“软”，但让其惊讶的是，饶萧所说的还不是单独见面，而是齐齐约出了熟识的同事大半夜去大排档撸串。整个流程没有丝毫不自然的。
“介绍一下，饶安，岑洛。”
饶安伸手示意友好，岑洛瞥了她一眼，并不算太情愿地同她握了手。
“我们已经认识了。”岑洛道。
“这城可真小。”饶萧朝饶安使了眼色。
众人皆开始喝酒撸串，周末之时便放开了本性。聊着自己最近碰着的案子，甚至聊着大学时期的情敌八卦趣事。饶安晚他们一届，共同话题不算太多，同时注意到，岑洛的话也并不多，偶尔补上几句，不过倒也不存在不耐烦地盯手机一般的动作。
饶萧用手肘戳了戳饶安：“去说句话。”
“呵呵呵呵呵呵……说屁！”
饶萧又接着倒了一杯酒和一杯茶，往饶安面前一放：“你自己看着办。”
饶安撇撇嘴，半晌终于举起了两个玻璃杯，倒茶的那杯递给岑洛：“岑先生，你是他们的老朋友，我的新朋友，敬你。”
一旁便有人煽动：“副队，安哥也很**，经她手的案子还没出过意外呢，她的面子，还是得给啊！”
又有人打趣道：“这杯，得干！不够意思啊，依我看应该喝酒！”
“喝！喝！喝——”
岑洛干笑了一下，一把抓过饶安手中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啪”地将酒杯放在桌上，盯了饶安一眼。
岑洛外出前会控制自己的饮水量，出了门也不敢碰水，定时需要排尿。又陪笑陪聊了好长时段，岑洛兴许是有些坚持不住，又怕当众出丑，便请辞了。饶萧便赶忙道：“让饶安送你回去？”
“我？”饶安难以置信。
“对啊，就你还清醒着。”饶萧朝众人使个眼色，众人便佯装醉倒在桌，“对吧？打个车，快去。”
岑洛较为怀疑地盯了饶安一样，因为他心知肚明饶安才是被套路喝了最多酒的那位。但如若不是他现在是在身体不适，否则就算爬回去也不可能让饶安碰自己的轮椅。
“行行行。”饶安无奈起身。
等脱离了大排档的烟酒气饶安便清醒了许多：“你家住哪？我陪你打车。”
“不远，两条马路。”岑洛答。
“那……要不……走回去？”
“看你。”
兴许是喝得几分醉，饶安推着岑洛走了半条街就开始耍酒疯，嚷着要停下来歇歇。岑洛原本没有她陪自己也能回去，但是也耐下了性子和她停在了路边花坛。
……
……
“你几个意思啊饶萧？”饶安不满道。“我们才见过两次面，你到底是有多急不可耐想把我赶出去？你俩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上人家门去？再说了他是一个……你懂我意思吧？怎么可能呢？！”
“改天约你和岑洛出来聊聊。睡觉去。”
“你又是从哪句话听出这点意思来的……”
饶安最后还是服了“软”，但让其惊讶的是，饶萧所说的还不是单独见面，而是齐齐约出了熟识的同事大半夜去大排档撸串。整个流程没有丝毫不自然的。
“介绍一下，饶安，岑洛。”
饶安伸手示意友好，岑洛瞥了她一眼，并不算太情愿地同她握了手。
“我们已经认识了。”岑洛道。
“这城可真小。”饶萧朝饶安使了眼色。
众人皆开始喝酒撸串，周末之时便放开了本性。聊着自己最近碰着的案子，甚至聊着大学时期的情敌八卦趣事。饶安晚他们一届，共同话题不算太多，同时注意到，岑洛的话也并不多，偶尔补上几句，不过倒也不存在不耐烦地盯手机一般的动作。
饶萧用手肘戳了戳饶安：“去说句话。”
“呵呵呵呵呵呵……说屁！”
饶萧又接着倒了一杯酒和一杯茶，往饶安面前一放：“你自己看着办。”
饶安撇撇嘴，半晌终于举起了两个玻璃杯，倒茶的那杯递给岑洛：“岑先生，你是他们的老朋友，我的新朋友，敬你。”
一旁便有人煽动：“副队，安哥也很**，经她手的案子还没出过意外呢，她的面子，还是得给啊！”
又有人打趣道：“这杯，得干！不够意思啊，依我看应该喝酒！”
“喝！喝！喝——”
岑洛干笑了一下，一把抓过饶安手中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啪”地将酒杯放在桌上，盯了饶安一眼。
岑洛外出前会控制自己的饮水量，出了门也不敢碰水，定时需要排尿。又陪笑陪聊了好长时段，岑洛兴许是有些坚持不住，又怕当众出丑，便请辞了。饶萧便赶忙道：“让饶安送你回去？”
“我？”饶安难以置信。
“对啊，就你还清醒着。”饶萧朝众人使个眼色，众人便佯装醉倒在桌，“对吧？打个车，快去。”
岑洛较为怀疑地盯了饶安一样，因为他心知肚明饶安才是被套路喝了最多酒的那位。但如若不是他现在是在身体不适，否则就算爬回去也不可能让饶安碰自己的轮椅。
“行行行。”饶安无奈起身。
等脱离了大排档的烟酒气饶安便清醒了许多：“你家住哪？我陪你打车。”
“不远，两条马路。”岑洛答。
“那……要不……走回去？”
“看你。”
兴许是喝得几分醉，饶安推着岑洛走了半条街就开始耍酒疯，嚷着要停下来歇歇。岑洛原本没有她陪自己也能回去，但是也耐下了性子和她停在了路边花坛。
6.
“我还没问过，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饶安薅了薅自己的头发。
“程序设计。”
“我去，跟饶萧那憨/批一块出来的居然能有这本事……”饶安感叹道，“哎，你能不能分享分享，就当是前边给后辈的爱与关怀？”
“用你哥的话说，就是别学我。”岑洛转动了轮椅，背过身去，“到现在还有人以为我是急功近利吧？”
“哈，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不是。大家的心态不都是那样么？——困扰，无奈，只是有想保护的人，所以自己扛下了一切——我挺佩服你的，岑警官。”
“早就不当警察了，别乱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饶安傻笑了一阵，“那后来对生活的影响大吗？”
岑洛只当她酒后胡言，便没有生气也没有遇之冷漠，加上他认为饶安好似挺明白自己的心境，便开了话匣：“怎么可能小？不过……谁都会不适应，但谁都不能不适应。”
“要是我能早生几年，和你共事应该会很愉快。可能我还能在你冲出去之前把你拽回来，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破事儿……”
岑洛一怔，又露出一副“做你的美梦”的神色，道：“没听你哥说过？当时他们都想弄死我来着。”
“哈哈哈哈哈……”饶安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岑洛身上，“你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岑洛长得不能称之为俊秀，是有几分惊艳，五官都深邃得带有异域气息，血色较淡的唇边，若隐若现一对小虎牙。尤其是一双眼，折射着并不是来自东方大地的色彩。饶安借着酒劲，傻笑了半天。
岑洛腿上绑着系带，所以就算抖动也不是太明显，倒是他自己的腰部到因坐了一整天而不舒服，额上溢出了丝丝冷汗。
“没事……”岑洛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死死掐住自己的腿。
“行了行了我快送你回家去。”
饶安路走到一半，嘴巴便又停不下来：“岑先生，咱那么有缘，结拜兄弟如何？反正你也是我哥的兄弟——”
“兄……弟？”
“异性兄弟。考虑一下？”
“……”
……
……
“行了我说过我对你妹妹没兴趣。”岑洛略不耐烦地拒绝，“怎么之前没见你那么能唠叨。”
“行。”电话那头的饶萧主动挂断了电话。
岑洛划动了一会轮椅便停在了路旁，眼前隔着一条长河的高楼建筑，霓虹漫天。不过灯红酒绿都是旁人的，和他岑洛倒不太相干。
吹了好一阵的冷风，岑洛方才感到双腿和腰身的不适，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不经意将手搭在了腿上，冰一样的温度从掌心传来，甚至已开始了微微颤动。
不知沉思了多久，河对岸的霓虹都已经全部暗去，岑洛自行按摩了一会从腰部到腿部。转动轮椅便要返回。
“抱歉啊。”一名貌似高中生的小姑娘不小心碰到了岑洛的轮椅，望他一眼说了声抱歉，便匆匆忙忙快步离开。
岑洛望见她神色太过慌张，心中不禁起疑。后来才发现在他的身后跟了一个黑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小姑娘果真是着了急，知道自己被跟踪，路上好容易碰到一个人竟还不知道求助——也许她是觉得岑洛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把自己搭上去。
不过谁让岑洛之前做的是刑警，就是好管这档子事。他便划动轮椅折返跟上了这两人。他划轮椅的速度不算慢，始终都难稳稳保持50米的距离，直到一条居民楼的小巷子里。
“我还没问过，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饶安薅了薅自己的头发。
“程序设计。”
“我去，跟饶萧那憨/批一块出来的居然能有这本事……”饶安感叹道，“哎，你能不能分享分享，就当是前边给后辈的爱与关怀？”
“用你哥的话说，就是别学我。”岑洛转动了轮椅，背过身去，“到现在还有人以为我是急功近利吧？”
“哈，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不是。大家的心态不都是那样么？——困扰，无奈，只是有想保护的人，所以自己扛下了一切——我挺佩服你的，岑警官。”
“早就不当警察了，别乱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饶安傻笑了一阵，“那后来对生活的影响大吗？”
岑洛只当她酒后胡言，便没有生气也没有遇之冷漠，加上他认为饶安好似挺明白自己的心境，便开了话匣：“怎么可能小？不过……谁都会不适应，但谁都不能不适应。”
“要是我能早生几年，和你共事应该会很愉快。可能我还能在你冲出去之前把你拽回来，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破事儿……”
岑洛一怔，又露出一副“做你的美梦”的神色，道：“没听你哥说过？当时他们都想弄死我来着。”
“哈哈哈哈哈……”饶安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岑洛身上，“你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岑洛长得不能称之为俊秀，是有几分惊艳，五官都深邃得带有异域气息，血色较淡的唇边，若隐若现一对小虎牙。尤其是一双眼，折射着并不是来自东方大地的色彩。饶安借着酒劲，傻笑了半天。
岑洛腿上绑着系带，所以就算抖动也不是太明显，倒是他自己的腰部到因坐了一整天而不舒服，额上溢出了丝丝冷汗。
“没事……”岑洛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死死掐住自己的腿。
“行了行了我快送你回家去。”
饶安路走到一半，嘴巴便又停不下来：“岑先生，咱那么有缘，结拜兄弟如何？反正你也是我哥的兄弟——”
“兄……弟？”
“异性兄弟。考虑一下？”
“……”
……
……
“行了我说过我对你妹妹没兴趣。”岑洛略不耐烦地拒绝，“怎么之前没见你那么能唠叨。”
“行。”电话那头的饶萧主动挂断了电话。
岑洛划动了一会轮椅便停在了路旁，眼前隔着一条长河的高楼建筑，霓虹漫天。不过灯红酒绿都是旁人的，和他岑洛倒不太相干。
吹了好一阵的冷风，岑洛方才感到双腿和腰身的不适，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不经意将手搭在了腿上，冰一样的温度从掌心传来，甚至已开始了微微颤动。
不知沉思了多久，河对岸的霓虹都已经全部暗去，岑洛自行按摩了一会从腰部到腿部。转动轮椅便要返回。
“抱歉啊。”一名貌似高中生的小姑娘不小心碰到了岑洛的轮椅，望他一眼说了声抱歉，便匆匆忙忙快步离开。
岑洛望见她神色太过慌张，心中不禁起疑。后来才发现在他的身后跟了一个黑衣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小姑娘果真是着了急，知道自己被跟踪，路上好容易碰到一个人竟还不知道求助——也许她是觉得岑洛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把自己搭上去。
不过谁让岑洛之前做的是刑警，就是好管这档子事。他便划动轮椅折返跟上了这两人。他划轮椅的速度不算慢，始终都难稳稳保持50米的距离，直到一条居民楼的小巷子里。
7.
“小姑娘——把东西都交出来吧——”岑洛远远望见男子持刀威胁。
“我、我……”女孩急着哭出眼泪。
“嘘，不准哭！给老子小声点！”男子一手捂住她的嘴，“没钱，老子还可以吃点嫩的！”
“唔——唔——！”
男子开始撕扯女孩的外套，暗光中岑洛望见她的半边肩膀已经露在了风中。生怕再耽误会儿，这姑娘是要贞洁不保，岑洛便转动了轮椅从藏身的墙壁后现身：“诶，有什么好事，算我一份？”
男子回头，见到岑洛便笑得放肆：“死残废，只怕有心赏你块肉吃，你都没那个能力！快滚！要是敢报警，老子连你一块做掉！”
闻言，岑洛的脸色倏地阴沉下去。岑洛最厌恶听到的称呼，莫过于“残废”二字。若是有人怜悯同情地叫上一声“残疾”，他倒是可以忽视这般作的做法。可这个称呼，就有如是他的逆鳞。
“赏个面子，靠过来点，行不行？”岑洛笑得阴森森的。
对方兴许也想到岑洛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便真的朝他迈开了腿：“有什么事快说，别误了老子的好事！”
等他一靠近，岑洛便一手微转轮椅，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再抬手合力抓住他的腰和肩，轮椅朝侧面一别，便将他在空中翻了个转 重重砸向了地面。
男子在地上痛得叫唤，半晌爬不起身。他自己便甩甩手腕，转轮椅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以同样的语气嘲讽：“拽啊？你连个‘残废’都打不过？”
岑洛朝女孩招招手，示意她理好衣服赶快走。自己转动轮椅没走多远，男子突然从地上爬起，一把抡翻他的轮椅。
“草。”一阵颠倒，岑洛被甩出离轮椅一米多远。
男子大跨步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的脸颊上：“不是贼能逞强吗？！”
岑洛白了他一眼——他就是这种性子，即使被捶死，都还是要给予对方一个白眼和不屑的神情。
女孩见此情况，慌慌张张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10。可话还没说半句，手机便被突然出现的男子抢去，丢在地上，揪住她的头发：“***还敢报警！？”
岑洛见手机和轮椅，手机离自己更近些，便撑起了上身，以手肘撑在地面，往前挪动着自己已废的下身。虽说动作看上去轻易，对岑洛而言却是一项体力活。将手伸过头顶，与手机还有几寸的距离，就差一点点力气时 ，那个手机被旁人捡了起来：“北莘路16号附近的巷子，对，有人劫色劫财，速度。”是饶安。
岑洛刚想开口，饶安便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收了手机便朝纠缠着的两人走去。饶安从背后一把扯住那男子的短发，完全不等他反应，冲他腹部来了一拳，再一个过肩摔，干净利落。
男子还想挣扎着起身还手，饶安便掏出自己的刑警证：“怎么着？想袭警啊？给我好好待着，等着处理。”
“小姑娘——把东西都交出来吧——”岑洛远远望见男子持刀威胁。
“我、我……”女孩急着哭出眼泪。
“嘘，不准哭！给老子小声点！”男子一手捂住她的嘴，“没钱，老子还可以吃点嫩的！”
“唔——唔——！”
男子开始撕扯女孩的外套，暗光中岑洛望见她的半边肩膀已经露在了风中。生怕再耽误会儿，这姑娘是要贞洁不保，岑洛便转动了轮椅从藏身的墙壁后现身：“诶，有什么好事，算我一份？”
男子回头，见到岑洛便笑得放肆：“死残废，只怕有心赏你块肉吃，你都没那个能力！快滚！要是敢报警，老子连你一块做掉！”
闻言，岑洛的脸色倏地阴沉下去。岑洛最厌恶听到的称呼，莫过于“残废”二字。若是有人怜悯同情地叫上一声“残疾”，他倒是可以忽视这般作的做法。可这个称呼，就有如是他的逆鳞。
“赏个面子，靠过来点，行不行？”岑洛笑得阴森森的。
对方兴许也想到岑洛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便真的朝他迈开了腿：“有什么事快说，别误了老子的好事！”
等他一靠近，岑洛便一手微转轮椅，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再抬手合力抓住他的腰和肩，轮椅朝侧面一别，便将他在空中翻了个转 重重砸向了地面。
男子在地上痛得叫唤，半晌爬不起身。他自己便甩甩手腕，转轮椅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以同样的语气嘲讽：“拽啊？你连个‘残废’都打不过？”
岑洛朝女孩招招手，示意她理好衣服赶快走。自己转动轮椅没走多远，男子突然从地上爬起，一把抡翻他的轮椅。
“草。”一阵颠倒，岑洛被甩出离轮椅一米多远。
男子大跨步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的脸颊上：“不是贼能逞强吗？！”
岑洛白了他一眼——他就是这种性子，即使被捶死，都还是要给予对方一个白眼和不屑的神情。
女孩见此情况，慌慌张张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10。可话还没说半句，手机便被突然出现的男子抢去，丢在地上，揪住她的头发：“***还敢报警！？”
岑洛见手机和轮椅，手机离自己更近些，便撑起了上身，以手肘撑在地面，往前挪动着自己已废的下身。虽说动作看上去轻易，对岑洛而言却是一项体力活。将手伸过头顶，与手机还有几寸的距离，就差一点点力气时 ，那个手机被旁人捡了起来：“北莘路16号附近的巷子，对，有人劫色劫财，速度。”是饶安。
岑洛刚想开口，饶安便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收了手机便朝纠缠着的两人走去。饶安从背后一把扯住那男子的短发，完全不等他反应，冲他腹部来了一拳，再一个过肩摔，干净利落。
男子还想挣扎着起身还手，饶安便掏出自己的刑警证：“怎么着？想袭警啊？给我好好待着，等着处理。”
8.
饶安守了一会，便有警车来了。
饶安围在岑洛的身旁转了两圈，戏谑道：“身材不错啊。”
岑洛的双腿瘫痪后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上身即使常有健身加持着，却也收到影响而变得瘦弱了不少。面对饶安这边的戏谑，自然是不爽。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饶安将轮椅推到他的面前。
“你觉得呢？”
饶安闻言，二话不说，揽住岑洛的腰便将他提到了轮椅上。
岑洛极其不爽地瞥了她一眼，他当然是更希望自己来。不过前提是，没有任何人会看到。
“妹子，家住哪，我顺带送你回去了。”饶安对一旁的女孩道，“放心啦，我可不是坏人。”
“你呢？我也送你一块回去？”饶安踢了踢岑洛的轮椅一角。
于是两人便被饶安一道掳上了车。
因为有外人，岑洛便不好意思讲轮椅放在后座，只有自己在前排与轮椅委屈在一起。
“妹子，下次放学记得和同学一起走哟~警察叔叔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凑巧赶到。这么可爱的脸要保护好哟~还有你。”饶安回头看看女孩，又盯了一眼侧旁的岑洛，“我高中那会可没人敢这么干过。”
“还有人稀罕么？”岑洛不屑道。
“怎么就没人稀罕了？现在——”
“那……你高中那会……在做什么呢……”女孩问道。
“我？和男生掐架，顺便在校队打球——后来就被我哥送去警校了，他现在还老怪我嫁不出去，这难道不是他的问题吗？”饶安的话题被成功转移。
“……”
明明就是你的问题。
……
“就送你到这儿啦？”饶安将岑洛抱下了车，“脸上的伤，记得处理。”
“谢——”话未出口，饶安早已飙车远去。
已经很晚，四周都没有了亮光，岑洛索性也没开灯。黑暗中隐隐透着热气。
岑洛解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后来又干脆选择了裸露上身。想到某些事，某个人，莫名心烦，胸膛又不禁微微发热。
果不其然如饶安所说，岑洛干警察的时候也比她尽心尽力。从锁骨处到胸口的一道刀疤，右手臂上的一道弹痕，最醒目的还是背上一块皮肤被腐蚀掉似的伤以及腰间攀这的一条蜈蚣。
岑洛眼前渐渐起雾，似乎有谁的音容笑貌刻在了哪个地方…
……
“小洛，你交稿的时候说话小心些，新来的这个主管——脾气不太好，几天里已经开了三个人了。”同部门的前辈漂亮姐姐提醒道。
岑洛倒是不怕和人争嘴上功夫，心道是最怕自己先心软，而对方又不可能哭给自己看，所以又有什么害怕的。拉开玻璃门，转动轮椅进去时却没有关上。
新来的主管，样貌可还算得上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甚至斯文bailei，看起来和岑洛一般大。
“进公司前没人教过你礼仪？”对方的目光投向未关的玻璃门。
主管办公室的门口放着台打印机，岑洛的轮椅转不开，往日并未要求他关门。岑洛也懒得计较，将轮椅退到门口，耐着性子关门。小轮却被卡在缝隙里。对方也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
饶安守了一会，便有警车来了。
饶安围在岑洛的身旁转了两圈，戏谑道：“身材不错啊。”
岑洛的双腿瘫痪后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上身即使常有健身加持着，却也收到影响而变得瘦弱了不少。面对饶安这边的戏谑，自然是不爽。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饶安将轮椅推到他的面前。
“你觉得呢？”
饶安闻言，二话不说，揽住岑洛的腰便将他提到了轮椅上。
岑洛极其不爽地瞥了她一眼，他当然是更希望自己来。不过前提是，没有任何人会看到。
“妹子，家住哪，我顺带送你回去了。”饶安对一旁的女孩道，“放心啦，我可不是坏人。”
“你呢？我也送你一块回去？”饶安踢了踢岑洛的轮椅一角。
于是两人便被饶安一道掳上了车。
因为有外人，岑洛便不好意思讲轮椅放在后座，只有自己在前排与轮椅委屈在一起。
“妹子，下次放学记得和同学一起走哟~警察叔叔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凑巧赶到。这么可爱的脸要保护好哟~还有你。”饶安回头看看女孩，又盯了一眼侧旁的岑洛，“我高中那会可没人敢这么干过。”
“还有人稀罕么？”岑洛不屑道。
“怎么就没人稀罕了？现在——”
“那……你高中那会……在做什么呢……”女孩问道。
“我？和男生掐架，顺便在校队打球——后来就被我哥送去警校了，他现在还老怪我嫁不出去，这难道不是他的问题吗？”饶安的话题被成功转移。
“……”
明明就是你的问题。
……
“就送你到这儿啦？”饶安将岑洛抱下了车，“脸上的伤，记得处理。”
“谢——”话未出口，饶安早已飙车远去。
已经很晚，四周都没有了亮光，岑洛索性也没开灯。黑暗中隐隐透着热气。
岑洛解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后来又干脆选择了裸露上身。想到某些事，某个人，莫名心烦，胸膛又不禁微微发热。
果不其然如饶安所说，岑洛干警察的时候也比她尽心尽力。从锁骨处到胸口的一道刀疤，右手臂上的一道弹痕，最醒目的还是背上一块皮肤被腐蚀掉似的伤以及腰间攀这的一条蜈蚣。
岑洛眼前渐渐起雾，似乎有谁的音容笑貌刻在了哪个地方…
……
“小洛，你交稿的时候说话小心些，新来的这个主管——脾气不太好，几天里已经开了三个人了。”同部门的前辈漂亮姐姐提醒道。
岑洛倒是不怕和人争嘴上功夫，心道是最怕自己先心软，而对方又不可能哭给自己看，所以又有什么害怕的。拉开玻璃门，转动轮椅进去时却没有关上。
新来的主管，样貌可还算得上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甚至斯文bailei，看起来和岑洛一般大。
“进公司前没人教过你礼仪？”对方的目光投向未关的玻璃门。
主管办公室的门口放着台打印机，岑洛的轮椅转不开，往日并未要求他关门。岑洛也懒得计较，将轮椅退到门口，耐着性子关门。小轮却被卡在缝隙里。对方也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
9.
但越是如此，岑洛便绝不会主动请求帮助。当轮椅的小轮从缝隙中挣脱，险些侧翻。
“这是近半月的设计稿，请过目。”
“公然搞特殊化，懒散无礼，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你好好回去休息？”
“这个，恐怕您得过问总经理。若非她的盛情邀请，我怎么好意思赖在这里呢？”岑洛渐露阴笑。
“好，总经理护着，我不动你。作为公司里的骨干，周五公司有一个酒会，你出席一下。”
“我从不出席任何——”岑洛心头一紧。
“以前是否我不管，但是现在不一样。公司人员不仅需要技术，更要人品和信誉。”主管绕到了岑洛轮椅背后，拍了拍椅背，“像你这种人群，本就没什么优势，难道不该好好听话吗？”
岑洛硬是耐住了性子听完了他的整段话。
“好，我答应。”
“爽快。”
直到主管走出了办公室，岑洛深吸了几口气，才定了定神。
转着轮椅出来，方才的漂亮姐姐小声关心道：“他是不是刁难你了？”
“没事，只是让我出席一个酒会。”岑洛答。
“这样啊~那最好带上一个朋友，说是家属，省得单独一个人被针对缓不过来。”漂亮姐姐不停向他眼神示意。
对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岑洛依然选择了拒绝：“谢谢，我会考虑的。”
岑洛思来想去，认为她说得也不无道理。脑中的第一反应，是刚进入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个家伙——
“……你好。”岑洛拨通了饶安的电话。
饶安接到电话后，再三查看来电者是岑洛而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你这语气是想跟我推销嘛？”
“有时间么？请你喝杯咖啡。”
“推销咖啡？”
……
半小时后。
“先说好，你结账。”
岑洛点了点头。
“你来点什么？”
“不了。”
饶安不用脑子也知道是为什么，早知道就不浪费口舌去问了。朝一旁服务员道：“卡布奇诺少糖，提拉米苏少糖，谢谢。”又将目光转向岑洛：“说吧，究竟什么事儿？”
“周五有空么？想请你去一次酒会。”
饶安噗嗤笑出声：“想找我撑场子啊？”
“不乐意？”
“倒也不是，有人请吃饭干嘛不乐意。不过我想知道理由。”
“没有理由。”
“好吧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饶安放下咖啡杯。
“记得穿正式些。”
除去工作皮囊的饶安总是一件体恤配破洞牛仔裤，头顶扎个揪揪，再是一副圆框眼镜，和岑洛千篇一律的白衬衫比起来，总是少一分正经和整洁。
“这就是我最正式的样子。”饶安吐了吐舌头。
“我带你去买。”
“诶，你知不知道，带一个警察逛街，意味着什么？”饶安的笑容逐渐放肆。
“意味着我要买单。”
“……没意思。”
但越是如此，岑洛便绝不会主动请求帮助。当轮椅的小轮从缝隙中挣脱，险些侧翻。
“这是近半月的设计稿，请过目。”
“公然搞特殊化，懒散无礼，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你好好回去休息？”
“这个，恐怕您得过问总经理。若非她的盛情邀请，我怎么好意思赖在这里呢？”岑洛渐露阴笑。
“好，总经理护着，我不动你。作为公司里的骨干，周五公司有一个酒会，你出席一下。”
“我从不出席任何——”岑洛心头一紧。
“以前是否我不管，但是现在不一样。公司人员不仅需要技术，更要人品和信誉。”主管绕到了岑洛轮椅背后，拍了拍椅背，“像你这种人群，本就没什么优势，难道不该好好听话吗？”
岑洛硬是耐住了性子听完了他的整段话。
“好，我答应。”
“爽快。”
直到主管走出了办公室，岑洛深吸了几口气，才定了定神。
转着轮椅出来，方才的漂亮姐姐小声关心道：“他是不是刁难你了？”
“没事，只是让我出席一个酒会。”岑洛答。
“这样啊~那最好带上一个朋友，说是家属，省得单独一个人被针对缓不过来。”漂亮姐姐不停向他眼神示意。
对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岑洛依然选择了拒绝：“谢谢，我会考虑的。”
岑洛思来想去，认为她说得也不无道理。脑中的第一反应，是刚进入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个家伙——
“……你好。”岑洛拨通了饶安的电话。
饶安接到电话后，再三查看来电者是岑洛而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你这语气是想跟我推销嘛？”
“有时间么？请你喝杯咖啡。”
“推销咖啡？”
……
半小时后。
“先说好，你结账。”
岑洛点了点头。
“你来点什么？”
“不了。”
饶安不用脑子也知道是为什么，早知道就不浪费口舌去问了。朝一旁服务员道：“卡布奇诺少糖，提拉米苏少糖，谢谢。”又将目光转向岑洛：“说吧，究竟什么事儿？”
“周五有空么？想请你去一次酒会。”
饶安噗嗤笑出声：“想找我撑场子啊？”
“不乐意？”
“倒也不是，有人请吃饭干嘛不乐意。不过我想知道理由。”
“没有理由。”
“好吧好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饶安放下咖啡杯。
“记得穿正式些。”
除去工作皮囊的饶安总是一件体恤配破洞牛仔裤，头顶扎个揪揪，再是一副圆框眼镜，和岑洛千篇一律的白衬衫比起来，总是少一分正经和整洁。
“这就是我最正式的样子。”饶安吐了吐舌头。
“我带你去买。”
“诶，你知不知道，带一个警察逛街，意味着什么？”饶安的笑容逐渐放肆。
“意味着我要买单。”
“……没意思。”
10.
“我以为做刑警的都是直男，不想还有你这样有审美情趣的。”饶安穿着礼服在镜子前晃了晃。
“就这件吧，别挑了。”
岑洛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尤其是面对着哭诉的（由指女生）的人，所以从来没人安排他去审问过只言片语，因此他的性子也不像其余警员铁面无私，这才有了这所谓“情趣”。
出了商场，饶安也选择了不再推他的轮椅，因为经她想象，那样的场景很像推着老大爷的老奶奶散步似的，加之岑洛也不太乐意，饶安就跟在他身旁，说说话。
路上，一个小男孩突然急急忙忙在人群中乱窜，被路人绊倒，扑在了一直在路旁的岑洛的身上，开始放声大哭。饶安稳住岑洛的同时，一手把男孩从地上拎白菜似的拎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未知事情真相便以为是岑洛的轮椅撞到了男孩，便开始议论指责。
“这么大个人怎么和小孩过不去？”
“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非得往人堆里挤？”
“按我看，出门就是个错误……”
“旁边这个不会是他媳妇儿吧？这福气比我还好。不过人家姑娘居然也看得上……”
饶安拍了两下岑洛的肩膀示意安慰，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小男孩一直哭喊着妈妈，一把有一把抹着眼泪，并不知自己给岑洛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误会。
“刚才那么急，应该是和大人走撒了……陪他等会？”
岑洛没有搭话，他将上臂撑在双膝上，似在沉思，始终没有抬头。到如今，他还是害怕着旁人的目光。
在风里等了大半小时，男孩哭累了，原先零零散散的众人也已散去。饶安身子骨硬朗，受点风是小事，然岑洛却扛不住，微微受风便止不住咳嗽。饶安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搭在岑洛肩上。
“拿开。”岑洛厉色道。
“不拿，穿着。”饶安将手摁在他的肩上，示意他反抗不得，“我要是冷我就自己拿回来，但是在这之前你不准擅动。”
一会，一名眼眶微红的妇女匆匆赶来，声称是男孩的母亲。也许是之前从路人嘴里打听到了什么误会，却又出于同情，对二人既没有责备，也没有只字感谢。领着男孩便走了。
“我也很生气呀，但是都还不能发泄。咱压力也大，有些人犯罪前声誉极好，总有人怀疑我们办错了案子而横加指责，还有品行不端被处处怀疑的我们缺没抓，又说我们徇私枉法。”
“原来你还会在意这些？什么东西不都是在循着你的喜好吗？”岑洛眼眶湿润，自己划动着轮椅速度就向前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呀。怎么可能有纯粹不在乎旁人的事情啊？你又不是在什么桃源。”饶安赶忙追上去，“慢点！那什么——我送你回家得了，这天儿也不早了。”
岑洛闻言，控住了轮圈，等她上前。
饶安也不再多话，可能只有放他一个人待会，状态才会返回来。
……
“去吧去吧。”饶安朝进楼的岑洛笑笑。
“周五——”
“记得！”
饶安一直在楼下等着，等着透过窗户，看见岑洛房间的灯亮起来。
“阿嚏！”饶安打了个喷嚏。
而岑洛一摸肩上，平白多了件风衣。
“妈/的，衣服忘拿了。”
“我以为做刑警的都是直男，不想还有你这样有审美情趣的。”饶安穿着礼服在镜子前晃了晃。
“就这件吧，别挑了。”
岑洛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尤其是面对着哭诉的（由指女生）的人，所以从来没人安排他去审问过只言片语，因此他的性子也不像其余警员铁面无私，这才有了这所谓“情趣”。
出了商场，饶安也选择了不再推他的轮椅，因为经她想象，那样的场景很像推着老大爷的老奶奶散步似的，加之岑洛也不太乐意，饶安就跟在他身旁，说说话。
路上，一个小男孩突然急急忙忙在人群中乱窜，被路人绊倒，扑在了一直在路旁的岑洛的身上，开始放声大哭。饶安稳住岑洛的同时，一手把男孩从地上拎白菜似的拎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未知事情真相便以为是岑洛的轮椅撞到了男孩，便开始议论指责。
“这么大个人怎么和小孩过不去？”
“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非得往人堆里挤？”
“按我看，出门就是个错误……”
“旁边这个不会是他媳妇儿吧？这福气比我还好。不过人家姑娘居然也看得上……”
饶安拍了两下岑洛的肩膀示意安慰，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小男孩一直哭喊着妈妈，一把有一把抹着眼泪，并不知自己给岑洛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误会。
“刚才那么急，应该是和大人走撒了……陪他等会？”
岑洛没有搭话，他将上臂撑在双膝上，似在沉思，始终没有抬头。到如今，他还是害怕着旁人的目光。
在风里等了大半小时，男孩哭累了，原先零零散散的众人也已散去。饶安身子骨硬朗，受点风是小事，然岑洛却扛不住，微微受风便止不住咳嗽。饶安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搭在岑洛肩上。
“拿开。”岑洛厉色道。
“不拿，穿着。”饶安将手摁在他的肩上，示意他反抗不得，“我要是冷我就自己拿回来，但是在这之前你不准擅动。”
一会，一名眼眶微红的妇女匆匆赶来，声称是男孩的母亲。也许是之前从路人嘴里打听到了什么误会，却又出于同情，对二人既没有责备，也没有只字感谢。领着男孩便走了。
“我也很生气呀，但是都还不能发泄。咱压力也大，有些人犯罪前声誉极好，总有人怀疑我们办错了案子而横加指责，还有品行不端被处处怀疑的我们缺没抓，又说我们徇私枉法。”
“原来你还会在意这些？什么东西不都是在循着你的喜好吗？”岑洛眼眶湿润，自己划动着轮椅速度就向前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呀。怎么可能有纯粹不在乎旁人的事情啊？你又不是在什么桃源。”饶安赶忙追上去，“慢点！那什么——我送你回家得了，这天儿也不早了。”
岑洛闻言，控住了轮圈，等她上前。
饶安也不再多话，可能只有放他一个人待会，状态才会返回来。
……
“去吧去吧。”饶安朝进楼的岑洛笑笑。
“周五——”
“记得！”
饶安一直在楼下等着，等着透过窗户，看见岑洛房间的灯亮起来。
“阿嚏！”饶安打了个喷嚏。
而岑洛一摸肩上，平白多了件风衣。
“妈/的，衣服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