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十里洋场（天衣无缝同人）
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上海国际大饭店，车如流水马如龙。
军工署制造司为新上任的军械司长贵翼举办欢迎酒会，上海滩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上位者们皆在宴请之列。
明楼敬完酒回来，明台的座位已经空了。顺着明诚的眼神望过去，宴客厅一角，明台单手倚墙，堵着一位姑娘不让走。
“舞女？”
“歌星。文四爷的台柱子。”
“胡闹！”
明楼的酒杯“铛”一声磕在桌上
明诚得令，起身向明台方向走去，二话不说，屈起膝盖在人身后顶了一下。
“哎呦”
小少爷反应极大，半蹲下来，五官皱成一团。茜茜微微施礼，趁机仓皇溜走。
“阿诚哥你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昨天……”
明诚往面色不善的明楼方向示意，“嘘——再不回去，就不只是昨天了。”
-
明台随明诚返座，悻悻地肃立兄长身侧听训。
“你还像话吗。全上海滩的名门显贵，你叔伯堂兄，明家的故旧亲友都在这，你不知道敬酒问安也罢，众目睽睽，你跑去纠缠姑娘？
“寻常姑娘，你真心喜欢，也应以礼待之。哪有堵着不让人家走的？你知不知道她背后是文四益。他们俩要是真有什么，让你搅进去，你让明家，怎么给人家交代？”
明台无奈，
“哎呀，大哥！我又不傻。我早都打听清楚了。文老板对茜茜根本没那个意思。再说，有那个意思，又怎么了？他一把年纪，都能给茜茜当爹了！现在是新时代，讲究恋爱自由。
还有那……那个谁，贵军门亲弟弟资历平，他还跟露西有一腿呢。就刚才，我亲眼看见他俩在角落里卿卿我我。贵家自己的宴会，贵军门，不也没说什么。”
明楼眯眼，正要发作，恍然想起什么。
“你刚说，贵翼弟弟？”
“是啊，”明台随手一指。“台上弹琴那个。戏演的好，魔术变的好。”
生面孔。
私生子？遗腹子？弃子……
豪门密辛。
“你哪里听来的。”
“嗨！就前两天上海大世界，荣小公子攒了个酒局……”
这好事儿的东西！
明楼一脚踹在人小腿，崭新的西裤上多了一个鞋印。明台猝不及防疼的弯下腰，痛楚压抑在喉咙里。
“上海大世界。我要是没记错，地下一层是陈远升开的赌场吧。你只是去喝酒的？
“大哥，我……”
“鬼话趁早给我咽回去。”
明楼点点旁边的椅子，“坐下，先吃饭，晚上回家，我书房审你。”
他余光瞥向流光四溢的舞台。
贵翼拨开众人，拾阶而上，走向正在弹钢琴的年轻人。
资历平偏过头，手上十指不停，流泻着轻快的音符。
四目相视，暗潮涌动。
-
资历平听着贵翼的皮鞋声一步步接近，深深呼吸一口。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故意让我难堪？”
“您，是哪位。”
“你忘性挺大。”
“我只是来挣钱的，弹完这曲我就走。”资历平轻蔑一笑，“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名誉。”
“你是怎么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对不起贵军门，我对您是贵是贾，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贵翼沉默，资历平静静等待。
下一句是什么？
讥讽。威压。问责。无外乎如此。
然而贵翼说，
“我知道你委屈。”
“我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
资历平压抑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情愫。
“我确定你是的。”
抱着贵婉尚有余温的身体痛彻心扉的贵翼
把贵重的金表送给妞妞讨女孩开心的贵翼
我确定你是好哥哥，只是跟我没关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上海国际大饭店，车如流水马如龙。
军工署制造司为新上任的军械司长贵翼举办欢迎酒会，上海滩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上位者们皆在宴请之列。
明楼敬完酒回来，明台的座位已经空了。顺着明诚的眼神望过去，宴客厅一角，明台单手倚墙，堵着一位姑娘不让走。
“舞女？”
“歌星。文四爷的台柱子。”
“胡闹！”
明楼的酒杯“铛”一声磕在桌上
明诚得令，起身向明台方向走去，二话不说，屈起膝盖在人身后顶了一下。
“哎呦”
小少爷反应极大，半蹲下来，五官皱成一团。茜茜微微施礼，趁机仓皇溜走。
“阿诚哥你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昨天……”
明诚往面色不善的明楼方向示意，“嘘——再不回去，就不只是昨天了。”
-
明台随明诚返座，悻悻地肃立兄长身侧听训。
“你还像话吗。全上海滩的名门显贵，你叔伯堂兄，明家的故旧亲友都在这，你不知道敬酒问安也罢，众目睽睽，你跑去纠缠姑娘？
“寻常姑娘，你真心喜欢，也应以礼待之。哪有堵着不让人家走的？你知不知道她背后是文四益。他们俩要是真有什么，让你搅进去，你让明家，怎么给人家交代？”
明台无奈，
“哎呀，大哥！我又不傻。我早都打听清楚了。文老板对茜茜根本没那个意思。再说，有那个意思，又怎么了？他一把年纪，都能给茜茜当爹了！现在是新时代，讲究恋爱自由。
还有那……那个谁，贵军门亲弟弟资历平，他还跟露西有一腿呢。就刚才，我亲眼看见他俩在角落里卿卿我我。贵家自己的宴会，贵军门，不也没说什么。”
明楼眯眼，正要发作，恍然想起什么。
“你刚说，贵翼弟弟？”
“是啊，”明台随手一指。“台上弹琴那个。戏演的好，魔术变的好。”
生面孔。
私生子？遗腹子？弃子……
豪门密辛。
“你哪里听来的。”
“嗨！就前两天上海大世界，荣小公子攒了个酒局……”
这好事儿的东西！
明楼一脚踹在人小腿，崭新的西裤上多了一个鞋印。明台猝不及防疼的弯下腰，痛楚压抑在喉咙里。
“上海大世界。我要是没记错，地下一层是陈远升开的赌场吧。你只是去喝酒的？
“大哥，我……”
“鬼话趁早给我咽回去。”
明楼点点旁边的椅子，“坐下，先吃饭，晚上回家，我书房审你。”
他余光瞥向流光四溢的舞台。
贵翼拨开众人，拾阶而上，走向正在弹钢琴的年轻人。
资历平偏过头，手上十指不停，流泻着轻快的音符。
四目相视，暗潮涌动。
-
资历平听着贵翼的皮鞋声一步步接近，深深呼吸一口。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故意让我难堪？”
“您，是哪位。”
“你忘性挺大。”
“我只是来挣钱的，弹完这曲我就走。”资历平轻蔑一笑，“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名誉。”
“你是怎么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对不起贵军门，我对您是贵是贾，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贵翼沉默，资历平静静等待。
下一句是什么？
讥讽。威压。问责。无外乎如此。
然而贵翼说，
“我知道你委屈。”
“我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
资历平压抑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情愫。
“我确定你是的。”
抱着贵婉尚有余温的身体痛彻心扉的贵翼
把贵重的金表送给妞妞讨女孩开心的贵翼
我确定你是好哥哥，只是跟我没关系。
（二）
“别弹这首曲子了。”
《少女的祈祷》，贵婉生前最爱。
“你也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对你说的。”
“那就这样吧，以后都别见了，对彼此都好。”
贵翼神色复杂，侧身走下台，钢琴忽而变调，婉转忧伤的旋律被欢庆明快取而代之，《旱天雷》生机盎然的音符充斥礼厅的每一个角落。
-
陈萱玉目送贵翼怒气冲冲的离开，在帷幕后吐了几个烟圈，走到资历平身边，一掌推在他脑袋上。
“《旱天雷》，不要弹的这么凶好不啦，哎呦你们两兄弟火气都蛮大的嘛。
前两天巴巴地等着他见你，好不容易见到人，干嘛不好好说话？”
“他姓贾，我姓资，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来的兄弟。”资历平合上琴盖。
“去哪。”
“赶场。”
陈萱玉太了解资历平，她甚至闻得见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杀气。
“注意安全，给你留饭。”
-
鸡鸣破晓，明台揉揉膝盖，扶着地板撑起来，走出小祠堂。
佣人早已等在门口，搀着小少爷，一瘸一拐下楼。
烤吐司，三明治，酒酿圆子，热牛奶……精致地摆了一桌。
明楼招手叫他走近些，掀起裤腿看，小弟两个膝盖一片淤青，肿的老高。
“娇生惯养。就应该把你扔到部队里历练历练。每次也没怎么罚，看起来倒像我虐待你。
坐下吃饭……还坐得下吗？”
明台：“……”
小孩小心翼翼坐下来，小脸立即皱成一团。他暗暗蹬了明楼一眼，愤愤不平地叉起一个三明治。火腿面包塞了满嘴，堵住了那些差点要出口的，会让自己罪加一等的话。
明诚吃完饭，去信箱拿当天的报纸。
瞩目的「兵工署副署长贵翼与三具尸体的桃色猜想」只是勾起明助理一个波澜不惊的笑容，他很快翻到下一版，一个不起眼的文字框里，有一个小小的注语。
「故人西辞黄鹤楼」
-
“这次你算是彻底开罪他了。”
「青瓷」明诚接头「烟缸」贵婉
“盗着人家章，借着人家车，还回去三具尸体。”明诚笑着摇摇头，“太不厚道。你不怕他秋后算账？”
资历平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怕。”继而笑笑，“他也得先能找到算帐的人。”
明诚的脸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字：不知天高地厚。
“你想拉他入局，也不用搞的这么满城风雨。”
资历平摊手，“贵闻珽抛妻弃子不也是满城风雨。他们家新闻满天飞，虱子多了不怕咬。”
资历平好整以暇，不知道贵翼处理到了哪一步。总之，一想到他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心情就莫名的舒畅。
“再说……我兄长权势滔天，不把戏搞大一点，怎么够得上军门的排场。”
“哦。”明诚说，“你还知道他权势滔天。”
贵翼一路青云直上，官衔比明楼还要大一级。手里握着的是上海经济和军事的命脉，轻轻跺跺脚，整个上海滩都会地动山摇。
看资历平说话办事，显然没将这位军政大员放在眼里。
倚仗的，不还是那点血脉亲缘。
明诚想起自家小弟。
想起昨晚在明楼书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认错不听，撒娇没用的明台，和眼前这位何其相似，一样的放肆，飞扬，聪颖，乖张。
可惜……再好的狐狸也逃不过猎手。
“别太自信……别误会，我没有乌鸦嘴的意思。但愿你算计周全，事成之后能够全身而退。”明诚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别把自己搭进去。”
“别弹这首曲子了。”
《少女的祈祷》，贵婉生前最爱。
“你也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对你说的。”
“那就这样吧，以后都别见了，对彼此都好。”
贵翼神色复杂，侧身走下台，钢琴忽而变调，婉转忧伤的旋律被欢庆明快取而代之，《旱天雷》生机盎然的音符充斥礼厅的每一个角落。
-
陈萱玉目送贵翼怒气冲冲的离开，在帷幕后吐了几个烟圈，走到资历平身边，一掌推在他脑袋上。
“《旱天雷》，不要弹的这么凶好不啦，哎呦你们两兄弟火气都蛮大的嘛。
前两天巴巴地等着他见你，好不容易见到人，干嘛不好好说话？”
“他姓贾，我姓资，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来的兄弟。”资历平合上琴盖。
“去哪。”
“赶场。”
陈萱玉太了解资历平，她甚至闻得见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杀气。
“注意安全，给你留饭。”
-
鸡鸣破晓，明台揉揉膝盖，扶着地板撑起来，走出小祠堂。
佣人早已等在门口，搀着小少爷，一瘸一拐下楼。
烤吐司，三明治，酒酿圆子，热牛奶……精致地摆了一桌。
明楼招手叫他走近些，掀起裤腿看，小弟两个膝盖一片淤青，肿的老高。
“娇生惯养。就应该把你扔到部队里历练历练。每次也没怎么罚，看起来倒像我虐待你。
坐下吃饭……还坐得下吗？”
明台：“……”
小孩小心翼翼坐下来，小脸立即皱成一团。他暗暗蹬了明楼一眼，愤愤不平地叉起一个三明治。火腿面包塞了满嘴，堵住了那些差点要出口的，会让自己罪加一等的话。
明诚吃完饭，去信箱拿当天的报纸。
瞩目的「兵工署副署长贵翼与三具尸体的桃色猜想」只是勾起明助理一个波澜不惊的笑容，他很快翻到下一版，一个不起眼的文字框里，有一个小小的注语。
「故人西辞黄鹤楼」
-
“这次你算是彻底开罪他了。”
「青瓷」明诚接头「烟缸」贵婉
“盗着人家章，借着人家车，还回去三具尸体。”明诚笑着摇摇头，“太不厚道。你不怕他秋后算账？”
资历平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怕。”继而笑笑，“他也得先能找到算帐的人。”
明诚的脸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字：不知天高地厚。
“你想拉他入局，也不用搞的这么满城风雨。”
资历平摊手，“贵闻珽抛妻弃子不也是满城风雨。他们家新闻满天飞，虱子多了不怕咬。”
资历平好整以暇，不知道贵翼处理到了哪一步。总之，一想到他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心情就莫名的舒畅。
“再说……我兄长权势滔天，不把戏搞大一点，怎么够得上军门的排场。”
“哦。”明诚说，“你还知道他权势滔天。”
贵翼一路青云直上，官衔比明楼还要大一级。手里握着的是上海经济和军事的命脉，轻轻跺跺脚，整个上海滩都会地动山摇。
看资历平说话办事，显然没将这位军政大员放在眼里。
倚仗的，不还是那点血脉亲缘。
明诚想起自家小弟。
想起昨晚在明楼书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认错不听，撒娇没用的明台，和眼前这位何其相似，一样的放肆，飞扬，聪颖，乖张。
可惜……再好的狐狸也逃不过猎手。
“别太自信……别误会，我没有乌鸦嘴的意思。但愿你算计周全，事成之后能够全身而退。”明诚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别把自己搭进去。”
《旱天雷》好好听，我回放了好多遍
小资乖死了
他哥说“别弹这首”
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
马上就给换了呀！
还有后面被他哥上手铐，自己明明能解开，还去求林景轩同意，直到他哥说解他才敢解
乖死了！！！
小资乖死了
他哥说“别弹这首”
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
马上就给换了呀！
还有后面被他哥上手铐，自己明明能解开，还去求林景轩同意，直到他哥说解他才敢解
乖死了！！！
（三）【资历平】
烟缸之死，除了让我和贵翼陷入无解无尽的追思中，还给上海共党交通部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目前最棘手的是，以烟缸为连接点的上下线断裂，为了重新取得联系，他们必须从地下走到台前，暴露自己的行踪，以被组织相认……
或是被敌人抓捕。
烟缸死了，但贵婉还活着，我是唯一能解救危局的人。
我在法国公园和沪江大学设置了两个迷魂阵，加上资历安的莫奈西餐厅，同一时间三个地点，敌我两边都分辨不出真假。
只有把水搅成一团，我才能救出上钩的鱼，也能网住叛变的龟。
……
理想很美好。
聪明的小资少爷只是大上海的一个无名小卒，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想要把人救出来，只能狸猫换太子，把我自己送到侦缉处二科的枪口之下。
我救了方一凡，谁来救我？
我还记得自己被资历安抓捕的那天，黑洞洞的枪口，硬邦邦的枪管，至亲兄弟一夜反目，我在自己二哥的拳脚相加下苟活，一身伤一身血，狼狈地滚回资家。
国将不国，家已不家。
阿爸过世，姆妈失踪。
大哥不知去向，二哥想要我的命。
小资骄狂半生，至此无依无靠。
-
贵翼。
只有贵翼。
我精心算计，托一切可信之人给贵翼送去线索，尸体，日记，送去我的行踪。
我不敢赌他对我的亲情，但至少还有贵婉。
他为了贵婉与我相认，也为了贵婉被我引入局中，牵着走了这么久。希望贵军门能够大人有大量，为了贵婉，再帮小资一回。
成功与否，我都别无选择。
-
沪江大学的舞台上，我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袖口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演讲台词早已烂熟于胸。我声色并茂，接受观众席上男性听众的崇拜，与女性听众的深情。
除了方一凡。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在我真真假假的话里，得到她想要了解，想要证实的信息。
“原谅我有点自恋，我把这张报纸带来了。
有的人认为，老师太爱慕虚荣了。说得对，人人都有虚荣心，老师也不例外。恰当的虚荣心可以促使人上进，过分的虚荣心足以摧毁人的自尊。我拿这份报纸来的用意就是……「不要任意相信你所看到的」，
譬如这广告上的宣传词，把我吹得神乎其神，其实呢，我就是一个教书匠而已。”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优秀。「每个人都不可替代，或者没有人不可替代。」”
“我讲的是人与‘文物’的关系，人有魂魄，‘文物’也是有魂魄的。「一个宋代的茶杯，一个明代的青花瓷，它们都有可能被赝品所替代」，唯一不可替代的是，他的魂魄，他的精神，他的信仰。”
“在西欧国家，学艺术史的多半会去博物馆工作，而在中国，历史系和考古系的同学会首选博物馆。其实，我们忽略了一点，文物也是艺术研究中一项顶重要的工作……”
礼厅大门忽然大开，贵翼带着一帮人长驱直入，请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两位学生，自己坐了下来。
我：“……”
还真是……一表人才，威风八面。
我第一次对他露出亲切友好的笑容。
烟缸之死，除了让我和贵翼陷入无解无尽的追思中，还给上海共党交通部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目前最棘手的是，以烟缸为连接点的上下线断裂，为了重新取得联系，他们必须从地下走到台前，暴露自己的行踪，以被组织相认……
或是被敌人抓捕。
烟缸死了，但贵婉还活着，我是唯一能解救危局的人。
我在法国公园和沪江大学设置了两个迷魂阵，加上资历安的莫奈西餐厅，同一时间三个地点，敌我两边都分辨不出真假。
只有把水搅成一团，我才能救出上钩的鱼，也能网住叛变的龟。
……
理想很美好。
聪明的小资少爷只是大上海的一个无名小卒，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想要把人救出来，只能狸猫换太子，把我自己送到侦缉处二科的枪口之下。
我救了方一凡，谁来救我？
我还记得自己被资历安抓捕的那天，黑洞洞的枪口，硬邦邦的枪管，至亲兄弟一夜反目，我在自己二哥的拳脚相加下苟活，一身伤一身血，狼狈地滚回资家。
国将不国，家已不家。
阿爸过世，姆妈失踪。
大哥不知去向，二哥想要我的命。
小资骄狂半生，至此无依无靠。
-
贵翼。
只有贵翼。
我精心算计，托一切可信之人给贵翼送去线索，尸体，日记，送去我的行踪。
我不敢赌他对我的亲情，但至少还有贵婉。
他为了贵婉与我相认，也为了贵婉被我引入局中，牵着走了这么久。希望贵军门能够大人有大量，为了贵婉，再帮小资一回。
成功与否，我都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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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江大学的舞台上，我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袖口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演讲台词早已烂熟于胸。我声色并茂，接受观众席上男性听众的崇拜，与女性听众的深情。
除了方一凡。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在我真真假假的话里，得到她想要了解，想要证实的信息。
“原谅我有点自恋，我把这张报纸带来了。
有的人认为，老师太爱慕虚荣了。说得对，人人都有虚荣心，老师也不例外。恰当的虚荣心可以促使人上进，过分的虚荣心足以摧毁人的自尊。我拿这份报纸来的用意就是……「不要任意相信你所看到的」，
譬如这广告上的宣传词，把我吹得神乎其神，其实呢，我就是一个教书匠而已。”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优秀。「每个人都不可替代，或者没有人不可替代。」”
“我讲的是人与‘文物’的关系，人有魂魄，‘文物’也是有魂魄的。「一个宋代的茶杯，一个明代的青花瓷，它们都有可能被赝品所替代」，唯一不可替代的是，他的魂魄，他的精神，他的信仰。”
“在西欧国家，学艺术史的多半会去博物馆工作，而在中国，历史系和考古系的同学会首选博物馆。其实，我们忽略了一点，文物也是艺术研究中一项顶重要的工作……”
礼厅大门忽然大开，贵翼带着一帮人长驱直入，请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两位学生，自己坐了下来。
我：“……”
还真是……一表人才，威风八面。
我第一次对他露出亲切友好的笑容。
贵翼：老实说，我对我这个亲弟弟的好感已经极不平常了
小资：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认识彼此
关系转变的节点
-
景轩：我就不明白，小资为什么敢这么大张旗鼓，他不怕被侦缉处逮捕吗
还能为什么，有人撑腰呗
你说是不，贵军门
小资：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认识彼此
关系转变的节点
-
景轩：我就不明白，小资为什么敢这么大张旗鼓，他不怕被侦缉处逮捕吗
还能为什么，有人撑腰呗
你说是不，贵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