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楼主:荷下清影cgw 字数:57136字 评论数:128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2022年4月25日,这是一个特别悲伤的日子。接到魔都静安区某社区的电话,独居上海的95岁的伯父因为感染了病毒,在住疗隔离期间,因为诱发其他基础疾病,不治身故。
荷下清影cgw2022-05-08 08:57:5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因为伯父孤身一人,我少年时父母曾想把我过继给伯父继承香火。但因为错综复杂的原因没有成行,加上我曾和伯父一起生活过一个多月,所以料理后事的担子自然由我承担。
因为魔都在封控期,25日接到电话后我正为无法进入魔都而苦恼。
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说他是伯父曾经战友的下属,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对方便直入主题……
第二天早上5点,我顺利的坐上了贴有魔都防疫通行证的三菱吉普,汽车疾驰二个多小时便到了殡仪馆。
也许是封控的原因,也许是伯父孤身一人的原因,葬礼显得格外冷清与寂寥,参加葬礼的加上我共5个人。见此情景我不禁悲从中来,想起了伯父曾经对我怜爱的目光,伯父对我家的照顾与关怀,禁不住呜咽起来……
我满是悲凉,幸亏是伯父战友的下属,也就是咋天给我打电话的40多岁长相平常的中年男子叫许逵的帮助,我才顺利来到伯父住所,在静安区某幽静的小区3楼,一套二居室的老式公寓房,寻找着伯父是否留下遗书或者遗产之类的东西。
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伯父床下有只腿色很严重的硕大铁皮柜,上了一把锈蚀并不严重的挂锁。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把骨灰盒和铁箱带回无锡老家,其余的等疫情结束后再慢慢处理。
5月节小长假,我们全家在父亲的主持下,为伯父重新举办了告别仪式后,在公墓买了块墓地把伯父的骨灰安葬,
荷下清影cgw2022-05-08 10:28:2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接下来几天,我推辞了一些应酬,在家整理起伯父的遗物。
打开铁箱,里面满满的一箱笔记本,笔记本形式各异,部分泛着黄色、显示着有些年头、还有几张黑白照片,以及一张2万多元的存折。我整正的看了2天,才慢慢的了解这位慈祥的、亲近又陌生的伯父,解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荷下清影cgw2022-05-08 10:45:13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伯父叫曲金海、生于1928年3月,出生那年中国发生了二大事件,第一件是5月3日日军悍然发动“济南惨案”枪杀了包括外交官蔡公时以下的平民5000人。
另一件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部队已成星火燎原之势,全国建立了多处革命根据地,4月朱毛红军在井冈山会师。
当然这二件大事和伯父没任何关系,但却也能说明了伯父出生的年代是中华民族正处于水深火热、受尽剥削受尽欺凌的年代。
同时也是新生力量—中国共产党掘起的年代。是一个动荡混乱的年代,也是废旧立新的年代。
爷爷曲阿仁因为少年时读过师墊、伯父出生那年己在无锡申新纱厂做机修工二个年头,听到奶奶头胎生了个儿子,十分兴奋。坚持每天下班后步行18公里回到无锡县后洲家中看望儿子,然后满怀喜悦的抱着伯父睡上1-2个小时,凌晨3点又起床,满怀信心步行18公里,在早上7点前赶到纱厂上班。
荷下清影cgw2022-05-18 09:34: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一个多月后,在爷爷和奶奶搜肠刮肚、反复多次的磋商下、在村里颇有些墨水的爷爷最终决定、给儿子起名—金海。寓意不言而愉,希望儿子将来不再受苦受难,钱多得象海一样。
苦难的日子在这里不再累叙,到了1934年、伯父己经7岁,尽管奶奶又给家里添了个姑姑,后又添了二伯父,但颇有远见的爷爷还是和奶奶一起节衣缩食,把伯父送进了私塾学习文化,并且时常督促,希望儿子能飞黄腾达。
荷下清影cgw2022-05-18 10:07:5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伯父天资聪颖、但天性顽皮,很快就成为了孩子王。二年间几乎掌握了先生所授全部课程,后开始不顾课堂纪律,经常外出游玩。
迫得先生多次对爷爷奶奶说;
你这小子我管不了,你们把他领回家吧!
爷爷十分气愤、先后揍了几次后看到伯父依然玩劣,无奈之下,只得托人在无锡县第一小学入学。经测验,伯父因为成绩优良直接进入3年级就读,这时己是1936年底的事了,伯父己9岁。
荷下清影cgw2022-05-20 16:29:54 发布在 舞文弄墨
转眼到了1937年,10岁的伯父如渔得水的学习着、成长着。这一年暴发了淞沪抗战,紧接着上海失守……
在淞沪抗战期间,当时军方的有识之士,为了抗日持久战作准备,在江浙一带招慕少年才俊,进入士官学校预备学校,7月伯父和21名无锡籍的少年一起被选中,至安徽广德山区的预备学校学习。
全校师生共300多名、其中学生282名,文化教师和军事教官以及后勤人员共30人。
他们上午学习文化、下午按军校操典的要求、学习军事知识。这时的伯父己经懵懵懂懂,满腔的爱国情怀,苦于自己年少,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到时可以杀敌立功,报效国家,告慰父母兄弟。

荷下清影cgw2022-05-20 17:59:3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1937年底伯父听说老家被日本鬼子占领,心里惦记着爷爷奶奶,以及弟弟妹妹,几次想回家看看,但苦于学习紧张和教官的严厉。又怕回家后被日本鬼子抓苦力,所以一直咬牙坚持着。
时间很快进入1938年,随着国民党军队的节节败退,预备学校也几经转移,于1938年10月学校迁至池州的山区。
一天伯父课余和二位学长在小镇上闲逛,忽然看到路边有一逃难者似曾相识。仔细观察后才想起是同村的村民朱国平,连忙上前打招呼。
一番寒暄之后才知道,同村的朱国平因为儿子参加了淞沪抗战,被当地汉奸汉奸举报。
因为日本鬼子在无锡的驻军只有一个中队,即要负责城防,又要维护整个县的治安,人员明显不足。加上当时还没有伪军,听到后准备几天后让驻石塘湾火车站的日军小分队,派出2名日本兵前来抓捕。
谁知消息泄露、在抓捕前半小时左右朱国平逃离家中,隐藏在村头观音堂外的树林里。
等了半天发现2个日本兵在汉奸带领下,绑走了3名村民,1名是朱国平的老婆、另外1名是爷爷曲阿仁、以及另外1名儿子参加游击队的曲听生。
而他再也不敢回家、在石塘湾转悠了2天后打听到日本兵只是把3人关了起来,并让汉奸传出话来说;
只要交出抗日的儿子,劝其迷途知返。或者拿5个大洋赎身。
荷下清影cgw2022-05-22 12:11:5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伯父一听心急如焚,他知道,爷爷是家中的顶梁柱,唯一的经济来源。弟弟妹妹还小。因为日寇侵占了老家的缘故,爷爷在申新纱厂做机修工的营生都被剥夺,只能在家打渔务农,家里的生活己过得十分艰难,如今爷爷被抓,唯一的经济来源己断,那奶奶和弟弟妹妹岂不要饿死……
思想虑再三,伯父决定向教官请假,回家设法救出爷爷。把家里安顿好后再返还池州继续学习。
在少年伯父的软磨硬泡之下,教官被这倔强又稚嫩的少年所感动,遂征得教育长的同意下,给了伯父10天的假期,同时说明;随着战事的继续,学校有可能很快就会向武汉转移,叫伯父一定如期归校,如果学校转移,那战火连天的情况下,恐怕后会无期。
伯父咬牙答应了下来,在教育长的帮助下先乘船到芜湖,然后又辗转多地,于3日后回到老家后洲。
荷下清影cgw2022-05-24 08:58:32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刚回到家,看到小脚的奶奶在哭哭啼啼的操持着家务,3岁的妹妹在满地乱跑,还有嗷嗷待哺的1岁的弟弟。伯父心如刀割。从背包中取出学校带回的馒头干,安慰了奶奶几句,搂抱着弟弟妹妹,问清爷爷被拘禁的地址,含着泪划着爷爷捕鱼用的小木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门。
当时的后洲水网密布,向东和向西是连片的沼泽,往石塘湾走水路仅3公里多,年少的伯父凭着少年时曾经多次和爷爷捕鱼时曾到过石塘湾,径直划船前往。
一个小时后,伯父把船停在一条小河浜边,系好了船上了岸。目力所及、前面不到一公里处是石塘湾火车站。
石塘湾火车站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站、原来是个货站,是陆路转水路的中转小站。日本鬼子为了掠夺我国的战略物资,硬是从原来驻守无锡县城的一个中队中、抽出一个小队驻守在此。
伯父在车站附近的煤堆旁找了一个正在卸货的苦力,打听一下车站的情况,以及爷爷所关押的具体位置。
那苦力见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前来,听伯父说明缘由后,连声说“可怜啊、可怜”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后便一五一十的,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荷下清影cgw2022-05-26 23:31:5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原来驻守这里的鬼子小队仅有13人,因为日本鬼子准备攻战当时的国民党政府首都南京,又从驻无锡的一个中队中,抽走了一个小队。这样原本兵力就空虚的无锡驻军只得从石塘湾小队抽走一半人员,而驻石塘湾的小队仅留连小队长在内7个人。日本鬼子要警戒车站及货场人手根本不足,所以他们临时招慕了十几个汉奸,协助他们守备车站。
而抓抗日分子家属,索要赎金正是这批汉奸所为。
那好心的苦力大叔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伯父的头,又说道;
这次从周边四村八乡共抓了21个老百姓,其中有有5个因为家中有钱,第二天就带钱把人赎走了。而所谓抗日分子家属纯粹是这批汉奸捕风捉影,为他们捞钱所制造的一个借口,根本无实据。到了第三天赎金降到了3块,第5天又降到了2块。
但还是有5个人因为家里赤贫,根本凑不到赎金,所以这几天被抓的5人只能被罚做苦力还债。每天只吃一顿,到晩上怕他们逃跑,又把他们绑在屋内,扬言要做满三个月才能放回家。
荷下清影cgw2022-05-27 00:02:3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伯父问明了情况、向大叔道了谢。便转身离开,到关押爷爷的地方观察清楚后,准备夜设法进去再见机行事。
10月底的天气,白天气温有20多度,但到了夜晚气温骤降至10度左右,晩上10点多,月明星稀,阵阵凉风吹来,伯父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见四周一片寂静,并不犹豫,脱掉衣服、只穿一条裤衩,把外衣外裤用布袋包着顶在头上,悄悄的趟过一条小河,向西南方向游了100多米,进入了车站栅栏内,找了白天好心大叔所指的旧瓦房不远处的小河滩上了岸。简单的抹了一下身上的水珠,便套上了衣裤。摸黑往旧瓦房猫着腰走去。
上了一年多军事课的少年伯父还是有着基本的军事常识,他先围着大约有100多平米的旧瓦房四周转了一圈,只见远处100多米以外的几间大瓦房还亮着灯,知道那是日本鬼子的寝室,他又观察了一会儿,见并无动静,才矮身来到旧瓦房的窗口,侧耳倾听。听到里面有人打着粗重的呼吸声。伯父并不鲁莽。弯腰捡了块小土块,从破烂的窗户辖口处朝粗重呼吸声的方向投了过去。
荷下清影cgw2022-05-27 10:03:20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只听得“朴”的一声、这时有人轻声的叫骂道;啥人啊,刚睡着,别开玩笑。
紧跟着传来一阵窸窸嗦嗦的声音和男子轻声咳嗽的声音。其中一个男子说;
老张你发啥神经啊,白天干活这么累,肚皮又饿得“咕咕叫”好不容易困着,又被你吵醒。
那个被土块砸中的老张回道;
我不想吵醒你们、只是有人拿东西砸我,把我砸醒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兴许是屋顶上的泥土掉下来了。
“爹”伯父轻声的叫道,
爷爷回道;
阿海、阿海是你吗?你这老小(土话、小孩子的意思)你怎回来了。
这时伯父推开早己破烂的窗户、爬进屋内。寻着声音找到爷爷身边,又叫了声“爹”一把抱住开始抽泣起来。
这时爷爷安慰道;
阿海、别哭、乖老小。
这时伯父才止住了抽泣、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房内连爷爷在内共有5个人,都是双手被细麻绳反绑着、然后每个人又绑在一根粗麻绳上,象一串螃蟹一样绑着,粗麻绳连在一根柱子上面。
伯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正想去割绳子。
这时旁边一个男子说道;
小娃娃、使不得。
这时,爷爷说道;
阿海、不能割。
为啥?
伯父诧异的问道;
爷爷说道;
你把我们放了,但我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妈和弟弟妹妹怎么办?
我们今天跑了、明天还是会被他们抓回来的!
乖“老小”回去吧,家里的米只剩几天的用量了。你回去后到你舅舅家借几十斤米面、你再去打点鱼,这样可以撑到我回家……
这时其他4个贫困人也在一旁帮衬的说着什么。
伯父想了想,觉得爷爷和众人说得有理,便停下手来,回道;
“爹”我一定设法救你们出来,接着他又分别问了其他4人的姓名和住址,以便可以联络通气。
然后从布袋中掏出一片干馒头,塞在爷爷嘴里。转身便翻出窗户,沿原路悄然的返回。
荷下清影cgw2022-05-27 10:57:1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伯父回到小木船上,披着月光划船回到家中,把见到爷爷的情况如实告诉奶奶,并安慰奶奶道;
姆妈、你放心,爹没啥危险、再干几天活就要回家了……
奶奶听说爷爷平安,心里稍稍平静下来。并叮嘱伯父、锅里还有粥和山芋(地瓜)吃了快点睡吧!
伯父应承着来到灶台旁,一边用狼吞虎咽地吃着山芋喝着稀粥,一边心里盘算着。
明天已是离校的第五天了,和教育长约定的回校时间仅剩6天,刨去回校路上3天的时间,留给自己的救援时间仅剩3天。明天还要到舅舅家去借些米来应急,他越想越着急,一时也想不出解救人质的办法。伯父左右为难,原本倒头就睡的少年竞然一夜未睡,命运第一次把少年伯父迫上了悬崖。
荷下清影cgw2022-05-27 23:34:3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一部;虚张声势
伯父在上小学以及军校预备学校时、听到国人遭受日寇蹂躏,常常壮怀激烈,恨不得自己上前线去和日寇血战到底。但因年少力不能逮,只能望洋兴叹。心里常常向往先生老师讲课时所描述的谋略高手。比如苏秦、张仪、孙滨、周瑜、诸葛亮等史上著名的谋略高手,虽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凭借自己的谋略建功立业。
一夜未睡的伯父一早起床,先煮好了稀饭、又把馒头干隔水蒸透。自己吃完,又照顾弟弟、妹妹起床洗漱后,拿起空米袋和奶奶打了个招呼,便前往1里多外的舅舅家走去…….
在舅舅家借到了20多斤大米,和一小袋山竽干(地瓜干)后,伯父突然灵光一闪,心道;
即然救爷爷的行动无路可走,何不借米下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主意打定,伯父立即行动起来,先找到玉常乡老张家,找到老张的二个儿子,说出了救人的计划。老张的二个儿子自然救父心切,但苦于家徒四壁无力拿出赎金。
听到少年伯父说出的计划,都觉得可以一试。三人商议停当,伯父请老张的大儿子已21岁的张树前去联络其他3个人质的家属,希望大家有力出力。
自己和老张17岁的二儿子张苗一起前往石塘湾打听几个汉奸的底细。
荷下清影cgw2022-05-28 10:47:26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第二天中午大家在离石塘湾煤场附近集合时,张树带来了二男一女三个年轻人,而伯父和张苗也已把石塘湾当地的几个汉奸的详细情况打听了一清二楚。
大家满腹狐疑的看着这个半大小子,但伯父毫不怯场,把思考得越来越成熟的计划和大家和盘托出……
当天晚上,家住在石塘湾当地的7个汉奸家中都收到这样 ;
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江南支队,你们狗仗人势,勾结日本鬼子拘押穷苦百姓,敲榨勒索,人神共愤,但考虑到你们并无血案在身,经支队研究决定。限定你们接到告示后三天内立即释放人质,否则一律枪决,决不饶恕。落款当然是国民革命军江南支队。
第二天晚上11点多当40多岁的汉奸小队长方石喝得醉醺醺的离开车站回家路上,走到水稻田间的土路时。
忽然路边窜出二个身穿短衫手持短枪的汉子,一左一右用枪顶住了方石。
方石咋晚己经收到通碟,到了车间才知道大部分人都收到了通碟。但大家都满腹狐疑,商量着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见到真的有人手持短枪来要自己的命,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连声求饶,答应2天内一定把人质放还。
荷下清影cgw2022-05-28 11:32:0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当方石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的来到家门口时,突然身后“乒乒”二声枪响。
方石惊恐的向后看去,见几十米外二高一矮三条黑影正挥舞着手枪向他冲来。
方石急忙推开家门,慌张的关上门闩,冲进里屋,吹灭婆娘端着的油灯,抱起另一间屋内己经睡着的一对儿女,一家四口嗦嗦抖抖的摸黑躲在自家猪窝边的草堆里。
与此同时和方石一起离开车站的另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奸严青山,也在路过小河边时被二个蒙面人跟踪。
严青山十分机警加上身强力壮,熟悉地形,没几下便甩掉了尾巴。
十几分种后,当他气喘吁吁的逃进家门时,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却。
而方石夫妇一家在草堆里忍着蚊虫的叮咬,以及老婆孩子的抱怨,心里防线早己崩溃。一家人到了第二天蒙蒙亮才偷摸着回到屋内。
荷下清影cgw2022-05-28 12:19:01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原来伯父和张苗二人再次找到前天认识的好心大叔打听情况时恰好碰到另外二个工友,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日本鬼子初来窄到,招募的汉奸实际上都是当地的二流子、地痞、流氓。类似现在的专门惹事的城管部门的临时工一般。且日寇对他们并不信任,只是让他们打些杂活。所抓人质的赎金,他们也乱吞一半。
这些鬼子也听之任之,因为近期的货物枪炮转运任务十分繁忙,所以鬼子放松了对这帮汉奸的管理……
并且其中一个工友的家和小汉奸方石是同一村庄,而另外一个工友恰好与另一个小汉奸方青山同村。
为此伯父和张树、张苗兄弟以及另外二男一女3个人质家属一起协商后,才导演了方才一幕。导具手枪等自然都是木制的,而二声枪声是张树的主意,用二根鞭炮点着后丢进铁桶中所发出的声响。
尽管这帮所谓的“江南支队”队员表演拙劣,且漏洞百出,但在这几个菜鸟汉奸面前己经足够了。
到了第二天天黑、爷爷和其他几个难友们都己释放并安全的回到各自家中。
荷下清影cgw2022-05-28 17:12:49 发布在 舞文弄墨
后来听说、惶惶不可终日的方石和严青山第二天早上都是失魂落魄的来到车站后再和另外几个小汉奸商议对策后,为了保命,大家一致同意,从原来私吞的赎金中吐出5个银元,由方石出面交给日本小队长,又编了不少谎话。
小队长收了银元,不假思索便同意了释放人质。
自此张树、张苗兄弟和另外三个难友的家属对年少的伯父刮目相看。
荷下清影cgw2022-05-28 18:17:48 发布在 舞文弄墨
爷爷顺利的返家之时,己是伯父离校的第八天的晚上。爷俩只是在一起吃了碗饭后,爷爷坚持划船把伯父送到邻县常州的隔湖,想着能否在隔湖搭上去芜湖或者无为。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一路无话,当伯父于离校第十天的上午赶到池州预备学校时,见到的校园己经人去楼空。
教官给他留下 ,信中说明在他离开学校的第七天便接到安徽省政府的通知,由于战事吃紧,日谍及特工人员己渗透至芜湖和池州,为了保护学生所以省政府决定先行搬至金寨而后很有可能迁至武汉,但具体地址不详,学校正式撤离的具体时间是伯父离校的第八天晩上。
伯父欲哭无泪,但又疲惫之极。为了赶路伯父在2天1晚的时间里竞然只睡了3-4个小时。伯父蜷缩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荷下清影cgw2022-05-29 09:27:14 发布在 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