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麒麟双生 (接盗八,争取正剧风,HE!)

楼主:清小纪年 字数:298816字 评论数:13739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一楼喂百度!!

清小纪年2012-04-15 00:27:00 发布在 瓶邪
简介神马滴,总要说两句:
此文生出源于不能接受三叔盗八弥留在心底的阴云,决定自我解放瓶纸。
努力原著风,所谓努力就是写着走样滴话,大家也要多多包涵
尽量日更,最少一周更三次
从未写过盗墓小说,所以bug神马滴纯属正常现象,忽略不计
小女在此拜过~

清小纪年2012-04-15 00:33:00 发布在 瓶邪

突如其来(上)
胖子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家里的电脑前打瞌睡。
六月里的杭州那种燥热的成分,是你用言语表达不清楚的。和北方夏天干燥的热是完全不一样的。六月雷雨天的热是那种可能你一周都见不到几次火热的太阳,但是就算坐着不动也能湿掉你前胸后背一大片的鬼天气。
有时候这种湿热会让我在困倦的下午忽地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坐在某个墓室里面,四面都是不透风的墙,那种严重缺氧的封闭性会立刻把我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拉扯到跳起来。
“天真!”
这是胖子在巴乃同我们分手之后给我打来的第一通电话。期间我有打过两次电话给他,但每次都是阿贵接的。我想看看胖子在那边的情况,顺便看看他是不是恢复人样从巴乃重回北京了。但是阿贵说他一直没走。每次他说要去叫胖子接电话的时候,我就推说算了,直接挂断。逃避。其实我很怕胖子来问我闷油瓶的事情。他要是忽然开口就冒出来一句:小哥呢?难道我还能说小哥他替我钻到铜门里面去蹲十年,然后过十年让我去接他…用那种貌似是送儿子去哪个小朋友家过生日晚上就过去接他的平常语气?而我不知道胖子会说什么。
其实胖子就算真是一直呆在巴乃,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外头的事情。所以十有八九闷油瓶失踪的事情他肯定是听说了的,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三年圈子里面有过几次大型的夹喇嘛,听说有大主大张旗鼓找哑巴张下斗,愣是没找到人。所以名声赫赫的哑巴张失踪的事情早就被传开了。这些听说每次都让我一头冷汗。
但是闷油瓶的十年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等的。十年不是十天不是十个月,十年太长。我从长白山回来那年的时间几乎都用在努力让自己振作和面对现实上去了,第二年我开始整理第一年弄得乱七八糟的三叔的事业,顺便私底下继续查老九门的事情,做好去长白山救人的准备。其实第一年我就派人去长白山打探情况了,但是很奇怪,派过去的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第二年我又派了人过去,结果去了三个人再没露过面。我一直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今年第三年了,我几乎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决定亲自去一趟。就等月底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就去,没差几天了。

“我大概晚上六点钟左右会到机场,你来接我,顺便给你胖爷我订个牛逼一点的酒店!”我刚想说点什么,那头电话已经放下来了。
我有些反应不及。这是什么情况?胖子隔了三年头一次打电话给我就说一句话,这句话就仅仅是知会我一声他要过来。
本来胖子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已经有点意外了。他居然直接说要过来,我心里就起了疑,这么巧,难道他是知道我要做什么?
王盟走进来喊了一声“小三爷”,他才从长沙飞回来。今天是盘**账的日子。长沙的那些盘口还是都保留在了那里,一般杭州的业务我都是亲力亲为的,长沙那边我很少亲自露面。所以两地跑的事情大多都是王盟在做。也亏得他算是个靠得住的人,这几年办事也效率了很多。他变了不少,话少了,我吩咐他的事情一般他都只说一个“好”字。有时候我看着他,会想起潘子来。我一般尽量不去回忆潘子,想起他就会有一股巨大的悲伤堵在胸口。那是永远没办法痊愈的硬伤。
他站在边上交代了一些事情,我没听得很仔细,听了大概,好像一切都很顺利。接手所有生意之后,我第一时间做的事情就是换血。几乎能换掉的重要人物都换掉了。潘子这样的人不在了,开始的时候什么事情操作起来都是很困难的,但是我挺下来了。身边除了王盟这个心腹,我没有再安插任何人。我一直都记得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要我现在再和以前那样容易相信别人,恐怕有点难了。
想到这,我默默地叹了口气。

清小纪年2012-04-15 00:34:00 发布在 瓶邪

突如其来(下)
虽然依旧维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我还是早早地打烊了铺子,去了机场。
胖子果然出现了,身上什么行李都没有。
“天真!”
老远的,胖子那一声拉长的声音在出奇安静的机场显得荡气回肠。我突然有种他是直接从电话那头蹦出来的错觉。鉴于听见这种低调的名字,几乎周围接机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转头朝我看过来。我立刻竭尽所能地咧嘴给出让脸畸形的笑容,希望大家不要对我的长相保留任何记忆。
看到胖子,我猜想他应该没在巴乃呆上多久。因为他完全不像是受苦受难过后的样子,整个人宽度始终没变,肚子好像又大了点。
“天真,见到胖爷我怎么这个脸啊,千万不要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来,给胖爷抱一个!”见他扑上来,我猛地往边上一跳,他就一头撞上了咨询台的柱子,捧着额头跳脚骂我。
我带他去了楼外楼。
这两年,这里几乎就是我的食堂。我经常有意无意地去坐那张曾经带闷油瓶来的时候坐过的桌子,点几个菜一个人吃。有时候看外面看着看着呆住了,十几分钟之后忽地收回视线,觉得像是面前有人从这刚站起来,脚步轻盈地离开。
这都是闷油瓶这家伙给我留下的感官意识错觉障碍症。
胖子果然和闷油瓶不一样,面对他完全不用担心会冷场和尴尬。我们坐下来之后,他一直都在说话。虽然很多都是扯淡的事情,但这种感觉让我很欣慰。真的就像是我们之间从未断过联系一样。
他说在来的飞机上身边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二十出头,很清秀,一看就是南方的。于是他去和人家搭话,人家几乎直接无视他。就下飞机的时候告诉了他三个字:杭州人。
“你们杭州的女孩儿都冷得和个冰窖似的,他娘的,是不是一个个都是那小哥的亲戚啊!…”
胖子忽然就收住了口,一脸说错话的表情。我一看他,就知道,估计闷油瓶替我守门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
那这个说的人必定是小花。我心里骂着他个嘴上没拉链的,回头一定要去收拾你。
“额…说到小哥,天真,其实这次我来是有个事情要和你讲。”
他的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这倒让我紧张起来。其实胖子知道不知道闷油瓶上哪儿去了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别是开口说要掺和进这趟事情里来。我根本自己心里都没谱,那地方上次去就差点没死在里面,就算这次去运气好能找到闷油瓶当时钻进去的秘密入口,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胖子本不是老九门的人,他每次嘴上都说是要下去捞明器回来发财,但是其实每次都没有捞到什么,因为每次下去没多久,目的性就很单纯地变成保命了。而我才是真正的拖油瓶,每次都要胖子和闷油瓶来救我,几次他们都差点丢掉性命。想到这些,就又想起闷油瓶面带微笑说的那句“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心里一阵酸楚。他娘的,每次都是他两保护我,闷油瓶居然还帮我去守门!现在胖子又要拿命寄存来我这里了。不行!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搭进来!
“我自己去,你想都别想!”我想着想着就非常有感情地大声蹦了这句出来,还带着拍了桌子,连茶壶都被我震摄到地上去了,咕噜噜一直滚到旁边一桌人的桌角边才停下来。满屋子坐着吃饭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连端菜上来的伙计都硬生生被吓在了楼梯口。
这一下拿我自己也给吓住了。回头看胖子,他显然一脸无知加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我尴尬地故意清了清嗓子,挥手招呼愣在楼梯口的那伙计再上一壶茶。
半晌,胖子终于回过神来:“自己去…天真,你要自己去哪里啊?”
他这一问,我知道坏了,他看来根本不知道我的计划。他娘的,这下我怎么回答好啊。我一下子冷汗就出来了。不过胖子忽然就自己明白了:“天真,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去长白山,我劝你还是别去了。第一,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也未必能到得了那铜门,路上可能就被那些人面鸟撕碎了,你要自己去的话,呵呵,别说胖爷我小看你,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估计还没上山顶就被大风大雪给埋了!第二,我老早知道小哥的事情,你也冯管我怎么知道的。”他忽然压低声音,把头凑过来,“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没在电话里和你说太多,是因为前阵子我发现我电话被监听了,我估计很可能我一回北京那阵子电话就已经被监听了,所以我不方便多说,只能来一趟。搞不好监听我电话的人现在就在这厅子某张桌上一直听着你我说话呢。”


清小纪年2012-04-15 00:35:00 发布在 瓶邪
说着,他目光在饭馆里飞速地四下扫了一圈,低头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说了句让我足足十秒钟没反应过来的话:
“我看到小哥了,就在北京。”

我半张着嘴,保持着这个造型看着他。幻听?小哥?闷油瓶他不是替我钻那个终极铜门去了吗?怎么会在北京出现?难道他有意甩了我去找胖子?
这也太不靠谱了。心说胖子肯定是看错了。闷油瓶那时候和我说了那么多屁话,要不是真的有那个十年,他何必要对我说那么多。
胖子看我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一脸不信,立刻补充了一句:“我保证我绝对没看错!”
他说着,就一把掏出手机来,翻了几下放到我面前,“你看。”
手机像素不高,但是还是能看出照片里面的人。那个人正好给了一张正脸,是转头瞬间。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他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双眼睛黑得发亮,假如那是一潭水,那么它太深,以至于在那里头你看不到任何人的影踪。
没错,是他了。胖子果然没看错。
我很难确定这一刻到底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于是,我不再说什么。我把手机还给胖子。他正在接饭店伙计递上来的那壶新茶。
“走,我们今天就去北京。”
我不知道胖子第一秒是什么反应,反正接下来的十分钟他肯定在心里把我祖宗全都上下问候了一遍。
“你丫!…爷这杭州饭馆儿的凳子都没坐热呢,你又叫我立刻回北京?!”
出了饭店才发现,外面竟然下着很大的雨。
我开车一路冲回家准备行李,一边打电话去订机票。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乐呵呵地拍着肚皮,刚才那股子怨气已经早已经退却了。他拿起手机来,又打开了那张闷油瓶的照片,忽然自个儿乐了起来,“天真,你别说,小哥长得还真人模狗样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手又好。我总觉得咱两一起少了小哥总不是那么回事,铁三角就是不太完整。”
他没头脑的话一下把我给噎住了。
铁三角。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清醒了一点。虽然这时候正在脚踩油门往机场赶,但却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同时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那种“他小子是不是根本没进那个门”的超级大问号直接占领了我脑域的所有疆土。其实,他在哪里被我找到有差别吗?就算是他在北京新光天地被我找到在物色prada那又怎样?重要的是,我必须要找到他。然后,他也别想再搞失踪。他去哪,老子都跟着。

清小纪年2012-04-15 00:35:00 发布在 瓶邪
今天先这么多~

清小纪年2012-04-15 00:40:00 发布在 瓶邪
为不到位的简介再补一句:虐不虐的,这个再议,虐得出就虐,心情不好也虐,哈哈!~不过最后绝对是HE,HE,没的说。

清小纪年2012-04-15 01:13:00 发布在 瓶邪
@浮花蕊:你非常给力么。。。学中文的就是好啊 经常游来游去

清小纪年2012-04-16 00:52:00 发布在 瓶邪
@关于起灵镇邪@知之93620@溯水寻妹纸
前排艾特 不过妹纸们请原谅 实在忙 所以只能难得艾特一下 !顺便送个 bacio(香吻)
放文

清小纪年2012-04-16 01:07:00 发布在 瓶邪
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支手电筒出来,对我说:“跟上。”
我赶紧凑上去,紧紧跟着他。在这种鬼地方走丢了那我真得去见阎王爷了。他没有去开大宅的正门,而是移开了大圆桌,“次啦”一声,底下露出来一块和地面不接和的石板,表面还带了一个拎环。我顿时一头冷汗:这也太不安全了,白痴都会觉得这桌子的作用就是掩饰。
闷油瓶直接用右手就拎起了整块石板,他动作很轻很迅速,石板被他放到地上的时候只听到了一点摩擦声。他打开手电朝洞口扫了几下,我看到往下是有楼梯的,空间也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狭窄,往下走,应该是越来越宽敞的。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身子一弯就钻了下去。我立刻跟在他后面往下走。下面有股呛人的霉味,我咳嗽了几声。闷油瓶手电的光束照出来一片晃荡在空气里面的灰尘。
一下去,我就呆住了。
所有人都在。
“天真,你居然能跑得比兔子快,胖爷我追出门的时候,竟然连你的影子都没看着,你小子是不是天天在杭州练马拉松了?”胖子手里抓了一块白色绣花的帕子靠在墙边上扇风,那是从小花他茶楼里面顺出来的帕子。他这个造型让我想起了J院的老鸨。
小花坐在墙边的一张雕花靠背椅上,低头在发短信。被手机灯照着,看不出来他是什么表情。底下并不算黑,他们在墙角点了一根蜡烛,隐约能看到这里的布置。东西不是很多,像是个堆杂物的仓库。墙边一字排开一列雕花靠背椅,包括小花坐着的那张,显然和上面那张桌子是成套的,也许本来确实是在上面的,被他们几个给搬下来了。想着想着我就去看闷油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黑眼镜边上去了。
“怎么样?”
“跟丢了。不过我差不多知道是谁了。”黑眼镜推了推他的眼镜,语气轻快地说。
我一头雾水,刚想问点什么。突然像被谁砸了一下脑袋,瞬间想起来刚刚在巷子里看到的那具尸体,这个突如其来的记忆力把自己吓得不轻。才想开口,黑眼镜就说话了。
“小三爷,你们一路被人跟踪到花儿爷的茶楼,你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他的语气里面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味道,不过还是被我听出来了。我一时觉得很囧,心说确实又有点反应不上来。心说确实没怎么觉得被人跟了,难道是那个可疑女人?“之前有个女的,是挺可疑的,难道她一直没走,一直跟着我们?”
“女的?”黑眼镜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应该是在看着我),“小三爷,跟踪你的人肯定是个男的,身手不差,不过长了一张亡命之徒的脸,看着像是陈皮阿四的人。”
“陈皮阿四?”这下我完全弄不明白状况了。陈皮阿四这个名字已经差不多有些年头没出现在我耳朵里面了。我隐约还记得他那贼亮的凶神恶煞的双眼,顿时有股凉气从头顶灌了进来。陈皮阿四是老九门里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他的作风是杀百敬一,杀人不眨眼绝对已经上升到层次极高的境界了。不过他最近这几年好像收敛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张狂了。他的人怎么会来跟踪我?!
“那你没事为什么放暗号给小哥,让他别过来啊?”对啊,我又想起来黑眼镜那个暗号,心里一阵不爽。
“那个动作不是叫张爷别过来,而是在对他说人要溜,叫他去外头堵。不过那人身手很快,出去了就不见了。你到好,站起来就冲出去了,拦你都来不及。”小花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于是我就立刻跟了出去,走了另一条路绕到巷子那边,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嗯。嗯?什么都没看到是什么意思?!“尸体呢?!”难道我幻觉了?我看到站在边上闷油瓶脸上也划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那说明我没有幻觉,当时地上是有尸体的。
“尸体不见了,”黑眼镜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去的时候巷子是空的。”
我忽然意识到,闷油瓶肯定看到尸体的模样了。但是奇怪,为什么当时他是先来拉我走,而不是做点别的什么呢,比如处理处理尸体,报报警之类的。再想想,这生活九级伤残估计连报警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总之,他当时的反应确实很奇怪。
“那尸体是什么人?”我问他。
他顿了一下,回头对我说:“你。”

清小纪年2012-04-16 01:08:00 发布在 瓶邪
今天再来扔一更~然后就要死去看书了!!

清小纪年2012-04-16 03:40:00 发布在 瓶邪
决定以后晚上写了,早上更,不然这时差确实很坑爹

清小纪年2012-04-17 03:57:00 发布在 瓶邪
更正:上一篇为 麒麟再现(中)

清小纪年2012-04-17 14:25:00 发布在 瓶邪

麒麟再现(下)

其实,一直以来,乱七八糟的迷越堆越多,说不清的事情和春天的竹笋似的,一个劲冒芽,从来到最后却变得无果可循。线索总有各种办法断掉,时间也很混乱。我都有点忘记自己到底是从哪天开始被莫名奇妙拖进这趟浑水里的了。

现在闷油瓶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其实他从哪里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现在,刚见到他,又是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走三步还就撞上死人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一种渲染妖气的特殊才能。转而,我又重新想到了这个问题。据说,每个人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方做特定的事情,这三者之间都是因果关系一环套一环,不可分割,而这三者合起来就是时空力量的连接点。那么就是说,他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做这些事情肯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而我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问他,所以我只想知道所有事情最原始的起点。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从门里出来的?还是直接就没进去?

其实,我很想问得更直接一点,我想问“你还要不要再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法像是个很邪恶的念头,我在心里抽了自己无数下把它一个字一个字毁掉。因为我害怕听他说答案,假如他说要,我是不是该下一秒就滚去长白山自己钻进那个门里面,还是装淡定装潇洒最后欢送他继续去替我守大门?我知道这两者都不会发生,如果必须有继续,结果还是一样的,就是我最不想要的那种。只因为他这样一个人,固执得让人无所适从。

他又不说话。

哎。我在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觉得他比以前话更少了,更沉默了。

小花突然“蹭”地一下就从靠背椅上腾起了身子,动作轻盈地三两步走到了楼梯口,边对我们做不要出声的姿势。三秒钟后,他压低声音说:“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我刚想说话,闷油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连我的鼻子都捂上了,我只听得见自己大气上不来的声音,周围一下变得异常安静。

我听见从上头的地面上传来悉悉索索地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但是有点杂,应该不止一个人。

小花首先一下就窜了上去,那姿势轻巧得就像身体完全没重量一般。接着是黑眼镜,他跟在小花后面,手一撑也翻了上去。我看着陡然觉得那楼梯完全就是专门为我造的。

闷油瓶松开了捂在我脸上的手,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一个意味深长啊,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叫我乖乖呆在下面别动么,老子偏不干。每次都这样,搞得我和伤残一样,弄不好我就这么呆着,一会儿上去,他们全不见了。

等他上去之后,我立刻打算跟上去。胖子一把拽住我,“天真,我和你呆在下面。”说完,他还嘿嘿笑笑,走过去伏在楼梯口,伸长了脖子往上看,那样子就像打过增肥激素的长颈鹿。

我脑子顿时有点灵光了:这整个就像个圈套,而我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忽然明白过来之后就充满了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闷油瓶什么都不说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他要是哪天突然开口说很多话那才奇怪。但是胖子,这么久,至少他是完全和我一个国界的,也就是说这个人站在你这边,并且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比你多,所有他知道的都会告诉你。这种感觉一直让我很安全。所以现在这样的心情我一时不能适应,便飞快转换成了愤恨的情绪。

“胖子!”我小声喊胖子,他转头,眯着眼看我,我对他做了个“来”的手势。他果然乖乖过来了,我趁势用尽全力把他一推,胖子虽然胖,但是在完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重心不稳一下就栽到墙边去了。趁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我动作飞快地跑了上去。

北京夏天的夜不闷热,很凉快。再加上这里四下无人,空气也比闹市区清新很多。星缀着夜幕,新月就像撕扯在天上的一个图形规则的口子。要不是现在这情形,我肯定愿意躺地上赏个月什么的。

我屏住呼吸听周围的动静,能听见一些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看来他们都在里面。我看了一下,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侧门,就打算转到大宅的正门去。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胖子。


清小纪年2012-04-17 14:26:00 发布在 瓶邪

重生(上)
场景转得很快,我几乎来不及看清周围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所有出现在里面的人好像都很熟悉。

终于转到我头晕看不清的时候,它停住了。

我站在那扇青铜门的面前。铜门紧闭着,这种巨大让人望而生畏,竟然觉得自己渺小得如同蚂蚁。总觉得那门有种神力,让你没法放弃想去打开门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的执念。或许这门,真是通向什么巨人国的。只不过我记忆里面还留存着那些马脸阴兵的恐怖残渣,想起来脚底就直冒寒气。那门我想开也开不动,还不如赶紧跑出去的好。但是腿上就像绑了铅条一般动弹不得,我能感觉心脏上的毛细血管都纠结在一起了。

结果,门开了。

里面飘出来一阵雾气。我顿时汗毛都炸了,心说这回完了,那些马脸阴兵又要来给我上演阅兵式了。不知道会不会连我一并架走了。我突然想起来闷油瓶给我的那个鬼玺,来北京的时候,我还特地回去把它拿上了。或许,这东西能当个什么金牌令箭使使。

结果我翻遍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空的!掉了?!我的冷汗瞬间就和下雨似的。

“吴邪。”

这是闷油瓶的声音。我一抬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他眼睛里面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他通常都是没有表情的,所以一般化的表情加注在他的脸上,别说有多明显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看着我,说得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说,好像生怕我听不清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听见了门里面有整齐的脚步声传出来。周围的烟雾越来越浓了。我也没心情去思考他说的话了,扯着他说:“我们先离开这。”我知道他不害怕阴兵,他曾经还混装进他们中间做过无间道,那时候他说再见。两次说再见他都是要往门里钻。我不想再听他说这两个字,不管他有什么神奇能力,反正我走他也别想留下。

烟雾浓到我看不清的时候,他忽然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我急了,大声喊“闷油瓶——闷油瓶!”

我猛地睁开眼,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周围是一片凄惨的白。

我动了动手臂,顿时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痛的地方,就像骨头刚刚才散架过一次。紧跟而来的伴随性头痛一下子就把我扯回了现实,立刻就闻见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这显然是在医院。

我居然没死?!这个念头飘上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欣喜若狂,一下下撞击我的脑门。哈哈哈哈,我在心里狂笑。果然,人还是求生的,活是一辈子,死就一瞬间。谁TM求死啊。

一张变了形的大脸缓慢地移动到了我的视线上方。我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是胖子。

“天真,你终于活过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以为你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呢!我就说你命没这么次,吃个枪子儿就牺牲了那也太对不起人民大众了!”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刻疼得一阵抽筋。

“别乱动他,我去叫医生。”小花摸了摸鼻子,语气轻扬,显得很开心。

我忽然发现闷油瓶也在。他一声不吭站在窗户边上,外面天很亮。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几点。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落下一条条的阴影,他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相撞,我竟然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不是梦里面他悲伤的神情还留在我的记忆皮层里,这一刻我看他,竟也觉得有几分那个味道。但是他很快又别过了脸,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这小子真会卖弄深沉。

胖子看小花出去之后,迅速凑到我跟前,挑着眉毛小声对我说:“从你中枪到现在,小哥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再不开口,我担心他真要变哑巴了。”

我心里一沉,“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月了。”

我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那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胖子叹了口气,继续说:“还好,医生说子弹打歪了没正中你的小心脏,不然你就该当场一命呜呼了。”


清小纪年2012-04-18 06:37:00 发布在 瓶邪

想不到不仅是电视上的老套情节发生在我身上,现在连台词都照搬来了。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而不是在梦里演什么狗血电视剧。

“啊,天真,我去给你买水!”胖子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一边故意用眼神朝着小哥方向对我示意了一下,就闪出去了。

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气氛顿时就尴尬了。他也不说话,还继续看着窗户外面。他的侧脸在阳光落下的阴影里显得轮廓感很强,我忽然发现,他竟然有几分颓废,头发比之前看到他的时候长了很多,下巴上还有胡渣。

“那个……小哥……”我其实还没有想好要和他说什么。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应该叫他别感激我?万一他就没这个想法那我不是自作多情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等我抬头再看他,他已经转过来了,一声不响看着我,就像在端详一件稀奇文物一样,连眼睛都不眨。半晌,他居然开口问了一句我让我差点二次昏倒的话。

“闷油瓶是谁?”他声音有点嘶哑,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我刹那间就觉得脸像在刚烧开的水里面泡过了,烫得我都能听见“嘶嘶”声了。于是在记忆里面努力搜寻到底是什么时候无意间说到了被他听了去。既然都是无意间了,这不明摆着想不起来么。记忆突然停顿在那个梦里的最后,好像,好像我最后喊的的确是“闷油瓶”,难道我真喊出来了?!

“说说看,你做了什么梦。”

果然!我恨不得现在眼下床上地上裂开个大小合适的口子,伸出来几双鬼爪子把我扯下去得了。看他的表情,八成已经猜到那个“闷油瓶”就是自己了。

他走到我边上坐下来,居然用手撑着头靠在床沿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我等你说故事”的表情。我只觉得脸就要着火了,下意识地用手在脸上顺了一把,想做做掩饰。一摸,果然烫得要命。

不过他这个样子,我也只能把做的梦对他描述了一遍。他一直没插话,直到我说完,他低下头,接着我看到了史上最神奇的一幕,他居然在笑。我都忘记上次他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面无表情一直就是他的常规表情,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根本没什么七情六欲。我感觉心微微颤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我不懂得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我不知道他笑一下的威力竟然这样大,让一切其他都在瞬间成了狗屁。

他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一点余笑,大概过了十秒钟,他突然伸出手挠了挠我的脑袋,说了句“放心吧”,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出去了。

我这下愣得有点彻底了。他身体后面拖出来的影子跟着整个在门口消失了,我看着他走出去的方向还缓不过神来。

现在整个房间就剩我自己。我被自己的心跳声吓到了,无限放大之后差点震穿耳膜。

清小纪年2012-04-18 06:37:00 发布在 瓶邪

重生(下)
后来我又在医院待了半个多月。期间闷油瓶没再出现过。我心里很惆怅,总去看门口,希望看到他斜长的影子从门口不紧不慢地晃悠进来,却同时又害怕见到他。见到他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我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问了他也不见得会答我,还不如不问。

黑眼镜和小花倒是来得很频繁。不过他们两个总是一起来一起走。黑眼镜开始的时候见到我居然很沉默,我差点又以为他是闷油瓶假扮的。后来想想也不大可能,我又不是某高官领导,参见我还得变装。只是突然我有种感觉,他也并非真的那样没头没尾的干净,或许他也和闷油瓶一样,背后隐藏了很多东西,只是他从来不愿意说。

小花应该很久没去唱戏了。他最近很忙,有的时候来看我已经是晚上了。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其实我很想亲自从他口中听一下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最终都没有忍心开口问。

直到有一天,黑眼镜比他先来。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一股烟味,估计刚在楼下抽了一整包烟。看到我,他笑了笑说:“小三爷看起来又和以前一样了。”话音刚落,小花就走了进来。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真的难以捉摸,有种淡然,没有太大的起伏。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可能要和秀秀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小花和秀秀本来就自小认识,感情深厚,再加上霍家和解家联姻,这不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结果吗?不过和预想的有点偏差,小花宣布这消息的时候一副好像不是当事人的态度,这就更明确了不是他要的结局。那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我不禁用眼角瞟了下黑眼镜。

呵呵,果然,这两人问题肯定是有的。

我有些得瑟,虽然是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有点不正常的兴奋。这不是什么靠谱的事情,但看眼前的架势,他两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奇怪,小花说完就不说话了,过了不知道多久,黑眼镜干笑了两声,对我一挥手说:“小三爷早点歇着吧,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完就出去了。小花没有跟上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的手机也不说话。我忽然有点难过,现实和理想并不相同。理想很强大,却只存在你的主观意识里,而现实同样强大,并且它还有诸于行动的各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往往并非是我们想要的。小花现在就是,他和秀秀结婚对稳固大局和对他们各自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他就算抵触,到最后也只能接受。因为他没多的选择。那一晚我做梦又梦见了闷油瓶,但是醒来的时候经过就都给忘记了,只对他的脸还保留着一点印象。

胖子几乎每天都定时来。让我特别欣慰的是,胖子给我解释了下这整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为避免叙述不清,我组织了最简洁的语言:据闷油瓶自己说,有人进了青铜门,偷走了他的鬼玺,破坏了门里面的循环,所以他迫不得已只能出来。这是今年四月发生的事情。他出来之后直接去杭州找我,却意外发现有人在跟踪我。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吱声,到了北京找了黑眼镜叫他帮忙。黑眼镜也并不是什么热心的人,不过是利益道上的伙伴,但没想到他一直和小花在一起,所以事情就同时被小花知道了。闷油瓶发现自己也一直被人跟踪,于是小花就设计了一个局。让我来北京,跟踪我的人自然就会跟来北京,到了北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本着我的性格和演戏无能所以他们决定骗我来北京,捉到人之后再向我说明情况。但是鉴于小花的身份,他要是亲自去杭州找我必然会很显眼,黑眼镜不显眼但未必我会信他。所以来找我的这个人必须只能是胖子。胖子的电话确实是很早之前就被监听了,小花说这样顺便也能看清楚到底是谁在监听胖子的电话,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我对比了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觉得整件事情逻辑上面显得错漏百出。我罗列为以下几点:


清小纪年2012-04-18 19:51:00 发布在 瓶邪
咦?后面东西没上去?

清小纪年2012-04-18 19:57:00 发布在 瓶邪
看来度娘还没吐出来 等下 没有再重发

清小纪年2012-04-18 19:59:00 发布在 瓶邪
尼玛,我没添加什么强悍字眼让度娘死都不吐出来啊!!

清小纪年2012-04-18 20:50:00 发布在 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