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贴重开】同学少年多不贱(病娇校草攻x情伤颓废受)

楼主:顾上霜 字数:18013字 评论数:8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各位好!这里阿霜,其实这是一老文,大二的时候有了某些经历所以写成的,文笔一般甚至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剧情没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但因为一直放不下所以想精修一下再重新发一遍。
这篇文写的我挺悲伤的,整篇文的基调有虐有甜,但是整体还是忧伤致郁。
这是关于两个少年相互救赎的故事,他们就是彼此的光。
这个故事有校园暴力,有阴谋,有爱情,有友情,有拼搏的学习生活。
当然,都被我描写的非常稚嫩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不管几个人都好,可以听我安静地讲完这个故事。




顾上霜2019-02-02 13:27: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附上此文在寒武纪年原创网的地址:https://www.hanwujinia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3161

顾上霜2019-02-02 13:29: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文案(?)
“你妈是个妓女,你是个变态。果然你们家都没有一个正常的!!!”
“别妄想以我哥的立场对我颐指气使的。”
漫漫高三路,郝小溪从没想过,却如此荆棘密布,步履维艰!
要不要走下去呢?去他的高考,去他的初恋,通通都无所谓的吧。
我只不过喜欢的恰巧是一个男孩子啊,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
——“如果你觉得走不下去,就握住我的手吧,就算你地狱,我也会陪你共同坠落。”
郝小溪将手伸向面前的一片光明。
——是吗?如果你是光,那么,我可以拥抱你吗?

顾上霜2019-02-02 13:32: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001 意料之外



“你听说了吗?航航说昨天晚自习的时候有个高三学生跳&楼了。”

“哎哟可了不得,这是真的吗?”

“可不是嘛,听说小孩带着飞行镜跳下去的,摔碎的玻璃碴子都扎到眼睛里去了。”

“哦哟啧啧啧,小孩脑子坏掉了吧,幸好我家小孩心理正常,平时都开开朗朗的。”

“听说学校把这件事压下来了,还给了目击者封口费嘞。”

“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我真是搞不明白,这孩子也不为家里人想,这么草率就自杀了,这样真的值吗?啧啧啧……家里人该多难过啊,太自私了……”

我提着书包迈过一滩脏水,后面两个推车买菜的中年妇女在校门口一边等孩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校守口如瓶的禁忌。

自私。我颇为不屑地笑了一声。大人们总爱把所有的错误都往孩子们身上推,那孩子自杀之前他们在哪,他为了什么要自杀,又为什么没有人在他痛苦的事情上帮帮他?

明明自己什么贡献都没做,什么都还不了解,就给遭受痛苦的人再扣一个“自私”的帽子。

到底谁才是自私?

我倚着墙角仰头轻轻吐出一口烟圈。我喜欢看雾气聚拢在一起又马上消失不见的样子,就像是被迷雾遮住的天空终于又重现在自己的面前,一种通透,恍然大悟的感觉……

曾以为无限接近蓝天,殊不知淹没自己的是万丈深渊。

两周一次的休息日终于在大家的翘首期盼中如期而至,二中的折叠门一拉开,一大群蓝白相间的学生飞身扑出,脸上充斥着一种刑满释放的幸福感。
而门外的家长们更是不能淡定,平时的矜持全部抛却,在人堆里找寻着自己家的小孩。

如果说有一个与此时环境格格不入的人,那就是我。

我倚着墙角沉默地看着欢笑的人群三三两两略过自己,灯火逐渐暗淡,直到连学校对面卖里脊肉饼的老大爷都收摊的时候,我才嘴里早已熄灭的烟头扔到地上。
郝小溪,你居然能等这么久……
我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等的这么执着。


“哟,郝哥~”身后走来几个平时不愿意搭理的几个逼,我戴上兜帽准备转身走人。
“郝哥,别走呀。”其中一个叫陈旭的亲昵地揽过我的肩膀,我皱了皱眉头看向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
“撒开。”
那人举起手来对我赔笑:“郝哥,最近你那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喜欢男人怎么了?他们****听风就是雨的。”
我冷眼盯着他,看他继续怎么说。
“今晚哥几个打算去蓝爵网吧通宵,怎么样?你打野带带我们呗。”


我回头平静地望了大路一眼,车水马龙,一个个都赶着回家,却再没有一辆车是驶向学校来的。
正合我意,反正也不会来了,多玩几晚少晚几晚又如何呢?


我将手中的几个钢镚往空中轻轻一抛,随即接住:“也好。”


顾上霜2019-02-02 13:38: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红灯亮了,罗佩芝缓缓停车,从储物格里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打算打发这无所事事的六十秒。
这段时间,她不再放下身段用商量的语气推敲我的阴晴不定,她对我的耐心往往只有几十分钟。
缺乏耐心,这一点,我承认我很像她。
良久,我遮着鼻子呛了一声:“别在车里抽烟行吗?”
罗佩芝叼着烟回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车窗,烟气睡着车窗细小的缝隙飘了出去。
“在这儿给我装好孩子?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抽烟。”罗佩芝用手指夹着烟身,回头说话的时候喷了我一脸,等烟雾散开之后是我有些不屑的脸。
绿灯亮了,她忽然启动车子,由于惯性我往后一仰,胸口翻涌着想吐的欲望,我皱眉闭上眼。
胸口中翻涌的感觉随着她加快的车速越来越鲜明,我用手指按开了车窗。
忽然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我的动作,这一次我又因为惯性直接摔倒了坐背上。
操!

“哎哟,要死啊!”罗佩芝用手按着喇叭,对着跌坐在前方的一对男女吼道。

“姐,你要起飞吗?这儿是正儿八经的人行道。”男生将女生扶起来,声音却让我无比熟悉。

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将身子撑到罗佩芝的靠背上向前看,那个发声者——银灰色丝绸西装将他修长好看的身型勾勒的一览无余,平时软软的头发因为发蜡的原故贴在额后,一扫平日温和易羞的形象,正一脸怒意的站在我的前方。
他叫初洛,是我暗恋了快三年的对象。
而他扶着的一脸惊恐,身着无袖连体雪纺裙的女生,是我们班臭名昭著的公关女曹妍儿,与此同时更刺痛我的是洒落一地的各种size的情趣用品,还有一套豹纹网眼内衣。

哦对了,忘了说,我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同志。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应该和无数电影里的捉***如出一辙。在目击事件的第一刻,大脑空白四肢犹无如同陷入一个时间的空区。

可是,我想多了,他从来不是我男朋友。

也许对曹妍儿来说,我应该才是那个连初洛心中一席之地都没有的小三儿。

在拥挤喧嚣的马路上,我猛地打开车门,不顾身后罗佩芝的谩骂逃离这第一现场。
终于在路边的长青花坛边停下。
呕——
在弯下腰的那一刻,胸中翻涌的恶心感尽数倾倒出来,翻江倒海一般,仿佛要将胸中的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才能停止。

顾上霜2019-02-02 13:49: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两周前,高三开学季。


这一天我挺平静的,可能是没有意识到这场无硝烟之战已经悄无声息地步入自己的生活这个严峻现实。套上校服白衬衫,镜子里胸前二中的校徽是这件衬衣唯一的点缀物,像是待宰猪腿上盖的戳。


高三十班的大部分人同我一样,没有意识到高考is coming这个不争的事实,在早读期间聊得风生水起,整个教室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我们是文科普通班,这便意味着不论是老师,还是生源,都已经注定了它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集体。


二中编制复杂,可谓是各类军阀混战,实验班,加强班,普通班,音乐表演班,美术班诸如此类的班级将高三年级划分为多个职业分配站。


而我所处的,是全年级最没有存在感的文科普通班,班级里大多是没权没势混吃等死学习中不溜秋的庸者。至于这个班的水平,这么说吧,我考到520,在这个班是第一(……)




顾上霜2019-02-02 14:13: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将手里的里脊肉饼往课桌上一扔,斜眼瞟向趴在桌子上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梁朝伟:“快点吃吧,一会老刘头看着弄(neng)死你!”

梁朝伟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胳膊腿儿,嘴里发出类似于高潮过后的舒爽的长啸,听得我直想给他一拳,他将肉饼塞到嘴里咀嚼起来,下一秒皱紧了好看的眉毛:“卧槽,多放辣多放辣,我昨儿怎么和你说的?”

“你当辣椒不要钱?每次我去买里脊肉饼吩咐人家多放辣椒,人家大妈都是哭着送我走的。”我留给他一个白眼,把肉饼从他嘴里抢出来,塞到自己嘴里,“不爱吃啊?不爱吃可以不吃,以后也甭个哭着喊着求我买了。”

梁朝伟将大手一挥,一把抢过里脊肉饼:“今儿开学第一天,你小子和我犯什么浑?揍性!”


我撑着脑袋看着梁朝伟的侧脸发呆,要说我这闺中密友,简直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一个笑话。人帅嘴贱,本质*丝一个。

打小我们俩就是一块长大的,要不说缘分呢,坐了七八年雷打不变的同桌,以至于我们现在一看到对方的脸就想吐。

顾上霜2019-02-02 14:17: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好烦,在贴吧发个文简直分分钟教我做人……修改了N遍还吞

顾上霜2019-02-02 14:24: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顾上霜2019-02-02 14:31: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我还记得当一听到班主任名字的时候我同桌大伟简直气愤的不能自已:“妈卝的,怎么能整一国zei当我们班主任。”我会立即回他一拳怒吼道:“签《马关条约》的明明叫李鸿章!”
果不其然,刘总一进教室,在讲台前站定之后,先留给我们三分钟空白。
那表情,不怒自威,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会在下一秒拔卝出中正剑指着天空大叫:“枪上膛马上按,给我攻下这个山头!”班上瞬间鸦雀无声,无数双不解的眼神与刘洪章那双隐藏在镜框后的眼睛对视。
良久,他才轻轻开口:“我想,大家肯定没有意识到这一年对你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身子撑住讲台向前倾斜,“因为你们恬—不—知—耻——!!!


最后这一声吼叫声简直让全班彻底懵逼,开学第一天第一节早读课,刘总终于不负众望地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刘总转身在黑板上写上:“还有193天高考。”不得不承认刘总的板书很漂亮,是一种为师二卝十卝年应该有的素质。


就算是资质平庸的我们,也被这个鲜红的数字刺痛了神经。
“你们以为还有多久?除去假期,你们就还有这些时间,决定你们是进天堂还是地狱的时间。”老刘简而言之,用手中的粉笔使劲敲击着黑板,飘下很多白色粉笔末。
“怎么着,小姐少爷们,混吃等死了两年,也该整出些动静了吧?”刘总在讲台上来回踱步,“我以为新学期新气象,你们能给我一个崭新的开始,没想到,个头窜高了不少,思想上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敢打赌。”大伟撑着脑袋对我歪过头来,“老刘头又要离婚了?”
“你别他卝妈瞎说。”我送给他一个白眼。对于刘总,他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的老师,当所有老师都放弃普通班的时候,刘总没有一棍子打死,相反,他对我青眼有加。
“你瞅他一脸消化不良的揍性,我敢说,第二任,想成事,悬!”大伟砸砸嘴,摇摇头。


“梁朝伟,你给我站起来。”刘总看到了正在窃窃私语的我们,果不其然地只点起了大伟,大伟倒是也没磨蹭,双手插兜从座位上坐起来。
“我看你和郝小溪真是一对好兄弟,假期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说了这么久都没说完?”老刘抱着双手似笑未笑。


“报告老师。”大伟利索地举起一只手。
“说。”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临近高考,我和郝小溪正在讨论这一年的学习计划。”大伟说的特真诚,我坐在一旁扶额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哟。”刘总笑了,全班同学也发出了阵阵哄笑声,“大家都不要笑。”老刘表示很有兴趣,抬手制止了骚卝动的班级,示意大伟继续说。


“……”大伟戳了戳挡在课本后面的我,我将脸埋在臂窝里开始装死尸。
“刚刚不是挺二五八万的吗,你的气势呢?”我嘴唇没动,硬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大伟看我一副要笑不笑的傻卝逼表情,自己也控制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后一脚踢到我的脚踝上。


看别人憋笑的结果就是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笑成一个傻卝逼。


刘总推推眼镜看着讲台下两个傻卝逼自得其乐地相互厮打起来,也不说话,全教室弥漫着要笑不笑的蜜卝汁沉默。


“郝小溪,梁朝伟。”刘总忽然叫住了我们,“我是不是得给你俩清个场子啊?”
我和大伟不动了,刘总刚刚那声询问充满火卝药味,我俩已深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
“你俩***到教室外面去!!!”
“哈哈哈哈哈哈……”班上的同学都终于忍不住了,哄笑声差点掀翻课堂。我注意到初洛也用手指遮着嘴笑了起来,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看得我心里一颤。
妈卝的这个可人儿~
就这样,本来应该严肃的早读班会最后变成了这样的基调,刘总表示很失败,一下早读就给走廊外面的我们留下一个不善的眼神,心说你们完了!
大伟看着老刘那谜一般射人的眼神,吃惊地将手塞到嘴里故作惊恐:“天哪,小溪,你说刚儿老刘看我那一眼,什么意思啊,他不会要潜了我吧?”


回到教室后,我就开始收拾书包,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手里的语文书扣在他头上,我停顿了几秒钟,回头道:“梁朝伟,我觉得你很恶心。”
大伟听罢还是不放心,那惊恐如小鹿一般的眼神让我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我抑制住了拿英语词典拍死大伟的冲动,从桌洞里拿出一盒午饭。


“啥啊?”大伟用手肘捅捅我,小眼忍不住这里瞟着。
我耸耸肩:“盒饭,我妈做的,让我交给孟思淼。”


“卧卝槽?什么?就那个每次见你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威猛先生?”大伟表示不可置信,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你卝妈没病吧?怎么把自己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啊?就你那后弟弟,连我都打怵。”


“你他卝妈以为我想吗?关键是我妈回家还得问他我送没送,搞得和审查犯罪嫌疑人似的,我能不送吗?”我气愤地一巴掌拍到大伟的头上,站起来用脚把凳子踢进桌底,心里犯起了老大难。


“那你快点儿的吧,他们实验班只有下早读这点班空儿,你要再不送的话可就没机会了。”大伟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将两只手枕到脑后,吹起了口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抬起一双仿佛灌铅的腿,一步一步走到了教室门口,又一步一步上楼走到高三十五班,在这片学神圣地前停下了脚步……

顾上霜2019-02-02 14:39: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003 我的弟弟
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三件事:背叛,禁锢,同室操戈。

从二楼到三楼仅仅几步楼梯之隔,却让我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行走一般。

如果说二楼是喧嚣的弄堂,人满为患的菜市场。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雌雄性荷尔蒙的躁动和懵懂;那么三楼就是寂静的教堂,行刑前的刑场,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老师的办公室都安在了三楼,这个实验班加强班遍布的楼层。若是外人来到,直到打开教室门之前他都不会相信有一个人,因为没有声音,这里简直静默的可怕。

来自胸口的窒息感让我直翻白眼,原来这就是优等生尖子生的流水生产线。我都怀疑下一秒是不是应该把这里的全部人员送去尸检。

踱步走到一个教室门口,抬头一看,高三十五班赫然映入眼帘。

等一下,现在是下课时间没错吧?为什么这里所有的班级都大门紧闭,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门敞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姑娘走出来,表情有一种英雄人物炸碉堡的决绝感,我默默退了一步,赔笑叫住:“你好,同学。”

那个姑娘足足过了五秒钟才悠悠回头,轻蔑地给我一个白眼:“干什么?”

我盯着她因为不小心将裙子塞到安全裤的壮举,默默吞了一口装作什么也不懂:“可以叫一下你们班孟思淼吗?”

那女孩上下打量我几眼,走进教室:“孟思淼,有人找。”

为了表示感激,我抛出一个自认为很暖男的微笑:“多谢啦。”

谁知那姑娘看都不看我一眼,不动声色地将安全裤里的裙角拽出来展平:“同学,这里是三楼,你们别的楼层下课不要跑上来打扰我们学习好吗?”

我心里骂了无数个卧槽,脸上忍住了没发作。一脸笑意道:“同学,你还是先注意一下你的仪容吧,能把裙子塞进安全裤里,我也是挺佩服你的。”

女孩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她,估计在她心里,差生居然敢以这样的口气对他们优等生说话,她气得花枝乱颤,浑身发抖,我很怀疑下一秒她会不会扔出一包炸弹把我炸了。

正在这时,我高不可攀的班草弟弟孟思淼,整了整衬衣领口应声出现,他冲女孩微笑示意。女孩便一阵小碎步羞涩地捂着脸走开了。

“你来干什么?”果然,孟思淼皱起眉头,狭长的丹凤眼里寒光乍现。

我二话不说,将包里的盒饭递过去:“罗佩芝怕你只会闷头学习,回头不小心把自己饿死。”

“不需要。”孟思淼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我不需要你们母子的东西。”

我耐着性子,斜倚在门口:“我呢,只负责送到,至于是吃还是扔进垃圾桶,你大可以在我走后的第一秒做出决定。”

“你凭什么命令我,难道你真以为你是我哥啊,站在长兄如父的立场上对我颐指气使?”孟思淼暗自好笑,关于这对母子,让他如吃苍蝇一般恶心。

“你哪儿这么多废话?你以为你在演莎士比亚啊?”我真恼了,一拳垂到墙上,“谁稀得搭理你似的。”

“你们母子两个滚出我们家!”孟思淼一阵气急,将盒饭推到我的头上。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两个衣白如雪的少年在教学楼里发生争执,混合着肉汁的米饭浇到我的头发上,脸上,衬衣上。我看着淅淅沥沥的菜汤子顺着头发流到地上,都愣了。

孟思淼好像也因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略微震惊,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一阵女生的尖叫,实验班也炸了锅。

此时十五班班主任和一个男生并排行向这边走来,班主任看到教室门口的状况疾步赶过来训斥我:“请你快回到自己的教室!”

我目无一切,只是盯着孟思淼冷笑:“你丫有种。”

一来一往之间,教师像被蒙蔽双眼一样不顾真相,训斥着此刻狼狈的我。教室里有不停向外张望的女生,她们相视对望。以及孟思淼此刻有些生动的眼,都不顾了。

我很想冲过去狠狠揍他,可在那一刻,我有些疲惫。

用肩膀撞开站在班主任身边的男生,一股清新的柠檬香使怒火攻心的我有一瞬间安宁。头也不回地下楼。孟思淼在身后看到我的背影逐渐变成一个消失的点,轻轻咬唇,而他眼里的内容却无法让人参读。

“孟思淼,你没事吧?”老师想确认一下班里的优等生是否无恙,孟思淼轻轻挥手表示自己无事。便走进了教室拿出第一节需要准备的数学题坐好。

“现在普通班的学生真是太大胆了,我得和年级主任提提意见,这样随便出入还得了。你说是吧,清晗?”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向身边的男生抱怨。

“老师。”男生有着极为俊逸的脸,窗外的阳光倾斜在深栗色的头发上,嘴角微微上扬已经成为程式化的表情。他挑了挑漂亮的桃花眼,“你管好自己的班就行了。”

“天呐,刚刚那人是谁?口气这么凶,简直吓死人了啦。”邻座的女同学将手作成半个喇叭冲孟思淼说道。

“他是……我哥哥。”孟思淼将后背重重靠在后桌上,闭上了眼睛。他原本不是这样无礼蛮横的人,可自从这对母子闯入他的家庭,他的好脾气好性格在一点点被冲动与暴躁啃噬,而自己最终变成了一副燃烧成骨架的尸体。将手肘轻轻遮住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顾上霜2019-02-02 14:58: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我默默走进了教室。


“我们来看必修一的第一篇文言文,在这里我们要掌握几个虚词的用法,至于考点……”语文老师张莉注意到姗姗来迟的我,没好气地将书本倒扣在讲台上,冷眼讽刺,“哟,郝大少爷又去哪里风流了?弄得这么衣衫不整的。”


趴在座位上含着签字笔的大伟注意到一身秽物的我,本来搭在课桌上的腿一下子收下来。


我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无视了全班汇集的目光和快要达到忍耐极限的张莉。


“怎么,上课无故迟到还无视老师,简直是罪加一等!”张莉拿着教杆指着我的背影,“你简直是废了!”


我充耳不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大伟吃惊地问道:“我靠,谁把你弄成这样?”


我眼睛幽幽地盯着前面的黑板,却木然不答。


大伟扳过我的肩膀大力摇晃着,强迫我看着他:“***哑巴了吗?谁把你弄成这**样?”


在大力的摇晃中,我的眼睛终于与与他的眼睛对焦,我摇摇头:“你别问。”


大伟怎么能算完,拉着我的胳膊也不打报告地从后面站起来:“老师,郝小溪衣服脏了,我和他回宿舍换。”大伟的臂力简直胜我不止一点点,大力的惯性让我差点没磕在前面的课桌上:“喂!”


路过第二排初洛的位置时,他抬起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像是屋檐上翩跹的落雨,就这样落在我心里,他递给我一块洁白的毛巾,触及到他指尖的时候我瞥到他微微下垂的嘴角。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教室之外了。大伟斜靠在洁白的大理石墙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时候就别犯花痴了。”


我有些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手中拿着的白色毛巾,同时看到大伟了然于胸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小溪,你的性格,不适合用情过深。”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将毛巾小心翼翼装起来,问道。


大伟用手指圈了圈自己微卷的头发,懵逼地摇头。我重重地在他肋下给了一击,满意地看着他捂着肚子嚎叫:“噢噢噢!!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在操场里溜达溜达不比听张莉那个更年期念经强啊。”


“也是。”我点点头对大伟的想法表示赞同,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行啊,能把张莉当透明人的恐怕全年级也就只有你梁大侠了,不怕她给你穿小鞋,记个过通报批评啥的。到时候你妈不得用荆条蘸着辣椒水***?”


大伟皱着眉头一拳打在我胸膛上:“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党和国家就养出你这样的吃瓜群众?我这么做为了谁?不是为了你这个**的。”


我又一次笑了。我很享受与大伟吵架拌嘴甚至动手动脚的日子,因为他让我在孤独的人生之路上显得不是那么无趣,作为悲观主义者经常会对生活失去信心。大伟是为数不多支撑我苟延残喘维持生命的原因之一。


我勾起他的肩膀,向他点点头:“这事儿你办的不错,哥们我记下了,回头送你几个橙色装备。”


大伟乜斜着眼咂咂嘴反应过来这句话并没有语言陷阱之后才点头:“这说的***像句人话。那赶紧的吧,蓝爵网吧走起。”


“先不急。”我慢慢打断他,“在这之前,你先陪我去洗澡。”

顾上霜2019-02-02 14:58: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二中因男生众多女生稀少,所以男生宿舍立在一片阳光之下像是建国之前的筒子楼。六人一间,水电还有限制,过得他妈不是一般的憋屈。

我的脚不小心踩进一滩脏水里,皱起了眉头。我和大伟都是很注意卫生的人,每次都会把衬衫洗的像崭新的新校服一样,所以每次都会被误认为是高一新生。

进了一栋背光的筒子楼,将水卡插在热水器旁边的机器上。一股温热的清流从发梢一直流到脚上,我闭上眼睛感受到清流浸湿了我的眉毛,鼻梁,嘴唇。

大伟在隔间之外靠着墙壁,用脚捻灭了一根烟。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穿过细密的水声我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叹,大伟听到这边水声夏然而止,良久才开口:“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儿别憋着,哥们儿我虽然无权无势,但是做一个听众也未尝不可,至少这样能让你,舒服点。”

“他是少爷,是优等生,天之骄子。就算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也不能容忍他这么作践你啊,谁不是爹生妈养的?”大伟的声线有些激动,我将水流开到最小。细密的水珠像是一只一只蚕食我理智的小虫子,用手插在湿透的头发上,它们就像缠住我的藤蔓一般,一股烦躁感油然而生。

我将双手撑在湿滑的墙壁上,重新将水调大,在喧嚣的浴室里幽幽地说道:“我要整死孟思淼。”

“什么?”大伟因为水声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只觉得隔着墙壁一声低沉的气声让他脖颈一凉。

一拳捶在墙壁上,一字一顿道:“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大伟听罢惊喜地将手上的烟扔到排水口:“这么说就对了嘛,我找上几个兄弟儿,明晚就动手怎么样?”

我将浴巾围在腰上从浴室里走出来,跻着拖鞋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你的那些逼还是留着撑场子吧,修理孟思淼这事儿,我要亲自来。”

三楼授课之时简直与下课无异。如果你走过三楼你会发现,不论任何时候,实验班的一切人与事都能气定神闲,缄默不言。他们的大脑飞速旋转超过了某些体育生一天的消耗量,他们的双手在课本上,习题上,演算纸上写下一道道眼花缭乱的式子。他们的内心波澜不惊,如同挂在身后的钟表滴答滴答匀速向前。

孟思淼小心翼翼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讲台上如机器般目光无神的老师。纤长的手指滑盖解锁,从上课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发觉自己全然不能像从前一样聚精会神地捕捉到老师讲的每一个字,脑中全都是刚刚满身狼藉的我和那一道眼神。

孟思淼上下翻动着通话记录,他没有将我的号码存为联系人,因为没必要。他原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和我有丝毫交集。终于在末端,找到一个红色未接的号码,孟思淼的手指开始颤抖了。

“三角函数是比得分,所以你们绝对不能错,我认为前两问对你们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直接来看第三问,与数列结合的三角函数……”班主任在黑板上用平滑的弧线划出三角函数图像,就像是为所有人规划的完美未来。

孟思淼双手操纵着已经静音的手机,打入了几行字:“郝小溪,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我想说,首先错在你,如果你不在临近上课忽然闯到我们班,我也不会心生急躁,也不会失手将饭盒推倒你脸上,所以说……”一头栽倒臂窝里,一只手抓着头发。怎么写的像讨伐宣言似的,这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啊。

孟思淼趴在手臂上抬眼,只见前桌的臧海星仰头一张俊脸倒挂着朝孟思淼比着嘴型。孟思淼因为惊吓差点叫出声来,他捂住自己的嘴用力踹了一脚前面的座椅。

巨大的撞击声引得班主任一阵皱眉,他没有看过来,单凭声音就能判断出是那个区域出现了情况,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请第三列第二三排的同学注意,我不题名道姓的算是给你留足脸面了,我不知道都到这个火烧屁股的时候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嬉笑打骂。”

孟思淼听罢只想翻白眼,这他妈难道还不算题名道姓就没有比这个更准确的了。他在心里默默爆了一句粗口,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二话不说删去刚刚编辑的短信,将它放进桌洞的书包里。

开学第一天与任何日子没有区别,对于实验班的人来说短暂的可怕。

临近晚饭,屁股万年不挪窝的尖子生们终于三三两两地站起来打算去食堂抢饭。还有一群为数不少的团体依旧在板凳上维持着一天不变的弯腰握笔姿势,打算与最后一道函数题做最后抗争。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量驱使他们这般争分夺秒且不知天地为何物。

臧海星一把撑在孟思淼的桌子上,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孟思淼,抬起一双笑眼:“还不走?再不走就抢不到饭了,这届高一的战斗力太强了。”

孟思淼一把抓住臧海星的手,将它重重甩下来:“别碰我。”

臧海星没有就此止步,半个屁股坐在孟思淼的课桌上,抚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我就算没回头都能感觉到你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要么滚蛋,要么带饭,你自己选一样。”孟思淼对着臧海星重重捶过去,却被他灵巧闪过,臧海星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我知道嘛,昨晚是不偷着看苍老师了,导致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心跳加速?”说罢修长的双腿带起绑在腰上校服的衣摆,径直飞奔出了教室。

坐在靠门几排眼镜哥不满地抬头推推眼镜,摇摇头。

如果说这死气沉沉的实验班里还有一个特别存在的话,他一定会是臧海星。主修声乐和吉他,本该进入音乐班的他因为是副校长的侄子这层裙带关系,便进了实验班。正当所有优等生都对这种走后门现象口诛笔伐的时候臧海星用六百七十五的成绩单成功地让他们闭上嘴。

不得不说就算不走艺术这条路,臧海星也绝对能够考上全国排名前十的高校,可他却为了自己的理想放弃了一心一意地攻克学业。

他,为人不羁,就算是身处实验班也可以随便把校服外套绑在精瘦的腰杆上,黑发中漂染着几缕金发与一双对所有事物都玩世不恭的眼却让班主任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这个班,只能拿成绩来参评这个人的三六九等。

本来与班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他,却在上学期换座后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改变。在校长的劝说下,班主任让身为全班第二的孟思淼来指导全班第九的臧海星。为了方便就将二人调成了前后桌,自此之后,臧海星无聊的学业之旅出现了一只名为孟思淼的吉祥物。

除了平常的练歌与弹吉他,臧海星的唯一乐趣就是逗孟思淼,然后看他炸毛之后的样子,他觉得特别可爱。

顾上霜2019-02-02 15:01: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孟思淼从书包里拿出一打崭新的信纸,他觉得任何话语只要不落实在笔头上都会显得那么一丝丝虚无缥缈。他打算把自己想对郝小溪说的话,一句不拉落在信纸上。


金蕾拿着一盒洗好的草莓跨步进入教室,看着埋头奋笔疾书的孟思淼,忍不住好奇凑了上来。


孟思淼觉得嘴里平白无故多了一颗草莓,有些诧异地眨巴了眨巴两只小鹿一样的眼睛,抬头对上了笑的一脸明媚春风的金蕾。


全班都知道,金蕾最近在追孟思淼,作为级花的金蕾基本上弹无虚发,从未失手。只要自己想勾搭的男生,不论任何货色,都可以手到擒来。


“写什么呢?”金蕾将手穿插在自己长长的马尾辫里,眯起一双杏眼。


“没什么。”孟思淼有些不耐烦地皱眉,从小就被灌输事业至上精神的他对儿女私情有些淡漠。


“给我看看呗。”金蕾仗着自己是级花的身份,将自己每一个无礼的举动都当成是理所当然。说罢她伸手抽出压在孟思淼手底下的信纸。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孟思淼有些生气,起身想去争夺。


“你如果能追到我,我就还给你,怎么样啊?”


孟思淼在内心默默地骂了一句卧槽。说她胖她还喘上了,这女的是不是没脑子啊。


此时班主任迈着沉重的步伐不动声色地将开学的第一次测验成绩单贴到了黑板的醒目处,然后和鬼似的飘走了。


孟思淼趁着金蕾愣神的时候一把从她手里抽回信纸,并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解题的学霸们争先恐后地撞到一排桌椅,径直都跑上了讲台,推了推眼镜用手指比着成绩单找自己的名次。


孟思淼因为视力超群所以不必要站在太近的地方。不过此时的他闭上眼睛,久久不愿凑近那张成绩单。他在内心默默喊了三句:“绝不输给沈清晗绝不输给沈清晗绝不输给沈清晗!!!”,然后将眼睛睁得老大,义正言辞地点点头,大步向讲台迈过去,开始寻找自己的名次。


“第一,第一…是——”孟思淼的眼睛从左到右读起来,“沈——清——晗——卧槽!!!”当孟思淼读完第一名的姓名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自己已经做了两年的万年老二不得翻身,没想到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顾上霜2019-02-02 15:02: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005 英雄救美?!


正在这时,站在教室门口的女生倒吸了一口气,开始小声喧嚣起来。沈清晗刚打完篮球,将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右手拿一瓶罐装饮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启开。
柔软的头发因为剧烈运动完压得很低,几乎要遮住那一双如水墨丹青般流畅的眼,薄薄的嘴唇,精致的下颌线条。秀颀挺拔的身形瘦削如同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

用划分美人的评价标准,如果孟思淼算是小家碧玉,那么眼前的美人绝对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此刻我们的校草先生沈清晗感觉到来自密集人群一道仇恨的眼波,不动声色地含着瓶口看过去。孟思淼此刻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他对孟思淼随意耸了耸肩,然后将空了的瓶子扔在垃圾桶里,人群不动声色地分开了一道缝,我们的校草先生自然地走过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塞上耳机。

全程简直是诡异的可怕。(……)

他耸肩是几个意思!!!孟思淼推开前面的人,想跑过去找沈清晗理论,但是理智压制住了冲动。他大大地推开座椅在静默的班级引起一阵巨大的声音。
一屁股气鼓鼓地坐下,从桌洞里掏出“王后雄”开始奋笔疾书。

终于忍到了晚自习下课,我将搭在桌子上的腿收回来,算了算时间正好,冲大伟比了个手势。大伟随即明白过来,奸笑着回我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开始掏出电话叫人:“喂,大麦,叫上林智他们,今晚去堵人。好嘞,十点五分,门口小树林。”

“先说好,这事儿你不用动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掏出一根点上,咬着烟说道。

“好好好,我们就去给你撑个场子,揍人的事儿你来,行吗施瓦辛格郝,卧槽。”大伟从我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我X,你妈给你打钱了?抽起红河来了。”

我吐了一口烟圈,咬着烟含糊不清冲他痞痞一笑:“这烟抽着通顺,差烟能抽吗?我得为未来的媳妇养好身体呐。”


“***你,天注定的无后而终。”大伟笑骂道。

当我们埋伏到孟思淼放学后的必经之地猫好打算守株待兔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

三四个彪形大汉将孟思淼围在墙边,为首的胖子一只手撑在墙上指着孟思淼大骂:“你小子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吗?”

孟思淼镇定地抓了一把书包带,一双处乱不惊的眼毫不畏惧地与来者对视:“不知道。”

胖子没想到孟思淼会这么嚣张,气极的他朝孟思淼啐了一口:“你竟然敢抢老子的女人金蕾,今晚哥几个得好好修理你一顿,实验班了不起啊你!”

“我靠,你弟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都快全城通缉了。”大伟将烟头碾灭,回头问我。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大伟,他们是谁?”

“美术班的,林楚。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大伟说道,“不是你弟弟咋这么欠呢,抢别人女人,既然我们目标一致,要不要一起动手?”说罢打算招呼兄弟们,却被我死死扣住了手腕。

“你敢动一下试试。”大伟被我慑人的目光吓到了,他苦笑道:“不是,哥们儿,当初打算整孟思淼的人是你,现在喊停的人也是你,怎么着,今儿是打算鸣金收兵吗?”

我摇摇头:“再看看情况。”

孟思淼一把抹去了脸上腥臭的液体,目光如同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二话不说对来者兜脸一拳,林楚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孟思淼居然有这么大力气,当即和他身后的几个兄弟儿都傻了。

孟思淼一脚踩在林楚脸上,指了指自己的脸:“擦干净。”

林楚恼羞成怒,骂了一声****就从地上站起来,从背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棒球棍,一下子猛地击打在孟思淼的肩胛上,隔着几米之外我都能听见棍子裹挟的风声与骨头硬物之间碰撞的声音,可见用力之猛。

顾上霜2019-02-02 15:04: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虽然孟思淼不是打架怂包,怎奈寡不敌众,很快他就被林楚他们一群人围在身下拳打脚踢。

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孟思淼青紫交加的脸和沾满血迹的白色校服,以及面对重压下那双不改分毫的眼。

我将嘴里的烟重重抛在地上,低骂了一句卧槽,便纵身飞出了草丛。

正当林楚兜脸一拳还给孟思淼的时候却感觉被坚硬的物体阻挡了。

孟思淼睁开眼睛,看到身前立着一个人,虽然逆着光,他也能分辨出来他是郝小溪。

此时,沈清晗与英语老师并肩从高三教学楼走下来,手里拿着替老师核对好的年级大榜。

“清晗,今晚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英语老师在大厅口冲沈清晗点点头。

“嗯,老师再见。”沈清晗得体地笑着,待到老师开车走后,沈清晗缓缓收起那抹程式化的笑,将书包甩在背上,打算去车棚骑单车。

路过隐蔽的林荫道,斜对面那群聚众斗殴的混混开着手电,将那片隐蔽的区域照的灯火通明。

沈清晗本无意关心,却被围在中间的那抹身影吸引住了注意力。

此时的郝小溪,站在那群人高马大的痞子中间,义无反顾地保护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午让他受奇耻大辱的孟思淼。

“没死吧?”我盯着林楚,一字一顿。

孟思淼意识到我是在与他对话,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谁让你多事的?”

“就当我救了一条奄奄一息的狗。”我虽嘴里刻薄,可见到有人这么欺负孟思淼,自己还是忍不了的,将书包往孟思淼身上一砸:“拿好了。”

“靠,你又是什么玩意?”林楚火冒三丈,身后的兄弟们见又来了一个瘦弱的男生,完全不放在眼里。

“你打的这个**,是我弟弟。”我指了指身后的孟思淼,嘴角勾起一抹笑,朝他勾勾手,“别废话,我这人就喜欢一对多。”

“小子真嚣张啊!”林楚搓搓手,招呼身后的兄弟们上。

“兄弟们,咱们上!”大伟见我虽然克敌英勇,那几招擒拿手丝毫不含糊,但寡不敌众,逐渐处于下风。

“伟哥,我们打谁啊?”身后一个染红毛的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靠,没见老子兄弟被人揍了吗,你说弄谁?”大伟朝身后骂道。兄弟们瞬间明白了,跟着大伟从草丛里冲出来,还喊着口号,那架势搞得和农民起义似的。

一片混战,我和大伟背靠背还不忘挤兑对方。

“我靠,你不是来揍孟思淼的吗?怎么化身成他的守护神了啊,我要不要给你个吧啦啦魔法棒?你直接变身算了。”大伟擦了擦嘴角的灰尘,笑骂道。

“因为老子是翩翩降落人间的天使啊。”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无法解释自己的举动。

从大伟拉着他身后兄弟来助战的开始,就决定了这场混战的胜负取向。最终以林楚的跪地求饶结束:“我错了我错了,以后见到高三十班的各位大爷,我就绕道走。”

“自己看不住女人,关孟思淼*事啊?是你自己的*不中,怨不得别人,明白吗?”我一脚踩在他身上,拍拍他臃肿的脸蛋子。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滚。”林楚吓得屁**流,招呼了几声身后的虾兵蟹将,以匍匐的速度前进着。

待林楚他们滚远了,我与大伟勾肩搭背的想要走人,却被孟思淼喊住了。

“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孟思淼在身后将书包扔给我。

我一只手接住然后挂在肩头:“行行行,就当老子心血来潮了。”

“但不管怎样,我欠你个人情。”孟思淼将头压得很低,咬着嘴唇说道。

“您千万要有什么压力,大少爷,小的就是脑袋被驴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次,您老真的不要有什么压力,啊。”我回头嬉笑着,然后理都没理他就揽着大伟走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大伟招呼着身后的兄弟们,“这次你们办的不错,回头郝爷请你们每人一顿羊蝎子。”

待到我们逐渐远去,孟思淼才低声咒骂一句,将手重重捶在旁边的花坛壁上。

沈清晗将全部过程都尽揽眼底,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望着我和大伟勾肩搭背离去之后,才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

明明孟思淼上午还害他当众受辱,晚上就替他打架?

居然……还有这么傻的人?

呵。

沈清晗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整个人陷在车棚的阴影下面,月亮从乌云后出来了,俊美的侧脸才渐渐在银色的清辉下显露出来,泛着淡淡的光,可见皮肤光洁到什么程度。

回想起刚刚那双有些微微下垂的眼角,还透着一股倔强还有隐在深处的脆弱。

沈清晗用手指哗啦哗啦转着那圈钥匙,最后恰巧把要用的那一把钥匙捏住了。

“郝小溪……么”

沈清晗舌尖微触赤贝,在幽深的夜里轻轻吐息着。

顾上霜2019-02-02 15:05: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006 挚友生隙



十点二十拴着铁链子的宿舍在月光下森森然的,静谧的宿舍周围只能听到阵阵虫鸣,撑着马扎坐在宿舍楼门口用蒲扇拍着蚊子的社管大妈斜眼看了看我和大伟:“这程子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这样吧,都痛快儿的,明天直接让你们班主任写一张纸条给我。”



听罢这句话我差点背过气去,大伟强颜赔笑:“您别啊,多大点事啊弄得这么满城风雨的。我见天和郝小溪说您人长得像志玲,心眼儿也好。我们宿舍都打心眼里尊重您。”



“别这么奉承我,我不吃这一套。”虽然白眼相加,我明显看到社管大妈卝的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我随即与大伟交换了一个眼神。



“您就行行好,放行这一次,我回去拿您当我祖卝宗供着您。”大伟见这事有门,温顺乖巧的样子在我眼里变成了奴颜婢膝。



“好吧好吧,你们哪,再不许下一次了。”大妈不笑还好,一笑一张松弛的脸百折千回的,我回头看大伟面不改色心不跳,伟卝哥的撩妹技术可谓是与日俱增可与星月争辉啊。



上了楼我重重踹了大伟屁卝股一脚,嘴里骂到:“瞧你刚才一脸狗腿子样儿,要搁战争年代你这个样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大伟拍了拍衬衫上的灰尘,用手揉揉我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小同志,我代表我卝党和全国人民奉劝你收回刚才的话,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宿舍的幺蛾子们大多还没睡,撸最后一把的,打游戏的,捯饬飞机杯,学习的,应有尽有。



我从床底下拿出洗脚盆,挂着毛巾用胳膊肘蹭了蹭趴着打游戏的对铺李小山:“老刘头来查宿没?”



“来啦,我说你和大伟来姨妈了。”对铺头也没抬,双手灵巧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流动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我靠!”大伟差点从我上面的床上翻下来,“你丫没病吧?我俩来姨妈?你咋不直接说我俩流卝产了呢?”



张小山将手中的游戏机一扔,语气比大伟还要冲:“我们能怎么办?每次查宿就是你俩没到,我能说什么?说你俩去开房了?”



“你丫他卝妈再说一遍!”大伟长卝腿一纵,从我上面的床铺两步一跃蹦下来,径直去拽我对铺的衣领。我一把把他拦住了:“大伟,干嘛呢,走。我们去洗漱了。”三下五除二将大伟推搡出了宿舍门,他在临走之前和我对铺比了一个手势,眼神非常犀利。



寂静的走廊上充斥在耳边的是彼此的脚步声。



“他就是欠揍,你刚才干嘛拦住我?”大伟有些不满地看向我,此时的他,平时狭长的眼睛积聚着寒霜冰雪,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不适。



“都是要相处一年的室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弄得这么僵以后多尴尬。”我替他整理了衣领,他侧侧身子任由我拂去灰尘。



打开水龙头,将打好的热水倒到水盆里,两只脚踩进去泡了起来。



“我打算正式追初洛。”我叼着牙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



大伟拧上水龙头将洗发水均匀地涂抹在头发上:“你可得长点心,据我所知,这小子是直的。”



我看了一眼低身洗头的大伟,说:“你以为都快暗恋三年了我会不知道他取向吗?”

“卧卝槽那你怎么还……”大伟很是惊讶的抬头,恰好头发上的泡沫浸到了眼睛,搞得他变成了颜艺JPG。

“如果就单单怕这事儿的话我在二中也不用混了,掰弯个直男算什么,只要他同意,我是不是top都无所谓了。”我抱着手臂眯着眼看向前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大伟一惊,将洗手池上的阿道夫重重一磕:“不是吧郝爷……这……这话你都说得出来。”

“你病的不轻吧?”大伟说罢伸来湿漉漉的手就要摸卝我额头,让我嫌弃地一把打开了。

“丫有病赶紧治,我看是你脑癌晚期了都。”大伟将盆里的热水浇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想啊,这么好的一块羊肉,怎么会没有狗惦记呢?”我有些不耐烦,将身上的衬衫拖下来扔在盆子里,打开水龙头直到看到如瀑布般汹涌的水流蔓过衣服。



“说说计划。”大伟看我下定了决心,也不和我绕别的,上来就直奔主题。



“先熏陶,再浸染。”我自信地一笑,“总之到时候看我的,我肯定能让初洛心甘情愿的把屁卝股献给我。”



“哟呵,这么自信?刚刚不是说做不做top都行吗,这么快就惦记上人家屁卝股了。”大伟似笑非笑地用水冲去头发上的泡沫。



“我刚才和你幽默幽默你他卝妈也信,做bottom?你是在和我搞笑吗?”我向他炫耀了一下胳膊上似有似无的肌肉,梁朝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顾上霜2019-02-03 15:33: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这里是阿霜偷偷顶帖的地方

顾上霜2019-02-03 19:30: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我疯了,这帖子又给我折叠了。。。。。。

顾上霜2019-02-06 21:13: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
dd

顾上霜2019-02-08 16:08:00 发布在 寒武纪年